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頤和金貝兒背對著背坐在客廳里,好像犯人似的接受審判。
程正魁和鄭羽希肩并著肩看著眼前兩個人,萬萬沒想到昨天一場鬧烘烘的舞會之后,竟會惹出這樁讓人不知所措的麻煩。
「老公,這下該怎么處理?」鄭羽希一臉慌亂,不知所措地睨著身旁的程正魁。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程正魁根本苦無對策。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貝兒將來怎么見人?她只有十九歲……」鄭羽希惶恐不安地猛搖頭。
表姐擔(dān)心她?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金貝兒將頭扭向鄭羽希,天真的說:「只要大家不說出去,不就沒事了!
鄭羽希沒好氣地瞪大眼睛看著過分天真的金貝兒,「你以為我們不說出去就會沒事?你有沒有瞧瞧屋里四周有多少人?」
「不就我們四個……」金貝兒認真的掃視四周,驚愕的眼睛瞬間睜大。
目光所及之處何止他們四個人,光是眼前穿梭的傭人就有兩個,落地窗外院子里還有好幾個……
天啊,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傭人?
鄭羽希面對金貝兒的呆愣,只能無奈地搖頭!缚辞宄卸嗌偃肆税?你要我怎么去堵他們的嘴?」
「這……」金貝兒一時無言以對,「大不了……以后我不來你家!顾p如蚊蚋地回答。
「對,以后你可以不來我家,但是我總是會見到阿姨和姨丈吧?你要我怎么跟他們交代?」鄭羽希氣急敗壞地反問金貝兒。
程正魁頹喪的搖頭,接著用手爬了爬頭發(fā),「越頤,好歹你也說句話,這事要怎么處理?」
無端惹禍上身的古越頤已經(jīng)滿肚子委屈和怒氣無處可發(fā)泄,沒想到好友居然還問他該怎么處理?
「一時之間要我想什么辦法?」古越頤氣沖沖地回答。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對你在商場的聲譽會有不小的影響!钩陶徽Z道出重點。
「我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构旁筋U肚子里的悶火不斷向上竄燒,就等待爆發(fā)的一刻。
程正魁沉重的嘆口氣,一籌莫展地瞅著鄭羽希!笌兔ο胂肟从惺裁崔k法解決此事。」
鄭羽?戳艘荒樚煺娌恢蟮溑R頭的金貝兒,接著看向一臉惱怒的古越頤,還有一臉困窘的程正魁,剎那間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這事只要走漏一丁點風(fēng)聲,相信媒體會立即緊咬著古越頤不放。以古越頤的身分地位很快就會上社會版頭條,接著媒體會追查事件的女主角,屆時金貝兒根本雖以置身事外,而此事當(dāng)然也會傳到阿姨和姨丈的耳里……
到時她豈不成了親戚們眼中的罪人?這樣的后果她擔(dān)不起!
「依我看,為今之計……」
鄭羽希話聲響起,立即引起其他三人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想知道她究竟想出什么方法。
「越頤和貝兒馬上結(jié)婚!
鄭羽希話聲一落,震得古越頤和金貝兒同時從椅子上彈起來。
「要我跟他結(jié)婚?」金貝兒嘶聲大叫。
「要我跟她結(jié)婚?」古越頤氣得掹喘氣。
鄭羽希不在乎二人的怒氣,雙手悠然地環(huán)抱于胸,「除非你們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金貝兒氣急敗壞地強烈反對:「我不可能嫁一個這么老的男人!
同時,古越頤也態(tài)度堅定的表示:「我不可能娶一個這么小的娃娃!
「什么?你說我小!菇鹭悆簹夂艉舻氐芍旁筋U。
「什么?你說我老。」古越頤眼瞪瞪地直視金貝兒。
兩座火山同時爆發(fā),一籌莫展的程正魁一時也不知道要先滅哪座火山?
鄭羽希突然覺得有趣地輕撞身旁的老公,「老公!
收到老婆的暗號,程正魁低頭輕聲探問:「什么事?」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總是同時說出一樣的氣話?」鄭羽希抿著嘴隱隱偷笑。
程正魁回想思索須臾,跟著露出一抹笑,「你說的沒錯,可見他們兩個人還挺有默契的!
被指責(zé)自己年紀(jì)小的金貝兒氣極地反擊:「我哪里小,我已經(jīng)十九歲,連駕照都拿到了,大叔!
