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凡醒來時已是下午一點多了,能在熟悉不過的環(huán)境中回來對亦凡而言是相當(dāng)難得的。
其實,他大可將大部分的工作交由屬下去做就行了,但是為了他自已的終身幸福著想,他寧可親自去接洽生意來避開那些令他避之惟恐不及的相親活動。
加上現(xiàn)今的商業(yè)社會變化多端,如果一家企業(yè)的觀念及工作方法一直一成不變的話,那是很容易遭受淘汰的,因此,亦凡利用在國外洽公的機會去學(xué)習(xí)、觀察別人企業(yè)成功的原因。
這些年來,由于他到處吸收最新資訊進(jìn)而培訓(xùn)公司內(nèi)各階層的技術(shù)、主管人員,使得“席氏集團(tuán)“不僅成長相當(dāng)迅速,業(yè)務(wù)的范圍也比原有的擴大兩、二倍,可說是蒸蒸日上,事業(yè)如日中天。
就這樣,“席氏集團(tuán)”成了國內(nèi)排名十名內(nèi)的大企業(yè),而亦凡的表現(xiàn)更令許多老輩的企業(yè)家對他刮目相看,進(jìn)而對他這個晚輩產(chǎn)生敬畏。
想和席氏做生意的人多得是,但想和席氏攀上親家的更是不可勝數(shù),由于席氏一直走在時代的尖端卻又不失舊有商業(yè)社會應(yīng)該存有的“誠信”兩字的作法,確實為自已賺送了大筆大筆的鈔票。
自然而然,許多企業(yè)便紛紛地轉(zhuǎn)向和席氏合作,和席氏做生意常常是穩(wěn)賺不賠,何樂而不為呢?不過,更貪心的人甚至把歪主意動到席亦凡身上。
近一年來,席柏宇已慢慢地將“席氏集團(tuán)” 的棒子轉(zhuǎn)交給席亦凡,這一點大家皆是素有耳聞,再加上席家近來連續(xù)辦許多場宴會,而且?guī)缀跹埖挠衅叱扇悄贻p女孩,這么明顯的暗示,大家豈會不知道這些宴會全是沖著亦凡而來。
于是凡是“吾家有女初長成” 的各派人馬,皆紛紛地加人相親的行列,對他們而言,如果能有席亦凡當(dāng)女婿,那不啻有如挖到永無止境的寶藏一般,這一點亦凡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雖然他年僅三十,對許多人而言,踏入商業(yè)界仍有如一顆青澀的蘋果,尚未成熟,可是基于他在學(xué)期間即進(jìn)人公司從最基層做起,所以當(dāng)他取得企管及經(jīng)濟學(xué)碩士學(xué)位學(xué)成歸國沒多久后,便掌管“席氏集團(tuán)”內(nèi)的一切大小事物,絲毫不見初步入社會所有的生疏。
在面對宴會里那些故意討好他的人,亦凡就覺得惡心,仿佛他是小綿羊受困於饑腸輛輛的狼群之中每個人都很不得將他納為已有。
從那個時候開始,亦凡便很少參加類似宴會的活動,沒想到的是,在他玩夠了也辦完公事而風(fēng)塵仆仆外地回到家之后,他母親竟然更直接地把她相中的媳婦人選安排在他房間的隔壁,剛開始他或許有點太感意外,卻沒有措手不及,畢竟他席亦凡在情場上并非是新手。
一思及曼千,亦凡嘴邊便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不知為什么?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總覺得彼此像是認(rèn)識了?很久的老朋友,是那種熟到可以親密地打鬧在一起的朋友。
這倒是他頭一次面對異性會有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這代表什么意思呢?莫非丘比特對他射出愛情的箭?
