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若蝶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一踏進辦公室,意外發現辦公室里仍一如往常的平靜。
悄悄松了口大氣,正當她坐進自己的辦公桌前,順手替自己沖了杯咖啡,回到座位她拿出待閱的作文簿,邊端起咖啡就口——
“唐老師!”
一個壓低噪音的叫喊突如其來的在耳邊響起,讓她狠狠嚇了一跳。
“蔡……蔡老……咳咳……有……有事嗎……咳咳……”她狼狽的擦拭著唇邊嗆出的咖啡,勉強的開口道。
“聽說我們學校有老師在開不正當的營業場所耶!
蔡梅甘像是發現什么大秘密似的,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你聽誰說的?”一下子,她沸騰的血液全凝結了。
“這傳單啊!”蔡梅甘倏然將一張傳單遞到她跟前。
維善高中某女老師兼營PUB!
傳單上印著的驚悚斗大標題,讓唐若蝶的心臟幾乎停擺!
這是警告而且肯定是懷恨在心的商祈做的!
“這怎么可能?會不會是有心人……亂寫的!”她心虛的急忙別過頭,幾乎不敢看那張傳單上寫了些什么。
“怎么會是亂寫的?這上頭描述得很詳細,真實性肯定八九不離十。”蔡梅甘篤定的說道:“你看,傳單上還寫著:女老師是?评蠋熂嫒螌,經營“UB已經有五年之久,店名還有個金字——”
“蔡老師,我突然想起班上還有點事,得先進教室了。”
唐若蝶急忙打斷她,宛如火燒屁股似的,抱起課本就倉皇的逃出辦公室。
“喂,唐老師,等等。鲉紊线說這位女老師年紀頗輕還是未婚哩”
蔡梅甘像是不甘走了個能討論八卦的對象,急忙想叫住她,唐若蝶聽而不聞的干脆小跑步趕緊逃出辦公室。
一向不將個人情緒帶到課堂上的唐若蝶,決定拋開這件煩心的事,專心上完這兩堂課再來思考對策。
綻出一抹笑容,她以甜美的聲音宣布道:
“請各位同學翻到課本第七課!”
孰料,整個教室里一片靜默,沒有往常忙碌的課本翻閱聲,反倒是每個學生全瞪大眼看著她。
唐若蝶狐疑的上下檢視起自己。她今天穿著整齊端莊、笑容熱誠親切,沒有甚么不妥啊!
“你們怎么了?”小心的掃視表情古怪的學生一圈,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一班四十幾個學生面面相覷卻沒有半個人說話,好半天坐在最前頭的一名學生才終于怯怯的伸出手指,指向她身后的黑板。
“黑板沒擦是吧?沒關系,這堂用不到……”唐若蝶笑著一轉身,直到黑板上斗大“女老師兼營聲色場所”的字眼躍入眼簾,她的臉倏然刷白。
至此,唐若蝶終于失去了控制,她抓起課本只匆匆丟下一句話就往外沖。
“今天自修!”
“我要你停止這一切!”
唐若蝶不顧飯店人員的阻止,怒氣沖沖的沖進凌亞飯店的總裁辦公室里,將一大疊印有驚悚字眼的傳單丟到他跟前。
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商祈放下手中的文件,閑適的往身下的高級皮椅一躺。
“你這是在命令我?”他朝她挑起眉。
唐若蝶憤憤不平的瞪著他,卻在他犀利強勢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拜托你,你這么做我根本沒辦法上課!
自從事情發生那天開始,她足足請了三天假!