她居然叫他大叔?
「你干嘛喊我大叔?別以為十九歲就已經(jīng)長大,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還沒斷奶的娃娃。」古越頤被激得咬緊牙。
「十九歲還沒斷奶?哈!大叔你該不會在說你自己吧,十九歲時還沒斷奶,所以才會說十九歲是沒斷奶的娃娃。」金貝兒嘲諷地仰高下巴。
長這么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抂妄放肆,他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嘲笑。
「要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絕不會說出這么幼稚的話,依我觀察,你的智商充其量只有幼稚園程度!构旁筋U也不客氣地回擊。
「你……」金貝兒氣得鐵青著臉怒瞪古越頤,「大叔,看來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兒去,只會挑釁幼稚園程度智商的我。」
看著兩人互不相讓地要嘴皮較勁爭吵不休,鄭羽希斂起唇邊的笑意,「算一算你們也只不過差十歲,差十歲的夫妻是很常見的!
鄭羽希巧妙地又將話題拉回到結(jié)婚一事。
「差十歲?」金貝兒驚呼。
「夫妻?」古越頤的分貝也不遑多讓。
「是呀,你們將彼此相距的年齡往后拉,等貝兒三十歲時,越頤正是四十壯年,這樣一想你們就不會覺得年齡是距離。」鄭羽希試著想緩和他們之間的對峙。
「不行,相信還有其他可行的辦法!构旁筋U仍然無法贊同。
「古越頤,如果你只想到自己,那你就太自私了!」鄭羽希情急地脫口指責(zé)古越頤。
古越頤無端被辱罵,不由得火冒三丈,「是我自私嗎?你有沒有替你表妹想一想,她今年才十九歲,卻要為此事而嫁人?」
金貝兒先是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為她說話的古越頤,然后跟著出聲:「對!我贊同大叔的話。」
鄭羽希氣憤地瞪著金貝兒,「你給我閉嘴!」
金貝兒第一次看到向來溫柔優(yōu)雅的表姐生氣,嚇得連忙以雙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鄭羽希艷容怒紅,小手慢慢地緊握,「就憑金家在南部的聲望,難道配不上你古越頤?」
想拿金家聲望逼他就范?辦不到!
「無關(guān)乎配得上配不上,你得考慮貝兒的將來!构旁筋U涼涼地反駁。
鄭羽希振振有詞地道:「我就是為了貝兒的將來才會出此下策,阿姨只有貝兒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要是這事傳回南部,屆時不是在逼我阿姨和姨丈去死!
在一旁好似無關(guān)她事的金貝兒兩眼往上一翻,想著表姐的話,她確實是家中的寶貝女兒,要不然爸爸相媽媽不會將她的名字取為貝兒;貝兒就是寶貝女兒的意思。
「事情不會這么嚴(yán)重吧?」古越頤認為鄭羽希有點夸大其詞。
鄭羽希急怒攻心,「難不成非要等我阿姨和姨丈為了這事想不開,你才肯相信事情的嚴(yán)重性?」
程正魁這時候重重地嘆口氣,「越頤,你最好別賭這口氣,依我對羽希家親戚的了解,他們是很重視面子的家族,這件事要是傳進他們耳里,難保不出事!
古越頤冷眼斜睨程正魁一眼,這小子不幫他說話就算了,竟然還幫著老婆強逼明友?
「不過說真的,這件事要是被爸爸和媽媽知道……」金貝兒不敢想像后果,憂懼地嘆口氣,「他們一定活不下去。」
古越頤并不會因為他幾句威脅的話就低頭,但是金貝兒那憂懼的目光突然讓他心軟。
「不然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后再說。」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讓步。
鄭羽希強硬地駁回古越頤的提議,「不行,此事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我怎么知道貝兒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古越頤深抽了口氣,訝異的目光望向金貝兒,「不可能吧?」
這種事竟然當(dāng)眾拿出來討論,金貝兒登時羞紅著臉又窘又慌,「應(yīng)、應(yīng)、應(yīng)、應(yīng)該沒有吧?」
鄭羽希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古越頤,柳眉一挑,美目射出厲光。「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我看到的是赤裸裸的你摟著貝兒,你敢保證自己酒后不會亂性?」
「一定沒有!」古越頤回以強硬堅定的答案。
「越頤,不要太篤定,我太了解你,這種事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钩陶o予不信任的搖頭。
金貝兒的腦袋瞬間轟然乍響,嚇得臉色瞬間刷白。
「不不不不……不會吧?」小手顫抖地緊揪著胸口衣領(lǐng)。
古越頤頓覺自己不僅四面受敵,猶如在層層厚繭中無法脫困,這可是關(guān)系著一個小女生的貞節(jié)、名譽,不能隨意假設(shè)的。
無法可想,古越頤唯有認命。「好吧,我愿意娶貝兒!
