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國內以八卦聞名的某報頭版刊出一張高翟生跟真澄親匿地湊著臉說話的相片,斗大的頭條標題十分聳動!
高翟生跟顏玫櫻離婚!第三者是導火線?
當高翟生一進辦公室看到秘書特地放在他桌上的報紙時,眉頭緊緊皺起,陷入沉思。
他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更不信真澄會出賣自己,但事實擺在眼前,似乎又由不得他不信!
離婚這件事,他只有在昨晚跟她一個人說過,況且這是這幾天發生的“新鮮事”,除了他跟顏玫櫻,只有真澄這個“外人”知道,就連他母親都還不知道。
顏玫櫻是個愛面子的人,不可能讓自己已經成為“棄婦”的新聞上報,況且她又不知道他昨晚跟真澄進餐,如何安排記者跟拍?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真澄,看來真的是她出賣了他的信任!
想起她單純可人的模樣,想起兩人昨晚的和樂氣氛,他的心情沮喪,跌到最低點。
她怎么可以背叛他的信任?為什么?
鈴~~鈴~~
手機響起,螢幕顯示是真澄打來的,他冷著臉按下通話鍵。“喂?”
昨晚他還花了好一番工夫,才將她的電話號碼輸入手機,成為電話簿唯一一筆資料,當時興高采烈的心情,現在想起來還真夠諷刺。
“翟生,是我。”昨晚分開時,他要求她以后直接喊他的名字,不要再高先生來、高先生去。
“有事?”聲音冷冰冰。
“你有沒有看到‘芭樂日報’?我們昨晚的談話竟然被別人聽到,怎么會這樣呢?”她的聲音又急又驚,聽得出她的慌亂。
今天一到公司,好事的同事將報紙拿給她,曖昧地調侃她即將嫁入豪門,她一看斗大的標題:塵濼了一半,再看到兩人的相片,另一半的心臟也涼了,趕緊撥電話給他。
“我看了!彼穆曇舫镣粗袔еI諷!盀槭裁磿粍e人聽到,這應該問你吧?”她的演技真好,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這……”她總算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錯愕地問:“你懷疑是我泄密?”
“難道是我嗎?”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跟任何人談起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消息會流出去,但絕不是我說的,你要相信我!
“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我怎么相信?”她已經重挫他對人的信任,還想怎樣?
“我真的沒有泄漏你的私事,也絕不會背叛你對我的信任,一定是我們的談話被別人聽到,又泄漏給媒體知道,才會……”
他冷冷地打斷她的猜臆之詞!皝砦也蛷d用餐的都是商界或是上流社會的人士,他們都很重視隱私權,沒人會做這種無聊事!
“那有沒有可能是記者——”
她的話又被截斷。“你以為記者負擔得起那里的高消費嗎?”語氣更冷。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絕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备螞r對象是他。
“人格?”他冷哼一聲!霸谖业挠嬎銠C里,人格并不值錢!
“我……”她的腦袋現在亂成一團,但仍拚命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拔乙粫r間也想不出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如果要泄漏消息,怎么可能賣給其他媒體?再說……如果真的是我,怎么會把我自己牽扯進去?還笨到選在第一時間刊登,讓自己脫不了干系,又毀了跟你的交情,這樣對我完全沒好處!”
“這……”她的解釋,他聽進去了。
仔細一想,她的話不無道理。也許,他真的錯怪她了?
當他這么一想,心情旋即放松,思緒也跟著開始清晰。
這個時間點未免巧合得嚇人,除非他身邊有狗仔埋伏……嗯,可以請餐廳領班查出昨晚坐他附近桌子的客人是誰,應該能夠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翟生,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口拙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證明,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自己的清白。
“我相信你就是了。”沒有理由,他就是想相信她。
“謝謝你……”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她卻哭了出來。一大早,她的心就經歷一場三溫暖,過度的情緒起伏讓她終于失控。
“你怎么哭了?”聽出她哽咽的聲音,他的心一凝,急忙追問:“我剛剛不是說相信你了嗎?你還哭什么?”
“我高興嘛……我以為再也得不到你的信任,還好你愿意相信我的話,要不然……要不然……”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掉得更兇。
“別哭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錯怪你,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高傲自負的他從不低頭,但為了停止她的淚水,他生平第一次,低聲下氣地道歉。
“不……不是你的錯,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猜想,不是你的錯!敝灰辉僬`會自己,她就放心了,哪還有什么委屈。
“你……你實在太善良了,小心被騙!闭Z氣有著濃濃的憐惜,這是他不曾有過的心情。
“我寧可別人負我,也絕不負人,尤其是你!
“就算我辜負了你,你也不恨我?”聽她這么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懷疑她真能做得到嗎?
被人背叛的痛苦和怨恨,問他最清楚:怎么可能不恨對方?
“不恨。”任何人看到她臉上認真的神情,都不會再有懷疑。 .
“今晚有空嗎?陪我吃飯。”他的心因她的答案而柔軟,想見她的渴望占據心頭,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好!彼耆挥每紤],點頭答應。
“你幾點下班?我過去接你!
