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嬸做菜的本事真不是蓋的,吃得三個大男生兩個小女生腆著肚子,滿足得不得了,填飽了肚子三個男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打算上樓共商大計,便托辭說有公事要辦,正拍拍屁股想走人時,朱湘凝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喂!你們兩個要去談你們公司的事也就算了,干么連宋子清也一塊拖上去?”
連杰在吃飯時已經(jīng)跟她過過招,領(lǐng)教過朱湘凝的辣了,大氣也不敢吭一聲,他躲到王成浩身后,王成浩則將宋子清推出來讓他應(yīng)付。
“他們談公事我去旁聽,吸收一些商業(yè)知識嘛!要不然我一個男人留在這里,你們聊起來也比較有顧忌,會不開心的,外婆跟月嬸不是要教你們煲湯嗎?快去學(xué)學(xué),我最近工作比較忙,有點上火,就偏勞你多學(xué)幾道降火的湯好煲給我喝,好不好?”真是一物克一物,朱湘凝這一物也只有宋子清才克得住,三兩句就哄得她乖乖的回廚房去學(xué)煲湯。
進了書房門一關(guān),連杰就開始大放厥辭,“女人真是大麻煩!你們兩個還真是想不開,像我園中百花任我采擷,縱橫情海舍我其誰,兩位老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喔!”話沒說完就挨了兩個大爆栗。
“死小子,你有膽在她們面前說說看!毕瘸雎暤氖峭醭珊啤
“是。”淮笮栋藟K的時候,別想我們會伸出援手!彼巫忧遄鲋a充。
連杰撫著挨打的部位,自動的走到書柜前取出酒杯和陳年醇酒,給兩位大哥和自己各倒一杯。
沒有太多題外話,三人馬上切入正題開始討論。
“子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下午在電話中我都跟你說過了,除了要麻煩你聯(lián)絡(luò)宋爺爺,請他能在股東大會中露面外,還要以你對子淇的了解,幫忙想個方法讓子淇在股東大會召開前的這一段時間能夠安全無虞!
“對啊!宋大哥,為了你可愛的妹妹,你就多貢獻一些腦細胞吧!”
宋子清晃著酒杯,他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也樂意配合,于是開口問:“你們有什么計畫嗎?”
“把她送到LA;浩恩那兒去。”
“要用什么理由?”這個意見立刻被宋子清駁回,“你以為子淇那么好騙,沒有什么好理由要她到L.A.去,她會肯才怪,何況她現(xiàn)在又跟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她會舍得離開你?”
“把她關(guān)起來吧!這樣就不用操心了!边B杰的話馬上又換來一頓臭罵,他只好惦惦,不敢再做非建設(shè)性的發(fā)言。
宋子清見王成浩的臉色愈來愈凝重,心情也沉得很,遂說道:“我看這樣吧!以我對子淇的了解,最好的方法是據(jù)實以告再曉以大義,她會了解我們的苦心,配合我們的安排。”
“然后再集中管理,就一切搞定了對不對!边B杰又閑不住的插嘴,這回沒有挨揍也沒挨罵,在坐的另外兩個人只拿眼睛詢問他。
“就是讓子淇妹妹住到老大家來,有我們公司裝設(shè)的保全、小王、奇奇、怪怪,還有我,嚴密的保護,誰敢動她們一根寒毛?”他為自己想出的好點子得意極了。
“這個主意不錯,可是為什么其中還包括你呢?”宋子清不解的問。
“朋友有難,我當(dāng)然要兩肋插刀,我也會搬過來一起住,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誓死捍衛(wèi)子淇妹妹的貞潔,不會讓我老大有機可趁的。”連杰說著還拍拍胸脯做保證。
“你這個死小子,把我說成什么大色魔,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你還是去你的花園采花吧!子清別理他,他是為了月嬸做的菜和我的洋酒才想搬來騙吃騙喝的,我們喝酒,不要管他。”心里懸念的事情有了解決的方法,氣氛也輕松多了,三個男人把酒言歡,愈談愈起勁,樓下的四個女人也談得很開心,整座宅子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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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宅,除了門口貼的那一個大大的“奠”字外,偌大的房子并無一點哀傷的氣氛。
林東升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坐在他對面的是穿著一襲黑色洋裝的林晶晶,超短的裙擺在她不雅的坐姿下幾乎要讓人飽覽她裙下的一片春光,她此時正無聊的樞著搽上黑色蔻丹的指甲。
“哥,爸的遺產(chǎn)有哪些該屬于我的,盡快弄好過給我,有什么不動產(chǎn)或股票統(tǒng)統(tǒng)幫我賣掉換成美金,存人我的賬戶,等爸的事辦完,我就要回美國,再也不回來?”
