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已在進行中——嗯!我已經鎖定一名男人,應該很快就會有眉目——”
人來人往的知名法國餐廳外,齊壅一手持行動電話,一手瀟灑的插在長褲中,立在餐廳外的玻璃窗邊低聲談話,潔凈的玻璃窗映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一雙雙過往的驚艷目光。
“別說謝,我們什么交情你還跟我客氣?!”
齊壅一派瀟灑的笑著,讓女人為之著迷的磁性嗓音,又吸引不少腳步停佇。
結束了電話,齊壅將銀色手機放進黑色西裝外套中,一雙被合身西裝褲包里的長腿,邁向一旁早已不耐久候的女子。
“安雅,抱歉!”齊壅朝女子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這抹足以迷昏所有女人的笑容,一下就消弭了安雅的怒氣,她高高興興的挽上齊壅的手臂,嘟起漂亮的小嘴,意思性的嬌喔一句以示抗議。
“討厭啦!跟人家約會還光想著工作!
“朋友托我查件案子,不能不幫忙!”他俯身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吻了下,更是將安雅僅剩的不悅,驅得一點不剩。
“那等會兒吃完飯,你要陪人家去逛街喔!”安雅眨著一雙精心描繪過的漂亮眼眸撒嬌道。
“沒問題!”齊壅又俯身吻了下她惹人憐愛的小嘴。
齊壅愛美人,但他對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沒興趣,偏愛難纏、刁蠻的女人,這讓天性具有征服因子的他,最具成就感。
看著這些平時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一步步被攻破心防,在驕傲與情不自禁的抵抗掙扎過程,令他獲得征服的快感與駕馭的樂趣。
就像獅子在攫捕獵物一樣,非要看著獵物在自己手里倉皇無助的掙扎,直至絕望投降為止。
他熱衷,不!更正確的說——他享受這種追逐的樂趣。
尤其憑他黃金單身漢的身價,以及俊美出色的外表,更讓他在這一場場征服游戲中占盡上風、無往不利。
即使他始終估計不出,自己對這些女人有多少的真心,每場游戲也總在得到對方全心的臣服后宣告結束,但他對這種征服的游戲依然樂此不疲。
擁著嬌氣十足的安雅,進入頗負盛名的法國餐廳,她一如往例要求臨窗而坐,虛榮的享受從人來人往的窗外,不時投來的羨慕目光。
點了兩道價格不菲的道地法國料理,安雅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名牌服飾、化妝品之類的話題,齊壅強忍打呵久的沖動,百般無聊的目光不經意投向窗外。
驀的,窗外一抹黑色影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瞇眼注視著孤然站立街邊的窈窕身影,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說實在的,黑色的衣服確實襯托出窗外那名女子,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段,一頭如瀑的黑亮長發,以及站姿優雅的背影,也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但齊壅卻對她身上黑色調的衣服皺起了眉頭。
不否認的,他偏愛黑色,卻討厭這樣的顏色出現在女人身上。
說他是大男人主義也好,性別刻板印象也罷,總之,他認為女人就該是嬌柔甜美,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掌心里呵護,而不是將自己打扮得近乎冷硬得難以親近。
齊壅在心底猛犯嘀咕,不可否認的,女人孤冷的氣息,確實引起了齊壅的好奇心,目光也忍不住頻往窗外瞥去。
“壅,你怎么了嘛——”
被這一聲嬌喧驚醒,齊壅猛然回過神,只見安雅正嘟著小嘴,用一雙委屈的眸子看他。
齊壅這才發現,他只顧著窗外曼妙的身影,幾乎忘了安雅的存在。
“寶貝,抱歉!我看到了位老朋友——”
“真的?在哪?”
倏的,安雅臉上的委屈馬上就被好奇取代,順著他的目光左張右望。
“不過認錯人了。”
齊壅收回目光,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對于應付這種思考邏輯簡單、只擅長打扮購物的女人他一向拿手,也喜歡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時,毫無壓力的輕松感。
這也就是跟這些嬌嬌女在一起的樂趣所在!
