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被涼意驚醒。眨眨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坐在玄關的地板上睡著了。
她緩緩站起身,蜷曲了整晚的雙腿早就麻木了。
霍哲風呢?他回來了嗎?
「哲風!」她忙走進他房間察看。
沮喪的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走進浴室洗臉,想讓自己清醒些。也對,她一整晚都靠著門睡,若是他回來了,她又怎么會沒感覺?
看著鏡中自己哭了整晚的雙眼腫得像核桃般,根本無法出門見人;僵直的背脊更因為整夜靠在門板上而隱隱作痛。
她昨晚到底說了什么?對了,她罵他下流,要他搬出去。
她說的是氣話,但她了解他的個性,他會當真,并且說到做到。
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心驚。
不可能!她連忙安撫自己,他的東西都放在公寓里,就算要搬出去,至少也得回來搬吧?
走回客廳,拿起電話想撥給他,卻又因為自尊心作祟而猶豫了起來。
不!她沒有錯,錯的是把許淳亞帶回來過夜的他!也是他莫名其妙給她和賀斌扣了一頂大帽子,那……為什么要她先低頭打電話找他?她倔強的想著,很快的就打消了想找他的念頭。
可是……他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失魂落魄的踱回餐廳,她心煩意亂的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這時,大門突然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響,她心跳漏了一拍,急急轉(zhuǎn)身,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一軟──
霍哲風一進門,就見她一臉難受的靠在廚房的流理臺上。
「安緹!」
他急急走近,將她摟入懷中察看,發(fā)現(xiàn)她小臉上凈是憔悴,蒼白得令人心疼。
「怎么了?」他一夜沒睡又宿醉,但一回來看見這個情況,已經(jīng)被嚇得完全清醒了。
「我……我沒事……」她虛弱道,硬給他一抹笑容;蛟S是近日情緒起伏太大,加上昨晚一夜沒睡好,身體才會一時承受不了。
「怎么可能沒事?妳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他的語氣和表情流露出少見的慌張。
「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
他扶著她到房間,替她披上一件外套!肝?guī)吶メt(yī)院。」
她知道自己沒有抗議的空間,只能虛弱的靠在他懷中,無言的點頭。
在醫(yī)院看過了醫(yī)生后,診斷出只是疲勞過度,也拿回了藥,一場混戰(zhàn)終于暫時平息下來。雖然暈眩的感覺已經(jīng)退去,但他仍不放心的扶著她躺到床上,并替她蓋好被子。
真是丟臉!她沒忘記昨晚他們才大吵一架,沒想到隔天立刻沒用的讓他送到醫(yī)院去。
「謝謝!顾龑⒛槻卦诿薇焕,悶悶的道了聲謝。
霍哲風自責的望著她露出的白皙手臂,明白她最近的情緒不穩(wěn)跟自己脫不了關系。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顾龘u搖頭,根本不敢看他。
他沒有應聲,又是一陣沉默。
「妳最近都很晚睡?」他望著她,突然開口。
他的語氣是她許久沒聽見的溫柔,讓她有些鼻酸。
「睡得不是很好……」她咬著下唇淡淡帶過,不希望他自責。
看著她蒼白憔悴的容顏,他不愿再折騰她,站起身。
「妳好好休息!