林氏兄妹對于父親過世都無哀悼之情,這會父親還沒人土為安就開始分遺產(chǎn)。
“你不留下來看我怎樣扳倒王成浩嗎?”林東升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他已勝券在握了。
“我對那些事情沒興趣,我只后悔當(dāng)年不該聽你和爸的話放棄了王成浩,要不我現(xiàn)在也是個堂堂的總裁夫人,人家明明有才能的,偏偏被你們說成扶不起的阿斗!绷志Ьб幌氲奖蛔约喊装追胚^的機會,就忍不住埋怨她的父兄。
這樣的話聽在林東升的耳朵里又轉(zhuǎn)譯成另一種說法——他聽到的是連妹妹都要拿他跟王成浩比,他又要抓狂,隨即揪著她的長發(fā)將她推倒在地。
“王成浩有什么才能?他哪里比我行?我警告你少拿他跟我比,老頭子留下來的遺產(chǎn)你要想拿還得看我高不高興呢!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否則你是一毛錢也拿不到的!
林晶晶尖叫著撲向他,“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推我,你有什么權(quán)利不讓我拿遺產(chǎn)?我會跟你爭到底的!”
咱的一聲,林東升毫不憐惜的一巴掌將林晶晶打得嘴角滲血,整片臉頰都腫起來。一想跟我斗?還早得很呢!連老頭子都斗不過我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我就知道,爸一定是給你這個混帳東西氣死的,你這個壞蛋,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比讨樕蟼鱽淼年囃矗志Ьг{咒著自己的兄長,不停的哭喊怒罵,罵得林東升煩得要命,又將右手高舉,做勢要再揍她,林晶晶見狀尖叫了幾聲,跑回自己的房間,將門一甩,因力道過大,遂使整個屋子都嗡嗡作響。
確定四下無人,林束升再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在沙發(fā)上舒服的坐下后,才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老黑,是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什么?!你是混什么吃的?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算了,算了,姓連的那小子暫時對我還沒什么威脅,再交給你另一項任務(wù),若再搞砸了,從此我們合作的關(guān)系就中止!彼旖欠浩鹨荒帎艕诺男Γ瑢﹄娫捔硪欢说娜讼轮噶。
“幫我把宋子淇那個臭娘兒們給我請回來作客,有她在我手上,不怕王成浩不聽話,而且我和她之間也有點小小的私人恩怨要解決,明天記得叫人到辦公室來拿她的數(shù)據(jù)。”
掛掉電話后,林束升開始在腦海里描繪他未來美好的前景,包括了“鷹揚”總裁的位置,還有宋子淇那“白泡泡、幼咪咪”的模樣,想著想著,連口水滴滿前襟了,他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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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王家作客了,宋子淇坐在上回來時暫住的客房里的地毯上,整理她帶來的畫具、衣物等,原本對住到王家的主意她是非常反對,抵死不從的,原因是她認為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兼保護王成浩,可是宋子清的一番話讓她改變了想法——
“我知道你可以照顧自己,又不想給人添麻煩,但是你有沒有替成浩想過,萬一有人用你來威脅他,做他不想做的事,那么你將成為他的負擔(dān),阻礙他前進的力量,你也知道這次的股東大會對他有多重要,不管外面的人說他有多能干、多厲害,沒有內(nèi)部人員的認同支持,你要他如何維持那么大的一個企業(yè)的運作?你能做的就是讓他能夠無后顧之憂的去面對躲在黑暗處的敵人。”
經(jīng)過一整夜的考慮,宋子淇接受了他們的好意安排,主動的收拾好東西,請小王來載她。
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下樓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讓她幫得上忙的地方,從她到達王家的那一刻,就感覺到有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勢,好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全人員忙上忙下的在屋子的四周安裝保全裝置,小王也一改平常可親的態(tài)度嚴肅的板著臉孔,不變的只有外婆跟月嬸,兩位老人家忙進忙出的給她們嘴里的那群“小伙子”弄吃弄喝,讓那群保全人員受寵若驚,工作也就更起勁了。
因為王成浩并沒有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她們,只說會派人來修檢電路系統(tǒng),所以兩老也沒疑心,尤其是月嬸,一下子來這么多人讓她有一展身手的機會,從一大早就開始張羅煮一大堆拿手好菜,慰勞那些聿苦工作的“小伙子一們。
宋子淇一踏進廚房,就聞到陣陣傳來的食物香味!巴!好香喔!外婆,月嬸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课页瞬粫蟪鱿裨聥鹨粯雍贸缘牟艘酝,其它洗菜、撿菜、洗碗盤的雜事兒我都能做的。”
幾句話捧得月嬸尾椎都高了起來,笑罵她,“你呀!就是這張嘴,甜得要不疼你也難,去、去、去,廚房亂糟糟的,到外面去!
