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好熱好熱啊……
難以言說的熱浪朝她席卷而來。
邁阿密氣候溫暖,但會突然熱到這種地步嗎?
還是……空調(diào)壞了,她才會全身燙得像顆火球?
衛(wèi)芳羽跌跌撞撞撲進化妝室,來到洗手臺邊,在紅外線感應器下伸出雙手,一注冰涼清泉掬滿她的玉掌,流水帶走了部分熱意。
昏昏然的神智,在看到手指碰到冰水,竟沒有冒出水蒸氣時,荒謬地笑了。
她可以感覺得到,心臟就像個咕嚕作響的大鐵爐,把滾沸的血液打進血管,在四肢百骸里呼嘯而過。除了渾身熱燙之外,還有強烈的眩暈襲擊她的腦袋。
她努力站穩(wěn),將冰水往臉上潑去,取得片刻舒涼。
她無法解釋,為何只喝一杯淡調(diào)酒,就有如此反常的感受,但她可以從鏡中看到狼狽的自己……而早先成功營造出疏離感的冷面形象,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她顫抖的雙臂必須死命抓住洗手臺,才不會讓自己軟倒下去。潮紅的雙頰并不讓她意外,依照這種血行速度,她全身肌膚大概已經(jīng)紅得像煮熟的波士頓龍蝦。
她只是很詫異,為何腦袋如此昏沉,眼神卻那么火亮,一點都不像平常的自己,還有……胸前急遽起伏,她居然在喘息!
看著自己雙唇微分,短促地吸氣、吐氣,只擦上無色護唇膏的唇瓣,竟艷紅得像在等待親吻,同時間,小腹奇異地滑過陌生震顫,她忍不住動了動站姿,腿兒間仿佛有許……潮潤。
怎么回事?她意識到全身都不對勁。
這些生理改變不關天候、空調(diào)、酒精成分淡如水的調(diào)酒……且慢,調(diào)酒?
調(diào)酒!她杏眼圓睜。
該不會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迷奸藥,誤打誤撞,送到她手里吧?
她必須快點去跟朋友會合,否則會有失身的危險!
她飛快轉(zhuǎn)過身,一時竟忘了人在狂暈,瞬間支撐不住,軟軟地委頓下去。
化妝室的門開了,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金發(fā)美女就站在那里,垂眼睨著她虛弱的模樣,臉上毫無表情。
“竟有女人被當作性愛獵物,這里有人不想活了!”她環(huán)抱著胸,嘖嘖作聲。
她一彈響指,門后出現(xiàn)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撐著將她架出去。
衛(wèi)芳羽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是……化妝室出入口是在這邊嗎?她明明記得門在另一側啊,為什么看起來像是墻壁的地方,會突然冒出一扇門?
好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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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f”是一家位于邁阿密市區(qū)的夜店。
這里沒有搖滾樂團、沒有Rap歌手,尤其不歡迎奇裝異服秀自己的顧客。
仿古空間只有神秘古樂裊裊環(huán)繞,精描細繪的挑高天花板下,一頂又一頂層層薄紗搭起的帳棚圍著中央舞池,成群舞娘隨著節(jié)拍,曼妙舞動。
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方,有頂帳棚,濃色紗幔隨風徐徐飄動。
任何人都知道,這地方,不能擅闖。
帳棚內(nèi)有張鋼鑄圓桌,桌上有臺筆記型電腦,螢幕正以3D模式,不斷環(huán)繞展示某個空間結構。
一個偉岸男子,靠坐在圓弧形的沙發(fā)椅組。
他姿態(tài)慵懶,純白襯衫衣袖卷起,露出古銅肌膚,長腿隨意伸直。多重混血的五官立體有如刀削,因此他散發(fā)出來的氣勢,絕對與“溫和”沾不上邊。
他的左手邊擺著厚重的威士忌酒杯,黑眸盯著螢幕,陷入沉思。
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杯身,總要經(jīng)過許久,他才會移動滑鼠,略作修整。
這時,有人來到帳棚外,立在他身后的彪形大漢掀開紗層走出去,與金發(fā)美女低聲交談。
時間委實久了些,男子抬起頭來,視線穿越紗幔。
“什么事擺不平?”嗓音沉得像黑夜。
“有個東方女人被下藥,絲薇拉在化妝室找到她!北胄未鬂h班森回答。
男子的眼神瞬間降溫!坝腥嗽谖业膱鲎永锵滤?”
