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儀那一撞,并不輕,卻也沒多大外傷,只是沈心月見高飛如此為自己擔憂,不覺地多了份委屈地靠向他寬厚的胸膛。
見狀,商元儀冷哼地倒退一步,盡管手腕處犯著疼,她卻沒多心思,只想趕快離開這里,但,她才跑了不過幾步,身后即傳來高飛的怒斥聲。
“元儀!”
商元儀沒有回頭,邊咳邊往前跑去,沒幾秒,她只感覺頭后的腳步聲更近了,而因為咳嗽教她難受地放慢腳步。
“你要去哪里?”接著,她被一道重力給往后拉扯,還來不及喊出聲,即被拉進某人寬厚的懷里,小臉硬生生撞上他的胸膛,疼得她差點咳得岔氣!翱取取!
“該死!”高飛見她咳不停,纖細的身子因為咳咳而無力地癱靠在自己身上,沒多想的,他直接將人給攬抱起。
“你……放開我!”雙腳離地的不安教商元儀開始掙扎,卻怎么都掙不開高飛的懷抱。
她才不要他的好心,一點都不要!
她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商元儀,只會傻得等人家的施舍,更不會傻得再去相信高飛的好心……。
他與其他人都一樣,稍一個不順眼,就只會拿她媽來欺壓她,就像那一晚的一巴掌,還有他對自己的誤解,她更忘不了自己最后流下的眼淚。
“不要亂動!”
“你放開我!”像是與高飛有仇,商元儀死命地掙扎,一點都不理會高飛的警告。
高飛抱著她,一步一步朝沈心月的住處走去,而等在那里的沈心月見到高飛抱著那打扮中性的女孩時,她似乎明白些什么,卻又不太理解。
就在她勐烈地掙扎時,高飛忽地低頭,不知商元儀耳邊說了什么,讓本是掙動身子安靜下來,只是怔怔地看著高飛。
直到她安靜,高飛趕緊三兩步來到沈心月面前,他沒見到沈心月眼眸中的失落,此時他眼中只有商元儀,“心月,你幫她看看,她一直咳不停!毕氲阶约鹤蛲砻髦掠辏止室庖谟曛袔妥约合窜,那抹內疚,壓得他難受。
聞言,沈心月勐地回神,僵著表情點頭,扯了抹澹澹微笑,“嗯!彼茸哌M屋里,而后高飛也抱著商元儀走了進去。
經過十分鐘的檢查,沈心月確定商元儀是感冒了。
“要打針?”當沈心月轉身去拿針頭跟藥物時,高飛則是站在病床邊,瞪著不發一語的商元儀問。
“嗯,我怕她再咳下去會成了肺炎!鄙蛐脑卤诚蛩麄冋f。
“我不要打針。”
不過是感冒,她只要回家睡個幾天,病就會好了,一直以來,她都這么照顧自己,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是眼前這位女醫生太大驚小怪,說得好像她病得多嚴重。
“你已經有些發燒,再不打針,你的感冒會更嚴重!
“那是我的事。”她冷哼,打算坐起身,奈何,一邊的高飛則是比她動作更快,直接將她給壓回床上。
“乖乖聽醫生的話!
從一進屋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商元儀,再見她蒼白著小臉,有些發抖的樣子,他真的擔心她的病情。
“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這人,會不會管太多了,她與他,無親無故,他根本不需要管她病得輕還是重。
“高飛,你壓住她!鄙蛐脑逻@時拿著針管回到床邊,看著商元儀不住的扭動身子時她說。
商元儀以為自己聽錯,勐地推著往自己靠過來的高飛,“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只是,高飛并沒有理會,大掌將她揮動的雙手給拉至一側,讓她面向自己側躺,可是商元儀掙得太厲害,根本困不住她的人。
為此,高飛二話不說地坐在病床上,將商元儀給抱起坐在自己大腿,單膝夾住她踢動的雙腿,一手擒住她的手,另一手則是定住她的人,方便沈心月打針!胺砰_我!”從沒與人這么親近過,商元儀先是愣了下,而后喊道。
“只要一下下就好了,你忍耐點。”沈心月見她一臉驚慌,安慰道。
商元儀見沈心月走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接著沒預警地在高飛手臂重重咬了一口。
那咬勁不輕,肯定很疼,只聞高飛悶哼了聲,“高飛!”沈心月驚叫。
“我沒事,先幫她打針!蹦翘劢趟а溃翱禳c!”