“不要!不給我?guī)兔,我就不出去!彼巫愉咳鰦伤Y囍钣憛捵鲩e人了,要她閑著讓人來伺候,比要她不說話還難過。
“好啦,好啦!月嬸,你剛才不是煮了壺麥茶嗎,讓子淇端去給外面那群小伙子喝,咦,擱哪去了?”外婆本來是在一旁剝莖莢,這時起身在烤箱旁找到亞麥茶,拿了幾個紙杯遞給宋子淇,如此叮嚀,“小心點拿著,告訴他們少喝一點兒,再半個小時就開飯了喔!”
“好!”宋子淇提起麥茶倒退著走出廚房。
走到大廳外,看見有輛小發(fā)財車順著車道,從大門口慢慢駛進來,宋子淇停下腳步等著看來者何人。
小發(fā)財車一停下來,就見奇奇、怪怪從車上街下,汪汪汪的朝她跑過來,后頭跟著高大魁梧的阿布和沉默的珊瑪。
宋子淇意外的大叫:“阿布哥、珊瑪嫂子,真是稀客,歡迎、歡迎,嗨!奇奇、怪怪,你們好嗎?”
兩只小狗聰明的應(yīng)了聲“汪”,好像還真的聽懂她的話似的。
阿布夫婦忙不迭的從車上搬下數(shù)箱蔬果,還有一籠活蹦亂跳的雞,幾只雞咯咯咯的叫著,跟著奇奇、怪怪的叫聲一和,真是印證了“雞飛狗跳”這句話。
由手臂傳來的重量,提醒宋子淇她還有任務(wù)在身。“阿布哥,我先把茶拿去給工作人員喝,馬上回來幫你拾東西!
“別急,慢慢來,對了,子淇小姑娘。∧且淮蠖压ぷ魅藛T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你和阿浩的喜事近了,來幫你們整理新房呀?”阿布戲謔的笑著。
“才不是哩!他們是來檢修電路的,阿布哥最討厭了,老愛取笑人家!彼巫愉康哪橆D時成了粉紅色,不給阿布再取笑她的機會,快步的往院子里跑。
阿布在后面高聲叫她,“慢慢走哇!順道幫我把小王喊過來,這群雞要他幫忙!”
哪還需要幫他叫,阿布如雷的嗓音早就把小王給引了出來,兩人一見面就來個阿布專屬的“大熊式的擁抱”后,才勾肩搭臂一塊走向后院去打理雞兄、雞姊們的“房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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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jié)那天,朱湘凝召集了包括小王在內(nèi)的四個男生,對他們宣布。
“平常外婆和月嬸每天忙得團團轉(zhuǎn)就是為了做好吃的菜填飽我們的肚子,為了感謝她們,今天廚房的工作就由我們大伙接手!
