「金總帶的人我們當然要多敬幾杯嘍!來來來!齊小姐乾了這杯!要湊夠三杯才有誠意嘛!」
「我……」
為難的望向斜對面的金仁和,齊豫用眼神向他求救,可是他只是偏過頭和一旁的人交談,看不到瞼上有什么表情。
「李董,您客氣了,久聞您的海量,我們哪是您的對手,這樣吧!齊小姐確實不能喝,還是讓我來代敬您吧,我連敬三杯賠不是,您看如何?」
蕭婷婷站起身,想不著痕跡的從齊豫手中拿過酒杯,她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對方代表竟然會臨時換人,這種場面橫豎是避不開了,就算總裁有心也不能出面擋酒,只好由她來了。
「哎呀!蕭秘書就是蕭秘書,早就聽說金總裁身旁有個精明能干的左右手,今天一見果然出色,只是,你這小姑娘我喜歡,所以這酒是一定要喝的,喝完了以後如果金總裁不要了,我們公司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對方豪爽的大笑催促著,於是對上蕭婷婷無奈的目光,齊豫知道這第三杯酒是躲不了了,盯著杯中清白的液體,胃部不禁開始翻騰,她擰緊眉頭看了一眼依然在一旁寒喧的金仁和,咬牙仰頭將酒灌下。
「好好好!齊小姐果然有氣量!
「哪裏,您過獎了!」
接下來誰又喝了多少,誰走了、誰又來了,齊豫都不記得,只迷迷糊糊的知道有人攔腰抱起了她離開,直到半夢半醒問被太陽穴的剌痛感給折磨醒來。
「嗚——好痛!」
無力的撐起僵硬的身子,卻被一旁的人影嚇了一跳。
他一整個晚上都在這裏嗎?瞪著趴在床尾睡著的金仁和,齊豫頭痛得幾乎想踹他—腳。
哼!以為像電視裏的男主角那樣照顧她一晚上,她就會原諒他嗎?想想昨晚被逼酒的場面,他還不如蕭秘書對她好!
齊豫忿恨的掀開被角想下床,卻不敵頭痛陣陣襲來,不由得痛呼出聲。
「醒了?」
被驚醒的金仁和支起身子,疲倦的望著坐在一旁瞪著自己的齊豫,再看看表,五點四十分。
「還有時間,你再睡一會兒吧,否則上班會沒精神!
「上班?喂!金仁和——」
齊豫忍不住大叫出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出的聲音簡直和鴨子差不多。
「喝點水吧,喉嚨還痛嗎?要不要吃點藥?嘖嘖!不但酒量不好,醒來後也這么麻煩!
金仁和扭扭酸澀的賂賻,將水杯遞給她。
「麻煩?你有沒有人性呀!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搞成這樣的,如果你能替我說句話,我還會喝醉嗎?」
齊豫—口氣灌下水,生氣的指控。
「人性?」金仁和翻了翻白眼。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極端的面孔,極端的興奮、極端的悲傷、極端的生氣,現(xiàn)在又極端的無理取鬧!
「對呀,連蕭秘書部不如!」齊豫不屑的回道。
「唉!我要是沒人性,這種時候你應該是被泡在浴缸裏,而不是乾乾凈凈的躺在床上。」
「浴缸?你想把我當尸體用福馬林泡嗎?」
齊豫不可思議的叫。這個男人果然虛偽,前幾天她還險些被他溫柔的假象給騙了,看吧!現(xiàn)在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
「尸體?福馬林?說實話,尸體要比昨天的你乾凈多了,還有,如果福馬林能去除異味的話,我一定用。」
金仁和不耐的望著她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現(xiàn)在他開始感到頭疼了。
「那、那又怎么樣?罪魁禍首還不是你!」
齊豫有些氣短,她從來沒像昨天那樣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後到底會做些什么。
「哎呀呀!唉,好了!你隨便吧!我要睡了!