“喔!”
安雅悻然應了聲,又開始聊起昨天的采購搶輸了哪家企業家夫人,又比哪家總裁千金少買了幾件名牌貨,等等令人打瞌睡的話題。
惟一的缺點就是——得有忍耐這些女人喋喋不休的耐性!
齊壅烊裝興致勃勃的聽著,一雙眼卻不由自主的往窗外飄。
一身黑的身影確實顯眼!
女人在人群中顯得那樣孤傲脫俗,那股孤芳自賞、睥睨一切的冷傲氣質,隱隱挑起他骨子里那股征服的欲望——
他猛然驚醒,不禁暗斥起自己——齊壅啊、齊壅!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荒謬的念頭?竟然對一個陌生女子起了遐思?!
齊壅自嘲的一笑,目光卻無法自制的流連在那抹窈窕的身影上,怎么也無法移開。
像是感受到他凝視的目光,女人竟突然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他——
一張美麗的臉龐霎時躍入他眼底,齊壅陡然一驚,整個人像觸電似的怔住了。
是她!
那名叫季彤的,也是跟穆隆關系匪淺的女子,他目前積極調查的女人。
她甚至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美——齊壅有霎時的失神。
雪白無瑕的皮膚,在黑色洋裝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完美的鼻、小巧紅潤的唇,精致得猶如上帝精心的杰作,只是一雙漂亮澄凈的眸子里,依然沒有半點溫度。
“壅,你要去哪里?”
一只柔嫩的小手冷不防的拉住他。
齊壅驀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站起來,正準備往門外沖。
他看看一臉莫名其妙的安雅,又看看季彤準備離去的身影,暗自低咒了一聲。
女人固然不可缺,但朋友的道義更重要啊!
眼下還是完成好友的委托才是重點。
“我要去追一個女人!”
齊壅當然知道,以這種嬌嬌女的個性,這句話無疑是讓兩人的關系告吹了。
“你——你——”
自小就被捧在手掌心的安雅,當然不曾受過這種屈辱,當場面色倏然漲紅又轉成青色。
瞄了眼底迅速冒出兩團水泡的安雅最后一眼,齊壅迅速丟下幾張千元大鈔,也顧不得后頭慘烈的哭嚎,便火速沖出餐廳。
齊壅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那抹黑色身影,正準備跨上一輛黑色轎車,他毫不考慮的開口叫住她。
“季彤小姐——”
身后突如其來的叫喚,讓季彤猛的一驚。
在臺灣她認識的人并不多,怎么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還是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季彤倏然警戒起來。
季彤驚疑的一回頭,心跳頓時停了一拍。
一名英挺俊美的男人,正快步朝她走來,一身與他俊美相貌不符的高大結實體格,格外具壓迫感。
男人五官相當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優雅,渾身散發著一股玩世不恭的浪蕩氣息,一雙性感的黑眸,深邃得仿佛會勾魂攝魄似的。
男人眼底那抹慵懶,像是慣于揶揄的似笑非笑眼神,看來沒有絲毫危險性,但季彤沒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第六感告訴季彤,眼前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隨著男人往她走近,季彤也防備的往后退了一步。
“別走!”齊壅一看也急了,快步上前欲拉住她。
猝不及防的,一名保鏢模樣的男人迅速從車子里步出,訓練有素的擋住了他。
“小姐,您先走吧!”保鏢冷靜的說道。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季彤絲毫不顯慌亂,只是用那雙淡漠如冰的眸子瞅他一眼,迅速進入車子里。
好不容易掉下一個大好機會卻功虧一簣,齊壅頓時有點惱了。
尤其是她冷靜的態度更激怒了他,他從沒遇過在他面前,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的女人,像是一點也沒將他放在眼里。
這對向來習慣掌控一切的齊壅而言,無異是種藐視。
“你逃不掉的!”
