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尹森倒吸了口氣,發(fā)出牙疼似的呻吟,他自床上爬起,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大片的凌亂。
男人和女人的衣物丟得滿地都是,他甚至還看到一件粉紅色丁字內(nèi)褲,那粉紅的艷情,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而他自己的衣服則遠(yuǎn)遠(yuǎn)跑到房間的另一處角落,皺成一團(tuán)梅干菜,看起來慘不忍睹。
心猛地一跳,怪異的感覺升起,尹森抬眼望了望,四周的擺設(shè)沒見過,看來非常陌生。但從冷色系的設(shè)計(jì)來看,主人是個很中性的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個女人。
沒有為什么,因?yàn)樽蛲砀洗驳氖桥恕?br />
視線轉(zhuǎn)回床上,霎時,尹森被眼前所見震懾住。
趴睡的女人裸露出一片如牛奶般凝白的美背,一點(diǎn)瑕疵也沒有,光滑得讓人嘆息,更想伸出手去感受那光滑誘人的觸感。
他怔愣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伸上去輕撫,指尖傳來滑膩的觸感,真是一種極至的享受。
被人擾了好眠,方巖從夢中緩緩轉(zhuǎn)醒,但神志仍未清楚,她微側(cè)過身去,伸出手猛地朝尹森拍了幾下,嘴里不清不楚地咕噥了聲。
“杰,昨晚我累壞了,想多睡會兒,不要吵我……”拍掉他的毛手毛腳后,她又翻身睡去。
他聽清楚后,不自覺地皺起眉。
杰?她在叫哪個男人,她竟然搞錯昨夜跟她一夜歡愛的人。
一時之間,尹森不知哪來的一股氣,伸手拍她的背。
“喂,醒醒!
方巖不耐煩地翻過身,胸前的香軟乳白整個呈現(xiàn)在尹森面前,強(qiáng)烈刺激他的視覺感官。
“起來!”尹森聲音低啞,極力壓抑著什么。男人一大清早的時候最敏感了,這女人還不知死活地這樣誘惑他。
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他又喊了句:“起來了!
這次奏效了,方巖嚶嚀一聲,爬起來用手揉揉眼睛,她靜坐兩秒鐘讓神智回籠,這才清醒過來。
知道她起來后,尹森目光投回到她身上,仍望見那對毫無遮掩的胸部,這下眼珠再怎么也難移動,他懶得再抑制自己,就這么直直地望著她。
“杰,你干什么?”方巖極不耐煩的低吼,她倏地抬頭,在瞥到一張全然陌生且飽蘊(yùn)情欲的俊臉時,理智霎時回籠。
“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位?”她先是朝他嫵媚一笑,而后有禮地問道。
尹森才剛被她沙啞性感的嗓音給逗弄得一陣微微心癢,但聽到下一句后,卻如同被澆了桶冰水般冷卻下來。
“我叫尹森,請問你呢?”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一夜情而已,不用報(bào)什么名字了,那多無聊!狈綆r一翻白眼,自己在問了別人的名字后卻這樣說。
尹森咬牙。
“那你為什么問我?”
“我開始誤以為你是杰,沒想到是認(rèn)錯人了,只好問一下,又沒要你回答,真是……”她不甚優(yōu)雅地掩口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道!安贿^你不要介意,我一沒病,二沒要你負(fù)責(zé),反正一夜情的人多的是,不差我們兩個!彼靡獯蛳念櫦桑,她多么善良,如此為人著想。
尹森越聽臉色越鐵青。
“什么叫一夜情的人多的是,你一向都這么隨便嗎?”他口不擇言地問,火大得要命。
方巖聞言挑眉一笑,然后起身跳下床,落落大方的在他面前裸著身子。
她從壁櫥里抽出一套全新的家居服慢慢穿上,然后從眼角余光里看到他側(cè)過身別開視線,動作有些僵硬。
看到此景,方巖微微地笑了下。
將扣子一一扣好,方巖朝他望去,笑了下,“隨便這個詞算什么?你沒聽過淫婦、狐貍精和騷貨嗎?這更具殺傷力,你那句批評只能算是小兒科!彼敛辉谝獾氐馈
被她不以為然的語氣和態(tài)度給弄得極不痛快,尹森忽地下床,“你對別人的辱罵都不當(dāng)一回事的嗎?真是……”他驀地住口,賤字含在嘴里沒有吐出來,但一張臉卻僵硬鐵青。
方巖將視線緊緊盯著他的下半身,看得認(rèn)真,“尹先生,你的炒飯能力不錯!
