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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從來不曾走遠(yuǎn) 第七章
作者:采甄
   
  秋天腳步剛走,冬天就來了。

  阿真的忌日那天,我一早就來到山上。在寺里坐了一天,始終等不到杰笙熟悉的身影。

  不是說好,以后阿真忌日都要上來看她的嗎?也不過才剛第二年,杰笙就忘了?

  直到天黑,我才開車下山。山路原本就大小坑洞多,崎嶇難行,加上夜晚視線不佳,一個不小心,竟然撞上了路邊的大石塊。

  驚魂未定的看著凹陷大半的車頭,我的淚又飆出來了。就這樣倚著車身,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都過去了……從今以后,我誰也不要,誰也不愛了。

  隔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工作生活一樣忙碌,日子仍然一天一天的過了。經(jīng)理對于我的表現(xiàn)頗為贊賞,和同事之間也相處愉快,爸媽也很滿意我的轉(zhuǎn)變,說起來這一切真是美滿愉快,若是人生能如此平順的度過,也就再好也不過了是嗎?

  但是,我的心口卻像是缺了一大塊,空空蕩蕩。那樣因為寂寞、孤獨而疼痛難抑的感覺,常在夜深人靜時分讓我枯坐難眠。

  這樣的痛楚,以前和小伍分手時也有過的。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我相信自己很快就會痊愈,很快就會忘記過去,很快很快……

  一個月。兩個月。春天。夏天。時間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人而停下腳步。

  雖然歲月光陰依然不留情的飛逝,倒也出現(xiàn)不少值得慶賀的事,例如小伍終于在第三十次的相親之后,決定結(jié)婚了。

  「再不結(jié)婚,我媽說她要死給我看!剐∥榈恼f。

  我誠心的為他祝福!赣浀媒o我喜帖,一定包個紅包去。」

  「小安,我以為你會難過的,但是看來是完全沒有!

  「我要難過什么!才子佳人,祝福都來不及了!」我嘻嘻笑。

  「這兩年下來,我始終沒辦法理解——」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

  「要忘記一個人,很難;要愛上另一個人,更難。小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喉頭像是梗住了,再也接不上話。

  原來小伍并沒有原諒我,即使已經(jīng)過了兩年,他心里還是這么深深地怨著我……

  能不能忘了我?心理學(xué)上說過,遺忘也是一種治療,如果小伍忘了我,是不是就能原諒我?

  不要讓我有任何虧欠你的地方,拜托……整夜翻來覆去,我的腦海里盡是這句話。

  隔天,我去郵局寄了一封信。除了按禮俗送上紅包,還有一張卡片。

  小伍:

  除了祝福,我想不出更好的話了。

  結(jié)婚是人生另一個階段的開始,就讓過去的一切,隨風(fēng)而逝吧。

  請原諒我的愚拙,愿你,幸?鞓。

       小安

  除了小伍的這件喜事之外,能令人稍稍寬心安慰的,就屬我在工作上的表現(xiàn)了。

  也許是真的開竅了,我把精神和時間專注在工作里,加上經(jīng)理的好意提拔,不過才一年半的時間,竟然從小專員一路往上爬到課長,幾乎要讓眾人跌破眼鏡。

  更幸運的是,我還插班考上了成大的夜間部。

  開學(xué)第一天,我提著頗具分量的書本坐在熟悉的大榕樹下,望著校園內(nèi)來來去去的青春身影,內(nèi)心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回首從前,我只是個沒有計畫、沒有目標(biāo)和企圖心的傻瓜,日子過得平淡簡單,以為人生那樣就足夠了,誰知道我也會有力爭上游的一天呢?人果真是需要藉著壓力來轉(zhuǎn)為動力的呀。

  白天是繁重的工作,夜晚還有一堆功課要學(xué)習(xí)。為了生活上的方便,我在公司和學(xué)校的路途中租了個小公寓,獨自在臺南市區(qū)生活,周末才回鄉(xiāng)下老家。

  房子在十九樓,居高臨下的夜景令人舒坦,累了倦了的時候,便倚著落地窗望向逐漸安靜的街道,看著萬家燈火暗滅,深藏的孤獨和寂寞,總不免在此時浮上心頭。

  我很清楚自己掛念的是何人。

  沒有我,杰笙過得好嗎?是不是會像我一樣,習(xí)慣在人群中搜尋著熟悉的背影,殷殷期盼著電話鈴聲會帶來令人傾心的溫柔嗓音?

