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事業遍及海內外,主要是以房地產、飯店及資訊三業為主。
由韓錫山一手創造的「貳壹集團」,總資產額在一百二十億美金左右,之所以會取名貳壹,主要是因為他二十一歲發跡、二十一歲時娶老婆,還有,他的第一筆生意也是在二十一歲時完成,交易總額是二十一塊銀元。
這個吉祥數字,跟他祖先當年所預言的不謀而合,因此,「貳壹集團」會越做越大,與他所堅持的韓家男人必須在二十一歲娶妻的習俗,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老祖宗除了規定子孫得在二十一歲娶妻外,還限制得娶大上五歲的女孩子。他們認為當女孩子年齡到達二十六歲時,大致上已擺脫小女生稚嫩柔弱的性格,不但能相夫教子,還能持家理財,成為名副其實的賢內助,這正是韓家除了守成外,還能把事業越做越大的主要原因。
韓家所生養出來的男丁,從小就會被送到國外,接受嚴格的管理訓練,像韓在予就是在國中時被送出國,這次是趁學校放假,回到國內接受公司短期訓練,順便完成終身大事。
所以,二十一歲對韓家男人而言,不是那種輕浮無知的懵懂歲數,而是該知人情世故與是非曲直,除了偶爾會出現像韓震紹這種例子之外,其馀的都能成為社會精英或楝梁。
這樣一貫化的過程,正是每個韓家男人必經的歷程,如今,韓在予也即將照著這個步驟,展開他人生的另一個里程碑。
韓家所辦的相親大會不像一般那樣制式化,不是要男女生坐得死板板的問些基本資料問題。
他們會將所有人安排在宴會廳,藉由簡單的派對活動,讓韓在予與家族成員所精挑細選出來的女孩子,在愉快的氣氛下認識彼此,最后,由他挑選出其中三位與他較為契合的,再讓長輩們根據手邊資料及所觀看的影帶內容,一人投下一票,以票數最高那位,獲選為韓家的準媳婦人選。
如票數相同,則再進行第二輪復選,一切過程完全符合民主程序。
在派對進行的短短幾小時當中,韓家家族成員會經由監視器畫面,觀察這些女孩子的言行舉止和她們跟別人之間的應對進退,這些細枝末節,都可以看出將來的韓家媳婦在公開場合面對形形色色的人,是否能表琨得直。
當然嘍,暗中觀察她們這件事是秘密進行,所以,這些入圍者完全都不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在踏入飯店后就已經全程被掌控。
當倪馨亞的身影出現在四十二寸電漿螢幕中時,韓家成員全都伸長脖子,有些還托高眼鏡往前探去,搞不懂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一個陌生女子,她完全不在名單當中。
坐在太師椅上的韓錫山先是一愣,這才側臉問向兒子,「這……這個穿露肩淡黃色晚禮服,胸部看起來還不小的女人是誰呀?」
韓進陽站起來,瞇眼細看,想了想,沒有印象,「震天,你爺爺問說這穿著晚禮服,胸部很大,腰很細,屁股很翹的女人是誰呀?」
由此可知,韓進陽看得比他老爸還要清楚,視力必有二點零。
韓震天把電視畫面鎖定,局部放大,發現突然跑出這樣一位水姑娘,當場轉身問向已經等著準備回答問題的韓在予。
「在予,你太爺爺和你爺爺問說,這模樣甜美,氣質出眾,身材姣好,但一臉懵懂,好象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是誰呀?」
他笑笑,沒有直接回答老爸的問題,而是走到三位長者面前,像司儀在報告會議程序般先清清喉嚨,再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我們韓家三位令我欽佩尊敬的長輩,相信讓你們眼睛一亮,而且還一開口就對她外在贊賞的女孩子,已經在你們心目中拿到基本的分數,而我也深信,我的眼光并不會跟諸位相差太遠……」他指著螢幕中那位正在以吃蛋糕化解緊張情緒的女孩子,說道:「容我跟各位介紹,這位小姐姓倪,名馨亞,她是禹龍的說故事老師,她在故事屋工作,而且深受小朋友歡迎!
