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云拔腿拚命地跑著,一聽見背后追來的腳步聲,更加緊速度,一心想擺脫他的追逐。但當(dāng)她察覺腳步聲不但不遠(yuǎn),反而接近時(shí),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崔爾梓,知道他并非自己想像中的文弱公子,反倒有一身好武藝,簡直是欲哭無淚。
“你不要追我啦!”秦云云心慌意亂地叫。
“只要你停下來,我自然就不會追你了。”崔爾梓神態(tài)優(yōu)閑的看著她的背影,距離卻不近不遠(yuǎn)。
“你到底要做什么?”秦云云懊惱地嚷著。
“沒什么,只是想要和你討論我的提議!彼琅f笑容滿面地追著她。
秦云云見逃他不過,索性急停住奔馳的步伐,轉(zhuǎn)身瞪著他,叉腰悶聲道:“不跑了,反正我再怎么跑也甩不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對我的提議有什么意見與想法?”
“意見、想法一堆,總之一句話,我不會為任何理由代嫁,我只會嫁給我喜歡的人!鼻卦圃频芍甭实恼f。
“你有喜歡的人嗎?”
秦云云臉上一紅,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而不是沒有?”
秦云云身子一震!拔也恢涝谝庖粋(gè)人的言行舉止算不算喜歡!
“你現(xiàn)在想到的是誰?那個(gè)讓你在意的男子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rèn)識。”她眼神一飄,小聲的說。
“能夠讓你在意,必定是與你相處許久的人。”
她沒有回答,只是一個(gè)勁的踢著地上的石子。
“那個(gè)人是不是我們初見面的那一夜,你將我錯(cuò)認(rèn)的那個(gè)人?”
秦云云身子猛地一晃,踢石子的腳差點(diǎn)不穩(wěn)地扭到,小臉突地乍紅!澳、你怎么……”
沒錯(cuò),她是喜歡上那個(gè)一臉胡子,還說自己只有廿五歲的大叔。
崔爾梓望著她嬌羞的小女人模樣,胸口一緊,歡喜的感覺如浪潮沖擊著他,幾乎讓他在浪海中溺斃,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妒意同時(shí)揚(yáng)起。
“我嫉妒那個(gè)他。”崔爾梓喃喃道。
“崔公子,你在胡說什么……”秦云云眨著不安的圓眸,心驚地看著他臉上類似矛盾的表情。
“我不是胡說,我只是坦白的告訴你我的感覺!
對她喜歡上崔南,他早有所感,只是一旦確認(rèn)她喜歡的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角色時(shí),又覺不悅。
那是他,卻也不是他。
“時(shí)候不早了,我要回馬車邊了,再見。”秦云云敏感的察覺他話中有話,心臟又開始無力。
“等一下!”崔爾梓伸手握住她細(xì)瘦的臂膀,熱力透過薄衫穿透她的肌膚。
“崔、崔公子?”她回過頭,望著他逐漸靠近的俊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夜色詭譎,靜謐的空氣中,似乎所有蛙鳴獸狺都消失,沉滯的氛圍中,只聽得見她如鳴鼓般的心跳聲。
眸中映出崔南梓的身影,但心中的人兒同時(shí)放大,詭異地,兩個(gè)人影忽然合為一體,迷亂了她的心,混淆了她的思緒。
崔爾梓眸光泛著冷魅的流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輕聲說:“我不會放棄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會讓你成為我崔爾梓的新娘!
