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dāng)南宮成提出要到劉家時,眾人都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就連羅浩元也吃驚的張大了嘴。真的、真的有這么靈,他當(dāng)初沒抱太大希望的,沒料到主人竟為劉雨開了先例?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羅氏兄弟連連搖頭。
「屬下現(xiàn)在就去通知劉震生!沽_均騰躬身退出。
「我也趕快去準備。」羅浩元立刻道,出去前,他感激的向劉雨看去,得到的卻是一個哀怨的眼神。他的罪惡感再次冒了出來,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么說服主人的,為什么她會是這種表情?
「妳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羅氏兄弟出去后,南宮成有些遲疑的開口,不知道過了一夜她是不是還很痛。
「嗯?」劉雨一愣,這個男人不管做什么,從來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一向都是命令口吻,怎么這次會先詢問她?不過,管他是什么原因,她犧牲這么大,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要要要!」她連忙點著頭,「我要去看看那個劉小姐到底怎么了!
他微微的擰了下眉,卻沒有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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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一直認為南宮成的容貌是舉世無雙的,雖然總覺得那張臉長在一個瘋子的身上有些遺憾,但也不得不承認的確非常賞心悅目。但是當(dāng)她看到劉芊芊,她才相信原來世上還有可以與之匹敵的面孔。那細白得幾乎透明的皮膚,那濃密微微上翹的睫毛,那優(yōu)美卻失了血色的雙唇,那纖細優(yōu)美的脖子……
天啊,面對這樣惹人憐愛的可人兒,南宮成是怎么狠心撒手不管的呀?
「南宮先生,真是多謝您了!箘④奋诽鹧郏p眸蘊著水氣。
只是這一眼就把劉雨的心給收服了,更何況那清脆低柔的聲音。
她碰了下身邊的南宮成,「喂,人家向你道謝呢.」
南宮成擰下眉,向羅浩元看去。
羅浩元立刻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南宮成點了下頭,「三個小時后開始。」
「三個小時?」一旁的劉震生插嘴道,「這是不是太趕了?」他說完,又連忙補救似的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南宮先生太累!
「她最多還能再活七十一個小時,你還要再等嗎?」平靜的聲音異常冰冷,沒有人敢再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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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后,南宮成和跟著他過來的幾個醫(yī)生走進劉家早已準備好的手術(shù)室,而劉雨則被留在貴賓房里,陪著她的是羅浩元。
「真是謝謝妳了。」將劉家的仆人支開后,羅浩元連忙道。
「你不用謝我!顾龕瀽灥膰@了口氣。
「不,這次是絕對要謝謝妳,否則劉小姐可能真的沒命了!
「劉小姐才不會沒命,你白費心了!顾兄掳,呆呆的看著窗外的草地。
「嗯?」羅浩元不解的看著她。
「你那個主人一定會來給劉小姐看病的,你我都多事了。」他多事不過是白費心,她多事卻連清白都丟了。
「一定會?」羅浩元眨著眼,「怎么可能,主人的規(guī)矩從沒有打破過,這次要不是妳,主人一定不會來的!
「從沒有打破過?那是對別人,要是對劉小姐就不同了。」
「哪里不同?」
她轉(zhuǎn)過頭,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劉小姐那么漂亮,你的主人又不是石頭,怎么可能忍心不救?一定是欲擒故縱,情況越危險,劉小姐才會越感激他。」
羅浩元呆愣了幾秒,突然大笑出聲。他邊笑邊說:「小雨,這妳可想錯了,比劉小姐更美的主人也拒絕過!
「比劉小姐更美的?」這個世界上有比劉小姐更漂亮的人嗎?
他點了點頭,「不管是容貌多么出色,還是有多大的職權(quán),或者有多少財富,主人說不救就不救,從來沒有破例過;所以,這次絕對是妳的功勞!
「是嗎?」聽了這話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好高興的,她可不認為自己的魅力有這么大,就算南宮成真的是因她而破例,那也是為了她古怪的病,而不是覺得她本人怎么樣。
一直到現(xiàn)在,劉雨才開始真正的承認自己有病,因為她確實的感覺到了南宮成的醫(yī)術(shù)。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點她就感到很難過,說不清是為了自己要死了,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小雨,妳沒事吧?」羅浩元看著她。
「沒有!顾w快的搖搖頭。她這是在想什么啊,管南宮成喜不喜歡劉芊芊干嘛,她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逃出去。「這個手術(shù)要做多長的時間?」
「應(yīng)該不會很快,主人執(zhí)刀也得五個小時。」
「這么久?」她故意扁了扁嘴,「那我們在這里豈不是要悶死了嗎?」
「可以看影片啊。」他說著拿起遙控器,「妳想看什么?」
「我要看言情小說!
