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為郎士元準備粥及四碟小菜。
「這些年在北方,吃的都是五谷雜糧,許久沒吃粥了。」
「那士元哥,我?guī)湍悴疾。」吳憂見郎士元對她所準備的膳食,透著期待的表情,熱心地張羅。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快看書!
啊?吳憂像泄了氣似的,但這是士元哥答應(yīng)留下來的條件,為了不讓他離開,她只好乖乖地拿起書本。
黃米:和胃、健脾、烏發(fā)。
高粱:除了和胃、健脾,還可以涼血、解毒、止瀉。
嘖,她平常又不吃這些東西,記它做什么?看看葷食好了,她翻到肉類篇——
豬肝:治肝臟虛弱、夜盲癥。
豬肺:治肺虛、咳嗽、咯血。
豬心:治驚悸、怔忡、心慌、失眠。
嗯,這幾天她為了士元哥到底會不會留在順昌府,經(jīng)歷了驚悸、怔忡、心慌,那她該多吃些豬心嘍!
她翻到羊肉篇——
羊肉:補氣養(yǎng)血、溫中暖腎。
羊胃:補虛益脾。
羊心:治憂臆氣,除邪扶正。
哇,羊心這么好用?她繼續(xù)往下看。咦,這是什么?
郎士元見她靜靜地坐在他身側(cè),認真學習的模樣,仿佛回到從前。所不同的是,以前周圍還有其他的吳家手足,而此刻,竹林里唯有兩人,再沒有第三者的干擾。
這幅景象是他夢寐以求的情景,以前當它是個幻想,想不到竟能美夢成真。
他心情大好,又盛了一碗粥,隨口問:「有問題嗎?」
「有啊,士元哥,什么是白腰?」
噗~~他口中的粥噴了出來。「咳咳……」還不小心嗆著了。
「士元哥,你別吃太快。這書上寫的,吃快傷胃,嗆著了損氣管!顾龘u頭晃腦地提醒。
「……」郎士元的眉角抖了抖。
「我說得不對嗎?」這次吳憂明確地察覺到他不快的情緒。
「沒有,說得很正確!顾敛磷旖,有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那士元哥,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是白腰?」
「這你不用知道!
「那怎么可以?我是神醫(yī)之徒耶,這白腰的功效可治療腎虛精滑,日后萬一要有這樣患者上門,我卻連食方長得啥模樣都不知道,那不是讓士元哥丟臉了嗎?不過話說回來,精滑又是啥意思?」
郎士元如何向吳憂解釋這白腰就是羊外腎?也就是雄羊的精囊。這食方是專門治療男子腎虛的病癥。一想到日后她可能遇上這類的病患,他就生出一股干脆閹了他們的沖動。
不,她不可能遇上這類的病患,因為他絕不允許。
現(xiàn)在仔細想想,她跟著他學醫(yī)也有些不妥。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有輕薄之徒會利用看病的機會與她親近,若再灌輸她一些濟世救人的蠢話,那他的小憂豈不虧大了?
可現(xiàn)在他要是反悔,那他還有啥借口可以留在她身邊?他腦中快速地轉(zhuǎn)著。
「小憂,白腰這類的食方,對現(xiàn)在初學的你還算太深奧,等過一陣子你已熟悉基礎(chǔ)的醫(yī)理,我再仔細地解說給你明白。」他好言解釋。
吳憂露出稀奇的表情。「士元哥,打你回順昌府后,難得露出和顏悅色的模樣,嘻嘻!
她耍嘴皮的嬌俏模樣,教郎士元眉角又是一抖,抿抿嘴。「反正就是這樣子,明白了嗎?」他找不出更具說服力的話了,只好用近似于耍賴的強制語氣說道。
「喔,好啦!箙菓n合上書乘機偷懶。
「還有你跟著我學醫(yī)這件事,可有告訴過誰?」見她順從后,郎士元探問。
「還來不及告訴誰呢!」她舉筷挾起一片涼拌苦瓜。
呼,幸好。「那就先別告訴別人!顾淮Uf完,又怕她問理由,直接先找個借口。「你還沒出師,外人要是知道你跟著我學醫(yī),以為你也是個大夫找你醫(yī)病,誤了人家的病情,那可不好。」
「知道啦!」吳憂又挾起一片苦瓜,隨口問:「那士元哥,我何時可以出師?」
「你那么想替人看。俊购,那她可有得等了。他教她醫(yī)理是想讓她伴在身邊,可不是要她去拋頭露面,任何人都別想藉求醫(yī)之名來找她。
見他臉上的好心情又換成不以為然的表情,吳憂嘴里吃著涼拌苦瓜,忽然想通了一事!敢矝]有啦,不過是隨口問問!顾滩蛔」醋燧p笑。
那笑容迷惑了郎士元!搁_心啥?」他假裝將注意力轉(zhuǎn)回膳食上。
她笑吟吟地說:「士元哥,幸好你喜歡吃苦瓜!
