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沒睡得這么舒服了,彷佛徜祥在大海中的自在……
龍俊一躺在床上,就像一只尊貴的波斯貓,張開惺忪的眼眸,卻無損他貴氣逼人的身分,全身充滿慵懶迷人的味道。
他原本冰冷的臉龐,此刻正掛著幸福的笑容,胸口溢滿奇妙的感覺,看著躺在他身邊睡著的女人。
沒想到僅是觸摸她、聞到她的味道而已,就讓他長久以來不易入眠的緊繃神經(jīng)得到紆解,并進入夢鄉(xiāng)。
他伸出修長的五指,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fā)、晶瑩剔透的肌膚,最后停留在因他昨晚的侵略而顯得有些微腫,卻不失性感魅力的紅唇。
漸漸地,他瞇起雙眼,原本飽含感情的眼眸瞬間被冷漠取代。
他似乎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她的魅力就像是一張密密實實的網(wǎng),纏繞著他的心……
他不該有這種感覺,她的背叛讓他不相信女人,得到她的人,也只是想發(fā)泄心里的怨恨,僅此而已。
龍俊一,千萬別掉進同一個窟窿里兩次,上一次當,得一次教訓,龔芙蓉見異思遷的心根本不會停駐在你身上,別傻傻的又投入感情,將自己逼人萬劫不復的境地。
對她殘忍,就是寵愛自己!
想到這里,龍俊一冷不防地欺上她軟如棉絮的身子。
龔芙蓉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從睡夢中驚醒,一睜開眼就是對上一雙冷漠如雪的瞳眸。
「你做……啊……」
她話還沒說完,他冰冷的嘴唇便如冰雪般的侵襲她的身子。
沒有任何感情成分,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打擊她,根本不管她眼里的求饒。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也不會心軟留下來,她無疑是把自己送入野狼的嘴里。
現(xiàn)在就算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她真的是愚蠢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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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哈啾……」
龍俊一一進入別墅,噴嚏便打個不停,他惱羞成怒的瞪著嘴角噙著狡黠笑意的龔芙蓉,大聲嘶吼:「該死的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他才回家一趟,別墅里就多了一盆惱人發(fā)怒的花。
「我怎么了?」龔芙蓉坐在沙發(fā)上,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你敢說你不知道我對花粉過敏!」他又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迅速紅得像蘋果。
這女人是存心的!
六年前兩人交往時,他告訴過她他有花粉過敏癥,所以今天她就以這一招來表示她的不滿。
「什么,你是說你對鮮花有過敏癥,我不知道耶,我只是去逛花店,然后覺得這花很漂亮就買回來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有花粉過敏癥。對不起,害你一直打噴嚏!过徿饺匾荒樓敢,心里卻爽翻天。
活該,她就是故意的,怎樣?
六年前兩人交往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有花粉過敏癥,所以當她去超級市場買東西經(jīng)過花店時,腦海里突然閃過惡作劇的念頭。
要她當一個自艾自憐的情婦,她做不到,所以只要是可以讓他怒發(fā)沖冠的事,她一定會去做!
誰教他是一個卑劣的男人!
「把花給我拿走!顾牡狼冈谒磥碇皇翘搨。
「可是,你不覺得這花擺在電話旁很適合,屋內明亮多了!顾冻隹上У谋砬椋妖埧∫粴獾貌色青白交替。
「我限你在三秒鐘內把花給我丟掉,否則后果自行負責!箍蓯旱呐耍谷挥眠@一招對付他。
「拿掉就拿掉,也不用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嘛!」龔芙蓉啐道,同時把花拿去丟掉,因為她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
自從他進門后,噴嚏就打個沒停,迅速發(fā)紅的鼻子令人發(fā)笑。
龍俊一被她氣得牙癢癢,走到音響前,想聽抒情音樂讓心頭消火。
當他按下Play鍵,以為會聽到自己平常聽的抒情音樂時,卻被震耳欲聾的搖頭樂給嚇了一跳。
震天價響的搖頭樂充斥大廳內,彷佛要將屋頂掀了般的讓人怒火攻心。龍俊一怒不可遏的瞪著笑嘻嘻的龔芙蓉。
「你非要把我惹火才高興是不是?」她竟然玩這種小人招數(shù)。
「我覺得你那些CD都太老舊了,所以才買了一些現(xiàn)今年輕人最喜歡聽的搖滾樂給你聽,你別曲解我的好意。」
「龔、芙、蓉,你今天是存心挑戰(zhàn)我的怒火是不是?」把吵人的音樂關掉,他雙眼迸射出一道火焰。
「我哪敢!」其實她內心早已笑翻了。
見他一副氣急攻心的模樣,她不但不怕,反而樂不可支。
「你有什么不敢的,把這些吵人的CD全給我丟掉,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音樂!
