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少爺,請您快上車!”
就在元鈞和夏濃也順利爬下一樓,躲躲藏藏閃避著安全警衛(wèi)時,側(cè)門口突然傳來男人的低呼。
“是你!”瞄了眼對方的面容,元鈞原本警戒的情緒頓時放松。
“元鈞,你認(rèn)識他?”
瞪著有些眼熟的黑衣男子,如果夏濃也沒記錯,這個人應(yīng)該是田淵征一朗的隨扈之一吧?
不過,他怎么會認(rèn)識元鈞,而且還喊元鈞“鈞少爺”?
眾多疑問在心底旋繞,夏濃也還來不及發(fā)問,就被他半推半就地拐上了車。
“鈞少爺,老爺有交代,請您快離開吧!萬一教人瞧見了可不好。”男人操著還算流利的中文,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明白了,你也快回去吧。至于這個……”
從懷中掏出方才使用過的隨身碟,他一把拋到男人手中,“‘東西’已經(jīng)安裝好了,替我轉(zhuǎn)告老頭一聲,下次別再搞出這么多麻煩,還拖著人家?guī)退諣攤子,真不知道誰才是老子。”
“鈞少爺……”面對元鈞的不快,男人汗顏。
“算了,我們該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察覺不遠(yuǎn)處傳來喧鬧的人聲,元鈞朝對方點點頭,二話不說踩了油門,帶著夏濃也加速離開是非地。
“喂,元鈞,剛剛那個男的,是田淵征一朗身邊的人吧?”問出心底的疑惑,憑著記者的直覺,她知道他有事瞞著她。
“沒錯!边@回元鈞倒是干脆地給了她答案。
“而他剛剛……叫你‘鈞少爺’?”
為什么對方會如此恭敬的稱呼元鈞?
就算他在模特兒界紅透半邊天,威名遠(yuǎn)播到日本,但也不至于能得到如此大的禮遇吧?
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懷疑他的來頭不簡單,可他卻到現(xiàn)在都未告訴她。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好追問,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說就算了!蔽⑧倨鸱鄞剑查_頭,無所謂地哼道。
瞄了眼身旁一臉賭氣的她,元鈞重重嘆了口氣。
看樣子,事情是瞞不過她了。
“濃也,我應(yīng)該沒跟你提過我父親的事吧?”他緩緩開口。
“你是指你繼父?”
“不,我是說,我的生父!
“沒有!彼龘u搖頭。
這個和她剛剛問他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才在心底納悶,某個念頭卻猛然閃過腦海——
“啊,難不成……”意外地看著駕駛座前的元鈞,她不敢置信。
“沒錯,其實田淵征一朗,是我的父親。”他表情平淡地開口,仿佛像在和她談?wù)摻裉斓奶鞖馊绾稳绾巍?br />
“你說,你是那個日本議員田淵征一朗的兒子?是那個富可敵國的男人的兒子!”瞪大了美眸,她的吃驚自是不在話下。
畢竟以田淵征一朗的權(quán)勢與財力,未來若當(dāng)選了日本首相也不會讓人意外,而元鈞竟是那個人的兒子……
“說穿了,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沒什么好提的。”沉悶地開了口,他嗤道。
他那位風(fēng)流老頭的兒子沒有十個也有半打,其中還不包括像他一樣上不了臺面、見不得光的,若真要林林總總算起來,恐怕可以用一卡車來載,多一個、少一個都無妨。
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對于他的自我嘲諷,夏濃也頗不贊同地皺起眉頭。
“我覺得……你父親很重視你這個兒子!
光從父子間的互動,她就可以肯定田淵征一朗絕對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僅僅將他當(dāng)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私生子。
“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早習(xí)慣了,沒差的。”他仍舊一臉漠然,嘴硬地回道。
“難怪你會那么拚命協(xié)助我調(diào)查,原來是這樣啊!
雖然他口頭上逞強,但其實心底還是很在意這個父親吧?不然不會愿意冒這個險潛入敵營,就為了找尋能證明父親清白的證據(jù)。
“你少胡亂猜測一些有的沒的,我這么做可全都是為了你,你要心懷感激!
瞧,他又不好意思了。
這反應(yīng)像小孩子一樣,真是可愛!