  我有滿腔超乎想像的思念。但是,只要想到是誰先斷了音訊,那抹心酸和苦楚,還有莫名的委屈,就像是洪水泛濫一樣,隨時可以把人淹沒。

  是我做錯了什么?否則,為什么就這么失去聯(lián)絡(luò)呢?他明明還活得好好的,甚至?xí)r時和小伍保持聯(lián)系的呀。再說,這并不是杰笙的行事風(fēng)格,他哪是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呢。

  有時候,我也會沖動地想問個詳細(xì),只要打個電話給小伍,相信他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但是一想到還要過小伍這一關(guān),我的勇氣就全煙消云散了,畢竟面對小伍,還是有拋不去的愧疚和虧欠感覺啊。

  在忙碌、壓力、疑惑、暗自感傷之中,時光飛快的消逝,我終于拿到了國立大學(xué)的畢業(yè)證書,而且還考上研究所,連碩士學(xué)位也攻下了。

  同時,還跳槽到所謂前五百大的公司,從副理升到了經(jīng)理,爸媽幾乎是喜極而泣。誰會想到昔日胸?zé)o大志的小助理,竟然會有飛上枝頭的一天。

  而這一切,總共花了六年的時間。

  六年看似匆匆過了,我嘗到了成功的甜美果實,也許在別人眼里,這實在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這些都是汗水與淚水交織而成的,也許離所謂的成功還十分遙遠(yuǎn),但在此刻,我仍然是滿心歡喜和感動。

  升上小主管后,到國外出差的機會就更多了。又是個秋天,飛機起起落落,終于把我?guī)У骄嚯x杰笙最近的地方。

  我刻意利用行程中周末的空檔,從溫哥華飛到多倫多,隔天再轉(zhuǎn)機到紐約開會。

  坐在充滿古典優(yōu)雅風(fēng)情的多倫多大學(xué)校園里,火紅的楓葉飄得四處都是,我手里把玩著楓葉,睜大眼睛仔細(xì)地搜尋著四周來來去去的人影。

  會嗎?會有機會在這里遇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嗎?

  從早上等到夜晚,直到連外套都無法抵擋秋風(fēng)捎來的冷意,我才姍姍離開。

  等待一日的結(jié)果,終究還是令人悵然失落。

  隔天早晨拎著行李,坐著飯店提供的免費巴士前往機場,我的臉頰貼著冰涼的車窗,許久不見的淚水,一點一滴的沿著玻璃潸流而下。

  我默默地揩去臉上的濕意,原來多倫多和紐約一樣,都是讓人傷心的城市啊。

  回到臺灣后,我把從前特地印出來、小心翼翼收藏的那疊電子郵件一張一張地送入碎紙機里,機器和紙張摩擦的喀喀聲中,我在心底喃喃自語:死去的不會活過來,過去的也不能再重來,一切都離我遠(yuǎn)去,再也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過生活吧。

  我花更多的時間在工作與學(xué)習(xí)上,試圖把腦袋里的空間填得滿滿,不過,無論再怎么忙碌,只要逢上阿真的忌日,我從來不曾缺席。只是,另外的兩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我總是在寺里獨坐到天黑,甚至詢問每個行走巡視其中的師父,想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在同—天來祭拜阿真,卻仍然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小伍在結(jié)婚大約半年后,某個夜里打了電話給我。

  「小安,愛一個人真難!顾茸砹恕!肝揖褪菬o法愛上她,怎么辦?」

  怎么辦?我又能怎么辦呢?

  只能陪著他嘆氣,心底卻是暗自思索著:啊,要如何才能不愛一個人呢……

  聽著他抱怨兩人生活的諸多摩擦與爭執(zhí),我才終于明白,連小伍也變了。

  他對人生失去信心,那些夢想、責(zé)任與熱情已經(jīng)消失不見,小伍不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爽朗大男孩,明明應(yīng)該是有太好前程的有為青年,竟淪落到無心于救人濟世的偉大工作,變成眼里只看得見自己、成天自怨自艾的頹廢男人。

  是什么讓他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是因為我嗎?

