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珈樂坐在床緣,一件件的收拾著行李。她拿起床柜上的那張她與白浩偉的合照,看著照片自己燦爛的笑容不禁無奈的一笑,沒想到他倆這段感情發展到最后,居然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從大學時代認識他之后,她與他陷入熱戀,不顧一切的搬來與他同居,兩年多的時間。這個房子里留下太多的故事和甜蜜的景象,但現在卻已人事全非了。
她將照片收入行李中,環顧一下四周,似乎該拿的都拿了。不屬于她的一切,也不值得她回顧了,她提起行李,對自己一笑。
日子,得重新再來過。
。 。 。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楚維軒將行李交給老管家,有些疲累的微笑。結束了長途的飛行,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公司的情況還好吧!”
“自從老爺生病之后,公司的幾個大股東開始爭奪董事長的位子,如果少爺再不回來,真的就……”
“我知道了。”楚維軒點了點頭,不讓老管家再說下去。
他在德國完成學業之后,父親出資讓他在德國創業。經過三、四年的努力,公司終于上了軌道。就在他想擴廠經營、投注更多的心血下去時,臺灣方面卻傳來父親病重的消息,幾個大股東開始私下收購公司股票。打算爭奪經營權,迫使他不得不趕回臺灣,并結束掉德國那邊剛起步的事業。
“少爺,我去幫你放熱水,你先洗個澡消除疲勞吧!
“嗯,也好!背S軒點點頭,看著老管家準備將行李提上樓,他又接著道:“吳伯,你不必替我整理行李了!
“少爺,你還要回德國去?”
“不!我習慣一個人住,我們不是還有一幢房子在公司附近嗎?你幫我打點一下,過一陣子我會過去。”
“喔。”老吳愣了一下,又道:“好,我明天就過去整理!
天。∷涯抢镒尳o自己的小兒子住,他那個不孝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又找不到地方躲。那幢房子有私人警衛守著,為了兒子的安全,他偷偷將房子的鑰匙給他,自己也有一陣子沒去整理了,不知道房子被那個不孝子搞成什么模樣,看來,他明天又有得忙了。
“吳伯,那先謝謝你了。”
“先別謝我,我覺得少爺還是先去向老爺解釋一下比較妥當,說不定老爺不同意少爺住在外頭。”
“我決定的事情,沒人勸得住我的。”他笑了笑,又道:“我的脾氣,爸爸也不是不曉得!
毫吳無奈的一笑。說得也是,他竟然還抱著希望,以為那幢房子可以繼續讓小兒子做為藏身之地,這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
難道要找個落腳的地方也這么難嗎?
華珈樂提著行李,手上拿著一大在招租資料,打了好幾通電話詢問,找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已經下午五點了,再找不到房子,她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抬起頭,剛好看見一間旅社,她抿了抿唇。終于決定還是暫時到旅社住幾天,再慢慢找房子。此時,她突然想起了白浩偉,可又立即甩了用頭,不!她絕不會再回去依靠他,離開那個家門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請問這里還有房間嗎?”
沒回應!
“喂!請問一下,這里還有沒有房間?”她皺著眉,提高音量。
“沒空房了啦,叫什么叫!我又不是聾子!
坐柜臺的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頭連抬都懶得抬。
“喂!你……”
“我怎么樣?沒房間就是沒房間,你叫我去哪兒變一間出來給你!
那人抬起頭,吼得比華珈樂還大聲,但在乍見她的面容后,突然傻傻的盯住了她。
哇!真是個大美女,沒想到他臨時來代班,居然能看見這么漂亮的女人。不過,看她像個落難公主似的,滿頭的香汗,頭發也有些凌亂,又提了個大行李箱,看樣子似乎真的需要一個地方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們這間旅社的服務怎么這么差?沒房間就算了,就算有房間讓我住,我也不住了!薄
華珈樂氣憤的拎起行李箱,誰知道行李箱的扣環居然進開,箱子里的東西紛紛掉了出來。
柜臺的男子探出頭,看見她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連忙跑出來幫她。
“不要碰我的東西!”她一手打了過去。
“喂!你怎么打我?幫你也不行,不理你又要捱你罵?”小弟收回手,瞪著眼前的女人。
“滾開!”華珈樂回瞪了他一眼,胡亂的將東西收拾好,提著行李站起身。
他瞄了瞄她的行李箱,故意伸腳一踢。行李箱的扣環再次進開,東西又匱了一地。
“你這個混蛋!王八!”她拿起柜臺上的茶杯,就往對方的臉上砸去,誰知他反應極快的閃了開來。
“哇!你……”
“哼!活該!閃一邊去。”
“呵。沒想到你長得漂漂亮亮的,居然這么兇?”
