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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別? 第一章
作者:水渝
  一間約莫二十坪的店里,燈火通明,里頭只有水藍色的墻壁與白色的裝潢兩種顏色相輝映,落地玻璃窗接收著陽光的照耀,一道道自然光透了進來。

  推開掛有貝殼風鈴的玻璃門,整間店的空間往左方延伸,中間放著銀白色的架子,上頭擺著折疊好的精致上衣,平行靠墻的地方掛著外套、裙子與褲裝,東西不多,但件件別致。

  白色大理石柜枱位于最里面的右邊角落,而靠近落地窗的左側空間,擺了張鐵制白漆雕花小圓桌,以及兩張椅子。

  這間店面剛好位在黃金地段的轉角處,落地玻璃窗呈現L型,擺著四個身著華服的人體模特兒;藍色的墻壁、藍色的招牌,這里就是“藍色整體造型工作室”。

  這正是現在赫赫有名的整體造型師:藍毓陽的駐店所在。

  頎長的身影才擦完玻璃窗,再去將桌子與配件展示區擦了干凈,這間工作室只有他一個人,但是他喜歡一個人的安靜以及適切的勞動。

  一切就緒,他記得今天最早的預約是十一點的朱太太,他有很多時間可以喝咖啡、吃早餐,還能放幾首輕妙的音樂享受享受。

  他繞過衣服柜架,到后方的廚房烹煮美味的咖啡。

  由于聲名大噪,藍毓陽光接演藝圈的造型化妝就足以裹腹,但是他還是開了一家店面,擺上他從國外買回來的精品,他喜歡像這樣能偶爾幫新人做造型、偶爾讓路過的女孩進來購衣,而不是一天到晚提著化妝箱到處跑,跟個陀螺一樣。

  他孤僻,這個他從來沒否認過。

  看看現在這美好的時光,他一個人坐在柜枱邊的白色小圓桌邊,耳朵聽著天籟之聲,手中捧著濃郁的咖啡,沐浴在晨光之中,享受一個人的寂靜。

  “來來,來看看喔!今天開幕,半買半送啦!”

  一陣刺耳的喧嘩聲打斷了美好的氛圍,即將就口的咖啡杯被擱了下來,藍毓陽蹙起眉,直起身子,循著聲音望過去,透過落地玻璃窗,讓他瞧見了不該出現的身影。

  一個黑影出現在轉角處,差不多是他擺放第三個人體模特兒的前方,藍毓陽站起身,想好好觀察一下出現在那兒的東西是什么玩意兒。

  “來來,快來看,每一件都是純手工的飾品喔!”人影手上吊著一堆項煉,“美女,你今天的衣服就很適合這條民族風的項煉啦!”

  藍毓陽走到店的另一側,站在人體模特兒后面往外望,外頭站了一個女孩,頭上綁著紅色草履蟲頭巾,手上掛著一堆項煉,在她面前擱著的應該是一只打開的皮箱,而圍在外頭的就是一群消費者。

  “來來,這邊有鏡子,”女孩勤快的把鏡子拿起來,“看!就知道這條適合你,多配。 

  “老板,這條賣多少啊?”心動的女孩滿意的照著鏡子笑。

  “今天開幕,半買半送啦!”紅頭巾女子大聲吆喝著,“全部五折,這條純琉璃的項煉就算你一百五十塊啦!”

  還真會做生意……今天開幕啊……是誰準許這紅頭巾女子在他的地盤上擺攤的?

  藍毓陽拉開玻璃門,貝殼風鈴急切的作響,仿佛在為外頭那女孩著急似的。

  他出門就往左轉,這違規攤子的顧客是愈來愈多,不過,身高頎長的他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女客人們抬首再瞧見他那俊逸的五官,各個開始竊竊私語。

  “對不起,我好像只剩一款了耶!不然我再找找好了,”紅頭巾女子蹲下去,努力的幫顧客找著中意的項煉。

  “這里不準設攤!彼{毓陽上前一步,溫柔的對著一群正在挑項煉的女客人們笑著,“所以……”

  一抹笑沖著她們,大伙兒倒是很識時務,將手上的鏈子放了下來,一哄而散。

  “有有有,我這邊剩一條類似的。”蹲在下頭的女子還渾然無所覺,興奮的站了起來,“小姐,就這──咦?”