見到他起身的動作,她不禁一陣心慌。
「你要去哪里?」她慌張的拉住他,怕他又要離開。
「昨天有點累,我先去躺一下!顾皖^望著她,道。
「喔!顾闪艘豢跉猓瑓s又不禁想到:他的「累」,是指昨天和許淳亞在外面打得火熱,才那么「累」嗎?思及此,她又壓制不下那股翻騰的難受了。
「妳有什么事,就叫我一聲。」
他的黑眸注視了她一會,才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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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他終于回復比較正常的作息,比較常待在公寓里,但外務仍明顯的比以往多了許多。
雖然她曾說過希望他可以多出去走走,但當他真的這樣做時,她卻又覺得不習慣極了。面對每天空無一人的公寓,她的失落感愈來愈嚴重。
她的身體在一兩天的休養(yǎng)之后,復原得很快。本來她就只是因為和他之間的冷戰(zhàn)弄得睡不好又情緒不穩(wěn),和他的關系回復穩(wěn)定后,便無大礙了,但霍哲風仍是把她當成玻璃娃娃一樣,深怕她又出什么差錯。
幸好他沒再提起搬家的事。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但她卻衷心期盼著他對她的好能這樣一直持續(xù)下去──
不得不承認,她的生命中早劃好了位置給霍哲風,不知不覺的依賴他、需要他;而現(xiàn)在,他和她相處的時間愈來愈少,她只覺得心好像也空了一大半,空空蕩蕩的好像缺少了什么,做什么事都沒有踏實的感覺。
她氣自己為何不能掌控自己的情緒──曾經(jīng),她是可以的,但現(xiàn)在她卻失去了這樣的能力。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逐漸變少,但拜他的人氣所賜,她幾乎每天都會聽到有關他的新聞。以往低調(diào)的他,一下子變成社團的活躍人物,超高曝光率十足滿足了觀眾的好奇心。
而她也知道,今天他會代表學友會到E大出席兩校聯(lián)合舉辦的舞會售票做宣傳。A大和E大是姐妹校,由兩校學生會聯(lián)合舉辦情人節(jié)舞會已經(jīng)行之有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到了E大,她循著指示找到了禮堂。出乎她意料的,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舞會宣傳,且離開始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整個禮堂卻已經(jīng)鬧烘烘的擠滿人。她找不到位子,只好站到禮堂后方的角落。
她環(huán)視著萬頭鉆動的現(xiàn)場,原以為只會來一些班代人物,沒想到卻是滿坑滿谷的人。難道E大真的對這場舞會這么重視?
很快的,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聽茹萍說,那個A大派來的代表超帥的喔!顾犚娗芭诺呐皖^對著身旁的人如是說。
「最好是有那么帥啦!明天要交會計報告耶,我一定寫不完的。」被拉來的女生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可是看過他的學妹都說他長得超帥耶!連靜芳眼光那么高都贊不絕口,直說我們E大沒有可以跟他匹敵的男生……」正因為A大和E大是關系密切的姐妹校,私下較勁也就特別激烈。
「所以妳才想來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學妹說的那樣?」另一個女生挑挑眉的斜睨好友一眼。
「如果他真像大家說的那樣,那能親眼見識一下有什么不好?」
受不了好友的天真,女孩啐了一口:
「妳還真的相信那些話?我看大概是我們E大都沒帥哥,學妹才會這樣一天到晚說得天花亂墜。她們不也說他成績是全系第一?如果真像她們說的那么完美,每天忙著應付那些花癡女都不夠用了,還會有時間念書?我看八成是謠言──」
話尾結束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室內(nèi),女孩看到好友眼睛直直盯著前方,不明所以的也轉(zhuǎn)頭,卻也呆住了。
好帥的男孩!
頎長高大的身材,俊美有型的立體五官,一上臺,一種天生的沉穩(wěn)從容氣勢,甚至不需任何言語手勢,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注意力;前一秒吵雜混亂的禮堂,三秒后竟自動安靜了下來。
只見他優(yōu)雅從容的從E大學生會會長手中接過麥克風,用迷人低沉的嗓音緩道:
「E大的同學,大家好!
「好!」臺下的觀眾異口同聲大叫道。
「我是A大的霍哲風,請多指教!
她靜靜的看著他,從沒看過他身為領導者的模樣,沒想到竟是如此渾然天成,彷佛天生就該站在臺上。他自信的神采、風趣的言談,完全掌握了群眾的情緒和注意力,莫不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聆聽著他的一字一句。
從小到大,只要他下定決心要做什么,就會盡力去做,只是她沒想到他竟可以做得這么好。
他似乎總是在給她驚喜,相反的,她又能帶給他什么呢?