搖搖頭,揮揮手,金仁和轉身回書房。
齊豫倒回床鋪,然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立刻翻身起來,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揪到眼前,瞪大了眼睛,張口便大喊道:「金仁和!」
剛窩進書房沙發(fā)的金仁和忍不住大皺眉頭。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卑鄙、無恥,虛偽、骯臟、齷齪、下流!」
精彩!如果對象不是他,他一定鼓掌喝采。仰頭看著火速街到書房,雙手擦腰站在頭頂一尺遠的女人,他無力的問:「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我問你,你憑什么脫我衣服!你——你乘人之危!卑鄙小人!」
齊豫氣得想挖掉他眼珠。
「你吐得滿身都是,不換衣服,難道你真的想睡浴缸?」
為她奇怪的指責皺眉,金仁和相信此時最難受的一定不是她,而是他,要知道昨天他也喝了不少,還得熬夜伺候大小姐。
「可、可是你也不能那樣呀!我們……我們……」
齊豫說不下去,索性用仇視的目光指控。
「我怎樣?放心!我對剛嘔吐完,還大呼別的男人名字的女人沒興趣!」
抿抿嘴,索性坐起身,金仁和望向她,只見她蒼白的臉上立刻浮上紅潮。
「但……」
「是蕭秘書幫你換的,我只是提供衣服而已,不過——」
金仁和的目光在她身上寬大的丁恤來回穿梭,然後咧嘴笑開。
「不過什么?你、你看什么?笑什么?」
原本理直氣壯的齊豫在他邪氣的目光下,突然有了向後跑的沖動。
「下過——你的身材真的不怎么樣!」
「你說什么?!金仁和你不想活了,竟敢說我的身材不怎么樣?」
齊豫先是呆了一秒,然後兩眼立刻冒出火光,準備掄起拳頭開扁。
「嘿!半夜一直踢被的人是你,我有什么辦法,難道要我摸黑幫你蓋被子嗎?」
當拳頭和腳丫離自己只有一公分距離的時候,金仁和準確的握住那只腳。唉!這丫頭還真暴力,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就是這么沖動呢?
「嗄?哪……」
齊豫不甘心的瞪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頓時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看吧!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光著腳便飽過來,你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發(fā)燒了嗎?快上床躺著去!」
握住她冰冷的腳丫子,金仁和不耐煩的攆人。
「那你還叫我上班,天宇的員工難不成都是鐵人,沒有病假嗎?」
總之現(xiàn)在她會這么狼狽,都是他的不對!
「病假是有,可是你真的想休?」
「當然!」
放開她的腳,金仁和一瞼正經(jīng)的看著她,於是齊豫也開始遲疑了起來,但是——她現(xiàn)在頭痛得實在厲害,這樣的狀況叫她怎么去公司嘛!何況還要面對公司那些嚼舌根的女人,嗚……她的頭好痛!
「好吧!員工病假我當然不能不準,如果你覺得讓人說閑話也可以忍受,我當然無所謂!
「你說什么?」
咬住嘴唇,她不滿的嘟囔。
「才上班就休假,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么其他人也沒有權利干涉,但是如果自己做到問心無愧,那么任憑他人怎么說!
「這世界哪有盡善盡美的人,何況有人就愛雞蛋裏挑骨頭……」齊豫還是不情愿的嘀咕著。
「那就做得更好,盡全力努力的人,就算做得不好,也會得到所有人認可!
金仁和說完便重新倒回沙發(fā)補眠,而齊豫只能對著他皺皺鼻子表示不滿,然後不甚甘心的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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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三聲後,齊豫困惑的抬起頭,平時蕭婷婷絕對不會讓電話響兩聲以上,這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在座位上,她於是上前接起電話。
「總裁有什么吩咐嗎?」
「幫我泡杯咖啡,謝謝!」
電話掛斷後,齊豫皺著眉盯著話筒,說不出心裏的感覺,仿佛接了一通陌生人的電話,距離遙遠的只有命令,她起身向茶水聞走去,
端著咖啡,齊豫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門。
「請進!
金仁和抬起頭望向進來的齊豫,她穿著淡藍色的套裝,腳踩高跟鞋,臉上化了淡妝,掩蓋了昨天宿醉的痕跡。
「你的咖啡,因為不知道你的口味,蕭姊不在,所以我把糖和奶精都拿來了!
齊豫將茶盤放在桌子上,見他面前堆滿了文件,不由得皺眉,看來事業(yè)有成的大老板,比起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加糖不加奶精,只要黑咖啡!
「嗄?」
「我的口味以後要記牢了。」
「嗯!
齊豫不乾脆的應好,她知道特助和秘書的職責就是伺候好老板,也知道她有必要滿足金仁和的任何要求,但是每次在公司見到他,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可能是因為流言的關系吧。
「還習慣嗎?進步得還不夠快,我以為你至少能很快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要多快?」
齊豫不滿的回嘴。原本大家對她這個空降部隊就夠反感的了,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新員工報到這種小事竟由他這總裁親自介紹,還一同出席餐會。
如果不是他的這些舉動,會招致這么多不善的流言蜚語嗎?
「你看起來對我相當不滿?」
望苦她不自覺嘟起的嘴,金仁和笑得更滿意了,
「不敢!
低頭抓緊茶盤,齊豫不明白為什么到了公司,自己和他仿佛都變了個人似的,他不再體貼,而她也不再坦然。
「好了,下班後等我一起走!