「很抱歉,要丟的話就自己丟,我累了,想上樓睡覺,你自己慢慢丟吧。」
說完,不等他反應,她立即跑上樓。
她挑釁的舉動令龍俊一更加火大,他追上去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才走入房內,想一展男人的威風時,卻又被撲鼻而來的花香味給氣得退出房門外。
「該死的女人!」
他低吼一聲,隨即而來的噴嚏聲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充斥在別墅內,讓在房間內的龔芙蓉再也壓抑不住的快樂開懷大笑。
總算讓她扳回一城了。
她這個情婦可不是好欺負的,六年的時間讓她學會了堅強,并不會因為龍俊一的踐踏與蹂躪而活得自艾自憐。
她要讓他知道,女人并不是弱者。
置于床頭柜上的鮮花,就好象在替她慶祝般的益發(fā)芬芳燦爛。
「龔、芙、蓉!」門外的龍俊一根本不敢踏入室內一步,只能牙癢癢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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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經(jīng)過一個陡坡后,就是平順的道路,龍俊二駕輕就熟的開著黑色跑車,眼見豪華別墅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但是突如其來的狀況令他措手不及,右腳緊急踩住煞車。
砰的一聲,一抹纖細的身影迅速倒下,龍俊二額上馬上出現(xiàn)三條黑線,心里大呼不妙。
他開車撞到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看樣子事情大條了。
龍俊二忙不迭地下車,頎長的身影走到車前,顯得有些驚慌。
「小姐,你沒事吧?」一名女人倒臥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聲從她口中逸出。
她怎么這么倒霉,連散個步也會被車撞到?
「你到底是怎么開車的?」她不悅的板起臉孔瞪著眼前的男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會有人出現(xiàn)!
「這不是脫罪的借口,既然你開車上路,就應該要小心謹慎。」
龔芙蓉吃力的撐起身子,但是一個體力不支又倒了下去,幸好眼明手怏的龍俊二迅速扶住她。
只是這個動作,卻被回家的龍俊一看到,嘰的一聲!刺耳的煞車聲彷佛充滿殺氣的充斥在兩人耳中。
下一秒,龍俊一龐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他森冷的瞪著龍俊二放在龔芙蓉腰上的手。
「你們在做什么?」
「大哥,你回來得剛好,我……」
龍俊二話還沒說完,就被臉上布滿寒霜的龍俊一給打斷。
「放開她!」那雙礙眼的手,他真想砍了。
這女人就這么不甘寂寞上見然跑出來外面勾三搭四,非惹怒他不可嗎?
龍俊一憤怒的雙眼,就像是兩座壓抑許久的火山,即將噴出足以燒死人的炙熱巖漿……
怪怪,大哥的眼睛著火了嗎?否則他怎么感受到空氣中變得異常窒悶?燥熱的氣息與濃烈的嗆鼻味充斥鼻中,龍俊二感到窒息。
「大哥,你怎么了?」
「我說放開她,你是沒聽到嗎?」龍俊一死瞪著那一雙放置在龔芙蓉腰上的手,他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再多忍受一分鐘。
「好,我放、我放!
識時務者為俊杰,雖然他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過眼前的狀況不是他玩得起的。
龍俊二一放手,龔芙蓉受傷的嬌體就像被風吹落的樹葉倒下去,龍俊一眼明手快的接住。
然而這一抱,他才驚覺她蒼白如臘的臉色。
他皺眉瞪著她虛弱的神情,「發(fā)生了什么事?」
龍俊二小聲的說:「我一直想告訴你,我開車撞到這個女人!
