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飛的正義感又徹底發(fā)作了。
那是在補習(xí)班下課的途中,她和經(jīng)理正手牽手:心連心地走到二十公尺遠的停車場去開車,眼尖的她,看見幾名高大的青少年圍在一起。
仲飛看情況不太對,站在不遠處觀察。
「我們走吧,別管閑事!菇(jīng)理說著,暗暗想推她繼續(xù)往前走。
經(jīng)理后來仍對她非常好。那種時好時壞的態(tài)度完全失去蹤影,每天都來接送她,每天都對她很溫柔,讓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從那天之后,蕭翼就像從地球表面消失一樣,沒有再出現(xiàn)。
仲飛覺得很不習(xí)慣,也為自己惹他那么生氣而內(nèi)疚,但她仍相信等他怒氣過了,很快就會再出現(xiàn),同時也告訴自己,和經(jīng)理的戀情才是她該花全部心思去關(guān)注的。
「他們好像在做壞事,我要再觀察一下!怪亠w脫離經(jīng)理的觸碰,拿出書本靠在墻角,假裝在等人,其實是在偷聽。
「仲飛……」經(jīng)理的臉色很難看。
他之所以仍對她大獻殷勤,是因為她說的那句「他只是在開玩笑,過沒多久,就會恢復(fù)以前那樣」,這句話讓他覺得自己并沒有贏。
一方面是怕蕭翼又從哪個不知名的地方跳出來——他對他有難以理解、難以解釋、難叢言喻的懼怕。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難以克制的想贏他,想博得仲飛死心塌地,來向他炫耀。
「噓!怪亠w從書本中探出頭來,暗暗對經(jīng)理使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該……」她到底要干嘛?管這種閑事對她有什么好處?經(jīng)理對她的舉動很不以為然。
「把錢拿出來,快點。」仲飛聽見那幾個高大的青少年對中間的人喊。
「我沒有錢!孤曇籼撊醵謶。
「騙人,你家那么有錢,你爸又那么疼你,你身上怎么可能沒錢?要是被我們搜到……」
「仲飛,我們快走。」看情況愈來愈不對勁,經(jīng)理愈來愈提心吊膽。
「要走你自己走。」親眼目睹這群人欺負弱小,她怎么可能臨陣脫逃?
丟下手中的書,她奮勇向前去突破那個圓圈,將中間的瘦弱學(xué)生拉出來。
「你們居然在勒索青少年!難道你們不知道這種行為是犯罪的嗎?」她大喊,把那名被害學(xué)生拉到身后。
那些高大的青少年一陣錯愕,把注意力集中在仲飛身上。
「虧你們還穿著制服、背著書包、號稱知識分子,卻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怎么對得起國家、社會、父母的栽培?」仲飛仗義直言,覺得渾身涌起一股暢快。
青少年們一臉「旭女人管什么閑事」的表情,經(jīng)理則覺得很不妙。
「父母給你們讀書,國家栽培你們,是想讓你們得到正確的教育,將來做頂天立地、口叩行端正的好國民,結(jié)果你們做出什么事?這么做對得起你自己、你們的父母、師長和所有幫助你們的人嗎?」
仲飛講得愈痛快,那些青少年的臉色就愈難看,經(jīng)理在一旁也更膽顫心驚。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她有這種惹事性格?她這么愛惹事,也會害身邊的人倒霉的,知不知道……
正這么想,那群乖乖受訓(xùn)的青少年竟然個個把書包砸向她,緊接著七八個人一起撲上來,也把他包圍住,無數(shù)的拳頭落在他們身上。
連在一旁看也遭殃,他怎么這么倒霉?這是經(jīng)理此時唯一的想法,他用力掙脫羽曉,自己陜著尾巴逃命去。
一直抱著頭的仲飛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挨揍,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經(jīng)驗,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茫然、疑惑和恐懼。
以前,她有恃無恐,因為蕭翼總會在危險降臨前挺身阻止,現(xiàn)在,只因她氣走了他……臉上一陣濕濡,她不知道是心痛,還是身體痛。
「住手!」另一股力量介入,那些人把青少年拉開,將他們?nèi)珨?shù)制伏。
「小姐,妳沒有事吧?」
落在身上的拳頭突然停了,耳邊出現(xiàn)一個聲音。
啊,雖然慢了一點,但是他來了!仲飛心頭無比雀躍。
「雞婆,現(xiàn)在才來!」習(xí)慣性的,仲飛看也不看便吼。與出口的話完全背道而馳:心里的想法是——你來了,真好。
「小姐,妳沒事吧?」
正等他過來毛手毛腳,飛進耳里的卻是另一個聲音,她吃驚地抬起頭來。
仲飛意外的看著來人,認出這個叫阿文的男人。他是蕭翼的左右手,也是另一只跟屁蟲,之前蕭翼因公出國時,就是派他跟著她。
蕭翼呢?他不來了嗎?她忍不住望望阿文的身后,沒發(fā)現(xiàn)尋找的人。
怎么回事?一直很討厭他跟蹤的她,此時竟希望被他跟蹤?她的心情好奇怪,她弄不懂。
「誰叫你跟蹤我?」她沒好氣的吼,一方面是為了掩飾自己認錯人的尷尬,一方面是不想承認方才挨揍——要是被蕭翼那個討厭鬼知道,不被嘲笑到死才怪。
哼,就算她打不贏,還有經(jīng)理可以替她出口氣……對了,經(jīng)理呢?