「不要!
齊豫反駁得太快,抬起頭來便對上他揶揄的目光。
「不敢?我看公司上下敢反駁我、激怒我的人,就只有一個,是誰你也應該知道!
呋!她哼了聲的再次低下頭。
「怎么?這就被嚇到了?放心,身為總裁,我是公私分明的。」
原本以為會聽見她不服氣的反駁,那樣的齊豫才有活力,才能找回她自己。
「怎么會,是總裁的話,直接命令就可以,我沒有權利說不的!
抬起頭時,齊豫眼中再也沒有光彩,望著金仁和眼中的詫異,她淡淡的扯起一抹職業(yè)性的笑容。
「如果沒有其他需要的話,我先出去做事了。」
她收了桌上的糖和奶精轉身出門,金仁和卻皺眉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後。
他輕輕嘆出一口氣,也知道這場仗難打,畢竟對手是六年的回憶,而他擁有的,只是一個無可奈何的錯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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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下班嗎?」蕭婷婷收拾好東西,卻見齊豫還坐在電腦前奮戰(zhàn)。
「我做完這些再走!
「別太累了,這個明天做也行的,一起走吧。」
「哦!不,不用了,反正回家也沒事,我做完再走吧。」
齊豫有些無措的找著理由,她當然不能說是和金仁和有約,雖然說蕭秘書并非外人,但她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
「準備好了嗎?」
正當蕭婷婷準備離開時,總裁辦公室的門開了,傳出金仁和的聲音,她轉身便看見總裁站在齊豫桌旁,再看齊豫發(fā)窘得滿面通紅,她不禁笑了,還真是個單純的丫頭。
「原來是和總裁約好了,那我就不擔心了,明天見!」
「不——不是的!蕭姊你誤會了!」
「的確是約了一起走,你忘了?」
齊豫急著解釋,但金仁和卻故意出聲打斷,望著蕭婷婷笑著揮手進電梯的背影,齊豫瞪向一旁保持微笑的男人,氣得恨不得踹他一腳。
「怎么?真的忘記了?」
他雙手環(huán)胸,靠在桌前望著她,他知道她在顧慮什么,但是如果真的順了她的意,那就是承認那個開始真的是個錯誤,而他金仁和向來不輕易犯錯。
「你——」
齊豫氣得不輕,他根本就是故意突顯她的特別,好讓所有人都更看她不順眼!
「喂,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金仁和站直身子,伸手整理她桌上凌亂的檔案。
「故意對我這樣,好讓你的花癡團隊更看我不順眼是吧?」
愈想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從一開始他就被她氣得不輕,怎么還會對她好呢?
「花癡團隊?公司有這個部門嗎?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定吧!時間差不多了!
看看表,不再和她斗嘴,金仁和長手一伸,撈起她的皮包便率先走向電梯。
齊豫不滿的跟了上去,她早該知道,最初她看見的溫柔體貼只是裝出來的而已,有錢人唯利是圖,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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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
飯也吃完了,卻沒見他辦先前提及的正事,而現(xiàn)在顯然也不是往回家的方向,齊豫不禁好奇的問。
「到了,下車吧!」
找好車位將車停好後,金仁和逕自下了車,抬頭望苦面前明亮的招牌,齊豫的困惑依然未減。
高級沙龍,他帶她來這裏干么?
「金先生來了!」
看起來像店長的小姐笑咪咪的招呼他們進門,店內燈火明亮,音樂和咖啡香彌漫,齊豫皺著眉頭跟著金仁和的腳步,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喂!來這裏做什么?」
金仁和停住腳步,低頭盯著拉住自己外套的小手,抿嘴笑了。
「你來啦!」
還沒聽到回答,就聽見一個柔媚無比的聲音從裏面響起,齊豫抬頭便看呆了,即使她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可是在這樣的美女面前,相信任何女人都會自慚形穢的。
「用過餐才來的,抱歉讓你等!」
金仁和溫柔的回答,齊豫仰頭就見他的笑容是那么溫暖:心底莫名的空寂了下來。
「沒關系,現(xiàn)在就讓我看看我們仁和帶來的佳人吧!」
高敏淑走到金仁和身後,笑容滿面的望著那個幾乎失神的女孩,這樣的目光她看多了,只是這次女孩看的不是她,而是一旁的仁和,她立刻會意過來。
「你好,我是高敏淑,小姐也是韓國人嗎?」
「哦——哦不,我是上海人。」
齊豫恍惚的松開原本揪住的衣袖,握住高敏淑軟若無骨的手,人美、聲柔又大方得體,相信任何男人都會愛她的吧,不像自己,失戀又失態(tài)。
「哦!可惜,我還以為又多了個同鄉(xiāng)呢,不過仁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吧,我們從哪裏開始呢?發(fā)型還是臉?」
「嗄?」
「不用太復雜,只要選套禮服就好了。」
「嗯?」
「那怎么行!這么美的人,當然要打扮得光彩奪目才行!