昨夜真是令人愉快的經(jīng)驗(yàn)!
昨晚簡直累得夠嗆,全都是拜他所賜。她噙著微笑,看到他在她的注視下,又昂首挺胸起來了。
被她稱贊,尹森卻半分喜悅也沒有,他咬著牙,極力忍住胯下那股脹痛,“我可以先去洗個澡,待會再出來跟你聊嗎?”
該死,他需要的是去沖一大桶冰水,看她那挑逗及譫笑的眼神,簡直像個魔女。
“出去往左走就是浴室,我拿套干凈的衣服給你換!彼榱搜凵⒙湓诘厣系陌櫚桶鸵挛铩
他身子驀地僵住,“你有男人的衣服?”
他緩緩回過身,眼神有絲不悅。
“當(dāng)然了,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你將就點(diǎn)吧!彼吡顺鋈,不一會兒又踅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套干凈的男性衣物。
尹森沒有接過,他盯著她冷笑了下。
“我不穿別人的衣服!
“你確定你還能穿得了那套?”方巖指著地上的衣服,表情很是嫌惡。
“總好過穿別人的!彼淅鋪G下這一句,便走了出去。
把手上的衣服隨便一放,方巖著手收拾起房間。
拾到尹森的衣物時,她忽然微微笑了下。
和尹森發(fā)生一夜情是很偶然的,昨夜在縱情PUB里,她和好友杰一起狂歡放縱,又是喝酒又是狂舞的。
凌晨一點(diǎn)多時,杰攙著她一起走,因?yàn)閮扇硕甲淼锰珔柡Γ膊桓疑米蚤_車回去。
方巖提議坐計(jì)程車,便自己一個人跑到車流甚少的馬路上去招車。
沒想到還真攔到一輛,上車后她只來得及說出自己的住處,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她被喚醒時,那個開車送她回來的男人,竟也喝得半醉,被她錯認(rèn)是杰,她便拉著他上樓。
然后,一切就這樣順其自然地發(fā)生了。
兩個酒醉的人如干柴烈火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當(dāng)方巖今天早上醒來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自己床上,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倒是那個男的一臉震驚及不敢置信,看起來挺好笑的。
說真的,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了,有幾個人沒一夜情的,看他臉上的表情,倒像是世界末日臨頭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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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森在浴室里快速地沖個戰(zhàn)斗澡后,他的目光掃過架上掛著的浴巾架,選定一條乳白色的浴巾,覆住口鼻后怔愣了起來。
對于昨晚的激情,那些畫面歷歷在目。
他們在床上的“大戰(zhàn)”,她的嬌吟及他粗重的喘息,他全都記憶深刻。
但對于自己為何會發(fā)生這一切,他卻感到無比困惑。
昨晚他到酒吧買醉,喝得半醉后就駕車離去。
但沒駛多遠(yuǎn),他見到一個女的跳到路中攔車,他被迫停了下來。后來……后來的情形他就記不得了,但這樣一想,那個攔車的女人肯定是她了。
將身子拭干后,尹森赤著腳走出浴室,腰問只圍著浴巾,一路走到客廳,卻見她躺在沙發(fā)上。
“你的衣服我送洗了,先穿這個吧!狈綆r丟出一個紙袋給他,“新買的,可以嗎?”
尹森接過,是一套簡單俐落的休閑服,看起來品質(zhì)中上而已。他沒異議,拿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件男用內(nèi)褲,俊臉一僵。
“你幫男人買衣服挺有經(jīng)驗(yàn)的!彼f得有些咬牙切齒。
“是啊,我常買!狈綆r聳肩,不怎么在乎。
“你……”尹森氣結(jié),卻說不出話來?焖俅┥弦路缓蠛退黄鹱谏嘲l(fā)上。
“昨晚的事……”他開了口,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下去。
他該要道歉嗎?但道歉也彌補(bǔ)不了什么:還是,用錢來……想到這里,他忽然撇開這個念頭,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怎么用錢來算?