金貝兒駭然驚呼:「我不嫁!」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zhuǎn)圓,偏偏金貝兒不愿意妥協(xié),鄭羽希咬牙切齒地看著金貝兒!改隳苷f不嗎?人家越頤考慮到阿姨和姨丈的生死都愿意讓步了,你卻不顧自己父母親的生死!」
想到爸爸和媽媽可能發(fā)生的事……金貝兒頓時難過得說不出話。
「可是我還在讀書,這事要是讓同學(xué)知道,那真的不如叫我去死!
程正魁同情金貝兒的處境,「這也對,萬一讓同學(xué)知道,貝兒會成為同學(xué)間的笑柄!
既然話已出口,就沒有收回的余地,古越頤沉重地深抽口氣!高@樣吧,我們請雙方家長見面談妥此事,我和貝兒先去法院公證,等貝兒大學(xué)畢業(yè)后再正式宴請親朋好友。」
「這種模式……」程正魁認真考慮可行性。
鄭羽希贊成古越頤的作法,「我贊成這個方法,至少是公證,若是很不幸走漏消息引來了媒體,屆時拿出結(jié)婚證書至少可以證明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藉以遏阻媒體炒作新聞!
程正魁思索片刻后也同意鄭羽希的看法,「我也贊成!
金貝兒壓根兒沒有說話的余地,只能聽從表姐的建議,可是她的心卻在為自己悲哀的命運哭泣。
她竟然要跟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大叔……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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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頤要結(jié)婚了!
古家上下全被這消息震傻了眼,一個個馬上掏干凈耳屎再聽一遍。
「你真的要結(jié)婚?對象是哪家的千金?」古老爹難以置信地看著古越頤,成天口口聲聲說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兒子居然開竅了。真是古家一大奇聞!
「是個小女孩?」古越頤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家人看出一絲破綻。
「你怎么會愛上一個小女孩?」大嫂文心宇感到十分訝異。
「小女孩?多小?」老大古越檀好奇的問。
「今年十……」
大伙兒聽到十開頭莫不睜大眼睛盯著古越頤。
古越頤話一說完,只見每個人的臉上皆出現(xiàn)錯愕的三條線。
「十九……」文心宇用力吸口氣,讓驚愕的情緒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平復(fù),澀澀地傻笑!高好嘛,至少明年就二十了!
「越頤,你什么時候開始對幼齒的女孩有興趣?」古越檀似乎無法接受。
反倒是難得回家的侄子古從彥忍不住哈哈大笑,「越頤叔,那個女孩還真是小小嬸。」
老三古越馳瞪了兒子一眼,隨即瞅著古越頤,「年紀(jì)會不會太小了?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老爸,不小啊,這位準(zhǔn)小小嬸還大我五歲!构艔膹R上反駁老爸的話。
「從彥!」古越馳怒瞪著兒子,「大人說話,你閉嘴。」
古從彥覺得無趣,隨即溜出客廳。
老二古越琛眼尖,看著一臉無奈的古越頤,「說要結(jié)婚,但是從你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準(zhǔn)新郎應(yīng)有的喜悅!
古越琛的一句話引起大伙兒的注意。
二嫂文靜書困惑不解,「越琛說得對,人家要做新郎是滿心歡喜,我看你是憂愁滿面,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
古越頤無奈且委屈的眼神在家人臉上瞟過來掃過去,「因為昨天發(fā)生的一點意外,所以不得不娶這個女孩!
發(fā)生意外?每個人皆驚訝地抽著氣。
「昨天不是去參加朋友的喜筵?該不會是多喝了點酒,開車撞到人家吧?」三嫂裴佩大膽揣測。
「要只是這樣,賠錢就能了事,還不至于拿一輩子幸福當(dāng)睹注!构旁筋U說得更加無奈。
古越檀實在猜不透,「不是開車撞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對方還只是十九歲的女孩,怎么也不像你會下手的對象!
