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到達墾丁,她都沒有機會好好問問他。
每次下巴士休息的時間,甚至是午餐時間,他都被人團團圍著,她根本無法接近他五步之內;就算在車上,也不知道他輪到跟哪個女生聊天,害她完全沒心思好好聽身旁的男生說話。
腦子里全被他那句話占滿──
「況且我以后要進A大,先打好人際關系也不錯。」
他說什么?他要進A大?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A大雖是國立名校,卻是以文法商聞名,論理科,C大、K大、H大都排在A大前頭。而她從小根深柢固的想法就是他一定會去念T大電機。當然,像他那樣聰明優(yōu)秀的人才,不念T大電機念哪里!
不是她看輕自己的學校,而是,他若進到A大,根本就像是要個鋼琴博士彈小蜜蜂一樣,豈不大材小用?
愈想愈急,卻看到他居然能跟女生輕松談笑,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魅力又把那些雌性動物電得芳心亂顫,愛慕者名冊上顯然又添了不少名字。
什么時候他居然會跟女生這樣熱絡的聊天了?一點也沒有以前那副酷樣、完全不把女生放在眼里的死樣子。記憶中,好像沒看過這情況……
搞什么!這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前途放在心上!
她一定要好好問他問個清楚才行!
目的地「綠野木屋旅館」環(huán)境清幽干凈,交通便利,房價又便宜,更是極具風情的小木屋形式,因此深受年輕人的喜愛。
孫安蕊和游舒涵先到柜臺辦理Check in手續(xù),其他人則在外面等候。
「抱歉,我們真的沒有你們訂房的記錄!构衽_人員不斷重復。
「怎么可能呢?!」孫安蕊不敢置信,急得滿臉通紅。「我明明跟你們訂了兩間大木屋,現(xiàn)在我們的人都在外面等了,總不能沒地方睡吧?你一定要替我們想辦法解決!」
柜臺人員無奈的說:「孫小姐,可是我們那兩間木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租出去了,其它的大木屋也都已經(jīng)客滿,最快也要到后天才會退房,這表示我們真的沒有收到妳訂房的資料,就算我想給妳也沒辦法呀……」
孫安蕊更著急了!改恰窃趺崔k?!」
她原本訂了兩間大木屋,一間木屋可容下最多七人,剛好一間給男生,一間給女生,卻沒想到旅館竟捅了這樣一個大樓子!
「孫小姐,由于沒有收到妳的訂房資料可能是我們的疏失,我建議妳可以拿六間雙人小木屋,我們會給妳特別折扣……」
「為什么我們得拿六間小木屋?三個人不能睡一間嗎?」孫安蕊沒好氣的說。
「很抱歉,這是旅館的規(guī)定。雙人木屋是促銷房間,房價已經(jīng)壓得很低了,所以不能住三個人。」柜臺人員很有耐心的解釋。
最后,無奈之余,孫安蕊也只好同意。因為到別家旅館不見得會有那么多空房,尤其現(xiàn)在正值春假期間,在沒有訂房的情況下,吃閉門羹的機會很大,到時候兩頭空睡巴士就更得不償失了;何況算了一算,每個人只要多付五百就可以,負擔還好不算太高。
拿了鑰匙到旅館外面說明情況后,大家也高高興興同意了。累了六七個鐘頭,只想趕快將行李拿到房間,然后到海邊去玩。
將房間鑰匙分發(fā)下去,先拿到鑰匙的人也已各自去自己的小木屋了,孫安蕊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到一個大問題──
男生五人,女生七人,六間木屋──
她望著還沒領到鑰匙的人,開始冒冷汗,這……
總不能叫一男一女睡一間吧?
見孫安蕊突然停下動作,沒人插話,倒是邱心郁率先喊了聲:
「咦!男女都是奇數(shù)耶!
