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蔚祈興奮地掄拳往桌面一擊,他決定會蔓蔓一會!
「蔚祈,謝謝你替我打抱不平,真不枉費我們是好哥兒們……」聽到那一聲巨大的不平之鳴,林旭好感動。
「蔓蔓人呢?是不是一定要去幻太奇才找得到她?」
「。克瓘牧剂。」
「什么?她也從良了?!」是政府掃黃奏功嗎?怎么大家都從良了?
「蔓蔓從良的原因很奇怪,她說她進酒店工作是因為錚錚的關(guān)系,所以當錚錚脫離風塵生涯,她也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蔓蔓是不是如林旭形容那么詭異,他不管,但他也許還可以從她那邊打探到施夢荷的下落,她們是好朋友,蔓蔓一定會知道她去哪結(jié)婚的!
「走!你帶我去找蔓蔓,我有重要的事問她!股晡灯硗浦中裢T外走。
「你該不會想去問她你的前世是什么吧?」
「別說那么多,走就是了!」
。
蔓蔓打開門,見來人是申蔚祈,她的笑容就自然漾開了。
「申董事長,你終于來找我了!顾念A感一向很準,他果然來了。
「妳知道我會來找妳?」申蔚祈一臉訝異。
「拜托!她都知道我前世是豬了,還會猜不到你要來找她?」林旭諷刺地說,不知要到何時才會忘記自己曾是豬的恥辱。
蔓蔓呵呵笑起來,卻沒理林旭,因為今天主角是申蔚祈。
「林旭你要不要先去樓下餐廳坐一坐?」申蔚祈不讓林旭在旁邊插嘴,便打發(fā)他走。
「好吧,那你們慢聊,待會你如果告訴我,你前世的遭遇跟我差不多慘,那我會好過點!沽中衽R走之前還以罵著「皮癢」的神情瞪了蔓蔓一眼。
「真是啰嗦的家伙。」蔓蔓嘟囔了一句。
「蔓蔓——」
申蔚祈急切地開口,卻遭到蔓蔓阻擋。
「申董事長,你別急,我知道你今天為什么來找我,不過,請先聽我講一個關(guān)于輪回轉(zhuǎn)世的故事好嗎?」蔓蔓倒了杯開水給他,請他先坐。
「謝謝,妳請說!股晡灯斫舆^杯子,耐著性子坐下。
「這個故事要從我小時候說起。我從一出生就是個很難養(yǎng)的小孩,常常睡覺睡一半就『得驚罵罵號』,吃藥吃不好,收驚也收不了。到長大了點,大概五六歲左右吧,我才慢慢知道我常被嚇到的原因,就是起因于我的腦中老是浮現(xiàn)一對穿著古裝的男女影像,男的一副書生模樣的打扮,總是一臉愁容,女的則是輕紗薄衣、酥胸半露、滿臉柔媚……」
申蔚祈立即聯(lián)想。
「妳不會要說那一男一女就是我和施夢荷的前世吧?」
蔓蔓點了點頭,又說:「那兩個影像就這樣一路活在我腦海里,直到我考上專校那一年,我與錚錚初次見面就一見如故,我本來還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樣的緣分,漸漸的我感應(yīng)到錚錚跟我腦子里面那個女人一定有不可解的淵源,于是我透過電視命理節(jié)目找上有名的催眠大師幫我做催眠!
「結(jié)果?」
「結(jié)果你前世是個不好好用功讀書的書生,凈知愛慕錚錚這個青樓女,偏偏她又是個愛慕虛榮、嫌貧愛富、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間的女人,你被她騙光錢財,最后又名落孫山,下場有夠凄涼,錚錚的前世辜負你的前世一生癡情,我想,這就是你莫名其妙心痛和恨她的緣故。」
「可是……妳是誰?妳在我和錚錚的前世里扮演什么角色?為什么我和錚錚的前世影像會存在妳的腦海中?這真的很玄妙,蔓蔓!
「據(jù)那位大師說,我是錚錚前世的丫鬟,當時很同情書生的遭遇,卻又愛莫能助,因此深感愧疚,死前又盡是記掛著你們前世的事,再加上也許我喝的孟婆湯太少,所以還殘留一些前世的影像在記憶里吧?這已經(jīng)不是能輕易解釋的事了,申董事長。我說到目前為止,你相信嗎?」
「我全然相信。」申蔚祈點點頭,給予肯定回應(yīng)。
他不得不信呀!
若光聽蔓蔓一人自說自話,他也許還有所反駁,偏偏他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一直有所感觸,尤其經(jīng)過蔓蔓的述說之后,他對自己與錚錚的前世仇戀已深信不疑。
看來,她的確是欠了他,他索償有理。
前世仇,今生解。這一輩子用盡所有的力量去相愛將是釋仇解恨的唯一路徑。
他真的不能放過她,真的不能!
