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如果沒問題,請在你的名字底下蓋手印!咕讶岵患膊恍斓膼偠曇粼诟饔兴嫉娜碎g蕩開。
雷驍取過合約,工整絹秀的字跡躍入他眼里——
立契約人——君暄柔(下稱甲方)
雷驍(下稱乙方)
甲方愿以三個月為期,支付酬勞共三十萬元整,雇請乙方當名義上之情夫,乙方則需隨傳隨到,并不得對甲方有逾越名義上之舉止,違者非但得吃上官司,更得支付由甲方索討的任何賠償金額(最低百萬起跳)。
立約人……
「乙方需隨傳隨到?!」
「賠償金額最低百萬起跳?!」
看完契約,當事人乙方尚未出聲,不相干的丙、丁旁觀者倒一人一句發出嘩然大嚷,所幸四人位居不起眼的角落,未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君暄柔的目光始終只鎖定她的當事人。「隨傳隨到是在我有需要……呃,你別想歪,我指的是有需要你配合作戲給我朋友看時,能夠輕易的找到你!
這是未雨綢繆,她得設想康文范或許會質疑她有情夫,而于事后借口見他,抑或近期內在路上偶遇問起他,她好即時找得到情夫交差。
「關于賠償金,我沒有藐視你人格的意思,僅是對自己的一種保障。酬勞方面若你有意見,可以提出來再做商討。那么能請雷先生現在就給我答覆嗎?」說話間她稍稍將椅子挪退些,不知是室內空調的關系,還是剛才喝了杯酒的緣故,她覺得有些燥熱,尤其教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凝視著,令她感覺局促不自在。
「你指的朋友是男朋友?」
未料到他開口的會是這一句話,君暄柔微愣,在他仿彿非把她看穿不可的注視下,咬牙承認,「沒錯,但半小時前已成為前男友,他不但劈腿還要介紹新女友給我認識,我自然得不落人后的回敬個情夫跟他一較高下。我只剩十五分鐘的時間赴約,如果你愿意,就請在契約上蓋手印,否則我另外找人!
推開椅子站起來,她做好隨時離開另覓情夫的打算,但額際一陣暈眩突襲,卻使她來不及站穩身子便往左后方倒……
「喂!」驚喊的同時,雷驍身手矯健的翻躍過半弧型長桌,適時勾攬住她。
好身手,不愧是驍。慢了半步搭救美人的顧培亦與宋侑達,同在心中暗贊,再同時望向他問:「她沒事吧?」
雷驍豈會不明白兩人想說的其實是要不要叫救護車。沒放開摟攬君暄柔的手,他低問正輕揉太陽穴的她,「哪里不舒服?」那杯連培亦他們都敬謝不敏的混酒,終于在她體內發生作用了。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頭有點暈!挂惨虼宋床煊X她正讓他摟護在懷!肝亿s時間,麻煩你先回答要不要當我的情夫,再問我其他莫名其妙的問題可以嗎?」
「嘿,她還很清醒耶。」宋侑達小聲跟顧培亦咬起耳朵,佩服她的胃遠遠強過他們。喝下驍的恐怖調酒那么久,猶未喊上半句胃疼。
雷驍唇角淺淺上揚。他可不認為懷中美人很清醒,否則依她清晰的思路,不可能未將頭暈和先前喝下不知名的酒聯想在一起,反而嗔責他問她莫名其妙的問題。攬著開始有醉意的她走近桌子,他伸出右手拇指按向紅色印泥。
「驍?!」其他兩人見狀大喊。
「你答應當她的情夫?」宋侑達急急補上一句。
而這句話讓原本感覺暈眩而輕闔雙眼的君喧柔驀然張開眼,只見雷驍向她舉起沾了印泥的拇指,毅然印上契約書,接著聽見他低渾迷魅的嗓音——
「如你所愿,現在,帶我去赴你的約吧!
。
一波波涌上的昏睡感,讓君暄柔在搭雷驍的座車赴前男友的邀約途中,不時以離開遂心苑前特意沾濕的手帕覆額、擦臉,以沁冷的寒意逼退睡意。
「你要不要將約會改期?」見她如此強撐,雷驍好心建議。
「離約定時間剩四分鐘才臨時反悔,那我大費周章找上你干么?」她懶懶的以眼角瞟他,有種含嗔帶怨的嫵媚風情。
雷驍幾乎能肯定,她是個即使在微醺中也不服輸的倔強女子。橫豎他也想看看是否真有她所謂的前男友等著她,既然她執意赴會,他就奉陪到底。
很幸運的,來到她所述的茶樓前,有個停車位讓他順利輕松的停好車。
怕多靠舒適的座椅半刻會睡著,也想吹點冷風提振精神的君暄柔,當車子一停妥,便急著下車。
「女士有遲到的特權,沒必要趕著準時到達而摔傷自己,劃不來!沽蠝仕龝詡開門下車,雷驍迅速由車頭繞到副座,恰恰好接抱住一踏出車外即失去平衡向前仆跌的嬌軀。他若慢一步,她不是撞傷頭就是扭傷腳。
「你好吵!咕凭钏那榫w躁動,小臉貼在陽剛好聞的溫暖胸膛埋怨。她已感覺頭重腳輕,耳邊偏還有惱人的聲音在吵她。
雷驍莞爾的捧起她的臉,「君暄柔小姐,你真的清醒嗎?」還記得他是誰嗎?