“濃也,坐穩(wěn)了,我要加速。”瞥了眼后照鏡,他突然沉聲說道。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察覺到空氣中的不安,她緊張地問。
“有追兵。”他話聲方落,性能極佳的BMW跑車就如同流星一般在無人的夜間林道疾速奔馳。
車身狂飆的同時,夏濃也緊抓著胸口的安全帶心跳一百,美眸不經(jīng)意瞄了眼儀表板上的計速器——
媽呀!時速一百六?一、百、六?!
她有沒有眼花看錯?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口干舌燥、冷汗直流,疾速行進的車體仿佛是要飛起來似,左彎右拐地奔馳在深夜無人的公路上,寂靜的黑夜中,只有跑車隆隆運轉(zhuǎn)的引擎,和元鈞輕快的哼曲……
輕快的哼曲?
夏濃也驚疑不定的視線緩緩移向一旁駕駛座上的他。
嚇!這男人居然在笑?!
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的情況下,他居然在笑?!還哼歌!
“慢一點……”幽幽地,她開口了。
“嗯?濃也,你在說話嗎?”向她挑了挑眉,他問。
“我叫你……開慢一點……”
先前的追兵早在他開始不要命的狂飆下被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連車影子都見不著,既然如此,他干么還繼續(xù)用這種速度“飛”在公路上?是嫌命太長嗎?
“放心,濃也,這條路我早練習(xí)過幾百遍了,這還不是我最快的速度呢!”他自豪地說著,不過完全無法得到她的贊賞。
她臉色蒼白、有些吃力地開口,“你敢再不停,我就吐在你車上……”
夏濃也的一番恐嚇,果然立刻收到成效。
“天!你還好吧?身體不舒服怎么不早說!”
急急將車身拐進一處隱密的林蔭中,他這才察覺到她臉色蒼白、淚眼汪汪。
“可惡,你車開這么快是找死。
原本氣虛體弱的她在車停后,猛地一記兇狠貓爪襲上。
“要死了,你在干么?”
堪堪躲過奇襲,元鈞只覺一陣掌風(fēng)掃過面龐,若是再慢個幾秒,他現(xiàn)在臉上肯定出現(xiàn)五爪痕。
“你不是想飆車找死?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夏濃也氣呼呼地說罷,眼看又要出招,纖細(xì)的雙臂立刻被他制住。
“就跟你說了后有追兵,我這么做也是不得已,再說,這里的地形我熟得不能再熟,不然也不會用那種時速飆下去。”
若非有絕對的自信,他怎敢拿自己和她的命來玩!
“就算熟也不能這樣啊!要是有個萬一怎么辦?”
多少飆車意外都是源自于車手的過份自信?
他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是是是,我知道,以后絕不會再這樣了。”知道她是在為自己擔(dān)心,元鈞嘆息承諾,接著又不懷好意地勾起唇,“再說,我都還沒把你拐進禮堂,要真有個萬一,豈不是太嘔了!
“呃?你說你要拐誰進禮堂?”
是她聽錯了吧?對吧、對吧?
他不可能是那個意思的!
“當(dāng)然是你啊,笨菜鳥,不然這里還有誰?”他問,唇畔笑意罪惡得誘人。
“誰、誰說過要嫁給你了!”她羞紅了臉兒駁叱。
“怎么,你有異議?”他說得好像他答應(yīng)娶她,是件多么榮幸的事。
“我才不要嫁給一個自戀狂,外加男女通吃、來者不拒的花心男!
“誰男女通吃?誰來者不拒了?都跟你說過那是別人自己巴上來,我可沒主動招惹他們!”他沒好氣的抗議。
“是哦,反正你人帥魅力強,身邊永遠(yuǎn)有趕不完的狂蜂浪蝶,那你就好好享受。『伪貫榱艘豢脴浞艞壵?”她賭氣道。
“可是那些什么蜜蜂、蝴蝶、蒼蠅的都引不起我的興趣,我想要的,偏偏只有眼前你這只笨菜鳥,你說,該怎么辦呢?”