亦凡發(fā)覺自已對這段尚未萌芽的感情有著深深的期待……
期待?笑話,他在感情這條路上是從來不會去“期待”,而是主動出擊,怎么,這次為什么要“期待”?因為他深信光是“期待”是不又會有結(jié)果的。
思及此,亦凡突然為自已這荒唐的想法而愣了一下,但隨后他又為自己一反常態(tài)的決定而感到不可思議,難不成自已“一見鐘情”喜歡上那種“恰北北”。
這個突然而至的想法確實令他思考良久。
亦凡換了套白色的休閑服下樓,準(zhǔn)備和家人好好聊聊、話家常,不過等他下樓時已經(jīng)是兩、三點的下午茶時間了。
在他下樓之前,亦凡決定不揭穿母親精心策劃卻漏洞百出,讓他一眼便瞧出端倪的“招媳計劃“,因為,在見了曼千之后,他無法昧著良心否認(rèn)他自已沒有動不凡心,而且根據(jù)他的愛情規(guī)則,他更沒有理由不去追求他欣賞的女孩。
于是乎,他干脆將計就計,大膽地跳入他母親設(shè)計好的圈回套里,準(zhǔn)備大玩特玩愛情追趕跑跳碰的游戲。
看了著掛在墻上的時鐘,亦凡直接走向后花園一隅的涼亭,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此刻他的家人正在那里喝著下午茶。
由于席氏夫婦年輕時曾長期居住英國,所以定居臺灣后,喝下午茶的習(xí)慣仍然保留著,這一點,大家并不反對.因為對于忙碌的他們而言,一家人難得能齊聚一堂,所以喝下午茶的時間反而成了他們享受親情的短暫時光。
亦凡一腳踏入硭園便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坐在涼亭下談笑風(fēng)生的家人,令他更高興的是,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赫然在座,不自覺地,他加緊了腳步朝他們走去。
正在替主人倒茶的何媽,眼尖地看見亦凡以略帶輕快的步伐朝他們走來,不禁歡喜地叫道,“少爺,你回來啦!”
席柏宇、楊心云及席寧兒聞言全站了起來,朝正走向他們的亦凡望去。
亦凡開玩笑地說,“哎呀!用不著如此隆重的迎接我嘛!雖然他的話是對家人說,然而他的眼光卻停留在曼千身上。
曼千并沒有國亦凡炙熱的眼神而到困窘,反而用極冷淡的眼神回枧亦凡,且無聲地用唇語說:“臭美!”
亦凡對曼千射來的兩道冰冷眼光不以為意,還調(diào)皮地故意把眼光移向曼千的胸部,仿佛在告訴她我知道你的身材最美。
看見曼千被他的“眼神傳話”給氣得滿瞼通紅,垂在身側(cè)的雙拳也因憤怒而緊握,恨不得把他給生吃活吞的摸樣令亦凡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從開始就背對著曼千的席家人,根本沒瞧見剛剛才上演卻又迅速落幕的默劇,所以當(dāng)亦凡無緣無故地笑出聲時,大夥兒還覺得莫名其妙。
“什么事這么好笑?說來聽聽嘛!”寧兒好奇地問。
“沒什么。”如果他把真相說出來,難道曼千不會輕易放過他。
“亦凡,什么時侯回來的?怎么不通知家里一聲呢?”楊心云高興她計劃中的男主角終于回歸定位了。
接收到席柏手投擲過來的同情眼神,亦凡回了一個“唉!沒法子”的表情給他父親。
“我今天清晨回來的!币喾惨贿吇卮饤钚脑疲贿呄蚝螊屨f,“何媽,麻煩給我一杯伯爵茶!
清晨!那不是曼千發(fā)出尖叫聲的時侯嗎?難道我嘛!雖然他的話是對著家人說,然而他的眼光卻和亦凡有關(guān)?楊心云腦子迅速地猜想著!奥ф,你今天清晨的那聲尖叫難不成是因為……”原來寧兒同楊心云一樣也聯(lián)想到這兩件事。
“別亂猜,我是因為發(fā)現(xiàn)床上跑來一只‘超級大蟑螂’,所以才會大叫的!甭У芍喾簿嫠粶(zhǔn)透露一風(fēng)聲,否則……
“大蟑螂!哎喲!好惡心喔!”寧兒一副要吐的表情。
“是很惡心!甭з澩卣f。
亦凡對于曼千的指桑罵槐并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大蟑螂?世上八成只有這個小妮子會把他這個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男人中的男人,比喻成一只今天下所有女性視為天敵的昆蟲類。
“奇怪!家里向來打掃得很干凈!哪來的蟑螂?”楊心云納悶的想。
“可能是那只蟑螂對這位小姐情有獨鐘,所以才會跑出來。”亦凡實在忍不住跟曼千斗斗嘴,因為他太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
曼千此刻的確一直在壓抑滿腔的憤怒,而席亦凡料想她不會在他家人面前“發(fā)作”,所以才會故意激發(fā)她的怒氣,以往她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唯獨對這個自大狂,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新仇加舊恨使得曼千忿忿地想,席亦凡,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給我等著瞧!