「怎么說?」郎士元順勢挾起苦瓜。
吳憂翻到醫(yī)書的蔬菜篇!高@上頭寫著,苦瓜,可清肺熱、肝熱、大腸熱及降心火,還可治暗瘡、清濕毒;眼屎多者,可平肝息風,減少眼屎分泌。」她抬首與他對望!甘吭纾仪颇闱榫w起伏不定,定是火氣大,不論是肺熱、肝熱還是大陽熱,苦瓜都有療效耶,所以你該常吃這種食物!
「……」
「瞧,士元哥,你眉角又在抖動了!顾钢杆拿嘉病
郎士元忍不住伸手撫撫眉尾,徒勞地想掩飾。
「你說說,我對苦瓜的療效理解得對不對?」她求證。
「我倒覺得你應(yīng)該多吃些清腦的食物!顾掏痰胤磽!覆げ丝梢郧迥X;泡炒過的決明子茶,可補腦髓也不錯;或者每晨梳發(fā)數(shù)十次,可以疏風散火、明目清腦,也是一種方法。」
「為啥我要清腦?我腦清目明得很吶!」
「那你怎會如此的不知死活?」
吳憂怔了怔。
往竹屋的小徑上,一記開朗的笑聲突地插入兩人的對話。
郎士元轉(zhuǎn)頭望去,是個身形挺拔的男子。他心生不悅,心想這人好膽,竟敢選在這時侵擾他與小憂的獨處時刻。
「看病先付訂金一百兩,七日后再來!顾袂槔淠,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哇,這么貴的收費,還得等七日后再來把脈,急癥之人豈不是早掛了?」那男子一想到銀子這么好賺,兩眼骨碌碌地轉(zhuǎn)著。
「嫌貴、懶得等,找別人。不送了。」多瞧了來人一眼,郎士元忽覺這男子有些面善,五官生得與小憂有些相似,問道:「你是吳極?」吳家就這么一位男丁,他不難猜出。
「士元哥,好久不見啦!」吳極熱絡(luò)地招呼。
「你怎么來啦?」吳憂插話。
「四姊,我是來謝謝士元哥愿意留在這里啊!
「可是士元哥說留下來是為了教我醫(yī)理啊!哎呀,糟,他方才還要我不可以告訴別人的!箙菓n憨憨一笑。
郎士元無奈地翻白眼。
「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今后有郎大哥在,我就不用一天到晚找人護著四姊,真是太好啦!」吳極眉開眼笑,仿佛終于解決了件麻煩事。
「你何時找人護著我了?」
「唉,四姊有所不知,為了不讓你感覺受拘束,小弟每個月可花了大把銀子,在城里人煙少的地方啦、危險的靜巷啦、或是龍蛇雜處的街道上布滿暗樁,就怕你遇上危險,隨時可以幫你解圍!
「吳極,你真好!箙菓n感動莫名。
郎士元冷眼旁觀,不子置評。因為就他所知,吳極這小子從幼時就滑溜得很,從不正面與人沖突,老是用迂回的伎倆達到目的,這次來訪,鐵定是別有用心。
「是啊,我對四姊最有心啦!」吳極往臉上貼金。「如今士元哥回來啦,今后有他護著四姊,我就放心了,所以特來探訪士元哥,請他多費心。」
「你放心,以后我跟著士元哥便是!箙菓n滿口保證。
郎士元來不及阻止,無奈地瞪眼。「你喔,人家隨便挖個坑,你看也不看,就往里頭跳!
