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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吻冰心 第9章(1)
作者:雨弦
   
  石冰心和飛龍安靜地坐在書房里,空氣中有著些微的不協(xié)調(diào)。飛龍專心沏著茶,輕巧地轉(zhuǎn)動茶碗,遞給她一杯剛沏好的茶。

  "龍?zhí)彀耘晌襾硗抵粮吡睢?quot;幾經(jīng)思考,她決定全盤托出。

  飛龍并不意外。"我知道。"

  "你知道?"石冰心非常意外。

  飛龍輕輕啜一口茶。

  "舞龍?zhí)靡呀?jīng)沒有值得他費心的地方,除了我的命之外,他最想得到的就是至高令。"

  "它有什么奇特之處?"為什么龍?zhí)彀詴@么重視那東西?

  "龍?zhí)彀詻]說?"果然是居心叵測。

  石冰心搖搖頭。

  飛龍考慮半晌之后,決定不言明至高令的用途。

  "你打算如何下手?"飛龍很好奇她這兩年來受了什么訓(xùn)練,她幾乎是個高手了。

  石冰心抬眼對他露出一抹苦笑。"我根本無心下手,否則也不會向你坦白。"

  "我知道。"他邊沏茶邊說。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石冰心又啜一口茶,眼睛直直望進(jìn)他的眼眸深處。

  "我還知道你受他威脅,而且還著了他的道。"

  她仔細(xì)地看著他,仿佛看見一頭剛蘇醒的黑豹。

  她雖然是在龍?zhí)彀缘拿{迫下進(jìn)入舞龍?zhí)孟胪抵粮吡睿撬怀姓J(rèn)自己著了龍?zhí)彀缘牡馈?br />
  "不可能!黑暗世界里大部分的人手都在我的控制下,我現(xiàn)在擁有的實力遠(yuǎn)比龍?zhí)彀缘念I(lǐng)導(dǎo)地位大。"在黑道的世界里,利他的行為早已經(jīng)不存在,每個人在遇到必須在忠誠與生命中作抉擇時,大多數(shù)的人會舍忠誠以保有生命。

  "大部分的意思就是不代表全部,而那一小部分往往是最死忠、最令人頭痛的一群。"飛龍不疾不徐地灌輸她新觀念,既然有心朝這方面發(fā)展,黑道的白皮書就不得不讀。

  "你說我著了他的道?這是什么意思?"從他自信的表情中,她明白他知道的不只這些。

  "和他相處這么久,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萬分之一?千分之一?或者有百分之一?這一次他有辦法誘使你替他偷至高令,下一次他依然會有新方法讓你再為他賣命,如此周而復(fù)始,你永遠(yuǎn)沒有辦法逃出他的掌握。"這是相當(dāng)慘痛的經(jīng)驗。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不相信自己真那么笨。

  "憑什么?"飛龍忽然哈哈大笑,"就憑我也在他的算計下過了好幾年這樣的生活。"

  石冰心驚訝地看著飛龍。

  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可怕,但為什么一樣會受制于龍?zhí)彀裕?br />
  "心中有疑問是嗎?"飛龍身體里屬于自私的血液漸漸蘇醒,"一個人如果心中有牽掛,在乎某一件事、某一個人,所有的行為便會往利他的方向考量,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對錯與否,只是一味地想保護(hù)心中牽掛、在乎的人。而我之所以對龍?zhí)彀酝讌f(xié),前有我母親,后有妮娜,自此使我綁手綁腳好多年。而你非常不幸地成為我反抗龍?zhí)彀缘臓奚,因為我厭倦妥協(xié)了。"

  其實她并不恨他,只是她需要一個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祭品。

  "現(xiàn)在呢?為什么又再度對他屈服?"石冰心不懂。

  他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停留在她姣好的容顏上。"因為你。我想救回為親情而犧牲的愛情。"

  "難道你不怕他再度對伯母動腦筋?"他曾經(jīng)為親情拋下一切,如今的轉(zhuǎn)變讓她不解。

  飛龍站起來,"跟我到一個地方去。"他牽著她的手,往舞龍?zhí)玫淖钌钐幾呷ァ?br />
  石冰心跟著他一起經(jīng)過后園的庭院,見他伸手在假山旁按下一個按鈕,一道暗門隨即打開,走過又長又黑的通道,來到一處充滿藥水味的空間。

  只見玻璃窗內(nèi)躺著褚蓉蓉,她身上插滿維生系統(tǒng)的導(dǎo)管,干干癟癟的臉上看不出痛苦,仿佛睡著了一般。

  "怎么會這樣?"這真是她所認(rèn)識的龍夫人嗎?