「在故事屋工作?那是哪個財團的名稱?負責人是誰?資本額有三十億以上嗎?」韓錫山職業病又犯起,著重對方所就業的環境背景。
「那她父母親是哪位名人?她是哪間知名大學的博士或是碩士?」韓進陽在意的則是她的家庭背景和學經歷。
韓震天接著問:「她健康情況可好,沒什么家族性遺傳疾病吧?」他在乎的是延續韓家的下一代有沒有問題。
「太爺爺、爺爺、還有爸爸,剛剛你們問的這些……」他頓了一下,「我都還沒深入了解,我唯一可以回答的是故事屋只是一個說故事給小孩子聽的教育機構,還有她的健康情況……應該還不錯。」
韓在予的回答過于簡單扼要,韓家長輩哪能心甘情愿地接受。
三個人皺眉,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由韓錫山出聲發言。
「我說在予啊,這樣一個你一問三不知的女孩,你把她帶到相親大會的會場妥當嗎?」
「太爺爺,是你們把相親大會辦得過于緊迫,所以我才沒太多時間去調查她的身家背景,不過我可以跟你們保證,她絕對是身家清白,而且有不錯的學歷。」他先打下包票,至少要讓馨亞符合三位家人的期待,才能有進一步的接觸。
三位長輩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好吧,就讓她先試看看,畢竟這是在予他極力推薦的女孩,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才對。
他們將目光重新盯在螢幕上,發現這時其它幾位入圍的佳麗,正朝在吃蛋糕的倪馨亞方向,齊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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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韓在予一番開釋,她才慢慢恢復信心,不過在她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有點緊張。
只要一緊張,她就會以吃來轉移焦點,讓自己情緒獲得控制。
一看到長桌上擺放著大約上百種不同類型的蛋糕,更是讓她食指大動,顧不得形象,右拿一塊,左挑一份,吃得更是滿意極了。
過度專注在桌上的美味蛋糕,全然未察有四位亮眼的女子,從四面八方逐步將她給團團圍住。
倪馨亞咬了一口草莓蛋糕,還沒來得及舔去嘴邊奶油,就發現不友善的目光層層將她籠罩。
「有……有事嗎?」
南通科技集團董事長千金胡玫鶯率先問道:「你身上穿的這件禮服是什么牌子的?國內買還是國外買的?」
講話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她跟她很熟嗎?一昊名其妙跑到人家身邊就問她穿什么衣服,更是一點家教也沒有。
「我忘了!顾龖械美硭矝]興趣理。
娛樂大亨的千金雷佩君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我看是借來的吧!」
她停下吃蛋糕的動作,發現這四個女人似乎是故意沖著她來,看她的樣子就好象灰姑娘的兩個姊姊一樣。
「請問四位有事嗎?」她擦擦嘴,打算看她們究竟想做什么。
某市議員的獨生女馬玲娜,口氣更尖酸刻薄,問道:「你家是領低收入戶補助金過生活的嗎?要不然你怎么會餓成這樣?」
最后一位是股市大戶的女兒曹妍潔,她雙手抱胸道:「你父母親是誰,有時常參加時尚派對嗎?我們這里沒有半個人認識你,你能不能跟我們自我介紹一下?」
瞧這幾個女人的嘴臉,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們是什么心態。
她們主動過來挖苦她,莫不想知道她的身分背景,要是她據實以告,說自己的父母親離異,還有一位被通緝的哥哥,家世一點也不顯赫,那她們會用什么樣鄙視的眼光,把她看得比地上一堆爛泥還不如?
倪馨亞直的很不想說謊,可是又不想被這些女人看扁。
哈哈,她有辦法了!
