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恒認命的癱在沙發椅上,一副侍宰的模樣。
他風塵仆仆的丟下拍攝工作趕回家來,只為見又將被老爸、老媽給丟在家里的美寶一面,結果呢?美寶沒見著,反而丟了個 Trouble給他,這兩位中年人的話真的是愈來愈不能信了。
“老爸、老媽,你們這樣就很不夠意思。騙我說你們要飛去美國參加一場宴會,美寶一個人留在家里你們不放心,要我回來照顧美寶,F在我回來了,你們居然又告訴我說美寶跟那個林雅各去日本觀摩跆拳道比賽,不用我照顧了。然后隨便又找來一個什么于什么妮的……”
“于若蜜!毕蛱斐商嵝阉!
“對!于若蜜。你們把她這樣丟給我,這像話嗎?我可是個明星耶!你們這樣隨隨便便就把一個女孩子交給我帶,她不被媒體給轟死也會被迫在我后面的FANS給踩死的。”
“你這個不肖子,給我閉嘴。”游麗叉腰指著他的鼻子罵,“只不過是要你照顧一個柔弱的女孩一個禮拜罷了,你居然就滿嘴的死呀時死的!你現在紅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好,你以后就不要叫我這媽!反正你的眼睛里也沒有我這個媽了,就當我生的是顆無心無肝無血無淚的石頭好了!”她按住眼角哽咽了起來。
向柏恒翻翻白眼,無奈的嘆口氣,離開沙發坐到游麗身邊!皨專以趺捶挪徽J你這個媽呢?實在是……這個……這實在有困難嘛!”他用眼神跟自己的老爸向天成求救。
向大成清清喉嚨,忍住笑!袄掀,咱們就不要勉強他了,既然他把他的事來看得比我們還重要,那就讓他去吧!反正我們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向柏恒瞠眼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爸竟然說出這種話。
游麗聽了,哭得更假更傷心了。
“老媽,你千萬別聽老爸的話,我怎么可能會那么不孝呢?你們當然是最重要的了。”他親昵的摟摟游麗的肩膀。
游麗抬起干干的眼瞅著他!澳悄闶谴饝獓D?” 她盼望著。
問柏恒一愣,又浮現苦瓜臉。“老媽,你為什么不去找大哥呢?他在南部那么閑,只要炒炒菜、招呼招呼客人,他一定會有空的嘛!”他試圖將那于什么妮的推給遠在南部的向柏貢。
“那怎么行!你大嫂就快生了,你大哥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游麗皺眉。
“那二哥呀!”
“他現在人在米蘭,況且他都要曉潮隨侍在旁照顧他了,哪還能照顧人呀!”
“那向柏瑪呢?”他那個“可愛”得讓他咬牙切齒的孿生姊姊。
“現在治安那么壞,她都被上級給轟得自顧不暇了,怎么還能照顧人呢?”
“怎么大家都有理由!對了,還有向柏宗,他每天坐在公司里悠哉游哉的批公文、下指示,他一定有空!”
“他已經帶過若蜜了,一個禮拜以來,若蜜連口都沒開過,柏宗怕他會害她悶死,就趕緊將她送回來了。”
向柏不耐煩的翻翻白眼,“那個什么妮的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呀!不哭不笑不玩不鬧的,搞什么嘛!他咕噥著。
在他的心里面,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會比他親愛的小妹妹向美寶還要令人憐愛。美寶偶一任性,他會立刻順從她的任何心愿,而別的女孩,她可就沒那么好氣度了,要就要,不要拉倒;美寶偶一撒嬌,她全身骨頭就麻到酥掉,連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幫她摘下,而別的女孩撒嬌,他只會作嘔;美寶眼眶一紅,他的五臟六腑就仿佛被人搗碎了般的難受,而別的女孩為他流干了淚他也只是冷眼一瞥,走人了事。
突地,游麗往她后腦勺一拍。
“老媽,你干么?”向柏恒摸著后腦,別看他老媽瘦瘦的,打起人來還挺痛的哩!