突然湊近了俊顏,元鈞神情真摯地望著她,大膽的告白讓夏濃也驀地?zé)t了臉兒,心也跟著卜通卜通急跳。
“什、什么該怎么辦……我不知道啦!”她羞紅了臉大喊,氣他的戲弄。
“你真的不考慮?確定?那我只好用‘色誘’的手段來讓你點頭了!彼麊÷曊f著,然后魅惑地笑了,修長食指開始以極緩極緩的速度,解著襯衫胸前一顆顆的鈕扣……
“喂喂喂,你說什么色誘……元鈞,你做什么脫衣服?你的臉干么靠這么近?哇!你的手在摸哪里?!那里不行、不可以……唔嗯!唔唔唔……”
車內(nèi),夏濃也一開始的羞赧嬌嗔,漸漸被輕喘低吟取代。
車外,仲夏之夜的蟲鳴,唧唧地合奏著樂曲,仿佛是在歡慶著情人之間的甜蜜告白,熱鬧而喜氣。
可這濃情蜜意的一切,卻被突來的擾人閃光給打斷。
喀擦、喀擦!
車窗外,幾道異樣的閃光讓元鈞變了臉色。
“該死!”他低咒了聲,迅速側(cè)過身將夏濃也壓入懷中護著。
“呃?怎么了,剛剛那閃光該不會是……”她有些慌亂地想要抬首,卻又讓他硬壓了下去。
“別動,那家伙還在!”他微惱地道。
因他的話動作一僵,身為記者的她,自然明白此刻的狀況——他們被人偷拍了!
緊緊揪著方才意亂情迷中被他掀扯開來的領(lǐng)口,她大片雪白肌膚羞人地裸露在外頭,此刻更是染上了一抹嬌艷的緋紅。
“怎、怎么辦?萬一照片流出去……”
想起剛剛兩人在車內(nèi)干的“好事”,她雙頰驀地飛紅。
老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照片曝光,她以后還有什么臉出去見人?不如一刀殺了她痛快!
“可惡,我去把底片拿回來!”
看見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元鈞心頭一怒,下車朝那名不停對著他狂按快門的狗仔走去。
“喂!你懂不懂禮貌?不準(zhǔn)再拍了!”被閃光燈刺得眼花,他怒道。
“兇什么?有名就了不起了?我這是在幫你制造新聞增加版面,你該感激我的。”拿著相機的男人咧出一嘴笑,理直氣壯地說。
“你侵犯到我和我女伴的隱私,把底片還來。”被對方囂張的態(tài)度惹惱,他厲聲警告。
“隱私?身為公眾人物,我相信你的粉絲會對你今晚做的事‘很感興趣’,拍你是給你面子……喂喂喂,你干么?想打人嗎?”見元鈞臉色難看地伸手來搶相機,男人突然開始又吼又叫,大動作和他發(fā)生拉扯。
“喂,你搞什么?”
被男人奇怪的舉動惹得頗為不悅,元鈞邊搶著男人手中的相機,邊試圖推開對方不斷纏上的身形。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不遠(yuǎn)的草叢后忽然又閃起一陣白光。
喀擦、喀擦、喀擦——
另一名埋伏的狗仔,正見獵心喜地?fù)屌倪@難得一見的精彩畫面。
“該死!你們設(shè)計我!”
瞪著兩名狗仔記者元鈞俊美的表情充滿著危險與陰冷,可那兩人臉上卻毫無愧色,藏身草叢中的那人甚至趁同伴纏住元鈞時,沖上前去朝車內(nèi)受到驚嚇的夏濃也連拍數(shù)張照片。
“混帳,給我離她還一點!”
憤怒不已地沖上前去阻止,可他終究慢了一步,兩名狗仔眼見目的達成,迅速上了車奔離現(xiàn)場。
“天哪!怎么……怎么會這樣?那些人太過份了!”
這情形簡直跟強盜恐嚇一般!
被這突來的侵犯駭?shù),夏濃也微顫地躲進元鈞懷中,不敢想像那些毫無職業(yè)道德的狗仔將會如何濫用那些照片。
“別怕,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的!”不斷安慰著懷中佳人,他一邊自責(zé)沒有能力保護她,一邊瞪著人車早已遠(yuǎn)去的幽暗道路,心底卻不若他嘴上說得那樣篤定。
不安的感覺隱隱在心頭盤旋環(huán)繞,仿佛預(yù)見了一場不可避免的災(zāi)難,即將發(fā)生在他們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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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報導(dǎo)的是什么鬼?”
事件過后幾天,站在巷口轉(zhuǎn)角處的便利商店中,元鈞瞪著陳列架上標(biāo)題聳動的某八卦雜志,鐵青了一張俊顏。
驚爆知名男模車震事件!