「嗯?」羅浩元吃驚的看著她。
「怎么,我不能看言情小說嗎?」她揚了揚眉,「我的夢想就是當(dāng)個言情小說家,你看不起言情小說嗎?」
「沒有、沒有!顾B連擺手,雖然不認為你愛我、我愛你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絕對不會為了這個而和她抬杠。
「那好,你去幫我找來。」
「?」
「啊什么啊,去呀。難道你想悶死我?」她說著,將他從沙發(fā)上拉起來,向門外推,「快去、快去,多找?guī)妆净貋怼!?br />
「但是……萬一這里沒有這種東西怎么辦?」他身不由己的向前走著。
「有什么好但是的,你猶豫的這會兒工夫早就買來了,快點,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
「但是……」
「羅浩元!」她故意板起臉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只是要你幫我買本書都不肯,還說什么要謝我,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嗎?」她雙手扠腰,揚著脖子,小嘴嘟得高高的。
羅浩元無奈的搖了下頭,正要再說些什么,突然看到她的衣領(lǐng)下一片青紫。身為男人的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大腦轟的一聲,不、會、吧……
南宮成和劉雨之間不會發(fā)生什么了吧?南宮成今天會來,難道是因為劉雨昨天的失身?的確,南宮成并非什么純情少男,但他的需要向來都是由他們兄弟負責(zé)安排女人的;如果他們沒有安排,南宮成從不會提出要求。劉雨是和南宮成住在一個房間沒錯,但他一直不認為南宮成會對她怎樣;不僅是他這么認為,他的兄長也和他看法一致。
南宮成要劉雨、南宮成縱容劉雨、南宮成對劉雨的特別,都是因為她得了一種特殊的病,只有病、只有異常的身體才能引起南宮成的興趣。劉雨只是一個研究對象,但是現(xiàn)在,南宮成和劉雨發(fā)生了關(guān)系,也是因為劉雨得了特別的病嗎?
劉雨發(fā)覺羅浩元的視線停留在自己頸上不小心露出的那片青紫,她的臉刷地紅了起來。她連忙拉好衣領(lǐng),開口道:「你別誤會,我和他沒什么的!
羅浩元本來還只是半信半疑,但她的反駁卻證實了他的猜測。
「小雨……」他看著她,只覺得喉嚨發(fā)干,不知道要說什么。
「哎呀,你快去幫我買啦!」她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出去,「快點去啦!
這件事對羅浩元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他傻傻走出貴賓室,呆呆地坐上車,根本沒有想到請劉家派個人替他跑這一趟,或者對劉家交代不能讓劉雨出來;他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南宮成和劉雨發(fā)生了關(guān)系。就算是劉雨主動的,那也是南宮成愿意,而且十分愿意;否則哪怕是對他下了迷藥,他也不見得控制不了自己。這代表什么?劉雨得的是從古至今從來沒有過的奇異病癥,還是……
一確定羅浩元離開了劉家,劉雨就不再耽擱的開始行動。她大剌剌地找來劉家的管家,告訴池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知道她是南宮成身邊的人,管家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派了輛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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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羅浩元拎著一捆言情小說回來,得知劉雨離開劉家,這才明白自己中了計。
「不在?」他的手一松,小說掉在地上。
「是啊,那位小姐說有事要出去,很快就回來的!构芗倚θ菘赊。
很快就回來?見鬼!她要是會很快回來才有鬼呢!
「司機呢?」他叫道,「馬上給司機打電話,要他把車開回來,絕對不能讓她下車!」
管家一愣,「呃,羅先生,司機已經(jīng)回來了!
該死!他憤恨的咬牙。司機已經(jīng)回來了,這么說劉雨成功脫離了他們的掌握。
「有什么問題嗎,羅先生?」管家不解的看著他。
有什么問題嗎?問題大了!他拿出手機,飛快的撥了幾通電話,然后焦急的在客廳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二十分鐘后,羅均騰匆忙的趕了過來,對著迎面過來的羅浩元就是一巴掌!改闶窃趺醋鍪碌!」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左臉熱辣辣的燒了起來,但他連摸都不敢摸一下。
「已經(jīng)派人找了嗎?」
「是。警局和梁律師哪兒都留下口信了!