「哎呀!」吳極趕緊疏通關(guān)系!甘吭,咱家四姊喜歡跟著你,這也是事實嘛,哪來的坑不坑?」
小憂喜歡跟著他……這句話可中聽了!郎士元心中一樂。但他可不是這么好唬弄的,不會讓人家隨便捧捧,就忘了東南西北。
「只怕你放心的是,今后每個月所省下布暗樁的開銷吧!顾淅涞攸c破。
吳極嘿嘿干笑兩聲,低聲承認!缸詮乃逆⒓绑呛螅瑸榱瞬歼@些暗樁,每個月得用掉不少銀子,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郎士元不吃這一套,只是冷眼相對!笧榱算y子,所以不惜將小憂推給我?」
「絕非如此。」吳極涎笑,一副討好的賊相!感〉茏孕【蛯κ吭缛f分佩服,只有你敢惹咱們家那位虎霸王二姊。因此士元哥離開后,小弟立刻擔起守護四姊的責任,這會兒你回來啦,小弟只是『完璧歸趙』,怎么是推呢?」
郎士元讓吳極迂回的言詞點出了心事,倒讓他不好再說些什么。
原來這些年來吳家是這么保護吳憂的,吳極說「完璧歸趙」,他又憶起先前吳家大姊的言外之意,莫非吳家姊弟已全認定,小憂是屬于他?
這個想法讓他心頭一熱,因為能擁有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夢想啊!
他不動聲色地斜睨她,瞧見她又露出一副笑吟吟的滿足神情。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她喜歡將他納入?yún)羌业纳钊,每當他跟吳家的手足有交集時,她臉上總漾出這樣的笑意,仿佛在告訴周圍的人她很幸福。
她到底怎么看他的?像親人,又好像又比親人更親似的,他都迷糊啦!
「士元哥,那小弟在此就先謝過啦!」吳極見郎士元注意力只繞著四姊打轉(zhuǎn),乘機定案。
郎士元銳眼一瞪。明知這小子在占他便宜,可小憂對他而言,是最甜蜜不過的負擔,他怎拒絕得了?
「你這小子現(xiàn)在壓榨人的火候,可不比你二姊差。」他諷道。
「好說好說!箙菢O笑得暢快。
「你這份『情』,我記下了,日后當好好回報。」
「郎大哥,你會怎么回報?」吳極小心翼翼地打探。
「那得視我當時的心情而定了。」郎士元起身走進竹屋。「小憂,你來!
「喔!箙菓n咚咚咚地跟在他身后。
「那最差的情況呢?」吳極也緊跟在后。
「小憂,你堂哥說有件寶物在這屋內(nèi),我的醫(yī)書也全是寶物,這竹屋除了你我,閑雜人等可不許進來!估墒吭刂甘尽
「是!箙菓n將吳極擋在門外,纖纖十指作勢往外掃了掃!高@可對不起啦!」
吳極不得其門而入,只好在門外喊道:「士元哥,我是一番好意啊!你可不要過了河,就拆了我這座媒人橋啊,你聽見了嗎……」
郎士元雖面無表情地低頭看書,但心可樂了。
他的確得好好地感謝吳極,不過,他不會說的——因為他最討厭欠人人情了。
但該怎么感謝他呢?
唔,不如這樣吧,日后他替吳極看病絕不收分文,這謝禮夠大了吧?!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午后的天空一片晴朗,竹葉下篩落的陽光,金燦燦的鋪了一地。郎士元躺在竹椅上看書,輕風徐徐,竹葉沙沙作響,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心境安詳自在。
一中年男子扶著一老人自竹林小徑的那頭走來,老人虛弱地喘息著。
中年男子扶著老人,遠遠地站著,懇求地說:「郎大夫,一百兩我已備妥,可我爹的病沒法子再熬七日,求您替我爹診病!
郎士元睨一眼來者。「熬不下去就找別的大夫吧。」哼,順昌府又不是沒有別的大夫,若一有病癥就來找他,那他成日應(yīng)付這些病患就夠了,還過什么悠閑日子。何況這對父子當年欺負他是小乞兒,竟朝他吐口水,現(xiàn)在他又何必關(guān)心這人的死活。
「可咱們已經(jīng)備好一百兩了!」中年男子叫道。
「懶得賺!
