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能不相信,虎幫的總部居然會是一幢豪華得有如皇宮的宅邸,那是道格。紐頓買給義子法爾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非常大手筆的生日禮物吧!可見那位總裁是多么寵愛他那位俊美無儔的義子。
此刻,法爾·紐頓正不羈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聆聽艾文的例行性報告。
法爾不僅僅是虎幫的老大,同時他也很有商業頭腦,總是將自己身邊的每一分錢做最完善的投資,所以到目前為止,他所賺取的利潤,已為他累積了一筆為數不少的財富。
艾文為他作報表分析的時候,不免想到,法爾要是認真起來,恐怕連他的義父道格。紐頓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只是法爾好像還有所顧忌。
一說起今日虎幫遇襲之事,艾文就想起一些疑點。"老大,你有沒有發覺,最近好像特別多的幫派找咱們的麻煩,這其中是不是隱藏什么陰謀?"
法爾閉上了眼睛,連動都沒動一下。"我以為你會更早發現這個疑點。"
"老大,請你以后若發現了什么就請馬上告訴我,免得白白浪費時間。"艾文沒好氣地說。
"艾文,你也用不著難過,充其量你只不過是后知后覺而已,還有許多不知不覺的人哩!"法爾不知是在夸他還是在糗他。
"別告訴我,你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是想到那些幫派幕后可能有個主使者,不過我還沒想到是誰要和虎幫過不去。"
法爾贊許地瞥向艾文。"的確是有幕后主使者,我心里大概有個底,但還是要麻煩你去調查。"
"可以告訴我你想到誰了嗎?"艾文問。
"我義父。"法爾斬釘截鐵地道。
"紐頓老爺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又對他有什么好處?"
"這就是我要你去調查的地方,記住,我只是猜測而已。"
"好吧!"艾文聳肩,法爾雖然說不確定,可艾文相信此事十之八九和道格脫不了關系。"還有一件事,你帶那名東方美女回‘城堡’有何打算?"
當法爾表明要帶東方女子回到被稱作"城堡"的虎幫總部時,老實說,艾文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以前法爾從來不會帶女人回城堡,他很好奇那個讓他首開先例的東方女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
"她救了我,我是為她的安全才帶她回城堡。"法爾輕描淡寫的說著。
"她救了你嗎?"艾文可不那么認為。"憑你的身手會躲不過杰米的暗算嗎?你只是故意讓她救了你,好給你有帶她回來的借口吧!"
法爾蹙眉揉揉太陽穴,"艾文,‘我若要她沒有人會反對’,這句話不是你說的嗎?怎么才過了幾個小時你就頭一個反對了?"
"在外面你要如何荒唐都可以,但你不能把人帶回城堡呀!"艾文在乎的是這個,城堡是屬于虎幫,屬于他和法爾的地方。
"我說過了,是為了她的安全。"法爾的語氣開始不耐煩。
"她也許是個間諜。而且,她只是個小女子罷了,何須你這個‘白虎’親自保護她。"
"你說得沒錯,艾文,她只是一個小女子罷了,你何必那么介意呢?"說著,法爾起身走向樓梯。
艾文悻悻然地看著法爾上樓,看著法爾的背影,他著實擔心,他害怕"白虎"會因為那名東方女子而變成凡夫俗子。
"唔……唔……"
溫佳芃努力的掙扎、用力的掙扎,然而無論她如何掙扎也突破不了眼前所處的困境,她是多么的悲慘,雙手雙腳都被綁起來,本來嘴巴還可以自由活動,后來因為太吵了,看守的人竟然在她的嘴里塞了一條大毛巾,害她現在連話都不能說。
法爾走進充當囚室的客房后所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名側躺在地板上、像蚯蚓一樣蠕動的美女,披散的長發幾乎掩蓋了她漂亮的容顏。
只有那雙眼眸,燃燒著熊熊的烈焰,好像正控訴著他們的惡行。
法爾命令看守的手下先出去,然后他走向溫佳芃,蹲下來拿掉她嘴里的毛巾。
溫佳芃得到自由的嘴巴馬上滔滔不絕地道:"你為什么要抓我來這里?這是什么地方?綁架是非常不對的行為,會被判很重的刑,而且我的家人都在臺灣,你也找不到人要贖款;還有你最好教教你的那群屬下對待一個淑女應有的禮貌,把我丟來丟去,當我是什么?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們?我一定要告,非告不可,即使是李奧納多來求情也沒用,我……唔……"
仿佛歷經一場精神轟炸,法爾無可奈何的將毛巾再度塞進溫佳芃的嘴里,他終于明了他的手下為何不讓她說話了。他伸手掏了掏耳朵,她或許有很多不滿要宣泄,可如果不阻止她發言,他恐怕連話都插不上。
"聽著,小姐,你要是希望早日重獲自由就乖乖跟我合作,待會兒我會拿掉你嘴里的毛巾,可是你若再像剛才那樣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沒了,我或許會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法爾威脅道。
"唔……"溫佳芃吞了口口水,永……永遠都開不了口?天哪!那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可……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哇!
"你要聽話嗎?嗯?"法爾以他那雙魅惑人的藍眸凝視她。
"唔……"溫佳芃只好猛點頭。
"好,很高興我們取得了共識,待會兒我問你話你才說話,知道嗎?"法爾緩慢的拿下她口中的毛巾,溫佳芃果然緊閉雙唇,只是以驚恐萬分的眼神瞪著他。"現在,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溫佳芃。"答得非常簡潔有力,沒有講出多余的單字。
"好,溫佳芃,名字不錯,你剛剛指控我什么罪名來著?"法爾唇角漾起一抹笑。
"綁架。"還是一樣簡短的回答。
"嗯!我想你恐怕是有所誤會了,我不是綁架你,而是為了保障你的安全才不得不請你來我的‘城堡’作客,你這樣指控我,令我相當難過,知道嗎?"