孫安蕊不知該怎么回答,也不明白平常做事一向有條有理的自己怎么會連犯這么多個錯誤,而且竟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呃……」
「那要不要再多要個房間,變成一人一間?」
「不不,我倒覺得應該跟柜臺人員退一個房間,然后說我們要三個人擠一間,反正沒弄好訂房的事是他們的錯,稍微通融一下有什么不行?」
「可是這里的雙人木屋我住過,很小耶,睡三個人肯定太擠了啦……」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時,孫安蕊突然望向站在一旁的霍哲風和韓安緹──
「安緹,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那……你們兩個睡一間有沒有關系?」
聽到孫安蕊的大膽提議,在場的人皆倒抽了一口氣──
「當然好呀。」霍哲風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韓安緹笑容滿面的上前拿過鑰匙,從容的說:「我們小時候都一起洗澡,而且我媽認他當干兒子,他媽認我當干女兒,所以我們根本就跟姊弟沒兩樣!
太好了!她正愁沒機會好好跟他聊聊,眼前就是絕佳的機會。何況他們從小就常常住一起,現(xiàn)在只不過是再多兩個晚上而已。
當她說這話時,很明顯的感到他僵了下。她知道他討厭她對別人說他們是姊弟,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好當眾發(fā)作。
不過,待會兒他一定會抗議就是了。
果不其然。拿著行李和鑰匙一進小木屋,還來不及看看設備,霍哲風就憋不住了──
「妳干嘛又說什么我們是姊弟之類的話?」口氣有點惡劣。
老實說,她真的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什么不對。她大他一歲是不爭的事實,兩人相處的時間又那么久,除了姓氏不一樣之外,跟親姊弟根本沒兩樣。只是,他那驕傲的男性自尊就是沒辦法忍受別人把他當?shù)艿芸础K低低铝讼律囝^。
她是曾應允過他不在別人面前那樣說,所以……還是她理虧啦。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辦?不那樣說的話,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很說不過去耶!顾荒槦o辜,這么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明白。
「哼!顾^頭,不說話。
「好了啦。」她扯扯他的衣袖,覺得他其實也沒變多少,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忍不住揶揄他:「還是你其實不想跟我睡?而是想跟別的姐姐睡?」
「妳在胡說些什么!」他飛快轉過頭來瞪她。
她挑挑眉,一點也沒被他兇兇的樣子嚇到。
「我發(fā)現(xiàn)你跟她們聊得挺開心的,感覺很稀奇耶!
霍哲風不發(fā)一語,徑自把自己和她的行李袋提到床上,打開整理。
不過,她并不打算轉移話題。
「你對女孩子的態(tài)度還真的改變不少!
「妳以前不是老叫我要對女孩子好一點?」
「是沒錯啊!顾剿赃,看他把物品一一拿出,動作熟練流暢!缚墒悄銖臎]聽進去過,直到現(xiàn)在。」莫非她的消失對他的人格有正面影響?
「那是因為我過去沒交女朋友!顾财沧,說到了重點。
她看著他,這才想起他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
看來那個女孩對他的影響還真不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呢?居然可以讓向來冷漠高傲的他有這么大的轉變。
她真的很好奇他跟那女孩之間的交往過程,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談論那女孩的時候。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說你要上A大。」把話題轉到另一個她急欲知道的重點上。
「我有說我一定要上A大嗎?」霍哲風慢條斯理的把東西整理好,然后走進浴室將盥洗用品放好,而她也就這樣跟著他進進出出。
安緹一時說不出話來。好像……他真的沒有說他「一定」要進A大。
「但你剛剛說……」
「我是說『如果』!
