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在正常時間下班,當她到家時,只見蘇平妤坐在餐桌上大啖美食。
「好啊!你又來我家白吃白暍了!
「真好吃,水芹,你也快來吃!固K平妤口齒不清的說。
水芹自己并不擅長烹飪,幾乎都是外食,不然就是吃泡面,而她偶然間發(fā)現小克具有烹飪的天分後,她就很用力的培養(yǎng)他,還買了一套食譜讓他參考。
他果然很爭氣,無論她想吃什么,他幾乎都能做得出來,自此之後,三餐就由他一手包了,而蘇平妤更是三不五時的就過來吃白食。
「你真是撿到寶了!固K平妤滿足的打個飽嗝。
「撿到寶?我已經快要養(yǎng)不起他了!
「好啊!那就讓給我吧!我接收了!
談笑聲中,小克的命運已經快要敲板定案了,他急得大喊,「我不要!」
蘇平妤一臉的奸笑。「小克是一個大帥哥,既能進廚房,擺在家里也很賞心悅目!
她貓似的大眼滴溜溜的轉,看來算計又奸險,她跳到小克面前,兩手軟軟的圈著他。「小克,我漂不漂亮?」
「漂亮。」他點頭。
哼!男人。水芹不屑的一撇嘴。
「小克,現在我要教你怎么感受成熟女人的風情。」說完,她便送上嘴唇,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啊~~
屋里同時爆出兩個人的尖叫聲。
水芹一把扯過她。「你干什么?」
蘇平妤賊賊的笑了。「教他怎么接吻啊!」
小克還愣在當場,看到水芹冒火的眼睛,下意識的心虛了,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唇。
「怎么?你吃醋啦?」蘇平奸笑睨著她。
水芹微惱道:「我吃什么醋?」
「那不就好了,小克,跟我走吧!」她半戲謔地要帶他走。
「不行!剐】撕退郛惪谕暤。
小克更是抱著水芹不放。「我只要和芹芹在一起。」
水芹要拍開他的手,但他堅持不肯放手。
蘇平妤故意捉弄道:「哎喲~~好恩愛、好纏綿喔!我怎么就沒有!
「你胡說什么啦!」水芹有著一絲尷尬。
蘇平妤無所謂的聳聳肩,說要小克不過是戲弄好友罷了。
「Tiger最近腸胃不好,老是吐,而我又要值班了,你就幫我看一天吧!」她將Tiger放好後,就瀟灑的走人了。
真不知平妤是怎么想的,Tiger明明是只乖巧可愛的吉娃娃,個兒嬌小玲瓏,她偏偏把它取名叫Tiger。
Tiger常來水芹家,自己也總是乖巧的蜷在一角。
但奇怪的是,它每次窩在她懷里時,總會對小克汪汪叫,果然是狗眼看人低,小克善良得連狗都愛欺負他。
安頓好Tiger後,水芹一瞄到小克的嘴唇,又莫名地有些火氣。
覷著水芹難看的臉色,小克幾經猶豫,最後終於忍不住說了--
「我想親你。」他指指她的唇。
「不行!」
他不滿的問道:「為什么?」
「以後你就知道了!挂粫r也解釋不清,她索性這么回答。
「以後是多久?」他卻窮追不舍的問。
「就是很久很久!
「有多久?」
這是小克另一個令人受不了的地方,他很固執(zhí),堅持要一個答案時,可以把人逼瘋:堅持要一個東西時,逼得她只能去滿足他。
「等明年過年的時候!顾S便給一個答案。
「為什么?」
「你現在還小,那時候你就夠大了!
他又賭氣不說話了,說他是小鬼他不服氣,這種行為和個青春期叛逆的小孩有什么不一樣?
小克悶聲開始收拾餐盤,自從他住進來後,從洗衣服、做飯、打掃,到修理馬桶和換燈泡所有大大小小的家事,他都一手包了,水芹每天回到家只要負責享受就好。
他提供了香噴噴的飯菜、乾凈的衣服、打掃乾凈的房間,還有看恐怖片時可以抱著的人形娃娃,她根本就是生活在天堂。
見他一人在廚房里清理,她只能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後轉,唉~~沒辦法,她覺得心虛,只能討好又小心的偷覦著他。
直到他做完家事,坐在客廳看電視時,她看著他已長長的胡子,終於想到能為他做什么了。
「我?guī)湍愎魏。」她開心地道。
這提議顯然引起了他的興趣,他高興得忘了剛剛還在和她嘔氣……唉~~果然像個小孩。
她為他抹了一臉的刮胡膏,看他下巴圍著一圈的白,她忍不住格格笑。
「你也刮胡子?」他突然問。
她專注的為他將刮胡膏涂勻。「哪有女孩子刮胡子的?」
「那你怎么會有刮胡刀?」
她眨了眨眼,開玩笑地說:「以前的男朋友留在這里的!