她覺得此刻在臺上演講的人既熟悉又陌生。認識他那么多年了,卻沒見過他這一面;再加上他們之間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心情的轉(zhuǎn)折實難以單純的用欣喜或悲傷來形容。
忽地,他目光掃過她所在的角落,眸光一閃,眼神似乎犀利了起來,但只一瞬間,又將視線移開。
韓安緹顫抖了下,無法確定他是否看到她了。
能確定的是──
她對他的感情,只怕早已深植心中,無法再欺騙下去了。
只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又有什么用呢?他生日當天她對他說的那些話,甚至,他吻她的那天,她所說的話,在在為他們之間挖出了一條深深的鴻溝,再難以跨越。
她從沒有如此氣惱過自己,如此懊悔過。
他的致詞并不長,簡短幾分鐘內(nèi)便點出主題而結束了。透過歡聲雷動的人群,她看見他將麥克風交給E大的公關人員,走向臺下一旁的許淳亞身邊,兩人低頭似乎交談了些什么。距離相隔太遠,她看不清楚他們,內(nèi)心卻又刺痛了起來。
她的感情似乎總是慢半拍。他花了十一年的時間愛她,而她非但不懂得珍惜,還一味將它排拒在外;正當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時,他卻已然離去。
她到底錯過了什么?原來,不誠實去面對自己,要付出的代價,竟是錯過一生的真愛……
是她活該,活該獨自面對心傷。
「小姐──」
聽到身旁一個聲音叫著她,她有如大夢初醒,瞧見旁邊一個陌生男孩遞來了手帕,她才驚覺自己竟已淚流滿面。
「呀,對不起……」她慌張的道歉,胡亂用袖口拭了拭淚,低著頭快步走出充斥著歡笑聲的禮堂。
逃出了禮堂,卻逃不出自己日漸沉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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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回來后,并沒有提起今天在E大的事,也一如往常般的從外面買了果菜汁給她喝,而她則燉了一鍋雞湯當兩人的晚餐。
飯后,坐在小客廳中,她卻完全沒看進電視里到底演了些什么。偷偷地覷著他俊挺的側(cè)面,完全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這樣平凡的日子,她每天都珍惜著,卻也擔驚害怕著這美好時光的短暫,害怕他會離開──
他突然開口,驚醒了她的沉思。
「今天怎么會去E大?」
原來他看到她了。在那種場合下,他竟然可以看見她,其實她不無意外。
「我……」一時之間她想不出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她是專程為了看他而去的吧?沉默了半晌,只好文不對題的回道:「我看到了許淳亞……」
才說完,她便后悔了,但話已經(jīng)出口,還能怎么樣呢?
她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是個那么會吃醋的人。她親眼看見他們熱烈的愛撫──
是了,她非常在意這件事,在意到時時會想到那畫面──
「是她拜托我到E大做宣傳的!
「你在臺上講得很好。」
「是嗎?」他輕笑了下!敢驗樽罱鼘嵲谥v太多次了,已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了吧。」
看到他的笑容,她這才想起自己已有許久沒好好笑過了。那個永遠帶著笑容的自己呢?什么時候竟變成了個患得患失的人?甚至淚流了滿面都不自知。
「你變了好多!
「人總是要改變的!
他的話里彷佛存在著多種意義。兩人的視線交纏許久,像是安靜的對視,又像交流著千言萬語。
人總是要改變的──所以,他對她已經(jīng)不再有情了嗎?
她此刻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調(diào)味料似的五味雜陳,而他接下來的話更震得她七葷八素。
「妳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想,該談談我搬出去的事了!
「你說什么?」她屏息地看著他,心中一直害怕的事終于發(fā)生了。
「是妳提起的,妳不會忘了吧?」他靜靜的道。
「我──」那是她的氣話呀,而且她一點也不想要他搬出去,難道他看不出來嗎?「你……找到地方了嗎?」
「找到了。離這里不遠,上課很方便!
「已經(jīng)決定了?」她小聲的問。很奇怪的,明明是她主動提出,現(xiàn)在卻感覺好像是他作的主、決定了這件事。
「我沒辦法在這里住下去了。」他的黑眸鎖住她。
「為什么?」她覺得好氣自己!想挽留他,卻說不出口。她氣他不懂她的心,更氣自己沒勇氣對他表明心意。
此刻的她好想抱住他,告訴他她真的好想他,但他和她的距離雖隔不遠,只是兩人之間似乎有種無形的屏障,讓她無法跨越。
「總之,我一個星期內(nèi)會搬離!顾麤]有再多作解釋,欲站起身。
他的起身令她陡地驚慌,彷佛他就將從她的生命中離開──
「如果──」她突然開口,「我說我愛你,你會留下嗎?」
霍哲風像被雷擊到似的定住了身形。
「妳說什么?」
「不要離開我……」她閉了閉眼,蓄滿眼眶的淚水無言淌下,終于無法再偽裝。
她真的害怕,害怕他會離開她!