她將自己關在公寓里幾乎足不出戶,鴕鳥似的以為銷假回到學校后事情就會平息,回復往日的平靜了。
然而她似乎錯估了商祈的決心。
緊接而來的黑函、告密電話,以及越形囂張的傳單更是滿校園飛舞,讓唐若蝶幾乎快無法招架。
受到教育局以及家長一致關切的校長,在這兩股壓力下急欲整肅校風,因此在校務會議上突然宣布,歡迎教師同仁檢舉,要是經查屬實就可獲得二十萬元獎金。
在這謠言滿天飛之際,整個學校里更開始彌漫起一股諜對諜的詭譎氣氛。
每個人都絞盡了腦汁,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找出那名符合傳單上說是“?评蠋熂嫒螌,年紀頗輕還未婚”的女老師,好獲得二十萬元的獎金。
唐若蝶每天處在這危險的環境里,可說是驚心動魄,尤其是隨著時間越久,她總會有意無意發現辦公室的老師們開始拿一雙估量似的目光瞅她,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一件天大的秘密似乎昭然若揭。
唐若蝶再也無法佯裝若無其事,她知道要是她再不出面,商祈下一步絕對會讓她萬劫不復!
她毫不懷疑——天底下沒有商祈不敢做的事!
“我不難說服!而且說真的,幾天下來我的氣也消了大半,我想,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空間!彼桓笔┥岫骰莸目谖。
唐若蝶勉強自己收起眼中的憤怒,放軟了語氣道:
“呃,事實上,你該知道,這原本只是一場條件交換,你本就該信守承諾,不該隨便對外人吐露半個字!彼裕e不在她!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的錯?”他緩緩挑起了眉頭。
“不,不是的!”像是怕惹惱了他,唐若蝶安撫的急忙堆起笑。“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我們都算各有對錯,不如就讓我們忘了它吧!”
“不可能!”他的態度始終斷然干脆。
“拜托!我是真的很認真的想解決這件事!
他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讓她的眉頭氣憤的不覺扭成了兩條小麻花。
“相信我,我認真的程度決不下于你!
“你不能這個樣子,我很有誠意……”
“閉嘴,我受夠了你表里不一的樣子,既然有道歉的誠意,就用行動表現給我看。”他冷然打斷她,用一雙隱約閃爍著欲望的黑眸盯著她。
行動?唐若蝶茫然的眨著眸子,一時間意會不過來,直到驚見他眼中閃爍的欲望。
“我說過了,我不會為了保住名聲而出賣自己!彼敛豢紤]地打斷他。
“我說了要你出賣自己嗎?”
他戲譫的瞅著她,像是在嘲笑一個穿錯鞋的孩子。
“那你——”
“我要你吻我!”他平靜的命令道。
“我才不要吻你!”她漲紅了臉,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他太深沉也太危險,霸道得像是要掏空人靈魂似的,她才不會傻得再度涉險。
商祈沉默不語,只是拿一雙像是估量她有多少膽似的目光盯著她。
“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又——”唐若蝶揉著青紫未褪的手腕,勉強像是解釋似的氣憤咕噥道。
“我說要一個吻就只是一個吻,我說話向來算話!彼f著緩緩勾起唇!爸灰@個吻能說服我,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只是一個吻?
“這……”唐若蝶舔了下干燥的唇瓣,不禁猶豫了。
若是區區用一個物就能安撫他的怒氣,她倒是可以勉強配合,就當作是在金色天堂招待客人一樣!
可是——唐若蝶看了眼高大帥氣,散發著一身懾人氣勢的他,心里清楚知道,他比她曾遇過的任何一個客人都還要危險。
“我說——吻我!”他不耐的低吼震醒了兀自冥想的她。
她心慌的瞥了表情不耐的他一眼,深吸了口氣鎮定心神,便迅速湊近他性感的薄唇,想將自己的貼上他。
奈何他的辦公椅卻難敵兩人的重量,每次她稍一靠近就往后傾,讓她怎么也碰不到他的唇。
“我不能……”她泄氣的不知怎么辦才好。
“你可以坐到我腿上!彼眯牡摹柏暙I”出一雙長腿。
他腿上?唐若蝶瞠大眼看著地修長的腿,又看了看他眼中一副沒得談的慵懶目光,只得勉為其難的輕輕靠上他的腿,再度將冰冷的唇瓣靠上去。
輕貼著他溫暖的唇,她不知所措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骨碌碌大眼,與商祈冷靜的黑眸尷尬的對望。
唐若蝶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但她可以明顯感覺到緊貼著的雙唇,因怒氣而逐漸僵硬起來。
完蛋了!
