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天之后,他們進入一個山腳下的小村落。
絕塵谷,就在不遠的山林深處。
司沐辰和水凝艷來到村中惟一一間客棧。
“你先點些想吃的東西,我去外頭買些干糧,一會兒就回來!彼俱宄酱G坐下之后說道。
“好!彼G無視于四周投來的目光,淺笑著回答,美麗的臉龐洋溢著幸福。
這一路上,他們兩人無論出現(xiàn)在哪里,都會引來路人欣羨的目光。但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對他人的目光渾然不覺。
但是,這一次,有道目光不帶驚艷與欣賞,而是帶著觀察和探詢。
司沐辰前腳才離開,店小二跟著就到水凝艷身旁。
“姑娘,你想點些什么?”
“兩碗素面,其他隨便來幾樣開胃小菜。”水凝艷說道。唉!受了司沐辰的影響,連她也吃起素面來了!皩α!你們樓上還有沒有空房?”
“只剩一間房,剛好可以給你們小兩口用!钡晷《f道。
“一間房?”水凝艷蹙眉道。這可怎么辦?雖然露宿在外時他們是同吃同睡,可是同睡一間房……恩索了一會兒,她才決定道:“好吧!先幫我留著。”
“好,您等等,我馬上幫您去準備!
菜上完后,又等了一會兒,司沐辰才帶了兩個油紙包里回來。
“你去好久喔!”待他坐妥,水凝艷開口說道:“小二哥說,這里只剩一間房!
“我們已經(jīng)在外頭露宿兩夜,你絕對不會想放棄客棧的。況且,明天恐怕也得在野外過夜!彼俱宄秸f道:“假如你真的不愿跟我將就一晚,那房間可以讓你,我去外頭睡!
“我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睡外頭!彼G抗議道。
“這么說,你愿意跟我擠一間房嘍?”司沐辰笑道。
“反正才一晚嘛!”說完,她低下頭努力吃面,不再理他。
司沐辰微笑,也拿起筷子,好好祭一祭五臟廟。
他們的對話全都落入方才觀察他們的那人耳里,那人刻意避開司沐辰的視線范圍,不著痕跡地離開客棧,直奔絕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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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谷主、夫人,少爺回來了!苯^塵谷內(nèi),那人恭敬地站在大廳內(nèi),朝坐在上位的一對男女稟告。
他們年近五十,男的英俊健朗,女的成熟貌美,兩人恍若一對神仙眷侶。
有這樣的父母,難怪會生出司沐辰這般英俊的兒子。
可惜,他們兩人聽見兒子回來的消息時,表情可不是太高興。
“他人在哪里?”絕塵谷谷主問道。
“在山腳下的客棧,身邊還有一位姑娘!蹦侨税言诳蜅K娝劷y(tǒng)統(tǒng)一五一十說出來。
只見谷主和夫人的臉色愈來愈黑,在那人說完時,絕塵谷谷主一拍座椅的扶手,沉著臉說道:“這個孽子,竟敢?guī)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這要是傳出去叫人家知道,我們絕塵谷的臉要往哪里擺?”
“辰兒真是太不知輕重了!彼痉蛉艘嗍遣粣,說道:“這孩子那么大了,怎么還不明白我們對他的期望,三天兩頭往外跑,現(xiàn)在還隨便帶人進谷,他眼中還有家規(guī)嗎?”