因為商元儀穿著襯衫,沈心月先幫她再解開幾顆扣子,而后往下拉,露出白晰的肌膚及粉色內衣。
初見這一幕,高飛先是皺了眉頭,“把她的手臂壓住!辈乓崎_目光,卻因為沈心月的話,他的手掌直往上移,按住商元儀的裸露的細肩。
直到打完針,高飛放開手,放她坐回床上,商元儀馬上轉過身,抖著雙手扣上自己襯衫的扣子。
“這是三天份的藥,吃完后如果咳嗽沒有改善,再帶去醫院看病。”沈心月交代。
拿過藥包,高飛這才轉身,見商元儀已穿好衣服,站起身打算離開。
“我送你回家!
“不用!”
高飛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跟沈心月道了再見后,拉過商元儀已被自己捏得瘀青的手腕,朝沈心月道謝,“今天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在沈心月的目送下,高飛再次將商元儀給丟進車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半個鐘頭后,直到車子停在商元儀的住處樓下,連謝謝都沒有開口的她,推開車門要走出去時。
剛才坐進車子里時,高飛二話不說,拉過她被打針的手臂,以不弄疼她的力道直揉,她知道,他只是想幫她將藥效化開,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她沒接受這樣的好意,扯回手臂,她動手自己揉著那施針處,帶著自虐的力氣,用力地揉著。
而高飛似乎也被她的舉動給惹得不悅,不發一語地開車,那沉下的臉色告訴商元儀,他正處于慍火之中。
駕駛座上的高飛則出聲了:“你沒有話跟我說嗎?”等了近一分鐘,伴著車內低迷的氣氛,他決定先開口。
商元儀的手停在車門把手,身子僵了下,再咳了幾聲后,她道:“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對她而言,高飛已是陌生人,對于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打算有任何牽扯。
“是嗎?我以為你還在為那一晚的事生氣?”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當時沒有那么沖動。
那一晚的誤會,好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她已經忘了……。
生氣嗎?商元儀想到自己那時流下的眼淚及委屈,不語地低頭,不想去多回憶。
見她不出聲,高飛再問:“為什么不回江家?我以為江叔對你一直都很照顧……。”
“那是我的事,請你不要過問,還有,我跟你之間什么都沒有,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辈淮f完,商元儀打斷他的話。
“元儀!”
“我走了!
沒有再見,她走出車子,而高飛則是看著她離去,因為高傲的自尊,還有她絕然的冷漠,他沒有出聲留人。
商元儀沒回頭,他知道高飛還沒走,可她就是不肯與他面對。
就這么走到公寓前,還好方才高飛順路戴她回加油站拿包包,拿出鑰匙,她才準備要開門時,“儀儀!”
那是陸蝶伶的聲音,只見她歡喜地朝自己沖了過來,一身優雅的連身洋裝,像只美麗的花蝴蝶般。
還來不及開口,陸蝶伶已抱住她,不理她咳得難受,開心不已地叫著:“我就知道你在家!我剛去加油站沒找到你,馬上就猜出你可能回家了。”
“小蝶,你要不要先松手,她好像不太舒服!弊呦萝嚨年懸讟呛眯牡靥嵝衙妹,怕她一個不小心,釀成意外。
“呃,儀儀,你感冒了嗎?”難怪今天會提早下班,原來是生病了。
陸蝶伶一臉擔憂,小手朝她背輕拍,卻因為不知力道輕重,拍得商元儀差點沒得內傷。
“小蝶,你不要再拍了……。”
一旁看不下去的陸易樓怕妹妹真的意外殺人,連忙拉開兩人,而大掌也溫柔地撫在商元儀背嵴,一下接一下地拍著。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畢竟下面還有個妹妹,比較起來,陸易樓是會照顧人一點,況且他女朋友眾多,如果沒那么點本事,哪來的能耐教女人對他死心塌地的。
商元儀咳得講不出話來,只得輕點頭。
“鑰匙給我!
陸易樓見她手里還拿著鑰匙,順手拿過,并且在商元儀還來不及抗儀之前,開了公寓的門。
“有什么事進去再說!标懸讟菦]習慣大半夜站在大門,陪兩個女生話家常。當三個人走進屋里,陸易樓再回頭看去,印象中,不遠處的黑色跑車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