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凌可玉家后,廖瀚寧三番兩次去拜訪蔡仁華,想跟他好好談?wù),但是蔡仁華總是避不見面。雖然失望,但他可不會被這種事影響心情,仍舊盡情享受跟凌可玉的兩人時光。
這天夜里,兩人正依偎在床上情話綿綿,忽然聽到門外小波的叫聲有些奇怪,不像生氣也不像撒嬌,反而有點像是喝醉了。
「瀚寧,你出去看看吧!
他不服氣,「為什么要我去?」
「是你堅持不讓它進臥室的,當(dāng)然是你去。」凌可玉理直氣壯地說。
廖瀚寧講不過她,只得下床披了睡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臥室。然而不到一分鐘,馬上傳來他的叫聲。
「啊——」震驚至極的叫聲,就像看到鬼一樣。
她嚇了一跳,連忙沖出臥室,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呆若木雞。
客廳里沒有點大燈,地上卻放著一盞昏暗的小燈,橘黃的燈光照出了正坐在地上打坐的人影。周莎娜并沒有被廖瀚寧的驚叫聲影響,仍舊閉著雙眼,一臉莊嚴肅穆,她身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熏香爐,神秘的香味從爐中飄出,熏得小波醉眼迷茫。
「周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廖瀚寧高聲問。
周莎娜緩緩睜眼,對兩人微微一笑,用她那飄逸出塵的聲音回答,「兩位,我正在冥想,借著心電感應(yīng),把我此刻的心情傳達給你們。」
除了驚嚇,你什么也沒傳達給我!廖瀚寧氣急敗壞地說:「你是怎么進來的?」
「因為我的靈魂是自由的,所以我的身體也可以自由來去!
凌可玉挑高眉,冷睇她一眼,「我看你是偷打了我的鑰匙吧?」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nèi)齻人終于可以好好談?wù)劻。?br />
「沒什么好談的,」廖瀚寧重申,「我說得很清楚了,我的新娘是可玉,所以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娶你的!」
「沒有關(guān)系,不管你娶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我說過……」
凌可玉打斷她,「對不起,周小姐,我們這里不是阿拉伯,不流行三妻四妾那一套,我勸你趕快死心,不要浪費生命,因為你絕對不可能說服我們的!」
「也許我說服不了你們,但是阿薩姆一定可以!
廖瀚寧一頭霧水,「誰是阿薩姆?紅茶嗎?」
「阿薩姆是我的守護靈,他原本是英勇的阿拉伯戰(zhàn)士,后來戰(zhàn)死沙場。他很喜歡我,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我原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這幾年修行之后,終于跟他取得聯(lián)系,是他讓我看見我們前世的因緣,還告訴我,只要我們兩個結(jié)合,未來一定會非常幸福!
廖瀚寧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是瘋到家了!嘎闊┠闾嫖肄D(zhuǎn)告那位紅茶先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幸福了,不勞他費心!」
「你何不親口告訴他?」
「什么?」
又是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周莎娜站了起來。「我打算舉行一次降靈會,把阿薩姆叫出來,親自向你證實我們的關(guān)系。相信你見過他以后,一定會有不同的看法。」
「降靈會?我又不是神經(jīng)病!」
「怎么?你害怕知道事實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事實,事實就是你瘋了!」
周莎娜不理他,轉(zhuǎn)向旁邊的凌可玉,「凌小姐,你愿意來參加嗎?」
凌可玉蹙起眉頭,這女人根本就是在向她宣戰(zhàn)!