「你為什么不早點說?」聞言,龍俊一大聲嘶吼,如一頭發(fā)飆的野獸,然后關心的仔細梭巡龔芙蓉全身上下,不放過一絲一毫。
他緊張的表情全納入龍俊二眼里。
「你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我怎么說?」他露出委屈無奈的表情,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有沒有怎樣?」
「應該不要緊,只是腳有點痛!顾哪_可能因為剛才的撞擊受傷了,否則不會站不住腳,需要別人扶她。
一聽到她的腳出問題,龍俊一二話不說,馬上強硬的抱起她,往別墅里走進去。
跟在后頭的龍俊二,眼里散發(fā)出異樣閃爍的光芒。
看來他撞到的女人就是大哥日夜所思的舊情人,這下可好,她要是有個差錯,這筆帳可就難算了。
希望上帝保佑她平安才好,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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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醫(yī)生將龔芙蓉全身仔細檢查后,告知龍俊一只是輕微撞傷,龍俊一一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否則他就要將那個肇事者大大的痛扁一頓。
「幸虧只是輕微撞傷,否則我一定會被大哥剝一層皮。」嘖嘖,大哥的眼神未免太熾烈了,簡直讓人有活在烈日下的感覺。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瞎子不成?開車不長眼睛!」
龍俊二干笑兩聲,「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罵我了!寡矍暗臓顩r,他最好什么都認錯,否則一個差錯,難保他性命有危險?
「你來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來找你。」
「沒事不要來這里找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不認為龍俊二會有什么好事。
「你以為我愛來……」大哥是吃了炸藥不成?怎么才一陣子不見,脾氣就變得異;鸨,一點都不像以前那位冰冷的大哥?
「那就滾出我的視線!
「大哥,我是受父母之托而來!顾植皇浅燥枔沃鴽]事干,愛來這里惹人嫌!「爸媽要你今晚回家一趟!
「這種事爸媽自個兒打電話到公司找我,或是打我的手機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
「問題是你這幾天老是不在公司,打你的手機十次有九次沒接通,全都轉到語音信箱去,而通的那一次偏偏你又沒接,想找到你的人,我只有親自出馬!
「爸媽要做什么?」
「當然是問你跟雯希的婚事準備得怎么樣?」
「你轉告爸媽一聲,明天我會帶雯;丶。」她受了傷,他不能在此刻走人。
「我會照顧自己,你今晚還是跟你女朋友回家去!菇K于有她開口的機會。
龔芙蓉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看到龍俊一臉上的擔憂,不知怎么搞的,她的腳雖不時傳來痛楚,但是看到他擔心的表情,心里就暖和不少。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置喙。」為什么這個女人就不能安靜的接受他的安排,難道他想待在她身邊也不行嗎?
他的存在會帶給她壓力嗎?
否則她怎幺一直把他推拒在門外?縱使兩人的關系已經(jīng)親密到不行了。
見他又筑起一道冷漠的高墻,龔芙蓉干脆將頭轉向另一邊,虛弱的閉上雙眼,她不管了,隨便他怎么做!
他冷漠的語氣再次刺傷她,好不容易才暖和的心,馬上竄過一道寒流。
「大哥,我們去外面談談好嗎?」
「沒什么好談的,你回去跟爸媽說,我明天會回去把婚事交代清楚。」他知道他想談什么,但是他沒什么好說的。
他跟芙蓉的事,絕對不是任何人可以干涉的。
龍俊二眼角馀光瞄到當大哥談及婚事二字時,床上的背影明顯震動了一下,看來有人在傷心了。
她并不像外表的無動于衷嘛!
看來,大哥金屋藏嬌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照這種情形看來,他跟舊情人之間的感情糾纏,根本是沒完沒了。
「看夠了沒?把你的眼睛給我移開。」龍俊一語氣充滿警告,態(tài)度完全像一個吃醋的大丈夫。
看一下又不會死!