“昨晚的事是個意外!睕]等他說完,方巖朝他一笑,快速地接下去。
尹森微瞇起眼,“意外?你竟然說得這么輕松!
“那你想怎樣,娶我嗎?”方巖忽然睜大眼望向他,笑得甜蜜。
“怎么可能?”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怎么會想到這方面去了,我們只上過一次床而已!
方巖笑出聲,“就是嘛!那不就得了,你還想怎么樣?”她用嘲笑的語氣說道。
“但……”他還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話說!盁o論怎么說,我們畢竟發(fā)生了關(guān)系,雖然是哪一方的錯還不一定,但是……”
“你現(xiàn)在很為難嗎?”方巖打斷他的話,語調(diào)輕柔地問。
尹森靜靜地看著她,卻不知如何回答,心里卻是在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解決他們之間的難題。
他們兩個本是陌生的人卻上了床,并且是在誰也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的。
方巖托腮,似在認(rèn)真地思考,但神情卻沒有那么苦惱,“如果你是個一點(diǎn)責(zé)任心都沒有的男人,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可你不是,你是那種該死的很有良心的男人,這下該怎么辦?”
尹森沒有搭腔,只靜靜地盯著她瞧。
“那這樣吧!為了滿足你那該死的責(zé)任心和良心,你就拿點(diǎn)錢出來,算是彌補(bǔ)我一下!彼Φ溃砬榘胝姘爰,并且調(diào)皮地將手伸到他面前討錢。
“你在開玩笑吧?”尹森的眉倏地皺起,不能接受她這樣的舉動。她是那種用錢能打發(fā)的人嗎?
“什么開玩笑,你沒帶錢啊,那就先開張支票吧,我自己去銀行兌換,給不給啊?”她的手不動,直直地伸到他面前。
“你確定你真要錢?在和人上床后,你這樣的行為跟妓女有什么區(qū)別……”他對她的手勢視而不見,冷怒著聲音道。
方巖瞄了他一眼,“你要這樣認(rèn)為也可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碰了我,想這樣擦擦嘴就算了?”語氣不慍不火。
尹森的手倏地握緊,青筋爆凸,“我是在想,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而不是單單給了點(diǎn)錢算數(shù),你這樣說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diào)!彼淅涞氐。
“你在擔(dān)心什么,有沒有格調(diào)是我自己的事,要不,你不給也可以,請走吧!”她轉(zhuǎn)回頭,懶得再理他。
臉色變得陰沉,是他發(fā)怒的前兆,“我不是給不起錢,你若想羞辱自己的話,我會如你所愿!币淅涞,從自己的褲子里掏出一張卡。
“明天自己去提錢,里面的金額夠你用一輩子了!彼麑⒚艽a抄在一張紙上遞給她。
伸手接過,方巖不客氣地道:“謝了!對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呢,可以選擇繼續(xù)留在這里,或者也可以直接走人!