「好啊。」她才不會認輸。
「可玉!你跟她起什么哄?」
「聽起來很好玩啊,去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她側(cè)臉瞄他,「難道你真的怕輸給那個什么阿薩姆?」
「你……」廖瀚寧給她氣到?jīng)]力!负煤煤,不管是阿薩姆還是大吉嶺,反正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周莎娜露出欣慰的笑容,從手袋中掏出一張卡片!高@是時間跟地點,期待兩位的光臨。」
時間是下星期天,地點是蔡仁華的海濱別墅,也就是借給廖瀚寧拍廣告那棟,照這樣看來,蔡仁華也會出席。
周莎娜離開后,廖瀚寧無奈地看著情人!缚磥砟闶谴蛩愀麄償嚭偷降琢,是不是?」
「沒錯,倒要看看他們有什么花招。」
「問題是,我們也得做些準備吧!不然到時怎么過招?」
她聳肩,「還有時間,慢慢想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一個電話讓他們有了靈感。
「凌小姐嗎?這里是米克斯新樂園,我是唐沁伊!固魄咭恋穆曇羧允悄菢拥幕顫娪谐瘹!甘沁@樣的,柴先生想拍個『貓咪回娘家』的特別節(jié)目,追蹤報導(dǎo)從米克斯送出去的貓咪現(xiàn)在的生活,然后再請貓主人帶貓咪回來團聚。不曉得你跟小波愿不愿意參加節(jié)目?」
所謂的柴先生,指的是現(xiàn)在當(dāng)紅的電視節(jié)目制作人柴聿,他制作的一系列寵物節(jié)目,受到相當(dāng)多的好評。他每個禮拜都會去米克斯新樂園錄一集節(jié)目,拍攝那里的貓咪的生活,凌可玉自從收養(yǎng)小波后,也成了這節(jié)目的忠實觀眾。
她沒見過柴聿,不過常常從言律凡和唐沁伊口中聽到這名字,聽說這人長得相當(dāng)俊俏,不輸偶像明星,為人玩世不恭,而且有點風(fēng)流,對風(fēng)若青好象有點意思,常常有意無意挑逗她,只是后者完全不理他。
如果上柴聿的節(jié)目,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隨即她想到一個主意——
「唐小姐,我愿意參加節(jié)目,不過,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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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海邊的天空一片陰沉,顯得山雨欲來。一輛休旅車在海濱公路上奔馳,朝著蔡仁華的別墅而去。
九人座的休旅車里,坐著廖瀚寧、凌可玉、風(fēng)若青、唐沁伊、言律凡,以及柴聿,空間相當(dāng)充足,還可以容納小波和風(fēng)若青帶來的三只貓。這三只貓生性好斗,只要旁邊沒人看著,就會去找其它的貓麻煩,所以風(fēng)若青決定帶它們一起去參加降靈會。
坐在風(fēng)若青身邊的是名制作人柴聿,他的發(fā)型很像木村拓哉,俊秀的五官和玩世不恭的言行也跟這位天王有些相似。對于參加降靈會,他顯得很興奮。
「這種聚會實在太難得了,國內(nèi)真的很少見呢!」他興致勃勃地說:「要是可以拍成電視節(jié)目就好了!
廖瀚寧苦笑,「我想他們不會準你帶攝影機進去的。」
唐沁伊的臉上寫滿好奇,也有些緊張!杆^的降靈會,是把死者的靈魂叫出來吧?會不會很恐怖?我是說,萬一出現(xiàn)一個全身都是血的鬼魂怎么辦?」
風(fēng)若青淡淡地說:「靈魂是不會直接現(xiàn)身的,他們都是附在靈媒身上跟你對話!
所謂的靈媒,應(yīng)該就是周莎娜吧?凌可玉心想,待會的場面一定會很可笑……
「那我們怎么知道真的是靈魂在講話?說不定是靈媒假裝的!
言律凡若有所思地說:「應(yīng)該會有些征兆吧,我聽說有些靈媒身上會發(fā)光,屋里還會出現(xiàn)奇怪的聲音!
「那不是很恐怖嗎?」唐沁伊更緊張了。
「可是你可以問靈魂一些問題,讓他為你指點迷津,這也挺實用的!
「是嗎?」她開始低頭沉思,考慮待會要問什么問題。
柴聿一臉期待地說!「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尤其是平常問不出口的事。」他回頭對著風(fēng)若青調(diào)笑,「莎娃,你放心,我不會問你的三圍的!