她回頭張望經(jīng)理方才站的地方,發(fā)里早已什么都沒有。
「那個男人自己跑掉了。」被制伏的青少年之一訕笑,「沒用的家伙。」
「一點道義都沒有,他真的是男人嗎?」另一個搭腔。一群人集體大笑起來。
「。俊顾活櫵乃阑,自己跑掉了?仲飛怎樣也不敢相信。
一定有原因的,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不會棄她于不顧地住好的方面想。
「我們并不是在跟蹤小姐,是幫主有東西要交給小姐!拱⑽男⌒牡慕忉,另外使個眼色要手下把東西拿過來。
幫主交代要暗中保護小姐,若非出面不可,就拿出一份資料給她,假裝巧遇,以免她生氣。
唉,他讓小姐被打,回去恐怕得以死謝罪。
「這么巧,就被你遇到!惯@種伎倆,蕭翼十年前就用過了。
唉,蕭翼……她突然明白他對自己的照顧有多好了。
她雖然總討厭他討厭得要死,卻又是這么需要他,想隨時隨地見到他……啊,到底是怎樣啦?她既矛盾又煩惱。
「小姐,這是幫主要小的交給您的資料!拱⑽陌岩粋牛皮紙袋奉上。
「是什么?」難道是警?荚嚨牟骂}卷?仲飛快速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一迭紙。
是警專內(nèi)部招考明細和考題方向。想不到蕭翼還記得,仲飛感激得痛哭流涕,恨不得就地膜拜。
「謝謝,我真是太需要這些文件了,替我謝謝蕭翼。」
「呃……小姐不用客氣,要是沒事,小的送您回家!顾髦亓,阿文覺得很難為情。
而且,她大概是這世上唯一敢直呼幫主的名字,卻還好好活著的人。
「欽……」她明明是有男友的人,卻要別人送,要是被蕭翼知道,不知會是什么嘴臉!
「小姐請別介意,小的剛好順路!惯@也是幫主教的。
「喔,那就走吧。」既然順路的話。
仲飛快快樂樂地讓阿文送她回家:心情卻整晚不得安寧。
她不管用的腦袋瓜轉(zhuǎn)了整夜,不斷地把經(jīng)理和蕭翼放在一起,就算她硬要自己相信經(jīng)理才是最好的、才是自己的戀人,蕭翼的影子仍然愈來愈清晰,而經(jīng)理的影子愈來愈談。
然后她想起他們的吻。
喜歡一個人,會覺得他的吻和觸碰思心嗎?
討厭一個人,會覺得他的吻和觸碰舒服嗎?
啊,她想念蕭翼,為什么他不再來捉弄她、吻吻她、摸摸她?
這么久沒來,他真的討厭她了嗎?
討厭,一想到他可能真的討厭她,就害她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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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翼也許真的很生氣,為了不讓蕭翼繼續(xù)氣下去,仲飛第二天便全部退還女同事們繳的錢,也取消所有安排好的約會。
「怎么這樣啊?這個禮拜換我約會了耶!古率盏酵速M,非常不高興,「太偏心了,前面她們都有約到,輪到我就取消!
