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約一到,尉豐一早便來到了隋府找隋欲,要借他珍藏的寶劍觀看,兩人一進兵器房里,立刻東南西北的暢談起來,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直到昭蝶敲門進來,才知道已經(jīng)晌午了。
早有「預(yù)謀」的昭蝶便提議要到停云客棧用膳,一來慶祝尉豐和隋欲結(jié)為知交,二來慶祝她和昭晴結(jié)為姊妹,三來慶祝大家有緣相識、進而相知。
雖然昭蝶的理由有那么一點點牽強,但在眾人皆無異議的情況下,昭蝶、昭晴、隋欲和尉豐四個人便一同前往停云客棧了。
一行人來到停云客棧后,昭蝶選了個靠窗的位子,便故意拉著隋欲坐在同一邊,害得昭晴和尉豐面面相覷,有些尷尬,卻不得不在他倆對面坐了下來。
頓時,眾人陷入一片沉默。
為了緩和有些不自然的氣氛,昭蝶先喚了店小二過來點菜,然后才扯了個話題道:「晴兒,這位是我的師兄,尉豐!
雖然之前她已經(jīng)跟昭晴提過一次,但她可是一點也不介意再重復(fù)一次。
因為這就是她的預(yù)謀,要替昭晴和尉豐牽紅線嘛!
昭晴輕點螓首,抱以一貫的含蓄笑容,但神情還是有些尷尬,反倒是尉豐微側(cè)過頭去瞅了昭晴一眼,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心中竟覺怦然,連忙收回視線。
昭蝶將一切瞧在眼里,和隋欲相視一笑,又道:「一個月前,我被師父逼著到絕代武館學(xué)武的時候,一個人也不認(rèn)識,心中實在擔(dān)心害怕極了,多虧有尉豐幫著我、陪我聊天呢!他這個人就是會疼人家、呵護人家,我雖然只認(rèn)識了他一個月,但是和他之間已經(jīng)像兄妹一樣了呢!」
她這番話故意說得情真意切,字字由衷,教昭晴不由自主的對尉豐添了些許好感。
隋欲感受到昭蝶微微用手肘觸碰著她,知道她要他幫腔,也開口道:「沒錯,尉豐真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是嗎?」昭晴柔柔問了一聲,微微淺笑。
昭蝶和隋欲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她的心湖,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如果,長相俊美的尉豐真是這樣的溫柔體貼,豈不正是她尋尋覓覓已久的那種男子?
尉豐搖搖手道:「師妹、隋欲,是你們太抬舉我了!顾牭枚疾缓靡馑剂。
雖然,他們說的也是事實,但是他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勁,昭蝶從不曾稱贊過他,怎么今日蜜語連連,該不是吃錯藥了?
昭蝶瞧尉豐一副又得意又茫然的模樣,暗自好笑,又慫恿他道:「尉豐,你離晴兒比較近,替人家倒杯茶呀!」
「呃,好,沒問題……」
昭晴聽了有些害臊,忙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那一雙柔荑立刻去取茶壺,不料尉豐同時伸手來拿,剎那間,他的手覆上她的纖纖玉指,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昭晴臉兒一紅,略低螓首,觸電似的立刻縮回一雙素手,而尉豐抬眸瞅了昭蝶和隋欲一眼,見他倆故意視而不見,索性也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仍是替昭晴倒了一杯茶。
「謝謝!拐亚绲穆曇艏(xì)若蚊蚋,幾乎聽不見。
隋欲斜覷他倆尷尬的模樣,又好笑又不忍,便對昭晴道:「對了,晴妹,你不是一直想學(xué)武嗎?」
「呃,是啊!挂婚_始她會想學(xué)武,是基于愛屋及烏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歷經(jīng)那么多事情后,想學(xué)武的念頭竟不曾消失,或許,是她缺乏安全感吧!
隋欲點了點頭,又道:「我雖有武功,但不知如何從頭教你,正好現(xiàn)在昭蝶的腳傷也痊愈了,改天你可以和她一起去學(xué)武!
昭蝶一聽,插嘴道:「哦,原來晴兒也對學(xué)武有興趣呀!那太好了,明兒個就來我們武館一起學(xué)武吧!」
「好!拐亚缧廊灰恍Γ(dāng)然沒有異議。
昭蝶又補充說明,「晴兒,屆時你若有任何不懂的地方,盡管問尉豐,他會很有耐心的教你喔!」
說完,她暗中向尉豐使了個眼色,要他自己主動接話。
尉豐立刻道:「沒錯、沒錯,晴姑娘,千萬不用客氣,要不然會像昭蝶一樣,來我們武館里學(xué)武一個月了,只會一套基本拳法!