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時(shí),他倏地吻住她,僅僅是一瞬間的事,當(dāng)秦云云回神后,慌亂地推開他的身子,轉(zhuǎn)身狼狽逃走。
崔爾梓眼露狩獵的光芒,對著空氣輕輕的道:“云云,你想逃避我,卻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嗎?莫忘了,我們可是天天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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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云捧著如被火灼的雙頰在林子中奔竄,直到?jīng)]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才停下奔跑的步伐,雙腿虛軟的靠著大樹滑坐在地。
她顫抖著手捂著自己的唇,腦中一片混亂,心劇烈的跳動,搞不清是因?yàn)楸寂,還是為了崔爾梓突如其來的吻。
“他……他怎么能吻我!他怎么能……”
那一個(gè)吻,和他眼中熾熱的光芒及勢在必得的神色,竟然讓她怕了起來。
“他怎么可以胡亂親人呢!”她捂著唇,彷佛還能感覺到他留在唇瓣上炙人的溫度。
“討厭的男人,他干什么要吻我?干嘛要蓄意擾亂我的心……”
倏地,秦云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
她在想什么?崔爾梓怎么會擾亂她的心?她喜歡的是大叔,不是嗎?
每次一想到大叔她就會胸口悶悶的、心跳不穩(wěn),這種反應(yīng)和在面對崔爾梓時(shí)是不一樣的……
心悸、慌亂、不安、又羞又怕……這感覺真的不一樣嗎?
“二小姐?”
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嚇得秦云云由地上跳起,直覺拔腿就跑,邊跑邊叫:“崔爾梓,你不要再來纏我……”
“二小姐!我是崔南,你不要跑啊——”
一聽到是崔南,秦云云已經(jīng)跑了好一段路,好不容易止住步伐轉(zhuǎn)身,藉由葉間灑下的月光看著臉上有一大半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孔。
望著那修長的身形,讓她有半晌的恍神,竟分不清前方站著的究竟是崔南還是崔爾梓,那二個(gè)人在一瞬間彷沸合成一人,相似得讓她認(rèn)不清。
“二小姐?”
良久,她認(rèn)出他那一把大胡子,才擠出笑容道:“大叔,是你!
“二小姐,你怎么了?整個(gè)人恍恍惚惚的。你剛才遇到什么人了嗎?”崔爾梓一步步接近她,看著她失神的模樣,心中揚(yáng)起一絲怪異情緒。
“沒、沒有,我沒有遇到誰。”她避開他的視線,緊張的否認(rèn)。
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會搞混兩人呢?
而且她喜歡的是崔南,就算崔爾梓吻她又如何,當(dāng)是被蟲子咬了就是。
將自己混亂的心緒壓下,刻意淡化崔爾梓那一吻在她心底造成的波瀾,不愿再去深思。
“二小姐怎么頭發(fā)濕淋淋的?”他望著她揚(yáng)唇問。
經(jīng)他一提問,她摸摸仍濕的長發(fā),囁嚅不安的說:“我、我在林子中發(fā)現(xiàn)一個(gè)池泉,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跌入池子只有濕了頭發(fā),衣服卻是干的?”
凝視著她嫣紅的小嘴,雖然才只是剎那的接觸,但他卻深記住她柔軟帶著香氣的唇瓣,腦中又竄起一股想要一親芳澤的念頭。
“我、我……我餓了!鼻卦圃撇幌朐偬岢剡叺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大步走向扎營生火的方向。
“二小姐不會是見了泉水,一時(shí)興起就跑去游水吧?”
“你怎么知道?”