冷冷地怒瞪了她一眼,尹森便直接走出門,一下樓,果然在草坪空地上看到自己的車子。
方巖倚在窗邊,看到那輛銀灰的昂貴跑車在幾秒鐘后消失在視線范圍里。紅唇挑起一抹輕笑,她將卡片及字條隨手一拋,拋進(jìn)敞開著的抽屜里,回到臥室睡大頭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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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我過兩天要去法國度假,我跟爸媽說和你一起去!彪p手自動攀上他的肩,沐雪茵說道。
尹森微一挑眉,回首看她,“你什么時候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決定這件事的?”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沐雪茵用力摟著他,“森,你沒有不高興吧?人家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她噘著唇撒嬌。
將她的手臂拉下,尹森緩緩站起身。
“法國我沒興趣,想度假就陪我去一趟非洲,我正想去捕捉那里的獨(dú)特風(fēng)景!豹M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聞言,她的臉色立即變了下。
“你發(fā)什么瘋?非洲那邊鳥不生蛋,又臟兮兮的,你當(dāng)我是什么身分啊,竟然要去那……”
一連串粗俗言語脫口而出,沐雪茵的語氣和表情都讓人難以相信她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干金淑女。
沐雪茵是飛龍集團(tuán)的千金及尹氏集團(tuán)三少爺?shù)奈椿槠。如此集美貌及?quán)勢于一身的女子,條件屬一屬二。
很多人都羨慕尹森的好運(yùn)氣,而他也曾感謝老天眷顧,讓沐雪茵這樣完美的女子來到他的身邊。
但是……就差在這個但是了。其實(shí)每件事的背后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可能會讓人跌破一地眼鏡,并且深深恐懼。
沐雪茵,個性驕縱蠻橫,眼高于頂并且自以為是。曾經(jīng)在某個宴會場合因看不慣一名女子,在挑釁對方后甩了人家兩個耳光。
這件事曾是社交圈里喧囂一時的笑料。
身為沐家千金,她的形象卻令人不敢恭維,她不但喜歡對人出言不遜,且說話口無遮攔,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不過她倒也不是沒大腦的女人,而是有恃無恐。仗著自己身后那強(qiáng)大靠山……飛龍集團(tuán)總裁的父親,她不信有誰敢得罪她。
可是也有例外,比如她眼前這個未婚夫,攝影圈有名的鬼才尹森,她就拿他無可奈何。
尹森的個性比她還難捉摸,不但喜怒無常,更不吃她撒嬌那一套:但就是那我行我素的行動和語氣令她深深著迷。
但尹森卻對她沒那么熱中,雖談不上愛理不理,但卻不是很主動,若不是她自己出擊,他們現(xiàn)在可能仍處于相敬如“冰”的關(guān)系。
當(dāng)然,尹森不可能是君子,浪蕩不羈且豪放的鬼才會拘泥于老舊觀念的束縛?那當(dāng)然是想都別想,只不過……
想到這里,她的心隱隱掠過一抹不甘。
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她知道尹森對她沒什么感覺,這讓她很挫敗,即使他們已經(jīng)發(fā)生關(guān)系,也是公認(rèn)的未婚夫妻,他卻對她沒什么興趣。
“你說你要給我驚喜,所以想拉著我到法國去度假,但現(xiàn)在我要你陪我一起去非洲,你卻這么嫌棄,這是什么意思?”尹森微瞇起眼眸,朝沐雪茵望去,譏誚地道。
“森,這怎么能相提并論?法國跟非洲差得太多了,你說說看,非洲那里有時裝展、有香榭大道嗎?”
“不要跟我提這些無聊的東西,要不,兩天后你去你的,恕我不奉陪!币荒蜔┑卮驍嗨脑。
“你……”沐雪茵氣得明眸大睜,鼻孔差點(diǎn)冒煙,卻無可奈何地直瞪著他,“那我找杰里奧去了喔!彼鲅酝{。
不過這一招她卻用錯對象。
“雖然我覺得戴綠帽子很不舒服,但對象是你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因?yàn)槲易柚共涣寺?”冷淡的聲音,卻十足諷刺。
沐雪茵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尹森,你別這樣說……”
他聳肩,涼涼地反諷:“是你自己說要跟別的男人去的,我只不過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已,有哪里說錯了嗎?”
“我只是故意說來氣你的而已,并沒有打算真這樣去做,你聽不出來嗎?”沐雪茵氣得眼泛紅,心里恨得直咬牙。
尹森臉上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很不可思議的問:“你以為我會為你吃醋嗎?你自己用大腦想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沐雪茵臉色陡然一變。
“森,你……”
她氣得張口結(jié)舌,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找個時間好好想一想吧,沐雪茵。”尹森不齒地朝她冷笑。
“沒事的話,我就先出門了。不過,我想你可以找到比我更會玩的同伴陪你去法國。”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人。
看著他走遠(yuǎn)的背影,沐雪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渾身直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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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底,他和沐雪茵就要舉行婚禮了。
嘖,想想真是可笑,兩個不相愛的人居然要結(jié)婚?