一陣寒風吹來,吹醒她微昏的神智,也吹去些許昏眩。
她眨了下眼,朝他點頭,「你是我的情夫,等會我先進去包廂見前男友跟他女友,等我喊你,你再進來讓他們大吃一驚。」
說完,她轉身讓冷風迎面拂吹片刻,跨著還算平穩的腳步走進茶樓。
碰上個如此要強的女人,雷驍眼底閃著興味笑意,卻未有輕匆的緊跟她身后,當她走偏時適時扶正她,直到她仍保有理智的詢問柜臺她前男友訂的包廂,抬頭挺胸進去找人,他則佇立在垂掛的布縵外等她喊他。
抬手看腕表,他開始計時。依他推測,她了不起再強撐個三、四分鐘,時間一到,即使她沒喊,他也得進去帶走她。
包廂內——
見到君暄柔出現,康文范略顯尷尬的停下與新女友的談笑,拉著女友由沙發站起來!戈讶,你來啦!我跟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新女友邱盈欣;盈欣,她就是君暄柔,君律師!
「君律師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骨裼篮Υ蛘泻,雙手恍如宣示占有權般緊挽著康文范。
君暄柔敢發誓,并非她眼花,她確實在那張看來柔柔弱弱的秀氣臉上,瞧見她眼角唇邊挑含的得意,得意她搶走了她的男友。
「你好,很榮幸認識你!箍v然察覺她的挑釁心思,她仍客套回話,無奈不知是眼前兩人半點都未有劈腿、當第三者該有的羞愧,堂而皇之黏在一起的情形刺眼得令她不舒服,還是室內不通風,她匆覺額際的暈眩戚又向她襲來。
「暄柔,我們……」
「雷驍——」
康文范想請她坐下聊的喊聲,忽教她朝門外的突兀叫喚給截斷。他與邱盈欣正納悶她在喊誰,就見一名儀表軒昂的俊帥男子撥開藍色布縵優雅的走進來。
「雷驍!姑悦傻难酃庥骋姼叽罂⊥Φ纳碛,君暄柔突有溺水之人遇見浮木之感,直覺的欲走向他,結果踉艙了下,今晚第三度教他結實的雙臂攬個滿懷。
「累了?」摟著她,雷驍將醉了自動改成累了,她比他預估的時間早了一分半喊他。
「頭好暈,我想回家睡覺!
真實的回答因為此時的醺醉,聽來像極了撒嬌的黏膩語調,再加上兩人間契合的親匿擁抱,看在康文范與邱盈欣眼里,這兩人比情人更像情人。
「暄柔,這位是?」康文范難掩醋意的詢問。即便已決定分手,見著今天以前仍是他女友的她跟別的男人這樣親密,他那大男人心態不作祟也難。
君暄柔由雷驍懷里稍稍抬起頭,努力抓住腦中殘存的重要記憶回話,「他是我的情夫!
「情夫?!」他傻眼。
邱盈欣同樣愣然。
「討厭,可以回家了沒?」將小腦袋往溫暖的胸懷里深埋,她夢囈般低喃著。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有情夫?!」康文范激動的質疑,在雷驍欲回答懷里人兒前拋來。
「康先生都能背著暄交新女友,為何她不能有情夫?」從容代答,他自然出口的「暄」,是他刻意誤導兩人關系匪淺的匿稱,果然成功的令康文范變了臉色。
「我還是不信暄柔會這么做!
「就只有你可以劈腿?」君暄柔突然偏頭冒出一句。
康文范頓時語塞,辯駁不了自己劈腿的事實!缚墒恰璍
「不如我們印證給康先生看,證明我真是你的情夫,然后我就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雷驍輕挑起懷里人兒的小臉道。她的美眸已渙散,精神與體力已快到達極限,得趕緊送她回去休息才行。
「好。」隨著他的話尾回答,昏亂的腦子無暇思索他的語意。
俯下頭,他溫熱的唇辦疊上她的。
無視包廂內響起兩道清楚可聞的抽氣聲,他摟緊懷中馨香身軀,輕輕撬開她的紅唇,吸吮她柔嫩丁香,誘引她的回應。
腦中一片空白,渾身虛浮輕顫,她只能不由自主的闔上眼,本能的與他唇舌共舞,乏力的任由天旋地轉……
好不容易,雷驍理智的撤開她出奇醉人的香甜,結束他的印證。做個深呼吸平穩紊亂的氣息,攔腰抱起被他吻得站不住腳、闔眼喘息的佳人。
「暄真的累壞了,無法在這兒陪你們,我們先告辭了,晚安!固┤蛔匀舻某拷Y舌的康文范與邱盈欣點個頭,他瀟灑自如的抱著君暄柔離去。
麻煩柜臺服務人員幫他開店門,他抱緊鼻息勻和、顯然已醉睡過去的她,為她抵擋大半寒風,嘴角噙著佩服的笑。
暍下他那杯混和了威士忌、伏特加、清酒、葡萄酒與玫瑰紅,后勁頗強又容易醉的混酒,她居然能撐四十分鐘才醉倒,厲害。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多調幾杯雷氏混酒,好好訓練培亦跟侑達慘不忍睹的酒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