秦云云倏地轉(zhuǎn)頭看他,不意望入他深邃幽黑、充滿笑意與閃動著莫名火花的眼眸,讓她的心猛地一撞,下意識地連忙垂眸,移開視線。
她一定是眼花了,竟然又覺得他和崔爾梓好像!明明就是不同的兩個(gè)人,她卻為了這兩個(gè)男人莫名的心神不定。
“果真讓小人猜對了!”他笑瞇了眼道。
秦云云最討厭他每每喜歡故意自稱“小人”,非但不覺謙卑,反而特別嘲諷。
這個(gè)男人總喜歡嘲弄她、刺激她,只是她卻又能在其中感受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讓她更加依賴他、信任他。
至于那個(gè)崔爾梓,先是用一張俊美無害的容顏?zhàn)屗读朔纻洌挥衷谀菑埧∧樧⒁庀戮o張得不時(shí)出錯(cuò);直到今兒個(gè)她才發(fā)現(xiàn),在那斯文優(yōu)雅的外表下,是極具侵略性,讓她害怕又悸動……
“!”撫著自己亂跳的心房,秦云云突地臉色蒼白。
她不想明白自己的心,卻總在剎那間完全明白,明白何以她會為了崔爾梓的一個(gè)吻和熾熱眼神而迷亂……
“你的臉色很不好,不服舒嗎?”望著她忽然蒼白的臉色,崔爾梓伸手探了探她的額。
秦云云呆怔的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圓圓的眸子泛起霧氣!按笫濉
“二小姐,你怎么哭了?”他輕撫她頰上的淚,胸口一緊,不知她為何而哭。
“我……沒事,我只是累了!彼^頭,避開他的碰觸。
他的溫柔讓她心情更加紊亂,明明是喜歡他的,可是為什么另一個(gè)人的影像卻總會不期然的出現(xiàn)?
奄 奄 奄
秦云云掀開車窗的木板,手撐著下頷楞楞的看著窗外。
崔爾梓發(fā)現(xiàn)她一整個(gè)早上鮮少說話,只是一逕的看著窗外風(fēng)景。
“二小姐,你今天心情不佳嗎?”少了她的笑顏軟語,他真的很不習(xí)慣。
“沒有啊!彼袣鉄o力的回道。
“還是昨兒個(gè)游水染風(fēng)寒病了?”想起她昨天濕著發(fā)睡著,又忍不住擔(dān)憂。
她瞥了他一眼,懶懶的說:“我沒有那么嬌嫩,不會這樣就病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不笑、不說話,有心事?”
“哪個(gè)人沒有心事,我有心事也不奇怪吧?”
“二小姐真的有心事?”這個(gè)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小丫頭也會有心事?
“是啊,很煩的心事呢!”她又是一副頹喪的表情,哀怨的瞟著他。
“若二小姐不嫌棄,也許你說出來,我能為二小姐解憂!
“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有辦法幫我的!
“就算無法幫二小姐,但是說出來,也許你的心情會好一點(diǎn)啊!”
總是聽他嘲弄、揶揄她,如今看到他少見的溫柔眼色,秦云云的心好像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
如果她的心里同時(shí)在意兩個(gè)男人,那么她該怎么分辨哪一個(gè)男人才是她真正能夠攜手一生的那一個(gè)呢?俊美高雅的崔爾梓與大胡子大叔的臉孔,同時(shí)在心底閃過,苦惱與煩憂令她單純的心變得沉重。
她苦笑自嘲著,大叔對自己有沒有意尚不知;而崔爾梓想娶她也只是因?yàn)樗莻(gè)“有趣”的人,這兩個(gè)人對她根本沒有感情,她卻一個(gè)人暗地里憂傷,豈不可笑?
“二小姐?有心事不要藏在心底,少了你的笑容,連天氣也變得陰沉了!贝逘栬骺鋸埖恼f。
秦云云凝望著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會在意我嗎?”
“當(dāng)然。你適合笑容,而不是愁眉苦臉!彼焓置念^發(fā),溫聲道。
他的話像是一道陽光照入她陰暗的心底,不論他喜不喜歡自己,但至少他在乎她,不是嗎?
心中問題彷佛有了答案,她終于露出笑容,下定決心要將崔爾梓置之腦后,收起自己的心,不再讓它有機(jī)會蠢動不安,絕不。
“有你這句話,我的心情好多了!
崔爾梓看著她轉(zhuǎn)而一變?yōu)樾φZ盈盈,一掃之前的陰霾,不由得覺得女人心,海底針,真讓人捉摸不定,不過仍為她的笑而松一口氣。
這種因?yàn)閷Ψ角榫w的感染而喜而悲,該是愛吧?