至少在他心里根本沒有沐雪茵的位置。而現(xiàn)在卻要被綁在一起,貌合神離的過一輩子,真是可笑啊!
尹森走出餐廳,向停車場而去,他微仰著頭望了望蔚藍(lán)的天色。
收回思緒,眼角余光卻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尹森定睛一瞧,眼眸不自覺微瞇,是她……
那副姣美的身材他怎么也忘不了,還有她高挺豐滿的胸部,微翹的俏臀,不堪一握的纖腰,如瀑布般垂直而下的黑亮長發(fā),以及那一張傾倒眾生的絕色容顏。
尹森站在原地,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何怪異之處。
她的手挽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里。
看到這里,尹森的眼瞇得更細(xì)了,他認(rèn)得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分和地位都很高,錢更是不少……他是翌日的執(zhí)行總裁龔成旭。
思忖間,那對出色登對的男女已越過他身旁。他聽到她嬌脆的笑聲,像銀鈴般悅耳,也聽到龔成旭沉厚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保證——
“寶貝,你上次選中的那款珠寶,我讓他們專程從南非運(yùn)了回來……”
尹森的拳頭握起,心里不自覺升起的憤怒讓他一驚,有股無意識的沖動將他的理智推到一邊。
然后,就在那一剎那,他匆地拾腳走上前,“嗨,我找你很久了,那一晚兩人剛盡歡你就這樣離開,太不夠意思了吧!”邪氣地瞥了她一眼,尹森用曖味的語氣對她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頓住腳步,方巖微抬起頭,瞥見那一張俊顏,接受到那雙漂亮的鳳眼挑逗似地朝她眨了下。
“尹先生,真巧,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彼未開口說話,倒是身旁的男伴龔成旭冷淡地開了口。
“龔先生說得是,倒是巧了!币ばθ獠恍Φ乜吞字笥止首鞑唤,略帶詫異地望向他身旁的女伴!斑@位小姐怎么見了熟人也不打招呼?如果我沒記錯,前兩天我們還曾有過愉快的一夜激情呢!”
柳眉一揚(yáng),方巖微微笑了下,“是嗎?尹先生,你說的這件事我不太有印象,前兩天我喝醉了,發(fā)生過什么事我都不記得了!彼`開笑顏,甜膩的聲音讓人心發(fā)軟。
“薇薇安,那天晚上你應(yīng)該找我一起出去的,你竟然還喝醉了……”龔成旭低聲抗議,雖帶著些許慍意,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幸好我沒找你出去,要不就錯過尹先生了!狈綆r巧笑倩兮,卻又帶著玩笑意味地說道。
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霾,“那我倒是要感謝這位小姐了,給我一個難以忘懷的回憶!币馈
“不要這么客氣,大家都沒吃虧到哪兒去嘛!”笑容未有半分的稍減,她說得滿不在乎。
“寶貝,我們還要在這里站多久?”
龔成旭帶著些許的不悅。
尹森適時收回欲出口的話,“打擾兩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然這么沒有理智地沖上來攔住人家的路,甚至還出言不遜地得罪人。
不過……他心里不爽到了極點(diǎn)倒是真的?吹侥桥艘荒槦o所謂的笑,他就一肚子氣。
真是該死,那次一夜情是陰錯陽差下發(fā)生的,不過他卻比她更婆婆媽媽,不但念念不忘,甚至還……
“尹先生,下次見。”朝他微微瞇眼笑了下,方巖挽著男伴的手臂便款款離去。
“下次見!边@句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他退開身子,目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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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尹森望著那些頻頻獲獎的作品,一張接一張看著,但心里卻是一陣不耐。
攝影對他來說是興趣,雖然這個興趣讓他擁有不小的名氣財(cái)富和知名度,但卻不等于他的生命。
而現(xiàn)在,他已失去當(dāng)初對攝影的那分熱中和激情。
他想去非洲一趟充充電,但不是現(xiàn)在,不過他總會找時間去的。
那片古老的大陸給他無限的神秘感,讓他心向往之。
他想了解那里的人文風(fēng)情、習(xí)俗及一切小事情,甚至他們的思想等等。
大都市的絢爛霓虹讓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所以當(dāng)他覺得需要去度個假時,第一個就想起這片古老的土地。
對于法國,他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更不用說陪沐雪茵度假了。
和女人一起出遠(yuǎn)門,他光想就覺得受罪。
她們逛街時像是購物狂一樣,哪兒都去,看見衣服鞋子就狂買,也不管自己穿不穿得著,只顧著滿足自己的購買欲。
當(dāng)然,她買她的,不關(guān)他的事,但為什么一定要把他當(dāng)傭人使喚,要他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她的身后走?