還好!她松了一口氣?磥硎撬约合胩嗔。
「那就好。我以為你不把目標放在T大電機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不客氣的打斷:
「我又幾時說過我要上T大電機了?」
「你……」她瞪著他,覺得今天的他超難溝通。「你兇什么兇?」
雖然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笑臉迎人的好好先生,卻也不曾這樣對她大小聲過。她是在關心他耶!她突然感到有點委屈,一時間竟忘了要生氣。
霍哲風抬頭看見韓安緹委屈的神情,忍不住懊悔起自己剛剛的意氣用事。
「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顾p聲道。
唉,算了。韓安緹悶悶的想,像他這種什么都好的天之驕子,哪懂得別人的關心啊,為他的態(tài)度問題生氣根本是在自虐,當事人的他根本一點也不痛不癢。
不過……低頭看他整理那些行李,心里竟有那么些甜甜的感覺。不可否認的,他一向很會照顧自己。雖然是獨子,但他幾乎什么事都自己來,且做來有條不紊的,不像大部分同齡男生那樣讓人難以忍受的生活習慣。
慢著,他……
「喂!誰叫你動我的行李呀!」她大叫,連忙按住那些被他翻出的衣服物品,包括胸罩、丁字褲、衛(wèi)生棉……
天!他居然看見了她那些貼身衣物!還動手整理!而她竟到此刻才發(fā)覺!忍不住的,她為自己的反應遲鈍哀鳴了一聲。
聽到她大驚小怪的尖叫,霍哲風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又不是沒看過妳這些東西。」
「可……可是……」
她又說不出話來了。問題是,他以前看到的時候,她不會穿那種有蕾絲的胸罩,也不會穿布料少得可以的丁字褲呀!
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開始臉紅。
霍哲風看著她酡紅的臉頰,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站起身。
「好吧,那妳自己弄!
走離了五步遠,見她忙不迭的把那些敏感衣物全塞回袋子里,他淡淡的說:
「不用緊張,剛剛看到什么我都忘了!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的行為,韓安緹放慢動作,一面暗罵自己怎么像個驢蛋;而且,干嘛那么見外?每個女人不都有那些東西,她不是一向把他當?shù)艿芸?他都不覺得害羞了,她又尷尬個什么勁!
懊惱著連自己都不理解的反應,又聽見霍哲風從身后傳來的聲音:
「我們半個鐘頭后要集合,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了,我還不累,我怕等一下睡了晚上會睡不著!顾龘u搖頭,反問他:「你呢?早上五點就起來了吧?」他是搭火車到臺北的。
「還好,我在車上有睡!
「你是說火車上還是巴士上?」她有些懷疑。
「都有!
「你在巴士上怎么睡?」她忍不住問。巴士上不是要輪流換位子?女孩子應該都會巴著他聊天,他哪有時間睡?
「我就睡我的,她們說她們的啊!惯@兩者有沖突嗎?
她翻翻白眼,感覺真的被他打敗了。
或許,他其實根本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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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個下午的玩水、騎水上摩托車、海灘排球,加上之前六七個鐘頭的車程,一行人到了晚上都已累得猛打呵欠,晚餐干脆就在肯德基隨便解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還有精力的人則繼續(xù)留在外面瘋。
韓安緹攤在床上,感覺累斃了,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去夜市買些吃的,妳要不要吃什么?」霍哲風看她一副動也不想動的樣子,料定她絕對不會想再出門。
韓安緹搖搖頭。他們兩個都不喜歡吃炸的東西,所以在速食店時幾乎什么都沒吃,只喝了玉米濃湯充饑;但現(xiàn)在她累的感覺遠大于餓的感覺,一點食欲也沒有。
「好,那我會快點回來,妳早點休息。」交代完,他便拿著鑰匙出門了。
韓安緹又在床上賴了許久,實在很想就這樣睡著。但玩了一整天,弄得一身海水味,沒洗澡實在睡不著,只好強打起精神,睜開疲憊的雙眼起身,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小木屋的格局很簡單,長方形,右邊是兩張單人床,床鋪中間擺了臺燈和電話;左邊墻壁擺著一臺電視,再往內走便是浴室。
正當她將手上的換洗衣物放到洗臉臺時,突然聽到門外有個細碎的聲響。
她一僵,小心的打開門到房間察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
或許是她聽錯了吧?