他對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宣示道。
季彤迅速上了車,將那雙令人心悸的黑眸隔絕在車門外,以不穩的嗓音急忙催促司機發動車。車子緩緩駛離現場,季彤好不容易定下神來,竟發現自己雙腳微顫。
跟在穆隆身邊多年,在他的教導下,她早已學會隱藏情緒,雖然方才那個陌生男子俊美得足以令女人窒息,但他的眼神卻叫季彤隱隱有些不安。
那雙眼中宛若獵人狩捕獵物般的眼神,犀利得仿佛讓人無所遁形——
原本短短半個鐘頭的車程,像一輩子似的漫長,車子好不容易駛進別墅大門,季彤還不待車子停穩,就急忙步下車。
對于臺灣這個陌生的環境,這是惟一讓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季彤一進入別墅大門,坐在窗邊昂貴意大利沙發里的穆隆,面帶微笑的起身迎向她。
“彤彤,你回來啦?”
“嗯!”她掛起微笑,佯裝若無其事的表情。
“彤彤,怎么了?!阿青呢?”
憑著豐富閱歷,穆隆一眼就看出她神色有異。
“沒事!”季彤搖搖頭,強迫自己綻出笑!皠倓傆袀男人想來搭訕,他去處理,我就先回來了!薄霸趺椿厥?”雖然季彤說得輕描淡寫,穆隆的神情卻倏然警戒起來。
“我剛剛正要上車,突然有個男人叫住我,他——知道我的名字!
“喔?”
穆隆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只見他沉吟了下,便迅速將情緒斂入眼底,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別擔心,或許只是個巧合,明天開始我會多派幾個人,保護你的安全!
“隆,不需要,我自己會當心——”一個寸步不離的保鏢,已經讓她快無法喘息了,再多幾個,她豈不跟犯人一樣?
“乖,別跟我爭,一切聽我安排!”穆隆態度溫和卻堅定的阻止她。
話鋒一轉,穆隆若無其事的問道:
“怎么樣?今天逛街好不好玩?買了什么?”穆隆寵愛望著她,柔聲問道。
“我玩得很開心,不過沒看中什么!奔就銖娋`出一笑。
事實上,她根本不喜歡出門,她害怕站在人群中,那種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她知道穆隆對自己過于封閉的擔心,她不忍讓他失望,每隔幾天就佯裝開心的出門逛街。
“累了吧?去休息一下、換件衣服,等會兒我讓廚房準備幾樣你愛吃的菜,替你壓壓驚!”
“嗯!”季彤柔順的點點頭。
待季彤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穆隆迅速斂起笑容,沉聲吩咐黃永仁道:
“去查查最近誰有動作。”
“是的!”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彤彤一分一毫,任何人也不能!
與安雅的關系告吹,再加上眼睜睜讓季彤從眼前溜走,齊壅心情的沮喪可想而知。
一早來到公司,齊壅垮著肩頭活像吃了敗仗,不復往日神采飛揚的模樣。
早已經等在辦公室里的齊熙,正涼涼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查出獵物的資料沒有?”齊壅嚴肅的問道。
在他們的征信業里,對于被調查的對象,一向統稱“獵物”。
眼前他們極力追查的獵物,當然是季彤。
雖然穆隆才是他真正要追查的對象,不過他將自己保護得太好,貿然動作只會打草驚蛇。
“有是有,不過——”原本還嬉皮笑臉的齊熙,迅速換了副無奈的表情!八乃匈Y料全是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難不成這個女人是幽靈?”齊壅一臉不信。
“沒錯,就是幽靈!”齊熙涼涼的扯著嘴笑。“這個女人在二十歲之前,所有的資料完全空白,數年前突然出現在穆隆身邊,直到五年前,才正式住進穆隆的別墅,跟他的關系相當密切!
“你的意思是說,季彤是穆隆的——情婦?”不知怎么的,這個字眼讓齊壅有種異樣的感覺。
早在調查之初,他就聽過商界廣為流傳著,穆隆身邊有個美麗的年輕情婦,難道指的就是季彤?