絲薇拉與班森以僵硬的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將筆記型電腦合上,輕輕噠的一聲,已經(jīng)完整表達他的不悅。
“告訴我,我在邁阿密的影響力已經(jīng)不存在了嗎?”語氣很輕、很輕。
班森搖了搖頭,知道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掛在Qaf入口的‘規(guī)矩’,你確定還牢牢釘著?”他目光轉(zhuǎn)了方向。
絲薇拉點了點頭。
“那么,這個違規(guī)者是瞎了狗眼看不見,還是存心要來挑釁?”
絲薇拉開口!坝^光客通常不長眼!
男子聽出了言外之意!澳阒纴睚埲ッ}?”
“這不難猜!蹦昙o雖輕,但見過不少風浪的絲薇拉,簡單報告情況。
“這些人從哪里來?”男子問。
“奧蘭多!
“奧蘭多離這里并不遠!蹦凶虞p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笑意!拔覟槲业挠绊懥θ绱霜M隘感到難過。”聽起來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張狂至極。
絲薇拉與班森交換一個眼神。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男子——沃夫,是邁阿密暗夜的一方霸主。
他擁有本地最熱門的所有夜店,每一間的包裝設計均出自于他的手筆。
他創(chuàng)造各種風格的空間,以空間混淆時間感,現(xiàn)代、古典、迷幻、超現(xiàn)實……等等,無奇不有。
到他的場子尋歡,永遠不會有人找不到樂子。
沃夫的出身是個謎,但他行事剽悍,無人能敵。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滋事,乖乖排隊、進場開眼界都怕來不及了,哪還敢鬧事?
而他唯一的規(guī)矩,就是不準用藥,特別是不準對女人用上手段齷齪的強暴藥丸。
他的主張如此鮮明,立場絕對強硬,要說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若不是自認為白道勢力“尬”得過他,就是白目到家的觀光客,自以為違反了規(guī)矩,還能腳底抹油,坐上飛機輕松溜掉。
其中,又以綜合這兩種想法的人最呆。
沃夫既然訂下規(guī)矩,自然會百分之百,實踐到底。
“你留下了她?”沃夫轉(zhuǎn)動酒杯,掌溫誘發(fā)了酒香!跋氡啬阏J為,把這個東方女人交給她的友人,是最不智的行為。”
“朋友”是什么?朋友有時只不過是在暗處偷偷覬覦你的混蛋而已。
“她的藥力已經(jīng)發(fā)作了,送她回去,只是羊入虎口!苯z薇拉搖搖頭。
沃夫頷首。“送她上樓,給她一個房間,藥力褪了再讓她走。”
“是!苯z薇拉答應。
“要料理那些人嗎?”班森主動提問。
“不急,我想知道誰那么有膽敢這樣玩。我記得上回有人犯規(guī),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卑嗌D(zhuǎn)過身,退回他的左后方。
“也許殺雞儆猴的時候又到了!蔽址虻袜
他調(diào)回頭,繼續(xù)看著螢幕,因而錯過了被架著離開的東方女人,那有如百合般美麗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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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極深。
Qaf打烊后,沃夫透過視訊,在二樓的休息室里,聽取各夜店經(jīng)理的報告后,絲薇拉向他稟報東方女人的事。
“先前判斷有誤,那個女人并不是被下迷奸藥!比绻窍旅运庍好處理,就讓她睡到飽為止,但現(xiàn)在情況更棘手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抬了抬眉。
“她被下的是最新型的春藥。這種春藥使人當下思緒混淆,卻不會讓人昏迷,主要是讓女人春心大動,而且記憶力異常發(fā)達!