獨家揭露未婚生子不倫內(nèi)幕大曝光!
惱羞成怒痛毆記者,知名男模丑態(tài)畢露!
“這是哪個混蛋胡謅出來的?還有,這放的是什么鬼照片?”
氣急敗壞地翻著手中的八卦雜志,里頭狗仔漫天撒地的胡扯亂謅,用的凈是些聳動的字眼與夸張描述,再加上一張張任由狗仔不負(fù)責(zé)任按圖編故事的偷拍照片,雖然畫面解析度有些模糊,但仍可以依稀辨視出圖片中的人物,有夏濃也帶元寶外出購物,有晚上他抱著元寶送她出門,還有就是前天兩人為了逃避追兵開車躲入林蔭時的親密照片,以及他與其中一名記者發(fā)生拉扯搶奪相機的畫面,看得元鈞心頭怒火漸熾,臉色愈來愈難看。
“該死,這是誰給的消息?是誰亂爆料?”
差點沒撕破手中的雜志,他俊臉陰沉,心情顯然糟到了極點。
“噯,那個人是雜志上寫的那個知名男模嗎?”
“不會吧?真的是他嗎?”一旁的人竊竊私語。
注意到自己的行逕已經(jīng)引起商店內(nèi)顧客的側(cè)目,元鈞推了推墨鏡,不發(fā)一語地壓低了帽檐,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嘖!什么時候他竟然也要像個見不得光的小偷般,偷偷摸摸的行事了?
若讓他抓到是誰胡亂放話、亂爆料,他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離開便利商店,他在心底反覆思考推測所有可疑人物,手機鈴聲卻在此時忽地響起。
“喂,我是元鈞!彼Z調(diào)陰沉地開口。
“元鈞,我是梅姊,你看了今天剛出版的《芒果周刊》嗎?”電話另一頭,傳來經(jīng)紀(jì)人氣急敗壞的問話。
“我剛看到了。”這幾個字,他只差沒從牙縫中擠出。
“這是怎么回事,是誰胡亂放的消息,你心里有底嗎?還是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對于元鈞的身份背景知之甚詳?shù)慕?jīng)紀(jì)人梅姊,自然不會理會八卦雜志里的繪聲繪影,但總不免替他擔(dān)心。
“我一點頭緒也沒……啊!”才想否認(rèn),他心底卻快速閃過一個名字。
林曉芝,他的前女友。
元鈞想來想去,就數(shù)這女人的嫌疑最大。
“怎么,你有頭緒了嗎?”梅姊敏感地問。
“不,我還得再想想。”垂下眸,元鈞回避道。
在事態(tài)還沒明朗化之前,他選擇按兵不動。
若真確認(rèn)了罪魁禍?zhǔn)滓扇》磽,他也不想假他人之手?br />
“唉,算了!事情鬧成這樣,公司門口已經(jīng)被大批媒體擠得水泄不通,我看你這一兩天就先找個地方避避風(fēng)頭,等熱潮退卻再出面比較好,不然可是會被那群嗜血的媒體給生吞活剝。”梅姊掛電話前語重心長的建議,同時也提醒了他一件重要的事。
“糟,夏濃也那只小菜鳥!”他憂心的低喊。
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應(yīng)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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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可惡,是哪個混蛋搞的鬼!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啦?”
好不容易撥通的電話那頭,傳來夏濃也倔強又嗚咽的抽泣聲,教元鈞聽了心疼。
“怎么了?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元鈞開車?yán)@過她的租屋處和公司,外頭都守著幾家不死心的媒體,讓他十分擔(dān)心她是否安好,有沒有被那群瘋狂狗仔騷擾?
“我?我好得很!工作沒了,房子也不敢回去,嗚……可惡!我真的完蛋了,都是那個殺千刀的狗仔害的啦!”夏濃也怒極地指控,事情一連串的發(fā)生著實嚇著她,也徹底惹惱了她。
“好好好,你先別惱、先別發(fā)火,你現(xiàn)在人在哪兒?我去接你!”元鈞難得耐心安撫人。
“我現(xiàn)在人在……”
最后在他的軟言誘哄下,夏濃也鼻音濃濃地給了他一個地點,元鈞倏地狂踩油門,朝他憂心的人兒身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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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元鈞,你終于來了!”