四個大男生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朱湘凝,不約而同的發(fā)出呻吟,用乞憐的眼光懇求朱湘凝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好啦!你們這幾個公子哥兒,在廚房里也搞不出什么名堂,這樣好了,大部分的菜由我和子淇來做,你們每人負責(zé)做一道菜,不準外帶、不準作弊,交不出來的不準吃晚餐,好啦!還沒換掉睡衣的去換,等會兒我開張采購單讓阿杰和子清負責(zé)采購,小王和成浩幫忙布置客廳和耶誕樹,裝飾品我都帶來了,在子清車上,子淇,我們?nèi)N房冰箱翻一翻看看還需要什么?”
朱湘凝神氣的下達命令后,拉著宋子淇到廚房之際,看到四個男生還像柱子般的杵在那兒,她不滿的抆著腰,“你們幾個還愣在那里干么?還有什么不清楚的方是不是?”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她才滿意的往廚房方向走去。
見朱湘凝走遠,首先發(fā)難的是連杰,“天。∵@是個什么世界。康寐犈税l(fā)號施令不說,還要我下廚,殺了我吧!我是那種連烤片面包都會燙到手的廚房白癡耶!宋子清,子清大哥,好好約束你們家的河?xùn)|獅吼好不好?”嘴里是這樣說啦!見沒人理他,他摸摸鼻子上樓去換衣服,準備出公差。
憨厚的小王訕訕的笑著,“哇!好像又回到軍隊,朱小姐就像魔鬼班長一樣,要我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浩哥,我看我們趕緊動工,免得魔鬼班長又要來吼我們了!
王成浩同意的點頭,拉著宋子清一起去他車上取裝飾品。
當(dāng)時間過了下午五點以后,廚房就給男人占領(lǐng)了,并勒令所有的女生不準踏進里面一步,只聽見從里頭傳來一陣陣乒乒乓乓碗盤掉落聲和咒罵聲、哀叫聲,好不熱鬧。
折騰了雨個小時后,四個男生才端著他們的杰作,衣衫不整、神態(tài)憔悴的狼狽樣從廚房走出來,請當(dāng)家的女士們上前欣賞他們的作品。
王成浩端了一盤又紅又黑、又白又綠,咸得可以打死賣鹽的西紅柿炒蛋;宋子清手中捧的是中間塌了一塊,還夾雜著蛋殼的雞蛋;連杰做的是雞蛋色拉,只見馬鈴薯是生的,胡蘿卜則煮成糊狀,整碗色拉上惟二兀美的可能就是那買來的色拉醬;小王最神氣,因為他選的是簡單方便又容易做的紫菜蛋花湯,可惜紫菜沒切,一長條的就給端上來。
女士們很有風(fēng)度的不爆笑出聲,男士們則等著對方給他們評分,八雙眼睛就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瞪視著,直到外婆說了一句:“這幾樣?xùn)|西咱們吃到肚子里,不就個個都成了混蛋了嗎?”
這話一出,笑聲才爆開來,笑癱了這一堆人,還好女士們早有先見之明,端出了她們精心制作的菜肴,連杰還弄來兩瓶香檳開得波波響,把氣氛推到了最高潮,這一夜是王家有史以來最熱鬧、最有意義的一個耶誕夜。
酒足飯飽時夜也深了,鬧夠也瘋夠的一群人將宋子清和朱湘凝留下來過夜,大家互道晚安并相約明日一早一起拆耶誕樹下的禮物后,大家才拖著精疲力竭的身軀各自回房休息。
王成浩牽著宋子淇走在最后面,他并沒有送她回房,反而帶著她走向書房,從桌上拿了一枝上面有紅色小果子的植物,舉得高高的放在頭上。
“在美國有一個習(xí)俗,凡是在耶誕夜里站在懈寄生下的人都有權(quán)利得到一個吻,現(xiàn)在我站在獬寄生下面了,快過來給我一個吻吧!”
看著他作怪的模樣,宋子淇給他做了個鬼臉,“你打哪兒弄來的懈寄生?一定是騙人的!
“這可是我請我遠在美國的同學(xué)幫我寄過來的,看在它飄洋過海的份,也同情我舉得手都疫了,快過來親親我嘛!”
