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日本九州西部的豪斯登堡,是亞洲最大的休閑度假主題樂園,有“東洋荷蘭王國”的美譽;以荷蘭碧翠斯女王位于象牙海岸的住所Huis ten Bosch宮殿為藍圖所建造,占地五十萬坪,足足比東京迪斯奈樂園大兩倍,號稱日本最高級的度假區(qū)。園區(qū)用最新科技建造出荷蘭的運河、森林、海洋,科技與自然交織成的歐風街道,是以綠水、鮮花、風車打造而成的新天堂樂園;不過,聽說因為無法負荷龐大的開支,即將關(guān)閉。
漫步在豪斯登堡的園區(qū)里,裴念飛有許多感慨。
這里曾是他想帶喬語晴來玩的地方,沒想到喬語晴在多年前不告而別,這里也即將關(guān)閉……
是巧合,還是連老天爺都為他莫名其妙失去的感情而哀傷?哀傷得想將這么大的游樂園結(jié)束……
就在他感嘆往事的時候,一個奔跑中的小男孩撞上了他。
“小心!”
裴念飛眼明手快的拉住被他撞得往后倒的男孩。
小男孩眨眨眼睛,然后興奮地大叫:“叔叔會說中文?”
小男孩開心地拉著裴念飛的手。
“小弟弟,你也是臺灣人?”
“不!我在日本出生,應(yīng)該算是日本人,但是媽咪和多桑都會說中文,所以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臺灣人!
“你是來這兒玩的?”裴念飛不知道哪兒來的閑情逸致,竟然和一個小男孩聊起天來了。
“不是!我的多桑在這里工作,我整天都在這里晃!毙∧泻⒅钢h遠走來的一個男人,“他就是我的多桑,不遠處的那家咖啡廳就是多桑開的!
“新一!”
野田壯武走了過來,慈祥的幫兒子擦汗,用日語和他交談。
“叔叔,媽咪在找我,我要回去了!币疤镄乱粻恐嗌5氖郑谋奶耐Х葟d走去。
野田新一走后,裴念飛才驚覺,他的容貌很像一個人……
“不!不可能,不可能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裴念飛嘴里雖然否定這樣的可能性,但是腳步卻不聽指揮的往咖啡廳走去。
木村愛子為自己調(diào)了一杯卡布其諾,不舍地環(huán)顧著苦心經(jīng)營了五年的咖啡廳,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關(guān)閉的一天。
今天不是假日,客人并不多,木村愛子不必像假日一樣忙得無法休息,今天她又可以閑閑的觀察上門的客人。
裴念飛走進咖啡廳,目光立刻被坐在柜臺里、穿著和服一副藝妓模樣的女人給吸引了。
他無法看清楚那張撲滿粉的臉龐長得如何,但他對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吧臺。
她大概就是新一的媽咪……裴念飛想著,不知不覺地就用中文點了一杯愛爾蘭咖啡。
乍見裴念飛,木村愛子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回過神來,尤其是他點了愛爾蘭咖啡之后,更讓她覺得好玩。
開店五年來,從來沒有人點過愛爾蘭咖啡,因為那是她愛玩,故意把愛爾蘭咖啡五個字加在Menu上頭,從來沒有客人對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有興趣。
或許所有的客人都以為那只是某個小孩子的涂鴉,從來沒有人把這幾個字當成一回事。
其實……
她也沒把握自己煮出來的愛爾蘭咖啡能喝。
因為除了煮過一次自己喝之外,她并未嘗試煮給客人喝。
“你真的想喝愛爾蘭咖啡?”木村愛子的嘴角揚起促狹的微笑,想像著他喝下愛爾蘭咖啡的模樣。
她果然會說中文!
“有什么問題嗎?”
裴念飛再看看Menu,雖然愛爾蘭咖啡這幾個字是手寫的,但是寫在上頭不就代表有這種咖啡嗎?
“沒問題。”
木村愛子歡天喜地的拿出煮咖啡的設(shè)備,準備大展身手。
奇怪!
這女人為什么把酒倒進杯子里?
“你確定你煮的是咖啡嗎?”
“我當然確定!”
他太不可愛了,竟然不懂得安靜欣賞她的表演。
算了!換個角度想,他還算是個誠實的男人。
一會兒后,咖啡終于煮好了。
“先生,你的咖啡煮好了!
木村愛子屏息以待他的反應(yīng)。
他會給她一個好似嘗到人間美味的表情嗎?
結(jié)果非常令她失望,他才喝下第一口就立即吐了出來。
見狀,木村愛子皺著眉頭。
不會吧!她喝過自己煮的愛爾蘭咖啡,應(yīng)該不至于難喝到吐出來才對呀!
“對不起,太燙了。”裴念飛道歉著。
還好,要是真的那么難喝,她等會兒就把Menu上的那幾個字涂掉!
“請慢用!
木村愛子轉(zhuǎn)身想離開。
“你是臺灣人吧?”裴念飛叫住她。
“我確定我的中文沒有臺灣腔!蹦敬鍚圩硬环裾J,但也沒承認。
“現(xiàn)在我確定你是臺灣人了!迸崮铒w笑著。
“為什么?”她想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是臺灣人,怎么知道臺灣說的華語是什么腔調(diào)?”
“這里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中國人、臺灣人、新加坡人,幾乎所有華語系的人我都遇過,懂得臺灣腔并不難!蹦敬鍚圩有α诵ΓD(zhuǎn)移話題:“你沒喝過愛爾蘭咖啡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裴念飛驚訝的問。
木村愛子眨眨眼,微笑解釋:“因為從來沒有人會把那五個歪歪斜斜的字當真,你是第一個!睘榱吮苊馑掷^續(xù)追問,木村愛子立刻續(xù)道:“我很敬佩你敢嘗新的勇氣,這一杯咖啡我請客,希望你在日本玩得愉快!
“恭敬不如從命,謝謝你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