他就知道她絕不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女人怎么會有保鏢隨身?而且她出入十分低調、神秘,像是怕引起任何注意。
尤其是她像是被刻意保護似的,竟連他也查不出她的身份背景,她的警戒與防備也讓他感覺不尋常。
他從來沒想過,這么一個美麗不俗的女子,竟然會是情婦?!
“不止!”齊熙一臉莫測高深的搖搖頭!敖鼇砟侣∩眢w狀況頗差,她還替他管控大部分的生意,看來穆隆相當倚重她。”
意思是說,這個女人不但是穆隆的床伴,還是他的得力助手?
看著那張一直被放在桌上的照片,齊壅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輕敲著,不覺陷入了沉思中。
他知道要解開這團謎,就得從季彤這個女人身上開始,若辜獨的車禍意外真是穆隆所為,跟他關系密切的季彤,絕對知道內情。
“我要親自出馬!”
“?你說什么?”兩眼瞪得老大,差點沒從椅子上滾下來的齊熙,急忙穩住自己!拔覜]聽錯吧?”
“你懂什么?”齊壅懶懶的瞥他一眼!耙槌瞿侣〉牡准殻偷脧乃磉叺呐讼率,畢竟,女人的口風比較松!
齊熙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在他辦公桌前踱來踱去。
老哥說的是沒錯,這個獵物的長相確實不一樣,難怪老哥一看眼睛都亮了。
但,就算獵物是個罕見的大美人,老哥也該有點身為總裁的尊嚴,這樣不顧形象的跑去當起埋伏跟蹤的狗仔隊,像什么話嘛?!
“老哥,別說我沒警告你,依你的身份,這事若傳出去可不好聽喔!”況且,到時候職員在底下碎嘴,他的面子也掛不住。齊熙“好心”警告他。
“我才不管誰說!”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首先就要從季彤這個女人下手,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唉呀,老哥!公司請一大票人是做什么用的?有事大可叫他們去跑腿——”
頓了下,齊熙又改以阿莎力的口氣道:“這樣吧!如果你真不放心,我可以破例替你當一次‘狗仔’,至于價錢方面好商量——”
“你滿腦子只有錢,快滾回去查你自己的案子吧!”齊壅不客氣的打斷他,一并將桌上的幾件委托案丟給他。
“好好辦自己的案子,這件案子你不用再插手,如果表現太差,不要懷疑你隨時等著被降薪兩成!”
“降薪兩成?”齊熙一聽,大驚失色的連忙撿起一地的文件夾,匆匆就往門外跑!拔疫@就去辦案子了!”
看著驚慌失措逃出門的齊熙,齊壅終于有了點好心情。
尤其是渾身洶涌的血液正在奔騰,像是為這次前所未有的挑戰而亢奮——
季彤帶好你的保鏢吧!
你即將面對的,將會是這輩子最危險的敵人!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季彤望著四周三兩成群的年輕女孩,有一絲不自在。
當下,她開始有些后悔自己一時沖動,甩掉兩名隨身保鏢,就跑到這里來了。
周末午后的西門町,顯得格外熱鬧,琳瑯滿目的商店街,充斥著時下最流行的商品,四周也全是一些打扮新潮時髦的學生與年輕男女。
置身其中的她,依舊是一身慣穿的黑色褲裝,在穿著鮮艷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幾乎想拔腿逃離這里,但一想到穆隆關心的眼神,她硬是強自壓抑住逃離這里的沖動。
她知道穆隆一直希望她能留在臺灣陪伴他,也希望她能習慣這里的生活,才會經常催促沒有太多朋友的她,出門逛街買東西好排遣寂寞。
她不忍心讓他失望,更不想讓他擔心,總是佯裝開心的出門逛街,卻總是帶著一身的落寞以及更濃的寂寞回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回到臺灣五年,竟交不到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是她自小不經意養成的防備讓人有距離感,還是天性中的冷靜沉默,讓人退避三舍?
這么久以來,她還是找不到答案。
對于臺灣這塊土地,她是陌生的!