他有些了悟了!八,她完全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照理說應該是,但也不盡然!苯z薇拉頓了頓!八雌饋砗苊曰!
“迷惑?”沃夫挑挑眉。
“我懷疑她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么’?”即使稍有經(jīng)驗的人一看即知。絲薇拉點到為止。
“你說的是……這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處女?”
有意思!沃夫的表情變得莫測高深。
“聽說亞洲某些地區(qū)依舊崇尚處女情結。看來,主張下藥的人不只要霸王硬上弓,還想讓她記住一輩子。”他冷笑!岸嗝蠢寺臏蕪姳┓浮!
“簡直過分!”絲薇拉忿忿不平地說道!拔腋艺f,那個混帳想讓這女人一生受制于他,任他予取予求!
把被使強的記憶留在女人腦海里?這人一定不正常!
“不必生氣,至少,你從狼爪下救走了她!
“但據(jù)我估計,如果不為她‘處理’,她至少得難受三天三夜!苯z薇拉精通藥學,知道這種行徑有多卑鄙。
沃夫撐開手掌,打旋把玩著筆記型電腦。
“班森,你過去問問,看那個女人需不需要‘協(xié)助’?如果她不介意,你留下來幫她‘解決’!
絲薇拉一聽,眼角立刻抽了抽。班森?她的班森?
人家不介意,但她介意!
“我……”
班森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潔白的人影從走廊底沖了過來。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芳羽像烈火焚身般地叫道。
她好渴、她好熱,她的身體漲滿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想到主子要班森替這東方女人“處理”,絲薇拉就滿心不悅。
“我剛剛才送了一壺冰水進去,不夠喝嗎?”
當然不夠。
看到她白色絲質(zhì)上衣緊緊貼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水澤讓衣料變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緋胸衣,與純屬女性的玲瓏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壺冰水究竟“喂”到哪里去了。
班森一呆,沒想到東方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絲薇拉又在吃醋了!
他帶著歉意回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瞪著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沃夫。
竟然是主子沃夫!
他眼中的慍怒太強烈,仿佛在警告他不要亂看。
等等,從東方女人沖出來到現(xiàn)在,他錯過了什么嗎?班森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地低頭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還想要水!狈加痣y以站立,扶著墻看向室內(nèi)三個人!澳銈兪钦l?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會拜托崔琳把她丟進盛滿冷水的浴缸里,徹底冷卻快要爆炸的身體。
崔琳、劉子飛,她不見蹤影的朋友……一種古怪的感覺掠過心頭。
他們怎么會把她丟在這里?這對愛情鳥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脫隊了嗎?
芳羽腦中昏沉沉,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以及誘人,輕喘著扶墻前進,一心想離開陌生的地方。
沃夫踱過去,握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鎖進懷里。
“想死,才會去找你的朋友。”他語氣輕柔,低頭審視懷中女子。
她朦朧抬眼,顫巍巍地迎上他,身軀竄過一陣顫栗。