  人呢?剛剛她那大發利市的可愛顧客們怎么都不見了?

  她眨了眨眼,扯一下她裹著的紅頭巾,狐疑的左看右瞧,終于給她瞥到一個礙眼到不行的男人。

  哇靠,深V領襯衫,前襟開了這么大的口,還露出健壯的胸肌……這男人還真高耶!

  她順著他的胸膛往上瞧,再看到他漂亮性感的鎖骨,然后是有點卷的黑發,再來是……

  哇~~帥哥!她瞪大眼,今天算不算是她的Lucky  Day?

  對上女子雙眸的那一瞬間,藍毓陽有點錯愕,因為與他剛剛勾勒出來的形象有些不同,他以為那會是一個沒氣質的粗魯女孩,滿嘴煙槍的黑牙,低俗的打扮或是男人婆似的模樣。

  不過這個睜大雙眸的女子,卻有著一張很讓人意外的臉龐。

  是張不需要任何雕塑,就出色得驚人的臉龐。

  “喂!我的客人都到哪里去了?”帥歸帥,她還是不能忘了財神爺,“剛剛這邊圍了一大票人!”

  “哦……”藍毓陽趕緊回神,“我請她們走了!

  “走?!”女子差點沒跳起來,“你干什么?妨礙我做生意!”

  “因為這里不準設攤!”在他的工作室前面擺地攤,這像話嗎?“要擺請你移駕他處!

  “什么不準?我可是付了租金的耶!”她扔下手上一串串的項煉,氣急敗壞的沖到藍毓陽面前,“我剛剛才付的租金,一天一千塊!小姐我可是一口氣繳了一個月喔!”

  唰啦,她亮出收據給藍毓陽瞧個清楚。

  嘿嘿,這黃金地段一天只收一千元,真是給她賺到了!

  藍毓陽只是微微一笑,自然優雅的將雙手插進褲袋里,無視于那張收據的存在,只對踮著腳尖,努力把收據拿高的她堆起詭異的笑容。

  “看清楚了沒!”她噘起嘴,把收據好整以暇的收好,“我很客氣了耶!沒把攤子擺在你店門口!

  “你擺在這里,和擺在我店前面是一樣的!”藍毓陽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獨特貴公子的氣質,嘴角的笑容卻冰冷的嚇人。

  “這只是轉角嘛!你計較什么?”她沒好氣的扁扁嘴,“先生,我沒時間跟你吵,你要吵就去找房東好嗎?他說外面租給我,隨便我擺!”

  “我就是房東!彼{毓陽一派輕松的說著。

  “你是房東,別笑死人,我……”她頓時止住聲,“你剛剛說什么?”

  “我就是房東。”藍毓陽瞇起眼睛,笑了。

  哇呀呀呀!她不禁連退三步,這家伙是想怎樣?沒必要散發出一身的殺氣嘛!

  “有、有話好說嘛!你干嘛這樣?”她死皺著眉頭,戰戰兢兢的看著他,“我沒要干嘛,你別打人啊你!”

  “嗯?我有說我要打人嗎?”藍毓陽失笑出聲,“我站在這里一動也沒動,而且我也不是會動手的人!

  “少來!”她挑高眉,才不信他的鬼話咧!“我看你明明一副很想殺人的模樣,殺氣這么重!”

  是嗎?藍毓陽頓了頓,這女子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感受力倒還挺敏銳的嘛!

  “好了,我們別繼續浪費時間了,”藍毓陽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她,“這店是我買的,包括外面的所有設施……所以,你可以換地方擺了。”

  “咦?你說真的假的!”她趕緊追上前去,“那我剛剛付錢是付給誰?”

  “唉……你就當繳學費,學個教訓啰!”藍毓陽露出嘲諷的笑容,“笨蛋!”

  一個旋身,他極其優雅的轉進店里,這次的……風鈴似乎歡樂般的跳著舞呢!

  什么跟什么嘛!如果那個冷冰冰的帥哥說的是真的,那她不就變成冤大頭了?

  她一口氣繳了三萬元耶!全繳到哪個混帳王八蛋的口袋里了?然后她也不能擺攤,而沒辦法掙錢……她就沒辦法……

  “啊呀呀呀!”她一個回身,氣憤難平的一拳就往身后的落地窗玻璃擊上去。

  啪嘰──才要走回小圓桌的藍毓陽戛然止步,他顯然不知道剛剛那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乍聽之下,還真像是什么東西裂開了呢!