  沒有愛情相伴的人生,就會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場?

  我難以理解。既心疼他,又容不下他偏頗的想法,隱忍許久,終于在某一個夜里爆發(fā)了。

  我極力冷靜,壓抑自己!刚埬悴灰俅螂娫拋砹,有什么心底的話,應(yīng)該留著給你老婆,不是我啊!

  「我老婆?」小伍先是冷笑,爾后像是自言自語般的低聲呢喃著:「她不是我老婆,不是我心里真正想要的……不是啊……」

  「不管你怎么想,總之、總之……」我閉上眼睛,狠心的說:「你讓我很困擾,以后請不要再打電話來,不要再打來……」

  安靜了很久之后,小伍終于把電話掛了。

  從此,我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

  又一個,從我生命中消失的男人。

  直到在最近的兩年,我開始試著和其他男人交往之后,才能真正體會小伍的痛苦。

  我認(rèn)真努力地試著想打開心口大門,可是偏偏找不到鑰匙。

  是啊,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忘記過去,才能重新去愛另一個人?

  有誰可以教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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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臺中回來后,我一直心神不寧。

  六年,說短也不算短,卻是一晃眼就過去了。就在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杰笙的時候,竟然會在這么無意又巧合的機會里遇上了,命運真是奇妙啊。

  他過得好嗎?這些年都在哪里?做些什么呢?多年積藏在內(nèi)心的掛念和疑惑似乎也該有個答案了。

  我瞪著手機里的通話記錄,那個陌生的號碼和杰笙溫暖的笑容一樣,令我猶豫不決。

  坐立難安了三天,我終于下定決心,閉著眼睛,強迫自己按下通話鍵。無論如何,總該作個了斷,即使又要揭開傷疤,也要撐過這一回。

  我的人生,不能就這么不清不楚的一直下去。我需要那把解開心口大門的金鑰匙,

  「是小安嗎?」我還沒出聲,他已經(jīng)開口了!冈俨淮騺,我就打算要下去臺南了呢。」

  「嗯……那個……呃……」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我才找到話接下去:「你好嗎?杰笙。」

  「不好!顾鸬酶纱唷!负芟肽,所以過得不好!

  我一時語塞。杰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直接了?

  一個深呼吸之后,我直接問了:「既然想我,這些年為什么不和我聯(lián)絡(luò)?」

  「是你不想和我聯(lián)絡(luò)吧?」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先……」情緒失去控制,我高聲否認(rèn)。

  「慢著!」他詫異的說:「我們之間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我一直都在這里,應(yīng)該沒有什么錯吧?倒是你,忽然就找不到人了。若是有錯,一定是你的錯!

  「我讓你找不到人?這像是我會做的事情嗎?」

  「但是,我確實是一個人在紐約街頭流浪了兩天啊!」一古腦兒地把當(dāng)年凄慘的情況訴說了一遍。

  「這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啊!你還記得我妹妹杰苓嗎?那年她的婚姻出了問題!

  「記得啊,你在信里提到過。」我記得很清楚。

  「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了。當(dāng)時杰苓和前夫鬧得很厲害,還搬回家住了一段時間,為了不被前夫騷擾,連電話號碼都換了。咦!不對啊,這事我也寫了電子郵件告訴你了!

  「并、沒、有!我沒收到!」

  「學(xué)校的電子信箱限制了容量,為了方便保留信件,我另外申請了網(wǎng)路平臺的付費信箱,正式開通之后,馬上就發(fā)信給你了,信里還提到我預(yù)定搬到學(xué)校宿舍等等的!

  他這么一說,我也回想起來了。當(dāng)年的網(wǎng)路系統(tǒng)不若今日的普遍與發(fā)達,為了拒絕廣告信件占用信箱容量,我在郵件軟體中設(shè)定了過濾名單,一看到陌生的郵件帳號,立刻點入封鎖清單里。

  看來杰笙從新帳號發(fā)出來的信件,是被我給丟到垃圾桶了。

  「但是,就算郵件出了問題,你也該打電話給我呀!刮覑炛曇舯г蛊饋恚骸肝业碾娫捥柎a這么多年下來從沒更改過啊!