水芹曾談過幾次短暫的戀愛,其中一個算是比較好的,她買了刮胡刀給他,但還來不及送給他,戀情就告吹了。至於怎么分手的,她也記不得了,倒是刮胡刀一直留在這里。
聽見她的回答,小克的臉龐瞬間繃緊,眸子也轉為陰郁。
「不要動喔!我要開始刮了!
「不要。」他別過頭,鋒利的刀片劃過他的下巴,白色泡沫瞬間滲出血絲。
「哇~~你干嘛動,都流血了!顾惑@。
「哼!」他抹掉臉上的泡沫,氣唬唬的往旁一坐。
「喂,你干嘛?」
他氣惱的將刮胡刀重重的往垃圾桶一扔。
她瞠大了眼,一時火氣也上來了,「你干什么?刮胡刀不用錢是不是?你說扔就扔!
回答她的是更大聲的--「哼!」
好啊~~她胸中的怒火熊熊往上竄。
「很好,你居然敢對我發(fā)脾氣,皮給我繃緊一點!顾龤獾靡а狼旋X,恨恨的看著那山似的背影。「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但她顯然小覷了他的牛脾氣,他依然頑固的不理她。
冷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隔天晚上,他煮好一桌的菜端上桌後,就關回自己的房里,緊閉房門。
「喂,還不快出來吃飯!
回應她的是一屋子的空寂。
她一邊嘀咕,一邊開始吃了起來,平時他最耐不住餓了,現在居然毫無反應,看來他的火氣也不小。
因為氣憤,她決定吃完一整盤他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只留下兩塊骨頭,擺在盤上當裝飾。
直到吃完飯,他還是沒有出來,這下換她按捺不住了。
「喂,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喔!」
「……」
「有你愛看的電視節(jié)目喔!」格斗片和動作片一向都能讓他熱血沸騰,哼!男人。
「……」
她深吸一口氣,使出殺手鐧!肝也桓闼!」
門一下子就打開了,他臉上有著沸騰的怒氣!覆恍。」
她小心的不露出笑意,故意轉過身,背對著他。「哼!」
立場馬上就轉換過來了,他眼巴巴的跟在她屁股後繞。
「我要和你睡!」
「哼!」
她一邊小心的盛滿給Tiger吃的東西後,再將剩菜剩飯往他碗里一倒!缚斐园!」又為自己舀了一碗湯喝。
小克眼巴巴的看著給Tiger吃的餐點,再看看自己碗里的殘羹剩菜!肝页訲iger剩下的?」
「噗!」她幾乎被湯給嗆到。
看他一臉的委屈,她板起了臉!冈趺矗氵嫌啊?」
「沒有。」
「以後叫你吃飯你就吃飯,不然就只能吃Tiger剩下的。」
他倒是老實的沒再說話,她就當他同意了,接著又說:「以後不準莫名其妙的生氣,聽到沒有?」
他悶哼一聲,又像個悶葫蘆似的不說話。
她一惱火,用力的掐他臉頰。
「哇~~好痛。」
嘿嘿!聽到他哀叫,她的心情大好,這才松手。
「還是小克最好。」見他的牛眼眨呀眨的,一副茫然的樣子,她拍了拍他的頭。「小克心情好不好都寫在臉上,和你在一起不用去猜你的心!