“崔爺,二小姐,咱們就要進(jìn)入川蜀地界了!毙『卫_座駕和車廂間的隔板,朝著車廂里高聲說道。
“真的?那么快!今天到得了嗎?”秦云云看著窗外天色漸暗。
“趁夜趕路,酉時(shí)應(yīng)該能夠進(jìn)得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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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豪華的府邸,高高的白墻幾乎看不到盡頭,秦云云一時(shí)回不了神!斑@是司馬飛宇的住所?他們到底是多有錢啊?”
“飛星商行是西南最大的鏢行、船隊(duì)、商行,幾乎掌控一半以上的生意,賺的錢自然不少。”崔爾梓一派輕松地道。
“但、但也不該是這種奢華的模樣,我甚至都瞧不見墻的盡頭呢!”秦云云驚愕的叫道。“這屋子至少有柳府的二倍大!”
崔爾梓勾唇笑!拔蚁氲榷〗阌H自走過一遭,才會知道司馬府到底有多大!
秦云云尚不及回答,司馬府邸正門旁的偏門緩緩開啟,門房探出頭看著他們,詢問道:“請問你們是從哪里來的?有什么事嗎?”
“我們是繡織坊派來與司馬公子見面的,請小哥通報(bào)一聲!毙『芜B忙回道。
“繡纖坊?知道了,請等一下!逼T又合上。
而這一等彷佛等到天荒地老,秦云云還以為他們根本忘了門外有人,正想再用力敲門時(shí),正門嘎啦嘎啦地開了。
“我們少爺有請,諸位請進(jìn)!遍T房像換了個(gè)人似,恭敬無比的立在門邊躬身道。
開正門迎接?這么鄭重?秦云云楞了一楞,瞥向一臉笑意的崔爾梓,心奇異的安定下來。
她走入大門,一進(jìn)門看到寬廣的中庭,立即明白為何門房通報(bào)需要花這么長的時(shí)間,更覺得司馬府大而不當(dāng)。
“這么大的房子,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秦云云咕噥著。光是一路走來,她已經(jīng)好幾次險(xiǎn)些踢到自己的腳絆倒,若是在這里跌倒,肯定丟死人了。
“這屋子有幾百年了,尤其他們?nèi)宓娜硕甲≡谝黄穑且悦扛粢淮蜁迶U(kuò)建,幾代下來,就有了現(xiàn)在的規(guī)模!贝逘栬鳛樗庹f。
“這家子都不分枝散葉,全住在一起?那不是吵死人了?”秦云云瞠目道。
她雖然喜歡熱鬧,但要是和一堆宗族親戚住在一起,她可是會連夜遁逃的。
“所以房子才會這么大,為的就是將每一房都隔開,讓他們有獨(dú)立的空間,除了逢年過節(jié)外,各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擾。”崔爾梓笑道。這問題他也問過,當(dāng)時(shí)司馬飛字就是這么回答他的。
“大叔,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秦云云側(cè)首看他,狐疑他的消息來源。
“這種事稍微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了!贝逘栬魈裘悸柤缧Α!暗秸龔d了!
秦云云轉(zhuǎn)頭看著六門大開的正廳,門外站著好幾名仆役,其中一名中年人由廳內(nèi)走出,來到眾人面前道:“各位,我們少爺在廳里等諸位,請進(jìn)!