她看到了一個男人,很陽剛的男人,有著古銅色肌膚,深邃的眼眸在濃眉下發(fā)亮,宛如火炬。她下意識知道:這,不是一個佻達的男人,不是那種會在酒吧里到處搭訕、自命風流的家伙,他同時擁有危險的力量與令她心安的特質(zhì)。
奇怪的是,這兩種感覺明明該是互相矛盾的,但在他身上卻融合得剛剛好。
不知道為什么,平時對異性防守得緊的自己,竟一點點都不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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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視線交會,沃夫就知道,她是他要的女人。
月牙白的肌膚染上薄薄紅暈,額上淺汗一片,讓人聯(lián)想到凝著晨露的粉玫瑰。黑白分明的眼眸雖不似常見的湛藍、翠綠,那般剔透晶瑩,卻擁有無比的神秘魅力,誘人探索。
她盤在腦后的發(fā)髻已經(jīng)松亂,卻更擁風情,玄黑木質(zhì)的簪頭上,雕著龍頭。
一個飽含春情卻羞澀無助的中國女人,多完美的組合!沃夫心中莞爾。
“把簪子拔掉!彼睢
芳羽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要照做,但她依言把右手伸到腦后,身軀因而晃了一下。為了穩(wěn)住自己,她不得不伸出左手臂,圈住他的頸后。
他灼灼的注視,令她不知所措地別開眼。
紫檀木簪一拆,發(fā)絲似流泉地披垂下來,在他臂彎外輕輕搖曳。
當著兩個得力助手的面,他毫不避嫌地把臉埋進她的黑發(fā)里輕嗅。
“香水?”他再嗅,喜歡這柔軟豐盈的發(fā)絲。
她搖搖頭,握著紫檀木簪的右手不知往哪里擱去,試著在半空中停住,卻總是忍不住軟垂下去。簪頭雕工細,她怕摔壞了,只好怯怯地搭上他的肩。
這一搭,卻也將自己送進了他的頸窩。
他身上有種絕對陌生的味道,她卻即刻就適應了。體息、煙味、古龍水、威士忌,融合成麝香般好聞的男人味,她忍不住合眸,深深吸嗅,神情相當陶醉。
“還要不要喝水?”
“不要!彼猩竦負u搖頭!澳惚人饪。”
沃夫笑了。“我比水更解渴?”
她煞有介事……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地點點頭。
沃夫前所未有地朗聲大笑,整個胸膛的震動傳到她的身上,一股奇妙的感覺從與他相觸的每個點漫開來,像是電流竄過似的讓她又酥又麻,果真減輕了口干舌燥的不適。
為什么會這樣?她一臉迷亂,觸動了沃夫的心。
他邁開腳步,往樓下走去。
“班森,送我回去!
“你……”絲薇拉在后方欲言又止。
沃夫停住,側臉挑了挑眉!霸趺?”
“你要把她帶回宅邸?”絲薇拉鼓起好大的勇氣問。
“你有什么意見?”
“我記得,你向來不跟上門消費的女顧客牽扯上關系!
“有道理。”沃夫作狀思考!八裕裢砟阍敢饬粝聛碚疹櫵?”
絲薇拉怔住。
今晚她另有計畫,是關于香氛蠟燭、雙人泡泡浴,與精壯猛男在私宅各處貪歡的香艷情事……
“你愿意一整個晚上,都看顧欲求不滿的東方女人?”沃夫惡質(zhì)地問。
誰是“欲求不滿的東方女人”?芳羽偎在他頸窩里輕蹭,心里存疑。
這回,換成班森在喉間咕噥了幾句。
“看來,有人表達不滿了。謝謝你,班森!蔽址蚶^續(xù)走,下了樓梯,出了密門,直到座駕旁。
班森開了車門,讓他們進入后車座。
他將衛(wèi)芳羽放在右座上,自己愜意進入左座。
面無表情的班森握著方向盤,旁邊坐的是一臉不悅的絲薇拉。
“我心中有種推良家婦女入火坑的罪惡感!彼室獯舐曊f。
“班森,我需要點隱私!蔽址蚝谜韵镜胤愿。
班森在絲薇拉的瞪視下,按下按鈕,一道透明隔音玻璃立刻升起,阻絕了前后聯(lián)系,但絲薇拉仍不時偷眼瞄過去,看不良主子想對東方女人做什么。
芳羽癱在座位上,烈火焚身的感覺重新奔竄。
她難耐地扭動身軀,亂揉長發(fā),一找到冷氣出風口,迅速將臉兒湊過去。
不夠不夠!再強勁的冷氣吹在她發(fā)燙的臉上,還是毫無作用。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噙著淡淡笑意的沃夫,想起偎在他懷里的時候,所有的火熱都會離她遠去,仿佛他能駕馭那些怪異的感覺,揮它們走,召它們來。
他這么有用,那她可以靠過去嗎?可以抱抱他嗎?這樣會不會顯得她很不知羞恥?她甚至還不認識他,卻莫名其妙地開始信任他,甚至渴望他……
正經(jīng)點,衛(wèi)芳羽!謹守你一向堅持的分寸,不要像個花癡!