「郎大夫,求您啊……」兩父子跪地懇求。
郎士元根本不想搭理,瞥了他們一眼,正巧看見吳憂來了,望著她絕麗容顏上有抹淺淺的笑意,看得他心情也大好。
「錢老爹、錢大哥,你們怎么跪在這里?」她連忙將錢老爹扶起!赴パ剑系〉每刹惠p,怎么不早些找士元哥診治呢?是走到這兒沒力氣了嗎?來,我跟錢大哥一起扶您過去!
郎士元見她熱心的模樣,好心情不見了。
「士元哥,你快幫錢老爹醫(yī)病!箙菓n不知道看病須等七日之規(guī)矩,立刻進屋替他拿醫(yī)箱。
哼,她什么前因后果都不明白,就來壞他的事。郎士元臉色更沉了。
「士元哥,我跟你說件喜事喔!顾痔後t(yī)箱出來,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快快不樂。
「喜事?」
「嗯。」吳憂神秘一笑。「跟咱倆有關(guān)喔,你快替錢老爹醫(yī)治,待會兒我再告訴你!
他跟她有關(guān)的喜事?莫非是她想通了,要他上門提親?
郎士元這一想可樂了。他望向錢氏父子!高^來!
錢氏父子如獲特赦般,趕緊上前。
郎士元把脈后,說:「你這是消渴癥,我先下針!
「有勞大夫了!瑰X氏父子神情恭敬。
只見郎士元下針后,錢老爹原本極端難受的神情瞬間和緩下來。
「我開一些藥方讓你服用,今后切記不宜吃甜食,多食羅漢果豬肺湯,或是玉米須蛤蠣湯,可改善其癥狀!
「是、是!瑰X氏父子點頭如搗蒜。
郎士元三兩下打發(fā)病患后,立刻朝吳憂追問:「什么喜事?」
「方才我提竹籃兒回膳房時,發(fā)現(xiàn)前陣子你幫阿滿縫合的傷口已經(jīng)好啦,不但如此,它還生下三只貓仔哩,是不是咱倆的喜事?」她興沖沖地報告。
「唔!估墒吭姓f不出的失望,原本滿腔的熱情全冷卻下來。
他對貓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她何時才會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上?他已不想再這么曖昧不明地相處下去,他想要……
「那咱們?nèi)タ纯窗M,如何?」她興奮地邀約。
「要不要順便幫它坐月子?」他冷聲說道。啐,誰要去看只畜牲?她真當那只貓是人嗎?
「好哇!」沒想到她竟還一口答應(yīng)。
「不要!顾豢诨亟^。
「為什么?」奇怪,這不是士元哥自己提議的嗎,怎么又不要了?瞧他面色不善,她又惹怒他了嗎?她覺得自他回來后,他待人的態(tài)度還是冷淡沒變,但對她卻常常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顯露不耐,這教她不知所錯,不懂他到底要什么。
他會不會又一走了之?想到他可能會再度消失,她的心像讓人揪著,喘不過氣。
她終于搞懂了這絕不僅是兄妹之情,而是更深更深的感情,但,那是什么呢?
「瞧,天氣這么好,咱們還可以去花園走走啊。」她討好地說。
郎士元收拾醫(yī)書,對那些華麗壯觀的花海沒興趣,何況幾日前聽小憂說吳家老二大腹便便的攜老三回家了,他沒打算這時去撞見小時候的死對頭,何況孕婦他招惹不得。因此隨口提議道:「別去花園啦,今日我教你如何把脈!
「可是你不是說要先懂得基本的醫(yī)理,再學其他的呀!
郎士元難以自圓其說,硬拗說:「不礙事兒的,有我呢!」
「喔,好吧。」吳憂只好放下想去看阿滿的事了。
「把手給我!估墒吭。
吳憂順從地將白玉無瑕的纖手遞到他眼前。
郎士元雖說常牽握吳憂的手,但通常是必要時才會如此做,從不曾借故占她便宜,尤其是知道她對他從不設(shè)防,更是自我把持。
現(xiàn)在她的手就在他眼前,瞧那玉般的肌膚、纖細的蔥指、柔若無骨的手掌,令他不由自主地想緊緊握著,揉捏著……
不!不!