「你們有聽說過波拉史坦星嗎?」
「波拉史坦星?」四個女人就像四只呆頭鵝,被這五個字問得一臉呆相。
「沒聽過吧,這是美國太空總署最近發現,環繞在火星外的一顆衛星。」
四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胡玫鶯發問。
「你跟我們講這些什么?」
倪馨亞神氣地哼了一聲,搖搖頭,嘆口長氣。
「所以說嘍,像你們這樣知識淺薄的人,我跟你們能有什么好談的,我就告訴你們,讓你們增長見聞吧,這顆衛星是我爸媽發現的,我媽英文名字叫波拉,我爸英文名叫史坦,所以,這顆衛星就是以我爸媽的名字來命名的!顾贸稣f故事的看家本事,唬得這些女人一愣一愣的。
四個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下巴差一點掉下來。
「你……是說,你爸爸媽媽是……天文學家?」雷佩君指著她,手還微微顫抖。
「是啊,我爸媽是美國太空總署的天文學家!顾靡鈸P揚地說道:「所以我就說跟你們沒交集嘛,我說了有什么用?請問你們,你們誰知道波拉史坦星是在什么時候發現的?是哪顆行星的衛星?太空總署最新一次的火箭升空計劃是在什么時候,你們知道嗎?」
她問得所有人啞日無言,只有閉嘴聽她發言的份。
看著自己越來越占上風,她的心情就像飄在高空上的風箏,說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像這些沒文化的空花瓶,跟她們談一些從未碰過的領域,絕對能塞住她們的嘴,挫挫她們的銳氣。
就在這時候,曹妍潔突然靈機一動,對一旁的馬玲娜說道:「你叔叔不是在中央研究院工作,你問問他知不知道有波拉史坦星,這種怪星球,我看也不見得有幾個人會知道!
「對厚,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些上流名媛沒事就喜歡參加各種派對,久而久之,對彼此熟悉的程度,就連對方的親戚在做些什么都如數家珍。
就在馬玲娜要撥手機給她叔叔時,倪馨亞連忙上前阻止。
「等等,你要干么?」
「打電話問我叔叔啊,看他知不知道那個叫什么波什么坦的星!
「你……要問你叔叔?」糟了,這下死山疋了!
「我叔叔是中研院的院士,還是主攻天文學的,有沒有這顆衛星,一問就能知道,如果真有這顆星球,我就相信你有天文學家的父母親!
「不、不需要這么勞師動眾吧?」
「為什么不,奇怪了,你在緊張什么?」
「我、我有緊張嗎?」她都快哭了!
「不緊張就好,如果你爸媽真是天文學家,那我們幾個姊妹對于你來參加這次的相親大會,就能比較服氣。」馬玲娜邊按手機邊說,現在就只待接通。
老天啊,不要接通,接通她就死了!
就在倪馨亞提心吊膽,準備接受被虧死的命運時,韓在予突然出現,這才讓馬玲娜轉移焦點,暫時切斷通話。
「看你們聊得這么開心,想必彼此都有初步認識了吧?」
韓在予從監視畫面上看見她們和樂融融的景象,實在萬萬不敢相信,倪馨亞有辦法跟這群嬌滴滴的千金打成一片,要不是從螢幕上看見這四個女人耐心地聽她講話,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從這四個女人的打扮和對人的態度,他就斷定家人所幫他安排的這四人,跟他應該不會有什么交集,他不懂家人在遴選她們時,是根據什么而定;蛟S是這四個女人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形象都被塑造得很完美,才能把他的家人蒙騙過關吧,
雷佩君甜美地笑著,這個最會耍心機的女人,當下決定同仇敵愾,先對付眼前這個不配跟她們競爭的女人。
「韓在予先生,我們這幾個姊妹在以往的社交活動中,對彼此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倒是眼前這位小姐,我們從沒見過,你能將她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完了,沒事吹什么牛啊,這下準被韓在予看扁,把她當成是虛有其表的女人了……
倪馨亞的不安表情全看在他眼里,而面前的四個女人似乎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待會兒會不會有什么饃事可以讓她們笑翻肚皮。
與她結識的日子雖然很短,但他已經能從她臉上讀出所有的喜怒哀樂。
「馬小姐,關于要介紹倪小姐……」
雷佩君突然出聲打岔,「韓在予先生,我不是馬小姐!
「喔,對不起,曹小姐,真不好意思……」
她有點小惱火。「很抱歉,我也不是曹小姐!