在看見元鈞的到來,夏濃也終于忍不住落淚地飛奔上車,向來白凈的嬌顏因哭泣而顯得通紅。
“你還好吧?有沒有怎么樣?”元鈞擔(dān)心地上上下下檢視著她,生怕她受到什么傷害。
小菜鳥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又元氣十足的,他從不曾見過她脆弱哭泣的一面,因此在電話中聽見她強忍淚水的哽咽,才會心急如焚得恨不能立即飛到她身旁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
“我還好……只是有點被嚇到了……”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說道。
生平第一次見識到八卦狗仔隊無孔不入的威力,縱然她自己也身為傳播媒體的一份子,但當(dāng)自己面對這樣態(tài)勢逼人的騷擾與侵犯時,仍不免被驚嚇得連家都不敢回去,還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你現(xiàn)在知道這行業(yè)究竟有多嗜血了吧?”安撫地順著她的發(fā)絲,元鈞嘆息。
“我雖然身為記者,但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處處跟監(jiān)、隨時包圍,這樣子和恐嚇騷擾又有什么差別?
而且那些八卦雜志上的報導(dǎo)分明是記者自己妄加揣測、亂下結(jié)論,十句話里面有九句都是胡謅的,這種行為就像是拿著螢光漆任意噴灑在無辜的人身上,那標(biāo)記一旦上身就難以抹凈,要受害人未來如何面對社會大眾質(zhì)疑的眼光?
“可你們的雜志社不也為了搶新聞,默許記者偷拍、盜資料?”元鈞一句話,堵死了她的抗議。
“這……這不一樣……”
她是為了揭發(fā)政商界臺面下不為人知的丑惡罪行,怎么能和這種事相比?
“雖然說動機可能不同,但一朝身陷其中,你能保證自己能永遠(yuǎn)出污泥而不染?能永遠(yuǎn)不因上司給的壓力而隨波逐流,用盡手段狠挖新聞、揭人瘡疤?”
面對他犀利的評論,夏濃也只能沉默。
過去,她從不質(zhì)疑自己搶新聞手法的正當(dāng)性,畢竟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伸張公理正義而必須使用到的手段,可如今她卻不再確定了……
“我想,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你應(yīng)該能更深入思考從事新聞業(yè)該有的職業(yè)道德吧!”末了,他嘆道。
他并不想太苛責(zé)夏濃也,畢竟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責(zé)任,但相信這次的經(jīng)驗對于小菜鳥未來在媒體傳播業(yè)中生存,會有更正面積極的影響。
“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遲了,我、我被公司Fire掉了,嗚……”一說到這個,她委屈的淚水就再次涌現(xiàn)。
“怎么會?你不是幫雜志立下大功,搶了條獨家大新聞嗎?”
為了搶這則獨家,她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元鈞都看在眼底,不明白為何她還會被炒魷魚?
“那個臭老頭說八卦雜志的緋聞鬧大會丟公司的臉,所以他讓兩個前輩接手我的獨家,然后就要我走路……”她不甘心的控訴,字字血淚吶。
“他讓別人搶了你的新聞?”瞇起眸,元鈞不快地道。
關(guān)于這項鐵路承包舞弊案的新聞?wù){(diào)查,可是在他的默許與推波助瀾之下才能完成,豈會容許隨隨便便一個路人甲將它搶走!
再說,遠(yuǎn)在日本的老頭還得藉著這則新聞清理門戶,雖然他這做兒子的向來懶得理爭權(quán)奪利這檔子事,但偶爾盡盡孝道也是為人子應(yīng)盡的義務(wù),嘖!
“哼,我當(dāng)然不會傻傻的讓他們?nèi)寄米摺!辈粮闪搜蹨I,夏濃也振作精神回道:“前晚晚宴中到手的資料,我才沒笨到交出去,現(xiàn)在還在我手上!
“哦,是嗎?”眸中精光乍現(xiàn),他突然揚起薄唇笑了!澳敲词虑榫秃棉k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嗎?”看見他邪邪的笑容,她好奇地問道。
“放心交給我,我保證這則新聞能讓你賺進不下于待在那小雜志社半年的薪水,說不定,還能另外得到一份好差事。”拿起手機迅速撥了幾組號碼,元鈞信心滿滿地向她保證。
“呃,真的嗎?”看著他自信的神色,夏濃也有些遲疑。
“相信我,這一切交給我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