不過他是絕不容許前世的恩怨情仇延續(xù)到今生……
「申董事長……」見他兀自陷入沉思,蔓蔓用手在他面前揮了幾下!改銢]事吧?」
「妳說的這些事,夢荷知道嗎?」
「她不知道。我沒跟她說,因為她的靈性和悟性沒申董事長您的高!孤麥\淺笑著,對于挪揄她前世的主人很有一套,毫不留情。
蔓蔓所言甚是,申蔚祈難得笑了出來。
「那么蔓蔓,夢荷人在哪里?她是不是和徐耕達在一起?」想到她杳無音訊,他有可能從此尋不回她,他就憂心不已。
「應(yīng)該是一直在一起吧。而且他們兩天前就出國了,聽夢荷說徐耕達怕留在國內(nèi)會節(jié)外生枝,所以他們兩人決定在國外結(jié)婚。」
「什么?去國外?!他們要去哪里結(jié)婚?」申蔚祈過于震驚:心痛的程度前所未有的劇烈!
「錚錚交代我不能說耶!」
「妳!什么都說了,還會在乎這個?」
「啦啦啦……啦啦……」蔓蔓突然哼起一首歌的旋律,然后淡淡地說:「我不會說的!
那旋律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第一次對著施夢荷唱、往后又應(yīng)她要求唱了好幾遍的Casablanca……
他們?nèi)チ四β甯纾?br />
「蔓蔓謝謝妳!我走了。」
申蔚祈迅速告辭,可走到門口時他忽地站住,回過頭問她:「蔓蔓,林旭的前世不會真的是只豬吧?」
「那家伙!與其說他前世是豬,不如說他今生是豬還來得像些。那是我唬他的啦!」她隨便說說的,那家伙還當真,真是太蠢了。
申蔚祈了然于心地勾起唇,揮了下手便離去。
搶婚之途還很遙遠,他得加快腳步,一秒也不能浪費!
*
卡薩布蘭加白色之城!摩洛哥最大的國際都市,九月干季,蔚藍晴天,空氣里吹送著來自大西洋的海風,不管走在白屋林立的街頭,抑或是隨意的路旁休憩,無處不是浪漫風情。
施夢荷徜徉在夢想中的卡薩布蘭加,不敢相信自己竟可以在這個向往已久的城市正式結(jié)束自己的「風塵歲月」。
雖然身邊不是她最愛的人,但卻是這輩子對她最好、最溫柔的人,她不但沒有資格埋怨,還得深深為徐耕達為她所做的一切心懷感激。
所以她要在這個城市里忘記申蔚祈,忘記他曾賦予她許多希望,也忘記他終究剝奪摧毀了她的希望。
什么都該忘的!她不該在她新郎身邊想起申蔚祈。
縱使身處百分之八十以上國民都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但施夢荷和徐耕達并非伊斯蘭教信徒,而且正統(tǒng)的伊斯蘭教婚禮過程繁瑣且冗長,因此他們決定行最簡單的西式見證婚禮,就在徐耕達的友人家里舉行,由友人充當見證人。
白色小屋前,花團錦簇,應(yīng)邀而來的左鄰右舍賓客都充滿好奇且歡喜地觀賞這場婚禮,并一起為來自亞洲臺灣的兩位異國新人表達祝賀之意。
「非常歡迎我的臺灣友人徐耕達先生與他的愛人施夢荷小姐,選擇在我的小屋前完成兩人的終身大事,對于能當他倆的婚禮見證人,本人感到非常榮幸……」
見證人每用中文講一段話,就又立即轉(zhuǎn)成法語,因此一連說了十多分鐘,還未進入主題。
徐耕達穿著西裝,站得直挺挺的,雖然緊張卻十分開心。
施夢荷穿了一套樣式簡單且保守的白色小洋裝,未覆蓋頭,手捧鮮花,站在徐耕達身邊,她的臉上漾著笑容,卻怎樣也制不住那微微抽搐的嘴角。
且不知是因為緊張抑或油然而生的遲疑,她的心跳始終無法平靜,就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一樣,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無法繼續(xù)站在見證人面前完成這場婚禮。
更糟的是,她耳畔一直回繞著「申蔚祈」三個字,她真是心慌意亂,手里的捧花被她給折磨得快爛掉了。
申葑祈、申蔚祈、申蔚祈——
來自心底的聲音在告訴她,申蔚祈這個人已經(jīng)不遠千里追來……
不、不,他放手了,他不會來、他不會來的!
「徐耕達先生,請問你愿意娶施夢荷小姐為妻嗎?」
「我愿意!剐旄_聲音異常宏亮。
「那么施夢荷小姐,請問妳愿意嫁給徐耕達先生為妻嗎?」見證人笑容可掬地詢問著美麗的新娘。
不……不……不……我不愿意!
不行!不可以說不愿意!要說我愿意……施夢荷趕快說我愿意!
可是,說不出口,她說不出口!
大伙等了老半天,只見新娘子兩片嘴唇啟啟合合就是發(fā)不出點聲音來,贊美不再,氣氛凝結(jié)。
「小荷?」徐耕達小聲地喚著她。
「我……」施夢荷無助地望著他,只感覺自己快要昏倒了。
「施小姐看起來很緊張,那我再問一次好了。」見證人緩和氣氛后,又說:「請問施夢荷小姐,妳愿意嫁給徐耕達先生為妻嗎?」
「很抱歉,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