  「有,我打過了,而且打了很多次!顾嘈Α!杆愫脮r間,晚上打到你家里,可是有時是加班,有時連你爸媽也不知道女兒到底幾點才會回家,我和他們不熟,也不好多聊幾句,怕被當(dāng)成登徒子!

  ?原來爸媽常說有個男生總是晚上打電話來,竟然是杰笙!我還以為是小伍。

  他繼續(xù)說:「打的次數(shù)太多了,不但不好意思,到后來連信心也沒了。說不定你是故意躲我電話……」

  這下?lián)Q我笑得凄苦!附Y(jié)果我在這里傻傻的等著。這一等,已經(jīng)是六年了……」

  「我也不好過。白天黑夜,日出日落,一個人孤獨的在多倫多生活,什么人也進不到我心里!

  我的眼眶紅了。那樣的寂寞與痛楚,我何嘗不明白?

  兩人沉默了許久,他才說:「現(xiàn)在是下午六點,兩個小時后,我們在成大校園那棵大榕樹下見,嗯?」

  「什么?!」我驚訝的幾乎要大叫!改、你、你……」

  他笑了!笍呐_中開車到臺南,也不過兩個小時呀。我已經(jīng)錯過太多,不想再錯過任何的機會了!

  噢!我的心就要融化了。

  「那……好。小心開車!

  「沒問題,這點我一定做得到,待會兒見了!

  接下來的時間,更令我緊張而坐立難安了。趕緊收拾桌面,拎起化妝包沖去洗手間想補妝,卻越補越凌亂。哎呀,全都亂了。

  即使在大榕樹濃密的枝葉下,即使是燈光微弱、群蛾亂舞的夜里,杰笙那睽違多年的溫儒身影依然能讓我遠(yuǎn)遠(yuǎn)一眼就認(rèn)出了。

  涼爽的夜風(fēng)迎面而來,微微秋意上心頭,我們漫步在人來人往的校園里。

  「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是這個學(xué)校的校友了!刮逸p聲的說。

  「我知道呀。你剛考上的時候,還跟小伍有聯(lián)絡(luò)的,不是嗎?當(dāng)時他告訴我了,只可惜沒能把十公尺長的鞭炮送來!顾O履_步,認(rèn)真的看著我。「小安,恭喜你。至此,你的人生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我的臉一陣熱,低著頭說:「我很幸運,命運之神把機會都留給我了。」

  「不。成功絕對不是偶然,我知道你一直是很認(rèn)真的在過生活。小伍總說,他難以想像你會有這么積極的一面,幾乎是變了個人!

  「小伍?他也變了個人哪!刮覈@口氣,又把當(dāng)年的事說給他聽。

  杰笙搖搖頭!改嵌螘r間,我勸過他很多。一開始還能耐心的說道理,但是他完全聽不進去。再者,我自己也是心底滿滿的苦,無處可說,最后也幾乎和他無法溝通!顾麌@口氣,繼續(xù)說:「是他前妻受不了,先提出離婚的,小伍完全沒挽留,一口就答應(yīng)了。為了這事,林媽媽還打過電話找我,希望我能勸阻小伍!

  這些,我完全不知情。

  他輕嘆一口氣,又說:「小伍的心思,豈是我能勸服阻擋的嗎?若是能,我們之間也不會是這樣啊!

  「這倒是。那……他怎么又會跟杰苓……」

  「杰苓離婚后,就和我爸媽一起回臺灣了。有段時間,她無法適應(yīng)臺北的氣候和空氣,總像是感冒似的呼吸道過敏,后來我要小伍幫她安排住院健康檢查。大概是都受過婚姻的折磨,感受特別不同而深刻,兩人就這樣開始了!