溫佳芃壓根兒不相信他的鬼話。"你此刻不是綁著我嗎?剛才你的手下不是架著我回來嗎?這不是綁架是什么?"
她那套強辯的理論對法爾是行不通的,他聳了聳肩非常大方地說:"好吧,我可以為你松綁,你現在可以馬上離開這兒,看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可是我保證你一走出這里的大門就會被狙殺。"
他是在危言聳聽嗎?溫佳芃心中一震,他的話的確嚇到了她。"為……什么?"她顫聲問。
"你救了我,這就是原因。"法爾似乎覺得溫佳芃的困擾很有意思。"也許你不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而你卻讓他們多年的愿望不能實現,這理由就夠讓我的仇人將你千刀萬剮了。"
"我能問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嗎?"
"大概是看我不順眼吧!虎幫愈強大,那些人就愈眼紅,他們總認為我沒能力統領虎幫。"法爾冷冷一笑。
法爾的外表太出色了,出色到讓他的能力很容易被小覷,他不像個逞勇斗狠的黑道人物,倒比較像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誰教你沒事長那么帥干嘛!"溫佳芃白了他一眼,她很明白男人們嫉妒他的理由。
"你認為我很帥嗎?可是長相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自己能長得平凡一點。"法爾自小就常為自己的外表所苦,不但有女生纏著他,而且還常吸引一些有特殊癖好者,所以他最痛恨別人談及他的外表,可是,當溫佳芃說到他的外表時,他并不感到特別生氣。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嗎?我們女人總是期望能再更漂亮一點。"不知不覺地,溫佳芃的話也多了。
法爾笑了笑,"你已經夠美了。"
溫佳芃的一顆芳心沒來由的悸動一下,這話題太危險了,她急忙改換話題:
"對了,你剛才一直說虎幫、虎幫的,到底虎幫是什么東西?"
"你一定不是紐約人,否則你就會知道,虎幫是這一帶最強大的幫派。"
"而你是虎幫的老大?"溫佳芃聽到他們都如此叫他,應該不會錯。
"不行嗎?"法爾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其實也不能怪她,大部分的人初見虎幫的"白虎"時,都是這種表情,大概是認為"白虎"應該更魁梧、更壯碩,至少也應該是滿臉橫肉那一型。
"不,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解下繩子,我這樣跟你講話實在不舒服。"
"你叫我法爾就行了。"溫佳芃的那句"先生",聽在法爾耳里實在刺耳。"只要你答應我不隨便亂跑,我就立刻解開繩子。"
溫佳芃翻著白眼道:"我有那么笨嗎?你都說過外面有一大群人等著要殺我,我怎么可能還敢隨便亂跑。"
法爾唇角微揚,動手解開溫佳芃手腕以及腳踝的繩子,她才站了起來舒展開雙手,門就被人給撞開了。
溫佳芃嚇了一跳,腳不小心絆到了地上的繩子,結果,她整個人就往前撲,幸好是法爾抱住了她,一時氛圍極其曖昧。
"啊!抱歉。"溫佳芃羞紅了臉。
"我是無所謂啦!"法爾不舍的扶正她,調侃道:"我沒想到你還挺豐滿的,應該是C罩杯吧!"
咦?他怎么會知道?。〔粚,現在不是該驚訝被他猜中尺寸的時候,因為,再笨的人也知道,她被調戲了;更糟糕的是,他們還有個觀眾,她看向站在門外一臉尷尬的陌生男子。
"呃!對不起,我……"漢克一臉蒼白,心里直想著:完了,他是不是打斷了老大的"好事"?
溫佳芃忙輕咳一聲說道:"你千萬別想歪,我跟他只是……我跌倒,而他好心扶住我,如此而已。"
法爾沒好氣地白了溫佳芃一眼,即使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也用不著跟漢克解釋!"漢克,你這么莽撞的沖進來打擾我,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目光銳利地瞥向漢克。
漢克被看得渾身打了個冷顫,他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事老大可能不樂意聽到,但他卻不得不說,唉!這就是替人傳話的悲哀。
"紐頓老爺希望你去主屋一趟。"
"知道了,我有時間就會去。"法爾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他一星期總要去主屋一趟向道格。紐頓請安,而那時候也是他最厭惡的時光。
"老大,紐頓老爺希望你現在馬上去。"漢克說得戰戰兢兢的,很怕會觸怒了法爾,可他更害怕惹怒道格。紐頓。
"我知道了。"法爾滿臉不耐煩。
溫佳芃不知法爾為何會顯得一臉不快,但看漢克戒慎戒備的模樣,去見那個什么紐頓老爺好像非常重要似的,她也幫著勸說:"你還是快去吧!說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哼!他除了折磨人外,還會有什么事。"法爾嘴里嘀咕著。
"老大,他畢竟是你義父。"
"好啦!我去就是。"法爾滿是無奈的語氣。關于虎幫一再被攻擊的事,他也該去探探義父的口風。"漢克,我已經答應這位溫佳芃小姐,她可以在‘城堡’內四處走動,你去告訴其他人,不許為難她。"
"是。"漢克松了一口氣,只要法爾答應去一趟主屋,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
"還有,漢克,別忘了你是虎幫的人,不是我義父的說客。"
"是。"漢克的心猛跳了一下,難道老大已經察覺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