「那你……」韓在予假裝在拚命想著對方的名字,那動作仿佛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這下可把雷佩君惹火了。
「韓在予先生,我相信你手邊應該有我的資料吧,怎么會連我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呢?」她還是保持微笑與風度,畢竟對方家大業大,看在金錢的份上,她不宜隨便發飆。
韓在予慢條斯理,語帶玄機地說道:「既然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我又怎么有辦法將倪小姐介紹給大家呢?再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對她陌生的程度一點也不輸給你們!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聽在倪馨亞耳里,可說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的反應能力也太驚人了吧,輕而易舉就這樣四兩撥千斤帶過去;喜的是,她感覺好窩心,他竟然跟她這么的有默契,知道她有難處,當下就幫她解圍。
可惜眼前這些花瓶可不是普通的花瓶,她們是醋瓶,在夜店看過太多男男女女爭風吃醋的場面,眼尾一挑,就能瞧出韓在予根本就是一心偏袒倪馨亞,一點也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尤其是馬玲娜,她跟其它三位不同,早在八百年前就對韓在予很有好感,除了運用家族的人脈關系,讓她到美國一圓與他讀同一所學校的夢外,還時常打聽他會在哪個夜店或是場合出現,就是為了要增加與他見面的機會,讓他對自己有個好印象。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每次就算在外頭碰到他,他也只是跟她微笑點頭,前后說話不會超過三十秒。
這對從小就被稱作絕世美女,又總是讓人捧在手掌心上的馬玲娜來說,享盡嬌寵呵護的她,要什么會得不到,偏偏就只有韓在予不買她的帳,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韓在予先生,那么……至少可以讓我們知道,這位倪小姐的父母親是在哪里高就吧?」馬玲娜剛要打電話時就覺得怪,她發覺倪馨亞拳頭緊握,好象是在擔心什么秘密被拆穿一樣。
「她父母親在哪里高就,對你很重要嗎?」他的口氣逐漸增重。
馬玲娜不甘示弱,從四個女人中挺身而出!肝蚁胫酪幌乱膊恍袉?」
「沒必要。」
「我就是想知道。」她怒氣沖沖瞪著他,為什么她從美國一路追他回臺灣,他卻從來沒給她好臉色看過。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又能怎么樣?」韓在予從沒看過這么盧的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其馀三個女人看他動怒,早就嚇得退到一旁,她們才不敢跟馬玲娜站在同一陣線,因為她們還期盼能雀屏中選,可以被韓在予看中。
至于倪馨亞,她什么話也不好多說,更是不方便說,在這樣的場面,對她而言沉默就是金。
看著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臭女人身邊,馬玲娜心里的不滿涌到最高點,她原本以為經過家人私下跟韓家長輩照會,會讓韓在予改變初衷,對她態度好些,可這想法如今看來是破滅了,牛牽到北京,它終究還是牛!
「韓在予先生,你今年才二十一歲,不要這么早就變得那么世故、那么老成!
「馬玲娜小姐,你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不要都一把年紀了,還表現得那么幼稚、無理取鬧!
這一來一往,唇槍舌劍,言詞之犀利,不輸給黃金八點檔。
「韓在予先生,你沒什么了不起,所以你沒必要那么目中無人!
「馬玲娜小姐,既然我沒那么了不起,那你現在站在這里做什么?」
所有人為了怕掃到臺風尾,早就退到大柱子后頭,就連倪馨亞,也不得不被他們那種強悍氣勢給逼退到一旁。
他這樣給她難堪,馬玲娜差點氣到掉出淚來。她老爸是市議員,多少政商名流想巴結他、找他關說都來不及了,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還得在這看人臉色,受盡屈辱。
「你已經被三振,還待在這做什么?」對付囂張的女人,客氣兩字永遠是多馀的。
馬玲娜相當好強,豈是那種被羞辱兩句就摸摸鼻子自認倒霉的人,她不但沒有氣到轉身就走,反而緩步走到韓在予面前,說明自己的決心。