「喂喂喂!」昭蝶在桌底輕踢了尉豐一下,不服氣的道:「什么叫只會一套基本拳法?我告訴你,這次去無錫的途中,我曾經(jīng)一拳將一名男子打得連退三步,你信不信?」
「那怎么可能,肯定是對方?jīng)]有防備的緣故!
「尉豐!」
昭晴和隋欲瞧他倆斗嘴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
正好這時店小二上菜了,昭蝶和尉豐才沒再爭論下去,佳肴在前,當(dāng)然是先享用一番再說。
用膳的時候,昭晴因為好奇便向尉豐問起武館的事情,尉豐當(dāng)然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學(xué)武的基本須知、基本招式、基本訓(xùn)練全告訴了她。
瞧他倆不再生疏、不再尷尬的交談,昭蝶和隋欲相視一笑,彼此想的都是同樣的事情。
尉豐和昭晴的未來值得期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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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隋欲正在兵器房里擦拭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時,一名家丁走了進來,稟報道:「少爺,外面有個名叫宋敏的婦人說要找昭老爺哪!」
隋欲聽得精神一振,連忙道:「讓她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立刻走出兵器房,找來昭晴,一同前往大廳。
來到大廳,便見一名四十幾歲的婦人在等候。
「我找昭老爺。」宋敏瞧隋欲的年紀(jì)不過二十上下,不可能是貼布告的人,忙重復(fù)一次她的來意。
「昭老爺不在!顾逵蛩攘藗請坐的手勢,又道:「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說也是一樣!
「這……」
隋欲明白她心中的疑慮,指示家丁拿出五十兩擱在桌上。
「五十兩在這里,只要你說的是我想知道的,盡管拿去。當(dāng)然,說得越詳細(xì),酬金越高!
「哦,是是是。」宋敏聽得雙眼發(fā)亮,點頭如搗蒜。
看來,她今天肯定要發(fā)財了!
隋欲對于她見錢眼開的心態(tài)雖然十分不以為然,但也知道是人之常情,輕笑一聲,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道那對孿生女的下落?」
「嗯,這得從頭說起了。」說得越詳細(xì),酬金越高嘛!
「當(dāng)年,我一早開了門,正要出去,便發(fā)現(xiàn)門口有兩名被遺棄的女嬰,當(dāng)時我心中一慌,頓時沒了主意,唉,我們窮人家,本來日子就已經(jīng)很難過了,哪有辦法再收養(yǎng)這兩名孩子--」
隋欲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說重點!
「喔,好的、好的,當(dāng)時我抱起那兩名女嬰,本想將她們偷偷放在隔壁王大嬸的門口,不巧路的那一頭正好有人走了過來,不得已,我只好先將兩名女嬰抱回屋里再說。在屋里,我仔細(xì)想了想,左右鄰居都是窮人家,根本沒人養(yǎng)得起這兩名女嬰,倒不如將她們抱到香火鼎盛的月老廟去,說不定能夠遇到好心的有錢人家!
「嗯!惯@回,隋欲倒是頗認(rèn)同她的話。
宋敏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又繼續(xù)道:「做好了決定之后,我抱起其中一名女嬰便要出門,這時女嬰突然哭了,不得已,我只好先止住她的哭聲。當(dāng)我不斷的哄她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襁褓中有張字條,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叫昭蝶,但生辰就真的不記得了……」
聽到這兒,昭晴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那個女嬰名喚昭蝶,你可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征?」
「有啊,我記得她的右手臂上,有個像蝴蝶一樣的小胎記。」
「。 拐亚缫宦,忍不住低聲驚呼。
她的右手臂上確實有這么一個蝶形胎記呀!那么,她其實不是昭晴,而是昭蝶了?
之前隋欲向她提起她和昭蝶之間的巧妙關(guān)聯(lián)時,她還覺得只是巧合,現(xiàn)在聽宋敏這么一說,她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這么陰錯陽差的事情了。
眼見真相已呼之欲出,隋欲連忙追問道:「宋敏,另一名女嬰的名字,你可也記得?」
「叫……昭晴!
「我再問你,你可有對換過她們的襁褓?」
宋敏仔細(xì)想了一想,「沒有呀!我只是在送走這兩名女嬰之前,見她們臉兒骯臟,襁褓破爛,十分可憐,便替她們洗了澡,擦拭干凈,這樣而已!