羅均騰握了握拳,「主人還在手術(shù)室嗎?」
「是!沽_浩元驚訝的抬起頭,「哥哥,你要在這時進去?」
「記住一件事!沽_均騰頭也不回的道,「我們只為主人做事,其它人都無關(guān)緊要!
「是……」
聽到這里,管家也慌了起來,趕忙去向劉震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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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能現(xiàn)在進去!箘⒄鹕鷶r在手術(shù)室前。
「讓開!沽_均騰喝道,「我必須向主人報告!
「不可能!箘⒄鹕荒槇詻Q。
「劉先生。」羅浩元開口道,「和我們同來的女孩失蹤了,我們必須讓主人知道,否則我們擔(dān)當(dāng)不起后果!
「我不管什么女孩什么失蹤,我只知道芊芊的手術(shù)還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你們要報告什么都可以;但現(xiàn)在,你們絕不能再向前一步!
「是!」一旁的管家也插言道,「那個小姐說了是有事出去,是她自愿出去的,很快就會回來,你們現(xiàn)在進去,我家小姐不是沒命了嗎?兩位先生就再等一下,就算那個小姐真的不回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南宮先生不會責(zé)怪你們的,畢竟是她自己要走!
「讓開。」羅均騰不為所動。
「哥哥,要不我們先找找,也許在手術(shù)結(jié)束前就能把小雨找回來呢!
劉震生連忙開口:「是啊、是啊,我們也幫忙找。福伯,立刻把那位小姐的身高容貌告訴下面的人,讓他們也幫忙去找!
「哥哥,就算現(xiàn)在告訴主人也無濟于事,我們還是趕快找小雨要緊。」
羅均騰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找不到,你我就以死謝罪吧!顾f著,就走了出去。
羅浩元將劉震生拉到一邊,「請盡力幫忙尋找,如果不是這個女孩,主人是不會來的!
劉震生吃驚的看著他,只見羅浩元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固炷,如果那個女孩對南宮成真的有這么大的影響力,找不到他,南宮成還不把這里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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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南宮成看著跪在地上的羅氏兄弟,只覺得心口開始發(fā)痛。又來了,每次只要她出什么狀況,他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但為何這次卻特別痛,比上次看到她的淚水時還痛,痛得他以為自己的心臟出了問題。
「什么時候不見的?」他的語氣平靜。
眾人聽不出他此時的心情,但卻同時感到室內(nèi)的溫度低了幾分。
「兩、兩個小時前!沽_浩元快速的將經(jīng)過說了一遍。
「為什么不告訴我?」兩個小時,這么久,她會上哪兒去?回家找她的姐姐?但,為什么?她想要的他都給她了,不是嗎?她為什么還要從他身邊逃開?只要一想到她不愿和他在一起,他就覺得身體要裂開似的難過。
「我們想……不方便打擾主人!
「不方便?」他下意識的抬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好痛,他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主人?」
「南宮先生?」
眾人驚慌的看著他。
「我要她!」他咬著牙,低聲道。
羅氏兄弟迅速的互看一眼,「是!」
如果一個多月前南宮成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是帶著一種輕描淡寫的話;那么現(xiàn)在,這三個字則仿佛是從血液中吼出來的。
他要她。很簡單的三個字,卻包含著不容拒絕、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要她,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一個小時后,整個城市為了尋找一個女孩而震動起來。所有的警察都被派了出去,所有的黑道兄弟都得到了口信,多少公司的職員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到大街上拿著照片認人,港口、機場、車站都同時接到了通知。但,劉雨卻彷佛從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毫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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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南宮兄!棺趧⒓铱蛷d的沙發(fā)里,梁彬端著咖啡,優(yōu)閑的看著對面臉色越來越壞的南宮成,「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要那個劉小姐……嗯,就是劉雨做什么?她對你老兄有什么價值?」
南宮成擰著眉,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甘愿的道:「研究!
「研究?」梁彬吹了聲口哨,「這么說你把她當(dāng)成老鼠?」
「她不是老鼠!
「不是?但你剛才說是要研究!
「她不是老鼠!顾貜(fù)了一遍,臉色更壞了。
「好吧,不是老鼠!沽罕蚵柫寺柤,也不和他爭論!改悄阋芯克裁矗克男呐K?她的肺腑?她的血管?還是她的腦子?」
「都不是!顾梢钥隙ㄋ倪@些地方都還不錯,雖然心臟有時會出點小問題,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會引起他的興趣。
「那到底是哪兒,總要有個目標啊!
「沒有目標!