  裂開?藍毓陽瞬間回首,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出現那種要人命的聲音。

  “可惡!混帳!”外頭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傳了進來,“黑心肝的家伙,你會下地獄!啊啊啊~~”

  女子簡直就是用全身的力氣去敲、去踹、去撞他那面非常可愛的落地窗玻璃。

  啪嘰──她的手重重的落在玻璃窗上,手腕間的手環也一再的攻擊玻璃窗,跟著瞬間出現一道裂痕,啪嘰啪嘰的迅速延伸……再延伸……

  問題是,她這時已經不管天地變色,只顧著發泄自己盛怒的情緒!

  那女子是沒有注意到嗎?藍毓陽十萬火急的往門口沖,她最好先解釋一下她右手戴著的東西是不是金剛鉆,再解釋為什么她要跟他的玻璃窗過不去,否則她聽到的下一聲啪嘰就會是他神經斷掉的聲音。

  “你給我住──”話還沒講完全,藍毓陽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吃力的再補上一拳。

  這一次,她只差沒打穿玻璃窗了。

  砰的一聲巨響,無數個裂痕布滿了玻璃窗,整扇玻璃窗應聲而碎!

  女子被嚇得動彈不得,手還擱在半空中,看著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跟她有關系嗎?

  是她打破的嗎?

  不會吧……這種玻璃窗都嘛是經過強化設計的,就算她素有大力女神之稱,但怎么可能會隨便打、隨便碎?

  跟著玻璃窗碎裂后,傳來的就是高分貝的警鈴聲,保全公司大概不到一分鐘就會殺過來了吧!

  藍毓陽站在原地,他盡可能做著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紳士,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而且對方只是一個女孩子……不,年紀或許跟他差不多,但是她是弱女子,他……

  她會是弱女子才有鬼!

  附近所有的店家都跑出來看了,藍毓陽真的覺得自己的神經即將面臨崩潰,一向以冷靜理智著稱的他,竟然在五分鐘內被一個女人攪得想殺人……

  “哎呀!”女子終于回了神,手上的刺痛容不得她再失神了。

  她是沒能打穿玻璃窗,不過尖銳的玻璃碎片可沒忘拉個墊底的,硬生生插進她的手心、手背,讓她整只手鮮血直流。

  “痛痛痛……”她看著一手閃亮亮的玻璃碎片,趕忙想找東西包住手,但是這一包會不會把碎片插進更深處?

  還是拿鑷子拔出來好了!她是做手工藝品的,多小的鑷子她都嘛有……

  “你在干嘛?”忽地一雙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及時阻止了鑷子肆虐。

  “……夾、夾碎片!”她的左手還真的夾動鑷子應和,喀啦喀啦作響。

  紅色的鮮血順流而下,一起沾濕了藍毓陽的大掌。

  “你真的有病!”他看向女子,認真的下了結論。

  不等她反駁,保全的車子已經到了,藍毓陽拖著她往保全那兒去,交代了重點過程,再把她往前方的白色車子拖。

  “ㄟ!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大喊,手被握得好緊,不知道是碎片扎得痛,還是那帥哥掐得疼!

  “你說呢?你傷成這樣,當然要帶你去醫院!眴栠@什么廢話?藍毓陽怒氣沖沖的把她扔進前座,再趕緊鉆進駕駛座。

  “哦……也對……”女子望著手上的鮮血淋漓,趕緊抽過一疊面紙墊著,“不對啦!我的攤子還沒收,我的東西──”

  “你給我坐好!”藍毓陽難得發怒的大吼,為她拉過安全帶。

  這一吼讓她噤了聲,她有些膽寒的瞥了藍毓陽一眼,他那么大聲干嘛?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如果她堅持己見的話,說不定會直接被打暈送進醫院里耶……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垂著頭,再遲鈍的人到此時也發現自己意外砸了人家的店!

  藍毓陽眉間多了好幾條皺紋,“你沒有痛覺嗎?”

  “嗯?”她聞言,揚揚染成紅色的右手,“你說這個喔?會啊!”