“我干么?我打你我干么!你竟敢咒若蜜,你這個‘了尾崽仔’!”她忽地撲進向天成懷里,“老公,我看我們還是趁早進養老院算了,免得老來惹人嫌,嗚……”
“媽——”向柏恒快被游麗給哭得煩死了,“好啦好啦!那個什么若蜜的就先交給我啦!”他不情愿的說!安贿^,先說好,只能一個禮拜哦!一個禮拜后,你們就得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游麗回頭快得差點扭到脖子,“真的嗎?說了就不能反悔哦!”
“我已經開始后悔了。”他咕噥著。
“什么?”游麗的耳朵尖得很。
“沒有!毕虬睾阊杆倩卮!艾F在可以以帶我去看那個若蜜了嗎?”游麗就在等他這句話,他的話才一出口,游麗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一把抓起向柏恒的手,迅速的往樓梯上跑去。
上了二樓,她停在一間客房前,食指放在唇間,對向柏恒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敲鼓敲門,“若蜜,阿姨來看你了。”
他們在外頭等了一會兒,沒回應。游麗悄悄的扭開門把,一望見房間里頭的情景,她差點暈倒在地上。
若蜜打開了窗子,爬出了窗外坐在窗口樞上,兩條小腿在窗戶外頭悠哉的晃來晃去的,長長的頭發任其技散在腦后拖著地板。
向柏恒快速的捂住老媽的嘴巴,“不要叫,要是她嚇到掉下去的話就糟了!彼⌒÷暤恼f。游麗連忙點頭。
。ù颂幦蔽模┮驗樽隽巳鈮|,向柏恒悶哼了聲。若蜜在他身上翻 了個身,與他面對面相視。
向柏恒有些傻了。好……亮的女生呀!她還以為她被人從后頭突地一抱會嚇得尖叫出來,結果沒有,她只是睜著她那明亮帶棕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她垂落在她臉頰兩旁長得驚人的發絲使得他的臉頰癢癢的透人鼻息的滿是清新自然的味道。
她清麗得不像這個世界的人。不過,當然啦!還差他寶貝的美寶妹妹一點。
游麗驚魂甫定的跑過來,連忙拉起舒服的躺在柏恒身上的若蜜。
“有沒有怎樣?有沒有怎樣?”她緊張兮兮的在若蜜的身上找著傷口。
“老媽,你該問的是我才對!毕虬睾泐H不平衡的從地上爬起,畢竟被人家當作自墊的是他不是嗎?
若蜜又好奇的望向他,向柏恒則是受理不理的斜睇她一眼。
“你皮厚肉多,多摔幾下也不會怎樣!
他就知道老媽會這么說,算了!寬宏大量的不和她計較。
“她就是那個什么蜜?”向柏恒問。
游麗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于若蜜!
若蜜好奇的眼珠子一直盯著他看,于是何柏恒賞了她一個鬼臉,沒想到她居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向柏恒生來就是張英俊不凡的臉,從小就是家里最受注目的人,自從當了明星之后,這種情形更是夸張,眾Fans一見到他不是尖叫就是興奮得笑不可抑搞得他最后不是躲就是落荒而逃。現在面對這個什么蜜的,他就有這種沖動?磥硭蟮囊粋星期又將不得安寧了。
“若蜜,好端端的干么爬到窗戶外頭,你嚇死阿姨了你知不知道?”游麗撫撫自己為她新買的洋裝,心有余悸的說。
若蜜移開膠著在向柏恒身上的視線,回過頭來看著游麗,然后又望向外頭,神情留戀中帶著黯然。
向柏恒順著她的目光望出,只見一棵長在庭院里正對著二樓這間客房窗戶的老榕樹,月光照在樹葉上,夜風中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該不會是睡不著想爬上那棵老榕樹吧?” 向柏恒猜測。
“閉起你的嘴!庇嘻惻f。回過頭憐惜的看著若蜜,“我可憐的若蜜,你一定又想家了是不?唉!阿姨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那黑漆漆的山區里,而且你母親臨終的時候也交代過阿姨,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不過你放心,等阿姨一有空的時候,一定會帶你回你山上的家看看的,好不好?”