「別再猜了!罐嗖蛔(nèi)心焦急的古老爹出聲制止大家的揣測,「越頤,直接將事情說清楚!
要他說清楚、講明白……實在太難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只覺得頭上黑鴉鴉一片。簡單一句話就是——倒楣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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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沒能照顧好金貝兒,鄭羽希親自南下去跟阿姨、姨丈請罪。
聽完鄭羽希請罪的內(nèi)容,金父憤怒的聲音簡直快要轟開頭頂上的屋頂。
金母情緒激動地看著鄭羽希,「貝兒呢?她有沒有怎樣?」
鄭羽希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阿姨,面有愧色地吞了吞口水,「貝兒沒事,只是不敢回來見你們!
她在心里暗罵金貝兒,自己做錯事不敢回家,狠心的讓她一個人承受阿姨和姨丈的責(zé)備。
「她當(dāng)然不敢回來。」金父快氣炸了。
金母是標(biāo)準(zhǔn)的以夫為天的女人,可是貝兒是她的寶貝心肝,聽到貝兒遭受這樣的打擊,金母除了心痛還有擔(dān)心。
金母冷靜地嘆口氣,「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一點阿姨請放心,對方家大業(yè)大,貝兒嫁過去絕不會吃苦!灌嵱鹣O力安撫著阿姨。
「我不管他是否家大業(yè)大,我只想知道他是否會好好疼我家貝兒!鼓赣H畢竟是母親,關(guān)心的是女兒的幸福。
鄭羽希慢條斯理地道:「越頤一定會,他比貝兒大十歲……」
「你說什么,他比貝兒大十歲?」金母一臉錯愕。
鄭羽希勉強地擠出笑容,「阿姨,只是大十歲,先生年紀(jì)大一點比較會照顧老婆,你說是吧?」
金母沉默不語。
鄭羽希繼續(xù)為古越頤和金貝兒這段婚姻努力,「對方還說,為了不讓貝兒成為同學(xué)的笑柄,他們先在法院公證,等貝兒大學(xué)畢業(yè)再補請客。」
「大學(xué)畢業(yè)?」金父吃驚地看著鄭羽希,「結(jié)婚后,他愿意讓貝兒繼續(xù)念大學(xué)?」
「對,他還說貝兒嫁給他之后是他的人,他不僅會照顧她的生活,也會供貝兒讀書,而且還可以監(jiān)督她的學(xué)業(yè)!灌嵱鹣O力為古越頤在金家兩老面前塑造一個好先生形象。
「真的嗎?」金父懷疑那個男人有這份能耐,「貝兒的個性我最清楚,讀書和玩樂讓她選,她永遠將玩樂擺第一。」
鄭羽希笑著看向姨丈,「貝兒這位未來的老公以前在大學(xué)時是個高材生,他還到國外留學(xué)兩年,你想他會放任貝兒只顧玩樂嗎?」
這話也對,貝兒的調(diào)皮在家族中眾所周知,再說他們兩老只會寵貝兒,也不會教導(dǎo)她,如果有個人可以導(dǎo)正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金父想了想,莫可奈何地嘆口氣,「好吧,讓貝兒嫁給他。」
金家二老終于肯點頭,鄭羽希大大地松口氣,終于完成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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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家長見了面,同意這門親事,很快地挑了一個良辰吉日讓古越頤和金貝兒到法院去公證,完成終身大事。
金貝兒當(dāng)初從南部北上念書,家人就安排由鄭羽希照顧她,而鄭羽希結(jié)婚后原本打算讓金貝兒跟著她住進程正魁家;現(xiàn)在因為發(fā)生這件事,她被迫嫁給古越頤,所以就直接搬進古越頤的家。
古越頤的家在北投的高級住宅區(qū),這里的風(fēng)景明媚幽雅,最重要的是,這里有讓人消除疲勞的溫泉。
金貝兒站在門口環(huán)視新環(huán)境,這里雖沒有程正魁的家豪華,先進的感覺卻令她大開眼界,可是屋里冰冷的感覺則讓她不寒而栗!改慵液美淝迮!」
「會嗎?」古越頤不以為然,「回家就是要放輕松,在外面累了一天回來還吵吵鬧鬧,那不是更累!
古越頤拎起金貝兒的行李走進屋里,然后直接來到一間房間前!高@房間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看看喜不喜歡!