  “那你可不可以麻煩表現一下痛的樣子?”藍毓陽有點無力,就算是他那個大剌剌的大姊,要是被刺得滿手玻璃碎片,一定也會哭天喊地的。

  而這個女人活像個外星人,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就是痛嘛!有什么樣子!”她嘶嘶了幾聲,“反正哀也是痛,不哀也是痛,我不喜歡又哀又哭的,很難聽!

  什么理論?藍毓陽開始覺得腦神經錯亂,她一定是在地球臥底的火星人,而他莫名其妙的竟然變成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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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消炎藥,這個每餐飯后一包!弊o士交代著,沖著藍毓陽露出甜美的笑容。

  “嗯!彼{毓陽沒放在眼里,領了藥就往急診室外圍走去。

  急診室外圍設置了一堆臨時的病床,都是讓縫完針的病人稍事休息的地方,外頭躺著的病人各個臉色蒼白難看,大概只有不遠處那個包著紅色頭巾的那個人顯得最活力四射了吧?

  “你干嘛不躺好?”藍毓陽很想維持貴公子姿態,但是看到她就無法維持原形。

  “我又沒摔到頭,為什么要躺好?”她說得理所當然,一雙眼盯著自己右手那一大個腫包。

  她的右手現在被白色繃帶扎了起來,活像拳擊手的手套咧!而且一根手指都沒有,簡直就像一個山東大饅頭。

  這樣教她怎么做事?

  “哎喲喂呀……”她垂下雙肩,開始哀號了,“這樣我怎么辦嘛?”

  “你的藥!闭l管她怎么辦啊?“我走了!

  “嗯?”她拿起藥包,愕然的看著轉身就走的藍毓陽,呆呆的遲疑了兩秒!拔供ぉつ阍趺纯梢哉f走就走啊?”

  身后傳來緊張兮兮的叫嚷,跟著是手忙腳亂的奔跑聲,“你等一下啦!你──”

  “小姐!請保持安靜!弊o士小姐皺著眉,輕聲警告她。

  他應該加快腳步溜走的……藍毓陽心里是這么想,但他的腳步卻不知不覺的放慢了。

  “唉!你走了,我怎么辦啊?”衣袖一扯,她掛在他身邊。

  “我管你怎么辦?自己坐計程車回家不會嗎?”他用力拉回衣袖,真怕衣服被她扯壞。

  “我……我沒錢啊!”她好無辜的睜著一雙可憐的眸子,“你把我拖過來時,我的錢都還擺在攤子里耶……”

  這敢情好,還是他的錯就是了。

  藍毓陽沒好氣的扯扯嘴角,把她抓著的手拉開,理了理衣服,然后繼續往前走去;女子默不作聲,乖乖的跟在后頭,亦步亦趨的跟著。

  邊走,藍毓陽邊留心著自己的步伐,不讓她追不上。

  誰教他多事,拖著她來醫院急診,所以沒讓她大小姐來得及帶錢,現在理所當然要送她回去啰!

  不過她倒是驚人,撇開現在上了麻醉不說,來醫院的路上一聲也沒哀;進了急診室,他只能在外頭等待,護士出來時還直說她驚人的勇敢,一滴淚也沒掉!

  他忘了叫醫生做一下精密檢查,搞不好她真的是個外星人呢!

  十二個碎片扎在手心、手背里,鮮血淋漓,敢情她是沒有神經嗎?怎么會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連他這個大男人,恐怕都會咬牙切齒的直喊疼吧!

  “我想喝飲料!彬嚨,后頭發出了聲音。

  藍毓陽倏地轉身,這外星人有夠厚臉皮,竟然敢開口?

  “綠茶!彼请p明眸美目好生期待的看著他,再指了指販賣機里的綠茶。

  藍毓陽深吸了一口氣,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乖乖的掏出錢,為她買了一瓶綠茶。

  “幫我插吸管。”她可以用左手取出飲料,但插吸管就困難了些。

  “小姐!”面對她,藍毓陽實在很難故作紳士狀,“你這家伙會不會──”

  “子涵。”她綻出一朵花靨,“我叫姜子涵!”

  默默的,藍毓陽認真的從上打量她到下,最后迅速的為她插上吸管,遞過飲料,然后拂袖而去。

  他的神經一定是錯亂了,跟這個女人再相處幾分鐘,他一定會失控!

  “喂,你別走那么快!”姜子涵迅速追上前,再度扯住他的衣袖,“想丟下我?”