聽他這么說,華珈樂忍不住掄起拳想打人!澳阏f什么?”
“我……”嘖!兇巴巴的!澳闶遣皇窃谡曳孔樱课矣蟹孔映鲎忄!”
華珈樂聽到他這么說,收回了拳頭,抑下氣焰。
“嘿!怎么樣?租不租呀?我看你八成是被趕出來的吧!現在天色越來越暗了!要找地方落腳恐怕不容易喔!”
“你說你有房子出租,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質疑的問道。
“嘖。騙你的是小狗!边@兇婆娘,不整整她的話。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反正他已經不能再住在那幢房子了。那個大少爺說回來就回來,昨天老頭一大早就來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然后交代他立刻搬出去。嘖。男人也愛干凈,那就弄個干凈的女人陪他玩玩好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呵。你到底要不要找房子呀。要的話就跟我來!彼戳怂谎郏缓笞叱隽舜箝T。
華珈樂挑了挑眉,考慮了一會兒后,眼見那人越走越遠,她用了用頭,決碰碰運氣。說不定他真的有房子出租,瞧他的模樣也不像壞人,不如就跟他去看看吧。
。 。 。
“到了,就是這里!
“沒開玩笑吧?這種局級住宅會拿來租人!彼豢芍眯诺恼f道。
“干嘛?有房子租給你,你還懷疑!
“那租金多少!
“這房子是我爸爸的,他說空著也是空著,隨便收點房租,不用太貴,但希望你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蹦凶颖P算著要坑她多少錢?
華珈樂環顧著這間房子的設計裝璜,似乎是出自名家,整個環境清幽又舒適。她真是太喜歡這個地方了,讓她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一年租金多少!
“呃。一個月的租金六千。一年是七萬二。算你七萬就好!
“什么?”
“你還嫌貴呀。拜托!小姐,這里的環境那么好,這種房租算合理了吧!而且水電費也包含在內了,要是你不想租的話,我……”
“租呀!誰說我不想租了!比A珈樂立刻拿出皮包,抽出了十萬元的現金,她點了點鈔票!捌呷f塊!
他看得眼睛都快突出來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么有錢,早知道就開價十萬了,他伸手想接下錢,但她又收了回去!
“喂!你到底要不要租,難道你又反悔了!
“你不擬個租約給我嗎?”
“真麻煩耶!房子都租給你了,還要擬什么租約?”看華珈樂表情怪異的看著他。他無奈的說:“好,明天我拿租約過來,今晚就讓你先試住,如果你滿意的話,明天再把錢付給我。不過,你總得先付個訂金吧。”
珈樂點了點鈔票,將一萬塊給對方。
“才一萬?”他喊出聲。
“你還怕我跑了嗎?尾款等明天簽了約之后再給你。”
“好、好。全聽你的,你最大,行了吧!兇婆娘!
收下鈔票之后,男人搖頭走出了房子。沒想到這女人還不笨,居然還要簽什么租約!嘖!租約還不簡單,明天變一張出來給她不就行了。
躺在房里舒適的水床上,華珈樂一覺醒來之后,心情也舒暢不少。雖然愛情失意,不過,老天也不算對她太差!總算讓她找到個好房子安定下來,接著她會去找個好工作。然后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再也不要依賴那些不可靠的男人!
昨晚那個家伙像是怕她跑了會收不到錢似的,急急忙忙的又拿了租約來給她簽名。然后,她把剩下的六萬塊一次付清,現在她可以安心的在這里住一年,享受自由的生活。她絕不會再讓自己陷入愛情的泥淖,被那些用情不專的臭男人欺負,感情失敗她早就看開了。現在她只想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再也不要受到感情的牽累。
想完,她拿起皮包,打算出去買份早餐回來,誰知道
“。∥业腻X,我的錢呢?”瞪著空扁的荷包,她的頭皮發麻,控制不住的尖叫了出來!