亦凡瞧見曼千那一臉恨不得把他太卸八塊樣,就由不得咧嘴大笑,有趣,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而一旁的楊心云見曼干和亦凡,一個怒目相視,一個嘻皮笑臉,她相信他倆之間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事。
雖然揚心云對此事有著一問究竟的興趣,但她暫仍不想打草驚蛇,于是便鎮(zhèn)定地說:“哎呀看我多胡涂,忘了介紹你們認(rèn)識。亦凡,這位是‘曼琴’服飾的負(fù)責(zé)人,殷曼千小姐!闭f完,她轉(zhuǎn)向身后的曼千說道:“曼千,這是我兒子,亦凡!
“我知道!甭ы樋诨卮稹
“你知道?你們彼此見過面嗎?”寧兒懷疑地問。
曼千發(fā)現(xiàn)自己差一點露出馬腳,連忙解釋,“因為你只有一個哥哥,不是嗎?看你們剛剛?cè)绱烁吲d見他回來,不難猜想他就是你的大哥!
“我還以為你們認(rèn)識呢!”寧兒覺得曼千的話不無理道。 “沒有的事,今天是我們頭一次見面,別在那兒瞎猜。”亦凡知道曼千不愿讓別人知道今天清晨發(fā)生不過是應(yīng)我母親的要求,而且我真的是有事要去公司的插曲,因而順著曼千的意思圓謊,不過,得知曼千的身份之前,他是沒想到她竟是個赫赫有名的女強人,現(xiàn)在他對她更產(chǎn)生了一絲敬意。
亦凡幫曼千圓謊這事讓曼千對他削減了一些不悅,不過這并不表示她會原諒他今天早晨的行為,瞄了手表一眼,曼千決定到機場去領(lǐng)回由法國分公司寄來的布料。
“伯父、伯母,我要去機場領(lǐng)個包裹,您們請慢用!甭дf完便站了起來。
“要不要我叫亦凡陪你去?”楊心云不忘替他倆造作單獨機會。
“不用了,席少爺才回來沒多久,需要休息,我自己就行了!甭窬堋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要出門一趟,就一同走好了!”這回是亦凡自己開口答應(yīng),并不在曼千的反對,拉著她的手便走。
看著他倆走遠(yuǎn)的楊心云,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被亦凡拉著走回主屋的曼千像一雙隨時會向人發(fā)飆母獅子。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我不需要你陪我去機場!彼粣偟卣f。
亦凡皺著眉說道:“請你熄熄你的怒氣好嗎?我只不過是應(yīng)我母親的要求,而且我真的是有事要去公司一趟,既然大家都要出門且又順路,干脆開一輛車去不是很好嗎?如果你仍為早上的事生氣,我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要怎么樣?”
“怎么樣?如果換是你平白無故被人看光了,你會不生氣嗎?”說到這,曼千還會忍不住微紅著臉。
“那我娶你好了。恳喾脖蛔约嚎诔隹裱越o震呆了.好一會兒,他沒想到以往視婚姻為拒絕往來客戶的自己,竟會為了一只次面的曼千,而心甘情愿地套上婚姻的枷鎖。
“娶我?”曼千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所聽到的,“別開玩笑了!婚姻可不是兒戲,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結(jié)就結(jié)!
亦幾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不耐煩地說,“這個也行,那個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樣?干脆明說嘛!”
“我……”曼千也為自已斤斤計較所為何事而到迷惑,一時之間她啞口無言。
“說!”亦凡催促道。
曼千心想,既然對方如此誠懇地想道歉,她也便再繼續(xù)為難他,免得被別人認(rèn)為她是故意找碴的。
“就當(dāng)你欠我一份人情好了!而且今后沒有經(jīng)我的允許不準(zhǔn)你使用那扇連接房間的門,做得到嗎?”