被稱為莎娃的風(fēng)若青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零!
「零?什么意思?」
「你剩下的壽命!
柴聿噗哧一笑,沒再開口。
凌可玉和廖瀚寧互望一眼,露出自信的笑容。當(dāng)蔡仁華和周莎娜看到這群人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來到目的地,蔡仁華和周莎娜在門口迎接他們。
今天的周莎娜跟平常大不相同,不再滿身珠串和鈴鐺,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長袍里,淺棕色的頭發(fā)也染成黑色,筆直地披泄下來,臉上畫著深紫色和金色的濃妝,看來妖異又邪魅,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巫婆。
柴聿一見到她,立刻一馬當(dāng)先沖上前去!感〗隳愫茫沂遣耥。參加降靈會居然能遇到這么美麗的小姐,我真是幸運。∮袥]有榮幸邀請你在降靈會結(jié)束以后,一起去喝杯茶呢?」
周莎娜不像以前一樣滿臉笑容,只是望他一眼,一言不發(fā),不過凌可玉看出她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旁邊的蔡仁華看到竟來了這一大票人,臉色難看無比,再看到四只貓,更是不悅。
「只約了你們兩個,你們居然找這么多人來看熱鬧?對降靈會太不尊重了!」
廖瀚寧客氣地解釋,「伯伯,我保證我們絕對沒有不尊重你們的意思。這些朋友對降靈會都很有興趣,所以也想跟來開開眼界,請您多包涵!
「開什么玩笑,這是我的房子,怎么可以隨便找人來?我可不準貓進屋!」
凌可玉開口了,「怎么?蔡老師是怕人一多,那位偉大的阿薩姆就不敢出來了嗎?」
「你說什么?」
周莎娜制止他,「算了,Harry,人多一點,元神反而容易聚集。貓也是有靈性的動物,讓它們在旁邊,反而可以快一點把阿薩姆請出來!
蔡仁華聽她這么說,只得忿忿地讓所有人進到屋里。
當(dāng)風(fēng)若青走過周莎娜身邊時,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周莎娜也回望她,兩人都一言不發(fā)。這時廖瀚寧注意到,這兩個人無論膚色、發(fā)色和輪廓,都十分地相似,莫非……
降靈會的地點在蔡仁華的書房,房間里沒有開燈,窗簾也全部拉下,透不進一點光。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圓桌,圓桌上畫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圖案,正中央點著一根小小的白色蠟燭,搖曳的燭光就是唯一的照明。
周莎娜要大家圍著圓桌坐下,每個人都要手牽手。明滅不定的燭光映在眾人臉上,讓每個人都顯得鬼氣森森,只有柴聿除外,他一手牽著風(fēng)若青,一手牽周莎娜,滿臉都是得意的笑容;四只貓則窩在角落里,不知是否被氣氛影響,變得非常安靜。
「首先,歡迎大家前來!怪苌鹊穆曇魤旱玫偷偷兀f話速度徐緩,聽起來有些神秘,也有些陰森。「召喚靈魂是非常嚴肅的事,我要求大家集中精神,并且敞開心胸,接受即將出現(xiàn)的異象。」
唐沁伊好奇地問:「所謂的異象,是指身上發(fā)光嗎?還是會聽到聲音?」
周莎娜冷冷地瞄她一眼,「請不要說話。」
蔡仁華也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唐沁伊只得乖乖閉上嘴巴。
周莎娜閉上眼睛,燭光在她臉上跳躍,彷佛她本身也不是這世界的人。她開始低聲吟誦某種咒文,其它人完全聽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聽到一連串的「啊——嗚里哇啦——呃達達呀——」
言律凡忽然開口,「請等一下!」
周莎娜的吟唱頓時中止,全部的人轉(zhuǎn)頭盯著他看,蔡仁華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了。
言律凡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對不起,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位阿薩姆先生是阿拉伯戰(zhàn)士對不對?可是在座各位都不懂阿拉伯文,待會要怎么跟他溝通呢?」
周莎娜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耐心地說明,「靈魂的語言是不受人種國家限制的,阿薩姆會藉由我,用你們聽得懂的語言和各位交談!