  「真的啊?聽起來很……很不可思議!刮艺f。

  「每段愛情都是令人不可思議的,不是嗎?」他微微一笑,認(rèn)真的看著我!父星榈牧α,絕對超乎我們的想像,無論是友情、親情、愛情,都是人生存在的價值與延續(xù)的力量。」

  我偏著頭假裝思考,卻又偷偷的打量他。杰笙果然還是杰笙,喜歡說道理的個性一點也沒改變啊。

  「小伍打算和杰苓結(jié)婚時,林媽媽也鬧過一陣子。不過,我這個妹妹的個性可和你完全不同,她不但不讓步,還想盡辦法拉攏林媽媽。我媽擔(dān)心她又要受苦,你猜她怎么說?要她放棄,那才是苦。大概是這樣感動了小伍,竟然拉著杰苓就跑去公證結(jié)婚了,要不是我爸媽出面,我看林媽媽還沒氣消呢。」他笑著牽起我的手。「之前的婚姻失敗又何妨?現(xiàn)在兩人可好了,甜甜蜜蜜的過日子!

  愛情的力量,我真的見識到了。

  我想了想又問:「既然你和小伍有聯(lián)絡(luò),難道沒想過要透過他來找我嗎?」

  「怎么沒有!我把新的電話號碼、還有醫(yī)學(xué)院宿舍的地址等等的聯(lián)絡(luò)資料請小伍轉(zhuǎn)交給你,只是……」

  「只是?」

  「只是他拒絕了!菇荏峡嘈!赣泻荛L的一段時間,小伍恨我,恨得深沉。他總是刻意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你現(xiàn)在過得有多好,沒有我,你成就非凡。直到他和杰苓結(jié)婚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才逐漸恢復(fù)了!

  錯愕、驚訝、難以置信,這些表情大概全在我的臉上了。

  「我不怪他!顾嘈!溉绻艺娴姆钦业侥悴豢,甚至可以干脆到你家等門,不是嗎?只是,若你是刻意避著我,我又何苦為難你呢?」

  「我沒有躲你,一直……都在這里等你。我曾經(jīng)說過什么誰也不要誰也不愛的傻話,結(jié)果終于嘗到苦果。我和小伍不再聯(lián)絡(luò)之后,完全得不到關(guān)于你的任何消息!贡硨χ,我的眼眶熱了!肝蚁袷巧倒习愕,只是在這里枯等著,只有我自己知道,到底在等些什么!

  「小安,傻的不只是你,還有我。一開始的時候,你并不確定是不是能接受我,不是嗎?這讓我更猶豫更憂慮;你—向總是委屈自己,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逼你接受我。我寧可等,等你來找我。」

  說來說去,就是兩個傻瓜啊。

  他伸手輕輕的摟住我,那樣溫暖而堅定的臂彎,恍如身處夢境般。我轉(zhuǎn)身回抱了他,一顆飄蕩不安的心,這下終于踏實了。

  秋天,正是適合交換體溫的季節(jié),而這個思念已久的擁抱,我已經(jīng)等了六年了。

  「我以為感情是可以替代的,可是、可是……」我的眼淚泉涌而出!改鞘清e的,沒有人可以替代你……」

  杰笙的臉頰輕輕摩挲著我的額頭。「是啊,沒有人可以替代阿真,也沒有人可以替代你,感情真的是不能替代的!

  他往我的后腦袋敲了一記!高@個傻瓜終于想通了呢!

  我笑了。是啊,幸好我終于想通了,而且還勇敢的說了出來。

  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溫柔的說:「明天早上去看看阿真吧!

  「說到阿真,」顧不得還一臉鼻涕眼淚的,我抬起頭來質(zhì)問他:「不是說好每年忌日都要回來上香的嗎?怎么才一年就忘了?」

  他驚訝的看著我!肝颐磕甓蓟貋淼难!明明是你偷懶沒上山吧?」

  「嗄?」

  「為了這一天,我每年的冬天都會趕回來,這兩年連杰苓都陪我來呢!

  說了半天,原來我記下來的忌日是國歷日期,杰笙卻是在農(nóng)歷日期上山祭拜。

  「這、這……一般都是以農(nóng)歷來作忌日啊!挂幌虺练(wěn)猶如不動泰山的杰笙驚訝得幾乎連下巴都要掉了。

  我的天。‰y怪老是碰不到面。

  唉,命也、命也!烏龍如我,大概連阿真都想跳出來賞我一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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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炷清香輕煙裊裊直上,杰笙溫儒的嗓音在阿真的牌位前回蕩著。

  「阿真,我終于把小安帶來了。距離上次我們一起在這里,已經(jīng)有六年之久!顾D(zhuǎn)頭對我微微一笑,靠著耳邊小聲的說:「恐怕是她終于看不下去了,決定要出手讓我們相遇吧!