絕塵谷最大的禁忌,便是帶外人入谷,如今司沐辰擅自帶著水凝艷回來,可說是犯下大忌。
“你去給我看緊他們,他們一進谷中就立即通報!惫戎鲗δ侨嗣畹,然后搖搖頭!靶液梦覀円呀(jīng)替辰兒挑了房端莊賢慧的媳婦兒,但愿可以讓他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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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艷和司沐辰渾然不知等待著他們的試煉,一路上有說有笑,輕快地走進山區(qū)。
“這里的景色真是美,不知道住在山谷里是什么感覺!彼G深吸一口氣,讓胸臆中盈滿清新的氣息。她讓“疾風”緩慢地踱步,好讓她悠閑地欣賞周圍的景致。
“依你的個性,大概在山里住上半個月,就無聊得受不了了。”司沐辰策馬走在她身邊說道,接著打了個呵欠。
“現(xiàn)在才中午呢!你怎么就開始打呵欠?”水凝艷問道。
昨天香甜地睡上一晚,她可是精力充沛得很。
“昨夜有人睡在舒服的床榻上,當然精神很好。但我卻是睡在硬地板上,怎么睡得好?”司沐辰調(diào)侃地說。
事實上,他幾乎一夜無眠。
昨天進客房之后,她堅持兩人不能同床而寢,所以在偷了幾個吻之后,他只能很哀怨地在榻下打地鋪。
而她,幾乎是一沾枕便進入夢鄉(xiāng),一丁點兒的愧疚感都沒有。
一整夜,他的理智與情欲不斷拔河,佳人就在觸手可及之處,他卻碰不得……
最后,他索性坐起身,坐臥在榻邊,悄悄欣賞她熟睡時的美麗模樣。
或許是對他完全沒有戒心吧!否則他們練武之人,即使在睡夢中都會有警覺心,不可能在他一直盯著她瞧時,仍然毫無所覺。
一直到天將明時,他才躺回地鋪上,朦朦朧朧地小睡一會兒。
水凝艷聞言,抗議道:“可是今天早上我醒來時,看見你睡得很熟啊!”
司沐辰不語,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你那樣笑是什么意思?”水凝艷懷疑地湊近他,問道:“你昨天晚上沒有對我做什么事吧?”
“除了欣賞你的睡姿之外,什么也沒做!彼俱宄剿菩Ψ切Φ卣f:“而且,如果我要對你做什么事,一定會讓你醒著!
“無賴!”水凝艷俏臉嫣紅,低啐一聲。
昨夜她也是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只能緊緊抓著殘留的一絲理智,硬把他給趕下床。
她畢竟是名門之后,不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
雖然她吻也讓他吻了,身子也讓他抱過,但是在沒有名分前,絕對不能做出更逾矩的事。
“如果我真是無賴,你昨晚絕不能全身而退。”司沐辰笑道。
他發(fā)覺自己有極大的改變,竟然開始喜歡調(diào)戲逗弄她,看她又羞又惱的模樣。
換作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類的話。
“不跟你說了!彼G橫他一眼,把視線轉(zhuǎn)往別處。
沒想到司木頭會變成這般伶牙俐齒又愛逗弄人,害她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前面就快到絕塵谷,到時我們得把馬兒留在谷外。”司沐辰換個話題,指著前方一片峭壁說道。
“可是,前面是峭壁耶!彼G盯著那面光禿禿的平滑陡壁,試圖找出絕塵谷的所在。“我們要怎么走啊?”
就算輕功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徒步跨越那面陡壁。
“到時你就會知道。”他賣關(guān)子地說。
不多時,他們到達那面峭壁前,司沐辰躍下馬背,把馬兒牽至附近的一個小洞窟附近。
“來,這里水草充足,把馬兒留在這里就好!彼仡^對水凝艷說道。
水凝艷依言而行,牽著“疾風”上前,才發(fā)現(xiàn)那個洞窟很淺,里面堆有草料及一個淺淺的水洼,儼然像個天然馬廄。
“這該不會是絕塵谷的馬廄吧?”水凝艷問道。
“應(yīng)該說,它是我的馬廄,因為只有我會常常出谷!彼俱宄浇忉尩溃骸八俏覠o意間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谷內(nèi)會有人定時幫我補充水草,以便我隨時使用!
他們兩人把馬匹安置好之后,司沐辰牽起水凝艷的手,領(lǐng)著她鉆進一塊巨巖后面。
此時,水凝艷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巨巖后頭別有洞天,一個由峭壁裂隙所形成的天然狹道一直往內(nèi)延伸進去。
“里面就是絕塵谷?”她握著他的手,跟在他后面問道。
“還不是,里面只是入口而已!彼俱宄綘烤o她。“等會兒你一定要跟緊我,別把手放開,也別亂碰東西!