她放了二十萬的現金在皮包里,那幾乎是她全部的財產,過去她沒有存錢的習慣。和白浩偉住在一起時。他給她的錢一直都是放在家里,隨時供她取用,離開的時候。她將家里剩下的零用錢都拿了出來,本來今天才打算去開個戶頭存起來的,但現在……
“我的錢。誰偷了我的錢?”她低喃著,簡直無法相信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錢就統統都長腳跑了。
她沖進房里,打開了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箱,結果里面放的一顆鉆石戒指、手表和項鏈等飾品,也都不翼而飛。
“天!這怎么可能?”她跌坐在地板上,腦子里出現的是旅社里的那個男人,八成是他。
一定是他偷走了她的錢和首飾,只有他才有這屋子的鑰匙,那個該死、無恥、下流的小偷。她絕不會饒過那個混蛋、王八蛋!
華珈樂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沖出了大門,打算回那間旅社找人算帳。
“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瘦瘦的、白白的,大概一百七十公分高,他昨天下午在這里值班呀。”華珈樂努力的描述那人的長相。
“不知道啦!我們這里不請人看顧的,小姐,你是看到鬼喔!”旅社老板搖了搖手。一問三不知的回道。
“喂!老板,你們自己請了誰都不知道。你不要看我是女的,以為我好欺負!
“你這個恰查某是在吵哈米啦?我這間旅社開了十幾年,不怕你查啦!
“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報警來查!
“去啊,里面的!崩习宄镱^一叫!敖o這個小姐請出去,吵死人,不要在這里打擾我作生意!”
他一吆喝,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從后頭走了出來。華珈樂咬著牙,瞪著他們。“你們這些人無法五天,敢打人?你試試看!薄
那兩個男人走了出來,一人各捉著她一只手臂,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扔出了旅社。
。 。 。
“王八蛋!太可惡了!怎么會有這種事?這些混蛋。我一定要報警,把他們統統都捉起來!薄
華珈樂氣得去警察局報案,備案之后,警察說要去調查,請她先回家去。她一路走、一路罵,回到了那個租來的房子。
“什么鬼房子,還租我七萬。該死的王八,居然偷走我二十萬,我就知道天底下沒那么好的事。哼!有種就不要回來跟我收房子,不然我一定把你殺了!
華珈樂打開房門,用力的一腳揣開,一走近客廳,她揉眼、再揉眼,又尖叫出來。
“天啊!為什么?為什么會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見她出現,跳了起來。他穿了一件簡單的四角內褲,只見他連忙捉起一只抱枕遮住下身。
“喂喂!小姐,你……你怎么進來的?”他指著她,邊走邊跳的往房間的方向移動。
“我才要問你咧!你怎么會在我家。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在搞什么?”
華珈樂看著男人鉆進了房間里,她開始感到事情的不對勁。那個男人昨晚急急忙忙的跑來跟她簽約。一大早醒來,她所有的財物都被偷了,到旅社質問,對方又說沒這個人。現在屋里多了個男人,一副屋主的模樣自居,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已不單純了。
仿佛是一連串的陰謀,而她成了無辜的受害者。頓時,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一大早的好心情,現在已經消失殆盡了。
一會兒,那個男人從房里又走了出來,他只套了一件長褲和長衫,連鈕扣都沒來得及扣,就匆匆的回到廳里。華珈樂深吸了口氣,現在她只剩下這間房子了,她絕不可以讓步。
“喂!你走不走。這里是我家!”她先聲奪人的宣告。
那個男人先是一愕,繼而狂笑起來。
“哈哈!小姐,你有沒有搞錯。這里是誰的家,我會不知道嗎?我是這里的屋主,你私闖民宅。我還沒報警捉你,你就要偷笑了,現在居然敢在屋主的面前撒野。哈哈!太可笑了吧!”
“你說什么屁話?你是屋主。”她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的質疑道。
“這有什么好懷疑的?不然我怎么進得了這間屋子。我不是屋主,難道是小偷?”他說完最后一句話,將目光調到了女人的身上。
“你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你……你暗喻我!”該死,她說不出“小偷”這兩個字,說了豈不表示她承認?