太多年了──她太習慣于逃避,總是下意識的想排拒他對她的重要性,而現(xiàn)在,她卻不得不承詔──她愛他,根本不能沒有他。
她竟花了十一年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感情──
原來她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樣,那么輕易的就臣服在他腳下呵!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氣氛,他定定的望著她,讓她承受他熾烈的眼光。他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喑啞道:
「妳知道妳這么說代表什么意思嗎?」
她定定的回望他。多年來,她第一次不再回避他的眼眸,她環(huán)上他的頸,主動吻上他。
那在記憶中溫習過無數(shù)次的吻呀!那么熾烈,卻又那么溫柔,和著無數(shù)的思念和渴望,帶著誠實的情緒。她被他深深的吻著,覺得抽離了這現(xiàn)實的世界,飄飛進他的靈魂之中。
他們的關系正式宣告轉(zhuǎn)變,早知已經(jīng)無法回頭,愈逃避,只會讓情況愈糟。
他的大手滑進她的衣內(nèi),火熱的碰觸令她禁不住瑟縮了下。他緩慢的撫上她滑嫩細致的肌膚,手指挑逗的摩挲著;她幾乎無法呼吸了,只能攀附著他喘息著。
他的吻沿著她的臉龐落下,直到她纖柔的頸項。她仰起頭,覺得全身好像火在燒,彷佛某種不知名的渴望被挑起,難受的呻吟出聲。
「不要……」
他果真停下,喘息著道:「真的不要?」
她的手輕撫他的臉,舔著他的唇,不能忍受和他半刻的分離!覆灰!
她的話語敲開了所有的禁忌,火熱情欲徹底征服了兩人,升高到了頂點的沸騰,譜出了情欲的律動,奏出陣陣嬌吟和男性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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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刺眼的陽光穿透過眼皮,她皺了皺眉,翻身想躲開陽光──
「醒了?」
他低沉沙啞釣聲音在她上方響起。
昨夜的記憶依然鮮明,想到他們昨夜的大膽放浪,她在他身下嬌聲哀求他……原來自己也有這樣放浪的一面,她滿臉暈紅,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只好將臉埋在他胸膛,一動也不動的。
「裝睡?」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大手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上下愛撫。
她忍不住咯咯嬌笑,怕癢的想躲開他不安分的手。「不要!」
「妳昨晚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輕笑著,又吻住了她,彷佛上了癮般,無法自制。
「你好壞……」她喘息的道,瞇著眼的迷蒙神情無比性感嫵媚。
「會不舒服嗎?」他柔聲問道,怕她初嘗人事的嬌軀承受不了這樣的欲望席卷,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嫣紅的臉,他唯一迷戀的女人。
她搖頭,臉紅的想避開他低沉的笑聲,腦中卻閃過那天見到他和許淳亞愛撫的畫面,她一臉醋意地嬌嗔:
「你對許淳亞也這么溫柔嗎?」
撫著她細致如搪瓷般的肌膚,他嘆道:
「不,只對妳,我愛的只有妳!