“為什么?”水凝艷不解地問。
“里面有些小機關(guān)!彼卮。
對啊!她怎么忘了,絕塵谷是以機關(guān)著稱于江湖。不過,會放在絕塵谷中的,可不只是“小機關(guān)”而已吧!
又走上一陣子,他們抵達狹道的底端,司沐辰說道:“等會兒咱們得用輕功翻過這面山壁!
水凝艷抬頭瞧一眼矗立眼前的山壁,雖說這面山壁比方才的那個矮,看起來也好爬些,但是要越過它,還是一大考驗。
“別擔心,我們在山壁上都設(shè)有暗樁,以你的輕功,待會兒只消跟著我的腳步,一定沒問題的!彼俱宄娇吹剿嬗须y色,安慰地說道。
“莫怪絕塵谷的輕功一流。如果沒有絕佳的輕功,恐怕連家都回不了。”水凝艷苦笑道。
唉!等一下可有得她累了。
“艷艷,準備好了嗎?”司沐辰捏捏她的手,問道。
水凝艷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
“好,那我們走吧!彼俱宄诫p足輕點離地。
他刻意放慢速度,讓水凝艷看清楚他所踩的暗樁,待水凝艷跟上后才繼續(xù)往前。
不過,水凝艷的功夫也算不差,所以在熟悉之后,速度也愈來愈快。
很快地,他們翻躍至山壁的另一面。
“歡迎來到絕塵谷!甭涞刂螅俱宄綄λG說道。
“這里好像人間仙境。”水凝艷環(huán)顧四方,贊嘆地說。“絕塵谷躲在兩面山壁之后,人們當然找不到啦!”
絕塵谷保有天然的山林清溪,然后在地面上辟出一條鋪滿碎石的羊腸小徑,兩旁種有香郁繽紛的奇花異草。
而在遠端,隱約可見房舍的屋梁壁角。
這里,和瀲滟莊的富麗堂皇,或是滄溟府的煙波浩瀚截然不同,這里真的是“絕塵”。
“見過爹娘之后,我再帶你到附近走走!彼俱宄綆刂酵白。
水凝艷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心想,他爹娘一定真的對他很冷淡,否則誰會舍得常常離開這里?
一排簡樸雅致的屋宇出現(xiàn)在眼前,走至大廳的門口時,守在門邊的漢子朝司沐辰恭敬地喊聲:“少爺!
瞧他一點都不訝異的模樣,仿佛早就知道他們要回來。
司沐辰瞧一眼水凝艷,心中隱隱有股不祥的感覺。
果然,一踏進大廳,便瞧見他爹娘端坐在主位上,兩個人都是冷著一張臉。
“爹,娘。孩兒回來跟你們請安!彼俱宄酵白摺,朝堂上兩人躬身一拜!斑@位是瀲滟莊的莊主,水凝艷!
“晚輩水凝艷,見過伯父伯母!彼锨氨瓰槎Y。雖然心中因他們的態(tài)度而有些不舒服,但是仍然禮數(shù)周到。
絕塵谷谷主和夫人樣貌出眾,但是周身卻散發(fā)出冷漠的氣息,與第一次見到司沐辰時,他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一樣。水凝艷心中忽然想道。
“你總算還知道要回來!惫戎鞲緵]多瞧一眼水凝艷,冷笑地對兒子說:“告訴我,我們絕塵谷的第一條家規(guī)是什么?”
司沐辰一怔,垂下眼簾,臉色開始僵硬。
他爹娘個性極為偏執(zhí)又最恨人打擾,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對水凝艷如此不善。
習慣性地,他用疏離來保護自己。
“我在問你話!惫戎鞯穆曇粢姘l(fā)冰冷。
水凝艷沒預(yù)料會面對這番陣仗,他們不但當她是空氣般不理不睬,還當著她的面為難司沐辰。
他又開始變回當初那個冷漠的男人了,她可以感覺得到。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的冷漠背后,是有著什么樣的辛酸。
“辰兒,絕塵谷是不能隨便讓外人進來的,這你不是不知道!彼痉蛉碎_口打破僵局,聲音雖然柔潤,卻聽不出一絲暖意。
“我知道,但是她……”司沐辰想辯駁,卻被他爹給打斷。
“不用再說了!”谷主望向水凝艷,這是他第一回正眼瞧她。
這丫頭美則美矣,但是手段太過厲害,行為也太過放浪,不會是個好妻子。
水凝艷不甘示弱地回視。好歹瀲滟莊也跟絕塵谷齊名,若非看在司沐辰的面子上,她這莊主又何須在此受辱?