“行!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話算話。”亦凡一口允諾,還好她不是要求要他在她面前永遠(yuǎn)消失。
“很好,那待一會兒見。”說完,曼千自行轉(zhuǎn)身樓。
距離婚禮只剩下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曼千將楊心云跟寧兒的禮服做好了,剩下的時間足夠?qū)⑾嫱さ慕Y(jié)婚禮服及幾件宴客服完成,可是曼千仍然不停蹄地趕工,因她希望能早日將工作做好。
原本是為了新加坡分公司的事而趕工的,但如又加上妥在臺灣舉辦服裝展示會,使得曼千無法同時進(jìn)行三樣工作,所以她只好依事情的輕重緩急逐項完成,也幸好席湘亭在前往歐洲之前,事先把身材的尺寸量好交給她母親,以至于不會耽誤時間。
自從前幾天將布料拿回來后,曼千除了三餐及睡覺的時間之外,幾乎不曾踏出工作室一步,而亦凡則是投入工作中,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這天,亦凡好不容易將壓積成堆的公文處理好,正打算休息片刻時,他的專屬電話卻適時地響起。
“喂!”
“亦凡!是媽!睏钚脑频馈
“媽,有事嗎?”無事不登三寶殿,亦凡知道母親挑他上班的時候打電話來,一定有事。“沒什么,只是看你這幾天忙得不見人影,想叫你別累著了,今天早點回來吃飯,好不好?”
“好!反正公事也忙得差不多了,今天我會提早回去!闭f完,亦凡接著問,“媽,您打電話來只是問我回家吃飯的事情而已嗎?”因為他不相信他母親會為這件事打電話。
楊心云嘆了口氣,唉!有時覺得子女太聰明也不是件好事。
“對!我是有別的事找你。明天是禮拜天,我和你父親要去參加個聚會,寧兒和朋友要去南部玩,到時侯家里只剩曼千和你兩個人,我看她一天到晚關(guān)在工作室里忙著工作,在臺灣也沒什么朋友,所以我要你明天帶人家出去走走,好好休息一下。”
“媽,您什么時侯變得這么好心,要您兒子我?guī)⒆映鋈ネ?而且您很不公平哦!我也很忙、很累!怎么從來都只有我(guī)e人出去,而沒有別人帶我出過呢?”
亦凡故意酸溜溜地說。
楊心云被亦凡的話給惹笑,“吃醋啦!你可是堂堂男子漢,何必計較那么多。好啦!不說了,記得早,回來吃飯,再見!”說完便掛上電話。
“再見!”亦凡也笑著掛上電話。
是啊!雖然他跟曼千不再怒目相向,而且這幾天兩人備自忙著自已的工作根本很少碰面,這樣一來也相安無事,但他可沒因為工作的忙碌而忘了曼千,相反地,只要他一有空,曼千的身影便會占據(jù)他的腦海徘徊不去。
亦凡更加確定自已真的一頭栽進(jìn)愛倩陷阱中,可笑的是他竟想打破“不到三十五歲絕不結(jié)婚” 的誓言,這下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讓秋浩然賺五十萬的罰金。
望著窗外即將西沉的夕陽,亦凡收拾思緒,交代好事情后,便趕回家去。
當(dāng)席家一家人和曼千在餐桌上看見亦凡赫然在座時,除了楊心云外,另外三人的眼睛全瞪著亦凡,無不警訝。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干么全盯著我看?”亦兒摸摸自已的臉頰說。
“不簡單!老哥,平時你忙于公事已經(jīng)很少回家吃飯了,自從前不久為了‘某些’活動更是躲得不見蹤影,但今天是什么原因?竟讓你這么準(zhǔn)時地回家吃晚飯,一定有問題!睂巸壕褪抡撌碌卣f。
“我回來吃飯有什么好人驚小怪的,我是因為長期在外奔波,所以才會極少回來吃飯。”亦凡輕易地想個答案回答寧兒。
“不對!不對!事情沒那么簡單!我猜你一定是為了曼千姊才會回家吃飯的,對不對?”寧兒心想,她才沒那么好用,想隨便編個理由來敷衍我。
亦凡放下碗筷看著寧兒,“你非要打破沙鍋間到底嗎?”
“承認(rèn)吧!又不會少你一根寒毛!闭f完,寧兒朝沉默地吃飯的曼千說,“對不對呀!曼千姊!