明明對舊情人馀情未了,卻又愛裝出一副冷酷的模樣,看樣子,這兩個人好事多磨,現(xiàn)在大哥又執(zhí)意結婚……唉!這真是道難解的三角習題。
而他這個旁觀者最好別插手管。
龍俊二識相的說了幾句話后,便迅速的離開。
龔芙蓉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起了一陣惆悵。
龍俊二帶來的消息讓她的心情邑郁,眼見他要結婚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心底的傷口益發(fā)擴大……
但她凝視神傷的表情卻教龍俊一誤解了。
「我警告你,最好別動俊二的主意!
他冷肅的模樣,教龔芙蓉生氣,悶不吭聲的將頭別過一方。
龍俊一被她這個舉動給惱怒,「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情婦,就不許對其它男人有別的念頭,我要你的身心都是屬于我的!
龔芙蓉被氣得反唇相稽!肝业纳眢w早就被你不擇手段強奪了,而心是我的,我不可能把心交給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我薄情寡義?」龍俊一臉上布滿寒霜。
「難道是我嗎?」要比臉色冰冷,她亦不輸人。龔芙蓉面如寒霜地說:「是誰一聲不響就跑到國外去留學?我算什么,只不過是你花名冊中微不足道的一朵小野花;在你眼里,我只是個玩具,玩厭了就丟!
腦海里閃過那令人心痛的畫面,他與女人纏綿恩愛的情景是一個困擾她六年的惡夢;每每她都被這個惡夢驚醒,而后不得入眠。
是誰把她傷得這么重?是他,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像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為他掉任何一滴眼淚,所以就算有滿腹心酸,她也不容許自己的脆弱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來。
因為他不值得!
但是莫名的,隨著她的話,她的眼睛仿佛是忘了關上的水龍頭,落下一連串珍貴的淚水。
頭一次,她在龍俊一的面前落淚,像是在訴說這六年的心酸……
龔芙蓉眼眶布滿瀅瀅的淚水,像晶亮的珍珠閃爍著奇特的光芒;看在龍俊一的眼里,心冷不防地被撞擊了一下。
但是龔芙蓉以盈滿淚水的大眼,不甘地瞪著他。
一大片烏云仿佛籠罩在龍俊一的頭上,他整個人陰沉得很,雙眼敵視地瞪著龔芙蓉。
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竟然可以一副毫無羞恥、咄咄逼人的模樣,雖然她的眼淚暫時勾起他的惻隱之心,但很快地理智提醒他,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同情這個女人,停止他任何敵視的舉動。
「我沒想到你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明明是你耐不了寂寞見異思遷,在我留學后交了無數(shù)男朋友,竟然還一副強詞奪理的模樣!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喜新厭舊的女人!
「我才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虛情假意的男人。」她不想再吵這種無意義的架,是非對錯已不具任何意義,他即將成為別人的老公。
「我累了,想睡覺。」躺回床上,她閉目休憩,但紅通通的臉色說明她心中的怒火仍持續(xù)燃燒著。
可惡的男人,自己風流還不承認,竟然把所有錯都推到她身上!
沒錯,她是交了不少男人,但她會這樣全是他的虛情假意造成的,是誰本性難移,在騙了她的身體后,馬上眼另外一個女人做愛。
為了忘掉那痛苦的一幕,為了徹底讓龍俊一這三個字從她心里消失,她強顏歡笑周旋于男人中。
他以為她愿意當一只花蝴蝶嗎?這一切還不是他造成的。
龍俊一握緊拳頭隱忍心中怒火,要不是看在她腳受傷的份上,他一定會狠狠的蹂躪她的身體,將心中的怒火全發(fā)泄在她的身上,讓她清楚的知道,他才是王。
但想歸想,將視線游移到她的腳上后,他忍了下來。為了讓自己的頭腦恢復冷靜,他決定下樓去,讓彼此多一點喘息的空間。
聽到門合起的聲音,龔芙蓉再也無法忍耐,剛才極力隱忍的淚水,頃刻間迅速滑下她如瓷般完美無瑕的容顏。
這一場痛苦的一敗熬戰(zhàn),她只求趕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