“若是伯父伯母不歡迎,凝艷自然不會厚著臉皮強留于此!彼槐安豢旱卣f。
“水姑娘既然已經(jīng)來到絕塵谷,就在此留宿一晚。以免日后讓人說我們絕塵谷不懂待客之道!惫戎髡f道。
言下之意,就是明天就讓她滾蛋。
聰慧如水凝艷,她怎會聽不出來?
然而,看看一旁的司沐辰后,她對谷主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凝艷就打擾一宿。”
為了司沐辰,她愿意暫時咽下她的傲氣。
“爹、娘,如果你們要她明天走,孩兒也會跟她一起離開。”司沐辰的聲音很低,但卻非常堅定。
他明白水凝艷的性子,見她愿意忍受他爹娘無理由的排斥刁難,心中著實心疼。若非為了他,她怎會忍下這口氣?
“我不準。你給我乖乖地留在谷里,這些年你已經(jīng)在外頭跑夠了!彼麤]想到兒子竟敢護著水凝艷,臉色不由得冷凝。
“我們必須去聯(lián)絡(luò)武林各大門派,以避免武林中的大禍!彼俱宄秸f道。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違逆他爹娘的意思,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除了他爹娘之外,他還有想要保護的人。
水凝艷凝視著司沐辰英俊的側(cè)臉,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他在維護她呢!
但是,她不愿造成他與他爹娘之間的不快。
司沐辰對他的爹娘有著難解的心結(jié);蛟S他自己并未意識到,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有意無意地努力符合他爹娘的期望。
“武林的事與絕塵谷何干,又哪里需要你去出頭?就算武林中人全死光,也用不著我們來擔心!苯^塵谷谷主口氣斷然。
“你們父子倆就別再爭執(zhí)了,給客人瞧見多不好意思!彼痉蛉溯p柔地開口。
全部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在司夫人身上。
只見她朝水凝艷微微一笑,說道:“辰兒和水姑娘長途跋涉,恐怕已經(jīng)餓了,不如先找間客房給水姑娘,讓他們稍作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水凝艷聞言,回以一笑。
終于在這里感受到一些善意,她心想,對司夫人的印象登時好轉(zhuǎn)。
她朝司沐辰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他不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露出深思的模樣。
感覺到水凝艷的目光,司沐辰看向她,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娘不知又要做什么?司沐辰心想。
他娘親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溫柔地置人于死地,所以,她愈是溫柔和善,就愈是危險。
如今她突如其來的善意,讓司沐辰感到心頭發(fā)毛。
絕塵谷谷主瞧了一眼妻子,似乎若有所悟,點頭說道:“好吧!來人,帶水姑娘到西廂房!
一名丫環(huán)立刻出現(xiàn)在大廳,朝水凝艷福了一福。
“水姑娘請!
“那么凝艷先行告退。”水凝艷對谷主和谷主夫人說道,然后朝司沐辰嫣然一笑,便跟著那名小丫環(huán)退出大廳。
“娘,您想要做什么?”水凝艷一離開大廳,司沐辰便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br />
“你這孩子,我好心接待你的客人,你怎么這么問?”司夫人不悅地對兒子說道。
“爹、娘,你們?yōu)槭裁床幌矚g她?她的家世背景不比我們差。”司沐辰問道,心中除了無力之外,還有蠢蠢欲動的反叛。
“一個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會跟一名男子同吃同住嗎?關(guān)于水凝艷的傳聞我們也略有耳聞,她手段厲害,名聲不佳。照今天的情況看來,說不定她是靠著美色,才讓瀲滟莊蓬勃興盛!苯^塵谷谷主說道。
“她不是那種人。”聽見他爹將水凝艷說得如此不堪,司沐辰忍不住隱含怒意!澳銈兩踔敛徽J識她,就隨便給她安上個不貞的罪名,太不公平了!”