他悶悶的說:「我是不是很笨?」
她秀眉一挑!刚l說你笨的?」
小克不說話,但眉眼間閃過一抹黯然,讓她的心一揪。
水芹站著,讓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前,她溫柔的拍了拍他。
她再清楚不過,他有正常人的思維和邏輯,只是他的心更乾凈更靈透,像小孩似的不被污染。
「我說你不笨你就不笨,你只是有點固執(zhí),只要認定一件事就不會轉彎!顾焓謸崞剿奸g的皺摺。「要是有人說你笨,我就修理他,你要是再說自己笨,那我就修理你,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晚上,臨睡前,他照例打開了收音機,傳來女主持人磁性好聲的聲音。
又到了今晚的感性時間,首先叮嚀各位聽眾,今晚會有很大的風雨,有個臺風正朝臺灣逼進……
「你又在聽廣播?」
「感性時間」是個廣播節(jié)目,專門讓聽call in進去,抒發(fā)自己的心情,而且講的都是十分私密的事,可能是滿足了人的偷窺欲望吧!造成不小的回響。
「真奇怪,怎么會有那么多人把自己的私密事說給陌生人聽?」若是她,最多說給閨中密友聽,絕不會告訴陌生人。
小克半瞇著眼,懶洋洋的說:「有時候人太寂寞了,找不到能聽他說話的對象。」
她稀奇的看著他,驚訝他居然說出這么富有哲理的話。
她窩在他懷里,只覺得越來越困,而收音機里是個剛做爸爸的聽眾,正興奮的不停說著,像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分享他的喜悅。
好困啊~~她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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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癢……
睡夢中,只覺得嘴唇有股怪異的麻癢感,她轉過頭去,但那麻癢感還是沒有消失,最後,她忍不住張開了眼。
眼前所見的幾乎讓她昏倒。
小克正在親她,很專注、很細心的舔著她的唇瓣,因為太過震驚,她僵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你在干什么!」
眼見她醒來,他的臉紅了起來,眼里仍燃著欲望!肝以谟H你!
他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怎么可以親我?」
「我想親你,為什么不可以親?」他很不服氣。
她氣得鼓起腮幫子!阜嵌Y勿碰,你懂不懂?」
「不懂!顾兊眯U橫!肝蚁矚g你,想摸你、想抱你、想親你,為什么不可以?」
這是最單純,但又最具殺傷力的告白。
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她一時語塞,整理了下思緒才道:「我不喜歡你親,我不同意你就不能親!
「為什么你不喜歡我親?」
什么為什么,他還有完沒完啊?
只見他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沒了那份孩子似的純真憨直,竟像個大男人似的霸道。
「親吻是感情的表現,要兩情相悅時才會發(fā)生,你喜歡,我不喜歡,就不能親吻,你懂了沒?」她噼哩啪啦地說!高有,以後也不要隨便和我一起睡,那也是要兩個人互相喜歡才可以睡在一起!
他沉默了,原本飛揚的表情變得陰沉,許久,他才輕聲說:「你不喜歡我?」
沒錯,她咬牙點頭!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凝重。
如今水芹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小克雖然心志單純,但是,他終究是個成熟的男人,有感情有思想;而她則是個成熟的女人,男女之間會發(fā)生什么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她雖無意,但也不該太傷害他。
水芹放柔了聲音,「唔……男女之間的喜歡很奇妙的,我是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反正我講了你也不懂!顾j喪的說。
「不要說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是笨蛋,你講了我就會懂!顾秃,
她愣了一下,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視下,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感】,我……」
他眼中的火光太熾熱,她幾乎不敢直視他。「你不要這樣子,我們可以當朋友……嗯~~不然你當我是你姊姊好了。」
她一直照顧著他,理所當然以他的保護者自居。
「誰要當你弟弟,我知道你不是姊姊!
他抿緊唇,太陽穴的青筋突突跳著,猛的跳下床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
她半張著嘴,看他打開房門走出去,又重重的甩上門,然後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瞪著緊閉的門板半晌,她一時間還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么走了。
錯愕過後,她的火氣又起。哼!走就走,你以為你是誰,居然和我發(fā)脾氣,看你等會兒回不回來!
她走出客廳,重重的坐在沙發(fā)上,準備等他回來時,再賞他幾顆白眼。
窗外風狂雨急,她茫然的按著電視遙控器,只覺得越來越不安。
數不清第幾次看時鐘了,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居然還不回來。
深夜的新聞仍在報導最新的臺風動態(tài)。
××臺風距離外海三百公里,已帶來強勁的風雨,請各位民眾小心防范,盡量不要出門,以免發(fā)生危險……
外面下著雨,氣溫又低,他出去時只穿著一件短T恤,不知道會不會冷……
哼!誰管他死活了。她氣悶的又想。
臺風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算了算了,他那么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水芹的心情反反覆覆的,最後,擔憂戰(zhàn)勝了一切,下一秒鐘,她跳了起來,帶著一把雨傘沖出家門。
這家伙就是不懂照顧自己,只會傻呼呼的讓她來照顧,卻又任性不講理,搞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水芹在風雨中緩緩前進,雨傘奮力的和十級風力對抗,不到三分鐘,傘節(jié)咔擦一聲,正式鞠躬盡瘁。她的衣服都被大雨淋濕了,馬路上也開始淹水,深夜的街上一片靜寂。
「小克……」她大喊,聲音在風雨中顯得微弱。
情況不太樂觀,越往前走,馬路積水的情況越嚴重,水深及膝,她已是舉步維艱。
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緊張,往回走到自家附近的公園。
「小克……」
話聲倏地變小,只見小克坐在公園的涼亭里,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雨。
她連忙沖進涼亭里。「笨蛋,你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點回家!