「哇!」言律凡露出了一臉佩服的表情。
周莎娜又開始吟唱咒文,身體不住左右搖晃著,然后她聲音越來越低,搖晃也逐漸減緩,最后聲音完全停止,她低垂著頭動也不動,黑色的長發(fā)蓋住了整張臉,讓人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七夜怪談」的情節(jié)。
唐沁伊興奮地問:「她要發(fā)光了嗎?」
「噓!」蔡仁華火大得不得了。
這時,蠟燭居然無緣無故熄滅了,屋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而且溫度似乎有些下降,眾人一片沉默,只聽到唐沁伊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暗中倏地傳出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我是阿薩姆!孤曇羰莵碜灾苌鹊姆较颉
廖瀚寧和凌可玉都是一驚,這聲音還真的很像男人哩,看來周莎娜果然有點本事。
阿薩姆鄭重地道:「莎娜是廖瀚寧命中注定的愛人,他們兩人一定要結(jié)合,任何人不得拆散他們!
廖瀚寧和凌可玉互望了一眼。廖瀚寧開口,「可是我已經(jīng)決定跟可玉結(jié)婚了!
阿薩姆說:「無論廖瀚寧跟誰結(jié)婚,都不得拒絕和莎娜結(jié)合。阿薩姆會永遠保護莎娜和她的丈夫,如果丈夫跟正妻拋棄莎娜,就會遭受阿薩姆的懲罰。」
「可是重婚不合法,我也無能為力。」廖瀚寧一臉莫可奈何。
「阿薩姆是神靈,神靈比法律神圣,任何人不得違背神靈的意旨!
廖瀚寧說:「那就請你現(xiàn)在證明給我看,變只鴿子來瞧瞧吧!」
「不得測驗神靈,神靈會自己選擇證明的時間和地點。」
此時,柴聿開口了,「神靈阿薩姆先生,我絕對相信您,您說什么都對,所以可以請您幫個忙嗎?跟莎娃說我跟她也是命中注定的愛人,叫她一定要跟我約會。」
風(fēng)若青嗤之以鼻,「作夢!」
「噓!」蔡仁華嚴厲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阿薩姆猶豫了一下,回答,「阿薩姆只管莎娜的事,其它人的事不歸阿薩姆管!
柴聿非常爽快地說:「沒關(guān)系,那你叫莎娜跟我約會好了,我不介意,就算不是命中注定的愛人,還是可以約個會嘛,你說是不是?」
只聽得噗哧一聲,唐沁伊笑了出來,笑聲似有傳染性,言律凡隨即也笑了,廖瀚寧和凌可玉則努力憋笑,憋得全身顫抖。
蔡仁華大怒,「你們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柴聿一本正經(jīng)地搖搖頭,「蔡老師,別大吼大叫,會把阿薩姆嚇跑的!
「不準拿阿薩姆開玩笑……」
一直沒出聲的風(fēng)若青忽然「咦」了一聲,「希得里?是你嗎?」
凌可玉莫名其妙,誰是希得里?
這時書房角落里忽然爆出一連串兇惡的喵聲,顯然是一直安靜無聲的貓群終于打起來了,頓時天下大亂。
「喵喵喵!喵喵喵!」你是混哪里的?滾出去!
「喵!」我偏不,你咬我啊!