秦云云跟著中年人入廳堂,只見寬敞的大廳意外的樸實(shí)無華,有些歲月的匾額立在大廳正前方的睹上,幾張厚重的太師椅立在中央,沒有太多的裝飾,簡單至極,與門外予人華麗的印象截然不同。
就在秦云云為里外過大的反差而楞住時(shí),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大笑。
她朝笑聲望去,只見一名相貌斯文的男子正笑得前俯后仰。
“司馬公子何故笑得如此放縱?是小人等有什么地方失宜嗎?”崔爾梓瞇起眼眸,盯著那個(gè)一見著他就不客氣放聲大笑的好友。
“小人……哈哈哈……”司馬飛宇一聽到他的遣詞用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公子!睅е麄冞M(jìn)門的中年人,不由得尷尬地覷了崔爾梓一眼。
“司馬公子,如果你的身體不舒服,尚未進(jìn)藥,也許我等可以等你用過藥后再談?wù)!贝逘栬髌泊捷p聲諷道。
司馬飛宇聽他暗諷自己有病,這才咳聲止笑。雖然不再放肆大笑,但臉上的笑意卻是隱藏不住。
“我沒有病,只是看著有趣的事,才會一時(shí)失態(tài),請諸位見諒!彼抉R飛宇輕咳一聲,正色的道。
秦云云目光由司馬飛宇的身上移向崔爾梓,他們之間的感覺不像是初次見面的人啊。
秦云云小聲的問崔爾梓,“你們認(rèn)識嗎?”
“秦姑娘莫猜疑,我與這位公子并不相識!彼抉R飛宇知她起疑,急忙撇清二人的關(guān)系。
秦云云被他聽到自己的問題,不覺有些羞赧!八抉R公子,這么晚還冒昧來訪,還請公子海涵!
“秦姑娘不用客氣,我先前已接到令兄的書信。雖說我們飛星商行與繡纖坊素?zé)o交集,但我也很好奇究竟繡織坊有什么生意要和我們談!彼抉R飛宇邊說,眼神又飄向站在她身邊的崔爾梓,嘴角不禁微微上揚(yáng)。
“這生意的事我哥哥全交給他最得力的助手,我就請崔南同公子說明!
“崔南?”司馬飛宇才剛?cè)肟诘牟桦U(xiǎn)些噎喉。
“是的,小人崔南,是繡織坊當(dāng)家秦少爺?shù)闹!贝逘栬鞑[眼笑看著他!澳芘c司馬公子借一步說話嗎?”
司馬飛宇將茶水努力吞了下去,憋著笑起身道:“當(dāng)然。二小姐,我已吩咐下人準(zhǔn)備好客房,請諸位在此住下,讓我略盡地主之誼。至于崔……南,我們到書房好好談?wù)!?br />
秦云云在崔爾梓經(jīng)過身邊時(shí)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我覺得司馬飛宇有些怪怪的,你自己要小心點(diǎn)!
崔爾梓露出笑容,溫柔的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等我——的好消息!
他故意拉長語句,攪得秦云云的心一顫,面紅耳赤的瞪著他頎長的背影隨著司馬飛宇消失在另一扇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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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進(jìn)書房,司馬飛宇再也忍不住地大笑。“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留把大胡子會這么的……英姿……煥發(fā)……” j
崔爾梓早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yīng),也有心理準(zhǔn)備,但瞧他笑得樂不可支,自尊心仍是小小的受傷。
“你從大廳笑到書房,還沒有笑夠嗎?”他沒好氣的問。
“沒有辦法,實(shí)在是與你以往那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里,你真不能怪我想笑!彼抉R飛宇笑著為自己辯解。
“好吧,隨你笑,可是等你笑完就要開始辦正事了!
司馬飛宇瞅著他笑道:“接到你的通知時(shí),我真嚇了一跳。為什么好好的藏龍堡主不干,跑去繡纖坊當(dāng)人家的小廝?為那個(gè)小姑娘?”