再這么下去,他一定會立刻一腳把她踢出去,并且馬上打電話給校長以及各大媒體拆穿她。
為了挽回自己即將曝光的身份,她決定豁出去了!
回想起前幾次他熱烈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吻,她也有樣學樣的試著伸出濕軟的香舌,在他緊閉的雙唇間試探的輕舔著。
他的唇不若自己的柔軟,觸感卻是出奇的令人舒服,那是股強烈而純屬男人的陽剛氣息。
像是上癮似的,她試探的再度將靈活的舌尖,鉆進他緊閉的雙唇間,嘗到他口中帶著股淡淡的煙草以及咖啡香醇的氣味。
她貪戀的吸吮著他口中那股混雜在一起,卻意外好當的奇妙味道,大膽的用柔軟的唇舌交互吸舔起來,享受得幾乎忘了她是在親吻一個男人的唇——
“夠了!”他喘息著遽然抽開唇。
目前他的游戲界線只到此為止。
唐若蝶貶著一雙迷蒙星眸,茫然的看著地,終于逐漸看清他眼中有兩簇欲火以及怒火在閃爍!半y怪男人會為你瘋狂!”
商祈憤怒的以手背抹去她留在唇上的香甜氣息,說不出心頭那種躁郁的復雜情緒是什么!
“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始終覺得他太陰晴不定也太難捉摸,就像現在,她甚至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甚么意思。
“我是贊美你,有張甜美的唇,有著一身足以讓男人為你瘋狂的調情技巧。”
在他像是要讓人融化似的目光下,她兀的驚覺緊貼著身下的男性象征,正以無比亢奮的姿態頂著她的腿——
她像是被燙著似的,忙不迭的跳了起來,像是防著一顆定時炸彈似的遠遠看著地。
“不過,你說服我了。”他大方的站起身,跨間的亢奮仍明顯可見。
唐若蝶臉紅不已的別過頭去,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杰作”!
“不過記得,下次千萬別這么做,我不喜歡被耍,知道嗎?”突然間,他低沉喑啞的嗓音自耳邊響起。
他散發出的危險與氣勢讓她又渾身僵硬起來,只能胡亂的點點頭,不露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而且,以后只要我想見你,你就得配合我!彼K于開出替她保守秘密的條件。
“你不是說,只看一場電影?”她錯愕的瞪著他。
“不再只是電影了!”他好整以暇的勾起一笑!澳銡Ъs了,記得嗎?在商場上毀約就視同放棄權利,而如今,你喪失了你的權利,一切都得聽我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迂回的戰術簡直讓人摸不著底。
聞言,他不答卻反倒悠悠的笑了,眼中那抹深沉的光芒讓人有種即將落入陷阱的感覺。
“關于這次創立副業的計劃,經過我這一陣子實地的勘查,決定設立PUB!”
一早才剛踏進辦公室,商祈毫無預警就宣布了這個消息,讓諶墨不免驚訝。
“總裁已經決定了?”