「嘿嘿,和蕭翼約會真是太好了,雖然他不太說話,但只要能看著他,我就滿意了!箘們蓚禮拜完成約會的女同事得意的說。
不知為何,只要仲飛發(fā)簡訊過去,蕭翼都會如期赴約。她想知道他的表現(xiàn)如何,女同事們卻說只要能看著他,就已經(jīng)是個美夢了。
「是啊,只要和他的眼神相遇,我的心就跳得好厲害:看他吃東西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如果被那剛毅的嘴唇親到……」另一名同事癡迷的說。
「化癡!」另一群人把她攆走。
被他親到,是真的很舒服。仲飛在心里低語,下意識地舔舔唇,想象他吻她的咸i朗莧。
啊,她真的變成色女了!她巴不得把頭埋到桌子底下去。
「仲飛,這太不公平了,她們有約到會,我也要。」約期就在后天的女同事大聲抗議。
這個約會她期待很久,將近一個月了。
「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啦!怪亠w回答。
她后悔了,她不想讓別人享受到蕭翼甜蜜的吻,也不想讓別人享受被他觸碰的溫柔,更不希望別的女人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內(nèi)……
她一開始就不該讓事情變成這樣的。
「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為什么之前沒有,現(xiàn)在卻有?是不是他嫌我們的錢不夠多?要加錢,我也拿得出來。」人爭一口氣,她無論如何都要和蕭翼約會。
「不是啦……」仲飛的臉比苦瓜更皺、更苦。
「不然是怎樣?他被包養(yǎng)了嗎?」另一位女同事不服氣的繼續(xù)說,「如果要包養(yǎng),只要我們同心協(xié)力,也能做到。妳們說對不對?」
「對,要包養(yǎng)我們也可以。」
「與其讓他流落到別的女人手里,我們何不聯(lián)合包養(yǎng)他?像認養(yǎng)非洲小孩一樣?」有位女同事異想天開的提議。
「咦?這個主意不錯,仲飛,妳去跟他談,就說我們聯(lián)合包養(yǎng)他,看他開出什么價!顾腥顺亠w望,把這重責(zé)大任放到她身上。
「他不用妳們包養(yǎng)啦……」他的錢堆起來比玉山還高,她們這家公司還是他的咧,哪兒輪得到她們來養(yǎng)他?
可是,如果是因為欲望的話……
他要是因為欲求不滿而去抱別的女人……想到那種畫面,她就難過得想哭。
「什么意思?他看不起我們嗎?還是妳不愿意幫我們?」女同事兇巴巴的逼問。
「沒有啦,不是妳們想的那樣……」仲飛苦哈哈的說。
「不然就去跟他說,我們要包養(yǎng)他!
「不對,妳干脆約他出來,我們直接跟他談。」眾姊妹們互相打個眼色,大家都滿意這個提議。
「晅樣……這樣不好吧?」仲飛心上有很不妙之感。
「沒什么不好,妳現(xiàn)在馬上打電話給他,跟他約時間!
「不要啦,他白天都很忙!顾幌朐僮屗鷦e的女生約會了,即使對象是她的同事。
「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快打。如果妳不打,就由我們來打!雇聞邮謸屗龗煸谛厍暗氖謾C。
「不要啦。」仲飛趕緊把手機護在胸前。
她不能讓她們打電話給他,不想讓她們得到聯(lián)絡(luò)他的方法是其一,萬一他因此更討厭她,那就糟了。
「不能不要,我們一起搶!拐f著,眾女同事一撲而上。
「咦,這里這么熱鬧,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陣混亂中,經(jīng)理好聽的聲音傳過來,女同事們馬上一改態(tài)度和動作,假裝和善的指導(dǎo)仲飛。
「這個物料管理表格的意思是……」
「紅色代表警訊,表示該申請補貨……啊,經(jīng)理,你來看女朋友啦?」其中一位女同事假裝突然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我們正在敦她新的東西!
啊,經(jīng)理!她正在跟經(jīng)理談戀愛:心里卻一直想著蕭翌了:仲飛心虛地低頭佯裝整理衣服。
真奇怪,她現(xiàn)在看到經(jīng)理,已經(jīng)無法像先前那么高興,甚至連問他昨夜為什么自己跑掉都懶了。
可是,她之前明明很喜歡經(jīng)理,想跟他談戀愛的……
「是嗎?謝謝妳們一直這么照顧小飛!菇(jīng)理充滿風(fēng)度的說。
「我們照顧她,她卻不照顧我們。」這下子,她們可以公然抱怨,增加一份逼仲飛行動的力量了。
「是嗎?」經(jīng)理仍笑著,靠過去輕撫仲飛的發(fā),「小飛是很重感情的人,她不會這樣的。」 、
他依稀感覺她看他的眼神不像以前一樣,知道自己該加把勁。
仲飛借故工作,悄悄挪開身子。她突然覺得經(jīng)理很嗯心,之前覺得很有男人氣概的古龍水味,現(xiàn)在變得嗆鼻,像惡臭。
為什么她的感覺一夜之間就變了?