「呃?」梁彬狐疑的看著他,「沒有目標?那你研究什么?」
是啊,研究什么?他一開始想給她動手術(shù),將她的身體好好的檢查一遍,但她不同意,他也就不再堅持;而且,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念頭越來越淡,到最后甚至拒絕去想,因為他十分不喜歡用刀劃開她的皮膚。雖然他有把握最后不會留下痕跡,但只要想到她的血流出來的樣子,他就十分不舒服。
「到底研究什么?」梁彬又問了一次。
「她有病!鼓蠈m成不耐煩的道。
「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梁彬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知道你就說她有病?」
「就是不知道才要研究!顾痹甑卣f。
「好吧好吧,研究研究!沽罕蜃隽藗安撫的手勢,「那么,南宮兄,你是怎么確定她有病的呢?」
南宮成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梁彬笑了笑,「說吧,南宮兄,你說清楚了,我們才好找人啊!
「這和找人沒關(guān)系!乖掚m然這么說,他還是解釋了一下,「因為她引起了我的興趣!
「因為她引起了你的興趣,你就肯定她有。俊
「我只對生病的人有興趣。」
梁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是什么邏輯?因為他只對生病的人有興趣,所以他對劉雨有興趣,原因就是她有病?
「但是,總有例外吧。難道所有讓你感興趣的都是病人?」
「沒有例外!顾卮鸬煤敛涣羟。他的興趣只有病。
「好吧,沒有例外!沽罕蛳肓讼,「你是對劉雨的哪兒感興趣呢?如果按你說的,你感興趣就是有病,那么如果你對她的頭感興趣那就是她的頭有病,對腳感興趣則是腳有病。你對她的哪兒感興趣呢?」
南宮成遲疑了一下,「全部!
「全部?你確定是全部?」梁彬看著他,臉上已帶了幾分笑意,「南宮兄,能否把你感興趣的過程說一遍?」
南宮成看著他,沒有答話,但雙眼卻明確無誤的表示他現(xiàn)在很煩。
梁彬投降似的舉起手,「好,不說就不說。我來問好吧,說對了,你就點頭稱是,說錯了,你就搖頭。」他說完,也不理南宮成是否同意,就徑自問了起來。
「是不是你一見到劉小姐,就感到很高興?」
遲疑的,南宮成點了點頭。雖然劉雨總是和他唱反調(diào),但有她在身邊,他真的比較高興。
「是不是只要見不到劉小姐,你就很焦急?」
南宮成搖了下頭。
梁彬倒吃了一驚,「不是嗎?」
南宮成搖搖頭,「什么是焦急?」他知道這個詞,但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呃,焦急……就是很希望能得到,很盼望,嗯,就是那件東西不在自己手里就不舒服,非常希望它能馬上在自己的身邊!顾忉屩睦锇盗R著自己,什么白癡解說,好在對面的男人比他更白癡。
南宮成想了想,再次點了點頭。是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的感覺,尤其是現(xiàn)在。
梁彬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那么,是不是看到她難過,你也覺得痛苦?是不是她不開心,你就不舒服?是不是她的注意力一不在你身上,你就覺得不能忍受?是不是她的愿望,你都希望能幫她實現(xiàn)?」
他問一句,南宮成就點一下頭,但在最后一個問題上停住了!杆牖丶,我不希望她回去!
他一說完這句,梁彬就笑了起來。他的笑是那么夸張,不僅聲音直沖屋外,還一邊跺著腳。天啊,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遲鈍的人。
南宮成擰著眉,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他將視線轉(zhuǎn)到羅家兄弟身上,只見他倆一臉呆滯,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眉擰得更緊了。
「南宮兄!」梁彬終于止住了笑,坐直身子,很嚴肅的道:「雖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但現(xiàn)在的情況卻不容我不信。你,南宮成,我們偉大的神醫(yī),戀愛了!」
南宮成疑惑的看著他。他知道戀愛代表什么,但是他戀愛了?怎么可能?
「是的,兄弟,你真的戀愛了,正確的說,是你愛上了那個女孩!
「不可能!顾胍膊幌氲恼f。
「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人嗎?你不是男人嗎?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愛女人是再天經(jīng)地義不過的事情。兄弟,就算你是神醫(yī),也說不準你會愛上誰。」
「我沒有愛她!顾_口,神情嚴肅,「我對她有興趣,只是因為她有病!