宋子淇走過去,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太小器了吧!再來一個!彼棺h。
這回抗議成立,得到一個纏綿的熱吻后,他才滿意的將手放下,又從桌上拿起一個包裝精美的澧盒遞給了宋子淇。
“好美的戒指,跟上回晚會我戴的那套首飾是一套的嗎?”她一拆開包裝,打開絲絨盒蓋,一只紫水晶鉆戒映入眼簾,“上次那套首飾我還沒還你呢!這只戒指是要送給我的嗎?”她套在手上不住端詳,愈看愈喜歡。
“這只戒指跟上次那套首飾都是要送給你的,喜不喜歡?”
“喜歡極了,可是這么貴重的東西……”
“喜歡就收下,不準可是。”王成浩點著她的唇,寵溺的說,只要她喜歡,他就高興。
“你等我一下喔!”宋子淇突然冒出這一句后,就一溜煙的跑出去,然后一下子又抱著一幅上面扎了彩帶的畫進來。她把畫送上并遞了聲耶誕快樂后,便滿臉期待的等著他將禮物拆開。
這幅畫是這輩子王成浩所收到最具震撼的一項禮物。畫里他和宋子淇站在一片花海中,他滿臉燦爛的笑著,一旁的宋子淇則是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暖暖的情意呈現(xiàn)在畫里,是那么自然、不做作,看了讓人感動,也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畫里是你望著我,而不是我在看你呢?”良久他才開口問道。
宋子淇有點害羞但又勇敢的迎上他的眼,望進了他黑眸中的最深處,“因為我覺得我愛你的程度比你愛我還要深。”
王成浩張著嘴想說話,但發(fā)聲似乎有障礙,可能被宋子淇的話嚇壞了,算了,
就用行動來表示吧!他輕緩的吐出一口氣,溫柔的吻灑遍她的眼、睫、鼻、嘴,摩挲著她的額頭、雙頰,最后傾注所有熱情將唇落在她唇上。
“我的小丫頭,謝謝你這么慷慨的給了我世間最美好的兩樣禮物,這幅畫及你的愛,不過你說錯了,我對你的愛絕不會比你少,這一生有你的愛相陪,我想已足夠了。”他又親密的吻著她的粉頰、嬌靨,溫柔真情的笑著,接著曲膝單腳跪在地上,“嫁給我吧!沒有玫瑰花,也沒有浪漫的場景,只有永摯不渝愛的保證,請你嫁給我吧!”
淚水奪眶而出,爬滿了宋子淇的臉頰,一個壓抑的嗚咽逸出她的喉間,宋子淇蹲下去環(huán)住他的頸項,又哭又笑的點頭大聲說出我愿意、我愿意!
第二天在大家忙著拆禮物的時候,王成浩攬著宋子淇向大家宣布了他們的喜訊,馬上就被掌聲、道賀聲圍繞住,外婆和月嬸更是歡喜得頻頻拭淚。延續(xù)著前一晚高昂的情緒,這個好消息將歡樂的氣氛帶向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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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宋子淇就覺得心神不寧,眼皮跳個不停,她捏捏眼皮笑著對自己說:“神經(jīng)病,被成浩緊張的情緒感染的吧!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
每天早上,王成浩上班前,總是不忘對她耳提面命一番,提醒她要注意安全坦防陌生人,然后又得巡視一遍保全系統(tǒng),確定安全無虞后,才偕同連杰一塊去上班。
其實也不能怪他如此小心,小心得有點婆婆媽媽,畢竟再兩天股東大會就要上場了,林東升不斷放話,說要取代成浩的地位,統(tǒng)領(lǐng)“鷹揚”,結(jié)合“偉業(yè)”的銘霸商場。只是他一直沒有行動,也無從預(yù)防起,只能在可行的范圍內(nèi),將他可能下手的目標做嚴密的保護,隔離在他的陰謀之外。
想到這些事情宋子淇就覺得煩,為什么總會有人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甚至想框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也許這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吧!搖搖頭,她走進南房,打算給自己和小王弄午餐吃。
外婆和月嬸由兩位保全人員陪同下一起去廟里上香,家里有小王陪著倒也沒樸么好憂心的,她從廚房的窗戶探出頭去,跟正在和奇奇、怪怪玩球的小王打了個照呼,便著手忙了起來。