“你公司樓下現在一定圍了一大堆媒體,你若是出現,會不會被圍堵?”她看過電視上那些“名人”被媒體圍剿的陣仗,好嚇人。
經她這一提醒,他才想到樓下可能已經被媒體“進駐”,拜這幾年的訓練,他對于媒體的“圍剿”,早已練就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
“也好,那我們七點約在昨晚那家餐廳,你只要報上我的名字,他們就會帶你入座!蹦壳懊襟w似乎還沒查出她的身分,他不能將這些“蝗蟲”引到她身上,讓她的生活陷入混亂。
這些“蝗蟲”的破壞力,他比誰都清楚。
。
“喲,,真澄,你還真是惦惦吃三碗公耶!不出手則已,一釣就釣到大魚,真有你的!”一名同時期進來的同事小莉對真澄說著,語氣頗酸。
“……”真澄無言以對,現在不管她說什么,都很難還自己清白。
“我看,你不會也是靠“美色’才連升三級的吧?”有了開頭,接下來的臆測和聯想就更容易了。
雖然馬修已經出柜,但誰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
“我沒……”小莉的話讓真澄難堪得臉色泛紅,她是憑自己的努力走到這個位子,跟“美色”有什么關系?
況且,她從不認為自己有“美色”,何來這種說法?
“小莉,不要做人身攻擊!绷硪幻罗鞭笨床贿^去,替真澄出聲。“同事這么多年,你還會不知道真澄的實力嗎?何必隨八卦新聞起舞?”
“報紙都寫了,怎么能叫做人身攻擊?我這是就事論事!”小莉倒是義正辭嚴地反駁。“我們三個同時間進來,結果只有她升官的速度最快,你不會不甘心嗎?”
“要就事論事是嗎?那就攤開來說吧!鞭鞭闭f出公道話!拔覍ぷ鞯母冻鰶]真澄多,升她不升我,我覺得是理所當然,更別說你這個打混大王,你的工作哪一次不是真澄幫你收尾,才能順利交差?還好意思抱怨!”
小薇的仗義執言讓真澄很感動,她完全說出自己心里的話,原本應該是她為自己澄清,結果卻沒用地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真窩囊。
“喂,你干么幫著她欺負我啊?”小莉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尷尬。
“我從不欺負人,只會就事論事!”薇薇拿小莉先前的話回敬。
“她都不吭聲了,你干么替她出氣?”辯不贏薇薇,小莉再度將炮口對準真澄
“每次都裝成乖寶寶,讓別人替你打仗,你真陰險!”
“我沒有……”她語氣虛軟地想為自己澄清,但馬上被小莉宏亮的聲音蓋過——
“還說沒有,有膽就自己澄清!”看真澄吞吞吐吐的模樣,小莉又是一肚子火!安灰縿e人替你出氣,看了就討厭!”
“小莉,你又在欺負真澄啦?”馬修在辦公室聽到吵鬧聲越演越烈,只得快速結束電話,出來了解狀況。
“為什么每個人都說我在欺負她?”小莉大為不滿。
“全辦公室都聽得到你的吼聲,不是你在欺負人,難道是真澄欺負你嗎?”
小莉氣憤地將報紙拿給馬修!澳憧催@篇報導,明明是她當第三者破壞別人婚姻,為什么你們還拿她當圣女看?”
馬修快速看了大概內容,無奈地拍拍小莉的肩!按笮〗悖澞氵在媒體界上班,難道看不出真假嗎?那天是我讓真澄去采訪高翟生,如果第一次見面可以成為第三者并且讓他解除婚約,我只能說真澄真是種哪!”
“可是……”
“還可是什么?快去工作!別忘了你還欠我一篇紅酒的報導,今天是截止日,你如果交不了稿,就提頭來見!”馬修拿出總編的威嚴,“你如果真想要往上爬,就拿出實力來說服我,別只是打混兼摸魚!
“喔……”一提到還拖欠的稿件,小莉就頭皮發麻。以往都是她寫出草稿,再丟給真澄替她修潤,但她剛剛才跟人家嗆聲,這可如何是好?
“小莉!”看小莉的眼睛期盼地望向真澄,馬修立刻制止!澳氵@次別想要真澄幫你,如果交不了稿,你就在公司打地鋪吧!瘪R修的語氣向來沒什么火氣,卻很有分量!斑待在這里做什么?晚上真的想住公司是不是?”
“喔……”小莉垂頭喪氣地走回座位,苦著臉打開電腦,埋頭寫稿。
“真澄,你到我辦公室一下!钡人腥硕蓟毓ぷ鲘徫,馬修輕聲吩咐她跟他走,一進辦公室,他將門關上,臉上表情立刻變得雀躍又頑皮!
“喂!你真的搞定他了?真有你的!”
“不是啦……”她哭笑不得,趕緊大概描述昨晚的情形和稍早高翟生的電話內容。“……他明明只跟我說,怎么會被別人聽到?又是被誰聽到?我真的一無所知!
“交給我來查,我跟芭樂日報的總編有幾分交情,我來探探他的口風!瘪R修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澳隳壳斑沒被人認出身分,但是這些狗仔都很神通廣大,一旦被查出來,你就沒安寧日子過了,甚至連公司都會被卷進去!
“對不起……”她沒想到這么多。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最重要的是,你愿意為他犧牲平靜的生活嗎?”雖然猜得到她的答案,但他還是多此一舉地再度確認。
“我愿意!彼敛华q豫地回答。
“那他呢?他跟你有同樣的心情嗎?”他的態度才是重點。
“我不知道!彼龘u搖頭。“我沒問,他也沒說!
“小姐,這種事不需要用說的,要用‘心’觀察!”馬修拍拍她的肩膀。“我覺得他會主動跟你談及他的私事,證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特別,你們兩個應該很有未來喔!”
“是嗎……”真澄卻沒有馬修的樂觀。
對于擄獲高翟生的心,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對她來說,就像皇冠上的寶石,尊貴且遙不可及,能跟他成為朋友的關系,已經超出她的預期,她不能太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