這下向柏恒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個什么蜜的是老媽朋友的“托孤”,難怪老媽對她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好了,他心里有些發酸。
“你們聊,我要去睡了!彼T口走去,“真倒霉,累了一天了,結果還被騙加回家來照顧一個麻煩的女生,真是有夠命苦的。”他嘀咕。“老大!向柏恒,你真的快變成嘮叨的老太婆了!
聽到腳步聲的若蜜,視線從老榕樹上移回,一看到向柏恒正準備離去,她二話不說的放掉游麗的手、一個箭步跑上前,緊緊的環住正要打開房門的向柏恒。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向柏恒猛地甩上門,受不了的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老媽,毫無松手跡象的若蜜跟著他轉。
“老媽!”他有氣無力的喊。
顯然,霉運之神還沒有放過他。為什么女孩子老是為他這張面孔瘋狂呢?為什么?為什么?現在居然這一個只相處了還不到十小時的“麻煩”也要來煩他!
游麗原本微愣的口,慢慢的彎成一個高興的線條。
“老四,看來若蜜很喜歡你哪!”她驚喜的走向緊緊相連的兩人,雖然有一個十分不情愿!罢媸翘昧!若蜜從來到我們家,我還沒見過她跟誰有那么親密的動作過,而且,你還是第一個能讓她笑的人喔!”
她好他可不好!沒想到一個失策的鬼臉讓她笑了,她開心了,他反而更倒媚了!袄蠇,拜托你,快把她從我身上打開,我累了一天了,現在只想上床睡覺,拜托你!彼徊顩]下跪了。
而他老媽的回答,差點讓他吐血。“既然若蜜那么喜歡你,你就不要回房間了,干脆就跟若蜜睡在一起。不過,你可得打地鋪哦!”她喜孜孜的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丟到地上,再從衣柜上層拉出一床棉被,開始在地上鋪了起來!皼]想到你們兩個還真投緣?蓱z的若蜜,好幾天沒好好睡過一覺了,現在有你來陪她,她今晚肯定可以睡個好覺了!
向柏恒無語問蒼天,有這種老媽,他還能怎樣?
“蜜小姐,可不可以把你的手給放開,我保證我不會突然生出翅膀飛掉,可不可以?”
“老四,不要用這種語氣跟著蜜說話!她又沒有欠你!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欠她。”向柏恒諷刺的說,并感覺腰上的壓力漸漸的減輕了。
“好了!”鋪好床的游麗站起身來,伸伸懶腰,“老四,今晚你就睡在這里,跟若蜜作伴!彼荒樞溥涞摹
放開手,若蜜從他身后繞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將他往前拉。
向柏恒滿臉警戒的看蓋她。等會兒他要問老媽問個清楚,如果這位蜜小姐有什么精神異常的放那一個禮拜的約定就此取消。
若蜜拉著他走游麗剛鋪好的地鋪,她自己先坐下后,欲拉著向柏恒坐在她身邊。
向柏恒腦中的警鈴聲驀地響起。
“嘿,等等!你該不會是要陪我一起睡在‘我的’地鋪上吧?”