檢查過門窗后,她走回浴室,把衣服脫下,稍微調節(jié)了水的溫度。
在海邊玩,全身弄得濕濕黏黏,干了之后身上還黏有鹽巴粒,說有多難過就有多難過,此時沖澡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但她的陶醉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她又再次聽到那個細碎的聲響。
她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剛剛她已經(jīng)檢查過門鎖,小屋內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但那聲音聽起來卻又不像從外面?zhèn)鱽淼摹?br />
會不會是霍哲風回來了?她心里抱著一絲希望。
她開口叫他,卻沒有任何回應。
霍哲風還沒有回來。
那……那到底是什么聲音?
她不敢再多想,趕緊沖掉身上的泡沫,踏出浴缸,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上。
她的手摸向門把──該開門嗎?她猶豫著。
情況似乎由不得她不開門。待在這個狹小潮濕、燈光又不及外面明亮的浴室里,就某種程度而言,感覺更可怕。
緩緩轉動門把,她小心的呼吸著,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
那聲音沒有再傳來。
她小心的探出頭,觀察著屋內的情況;小屋內仍是跟她洗澡前一樣,燈都亮著,陳設也沒有半點改變。
她吁了一口氣,心想: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只不過,經(jīng)過這驚心的二十分鐘,她再也無法靜下心做自己的事,更別說是睡覺了。突然間她發(fā)現(xiàn),一個人夜晚只身待在這獨棟小木屋里好可怕!
霍哲風怎么還不回來?
她望向時鐘,他已經(jīng)出去一個鐘頭了──到夜市買東西需要那么久嗎?
思及此,她敏感的發(fā)現(xiàn)到夜風呼呼有聲地拍打著木屋,感覺陰森森的,聽起來像是凄厲的叫聲,詭異至極。
她連忙打開電視,調到可以蓋過風聲的音量,然后躲到棉被里,祈求上蒼讓霍哲風聽到她迫切的呼喚,趕快回來。
但,他仍是沒有回來。
又過去半個鐘頭了。
這半個鐘頭對她而言有如一個世紀那么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好難熬。她驟然跳下床,套上外套,決定出去找霍哲風,不想繼續(xù)待在小木屋里擔驚受怕。
「。 箾]想到一開門她就尖叫出聲。
正拿出鑰匙想開門的霍哲風,看到韓安緹突然開門又忽地尖叫的行為,受到的驚嚇不在她之下。
「你……你……你回來了!」呼,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什么「東西」呢。
「發(fā)生了什么事?」霍哲風提著一袋食物走進門,心里想著:希望她剛剛那聲尖叫沒把其他的房客嚇到報警,他可不想被誤認為是侵入旅館的歹徒,或是想非禮單身女子的色狼。
韓安緹緊緊盯著霍哲風看,覺得這輩子從沒有這么高興看到他,他一回來,她就覺得安全了,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還好你回來了……我……我一個人真快嚇死了!
霍哲風環(huán)視四周一眼,大底猜出她是為了什么事情而那么害怕。
「還好吧?」他眼神放柔,輕聲問道。
她點點頭。他一回來,她也就想不起來剛剛自己是為了什么那么害怕了。她知道他一向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幸好他沒嘲笑她沒用。
一想到他可以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安全感,她就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呼!還好有他。
只見他并沒有因為她的獻吻而露出感動的表情,反而一臉高深莫測的神色,吐出一個疑問:
「妳是不是沒穿內衣?」
聞言,她不解的望著他。她剛洗完澡,當然沒穿呀,只是,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過了三秒鐘,她才意會過來。
「色狼!你這只色狼!」她尖叫道,連忙跳開。他干嘛沒事想到那個地方去!難道他腦子里裝的盡是這些邪惡的思想嗎?
就在她真切感受到男人有時候真的很重要時,他想到的卻是這個?
她氣惱極了,可是臉偏偏又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看著她忙不迭雙手護胸的反應,霍哲風卻是一臉的無辜。
「我哪里色了?又不是我去黏妳!拐媸怯又铩
寬宏大量的不理會她莫名其妙安給他的罪名,他比比桌上的袋子。
「我先去洗澡。我買了妳喜歡吃的玉米跟蟹腿回來,妳餓的話就吃吧!