曼千沒有答話,只是尷尬地微笑。
“夠了!不準(zhǔn)再吵,給我安靜的吃飯!毕赜畎岢龃蠹议L的威嚴(yán)斥道。
寧兒吐吐舌頭不敢造次,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我吃飽了,各位慢用!甭善鹕砀嫱恕
“曼千,看你飯菜沒動到多少,真的吃飽了嗎?”揚心云關(guān)心地詢問。
曼千不好意思的說,“下午何媽送來的點心還沒消化呢!所以飯有點吃不下。我回工作室去了,慢用!闭f完便上樓。
亦凡的眼光跟著曼千離去的身影愈飄愈遠(yuǎn),等他回神地轉(zhuǎn)過頭來時,正好碰上寧兒詭異的眼神,他沒說話,繼續(xù)吃飯。
回到工作室,曼千不像以往埋頭繼續(xù)工作,此刻她的心里仍為剛剛寧兒的一句無心的話,而迷惑得無法專心工作,自嘲地笑一笑,曼千心想,或許是自已太多慮了,何必庸人自擾?
看著眼前已有了雛形的結(jié)婚禮服,她嘆了口氣,拾起針線繼續(xù)未完成的工作,絲毫未發(fā)覺已有人推開未關(guān)緊的房門。
亦凡一踏進(jìn)曼千的工作室時就瞧見置身于成堆布料中專心工作的曼千,看她干凈俐落、不拖泥帶水認(rèn)真工作的態(tài)度,亦凡才知道,原來,她工作時候的模樣也是相當(dāng)迷人的。
仿佛感受到他炙熱的眼神,曼千抬頭看向站在門邊的亦凡。
“有事嗎?怎么不出聲呢?”曼千見亦凡手捧著盤子呆站在門邊,她不禁露出笑意。
亦凡因曼千的笑容著實著迷良久。
“哈羅!有人在家嗎?”曼千見亦幾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她看,于是調(diào)皮地舉起手在他眼前搖晃。
驚覺自已失態(tài),亦凡迭聲抱歉,“抱歉,失禮了,看見門沒關(guān)好我就進(jìn)來了……對了!這水果是我母親叫我拿來給你吃的!
“謝謝你,還有事嗎?”曼千接過盤子隨手?jǐn)R在桌上問。
“你對人講話都這么冷淡嗎?還是只針對我一個人?”亦凡覺得曼千對他的態(tài)度未免太客氣了,客氣得令他生氣。
曼于乍聽之下不覺莞爾,說不上來為什么?只要當(dāng)她和亦凡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就會感到緊張,活像個第一次約會的小女孩,天曉得!她長這么大,從來不曾對一位異性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曼千才會用冷淡的語氣來掩飾她的緊張。
“如果我講話的態(tài)度讓你受到委屈,我只能說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甭д\懇地說。
聽曼千如此大方地向他道歉,亦凡反怪自已的小心眼。
“該說抱歉的大是我,可能是我太小題大作了!币喾苍俅螢槁挻蟮男亟蟾械秸\服,但誰知他才一說完話,曼千便撲哧一聲地笑了起來,見亦凡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慢千更是笑彎了腰。
“你不覺得從一開始我們就為了雞毛蒜皮之事,一直在跟對方道歉個沒完嗎?”曼千指出道。
亦凡他細(xì)想過后也同曼千笑了起來。
好一陣子,曼千才首先收拾起笑意向亦凡說道,“對了!你不是有事要說嗎?”
經(jīng)曼千這么一提醒,亦凡這才憶起原先來此的目的, “我差一點忘了。明天休假,我是來邀你出去玩的,可別跟 我說你沒空!彼孟耦A(yù)知結(jié)果般地告訴她。
“我要說得活都被你說去了,你教我怎么回答你?”曼千 故意耍賴道。
“說‘好’不就得了。亦凡提議。
“嗯……好吧!”曼千偏著頭想了一下,放自已一天假出 去玩玩也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早上八點在客廳碰面。”亦凡說 完欲離開時,曼千卻叫住他。
“你還沒說要去哪里呢!”