「嗯。」隋欲蹙起眉,又問道:「會不會是你在將昭晴和昭蝶放回襁褓的時候,放錯了?」
「這……是有這個可能啦,但我實在不記得了。」
隋欲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敢擦T,后來,你是一次一個將昭晴和昭蝶抱到月老廟外丟棄的嗎?」
「是的,我怕一次抱兩個孩兒會引人注意,便先抱了昭晴去!
「可知道是誰抱走昭晴的?」
「是一個中年人抱走的,那人就是現(xiàn)在鼎鼎大名的絕代第一神算應(yīng)無念……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應(yīng)無念抱走的明明是昭晴,但他一邊掐指算著,一邊卻自言自語的說著,昭蝶,是個乖巧的娃兒……」
「你這個回想值得十兩銀子!孤牭竭@兒,隋欲愉快的笑了。
真相總算大白。
宋敏一聽他這么說,不禁興奮的道:「那……那公子的意思是……要賞我六十兩了?」
「別急,再等一下!顾逵S即喚來家丁,吩咐道:「立刻去請昭蝶和應(yīng)無念師父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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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蝶和應(yīng)無念從隋家的家丁口里得知了宋敏的事,立刻趕到了隋家。兩人先后問了宋敏一些問題,皆無差錯,證實宋敏便是當(dāng)年最初撿到昭蝶和昭晴的人。
于是,隋欲毫不吝嗇的給了宋敏六十兩,讓她去了。
宋敏一走,昭蝶立刻拉住了昭晴的手,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妹妹……」
「姊姊……」
失散多年再相逢,才知道彼此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姊妹倆都覺得既不可思議又感動極了。
應(yīng)無念拈著長須,則是邊搖頭、邊喃喃自語道:「難怪啊難怪,這幾年來我怎么算蝶兒的命格、性格、運勢都不對,原來根本是八字搞錯了……唉!」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只因他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算命能力會出差錯,才沒考慮到還有其他原因能造成「人算不如天算」的可能。
昭蝶在一旁瞧著應(yīng)無念哀聲嘆氣的模樣,柳眉輕蹙,忍不住質(zhì)問道:「師父,你后悔了?」
「呃,師父怎么會后悔呢?」應(yīng)無念干笑兩聲,連忙否認(rèn),「這個懸在心中多年的謎終于得以解開,師父高興都來不及咧!」
其實,昭蝶雖不如他預(yù)期的是個乖巧懂事的徒兒,但相處了十幾年,那深厚的師徒之情是怎么也無法抹滅的。
「這還差不多!拐训瘧(yīng)無念眨眨眼,俏皮的笑了。
隋欲道:「如今水落石出,你們可要把名字換回來?」
昭蝶瞧向昭晴,問她的意見,「妹妹覺得呢?」
「反正名字都用慣了,再換回來反而不習(xí)慣,只要我們知道彼此的實際身分就好了!
昭蝶點點頭,附議道:「同感!
「那就維持原來的稱呼?」
正討論著,應(yīng)無念突然大喊了一聲,「哎呀!哎呀……」
「師父,怎么了?」
應(yīng)無念沒回答,卻把昭蝶拉到了一旁,小聲的問她。
「你和尉豐之間沒怎么樣吧?呃,這么說好了,尉豐,他……沒對你怎樣吧?」
之前他以為昭蝶和尉豐終將配成一對,才大膽的答應(yīng)兩人一同前往無錫,如今事實證明昭蝶真實的身分是昭晴,那、那、那……
「師父,您想到哪兒去了!」昭蝶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師父一眼,羞羞怯怯的道:「人家另有意中人了!
反正她和隋欲的事遲早也得告訴師父,就乘機提起吧!
「還好、還好!顾闪艘豢跉庵,應(yīng)無念又好奇的詢問!改愕囊庵腥耸悄囊粋幸運的家伙呀?」
「是……」昭蝶俏臉一紅,低聲道:「您瞧這兒有誰,就是誰啰!」
「喔!」應(yīng)無念恍然大悟,不禁多看了隋欲幾眼。
難怪,這小妮子三天兩頭便找借口往隋家跑,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昭蝶,應(yīng)師父,你們在說什么?」隋欲瞧他倆竊竊私語,然后,昭蝶便一副含羞斂眉的模樣,應(yīng)無念則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直瞧著他……難不成,應(yīng)無念在追問他和昭蝶之間的事嗎?