“嗯,這個PUB定會為我的事業再創另一波高峰,我更預估一年后將這個PUB變成全球性的連鎖經營!彼壑虚W著驚人的野心與企圖。
“但關于PUB經營的風格與型態,是否要我先跟營發部門共同研商出一套經營策略,供總裁參考?”相較之下,諶墨的態度顯得保守。
“用不著,這一切全在進行當中!鄙唐砩衩氐囊恍Α
看著商祈眼中那抹熟悉的光芒,跟了他這么多年,諶墨自然知道其中的含義為何。
“您要怎么做?”諶墨略帶粗獷的俊臉上寫著疑問。
“得用點手段!”他語帶保留的說道并未點明!安贿^,我想接下來事情應該會出乎意料的順利才對!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突然伸長桌下的一雙長腿往背后的牛皮椅一躺,勾起一抹少見的深思笑容。
雖然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但他深沉、內斂的個性,讓諶墨至今仍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目前我要你先去尋找合適的地點,兩個星期內給我回復!鄙唐碣咳皇掌鹦θ荩従徠鹕眭獾街R墨面前。
“這么快?”他深知商祈雖深具商業野心,但行事卻慎重而小心,怎知這回竟會這么大膽而無所顧忌。
“最慢兩個月后我一定要讓PUB開張。”商祈下了豪語。
“是的,我立刻去辦!”諶墨微微一點頭。
雖然對于此次副業開發,影響現今凌亞飯店企業以及未來其他版圖擴展至鉅,但諶墨了解他,他從來不下沒有把握的賭注!
“叔叔!”
正當諶墨欲步出辦公室,商祈又將坐回辦公桌前之際,一聲興奮的尖叫遽然自門外遠遠傳來,緊接著就見一扶身穿白衣粉裙制服的身影沖進來。
“小晴?你怎么會來?”商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繼而揚起一抹笑意。“是你那沒良心的爸爸又要來托孤了嗎?”
“爹地說今天晚上要跟媽咪去看電影,我才不想去當電燈泡!
商蓓晴俏皮的皺起小鼻子,一轉頭才發現諶墨竟然也在。
“墨大哥?”她驚嚷一聲,整張小臉倏然亮了起來。
毫無預警的,她倏然朝他沖了過去,整個人就這么跳到諶墨身上。
諶墨像是早已經習慣似的,熟練的順手接住她,將她牢穩的擱在自己的腰間。
雖然是個十七歲的大女孩,但被壯碩高大的諶墨抱在身上,卻仍像個大一號的洋娃娃一樣。
七年前第一次見面時,一看到異常高大魁梧的諶墨,當時才十歲的商蓓晴非但不害怕,反倒像是看到大玩偶似的,一下就跳到他身上,像只無尾熊似的緊攀著不放。
沒想到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娃沒嚇著,卻反倒把兩個大男人給嚇得手足無措。
從此以后,這個動作變成了兩人特殊的打招呼方式,七年來,他們依然玩得樂此不疲。
“好久不見了,晴天娃娃!”從十歲那年起,他總是這么叫她。
商蓓晴從小就活潑開朗,每逢見了人總是一張甜甜的笑臉,所有人就算有再大的不快,一見到她的笑臉就忍不住被她燦爛的笑給感染了好心情,也因此,諶墨總愛促狹似的喚她晴天娃娃,有著驅雨招陽的本事。
尤其是商蓓睛向來黏著商祈,上了高中后更是對他崇拜得不得了,沒事老愛往凌亞飯店里跑,七年來不覺也跟諶墨熟得宛如一家人一樣。
“才沒有晴天,我今天數學小考拿了兩顆鴨蛋,老師很生氣!彼龕瀽灥泥狡鹦∽。
向來沉穩的諶墨臉上倏然浮現一抹少見的笑意。
“我只看過一顆鴨蛋,沒看過有兩顆的,告訴墨大哥,你怎么拿到的?”
“因為我的鴨蛋前面有個‘2’嘛,所以老師就大聲宣布我拿了兩顆鴨蛋!鄙梯砬绨逯种割^算道。
此言一出,不只是諶墨,就連一旁的商祈也被惹笑了。
因為家世背景的緣故,自小商蓓晴就被嚴密的保護著,甚少參加其他女孩的活動,因此比起一般同年齡的女孩,有時就顯得天真得像個孩子一樣。
“幸好,你比上回多了一顆鴨蛋,總是進步了,是不?”諶墨看著她白里透紅的可愛臉蛋,眼中不覺滲出一絲少見的暖意。
“我也是這么跟‘梅干菜’說啊,可是她氣得又打了我一個手板!