韓安緹噘起紅唇,存心找他碴。
「你認識這么多美女……難道都沒動心過嗎?」
「在我眼里沒有人比妳美!顾催^多少美女,就是不曾為她以外的人心動過。
「你在敷衍我!」聽到他的回答,她嘟起了嘴抱怨。
「我說的是真的。」他趕忙舉起雙手作發(fā)誓狀。
「可是許淳亞……」她的美眸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杆妹。雖然我不了解你的交友狀況,可是像她那樣出色的女孩你一定認識很多,而你又那么受歡迎……」
她向來不是會鉆牛角尖的人,但只要想到許淳亞美麗嬌艷的模樣,就讓她莫名的擔心起來。
看吧,這就是跟萬人迷在一起的缺點──要擔心一堆美麗的情敵,根本不是她這種個性能做得來的。
霍哲風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愁眉苦臉的表情。
「我若只是喜歡美女,何必等到現(xiàn)在?我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里過。」
的確,喜歡他的女孩子里的確不乏美女,但她就是沒自信,不明白為什么他會愛她,而且愛了那么久。
「可是你生日那天居然跟她親熱……」她美麗的小臉充滿著醋意。
「小姐,我都沒問妳情人節(jié)那天妳跟賀斌的事了,妳還在意許淳亞的事?」他好氣又好笑的把皮球踢還給她。要比醋勁,他絕對不輸她。
「我跟賀斌才沒什么,我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拐娌欢麨槭裁蠢鲜翘豳R斌,她心里根本只有他一個,沒有半點賀斌的位置。
霍哲風的俊眉挑高,哼了一聲。
「是誰那天說她會考慮跟賀斌在一起的?」就是這件事將他打入痛苦的深淵的,他可不會忘記。
「我只是說來氣你的,我才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回想起來,賀斌并沒有哪里做錯,一如其他追求過她的人;只是因為她心里一直有他,所以從來無法接受其他人。
她并不是不懂愛情,只是早已有人占走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不過,他的心結可沒那么容易打開。
「可是我生日那天妳又跟他抱在一起,那是什么意思?」他醋意濃重的問道。
她噗哧一笑,撫著他俊逸的臉。
「你真的誤會了。那天他其實是來告訴我,他覺得我愛的人是你──」想到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當天的事,真是不符他一貫的行事作風!钙鋵嵥窃趲湍悖瑳]想到卻被你當成敵人!
看他的表情活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她撒嬌地吻了他一下。
「你就不要在意了嘛!
「妳的氣話真的害慘了我!顾蛧@一聲,也只好認命。不只她的氣話,她的一顰一笑,任何細微的表情,都牽引著他的情緒,為她的笑而開懷,為她的哭而悲傷。
他細密的吻落在她胸前,她怕癢的嬌笑著往后躲去,卻意外的在枕頭下方碰觸到一個硬硬的物體。
「咦!這是什么?」
她翻起枕頭一看,被那樣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他剛進A大沒多久,第一次在?锉粓髮,也是唯一一次以她為封面的──那本校刊。
已經(jīng)那么久了,他竟還留著?
她拿起那本?瑩嶂饷。
「我不知道你還留著……」
她翻開封面,看到他內(nèi)頁的照片。那時候的他們呵!多年輕燦爛、無憂無慮。而現(xiàn)在仍是同樣的兩人,卻有著完全不同的關系了。
「我一直都留著!顾痛嫉穆曇艋厥幵诳諝庵。
「這是你第一次上?!顾貞浀馈
「是我們第一次一起上?!
她轉(zhuǎn)身望向他。
「你會來A大──」
「當然是為了妳,只為了妳。」
她的淚終于止不住的滑下臉頰。
「不要哭,我會舍不得!馆p撫她濕潤的臉頰,他啞聲道。
他低沉溫柔的嗓音彷佛強力藥劑,催化了她的淚水。
她還能愛他嗎?在她傷了他那么多次之后,她還有資格說她喜歡他嗎?
她的眼淚愈掉愈兇,任著霍哲風輕柔的用面紙?zhí)嫠潦谩?br />
「我愛你……」她緊緊環(huán)上他的頸項。她何其幸運,身旁一直有他守護著。
她的小臉埋在他頸間,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迷人氣息,自然而然的帶給她強大的安全感和安定感。
是的,她一直都好愛他,好愛他。沒有他的生活,她根本像跳了針的唱盤,一切全不對了。他對她的重要性,就像陽光空氣水一般,少了他,她的生命就有了缺口。
她竟繞了這么一大圈、花了那么多時間,才發(fā)現(xiàn)和她相屬的人其實一直都在她身邊。
「我更愛妳。」他撫著她的秀發(fā),用力摟緊她,彷佛要將她融進體內(nèi)。
十一年了,還有人暗戀得比他更慘嗎?