  "我想我做錯了,她也許想念我,但她更心系龍?zhí)彀。如果?dāng)初我懂得她的心,就應(yīng)該讓她繼續(xù)和龍?zhí)彀砸黄鹕睢?quot;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母親臨昏迷時所說的話——我想念你,但是龍?zhí)彀孕㈨樍宋叶畮啄,我不?yīng)該拋下他,而你也不該犧牲冰兒。

  "她還活著嗎?"石冰心看著沉睡的慈祥面孔。

  "活著?是精神上還是**?這副軀殼是還活著,但會慢慢萎縮,她聽不到、也感覺不到……"

  石冰心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為什么要這樣折磨她?"人死了就該讓她無牽掛的走,何苦留著沒有知覺的軀體繼續(xù)在人間受苦。

  "我也想解除她的痛苦,讓她安心的走?墒恰蚁虏涣耸。"即使母親的靈魂早已離他很遠(yuǎn),他還是無法做下決定。

  "你知道我此刻的痛苦嗎?我恨龍?zhí)彀,可是卻不得不為母親原諒他。你能了解嗎?"

  飛龍此刻的表情宛如陌生人,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

  石冰心在他懾人的眼光下沉默,他的字字句句瓦解了她自以為是的世界。

  "讓龍?zhí)彀詣邮譃椴附獬纯唷?quot;

  龍?zhí)彀缘氖澜缣杂,他始終我行我素地任意揮灑別人的生命,該讓他嘗嘗不得不的滋味。

  "不,我不答應(yīng)!"

  "你下不了手,又不愿意讓龍?zhí)彀詣邮,干脆我來幫你?quot;好歹龍夫人當(dāng)初也視她如己出,她應(yīng)該為她盡點力。

  石冰心走到儀器面前,但是伸出手后,卻發(fā)現(xiàn)雙手發(fā)顫地?zé)o法切掉維生裝置的開關(guān)。

  飛龍沖上前推開她。

  "還是讓龍?zhí)彀詻Q定吧!畢竟母親他也有份。"

  他低啞的聲音從雙掌中含糊不清地逸出,深深撼動石冰心。

  她緩緩伸出冰冷的小手,企圖溫暖他失溫的手,并與之交握。她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他的苦、他的痛,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的悲傷。

  "放開心胸吧!生離死別是每個人必經(jīng)之路,誰都無力可回天。"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想分擔(dān)他的苦。

  飛龍緊緊地?fù)ё∷,想藉由她的存在來遺忘痛苦,如果時間能被遺忘、靜止,他的痛苦是否會停止蔓延?

  石冰心決定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她踮高腳尖湊上火燙的唇,讓他明白她的情感,也讓他知道她的心里感同身受,讓他知道這個世界有她陪伴,他并不孤單。

  "想哭、想叫,就發(fā)泄出來吧,別壓抑自己。"她再度輕緩地吻著他的唇,一心想以兩性的纏綿解救他脫離痛苦。

  "冰心……"飛龍回應(yīng)著她的吻,此刻他的腦海里只有她。

  石冰心熱情地回應(yīng),隔著衣物,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高張的**。

  "不,你會后悔的。"飛龍的心里想推開她,但卻離不開她柔軟的唇瓣,心底迫切的需要慰藉。

  "別說話,做我們該做的事。"她狂亂生澀的吻著他,生硬且笨拙。

  "冰心……"飛龍拉著她躺在旁邊的小床上,那是他為了陪伴母親所準(zhǔn)備的床。

  他將她壓在身下,火熱地覆上她的紅唇,徹底地吻遍她全身,狂烈地占有她的眼、她的唇、以及她的所有。

  石冰心的雙手交握在他的后背,柔軟嫣紅的唇啃咬著他的肩,在他耳邊細(xì)數(shù)她對他的愛,只為了讓他遺忘痛苦。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忙得沒有機會傾訴彼此的感情,因為龍?zhí)彀栽诮拥酵鹑缁钏朗鸟胰厝睾螅タ竦叵霘У粑椠執(zhí)谩?br />
  一早,飛龍因為臺中堂口有糾紛,準(zhǔn)備開車南下。

  "我跟你去。"石冰心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飛龍拒絕了。"好好待在這里等我回來。"臺中本來就不太平靜,他不愿意讓她看見什么腥風(fēng)血雨的畫面。

  "可是……"她心里怎么老想著永別兩個字?

  "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我又不是毛頭小子。"他拉過她深情擁吻。

  石冰心不好意思地推推他,這是門口,眾目睽睽耶!

  "讓天龍陪你去。"她不放心他單槍匹馬前去。

  "不用!大家各自有工作,而且這些本來就是我分內(nèi)的工作。"他坐進(jìn)車子里發(fā)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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