“你以為我有這么無聊嗎?”他瞥他一眼哼笑道。
“你是挺無聊的……”
“司馬飛宇,如果你不擔(dān)心我將你的底細(xì)公告天下,你就盡管說吧!贝逘栬髅家惶,只見司馬飛宇隨即閉嘴。
“好好,算我自己不好,不該和一個(gè)知天下事的崔耳子爭論。反正我也知道藏龍堡和繡纖坊將結(jié)秦晉之好,你自然是去探自己未過門的媳婦了!彼抉R飛宇笑著揶揄他。
崔爾梓瞪著他問道:“你怎么知道……”
“喜帖都送到這里了,還能不知道嗎?”司馬飛宇由書桌上拿起一張紅色喜帖在他面前晃動。
“該死,那幾個(gè)老頭子竟然趁我不在玩這種陰招!”崔爾梓的臉簡直是又青又黑,死瞪著那張紅得剌目的喜帖。
“放心,里面只寫是藏龍堡主和繡織坊的干金,尚未指名道姓,你還有機(jī)會換媳婦!
崔爾梓將視線由紅帖移轉(zhuǎn)到司馬飛宇那張忍俊不住的笑顏,半晌才笑道:“好吧,我也不否認(rèn),我要娶的女人只有那個(gè)傻不隆咚的女人。”
“她看起來很年輕……”
“她已經(jīng)十七了。而且,她喜歡我!贝逘栬髡Z氣有些無奈。
“喜歡你的女人多得是,不值得炫耀吧!”司馬飛宇嗤笑一聲。
“我的意思是說她喜歡這個(gè)身分的我!
“你……是指大胡子的你?她一定是沒瞧過你原本的面貌……”
“見過!贝逘栬鞔驍嗨脑挕
司馬飛宇微微一怔,忽地又大笑起來!八矚g你這副尊容,卻不愛那個(gè)風(fēng)度翩翩、有些刺眼的長相?你是說真的?”
“千真萬確。她見著我恨不得鉆洞逃走,可是面對‘崔南’卻是笑語盈盈,迥然不同的態(tài)度!
司馬飛宇又是一陣爆笑。“我真的服了那個(gè)小姑娘,眼光果真與眾不同。只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崔南是假,崔爾梓是真時(shí),又會是什么樣的想法?”
“我不知道!贝逘栬麟y得露出沒有自信的表情!八袝r(shí)很單純、很心軟,但有時(shí)卻又很固執(zhí)、倔強(qiáng),我真的不知道她知道我的身分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
“說實(shí)話,你很不甘心吧?她對真正的你沒有興趣!
“只要給我時(shí)間,她會動心的。”
“很難吧?你再怎么說也是她的‘姐夫’,這個(gè)身分讓你們隔著楚河漢界!
“你以為她希罕我當(dāng)她的‘姐夫’嗎?她正準(zhǔn)備要拐走我的‘未婚妻’。只是我擔(dān)心沒有時(shí)間讓她與我相處……而崔南與她日夜相處,我就輸在這一點(diǎn)上!贝逘栬髌泊降。
“嘖嘖,聽你說得那么酸,兄弟,不要忘了,崔南是你,崔爾梓也是你,你吃自己的味,未免太好笑了吧!”司馬飛宇不以為然的搖頭。
崔爾梓無奈地笑道:“我知道很好笑,但事實(shí)上我真的很不甘心!
“你放心,從明天起崔南將會忙得不可開交,沒時(shí)間和她見面,而‘崔爾梓’就趁此機(jī)會來個(gè)乘虛而入,如何?”
“那么流云莊……”
“流云莊的事就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搞定這筆生意!
“幫我搞定生意?少說得那么好聽,能夠護(hù)送繡纖坊的商品,對飛星商行的名聲有助無減!贝逘栬髌泊捷p諷。
“我豈是那么功利的商人?”
“套你剛才的話,你就是那么功利的家伙!
雖然崔爾梓嘴上如此嘲弄他,但這件事若沒有深厚的兄弟情,要司馬飛宇配合絕非易事。
“反正要讓葉流心點(diǎn)頭的事,包在我身上;而你還是多發(fā)揮崔大少爺?shù)镊攘,讓小姑娘傾心于你,否則未來不好過喔。”
司馬飛宇拍拍崔爾梓的肩頭,眉開眼笑的似是調(diào)侃又似勸說,惹得崔爾梓白眼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