希望能得到她的感情,一直是他多年來的冀望,現(xiàn)在親耳聽見她對他傾訴愛意,無疑是上天給他最好的禮物、最美妙的聲音。
他一直將所有的女孩拒于心門外,只除了她;蛟S一切早已注定,他只要愛她,也──只能愛她。
她吸了吸鼻子,用被淚水洗凈的清澈眼神望著他。
「對不起,我領悟得太晚,傷了你那么多次,但是──」她的眸子對上他的!赶嘈盼,在我心中,從來沒有人比你更重要,真的。謝謝你,讓我終于誠實面對了自己對你的感情!
聽見她的話語,他抑制不住的狂喜,又深深吻了她許久。這個他最愛又最捉摸不定的小女人。兩人赤裸的軀體緊密的貼和在一起,綿綿愛語帶著萬種柔情。
「就算我一輩子的桃花都被你趕跑,我也認了!乖诖⒌目諜n,她撫著他的黑發(fā)道。
他瞇起眼,大手懲罰性的揉著她赤裸的雙峰,惹來她的嬌喘連連!赣袀賀斌就夠我受的了,最好不要再有人來跟我搶。」
她的人、她的心全是他的,唯一能讓他興起占有欲的女人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
雖然身體像著火似的配合著他的挑逗,她仍喃喃的抱怨:
「可是你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一點都不公平!
「那妳讓我愛得那么辛苦,又打算怎么補償我?」他沙啞的問。
她嫣然一笑,有著從未展現(xiàn)的嫵媚嬌艷,手指撫著他平滑的胸膛,悄聲說:
「研究所,繼續(xù)當我的學弟──」
她的長腿悄然環(huán)上他的腰,喚醒了他暫時沉睡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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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驚擾了沉睡中的雨人。
安緹眨眨眼,混沌的大腦好不容易清醒了些。
「哲風……有人在按門鈴……」
霍哲風咕噥了聲。要從睡夢中叫醒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誰?」
原本不想起床應門,但來者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們,仍然持續(xù)撳著門鈴。
她嘆了口氣,蠕動了下身子,想從霍哲風懷中起身,卻被他拉了回去。
「不要去。」他尚未清醒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舍不得懷中的溫香軟玉離開他身邊半步。
「乖,大概是郵局掛號,我去簽收一下,馬上回來!
她重重吻了他一下,隨手套了件霍哲風的衣服,長度可以蓋到她的大腿了。
她走出客廳,尚未清醒的大腦居然忘了先從貓眼看看外面,就打開了門──
「安緹!」
門外幾個女生一齊叫出聲,多雙眼睛直直盯著她。
她愕然的瞪著邱心郁、游舒涵、孫安蕊、劉若薔、梁凈柔……將近十名系上的同學,竟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
「妳們……怎么來了?」她尚未完全清醒,只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盛大陣仗。
不待她帶路,只見幾個女生見到她身上的穿著,臉色馬上變得奇詭,沒有回答便擠了進去。
「安緹……妳……」
正欲詢問的聲音卻在一個低沉的男聲揚起后立即嘎然停止──
「誰來了?」
霍哲風耙梳著凌亂的黑發(fā),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毛巾便走出來,性感的魅力令人移不開眼──
看見客廳內(nèi)擠滿了人,他的黑眸瞇了起來。
只見一群女生全被咬掉了舌頭般的愣在那里,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你……你們……」孫安蕊瞪大了眼。
「安緹……妳真的……跟霍哲風同居?」邱心郁呆呆的問,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她們是因為看到今天出爐的A大日報,揭露了今年以來最驚天動地的大八卦──有人附上照片,還找來目擊證人許淳亞,指證歷歷的踢爆A大兩大話題人物──霍哲風和韓安緹──美其名為青梅竹馬,其實早就是同居已久的情人的驚人大內(nèi)幕──才來的。
一看到這個報導,她們便立刻查了她登記在系上通訊錄上的住址,十萬火急的趕來了。原本是要來通知她有人刻意運用媒體抹黑中傷她,沒想到──
「那……報紙上寫的……是真的嘍?」劉若薔喃喃的說。
韓安緹瞪大眼,瞌睡蟲全被嚇跑。
這下──她真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啦!
「哈啰!怎么那么多人?」
驀地,門外又探進了四顆人頭──
「哲風、安緹,我們剛從歐洲回來,一下飛機就馬上來看你們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很感動吧?」
韓安緹瞪大眼,和霍哲風交換了個眼神──
她──真的完蛋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