她翻了翻那一堆裝著小吃的袋子,暗自感動于他的貼心。雖然她告訴他不用買東西回來給她吃,但他還是想到她晚餐其實沒吃多少。
他真的很了解她,而且很體貼呢。
啃著好吃的煮玉米,她很難得的覺得他真是一個好男人。
只是,這樣感動的情緒并沒有維持太久,她又因為他從浴室踏出來的身影而瞪大了雙眼。
「你……你……」她呆看著只在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手上拿著一條小毛巾擦拭濕發(fā)的他,差點被口中的食物噎到!改阍趺窗@樣就跑出來了?」
他瞇起眼,有點好笑的看著她那閃躲的眼神,比照她的邏輯說:
「我們都當鄰居那么久了,妳難道不知道我三百六十五天洗完澡都是包這樣?」
對?墒签ぉ
「可是我上次看到你這樣是國中時耶!」
「有差嗎?」他坐到床上看著電視,一點也不擔心會曝光!阜凑龏叢皇且恢倍颊J為我長不大?那個時候看跟現(xiàn)在看又有什么差別?」
她又被他的話給堵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確,他們之間是已經(jīng)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她就是無法習慣、無法自在的去面對。
是因為看到他不同于小時候的身材嗎?
「我……」她急著想回應,無奈大腦卻糊成一片!阜凑阙s快把衣服穿起來就對了!」
「不要!够粽茱L很直接的拒絕!肝以诩叶际沁@樣睡,穿牛仔褲我睡不著!
「但你現(xiàn)在不是在家,而且還有我在耶!」她橫眉豎目的叫。
「說要同房的又不是我,要不,妳自己再去要一個房間。」一開始就是她自己說要住同一間房,現(xiàn)在卻對這種小事鉆牛角尖,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住一個房間?別說是要多花錢了,就算免費送她一個空房,她也沒那個膽自己住。
于是拐了個彎再找個理由: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涼了,你這樣不感冒才怪!
霍哲風一點也不為所動!肝沂畮啄陙矶歼@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唉……
實在找不出話來反駁了,只好賞他一記「好女不跟男斗」的白眼,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算了,他要怎么展現(xiàn)年輕本錢就由他去,反正到時感冒的人又不是她。
雖然心里氣惱得很,不過,她的視線還是不受控制的瞄向他。
他的身材……呃,真的滿迷人性感的──穿著衣服的時候是,衣服脫了之后更是;結實的肌肉恰到好處,壯實卻不夸張;修長勻稱的線條充滿著力與美,和國中時期的精瘦完全兩樣。
發(fā)覺到自己竟然開始欣賞起他的身材,她急忙收回視線、端正自己的思緒。她在想什么。≡趺磿X得他性感?一定是被他那邪惡的思想給污染了。
不過,叫她跟一個幾近全裸的男人共處一室,還真是殺死不少她的腦細胞呢。
佯裝冷靜的坐回桌旁繼續(xù)吃消夜,她隨口改了個話題。
「你剛剛怎么出去那么久?」
他坐在床沿繼續(xù)擦頭發(fā)!肝以谝故杏龅綂呁瑢W,所以耽擱了一下!
「你們一起逛夜市?」她一面吃一面瞥視他。
他點頭!膏,然后去夜游!
「夜游?」當她一個人在房間里擔驚受怕時,他竟然跑去夜游?!
「可惜妳沒來。」
「沒想到你會答應跟她們一起去!故钦娴臎]想到。正常來說,這種給女生牽他手的機會,他向來極其排斥。
「她們全是女生,有個男的一起總是比較安全!顾柭柤,雖然不喜歡女生借故黏在他身上,但他還懂得基本的做人道理。
韓安緹奇怪的看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好吃嗎?」頭發(fā)擦干之后,他坐到她旁邊,準備開始吃。
「嗯!顾阉麗鄢缘拇疅、鹵味挑起來給他。
難得相聚的時光,兩人共享幾味小吃,氣氛……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