她微微一笑。
“噢——”他求救的看著游麗。
游麗總算意識到“就要”發生什么事了,她輕輕的將若蜜從地鋪上拉起!叭裘,一個好女孩是不可以跟個男孩子睡在一起的,不過,你可以睡在床上,而老伺就睡在床下陪你,你可以不用怕的,老四不會對你怎樣的!彼龑⑷裘劾酱采稀
老媽全說了反語,該怕的是他,而且他還得祈禱她不會對他怎樣才是。
“好好睡!庇嘻惡迦裘凵洗埠,輕輕拍著她的心口,像哄小孩般。
見老媽終于要離開,向柏恒趁她走到門前時,趕緊沖到她面前拉住她。
“老媽。”他小小聲的,怕又驚醒若蜜。“她是不是有點這個這個?”他的食指跟中指在太陽穴擒拿旁轉了轉!耙蝗辉趺磿龀瞿敲炊喙之惖男袨榕e止?你可不要害我。”
“噓——”游麗往若蜜的方向瞧了瞧,“老四,你就多體諒她吧!若蜜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了,難得她對你不怕生,我們就順著她一點!彼龂@了口氣!八任規貋淼哪菚r候瘦得多,吃不多、睡不多,話說得更少,我真怕這樣下去,她會跟她媽媽一樣,那我怎么對得起月眉……”說著說著,游麗又哽咽了起來。
“老媽,你別哭了,等下吵到她就糟了!你不是說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嗎?”其實向柏恒才不是心疼若蜜沒睡覺,他只不過是不想讓老媽哭,老媽一哭起來肯定又沒完沒了。
果然,游麗一聽到若蜜立刻就止住了淚。
“老媽,你說她是住在山上,那她有沒有讀過書,上過學校呀?”
這是向柏恒最擔心的一點,她要是連個大字都不認得,那他怎么跟她溝通?比手劃腳?
“她沒上過學校,不過我知道月眉帶她住在山上的十年里,有教她讀過書,她也會說話,至于她的程度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以前月眉是我們姊姊淘里有名的才女,所以若蜜的程度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才對。而且,我聽老五說,他在公司的時候,常聽若蜜一個人在背唐詩宋詞,所以,我肯定她讀過書。”
“那就好。”原本他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心就涼了一截,而老媽后頭那一段,又讓他放下了心。
“好了,老媽你去睡吧!如果明天早上木本打電話來的話,記得叫我!蹦颈臼撬碾S行保姆兼保鏢。
游麗點點頭,臨走前還在向柏恒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
向柏恒則是在額頭上擦了半后,嘀咕了半天。
☆
向柏恒在一種怪異的感覺下慢慢蘇醒,他抬起手臂,瞄了眼手表,太好了!他原本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補一下眠的,而現在才六點十五分,他居然就自動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陣涼風吹來,讓他眉頭更加緊皺。他昨晚就寢時,明明已經將窗戶給關上了,怎么還會有風?
掀開被子,他支起身于往后頭瞧去,可不是嗎?他身后的窗戶早已經被開得大大的,早晨清爽的涼風不、斷的吹拂進房內。。他再往床上瞧除去,如他所料,沒人。那怪女生不知又跑哪去了?他嘀咕著。
豁地從地鋪爬起,等關好窗之后,他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里去補眠,睡了一晚的地板,他覺得自己全身保硬不堪。
以前日以繼夜的拍戲時,他已訓練出任何環境下皆能迅速入睡的本領,就算是坐在椅子上都能舒舒服服的睡著。但昨晚顯然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才會讓他這項引以為傲的技能失效。
才剛碰著了窗于邊緣,窗戶外的一點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且讓他迅速的“草”容失色。
若蜜正坐在兩層樓高的老榕樹樹干上搖呀搖、晃呀晃的,很愉快的樣子。她驚地回過頭來,看到窗口的向柏恒,臉生倏地發亮,興奮的放開一手,朝他揮手,身體一個不平衡,整個人在樹干上晃動了起來。