然而,猶如蟻咬的刺麻癢全面發(fā)作,小腹間翻騰著陌生的想望。好渴好渴、好熱好熱,她緊緊環(huán)擁住自己,祈求上天別讓任何人……特別是身邊的男人發(fā)現(xiàn),逐漸涌現(xiàn)在她腿間的濡潤蜜潮。
老天,她需要水,解渴的冷水。
她偷瞄一眼那“比水更解渴”的陽剛男人,雙拳緊握著,克制不讓自己撲過去。收回眼神,在車內(nèi)小冰箱的玻璃門內(nèi),她看到了一只裝著透明液體的水晶瓶。
“我可不可以喝那瓶水?”她急急地問,手已經(jīng)拉開冰箱門把。
她不想表現(xiàn)得太無禮,但如果那男人知道,她的手其實是想扯開他的襯衫,撫上他的胸膛,想必他會非常高興見到她成功地說服自己,轉(zhuǎn)移目標。
芳羽搶出水晶瓶,拔掉瓶塞,飛快地就口一飲。
“慢著……”沃夫慢條斯理地阻止。
一陣涼意灌入喉嚨,好暢快!
但下一秒,芳羽就瞪大眼睛,緊緊咬住下唇。
嗆,好嗆,好嗆好嗆!
這瓶里裝的根本就不是水,是酒,燒辣辣的烈酒!
她用手捂住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坐在高級房車上,真皮座椅貴得要命,她不能貿(mào)然吐出來。但吞下去?她沒那個勇氣。
喉間熱辣辣地灼燒,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拚命拍著隔音玻璃,想讓司機把車停下來。
偷看的絲薇拉隨即按下控制鍵,降下透明隔音玻璃,才正要遞出一個嘔吐袋,就看到不良主子有了動作。
沃夫瞬間扯近芳羽,拉開她的手,湊上她的唇,將她口中的烈酒緩緩咽下。
芳羽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他側著臉,性感的嘴唇施展魔法,輕輕摩弄,讓她更加昏沉。
她看著他雙眸緊閉,柔軟的舌尖挑誘她的舌頭,不一會兒他又側向另一邊,純熟地避開鼻尖相撞的尷尬……等等,這個男人是在吻她,沒錯吧?
吻?
她從來沒嘗試過。她曾經(jīng)躲過無數(shù)個偷襲裝友善的吻,卻偏偏拒絕不了這一個。
芳羽想抗拒他,又想順從他。他反反覆覆的輕啄,引誘著她的芳心,全身狂亂的細胞替矛盾的心情作了決定,她閉上眼,婉轉(zhuǎn)承受了沃夫的侵襲。
他加深了這個吻,溫柔的動作中,潛藏著掠奪的力量。
辣的、嗆的、烈的酒性,在他反覆吮吻中,變得甘醇了。
她幾乎是半醉半暈地軟倒在他的懷里。
沃夫喜歡她嬌慵的味道。
原來還有這一招!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的絲薇拉瞪著眼。
“我以為,你一向不占落難淑女的便宜。”
“別失望,我也一直這樣以為!彼冻鰸嵃椎难例X,笑得滿足!爸钡揭姷剿哪且豢蹋也胖,原來我錯了!
他低頭看著蜷在懷中,閉眸輕喘的東方嬌顏,眸里閃著前所未有的神采。
“你違背了你的原則!苯z薇拉固執(zhí)地抗議。
“她值得我為她違背天底下所有的原則。”
沃夫一向都篤定自己要什么,也確信一定會手到擒來。
“騎士風范到此為止,我要得到我要的一切,特別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