“秘密!币喾采衩氐卣f完后,便吹著口哨回他房間。
秘密?這么神秘!曼千的好奇心被挑起,她有點迫不及 待地等著明天的到來。
一早,曼千便起床為出門做準(zhǔn)備,由于亦凡并未說明地 點,于是曼千只好選擇比較適合各種場合的服飾,她挑了一 件鵝黃色的寬領(lǐng)無袖套裝,搭配一條用小貝殼串成的項蓮, 一雙低跟淡黃色涼鞋及一頂草帽。
曼千仔細(xì)地將長發(fā)編成辮子,只留幾根頭發(fā)在耳邊,望 著鏡中秀麗的身影,曼千做完最后的修飾才下樓。
在樓梯口,曼千便瞧見穿著白色襯衫、深藍(lán)色的背心及 同色系的長褲,一身帥氣對她露出迷死人的笑容的席亦凡。_亦凡一聽到漸漸走進(jìn)的腳步聲,本能地轉(zhuǎn)回頭,見緩緩 下樓的曼干.他的眼中露出了欣賞的光彩,反倒是曼千被他 看得不好意思,而試著找個話題來打破令她有點不知所措的 氣氛。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我還以為伯父他們也要一起出去玩呢?”她說。
亦凡知道曼千的意思,他笑著說,“他們今天有事全出去了,走吧!時間不早了。”說完便牽著她的手走向停在門外的那架跑車。
坐在車內(nèi)的曼千欣賞著沿途的景色,口中隨著音響流泄出來的音樂而哼著歌,亦凡似乎有感于曼千的好心情,嘴邊始終掛著若隱若現(xiàn)的微笑。
當(dāng)車子駛離熱鬧喧嘩的臺北,曼干終忍不住地問,“我們到底要上哪兒去呀!”
“別急,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币喾踩匀徊豢贤侣栋朦c口風(fēng)。
不久,曼千發(fā)現(xiàn)四周的景物愈來愈陌生,吹進(jìn)車窗內(nèi)的風(fēng)中還夾帶著淡淡的咸味時,她心中已有了個譜,果不期然,當(dāng)蔚藍(lán)的海岸出現(xiàn)在曼干的眼前時,她更確定他們的目的地。
亦凡將車子停在附近空地上,然后帶領(lǐng)著曼千沿著一層不明顯的石階走向沙灘,望望整個偌大的沙灘,曼千迷惑地想:乖乖!怎么沒半個人?
“這里并不是開放給游客玩耍的海水浴場,自然沒什么人。這個地方很漂亮吧!”亦凡看出曼千眼底的迷惑,于是解釋道。
“是。]想到在臺灣近來污染那么嚴(yán)重之下竟然還有這么干凈的地方。咦!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它的?”
“有一回我和父親意見不和,一氣之下便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走,結(jié)果不知不覺地來到這里,我發(fā)覺這里人少而且風(fēng)景不錯,因此只要我心清不好的時候,這里就成了我的避風(fēng)港!
“奇怪?看你今天心情很好嘛!怎會想帶我來這里呢?”曼千佯裝不解問。
“你說呢?”其實,她是亦幾頭一個愿意分享這個小天地的人,而曼千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這里!甭лp聲地說。
亦凡淡笑不語地看著站在風(fēng)中更顯清麗脫俗的曼千。
曼千脫掉鞋子踩在細(xì)軟的沙灘上朝海水奔去,一邊還不忘回頭朝亦凡喊著,“別杵在那里呀!我們來撿貝殼、堆城堡,看誰貝殼撿得最多、城堡堆得最漂亮,輸?shù)娜苏埑燥!?br />
“好。”亦凡連忙加人曼千的陣容,兩大笑得像小孩子似的玩起打水仗。
過午,亦凡拉起坐在沙灘上的曼千,“走,我?guī)闳チ硪粋地方!
“去哪兒?”曼千飛快地跟著亦凡的腳步。
“吃飯!我?guī)闳L嘗人間少有的美味!币喾舱f完便和曼千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大約十幾分鐘后,亦凡和曼千來到一個小碼頭,待亦凡將車停好,便同曼千走向一間不起眼的店鋪,望見亦凡和店里頭的火熱絡(luò)地打著招呼,不難猜想他一定常來。
“你常來,對不對?”曼干肯定地說。
“是呀!這里的東西既便宜又好吃,你試試看,吃了就知道!币喾残Φ。
待侍者將菜飯端上后,亦凡才把整桌的佳飯一樣樣地放進(jìn)曼千的碗中。
曼千嘗了一口道,“哇!真的!好好吃幄!”
“好吃就多吃點,下次我再帶你去另外一些地方玩玩,順便嘗各地的小吃!
“這可是你說的,不可黃牛。”曼千吃定他了。
“一言為定!币喾舱f完便和曼于相視而笑,續(xù)而大快朵頤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