向柏恒看得一顆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而若蜜在穩定住自己后,又回過頭朝他一笑。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讓他嚇死一億顆細胞。
他二話不說關上窗戶,踏著重重的腳步跑下樓。
正悠哉的吃著早餐的向氏夫妻,一看到兒子鐵青著臉下樓來,紛紛對他投以關注的眼神。
“老四,怎么那么早就起來了?”向大成放下報紙滿臉的關心,原以為兒子會睡到保姆來找他,沒想到二六點二十,他就已經起床了,而且臉色還很不好看。
“老四,你要去那里呀?”看著向柏恒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游麗只好提高音量嚷著。
兩個中年人默默的互看一服后,放下手上的東西快速的跟隨向向柏恒的身后而去。
向柏恒怒氣沖沖的來到庭院的老榕樹下,仰起臉望著上頭悠哉的擺動小腿的若蜜。
“喂!你爬那么高不怕摔下來呀?我告訴你,你現在住的地方可是向家,不是山里,你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來的話,我們可是要負責的耶!你不要找找麻煩行不行?”他語帶刻薄的吼著。
樹上的若蜜不知是沒聽到他的話還是怎么的,只是一個勁的對著他笑。
“喂,你是不是聽不懂國語呀?下來!落來!”他國臺語兼出,簡明扼要的叫。
見若蜜還是待在樹上,不為所動的晃著腳,向柏恒真的是火了。
他挽起袖子,打算親自爬上樹,把這個“麻煩”給抓下樹來。
可惜他還沒付諸行動,就被向天成給一把扯住了衣領。“唉!兒子,你現在想干么?”向天成當然知道向柏桓現在想干么,抓住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樂趣再增添一些。
“這還要問嗎?當然是爬上去抓她下來,免得她摔死自己!闭f完,馬上又想要付諸行動。
“等一下!再等三分鐘,她就會自己下來了。”向天成滿是自信的說。
向柏恒輕神的一哼,“三分鐘?我看過了三小時,她還是一樣愣在樹上。”
他再度朝老榕樹走去。忽地,他停下腳步,狐疑的回頭瞟瞟父母,于是,他又步回原點。
“你們怎么知道她再三分鐘就會自己下來?”他滿臉狐疑。
“這就是相處時日多寡的差別了!庇嘻愶@得很得意,胸有成竹的望著樹上的若蜜。
果然,三分鐘一到,若蜜的手腳就開始動作了。她俐落的站起身來,走到老榕樹的中心點;然后再順著樹干一溜而下,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看得向柏恒是瞠目結舌。
若蜜一踩到結實的地面,立刻朝向柏恒奔去。她依然穿著昨天那件長又寬大的洋裝,長發依然飄在身后,小麥色的肌膚散發著健康的氣息,她看起來依舊像個清麗絕俗的精靈。
但此刻的向柏恒可不管什么精不精靈的,她在他的心目中還是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麻煩。她一碰到他的胳臂,他就有股想逃開的沖動。
她扭動著被她緊緊抱住的胳臂,“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個麥芽糖老往我身上粘呀?”他厭煩的地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像個白癡似的一直看著我笑呀?” 要不是礙于老爸爸媽在場,他連這句話出會出口。
“早安!比裘坌θ菘赊涞膶ο虬睾阏f。
向柏恒冷笑一聲,她真會諷刺他。不過,她那一樣掛在臉上的笑容,稍稍的平息了他心里些許的悶氣。他再度扭動胳臂。試圖甩開她。
奇跡的,游麗居然為兒子解了圍。
她好笑的走到若蜜身邊,不著痕跡的將若蜜從向柏恒身上拉開。
“若蜜呀!在樹上坐那么久,肚子一定很餓了吧?走,我們去吃早點去!
被游麗拉著走的若蜜,還不舍的頻頻回頭望著向柏恒。
一直笑得有些賊賊的向天成,一個大手攀上向柏恒的肩膀。
“小子,沒想到你的魅力那么大!連一個十七歲的小女生在經過一夜的相處后都被你迷得團團轉,真是后生可畏呀!”