「韓在予,我不會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我已經花了那么多時間在你身上,就不可能輕易放棄,我只能說,今天你沒選中我,這場相親大會就如同虛設,不管你最后選上誰,我都會讓它變得一點意義也沒有!拐f完,還不忘瞪倪馨亞一眼,才踩著刺耳的高跟鞋聲走人。
馬玲娜一走,其它三個女人也被她的話搞得興趣全失。
只是有監視器在看,韓在予也不敢不給家人一個交代,仍舊保持風度地與其馀三人聊天寒暄,當然也沒忘了倪馨亞。
他給這四人的時間分配完全不成比例,和她們三人講完五分鐘的話,就會跑去跟倪馨亞聊上超過半小時,直到她提醒他,該去跟那三個坐冷板凳的聊聊,他才有種時間怎么會過得那么快的感嘆。
如此不平等的待遇,就算脾氣再好的女生也會受不了,雖說她們三人沒馬玲娜那份驕氣,但畢竟還是出自大戶人家,若是對方做得太過分,還是不可能忍氣吞聲,甘愿被當成活道具供在那。
終于,有人忍不住發難了。
曹妍潔代表其它兩人來到韓在予所在的另一頭,她沉住氣,很有禮貌說道:「韓在予先生,如果今天這場相親大會,把我們找來純粹是為了應付你的家人,做做樣子給他們看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是沒必要的。」
倪馨亞發現連最后三個人都得罪了,這下說什么也要跳下來幫他說兩句話。
「你們其實都誤會了,我是有一些事想請教他,所以才會占用他那么多的時間,如果你們有什么話想跟他聊,現在就可以聊,我先到旁邊去坐一下,還是……我去吃蛋糕,我大概會吃一個小時,所以你們不用急,慢慢聊就可以了!」她并不希望韓在予為了她,把韓家人為他安排的女孩子,一個不剩全都得罪光光。
她這番話聽在一群看透人情世故的女人耳中,無疑是越描越黑,曹妍潔搖搖頭,看看后頭兩人,再看看前頭兩人,最后下了結論。
「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相親活動,美其名是要與每個相親對象輕松相處,可實際上……」她看了胡玫鶯與雷佩君一眼,「根本就是你們兩人的相親,我不想打擾你們,先走一步了。」
曹妍潔一走,立刻引發骨牌效應,胡玫鶯和雷佩君當然也沒有道理留下,先后拍拍屁股走人。
看著這些富家千金一個接著一個走,韓在予不但不自責,還咧嘴笑道:「哼,早該走了,其實我是不好意思說,要不是為了要應付我家人,我才懶得跟她們說話!
望著那些女孩子離去的背影,倪馨亞不禁感到一絲絲歉疚。
「就算真的不喜歡她們,你也不要表現得那么明顯,換作我是她們,心里同樣也會不好受!
韓在予走到她身邊,告訴她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
「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剛剛你也看到馬玲娜那副跋扈的嘴臉,為了達到目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知道她死皮賴臉追我追到美國的學校去,我不知拒絕她幾百次,她還是一樣打死不放棄,對付這種人只能說重話、下猛藥,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怎么聽起來好象在看Discovery頻道,上流社會難道就像非洲草原弱肉強食,不表現出強悍的一面,就只能任由其它動物宰割。
倪馨亞點點頭,似懂非懂。也許她還未涉及這領域,所以不便發表意見。
「她們自己走掉也好,省得我還得去跟我家人解釋一大堆。」他主動牽起她的手,帶著要參加嘉年華會的喜悅心情說:「我現在帶你去見我家人,并且把你正式介紹給他們認識!
她躊躇一下,感覺心里還沒準備好。
「等等,不需要這么快吧?」老實說,她還有點小陰影存在。
韓在予笑開懷,給她打一百個包票!改惴判暮昧,我們韓家的男人個個都很喜歡你,說你長得甜美,又說你身材好、氣質佳,而且完完全全是出自肺腑之言,沒有半句客套話!
有了他的保證,她的心這才漸漸放下來。
就在他要帶著她上樓兒家人時,越傭阿珠疾步走來,她喘著氣,一字一字說道:「少……少爺,太夫人說……叫你趕緊上樓,她有話要跟你說。」
聽到太奶奶從家里趕來,韓在予更是喜上眉梢。
「聽見沒,連我太奶奶都高興得從家里趕了過來,一定是我太爺爺說你有多好又有多好,她才會特地跑這趟來見你,走,我們趕快上去。」
然而當他拉起她的手,正要往樓上走去時,阿珠卻連忙擋在他們面前。
她搖搖手,指著倪馨亞說道:「大夫人說,只準你上樓,要那位小姐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