“是不是,你心知肚明!這位小姐,如果你再不滾蛋的話,我會馬上報警處理。”楚維軒拿起電話,作勢要撥號碼。
華珈樂沖上前去,一把搶過他的電話,扔到一旁,然后瞪著他。
“你憑什么說你是屋主?能進得來這房子的都是屋主,我也是屋主,你憑什么報警趕我走?”
“我能證明這房子是我的!土地權狀、房契、地契我統統都有,上面的所有人寫得一清二楚,楚維軒是我的名字,難不成你也叫楚維軒!
“我……我……”她咬著牙!斑@房子是我昨天租來的,那個租給我房子的人才叫楚維軒!
她沖進房間,將合約書拿出來,快速的攤開在他的面前!澳憧,這是我的租賃合約,這間房子由我租到明年六月,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的。你們這些人全都是一票的,當我好欺負,搶了我的錢又想逼我搬家,你們也未免太可恨了!”
她從來不喜歡哭,就算在最難熬、最痛苦的時候,她也總是咬緊牙關想辦法過。但是,現在她真有種想痛哭的沖動。
“什么跟什么噫?簡直是見鬼了!”他從桌上拿起一只筆,又隨便抽了張便條紙,在上頭簽下大名。“這才是我的筆跡,你這份合約是跟誰簽的。該死的,居然有人敢冒用我的名字!
什么?冒名?她的心越跳越快,事實即將揭曉,她如果一居下風,就什么都沒了。該死的!她快速的搶下那張簽了他名字的字條,用力的撕得爛碎。
“你別想唬我!”她吼。
“我看你是心虛了。你知道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我,所以你開始不安了,對不對!薄
“你別再說了。你們這票人全都是共謀,真的楚維軒、假的楚維軒,統統都是假的,這根本是一場騙局。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一個女人,真是不要臉。連女人的錢都騙,你們這群騙子!”
“住嘴!”他扣著她的肩膀!拔腋嬖V你!別把我跟那些人扯在一塊,我相信你真的是被人騙了。但是,這與我無關,你只能怪自己蠢,胡里胡涂的被騙了錢?涩F在,請你馬上搬走。這是我的房子,而我不習慣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女人,還對著我大呼小叫。”
聽了他的話,華珈樂氣得直喘氣,她瞪著他,緊緊的咬著唇,過了許久。她突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懶得再看那個自稱是“楚維軒”的男人一眼。
“喂!你這是干什么?你到底走不走!彼呓拿媲,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不走,我手里有合約,而且我還付了二十萬的房租,你找人告我呀。不然叫警察來捉我呀,我就不信我會輸!
“在法律上你站不住腳的!”
“是嗎?哼呵!”她冷笑了一聲,然后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看什么電視?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薄
“有什么好解決的?反正我絕對不會搬,還有我也不介意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反正我也不是沒有試過。你要住就住,否則就走人,再不然就去告我。但是,在法律搜這我一個公平的判決之前,你休想要我搬離這里!比A珈樂自顧自的說完。閃開了他,故意將視線投注到電視上。
“你……”該死!她居然說她也不是沒試過和男人同居。他才出國幾年。怎么臺灣的女人已經變得這么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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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樣?麻煩你移開尊腳,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是我的,你要看還要經過我的同意!彼芭荆 钡囊宦曣P掉了電視機,話說完后,簡直懷疑這種話是從他的口里說出來的,這根本是小孩子在拌嘴時的對話嘛!
“不看就不看。我回房里去,行了吧!薄
華珈樂氣沖沖的跺腳走進房里,砰的用力踹上了房門!
“喂!那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來。”
楚維軒咆哮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一會兒,房里傳來吵雜聲,他才想起主臥室里還放了超大螢幕的電視機,該死!
這女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她到底如不知道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誰。事實已經十分清楚了,她居然還裝變作啞的當作不知道。
最近他要全心的投入公司的作業,哪有閑空跟這個女人為這點小事鬧官司。光是要應付公司那些老奸巨猾的股東!就已經夠他忙的了,難不成現在為了一間房子,還要惹上官司?
于是他打電話給吳伯,要他盡快來把這個麻煩的女人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