“你少用那種曖昧的語氣跟我說話,這個麻煩可不是我自己惹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不要!”向柏恒繃著臉道。
“嘿,大丈夫一言既出山,駟馬難追!自己答應的事可得確實做到。”向天懷嚴肅的訓著。
向柏恒的臉愈來愈臭。
向大成哈哈笑了兩聲,“別氣了,美寶今天清晨打了通電話回來,還是特別打回來找你的,我用答錄機錄起來,怎樣?老爸夠意思了吧!”他最后幾句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向柏恒一聽到向美方打電話回來找他,背上立刻生出雙翅膀,飛回主屋去了。
他直直的沖到電話會,急切的打開電話答錄機,一聽到向美空那溫醇美妙的聲音從電話答錄機里傳出來時,他俊秀的臉龐立刻浮起滿足的笑。
親愛的四哥,聽爸爸說你昨天回家了,我雖然很高興,可是不是有點難過,因為我現在人在日本名古屋,在觀摩他們的跆拳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會把一個跟差不多高大的男人給過肩摔了,雖然林雅各說他是故意讓我摔的,不過我是不會跟他計較的,因為他一個大男生被我這位小女子給摔得四腳朝天,那種羞恥感我是可以體會的。
對了,媽媽告訴我說你愿意照顧若蜜一個禮拜,我聽了真是太感動了,若蜜算是我的妹妹了,要不是媽媽堅持不讓我帶她來日本,我早就帶她出來開開眼界了。四哥,拜托你一定要多多照顧若蜜呢!不可以讓她受一點委屈,要不然,我回臺灣以后一定半年不跟你說話!
好了,若蜜,你在那邊嗎?我一定會帶很多日本的名產回去給你吃的,你可別忘記美寶姊姊哦!拜拜!四哥拜拜!媽拜拜!爸拜拜!
向柏恒關掉答錄機,順道嘆了口長氣。
現在連他的美寶妹妹都這么說了,他還能怎樣呢?
且她的語氣是那么寵溺……唉!要是她半年不跟自己說話,他會傷心而死的。
一臉苦瓜的轉過身來,一張放大的淺淺笑臉不經意的映入眼睛,向柏恒立刻倒抽口冷氣。“你吃飽發閑了是不是?盡做些躲在背后嚇人的玩意!”他極不友善的捂著心口,瞪大眼看著若蜜。
若蜜開心的指著答錄機!懊缹氭㈡⑾M阏疹櫸!
“你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悲慘的未來!彼交夭妥,拉開椅子坐下。
若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頭,也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
“我幫你做了份你最愛吃的法國吐司夾肉松,還有一杯豆漿!彼溥涞膶⒃绮头诺剿媲,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向柏恒狐疑的看著面前熱騰騰的早餐,“你說……這些都是你做的?”
若蜜開心的點點。
“若蜜還真是貼心哪!”雅麗笑得闔不攏嘴,“她知道我喜歡吃地瓜稀飯配不菜,每天早上就早起做給我吃呢!呵呵!”游麗繼續吃著她的地瓜稀飯配小菜。
“還不只這樣呢!”問天成說。“若蜜問我說早餐喜歡吃什么,我只說喜歡吃煎餃、煎包之類的,我本來還想說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應該不會做這種復雜的東西,結果,隔天早上一起床,就發現熱呼呼的煎餃、煎包放在餐桌上了!誰要是能娶到咱們若蜜,可是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嶁!哈哈!”他咬了一大口煎包,對若蜜的手藝贊不絕口。
向柏恒挑挑眉,咬了口法國土司!安诲e,很好吃。”
他不吝嗇的給予贊美。
“是嗎?”若蜜看起來非常興奮,若蜜困惑的看著他。
“我不能吃太多,別忘了我是靠身材和臉蛋工作的公眾人物,只要胖一點點可能就會被媒體給轟得體無完膚了。”
這就是從事演藝事業的悲哀,時時刻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身材和臉蛋。男明星還好,如果是女明星的話就更慘了,稍微胖一點點,懷孕的流言立刻就滿天飛、要不就是被批評得毫無是處。所以說,公眾人物是天生來受罪的。”
“可是你已經很瘦了。多吃一點沒關系的!比裘奂鼻械卣f。
向柏恒連連搖手,“不行不行,這些就已經夠了,你不要再害我了!
他的話顯然傷到了若蜜。若蜜臉色黯然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整個人像朵枯萎的花朵。
向柏恒看了十分不忍,想開口說些什么,驀地電話鈴聲大響,他只得先將安慰的事擱下。
打電話來的是緊張得快腦充血的保姆兼保鏢木本,他告訴向柏恒說他會在十分鐘內飆到向宅,要向柏恒趕緊換衣服做好準備,要不然在時間內趕不到片場的話可就慘了。
向柏恒慢條斯理的掛上電話,回到座位上從容不迫的繼續吃著他未吃完的早餐。
“是不是木本?”游麗問。
向柏恒點點頭。
“那你還不快點!”游麗叫。她知道木本那個六尺三寸的高大紀人有多神經質!拔铱删婺,要是你讓他急得沖進來,我可是會叫警察來把你們兩個都給趕出去的!”
