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好友,身材嬌小玲瓏,模樣生得清純可愛,紫微斗數(shù)中屬太陰坐命,是寫人心目中的理想伴侶。果然她一畢業(yè),男方就急急娶進門,從此夫妻生活感情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有天半夜,她突然北上來訪,說想找我說說話。我嚇了一跳,心想不是周末假日,又是三更半夜的,鐵定有事發(fā)生。
于是我準備了水(心想她一定會哭,而我一定會勸慰,兩人都需要補充水分),然后我們開著車上碧山巖。那夜外頭飄著雨,時大時小,在停車場內(nèi)只有兩三輛車子,其中一輛車子車窗還黑得看不清里面。我心想搞不好會遇上某些名人正選在此處車震,于是眼覲四方,想看看有沒有數(shù)字周刊在附近躲躲藏藏。
正當我天馬行空地胡想,思緒陷在自己揣想的劇情里,我的好友在寂靜的車里突蹦出一句——「我想離婚!
我嚇了一跳,放出去的注意力全收回,改盯著她。
「怎么啦?」哇哩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說她先生對她的用心從不偷懶,并沒有因那張婚姻證書而減少了對她的殷勤,即便是因為產(chǎn)業(yè)的結構改變,不得不到中國工作,但也盡量維系著兩人的甜蜜關系。
每天一早,他先生會用skype跟她道早安,然后傳送一個吻,旁邊寫著「香一個親親」,遇上什么中西方情人節(jié)啦、生日啦、結婚紀念日啦,若人不在臺灣,也一定會傳來各式不同的卡片,上面寫滿他濃濃的愛。
我心想她先生我也認識,沒想到他這么的「情圣」,這種男人我怎能不助他一把呢?
她說她先生雖然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但如果人在臺灣,遇上這些節(jié)日時,也會避開家人,偷偷地在房里送她一朵花或一盒巧克力,然后抱緊她,不斷重復著誓言,說他好愛她。
我心想就在我將全世界的好男人歸類在只有言情小說里才看得到時,現(xiàn)實中居然還有這種男人,我開始搞不清楚這女人是怎么搞的,居然還想離婚?
她又說即便不是特別的節(jié)日,只要地先生在家,也一定會想一些羅曼蒂克的點子,例如兩人半夜偷溜到陽明山上洗溫泉、或是開著車走雪山隧道到宜蘭只為了吃盤美食,或定到奧萬大欣賞楓葉……
「那你為何還要離婚?」我終于忍不住打斷她。
她眼淚突然滾落下來。「因為這一個月以來,我發(fā)現(xiàn)他變了……」
我心想——完了,難道是包二奶?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問道。
她說她先生在中國現(xiàn)在晚上都去唱歌、喝酒,她覺得很有問題,問她先生是不是外頭有認識美眉,但她先生一概否認,所以她很痛苦,不如離婚。
我皺眉,心想這真是個難題。
「我現(xiàn)在都不理我先生了,但他一樣每天跟我道早安送親吻,但我只覺得諷刺,他還問我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跟他說,他自己心里明白!
「等等,」我疑惑的瞧著好友。「你是說他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怎會不曉得,他一個星期七天,每天都去唱歌、喝酒,有可能嗎?」她怒道。
我心下嘆息。告訴她溝通真的很重要,沒有人可以這么善解人意,當然還說了許多勸慰她的話,希望她心境能開朗些。
幾日后,她笑嘻嘻地打電話給我,說她跟她先生和好了。
我替她高興,問她怎么溝通?
原來她先生在中國工作,下班俊只能回到空無一人的臺籍宿舍,日子久了難免無聊,正好最近認識了一批同樣是臺籍來的干部,所以一吆喝,就玩過頭了。
后來夫妻兩人協(xié)議,做先生的一星期出去玩樂的時間減半,而做妻子的利用晚上空檔的時間去學才藝,兩人都可以拓展自己的生活圈,再彼此分享心得,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我放心地掛上電話。想起之前的工作偶爾也會出差中國,的確聽那里的長駐臺干說日子過得很孤獨,但自己所學的專長,已經(jīng)無法在臺灣找到好工作,為了家庭,只能選擇留在異鄉(xiāng)。
這些臺籍干部有的努力地維持自己完整的家庭,有的卻受不了引誘而淪陷了。想來人們心態(tài)上的調(diào)整,趕不上社會環(huán)境結構的快速改變,但無論如何,有家庭觀念的人還是占多數(shù)。
對臺灣人來說,到異鄉(xiāng)工作已屬常態(tài),在我們的周遭,一定會碰上友人或親我是在異地工作。
因此分享我周邊發(fā)生的小故事,提醒讀者——
多一分理性、多一點溝通、多一絲諒解,還是會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以郎士元不變的專情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