  “很想!边@是他由衷的肺腑之言。

  “哼!就知道你是披著人皮的冷血動物!苯雍餍跃o勾住他的手不放。

  他都還沒說她才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了,她竟然敢先聲奪人?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走進電梯,姜子涵竟然開心的想繼續與他交談。

  “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名字。”藍毓陽冷淡的回絕,他覺得跟這女人最好不要有任何關系。

  “你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這么孤僻!”姜子涵狐疑的打量著身邊的藍毓陽,“枉費你長得一張美形的臉龐,冷冰冰的多浪費!

  “我就是愛孤僻!彪娞蓍T謝天謝地的開了,藍毓陽先一步踏出,搶先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的車就停在電梯附近,所以他疾步向前,但再怎么不想跟姜子涵有所牽連,他還是為她拉開了車門,把她扔了進去。

  現在只要把她送回去,就天下太平、相安無事,那一片玻璃沒多少錢,他甘愿自己賠償。

  “你這樣不行啦!這么孤僻,我們以后怎么好好相處?”姜子涵自己扣上安全帶時,語重心長的說出這句話。

  軋──藍毓陽急迫的踩了緊急煞車,他剛剛聽到了什么不對勁的話!“以后?”

  他怎么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好好相處?”

  “對呀!你連名字都不告訴我,難道我都要叫你……”姜子涵很認真的思考起來,“喂?帥哥?面善心惡的壞蛋?假紳士?冷血動物……”

  “等一下!”藍毓陽阻止她刺耳的形容詞,“我們沒什么以后,我說過那邊不能擺攤,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你說那是什么話?!”姜子涵竟然也拔高了聲音,“你以為我姜子涵是那種占人家便宜的人嗎?我的醫藥費、掛號費,還有你那扇玻璃窗的錢,我都還沒有還你耶!”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啊!看不出來這女人倒還挺分明的,該還的還是會還嘛!“不必,這些都不必還我!

  奇怪?他干嘛欣賞她?“就當作我免費贈送,玻璃窗我會自己搞定,你也不必賠了!

  “這怎么可以?我才不是那種人!”姜子涵說得挺堅決的,被騙錢是她的事,但是她才不會因此就是非顛倒。

  她空出左手開始扯著頭上的紅頭巾,包太久了,感覺有點悶,亂不舒服的。

  “我是認真的,你什么都不必管!彼{毓陽再度打掉她的手,探過身去為她把頭巾上的結給拆開,“修理那些對我來說是小錢,你……”

  頭巾滑了下來,披散下一頭栗子棕色的鬈發。

  如果剛剛包著頭巾的姜子涵是俏皮亮眼的話,那現在放下一頭鬈發的她,能稱為美麗嗎?

  標準的瓜子臉,比例完美的五官,濃色的眉毛,黑白分明且略微上挑的杏眼,濃密纖長的睫毛眨呀眨的,加上直挺的鼻子、嫩粉色的唇瓣,這簡直是巧奪天工,幾乎不需要任何修飾的臉龐。

  即便精致如他的姊妹,也需要經過一些修飾與妝點才能更加完美;而眼前這個女孩,竟然有張令人驚艷的臉龐。

  藍毓陽不自覺的伸出手,撫摸上姜子涵的臉。

  姜子涵嚇了一跳,她僵著身子看向藍毓陽,這男人是怎么了?剛剛盯著她目不轉睛就算了,現在還動起手來?

  問題是他的眼神一點都不色,反而倒像是……在看藝術品似的?

  “喂……”姜子涵出聲,“你干嘛?”

  “嗯?沒事!”藍毓陽一驚,縮回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該不會是看到美女,一時出神了吧?”姜子涵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放心好了,你不是第一個啦!”

  藍毓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打斷姜子涵的狂笑,“我終于了解,世界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亂刺耳的!

  “就字面上的意思!”想來想去,還是他的寶貝妹妹接近完美狀態,“外貌跟個性完全相反的女人!

  “哼!五十步笑百步,”姜子涵一點也沒示弱,“你這個假紳士、假貴公子!”

  “藍毓陽!彼K于挑起一抹真心的笑容,重新發動車子,“我叫藍毓陽。”

  姜子涵櫻唇微張,杏眼泛出愉悅的笑容,接著露出甜美的笑容,在兩頰交織出粉色酡紅。

  藍毓陽。磕且院笳埗喽嘀附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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