「等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著他們一來一往,似乎是在討論著她,可她卻完全在狀況外,於是忍不住的大聲質問金仁和。
「哦?我沒告訴你嗎?」他仿佛比她還驚訝的回問。
「沒有!」
齊豫咬牙切齒的回答。他非得要她出糗嗎?
「哦!原來忘了告訴你,明天有個晚宴,而你是我的舞伴。」
單手支著下巴,金仁和笑著看她氣鼓鼓的雙頰,比起下午那種落寞的神情要有生氣多了。
「什么?!你——」齊豫知道此時不是發(fā)作的時候,她相信金仁和也知道,所以才故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
「好了、好了!沒想到堂堂天宇總裁竟然欺負一個小女生,我都看不下去了,走吧!我們進去,讓他在外面等吧!」
高敏淑嬌斥的瞪了金仁和一眼,拉起齊豫便向裏面走去。
望著齊豫僵直的背影,金仁和抿了抿嘴角,他沒有忽略她的眼神,那裏面有不滿,甚至是厭惡,這樣也好,總比憋在心底什么也不表現(xiàn)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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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眉毛、做瞼,修指甲、做頭發(fā)……剛開始,齊豫仍沉浸在對金仁和的不滿裏,後來不知是對方做頭發(fā)的手藝太好還是她太困了,竟然昏昏欲睡起來。
「好了!你瞧瞧,很漂亮吧!」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笑了,白色的禮服輕紗搖曳,明鏡裏佳人嬌笑含羞帶怯,身後的幔簾被拉開,身著禮服的男人露出半張臉。
「志文!好看嗎?」
她羞澀的問。
「好看!你總是最美麗!
他真會哄她開心,明明化妝師是個十足的大美女,他居然說她最美,不好意思的望向一旁的高敏淑,咦!怎么變了?
「丑小鴨以為穿上禮服就變成天鵝了嗎?」
「你——」
瞪著林明美扭曲的面孔,她驚訝得說下出一句話,急忙看向崔志文,不見了,原來的地方走出一個男人,竟然是金仁和。
「只要有錢,丑小鴨也可以變成天鵝!」
他在笑,笑得還是一如初見她時的溫柔。
「既然用一百萬買了她,我就會讓她變成天鵝!
她呆了,他笑著說話,他眼神溫柔,他的眼中倒映出她的樣子,一滴眼淚墜落白色婚紗。
「齊豫……」
不!她不要聽這樣的話,不要……
「齊豫?」
「。『簟
瞪著眼前放大的臉,齊豫倒抽一口氣的嚇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作夢了嗎?看來我的手藝可以媲美按摩師了?」
高敏淑揶揄的笑道,她一眼就能看出金仁和對齊豫的用心,就憑齊豫是金仁和三年來首次帶到她面前的女孩,這就足夠表明一切了。
「對不起!我太困了!过R豫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伸手想揉眼睛。
「不行哦!妝都化好了,會揉花的。」
高敏淑笑著拉下她的手,沒想到金仁和竟然會對一個迷糊的小女生動心。
「妝?」
齊豫這才回過神,於是馬上抬頭,只見鏡于裏出現(xiàn)一張陌生又熟悉的容顏。
「怎樣?我的技術如何?你的皮膚很白,用這個顏色的腮紅很好看,再把頭發(fā)這樣盤起來,留一些自然的垂在耳邊和脖子旁,再配上白色小禮服,就完美無缺了!
「白色?」
望著鏡子裏反射忙著教她如何將頭發(fā)做出造型的高敏淑,齊豫遲疑的開口。
「當然!你的膚色這么好,頭發(fā)又烏黑漂亮,當然穿白色最高貴嘍!放心!白色和黑色是永遠的流行!保管在場所有的男人一定都會被迷昏的,看來仁和明天有得忙了!
挑出幾縷發(fā)絲,制造蓬松的效果,再幫她換上白色禮服,高敏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你們……是什么關系?」
齊豫承認自己有些好奇,因為這幾天她也知道,金仁和雖然稱不上最英俊的男人,甚至不如崔志文好看,可卻是公司裏所有女人追逐的偶像,但他總是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撲克臉,可是對高敏淑,那表情是她沒見過的,親切得讓人嫉護。
「我們很好吧!怎么,嫉妒了?」
「。!你真會開玩笑!我憑什么嫉妒?我只是他花——」
齊豫倏地住口,抬頭對上高敏淑若有所指的笑容。他們看起來是很好,但是她嫉妒……為什么?她有這個資格嫉護嗎?