風(fēng)若青在黑暗中大叫,「好了,希得里,別打了!你在哪里?」
一群貓在屋里互相追打,把所有的東西都當(dāng)成踏腳石或是盾牌,包括桌椅、書柜、名貴古董,還有人的頭。
「!」蔡仁華臉上被貓腳踩過,整個人往后一跳,結(jié)果連人帶椅摔在地上,他隨即又跳了起來,在屋里橫沖直撞!缸唛_!走開!死貓出去!不要靠近我!」
原本正處于靈魂附身狀態(tài)的周莎娜忽然驚醒,放聲尖叫!秆桨“,有東西抓我!阿薩姆救命。
凌可玉生怕小波受傷,大叫,「小波!小波你在哪里?快來媽咪這邊!」
風(fēng)若青和唐沁伊忙著勸阻眾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打了,打架的是壞孩子!」
柴聿不忘展現(xiàn)他的騎士風(fēng)度,「莎娃,我?guī)湍阕ヘ,你跟我約會吧?」
「你也夠了吧!」
言律凡十分感動,「已經(jīng)動過去勢手術(shù)的貓還這么精力充沛,真是難得啊!」
「嘩啦!」只聽得一陣破碎聲,顯然是蔡仁華撞破了古董花瓶。
在兵荒馬亂中,廖瀚寧千辛萬苦摸到落地窗旁,一把拉開了窗簾,屋內(nèi)頓時大亮。
只見桌椅倒了滿地,空氣中貓毛亂飛,周莎娜縮在書桌下躲避貓爪,蔡仁華倒在地上,身邊一堆瓷器碎片,一群貓仍在混戰(zhàn),奇怪的是,不是四只貓,而是五只,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黑貓,竟是驚人地眼熟。
風(fēng)若青叫道:「希得里!」
黑貓停止打斗,跳進了她懷里,其它貓也分別被唐沁伊、柴聿、言律凡抓住,至于小波當(dāng)然是回到主人身邊,一場爭斗終于平息。
蔡仁華一面咒罵著一面從地上爬起來,「我就說吧、我就說吧,貓是邪惡的東西,根本就不該讓它們進屋!」
風(fēng)若青冷冷地說:「邪惡?貓只是按照它們的本性過活而已,跟邪惡有什么關(guān)系?它們可不會隨便插手別人的婚事,更不會把自己的霉運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周莎娜爬了出來,仍然在喘氣,顯然驚魂未定!改銈儭⒛銈兤茐牧松袷サ慕奠`會,氣跑了阿薩姆,你們以后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
風(fēng)若青直視著她,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補償阿薩姆呢?」
周莎娜疑惑地看著她,「什么?怎么補償?」
「我們私底下談?wù)劙,周小姐,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拐f著,她拉著一頭霧水的周莎娜離開了書房。
蔡仁華瞪著廖瀚寧和凌可玉!改銈儍蓚找這些怪人來,就是為了破壞降靈會,對不對?」
柴聿一臉大受傷害的表情,「你、你居然說我是『怪人』?好過分,你好過分,」
凌可玉冷冷地說:「是你的神靈不幫你,我們又有什么辦法?」
「夠了!」蔡仁華怒吼,「瀚寧,你是鐵了心要跟伯伯我作對,是不是?」
廖瀚寧望著這位長輩,長嘆了一聲!覆,以我們的關(guān)系,還耍這么多花招,實在是太傷感情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要像個男子漢,堂堂正正地把事情解決掉!
蔡仁華挑眉,「正合我意。你說要怎么解決?」
廖瀚寧思索了一陣,「我們來比賽泛舟吧!如果我贏,你就要接受我跟可玉的婚事!
「泛舟還是我教你的,你居然敢向我挑戰(zhàn)?」蔡仁華瞪著他,隨即一口答應(yīng),「好!如果我贏,你就要跟莎娜結(jié)婚,一輩子不準再見這個貓妖女!」
「一言為定!
由于柴聿等人還要去別的地方,所以回程只有廖瀚寧和凌可玉兩人。
凌可玉問:「你真的要跟他比泛舟?」
「沒錯,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顾麍远ǖ谋硎尽
她點點頭,卻說了一句讓他難以置信的話,「既然這樣,你要記得,絕對不要贏。」
「什么?」
「你要讓他一路領(lǐng)先,然后在中途設(shè)法自己翻船,假裝你在生病還硬撐著去比賽!