他錯愕的看著她,一抹不容錯認的光彩就這么毫不掩飾的浮現。
水芹渾身濕淋淋的,像條落水狗,冷得直發(fā)抖。
「今晚有臺風你知不知道?全臺灣的人都躲在家里,你干嘛跑出來?」她氣昏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怒火隨之熊熊燃起。
他還是愣愣的看她,雨從她的眉毛,鼻尖、下巴、指尖和衣角滴滴答答地淌下來。她的小瞼被雨水打得發(fā)白,一對黑眸有他再熟悉不過的怒火……她氣得又是跺腳又是罵,而他只是傻傻的看她,直到她狠狠的掐住他的臉頰時,他才回過神。
「你沒聽到是不是?還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她吼著。
哼!這個死小鬼。
她一一的數落。「你不會和我道歉嗎?你不會出來轉一轉就回去嗎?你什么不好學,學人家講志氣干什么?」
他長臂一伸,把她擁入懷中。
她實在應該把他推開,再重重的踹他一腳,讓他永遠記得這個教訓,但她卻很沒骨氣的主動抱住他。
好暖和、好暖和喔……鼻間凈是他乾凈溫暖的男性氣息。
他低頭親了她一下,雖然才短短的一秒鐘,但那溫熱的觸感仍留在她唇上。
「啊--」她一時驚呆了,竟然說不出話。
他微微一笑,隱隱有些得意。
「你怎么可以親我!」她後知後覺的喊。
「我喜歡親你,軟軟的、香香的。」
他的聲音好柔軟,眼神好溫柔,寫滿不能錯認的濃情密意,是最真最純、最不容置疑的深情,要她如何拒絕,如何抗拒……
「算了,這次原諒你。」她清了清喉嚨!赶麓尾荒茉龠@樣!
她的話隱逸在他的吻里,他又親她了,比剛剛吻得更久,很溫柔、很纏綿、很珍惜的一個吻。
水芹呼吸不穩(wěn)的道:「你聽不懂是不是?不可以……」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一次又一次!改憧谑切姆,所以不要太認真。」
「你--」
「你也喜歡我親。」
「胡說!
小克笑得更燦爛了。
她氣鼓鼓的,卻也拿他沒辦法,氣勢馬上比他矮了一截。「冷死了,還不快點和我回去!
「好。」
兩人回到家已是凌晨四點,水芹又冷又餓,指望著回到床上再補眠兩個小時,但小克并不打算放過她。
一進門,他就抱著她又親又摟,像得到一張無上限的白金卡,拚命的行使他的權利。
「行了、行了!顾龤獯跤醯倪B連喊卡。
他的吻技很高竿,纏綿而溫柔,讓她暈陶陶的。
軟玉溫香在懷,總算品嘗到他想了又想的芳唇,吻也越來越深入……
「停停停。」她連聲喊卡。
他的肌肉繃緊了,氣息粗喘,胸膛劇烈起伏,仍是停不下來。
水芹推開他,輕嘆一聲!感】,我不能占你便宜。」
小克皺了皺眉。「我聽不懂!
「你喪失記憶,忘了很多事,我不能在這種時候趁虛而入,你懂嗎?」她試著解釋。
「不懂。」他仍是搖頭。
「我不能利用你的天真占你感情上的便宜……」和肉體上的便宜。她默默的加了一句。「還有,你也別老是用這種……這種樣子來占我的便宜!
他很認真的聽完,還是這一句--「我聽不懂。」
「唉~~就是你別老是用那種……」她斟酌著用詞。「那種很可憐又很可愛的樣子看我!
他的眼睛又變得亮晶晶了,她立刻叫道:「對,就是這個樣子!拜托,別這樣看著我了,我真的會受不了!
他抬頭認真的照照鏡子,記下此時的表情和眼神。好,他以後就要這么看芹芹!
「好了,睡覺吧!我明天還要上班!顾娴脑偌右痪洌敢窃倥鑫乙幌,你就回自己房里睡!
這回的威脅終於收到效果,經過一晚的折騰,他倒是老實的不再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