抽油煙機轟隆隆高分貝的運轉(zhuǎn)聲,阻絕了外界所有聲響,宋子淇三兩下就炒餌了一大盤色香味俱全的蝦仁蛋炒飯,又煮了鍋香噴噴的玉米濃湯,順手將準備好曲銀耳蓮子燉冰糖放進燉鍋里,好給外婆、月嬸上香回來當(dāng)點心吃。
一切都準備好后,她才又推開窗子喊小王進來用餐,可是從窗里望出去,院早里卻空蕩蕩的,連奇奇、怪怪也不見蹤影,宋子淇在心里嘀咕了幾聲,走到后門燈算扯開嗓子嚇嚇小王,不料門一開,被嚇到的反倒是她。
只見站在后門的除了全身是傷的小王外,還有三個分別戴著李、連、宋這幾位著名政治人物面具的魁梧大漢。
為首一位手持著一把手槍,槍抵著她的腹部,另兩名持刀抵住小工的脖子,鋒利的刀鋒已將小王的皮膚劃破,點點血珠沿著刀鋒滴落在他胸前和原先已被砍傷的部位,大量涌出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聲音清晰可聞,漸漸在腳底形成的一攤血池,這讓宋子淇雙腿一軟,血色迅速從臉上抽離,她幾乎要暈厥過去,強忍住人中的害怕,鼓勵自己要勇敢。
堅強冷靜的面對三名匪徒,為自己和小王謀求一條生路,倚著門框,宋子淇田盡全身的氣力請求他們,“幾位大哥,你們有什么要求就說出來,求求你們放了他,不要再傷害他了。”
“子淇小姐,別管……管我了,你,你快……快逃……快……吧!”小王忍著
椎心的刺痛,從腫脹撕裂的唇里勉強發(fā)出聲音,話一出口,腦門又挨了一記重創(chuàng)。
“閉上你的狗嘴,死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啰唆什么!再多說一句,老子就送你顆子彈,讓你到陰間嘮叨個夠。”持槍的歹徒惡狠狠的警告小工,雖然看不見他的真面目,但由他說話的語氣感覺得出來,對方并非一般宵小鼠輩,可能是有組織、有靠山的黑道人物,出手才會又重又狠,一點兒也不留情。
看著刀刃在小王的脖子上愈壓愈用力,宋子淇忍不住大叫,“住手,住手,別再傷害他了!你們要我怎么做才肯放過他,說出來吧!我會照你們的話去做的。”
持槍的那人聞言縱聲大笑,“好,夠爽快,你能配合再好不過了,只要你乖乖跟我們兄弟一道走,我絕對不會再為難這個臭小子!
“我怎么能相信你會不會說話算話?先放他走,我才跟你們一起離開!彼巫愉颗滤麜逞裕s緊提出條件。
“沒問題,你這么阿沙力,我老黑又豈是沒有信用之人?小皮放開他,阿雞請宋小姐上車!
戴著李先生面具的原來名喚老黑,快速的下達指示,他的兩名手下也很聽話的丟下滿身傷痕的小王,任他像攤爛泥似的倒臥在地上,接著押著舉步維艱的宋子淇
走向大門外一直沒熄火的小客車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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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王成浩在辦公室里接到月嬸哭哭啼啼的來電,告訴他宋子淇失蹤,小王身受重傷正送往醫(yī)院救治的消息,彷佛青天霹靂般,將他震得全身無法動彈。
待他回過神來,卻又像鬼魅纏身般飛也似的奔出辦公室,對秘書小姐下了一串指令,要連杰及公司的保全主任馬上到樓下的停車場跟他會合,并請她聯(lián)絡(luò)宋子清,要宋子清盡快趕到C大附醫(yī)的急診室,秘書小姐似乎也感覺到不尋常的緊張氣氛,于是不敢稍有怠慢,在王成浩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之前,火速的辦好事項。
到了醫(yī)院,小工已做好初步處理,但固執(zhí)的他非得等到見了王成浩,才肯進人手術(shù)室做傷口的縫合及斷裂肋骨的接駁。待一看見王成浩,他便不顧眾人的阻止掙扎著下了床,噗通一聲的跪在地上。
“浩哥,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子淇小姐,才讓她被人擄走,讓我跟你一塊去找子淇小姐,否則我就跪在這里不起來,浩哥,求求你帶我一起去,都是我的錯,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對不起!