二十歲以前,她在美國那個寬廣的環境中,從不特別感覺到,得面對陌生人的不自在,尤其是在刻意的保護下,她更是很少接觸外面的環境。
她像朵溫室的花朵,被層層的保護著,不但鮮少出門,就連一般青少年的社交活動,她也不曾參加過一次。
她不愛漂亮、不重打扮,但麗質天生的她,卻依然吸引了許多男同學的追求示好。
當時她對戀愛全無興趣,惟一喜歡的就是看書,無論是學校指定的閱讀書籍,或是各式各樣的讀物,全是她課余最喜歡的消遣。
向來衣食無缺的她,從不覺得自己失去什么、缺少什么,身在包容性甚大的異國,她也從不覺得自己的特異獨行,有何奇怪之處——
直到她回到臺灣,她身上的血統真正的根源,在這個繁忙、擁擠的國度中,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格格不入。
她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學著其他人,用一種自若的神色,在商店街里隨意逛著,強迫自己佯裝一臉津津有味的,瀏覽街道兩旁的商品。
好不容易走完一條街,手上也意思性的多了幾個購物袋,她卻自始至終連一點融入逛街樂趣中的感覺也沒有——
甚至,她連自己買了什么也想不起來!
季彤已經宣告放棄,正準備轉身離開這里,冷不防,一個清脆甜美的嗓音叫住了她。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一回頭,一張甜美可愛的蘋果臉蛋躍入眼底。
眼前的年輕女孩莫約二十歲左右,不但人長得甜美可愛,就連聲音也甜得像是能擠出糖水來,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與舒服。
“謝謝!”季彤接過小袋子報以一笑,卻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不客氣!”宋希蕾甜甜的一笑,兩眼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氣質出眾的美女看。
一整天下來生意實在太差了,睜著眼四處張望之際,目光不知不覺就注意到這個氣質特殊的漂亮女子。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季彤,忍不住又回過頭來。
“你這樣不累嗎?”
這么熱的天氣,女孩蹲在人來人往的騎樓下擺地攤,叫人看了實在有些心疼。
“還好啦!幾天來也習慣了!”女孩無奈的聳聳肩!澳苡蟹莨ぷ髯觯揖秃軡M足了!”雖然累了些,也好過在家里聽鄰居的三姑六婆嚼舌根。
雖然女孩講得輕松,但她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簡直像剛畢業的高中生,不由得讓季彤心生同情。
她逛街逛得實在無趣,索性在女孩身邊蹲下,跟她聊了起來。
季彤這也才知道,女孩叫宋希蕾,才剛剛從大學畢業,卻已經換了不下十份工作,每次都是因為太過迷糊而頻頻出錯,工作也因些換再換。
“我同學老是叫我‘掃把星’,說我走到哪兒就會倒霉到哪兒,擺地攤比較不會出錯啦!”宋希蕾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道。
季彤看得出來女孩心眼單純,同情之心遽然升起。
“我有個認識的人開了家餐廳,你愿不愿意到那里去試一試?”季彤試探的問道。
孰料,她的熱心幫忙,反倒讓宋希蕾愣住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季彤會意的一笑,從皮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沒關系,你考慮一下,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去的話,隨時打電話給我,好嗎?”
“謝謝你,你真好!”宋希蕾感動得淚花閃閃。“我可以叫你彤姐嗎?”
“當然可以!”第一次這樣跟人自在的談話,季彤心口有種微妙的感動!叭绻銓@份工作沒興趣,還是歡迎你打電話跟我聊聊。”
跟宋希蕾在一起,讓人感覺一點壓力也沒有,她很需要一個能讓她這么愉快放松的朋友。
“彤姐!那是你男朋友嗎?他好像已經在那里看你很久了喔!”
突然,宋希蕾害羞的指著她身后道。美女配俊男,真是一對璧人!
她哪來的男朋友?季彤狐疑的回頭一看,筆直撞入一雙狩獵般的黑眸里。
是他!
季彤心頭猛的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