「什么不是,她根本就是有異性沒人性的人!」女同事們又追打。
「她自己談戀愛談得很高興,卻不肯幫我們打電話約蕭翼,這不是有異性沒人性,是什么9.」
「跟妳們說他很忙啦!怪亠w不高興的說。干嘛這么死纏爛打,還把經(jīng)理扯進來7.
「打個電話,不費多少時間的,如果妳不好意思說,告訴我他的號碼,我來打。」經(jīng)理很近人情的表示。
「不……我打,我打就好。」仲飛雙手捧著手機:心里萬般掙扎。
她不想替別人找他約會,她想獨占他……啊,她明明是經(jīng)理的戀人,為什么心里卻在想這些?
「還不快打,經(jīng)理,你看,她就是不打!顾闶歉鏍睢
「該不會是仲飛喜歡上蕭翼了吧?」某個女同事為了引經(jīng)理吃醋,故意這么說。
「喂,妳想腳踏兩條船啊?妳已經(jīng)有經(jīng)理了!顾闶翘娼(jīng)理討公道。
是啊,她已經(jīng)有經(jīng)理了,但為什么她的心里卻滿滿的都是蕭翌歹
她喜歡蕭翼嗎?來不及否認,她心里的答案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滾滾而來。
喜歡……她喜歡他……
原來……
「不會的,仲飛不是那樣的人!菇(jīng)理優(yōu)雅的笑著,「小飛,妳就替她們打個電話嘛。」
打電話,是為了促成蕭翼與別人約會……他跟別人約會……然后漸漸忘了她……
不要,她不要打,她不要他和任何人約會,不要他忘了她!
「小飛,妳的手機里有鍵入他的電話號碼吧?」經(jīng)理又問。
「思.」仲飛垂著臉,輕點一下頭。
「那就找出來,快打!」女同事們催促,「如果妳不打,就由我們來打了!
仲飛為難的抬頭看他們一眼,在萬不得已之下,找到蕭翼的電話,按下通話鍵。
「喂?」蕭翼的聲音冷冷地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時,兩泡熱淚在仲飛眼眶打滾。
啊,原來她很想他!
「那個……」不想讓同事和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她握著手機,縮到角落里去。
「飛飛?」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號碼,說蕭翼不訝異是騙人的,但首先浮上心頭的想法,她是又要他和哪個女人約會?他的心情頓時冷卻下來。
當他聽見她充滿鼻音的聲音,一顆心卻又擔心起來。
「快講啦!雇略谝慌怨脑,很急。
「妳不講,換我講好了!勾拄?shù)呐掠昧σ焕,將小巧的手機連同仲飛脖子上的手機繩,一起搶過去。
「還我啦。」仲飛趕快去搶,只是搶到后又被同事?lián)屓ァ?br />
蕭翼聽見女同事的話,也聽見手機搶來搶去的聲音。他擔心仲飛,同時氣那名粗魯?shù)呐隆?br />
「蕭翼,我們約個時間,談?wù)劙B(yǎng)的問題!雇聞疟恼f。
人家不要談這個……仲飛想過去搶手機,大半堆同事把她擋住,讓她又氣又恨。
「不要,蕭翼,不要——」她還沒喊完,就被同事掩住嘴。
怕聲音被蕭翼聽到,講電話的女同事用手掩住話筒。
「包養(yǎng)?」電話那端的蕭翼,火氣一下子全涌上來。
沒好事!仲飛打電話給他,果然沒好事,這次居然要談包養(yǎng)的事!
之前那些該死的約會,除了見過他真面目的幾個該死的女同事外,大部分都讓手下頂替混過,現(xiàn)在又變本加厲來這套……
她到底要怎樣糟蹋他的感情才甘心?