“光是看她能把你唬得團團轉(zhuǎn),就知道她手段有多厲害!彼痉蛉苏f道:“辰兒,你一向?qū)ε翢o興趣,那丫頭雖然美麗,但若非她特意勾引,你又怎么會被她吸引?我們已經(jīng)為你選了一房媳婦兒,是寧西劍派的大小姐,人品端莊,樣貌也不錯,你……”
“除了水凝艷之外,我不會娶任何女人!彼俱宄酱鸬煤唵胃纱。
那純粹是反射性地拒絕,連他自己都為毫不考慮的拒絕而感到驚訝;他從不拒絕他爹娘的。
“放肆!這由不得你!彼渎曔车。
司沐辰愈是維護水凝艷,他們就愈討厭她。一個隨便和男人同吃同宿的女子,哪里能和他們?yōu)閮鹤铀x的大家閨秀相比?
“如果你還認我們是你爹娘,就給我乖乖留在絕塵谷,如果明天你敢跟那丫頭一起走,以后就不準再踏入絕塵谷半步,我們也當沒生你這兒子!苯^塵谷主使出殺手锏。
說罷,與妻子一同離開大廳。
司沐辰一個人孤立廳心,心中情緒翻騰起伏,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們怎么會懂什么是愛呢?你們除了自己以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甚至包括我……
他忽然有一種想見水凝艷的渴望,想要抱著她,真真實實地感覺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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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奔往水凝艷所住的西廂房,司沐辰卻愕然發(fā)現(xiàn)里頭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點打掃過的痕跡。
他心下一驚,隨便抓一個路過的仆人間道:“你知不知道隨我入谷的那位姑娘被安置在哪里?”
“小人不知!蹦敲鸵鬯坪跻脖粐樀剑B忙回答。
司沐辰連續(xù)問了許多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概不知。
可惡!他們到底是把她帶到哪里去了?他心急如焚地想道。
他努力回想帶領(lǐng)水凝艷到客房的那名丫環(huán)是誰,但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后,他決定直接找他爹娘問個清楚。
司沐辰來到他爹娘的房門前,在外喚道:“娘,您在屋里嗎?”
“辰兒有事嗎?”司夫人的聲音從房內(nèi)傳來。
“孩兒有一事相詢!彼俱宄綇阶酝崎_房門,踏入屋內(nèi)。
正要開口,卻瞧見水凝艷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他娘親的身邊。
“原來你在這里!彼俱宄浇K于松了一口氣。
“是啊!客房還沒有打掃好,伯母很好心地請我過來聊聊,等客房準備妥當再進去!彼G笑道。
瞧見她沒有戒心的笑容,司沐辰頓時感到不安。他爹娘對水凝艷絕對不會存有善意。
“辰兒,我會好好招待水姑娘,你盡管放心!彼痉蛉藴\淺地笑道,那笑容卻讓司沐辰寒到心底!皩α!你那么久沒回來,去后頭看看憐香吧!她可是想你想得緊!
司沐辰深深瞧一眼水凝艷,才點頭說道:“我這就去,一會兒便回來。”他也很想念那位親切和藹的廚娘,在他的童年時期,她幾乎代替了母親的地位。
誰是憐香啊?司沐辰離開后,水凝艷心中暗自嘀咕,卻又不好意思問司夫人。
沒多久,先前帶領(lǐng)水凝艷去客房的那名丫環(huán)前來通報,說客房已經(jīng)備妥。
“水姑娘,你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跟下人說一聲!彼痉蛉藢λG說道。
“多謝伯母,那么,凝艷告退了!彼G起身朝她一揖,隨著丫環(huán)離開。
司夫人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唇邊揚起一抹美麗但冰冷的笑。
一場陰謀,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