要不是上次那個經驗把她給嚇壞了,她也不至于那么沒度量的要趕他離開家門,上次那個木本像個土匪似的殺進她家,先是那連在脖子上的腦袋瓜撞上了她吊在門上的那串古董風鈴,結果風鈴脆弱得禁不起他鐵頭的猛裂碰擊,當然是粉身碎骨,而他的頭居然什么事都沒有;接著是他在客廳里繞著圈子等向柏恒的時候,居然將她辛苦了一早上才插滿客廳的各色玫瑰花給分尸了,玫瑰花瓣散了滿客廳;還不只這樣,在他們上車離去時,木本一個沖過頭,居然將她剛冒出新芽的小花圃給活生生的輾了過去。從此,游麗一概拒絕那個頭呆壯壯的大個兒進到她家來。
“放心吧,木本說的十分鐘就等于半個小時!
“好了,吃飽了!毕虬睾隳闷鸩徒砟ㄗ!袄蠇,我去收拾我的東西,你去收拾她的東西,等一收拾好我們就馬上離開你的視線!
“嘎?”游麗一下子腦筋轉不過來。
“你不是要我照顧她嗎?”
若蜜原本黯淡的臉突地又亮了起來,“恒哥,你真的肯讓我待在你身邊?”不待向柏恒厭煩的回答,她立刻跳起來拉住游麗的手。“阿姨,我們快去收拾東西,快點!彼龑⒂嘻愅鶚巧贤。
“準備一些換洗衣物跟用具就好了!才一個禮拜而已呀!”向柏恒對著跑上樓的兩個人喊!芭耍 彼麌K了聲。
“小子,我告訴你,”向天成忽地嚴肅了起來,犀利的看著向柏恒。“若蜜在山上住了十年,大都市的一切對她而言很新奇、很陌生也很危險,我可不希望她那顆單純的心被一些黑暗給污染了。這次由你照顧她,我希望你能收起你的不耐煩,好好的去感受她的美和好,把她當做你的另一個妹妹,細心的保護她。我這樣說你說白嗎?”她盯著向拍恒。
兩個男人相視良久,終于,向柏恒點點頭,邁開大步朝樓上走去。
正如向柏恒聽說,木本在半個小時后抵達了向宅大門口。
“你確定要帶的全在你的小布包里?”向柏恒問。那個小小的小布包被她抱在胸前,他實在很懷疑那么小的一個布包能裝些什么?
“嗯!比裘埸c點頭,沖著向柏恒一笑。她那長及小腿的秀發被她綰成一個包包,用了一根小樹枝固定住。
她實在是不適合生活在都市叢林里。向柏恒皺著眉想,適合她的也許只有她原本生活的環境,她太……引人注目,給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且,她老是一直對著他笑,更是令他覺得渾身不對勁。
向天成夫婦一直送他們出了大門口,并且送兩人坐上了車。游麗不舍的直盯叮嚀著向柏恒要好好的照顧若蜜,并直問若蜜有沒有將他們的行動電話號嗎和向柏宗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收好。
若蜜坐在車后座朝他們揮揮手,游麗一邊揮手,忍不住的熱淚盈眶,覺得自己好像在嫁女兒似的。
不似感人的情節般,車子緩緩啟動。慢慢滑開,相反的,車了“噗!”的一聲,直直在白的主前沖了出去。
“這混蛋木本! 下次再讓我見到他非踢他兒腳不可!”努力培養的不舍情緒全被急性子的木本破壞,游麗悻悻的嚷著。
“好了、好了,別氣了!進去吧!我們還得收拾東西趕下午的飛機呢!”向天成呵呵的摟著游麗返回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