他怎么想都覺得很窩囊,所以,他不跟女人一起逛街。
想到這里,忽然記起今天中午時在外面偶遇那個女人的情形。
龔成旭要帶她去買珠寶吧,他竟然專程命人從南非運(yùn)回首飾,寵女人寵到這種地步,真是有心啊。
不過那女人倒是有本錢讓男人寵。
絕色的容顏,秾纖合度的魔鬼身材,還有那一笑傾城的笑顏,所有的一切仍清晰印在他的腦海中。
從來沒有女人能讓他這樣牢牢記著。
他雖不至于對沐雪茵倒盡胃口,但他跟她在一起時,從沒體驗(yàn)過那一晚的激情感覺。
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和那女人再放縱一夜,但是……
那女人現(xiàn)在正陪著別的男人。
該死!妓女就是妓女,只要男人出價(jià),她就會將自己的身子奉上,以換回一大堆名貴的珠寶,大面額的支票。
尹森在心里咒罵,一股氣悶讓他極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他從沒有這樣怪異的情緒。
他在心里喋喋不休的咒罵著那一個本來與他毫不相干的女人。
也許對于那一晚,就只有他自己在緬懷回味而已。
而她不但對他一點(diǎn)眷戀也沒有,甚至還挽著別的男人在他面前出現(xiàn),還一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般的坦然無謂。
頭更痛了,Shit!他怎么表現(xiàn)得跟吃醋的蠢男人一樣,只不過是個女人,甚至,還是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尹森甩甩頭,試圖讓腦子清醒,他有些受不了自己現(xiàn)在的白癡行為。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很自我的男人,現(xiàn)在怎么失了常?
是的,自我。
所謂自我的意思就是很我行我素,凡事以自我為中心。雖說不上有什么大男人主義,但他沒像一般男人那樣悉心維持著紳士的假象。
對不想做的事,無論面對何等逼迫他都不屈服。沒有什么原因,他只不過是很講原則。
比如沐雪茵,他沒有很喜歡她,卻也算不上很厭惡。她是老媽介紹給他認(rèn)識的,他二話不說便答應(yīng)和她交往。
因?yàn)殂逖┮鸾o他的第一眼印象是很漂亮又乖巧,而且她看起來很賢慧。沒想到,剛交往第一個星期,她就立即搬進(jìn)他的單身別墅。
剛開始他也挺樂意,畢竟未婚夫妻遲早都要住在一起的。
但兩個星期后,沐雪茵溫順的面具開始剝落,原形畢露的她不但任性嬌蠻,而且生性潑辣野蠻。
在她一次發(fā)瘋般的無理取鬧后,他忍無可忍地用力甩了她一巴掌,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敢再放肆。
一直到現(xiàn)在,沐雪茵對旁人都不改驕縱刁蠻的態(tài)度,唯獨(dú)對他不敢任意妄為。
尹森早就有言在先,他本來就不是紳士,絕對不會讓不知好歹的人有犯到他的機(jī)會,
不過他沒有所謂的暴力行為,除非是不得已,他會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利益而動手,但從來沒有打女人的癖好。
不過現(xiàn)在,對那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他卻有種想將她關(guān)起來、永遠(yuǎn)鎖在他身邊的沖動。
那女人太目中無人了,竟然、竟然……
忽地,他皺緊眉頭,有絲挫敗。
自己的思緒竟一直圍繞著那女人打轉(zhuǎn),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