小王的忠心和舉動讓一旁的連杰和保全主任眼眶都紅了,連杰更是咒罵聲連連,詛咒那該死的綁匪,怎么狠得下心傷害這樣一位忠心護主,其至不顧生死的好青年。
王成浩蹲下身來撐起小工羸弱的身子,將他安置在病床上,厲聲的對他說:“你哪里都不準去,好好的給我躺在床上,讓醫(yī)生治好你的傷,子淇的事有我、連杰還有保全主任會料理,你的心情浩哥都懂,你的心意浩哥也心領(lǐng)了,我相信你已經(jīng)盡了全力去保護子淇,如果你執(zhí)意帶著這身傷跟著我去找子淇,恐怕找到她時,你我都少不了會被臭罵一頓,聽話,好好的給我待在這里,你的傷能治好就是對我和子淇最大的幫忙了,好嗎?”
“浩哥,至少讓我提供一點線索吧!”聽到王成浩不準他幫忙,小王的心情非常沮喪,不過他也知道以目前的體能狀況,他是不可能跟他們一起去搗虎穴,但是那三名匪徒只有他見過,這點心力他可是非本獻不可,強撐著殘存不多的體力,他詳細的描述了帶走宋子淇的匪徒特徽。
“帶頭的那個自稱老黑,個子不高,但挺胖的,拿刀抵著我脖子的有一頭怪異的發(fā)型,整顆頭剃得光溜溜,只在中心留了一小撮,綁成小辮子,另一個又黑又壯染了頭金發(fā),三個人都戴著面具,我沒能看到他們的臉,只能提供這些,浩哥……”小工才說完,便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醫(yī)護人員也趕緊將他送人手術(shù)室搶救。
“走出醫(yī)院的大門,連杰就猴急的叫嚷:“老大!小工說的那幾個家伙就是上次威脅我交出‘鷹揚”股份的那些人,錯不了,尤其那個‘怪頭’還給了我一個黑眼圈,這下子我跟他的梁子可結(jié)大了,走!我們?nèi)フ宜麄!鄙匣夭挪铧c弄壞他美美的臉蛋,這回又動腦筋動到子淇妹妹身上,不討回一個公道,他連杰還要怎么混下去?
表面上是風(fēng)平浪靜,內(nèi)心卻已波濤洶涌的王成浩,雖然也是滿腔怒火,但他知道一旦真的亂了方寸就輸定了,于是他冷靜的分析。
“這件事跟林東升一定脫不了千系,我們貿(mào)然行事,只會中了他的計,讓他更得意,他要的是什么,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他會跟我們聯(lián)絡(luò)的,余主任,麻煩你利用你的人脈及黑白兩道的交情,盡速查出那三個人的行蹤,還有可能藏匿子淇的地方,查到之后通知我,再做進一步的計晝!
余主任依言的先行離開。
“阿杰,你……”話還沒說,他的行動電話就響了。“阿杰,子清來了,我先接電話,你去跟他把事情說明一下。一交代完畢他便接起電話,“我是王成浩,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端發(fā)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后,接著是林東升那詭譎陰狠的聲音,“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誰嘍!王大總裁,這個時候,你差不多也應(yīng)該知道宋子淇小姐失蹤的事了吧!”
果然不出王成浩所料,始作俑者就是林東升,王成浩二話不說就直接挑明林東升的來意,“你要的是‘鷹揚’的股份,或是我的位置?”