「就是我們?nèi)堪B(yǎng)你啦!古抡f得沾沾自喜。
蕭翼,你千萬別答應(yīng),那不是我的意思……仲飛想叫他別答應(yīng),卻只能發(fā)出唔唔唔唔的聲音。
「叫仲飛聽電話!顾麎阂种瓪饷。
「仲飛?干嘛要跟她講話?跟我講就行啦!古虏桓吲d的說。
「叫她接電話!」蕭翼吼。
「好……好啦。」
女同事嚇一大跳,抖著手想把手機交給仲飛,但是半途被經(jīng)理攔截。
「蕭翼,公司的女同事就請你好好照顧了,至于仲飛,由我來接收就可以!菇(jīng)理得意的說。他終于知道那小子的底細了,只是個要人包養(yǎng)的小白臉,根本不是為懼。
該死的!仲飛真的選了這個該死的男人?蕭翼要拚命咬住牙,才不會喪失理智,狠罵他祖宗八代。
「就這樣,你也不用跟她說什么了。我看就今天吧,今天下班后,找一家餐廳……」這種小白臉對女人很有一套,他雖然不把他當回事,但也不能不防。
「和平東路那家!古聜兟牻(jīng)理替她們下了明快的決定,興奮地在一旁出主意。
「不要啦,羅塹砠路那家比較有情調(diào)!
「溫州街那家。那里靠近飯店!惯@話一出口,女同事們笑得花枝亂顫,同時一致通過。
同事笑得愈開心,仲飛心里愈難過——這些女人想跟他上床,要他跟她們……
蕭翼保持沉默,想聽聽仲飛說什么,這一切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主導(dǎo),還是她,或者是兩個人的主意。
可是聽了很久,除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外,都沒聽到仲飛的聲音。
仲飛的眼淚拚命掉,卻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
她們是她的同事,她該為她們愿望即將達成而高興,誰知她競心痛得仿佛快要死掉……誰來救救她?
「就這樣了,今晚七點半,她們會在餐廳和你見面!菇(jīng)理很有效率的替他們訂下時間。
「把手機交給仲飛!故捯聿焕頃(jīng)理的話,冷冷的命令。
「她不想和你說話。」經(jīng)理自作主張的說。一個小白臉,憑什么用這種口氣和他這個毫咼在上的經(jīng)理說話?
「交給她!」蕭翼對著電話咆哮。
「再見!菇(jīng)理沒禮貌的切斷電話,算是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個小白臉而已,也敢對他大聲……
「該死的!」蕭翼氣急敗壞的把手機往墻上丟,造價不菲的新型手機立即宣告不治。
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最好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蕭翼氣得把辦公桌捶得發(fā)出轟然巨響,把秘書和特助嚇得臉色發(fā)白。
不同于蕭翼的滔天憤怒,女同事們反而樂歪了。
「經(jīng)理,你明快的幫我們處理這件事,真是太棒了!古聜儾粩喾Q贊經(jīng)理,他儼然成了她們的英雄,完全忘了他是個陰險:心機很重,又丟不起臉的人。
「嘿嘿,仲飛,替我們高興一下吧,我們就要與蕭翼約會了!古峦低党率捯淼氖謾C號碼,才把手機還給仲飛。
「是集體約會!
「沒錯、沒錯!
腦海中想象一問布滿紅玫瑰的房間,蕭翼傭懶地躺在織著金色絲線的臥塌上,她們穿著透明的絲質(zhì)薄紗,散著長發(fā)、裸露臂膀圍繞在旁……
「喔……恭喜妳們!挂恢睋踝∷耐逻@才讓開一條路,她接過手機,不知道自己如何講出這四個字的。
蕭翼一定很生氣,氣到永遠不跟她講話,永遠不來找她了。一想到這里,眼淚又悄悄滑下來.
「妳怎么在哭?」同事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發(fā)紅。
「沒有……」她不能承認,「呃,眼睛太干了,點了人工淚液!辜热徊荒茏屗齻冎雷约旱男氖,她當然只能撒謊。
可惡,為什么她的眼淚都止不住。
如果是蕭翼的話,他會把她擁進懷里……見鬼了,他才不會!他只會嘲笑她,把她氣到亂罵、跳腳、忘了哭……
難道那就是他疼愛她的方式嗎?
他為什么不來嘲笑她,讓她把眼淚止住啊?
「喔,那妳好好休息喔!雇露撘痪洌炜鞓窐返幕刈蛔鞔禾斓膲羧。
仲飛也回座,刻意轉(zhuǎn)過頭或彎身去找下層柜子的資料,趁機偷偷把眼淚擦掉。
「很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去外面走走?」經(jīng)理溫柔的問。
他猜她一定出了什么事,只是不肯說。
他當然不是關(guān)心她,只是不喜歡無法掌控她!覆挥谩挥昧。」她變得不喜歡和他在一起了!笡]關(guān)系,來嘛!菇(jīng)理知道她不會拒絕人,索性把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