他大喘口氣,硬生生地將頭轉(zhuǎn)開。糟!隨口說出要教她把脈,反倒讓自己陷入心猿意馬的尷尬場面。
「士元哥,你怎么啦?」吳憂不解地問。
「沒有!估墒吭仟N地抹抹臉,接著隔著衣袖將她的手擱在旁邊的案上!赴衙}是用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來診斷病患兩手的寸口,也就是觸摸橈骨動脈的部位來辨別脈象!
「士元哥,你袖子遮著啦,我看不到你手放的位置。」
真要命!郎士元無奈地卷起袖子,撤去最后一道防線。「看到了沒有?就這里!顾p觸她的寸口,那滑嫩的感覺,令他神魂一蕩。
「知道啦!顾心S袠拥厍屏艘粫䞍,點點頭。
「在橈骨動脈上分寸、關(guān)、尺三部位,又分別給予壓力,浮舉、中按,沈?qū)び|摸不同脈位。脈象是醫(yī)者切脈手指端接觸病者脈搏,所感覺到的脈搏數(shù)、律、位、形、勢的變化。正常時脈較柔和沈細,假若脈象有力、弦細甚王弦細而數(shù),那么肝則可能有異。其實每一個人的脈象不盡相同,通常咱們可以靠這些不同的細微變異,加上外表所顯現(xiàn)之病因,來得知病患之癥!顾豢跉庹f了許多,仿佛不這樣做他就無法專心似的。
「士元哥,我有聽沒有懂!顾犛H唬婀,怎么一學醫(yī)就想睡?
郎士元嘆口氣,覺得他一世的英名將毀于一旦!竵恚銇戆盐业拿}看看!
吳憂用三指觸郎士元的寸口。
「感覺到什么了嗎?」
「有啊,你的肌肉挺結(jié)實的!
「……」他開始想勒死她!覆皇歉杏X這個,是感覺脈動!顾麨榱艘(wěn)住自己的躁動,用比平常多出兩倍的耐心解釋。
「有啦,穩(wěn)穩(wěn)地在跳動呢!」吳憂展顏一笑。
「不跳的話,人就不動啦,掛了!回老家啦!」郎士元冷冷地說。
「知道啦!箙菓n吐吐丁香舌。
「這是正常脈象,也稱為平脈,脈象表現(xiàn)為不浮不沈,不大不小,從容和緩,柔和有力,且節(jié)奏一致!
「喔!箙菓n打了個哈欠,真的好想睡喔。
「一般說來,正常脈象有三個特點——第—,有胃氣,人的生死決定于胃氣的有無,脈象不浮不沈,不快不慢,從容和緩,節(jié)律一致,是為有胃氣。診察胃氣的有無,可判斷疾病的進退吉兇!
「喔!顾S口敷衍。正常脈象第一要觀察有沒有胃「病」……她把胃氣當成胃病,還假裝閉眼沉思。
「第二,有神,脈貴有神,有神則氣血充足,精神健旺。有神的脈象特征是柔而有力,微弱之中不至于完全無力為有神,弦實中仍帶有柔和之象的為有神!
「喔!沟诙怯猩瘛`,她瞧阿滿生完貓仔后,看起來精神健旺,它這就叫有神。
「第三,有根,有根指的是腎氣充足,腎氣充足則人體臟腑組織功能正常發(fā)揮,若病中尺脈沈取尚可見,說明腎氣尚存,便有生機。而正常脈象也會隨人體內(nèi)外之因的影響而有相對應(yīng)的變化,如四季氣候、環(huán)境、男女之別、歲數(shù)大小、外形,情緒、勞役及飲食等!
嘻嘻,士元哥說話好好聽。不過啥是有根?又不是花草樹木。她就沒有根啊,還是別人有長根,但雙生子沒有?
「再則疾病反應(yīng)于脈象的變化,就是病脈。浮、沈、遲、數(shù)、虛、實,作為脈綱,以統(tǒng)二十八脈。分為浮脈類、沈脈類,遲脈類、數(shù)脈類、虛脈類、實脈類等……小憂!」郎士元突然輕喝。
「我沒睡。」吳憂猛地跳起身,瞪大了眼睛,困倦的神色一掃而光。
忍住想笑的沖動,郎士元板下臉。「那你說說,我方才都說了些什么?」
「呃……」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