  我忍不住笑了。

  杰笙收起了笑,面容沉靜的對著牌位又說:「今天在阿真面前,有些事情是應(yīng)該說個清楚的!雇nD了會兒,才接下去說:「無論將來的命運如何變化,回憶是無法抹滅消失的,我始終會在心底保留一個角落給阿真!

  這個讓我愛慕思念多年的男人,在晨光中站得直挺,微笑的看我。「可以嗎?」

  我點點頭,眼眶有些熱了。

  「人生能有多少時光,沒人敢打包票說個準(zhǔn)。」他絲毫不掩藏目光中灼熱的情意,繼續(xù)說:「而我和小安,已經(jīng)足足錯過六年了!

  那樣的情深意重,我承受得起嗎?不由得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杰笙輕聲的說:「阿真,你應(yīng)該不會反對我們吧?」

  一時之間,四周安靜得像是連空氣也停止流動了。

  「呃……」他輕輕地牽起我的手!赴⒄嫠坪鯖]有意見呢,嗯?」

  「什么嘛!刮壹t著臉低嗔。

  走出塔外,我們靠在石欄旁。這里的風(fēng)景原本就雅致,不但可以遠(yuǎn)眺山腳下的綠色平原,微風(fēng)仍然如往常一樣輕輕拂面,像是一曲清新明快的樂章。

  「什么時候回多倫多?」我問。

  「多倫多?」他微笑地看著我。「我拿到遺傳學(xué)博上學(xué)位,上個月搬回臺灣長住了!

  「啊?」這倒是讓我驚訝了!赶氩坏揭豢跉饽钔瓴┦苛!

  「我離開臺灣這么多年了,總該有些成績吧。最近臺灣的生物科技發(fā)展得極好,還有人肯用我,所以就決定留下來。更何況……」他摸摸我的頭發(fā),又說:「更何況有你在這里呢!

  這么一來,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吧?想到這里,我忍不住高興的笑出來。

  「笑什么?」他疑惑的問。

  「我覺得命運真是奇妙啊。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想不到我們之間,竟然有這么多的陰錯陽差和巧合,好妙啊!

  「其實搬回臺灣長住,有大半的原因真的是為了找你。好幾年沒有你的消息,不知道是嫁為人婦或是依然單身?傁胫欢ㄒ业侥,好好問個清楚,可是又擔(dān)心得到的是我最不愿意的答案!

  他微笑著繼續(xù)說:「那天在超市,我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你從門口走進來,當(dāng)時心臟幾乎要停了,我差點就要沖過去,還好終究是有點歲數(shù)了,才能冷靜下來慢慢的靠過去,就怕一時驚動,把你給嚇跑了。」

  「我是真的嚇到了!」說到這里,我忍不住要笑出來!高!你不擔(dān)心我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什么玩笑不好說。」他又輕敲我一記。「不過很奇怪的,當(dāng)我一看見你的時候,腦袋里立刻有個聲音出現(xiàn),啊,她一直都在,從來沒離開過。」

  「什么意思?沈博士!

  「雖然分開了這么多年,無論我們各自過怎樣的生活,如何的有成就,但你仍然是六年前的小安,內(nèi)心的本質(zhì)從沒改變過!顾謸碜∥遥瑴厝岬纳ひ粼谖叶吙澙@著!赶嘤尚纳,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而美好!

  杰笙輕輕撥開我的劉海,自在篤定而熟悉的神情越來越靠近,他溫?zé)岬拇,終于抵住我的。

  愛情從來不曾走遠(yuǎn),即使我以為錯過了些什么,但是它終究還是回到了我身邊。

  我果真是個幸運的人哪,從此以后,應(yīng)該是另一個開始吧。

  這時,原本緊貼著杰笙的唇角,終于忍不住輕輕地笑彎了起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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