「放寬心吧!我了解仁和,如果不是認真的話,他從來不浪費時間!
「不!你想錯了!」
「我喜歡他,」高敏淑笑著拉起她的手,笑得有幾分落寞。
「你——」
「我喜歡他,曾經(jīng)相當癡迷的喜歡過。」
齊豫不解,那種眼神她最熟悉,是失去愛的眼神,金仁和是個白癡嗎?如此出色動人的女人喜歡他,可他卻一無所知。
「你——對他說呀,他聽了一定會高興死的!」齊豫搖搖頭,趕跑突然來襲的憂傷。
「兩年前我就告訴過他了。」高敏淑認真的端詳著她的表情,慢慢的說。
「嗄?那你們現(xiàn)在——」齊豫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想聽答案。
「別激動,我告訴他,并不代表他接受我!
高敏淑笑了,看來金仁和并不只是單相思,不過這條情路恐伯要走得漫長一些,因為這個丫頭顯然對他的那根弦還沒開竅。
「他不接受?」
齊豫聞言更驚訝了,站在她面前的高敏淑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人心,而金仁和雖然事業(yè)有成,但是面貌普通、像只笑面虎……總之他的缺點一大堆說也說不完,現(xiàn)在更加上一條沒眼光,居然傷了這么個大美女的心,簡直罪不可赦,豬頭一個。
「齊豫?」
高敏淑忍笑的推了推獨自發(fā)呆出神的齊豫,往前方幔簾後望去,只見金仁和站在那裏,目光專注的望向這邊。
「很奇怪嗎?」
他的目光讓她不自在,齊豫忍不住摸摸頭發(fā),又想伸手抹瞼。
「等等!這可是我的作品,在欣賞者看完之前,不能隨便破壞!
高敏淑輕笑著拉過她的手,認真的說。
「看來我以後得小心了!」
金仁和走過來站定在齊豫面前,目光細細的描繪著她的面容,連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也沒放過。
「什么?」齊豫低下頭,躲開他犀利得仿佛能穿透她肌膚的目光。
「在我面前的高貴天鵝,讓別人看見怎么辦呢?看來我得小心守護才好,對不對?」
金仁和的語氣柔和的融入昏黃的燈光中,和輕柔的音樂渾然成一體。
齊豫拾起頭怔怔的望著他的眼睛,心莫名的亂了。
「累了嗎?」她失神的目光和一臉無助的憔悴,引起了金仁和的注意。
「她剛才睡了一會,作了惡夢才驚醒的,倒是你,這么深的黑眼圈,好了,明早我會叫人改好禮服送過去,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高敏淑擺明送客,她可不想看小倆口眉來眼去的表演。
「我進去換衣服!过R豫低著頭轉身離開,仿佛感受不到空氣中的任何曖昧氣息。
「認定了?」高敏淑笑著望向目光追隨而去的金仁和。
沒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笑了。
「真是個幸運兒呀!」深吸一口氣,高敏淑藏起眼底的落寞。
「那是因為她經(jīng)歷了不幸!惯^了許久他才緩緩的說。
正想開口問是什么意思,就見金仁和的目光突然放柔,原來是齊豫已經(jīng)換好衣服出來,而金仁和走上前迎接她,在旁人看來,兩人就像相處多年的夫妻,高敏淑於是笑了,即使經(jīng)歷不幸,但齊豫仍然是個幸運兒,因為她遇見了金仁和。
「走吧!
「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們現(xiàn)在也是朋友了,以後常來玩,你當模特兒,說不定以後我還需要請你幫忙呢!」
「算了,接下來她會很忙,一定沒時間!
齊豫還沒開口,金仁和便先婉言謝絕,高敏淑的顧客都是些有錢有閑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花花公于。
「哼!保護得真是滴水不漏,真狠心,一點都不顧及我這個愛慕者的心情!
高敏淑搖搖頭,笑著對齊豫眨了眨眼。
齊豫則是一臉尷尬。金仁和這個豬頭,不喜歡人家也不必要這樣傷人家的心嘛!
「爭做高敏淑小姐護花使者的男士,光是天宇就能數(shù)出一票人,怎么?需不需要我打電話?」
「去你的!好了,快回去吧!」
揮揮手推他們出門,望著成影的一雙,高敏淑的笑容終於斂下,遇見金仁和且能被他愛著的女人,絕對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