“‘梅干菜’是誰?”一旁的商祈狐疑的出聲問道。
“我們數學老師啊,她叫蔡梅甘,可是過了四十都還沒有人要,所以大家都在背后叫她是壓在甕底的梅干菜。”商蓓晴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兩個平時面對爾虞我詐的商界仍面不改色的大男人,閑言頓時全漲紅了臉,痛苦的極力想忍住爆笑。
“她打人好痛,我的手到現在還熱熱的。”她委屈的伸出纖白的小手,伸到諶墨面前討安慰。
“晴天娃娃乖,墨大哥吹一下就不疼了!彼缂偎普娴耐毮鄣氖终菩拇盗丝跉。
“我每次挨打了爹地都會親一下,他說這樣就不會疼了。”
商蓓晴顯然對于這么不痛不癢的安慰不甚滿意,硬是將小手伸到諶墨的唇邊,要他照做。
兀的,諶墨向來甚少浮現情緒的眼底倏然閃過一抹柔情,卻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他低頭朝她張開的信任小手輕吻了一下,然而女孩手掌心里的溫暖以及馨香氣息,竟讓他不由得多停了兩秒,才若無其事的抬頭,繼而將對他而言毫無重量的纖小身子放了下來。
商祈含笑看著兩人之間有趣的對話,邊不經心的隨手抓起桌上一只精巧的白金蝴蝶耳環端詳,狀似漫不經心的突然問道:
“小晴,你們唐老師好嗎?”
“唐老師?”商蓓晴偏頭想了下,干脆的搖搖頭!安缓!”
“喔?”他饒有興味挑起眉。
“她這幾天來老是心不在焉,我想她大概是談戀愛了吧!”商蓓晴一副老成口吻。
轉頭望向窗外,商祈像是在策畫著什么似的緩緩瞇起眼,唇邊也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算計笑容。
他神色一轉,再度轉頭朝商蓓晴揚起一抹縱容的笑。
“小丫頭,你哪懂得什么叫戀愛?”商祈朝她丟了記好笑的眼神。
“我……我已經十七歲了,我知道的!而且,我很快也會談戀愛,跟叔叔你一樣。”商蓓晴漲紅著臉,不服氣的反駁道。
“十七歲就叫做大人?”商祈走上前,寵溺的揉著商蓓晴一頭黑亮的長發取笑道:“小丫頭,離你真正長大還要好多年——還早哪!”
“叔叔,你老是把我當小孩一樣!”商蓓晴嘟著小嘴,氣憤的猛跺小腳!澳蟾纾悄阏f,我是不是長大了?”顯然也被商祈的取笑給逼急了,她急忙向一旁的諶墨尋求支持。
“蓓晴當然是長大了,但還是大家心目中的小公主!倍沂冀K都是他的晴天娃娃。
這個答案,顯然讓商蓓晴滿意了些,“墨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商蓓晴開心的抱著諶墨,就往他的俊臉上猛親。
一股難以察覺的復雜情緒,迅速閃過諶墨冷沉的眸底,但卻快得讓人來不及發現,又再度恢復了冷靜自若的神色。
“我好餓!”突然,商蓓晴從他懷里鉆出來嚷道:“我要去樓下吃東西!”說著,便徑自一蹦一跳的往門外跑。
看著她輕盈而去的身影,兩個人眼中都有著同樣復雜的神色。
“諶墨!”
看著門外早已消失許久的背影,緩緩坐在辦公桌后的商祈,若有所思的突然開口了。
“是的!”諶墨沉穩的應了聲。
“你想,一只善于飛舞的蝴蝶,如果把她的翅膀折斷了,會如何?”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蝴蝶耳環,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一旁神色沉穩的諶墨聞言不禁露出一絲訝色。
沒有翅膀的蝴蝶?那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看著商祈眼中那抹深沉的眸光,諶墨竟然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