“哈哈哈!王總裁不愧是驄明人。別說我貪心喔!我兩樣都要,如果你還想見到你的小心肝的話,后天在股東大會上用雙手本上你所持有的股份,并且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將總裁的寶座拱手讓給我,我是不會為難你的啦!不過我手下的那些兄弟我可不敢說了,我只給他們兩天的時間讓他們不去動宋小姐,兩天之后,若一切不能如我所愿,我就不敢保證他們會再聽我的話嘍。
“你想想看一個嬌滴滴的美姑娘,怎么受得了幾個粗壯的漢子輪番摧殘?好好的考慮我說的話,不用來找我,喔!對了,也不準找警察,否則惹火了我那群兄弟,后果可要自行負責(zé)喔!咱們后天的股東大會上見了,王總裁!”撩下一堆狠話后,林東升很快的就收了線。
王成浩呆立在原地,腦海里不停盤旋著剛才林束升所說的畫面,想到宋子淇陷身賊窖,所面臨的各種危險和傷害,而他又只能被動的接受要挾,這種束手無策的軟弱感,對一向擅長發(fā)號施令作決定的他有種手腳被束縛住的無助感。
他仰著頭望向天空,一大片突如其來的烏云罩住了原本晴朗的天幕,斗大的雨點也隨之而來,冰涼刺骨的雨水滲入了他的皮膚,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只是沉溺在自己痛苦的思維中。
失去“鷹揚”等于辜負了父親,一生操勞至死的父親如果知道“鷹揚”毀在他手上將是如何痛心,而沒有了子淇,那他的生命也將不再有意義,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愛,就將因他的決定而毀于無形……
天哪!這是怎樣的一個玩笑?既然讓他擁有了,為什么又要從他手中奪走?仰首狂笑,浸濕臉龐的是雨還是淚已經(jīng)分不清了,就如他心里的結(jié)般厘不清,也解不開。
“成浩!你清醒點,你這個樣子要怎么救回子淇呢?”宋子清從連杰口中知道宋子淇被綁架的壞消息,心情本來就很沉重的自己,又看到掛了電話后的王成浩像瘋了一樣的站在雨中狂笑,深怕他是聽了什么不好的訊息,受不了打擊而瘋掉,宋子清拚命的搖晃著他的肩膀想將他搖醒。
這會受到劇烈搖動的王成浩,這才將渙散的眼神集中,“子清,你來了。”
“是。∥襾砹,有什么天大的事說出來大家商量,不要一副嚇死人的樣子,說吧!是不是子淇她……”宋子清在心里作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子淇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做大哥的就算是窮盡一生的心力,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替她復(fù)仇的。
“子淇落在林東升的手上,他提出的交換條件是‘鷹揚’的股份和總裁的位置。”王成浩難掩心中的痛苦,輕描淡寫的對他們說出宋子淇的行蹤及自己的處境。
最捺不住性子的連杰,一聽到是林東升搞的鬼,就不顧形象的沖口就是一串臟話,“我操他個祖宗八代,那個王八蛋、龜孫子、狗娘養(yǎng)的廢物,這么卑鄙下流無恥的手段也耍得出來?我非宰了他不可,子清大哥別攔著我,讓我去找那個混蛋算帳!
宋子清辛苦的扯住比自己身材還要高大健壯的連杰,已經(jīng)有點吃不消了,串好王成浩適時伸出援手幫了他一把。
“阿杰,你這樣莽莽撞撞的跑去找他是無濟于事的,那個人跟狐貍一樣狡猾,說不定他早設(shè)好陷阱等著你自投羅網(wǎng),子淇在他手上,小王還躺在手術(shù)室里,如果你再有個閃失,誰來幫我和子清?我不想坐以待斃,等待那個卑鄙的小人來判我死刑,我更不想我的好兄弟白白受到傷害,我需要你在我身旁給我支持,一如以往的每一回!
恢復(fù)冷靜的王成浩,也了解到自己沒有胡思亂想、自憐自艾的權(quán)利,他要馬上讓思緒清明起來,惟有如此他才能在一團混亂中尋求一絲契機,從他狡詐的對手手中搶回自己的摯愛,并保住他父親一生的心血。
宋子清對王成浩的話同意的點頭。
“阿杰,我知道你關(guān)心子淇,我們也都一樣,別讓成浩連你也要一起擔(dān)心,這樣吧!你去打個電話給湘凝,要她去陪外婆和月嬸,讓兩老別擔(dān)心,我和成浩去看看小王的狀況,如果可以的話,再幫他請個漂亮的看護小姐,慰勞慰勞他,然后我們回‘鷹揚’從長計議,絕對不讓林東升那頭死豬得逞,喔!對了,告訴湘凝,請她聯(lián)絡(luò)我爺爺和爸媽,這么大的事不能再瞞他們了。”
聽完宋子清的安排王成浩和連杰都沒有異議,三個人分成兩個不同的方向進行被分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