金貝兒一聽是為她準(zhǔn)備的,興奮地跑到他所站的房間前,一推開房門,撲鼻而來是一股淡雅的清香。
金貝兒從房門采頭往里看。
古越頤站在她身邊解說:「我請他們以峇里島風(fēng)格設(shè)計,還特地點了女孩子喜歡的香精油,這氣味會讓人完全放輕松,喜歡嗎?」
房間是以暗色系為主,講求華麗風(fēng)格。
金貝兒毫不給面子地搖頭,「我不喜歡,顏色太暗了!
古越頤本來希望能博得她一聲贊美,建立彼此友好關(guān)系的第一步,她的一句不喜歡卻將他的幻想徹底打碎。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房間?」
「我想要一間像公主一樣的房間!菇鹭悆洪_始在腦海中打造自己喜歡的房間式樣!阜奂t色的墻,白色的梳妝臺和衣櫥,蕾絲的床罩,蕾絲的椅子……」
古越頤乍聽之下差點沒當(dāng)場暈過去,原來她還停留在芭比娃娃的時代。
「不可能的,從今天起你就住這個房間!构旁筋U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金貝兒只能氣呼呼地在他的背后扮一個鬼臉,「好個陰險的大叔,是你自己要問我的,發(fā)什么脾氣嘛!」
怱地想到什么似的,金貝兒一時情急朝古越頤背后大叫:「大叔,你也睡這問嗎?」
古越頤咬著牙氣憤地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瞠大眼睛瞪著她。「那是你的房間,我的房間在你的隔壁,還有以后不準(zhǔn)叫我大叔!拐f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轉(zhuǎn)了個彎,身影即從走廊上消失。
金貝兒怔了怔,撇一撇嘴。「隔壁?」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下隔壁的房門,心里忽然萌生一股好奇,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竊賊般偷偷打量著古越頤剛才身影消失的轉(zhuǎn)彎口。
確定他沒掉頭回來,金貝兒偷偷地竊笑,像個偷兒一樣躡手躡腳地來到隔壁的房間門前。她不安地左瞧瞧右看看,再一次確定沒那個人的影子,這才悄悄地打開房門,一個閃身迅速溜進他的房間,隨手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
他的房間是沉穩(wěn)的華麗風(fēng)格,以黑色、金色為主,尤其是那張足以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鋪著黑色亮眼的絲綢床罩,看得她目瞪口呆。
房里的每一樣?xùn)|西都精致得讓她不敢伸手去觸碰,她強迫自己將雙手放在背后,在他的房間里閑晃。來到書桌前,無意間看見桌上的一幀相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面露微笑,懷里抱著一個可愛無邪的男孩。
金貝兒忍不住好奇,伸手要拿那幀相片看清楚。
「那是我媽!构旁筋U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糟了,被逮到了!
金貝兒心虛的收回手,轉(zhuǎn)身瞅著古越頤,「我、我、我……」
他是什么折回來的?她為什么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古越頤大步來到金貝兒的面前,「你對我的房間有興趣大可直說,不必偷偷摸摸的溜進來!
「我、我,我……」金貝兒突然感覺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
古越頤幽暗的黑瞳直盯著金貝兒,「老師沒教你,進人家房間必須先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嗎?」
「我……」金貝兒試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臉龐卻一陣發(fā)燙。
古越頤沒理會她的窘狀,薄唇揚起,「跟我出來,我們之間有些事情必須先溝通!拐Z畢,即轉(zhuǎn)身走向房門口。
金貝兒不解地問:「溝通?溝通什么?」
「出來就知道!构旁筋U灑脫地撂下話,隨即走出房間。
金貝兒回頭又掃視房間一圈,快步跟著走出房間,拐了一個彎來到客廳。
古越頤神情悠然地坐在沙發(fā)上,眼角瞥見那俏皮的影子,手指著對面的沙發(fā)!缸!
金貝兒滿不在乎地坐下,盤起雙腿,一只手抵在盤起的腿上撐著頭。「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要溝通?」
見到她這副模樣,古越頤忍不住漾出一抹苦笑,心里不禁暗忖:怎么這么倒楣,難道他注定一輩子要面對一個長不大的老婆?