「為什么要這樣?」廖瀚寧瞪她。
「這樣他才不好意思再為難你啊!」
「只要我贏了,他自然就會知難而退,干么耍這種花招?」
凌可玉不以為然地搖頭,「就算贏了,贏一個老頭有什么意義?到時他臉上掛不住,豈不是更要把氣出在你身上?」
「不會的,這是男子漢的比賽,他一定會坦然接受結(jié)果!
「你確定你會贏?要是輸了,我們的婚事可就吹了哦!」
他氣往上涌,「你是說你信不過我?」
「不是這種問題好嗎?只要用點腦袋就可以解決事情,為什么非要分輸贏不可?」
廖瀚寧斬釘截鐵地說:「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女人是不會懂的!我絕對不會用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手段,你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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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事實證明,男人的尊嚴有時真的沒什么用。
泛舟雖然是蔡仁華年輕時的拿手運動,但是他現(xiàn)在年紀大了,力氣早已不如往年,一個不小心就輸給了激流。他被摔出船外,頭重重地撞到巖石,雖然戴著安全帽,還是引發(fā)了輕微的腦震蕩,住進了醫(yī)院。
廖瀚寧頓時成了眾矢之的,蔡仁華的妻女、朋友全部卯起來罵他,就連遠在美國的母親也飛回來,一見面就數(shù)落他不懂敬老尊賢,居然向老長輩挑戰(zhàn)這種激烈運動。他真是后悔極了。
尤其是當(dāng)母親和幾個長輩去探病時,蔡仁華頭上包著繃帶,帶著虛弱的笑容對眾人說:「你們不要再怪瀚寧了,是我太多事,因為太擔(dān)心瀚寧的婚事,居然忘了自己的年紀跳下去冒險,真的太自不量力了。」
聽到這話,廖瀚寧頓時有股沖動想鉆進地底去,免得被無數(shù)目光殺死。
如果當(dāng)初聽凌可玉的話,現(xiàn)在躺在床上接受慰問的人就是他了。為什么他就是學(xué)不乖?
基于道義,他必須每天留在醫(yī)院照顧蔡仁華,凌可玉當(dāng)然不可能來探病,因此他們只能一天一通電話彼此問候。他試著和母親談?wù)摿杩捎竦氖拢赣H要他專心照顧蔡仁華,在他出院之前都不要再談這件事。
等出院之后,又會是什么情況呢?他光想到就頭痛。
他向來個性堅決,就算得跟全世界扯破臉,還是會義無反顧跟凌可玉結(jié)婚。
只是,本來可以不用這樣的……
這天他照例陪在蔡仁華身邊,幫他倒水、扶他上洗手間,還得聽他意有所指的咳聲嘆氣。
「唉,時代不同嘍!年輕人管不得了,自不量力弄得一身傷,能怪誰呢?」
廖瀚寧一言不發(fā),卻在心中暗想,等蔡仁華出院,就要跟他徹底決裂,現(xiàn)在先聽他發(fā)泄幾句,也算是聊表心意。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訪客進來了。廖瀚寧正在削蘋果,一看到來人是周莎娜,立刻一陣頭痛,而她身后還有一個人,居然是風(fēng)若青。
「喲,莎娜,你也來看我這老不死了!」蔡仁華開心的向她打招呼,不過一看到后者,臉又立刻沉了下來。「她來干么?」
風(fēng)若青聳肩,一句話也沒說。
周莎娜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來到床邊,「親愛的,你覺得怎么樣?」
廖瀚寧和蔡仁華同時感到異樣。親愛的?
蔡仁華勉強一笑,「呃,莎娜,你叫錯了吧?你的親愛的在這里呢。」他指指廖瀚寧。
她一臉愛憐地搖頭,「不是,是你!顾郎厝岬貛退w好被子,伸手接過廖瀚寧手中的刀和蘋果!肝襾戆伞!