「沒事啦!」昭蝶不想在眾人面前談?wù)撟约旱乃绞,立刻扯了個話題,「我是在問師父,如果你們有問題想請教他的話行不行,他說沒問題!
「呃,對,沒錯、沒錯!箲(yīng)無念連連稱是,無可奈何的配合著昭蝶演戲。
唉,誰教「造化弄人」,讓他應(yīng)無念收了這么一個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調(diào)皮徒兒。
隋欲一聽,立刻把握機會問道:「我想問應(yīng)師父,昭蝶說我具備擁有名劍的命格,但不知是何時、何處,才能得到絕世好劍?」
「嗯,你先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
「好。」隋欲立即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應(yīng)無念掐指一算,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一兩年內(nèi),你便可獲得一把絕世好劍。」
「真的?」隋欲聽了,高興之余,一雙眸子熠熠生光。
昭蝶幫著他問道:「師父,地點呢?」
「湖北的渡云鎮(zhèn)!
「渡云鎮(zhèn)?」隋欲牢牢記住了這個地方,「在下先謝過應(yīng)師父了!
「不謝、不謝。」反正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呵呵。
「對了,晴妹,你有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我?guī)煾傅哪??br />
「我……」
昭晴囁嚅了一下,終究是不好意思開口,倒是昭蝶看穿她的心思,幫她開了口。
「師父,之前我?guī)兔妹盟氵^,發(fā)現(xiàn)她紅鸞星動,很快就會有姻緣出現(xiàn),您再算一次看看是不是這樣?」
「嗯。」其實,哪還用算?他都算了十六年啦!
「昭晴今年不只紅鸞星動,而且吉星高照,相信很快就有好事到來啦!」
「謝謝應(yīng)師父!
昭晴聽得心花怒放,俏顏滿是光彩,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姊姊,我們該去學(xué)武了!沽闹闹,也將未時了,她和昭蝶得趕緊出發(fā)了才行。
「妹妹,你去就行了,我不去了!
「為什么?」
昭蝶嫣然一笑,話中有話的道:「是『昭蝶』才需要學(xué)武,『昭晴』不用呀!」
昭晴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但她無暇細(xì)思,因為,她不想才學(xué)武幾天便遲到哪!
「那欲哥、姊姊、應(yīng)師父,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她向眾人揮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待昭晴離開之后,應(yīng)無念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
「想不到我的徒兒這么厲害,還會為人做媒咧!」
「那當(dāng)然!拐训浩鹣掳停荒樀靡,「我可不是胡亂將人湊成堆的喲!我是瞧尉豐真的適合妹妹,才會湊合他倆,誰知這么巧,妹妹才是真正的昭蝶,哈,也算歪打正著了!
三人相視一笑,再聊起這件事,都覺得實在太巧妙了。
反正,終歸一句話,無巧不成雙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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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香煙繚繞的月老廟。
昭蝶和隋欲在出發(fā)前往湖北渡云鎮(zhèn)之前,先來拜謝月老一番,謝衪成全兩樁美好姻緣。
出了月老廟,昭蝶輕挽著隋欲的臂膀,柔聲道:「當(dāng)年,月老一定是同情我和昭晴的際遇,才會替我們牽好了紅線,讓我們有了好的歸屬!
隋欲頷首道:「這月老一定是個好心人,香火才會這么鼎盛!
「是!」
兩人相視一笑,幸福不言而喻。
「走吧!勾乙言诙煽诘人麄兞恕
走沒幾步,昭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有一件事你還沒告訴我呢!」她可是一點也不健忘喲!
隋欲側(cè)過頭來瞧著她,笑道:「我以為你忘了!
「當(dāng)然沒忘,快說嘛!」
「我已經(jīng)請姊姊挑日子了。」
「挑什么日子?」
隋欲瞅著她,眸里的笑意加深,「成親!
「成……親?」昭蝶越說越小聲,一張俏臉?biāo)查g染了薄緋,嬌艷不已。「誰說要嫁你了?」
呃,她是這么想過啦!但她可沒松口答應(yīng)哦!
隋欲瞧她無比羞澀的模樣,故意誑她道:「可是我也跟應(yīng)師父說好了。」
「什么?」
「他也答應(yīng)了。」
「。俊
「騙你的!
話一說完,毫不意外的,嬌嗔響起后,一陣粉拳如雨落在他身上。
前往湖北的渡云鎮(zhèn)是條漫漫長路,但在這冗長的路途中有佳人為伴,這路途呀,一點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