固執(zhí)的家伙。梁彬搖了搖頭,終于相信了天才都是白癡這句話。對面這個家伙也許在醫(yī)術(shù)上是超級天才,但在感情上卻是超級白癡。
「好吧,你沒有愛她。那她走了你又何必找她?」
「她有病。」彷佛這三個字就代表了一切。
「她有病?那就讓她有唄,關(guān)你什么事?她有病,她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不會死!顾⒅,語氣森然.她不會死,他絕不允許她死。
「怪了,你都說她有病了,她怎么不會死?」
「我會治好她!顾⒅,一字一句地道。
「但她現(xiàn)在走了啊,她走了你就別管她了。你老兄不是向來不理別人死活的嗎?」梁彬故意道,「就算她得的病比較奇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會得,總有一天別人也會得。就算這種病絕了種,也沒關(guān)系嘛,你還有別的病可以研究,還有別的病人可以治。她走就讓她走吧,浪費這種時間做什么?」
南宮成沒有答話。是的,她會得,別人也會得。她不讓他治,別人會求著他去治。就算再也沒有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他對黑死病也同樣有興趣,可也不是非常想要一探究竟。是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但,不行,他必須找到她。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永遠消失,他就感到一種絞痛蔓延全身。
為了不笑出聲,梁彬忍得都快內(nèi)傷了。見南宮成臉色沉重,他決定再推他一把,「南宮兄,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劉雨的姐姐——劉云失蹤了?」
南宮成沒有答話。在一開始的時候,羅氏兄弟已經(jīng)告訴過他這件事,劉雨失蹤俊,他們尋找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劉云,但她的同事確告知,劉云已經(jīng)有四天沒去上班,誰也不知道她到哪兒了。
「你知道,劉家姐妹的感情非常好。劉雨非常倚賴她姐姐,特別是自她們的父母去世后,兩姐妹就相依為命,感情比一般的姐妹更為濃厚!
「你想說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劉雨依戀她姐姐,她和他爭吵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她的姐姐,動不動就想要姐姐。對于那個劉云,他真的非常不喜歡。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奇怪。我們動用了這么大的人力,就算是只螞蟻也該找到了,但為什么找不到她呢?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
「什么?」
「那就是,她死了。」
南宮成的瞳孔驀地放大,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動著,「你……」他開口,聲音仿佛被壓扁了似的,「你、你說什么?」
「她死了!闺m然南宮成的樣子讓梁彬有些害怕,他還是重復(fù)了一遍。這個感情上的白癡,不這么逼是不行的。
「她死了?」他喃喃的重復(fù)道。
「是啊,死了!顾室庥弥p松的語氣。
「不可能!」猶如受傷的野獸似的,他低叫:「她不可能死!」
「怎么不可能?你對她說過她有病吧,你看,她從這里出去,第一個要找的是誰,自然是她唯一的姐姐?墒莿⒃剖й櫫,劉雨找不到她;因為害怕你再把她帶回去,她又不敢回家。你想想,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幾乎沒有任何社會經(jīng)歷,突然面臨有家不能回,自己又身患絕癥的場面能怎么辦?再加上她唯一的親人又失蹤,走投無路之下,她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
「住口!」南宮成瞪著梁彬,「我叫你住口!」
「怎么了?」梁彬故作不解的看著他,「我說的不對嗎?哎呀,她死就死了嘛,反正你只是對她的病感興趣,我們一定能找到她的尸體,到時候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從這個角度上,她死得還真好,如果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手術(shù)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吞了吞口水,這才發(fā)覺自己玩過火了.「南、南宮兄,你不要激動。我、我……」
「我要你住口,你沒有聽到嗎?住口!」
好痛,如果說看到她的淚水,他的疼痛就像斷了根手指頭的程度,那聽到她失蹤的消息,他的痛,就像四肢被人砍掉了。但是這一切的痛加在一起也無法和現(xiàn)在相比,不再是手指頭或者四肢,他整個人都仿佛被絞成了碎片。這種痛,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圍;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都在呻吟著。
「南宮兄?」梁彬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你……」他剛要說些什么就感到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南宮兄!」
「主人!」羅氏兄弟趕忙上前。
南宮成抬起眼,死死的看著梁彬,一字一句地道:「她、沒、有、死!
「是是,沒有死、沒有死,她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永遠也不會死,你別激動,你可千萬別激動啊!估咸,這也太夸張了,他不過是隨便說說。只是假設(shè)就這個樣子,萬一要是……
想到這里,梁彬抬起眼,正對上羅氏兄弟擔(dān)憂的目光,剛才他的那個假設(shè)并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