想到老婆這個字眼,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從明天起,你要開始去學(xué)校上課,我也要回公司上班,兩個人的作息要恢復(fù)正常。」古越頤面無表情地看著金貝兒。
「噢。」金貝兒點頭回應(yīng)。
「下課后,你直接回家,我下班也是一樣,不準(zhǔn)在外面逗留!惯@是他的第二條法規(guī)。
「噢!菇鹭悆耗樕蠜]表情,也沒任何異議。
古越頤看了金貝兒一眼,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視訊手機推至她面前!高@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以后用這支手機與我聯(lián)絡(luò)!
金貝兒認為費事,將古越頤的好意推回他的面前,「不必浪費,我有自己的手機,沒必要花這冤枉錢!
「這是支新型的視訊手機,一旦接通,你便可以看得到我在做什么!构旁筋U挑一挑眉,眼里盡是笑意,他不信勾不起她的好奇心。
這招果然奏效,金貝兒聞言,立即心動又驚訝地拿回手機。「這是今年最新型的手機。」
「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你只要呼喚我的名字,電話就會自動撥出,你試試看!构旁筋U鼓勵她試著操作手機。
抑不住的新鮮與好奇,金貝兒試著喚了聲:「古越頤!顾查g,坐在對面的古越頤電話果真響起,古越頤翻開手機蓋!缚吹煤芮宄?」
「嗯,好清楚!构荒芸吹剿,金貝兒開心的微笑。
「喜歡我送你的第一項禮物嗎?」古越頤深問。
「喜歡。」她當(dāng)然喜歡,光是這支手機不知會羨煞多少同學(xué)。
古越頤合上手機蓋,心里暗自竊笑,只要她帶著這支手機,他就可以準(zhǔn)確地掌握她的行蹤。
他可以從螢?zāi)簧系沫h(huán)境判斷她人在何處,這支手機還有另一項追蹤功能,她在他面前根本無法遁形。
古越頤繼續(xù)說出這款手機的其他功能,「喜歡就好,這支手機還可以操控家里的每一個開關(guān),包括開門、關(guān)門,所以它可以說是一支遙控器,也是一把鑰匙!
金貝兒一聽手中的手機有這么驚人的功能,驚得睜大眼睛。「真有這么多功能?」
「沒錯,這是我們公司新研發(fā)出來的產(chǎn)品!构旁筋U非常自豪這項產(chǎn)品。
「說到你們公司,你到底是做什么職務(wù)?」到目前為止,金貝兒還不清楚自己老公是做什么的。
「我是皇頂電子的總裁!构旁筋U直言無諱地回答,她現(xiàn)在是他的老婆,她有權(quán)知道有關(guān)他的一切。
「總裁?」金貝兒一知半解地皺起眉,「所謂總裁,是不是就如小說描述的那樣,很有錢、很會把妹的那一種!
古越頤怔然睜大眼睛看著她,「總裁不見得都很有錢,不過很值得慶幸的是,你老公我還算有點錢!
「噢!菇鹭悆翰荒蜔┑鼗貞(yīng),「那把妹呢?」
古越頤突然不語,兩眼往上一翻。
不想回應(yīng)這個問題,古越頤話題一轉(zhuǎn),提起第二條法規(guī)!冈趯W(xué)校里你可以不必跟同學(xué)說我們結(jié)婚一事……」
金貝兒扯開紅唇諷笑,「我又不是傻瓜,不可能跟她們說的。」
「我要你考大學(xué)繼續(xù)念書!构旁筋U道出第三條法規(guī)。
「考大學(xué)?我這種破成績怎么可能考得上?」金貝兒嘻皮笑臉,俏皮的甩著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念大學(xué)。
想放棄考大學(xué)?門都沒有!
「每天晚上我會幫你補習(xí)!构旁筋U語氣冷冽地堅持。
「你要幫我補習(xí)?」金貝兒錯愕地收起笑容,不信他有這么大的能耐。
面對她的質(zhì)疑,古越頤沒好氣地說出自己所擁有的學(xué)歷,「我是臺大畢業(yè)又到劍橋大學(xué)讀了兩年書,你說我行不行?」
金貝兒一聽差點無法呼吸,「你有這么高的學(xué)歷?」
「所以我有把握讓你考上大學(xué),最起碼得拿到學(xué)士學(xué)位!惯@是他對她唯一的要求。
「學(xué)士學(xué)位?大叔,這是天方夜譚還是癡人說夢?」金貝兒不信自己有這份能耐。
「是天方夜譚還是癡人說夢,屆時就知道!构旁筋U神情嚴(yán)肅地看著她。
金貝兒被他的堅決態(tài)度震懾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他。
她的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