「呃,莎娜,這是怎么回事?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她柔聲說:「我從來不跟命運開玩笑,親愛的!
「命運?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說什么?」
旁邊的風(fēng)若青開口了,「意思就是,你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丈夫啊,姊夫!
蔡仁華和廖瀚寧同時驚呼,「姊夫?!」
周莎娜和風(fēng)若青互望一眼,笑道:「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莎娃,中文名字是風(fēng)若青。我們兩個都是某個中東石油大亨的女兒,她母親是我父親的第十三號太太,我媽媽是十五號。因為我們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所以從來沒見過面,托你們的福,我們終于相認了!
廖瀚寧心中長期的疑惑終于解開,這兩人果然是姊妹!
「原來你們是姊妹,」蔡仁華張口結(jié)舌,「那……那你為什么叫我姊夫?」
周莎娜解釋,「那天降靈會失敗后,莎娃就來和我相認,然后我們兩個又開了一次降靈會,不但把阿薩姆重新叫出來,連我們過世的父親也來了。父親跟阿薩姆討論過以后,一致認為我應(yīng)該要嫁一個年紀比較大、成熟穩(wěn)重,又跟我靈魂波長相通的男人,我第一個就想到了Harry。我跟你在西藏相遇,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廖瀚寧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但他的震驚程度遠不及蔡仁華。
「這……莎娜,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可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甚至女兒都跟你一樣大了!」
周莎娜柔聲表示,「你放心,我父親跟我媽媽的年齡相差也是跟我們一樣大,而且,雖然你有正室,我還是可以當(dāng)二號!我父親跟阿薩姆都會祝福我們的!
廖瀚寧實在很想笑,他不敢看蔡仁華的表情,連忙把風(fēng)若青拉出去。
「原來你們是姊妹。烤尤粵]見過面,感覺一定很怪異!
「一點也不會。」她淡淡地說:「根據(jù)我的估計,我差不多還有一百多個沒見過面的兄弟姊妹。」
「乖乖……」他不禁咋舌。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隨即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改阏娴母珠_了一次降靈會?」
「那當(dāng)然。」
他十分吃驚,「那,你們真的把你爸爸叫出來?還有那個什么阿薩姆……」
風(fēng)若青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改阏f呢?」
說完她就走開了,留下全身雞皮疙瘩直冒的廖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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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在醫(yī)院里——
「伯伯,您的身子真的可以嗎?這時候出院會不會太早了?」廖瀚寧擔(dān)心地問。
蔡仁華拄著拐杖,在妻女的攙扶下快步走出病房,似乎恨不得生出翅膀飛上天去。
「一點也不會!我本來就沒受什么傷,要是在醫(yī)院里再待下去,傷勢絕對會加重的!」
這幾天周莎娜天天來探病,還要求代替廖瀚寧住在醫(yī)院里陪他,差點沒把蔡仁華嚇死,他只好采取緊急手段,在凌晨五點辦理出院,并且準備立刻出國避難。
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廖瀚寧實在很難忍住不笑,不過他還是關(guān)切地問:「伯伯,您的傷坐飛機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跟醫(yī)生確認過了!共倘嗜A緊張得東張西望,生怕周莎娜忽然從墻壁里走出來!高有,千萬不能告訴她我去哪里,知道嗎?」
「伯伯您放心吧!顾悦u保證。
直到送他們上車時,廖瀚寧才說出最重要的一句話,「那伯伯,您什么時候回來?要是趕不上我和可玉的婚禮的話……」
蔡仁華停頓了一下,說:「沒關(guān)系,等我回來你們再補請我好了。我走了,不用送了!」
目送車子絕塵而去,原本一臉正經(jīng)的廖瀚寧終于露出了笑容。麻煩事解決了,接下來只剩一件任務(wù)——向他的新娘求婚。
握著口袋里的戒指,他在心里發(fā)誓,從此以后,再也不敢不聽凌可玉的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