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佳芃在等待法爾來接她的時候整理了一下儀容,直到她聽到有人打開辦公室的門,她以為是法爾,很高興地回頭后才發現。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陌生人,手臂上正流著血。
"抱歉,我不知道這里有人。"姜寰按住手上的刀傷說道,這次的行動他計劃了很久,沒想到還是功敗垂成,是他太小看法爾了嗎?或者法爾的能力真在他之上?
總之,這第一次的接觸他是徹底的失敗了。
"你……受的傷好像滿嚴重的。"
溫佳芃不管在宴會中出現一個受傷的人有多么奇怪,她只想到他的傷口應該先包扎一下比較好。她想了一下,法爾的辦公室里應該有醫藥箱吧!她東翻西找,終于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我幫你包扎一下。"她柔柔地道。
姜寰靜靜的任由她包扎他的傷口,直到完成了才說:"謝謝你,你的這份恩情我姜寰銘記在心,日后定當報答。"
"姜寰?"溫佳芃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曾經在哪兒聽過,她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很好聽的名字吧!你可要牢牢記住。"姜寰不但殺人的技術一流,調情的技術也不賴,只要是女人他通常是來者不拒;因此,才有不殺女人這個規矩。
"對了,姜寰,你為什么會受傷呢?"溫佳芃沒有心機的隨口問問。
"呃!"姜寰當然不會告訴她是暗殺失敗的下場,他顧左右而言它地說:"那你呢?外面的宴會那么熱鬧,你為什么獨自在這里?而且這里是總裁辦公室,普通人是不能擅自進入的,奉勸你趁其他人還沒發現時快出去吧!"
姜寰好像沒有發現他的話自相矛盾,既然總裁辦公室不能擅自進入,為何他自己卻出現在這里,更何況那個總裁還是他剛才暗殺的對象哩!
很膽大妄為的一個殺手不是嗎?其實姜寰只不過遵照一句名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溫佳芃老實告訴他:"我要在這里等人,否則待會兒法爾就找不到人了。"
"法爾?"姜寰跳了起來,她說的法爾該不會就是法爾·紐頓吧?
"就是法爾·紐頓。∧阏J不認識他?"溫佳芃立刻替他解惑。
姜寰暗自叫苦,"認識,當然認識,他相當有名,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應……應該算是朋友吧!"對于她和法爾的關系,在外人面前溫佳芃也只能這么解釋。
什么朋友?根本是法爾·紐頓的女人嘛!姜寰苦笑一聲,想想自從他投入殺手這個行業以后,從沒有這么烏龍過,暗殺失敗反而被暗殺對象的女人所救。
這樣還能算是職業殺手嗎?
姜寰還來不及有什么表示,就聽見門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溫佳芃也聽到了。她篤定地說:"一定是法爾。"說完,她迅速的跑去開門。
背對著她的姜寰趕緊乘機從敞開的落地窗逃走了。
門外的人果然是法爾,溫佳芃笑嘻嘻的拉他進來。"法爾,我遇到一個好奇怪的人,他……咦?人呢?剛剛明明還在這兒呀!"
"什么人?"法爾警戒的看了四周一眼。
"一個……算了,你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嗯!佳芃,你最好凡事小心一點,姜寰已經開始行動了,剛才他還暗殺我未遂,雖然他受了點傷,但我想他很快就會再次行動……"突地,法爾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佳芃,你怎么了?怎么臉色愈來愈難看?"
"姜寰?"溫佳芃懊惱的呻吟,他剛剛還在這里呢,還是我幫他包扎傷口的。她終于知道姜寰是誰了,他就是漢克所說的那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也可以算是法爾的敵人。
哦!看她做了什么好事,她竟然幫助了一個敵人。
"你不舒服嗎?"法爾又問。
"我沒事。"溫佳芃不敢告訴法爾她所做的蠢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嗯。"
法爾雖然覺得奇怪,但他也不再追問,走過去關上敞開的窗戶。
溫佳芃想到突然消失的姜寰,難道他……她又打開窗戶,沖向陽臺往下俯視,這是頂樓耶!他該不會從這里跳下去吧?
"你在看什么?"法爾好奇地問。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應該不會有人會笨到從這里跳下去。"姜寰會是那么笨的人嗎?
法爾揚了揚眉,溫佳芃的不對勁愈來愈有跡象可循,他不動聲色地道:"的確,除非他有一雙翅膀。是誰想從這里跳下去?"
溫佳芃望向法爾,震驚于他的犀利,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實話。
"當然不會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法爾感覺到她有事瞞著他,他不會逼著她說出來,不過,他會調查出他的情人到底隱瞞了他什么事。
一大早,溫佳芃看完報紙的某個報導后,憤怒的情緒迅速籠罩她,她狂怒的找尋法爾,而他正在電腦室里專注的敲著鍵盤。
"可以請你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嗎?"溫佳芃將報紙丟到法爾面前。
法爾的視線不是落在報紙上,而是注視著溫佳芃美麗的臉蛋。"我寧愿你親口告訴我,你是為了何事生氣?"
"你看看這篇報導,上面寫著漢克被殺了,一槍斃命。"溫佳芃指給法爾看。
"也許是同名之人。"法爾的眼光又回到電腦螢幕上。
"你還想欺瞞我嗎?我知道他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漢克!法爾,你不是答應過要放了他嗎?為什么他還會橫死街頭?"溫佳芃憤怒的指責他。
"你現在是指控我謀殺他?"法爾銳利的眼睛冷冽的瞄向她。
"難道不是?和你相處的這段日子我明白了很多事,你的冷酷無情以及你引以為傲的神準槍法,一槍斃命,難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嗎?"
頓時,法爾的藍眸蒙上一層陰霾。"我是冷酷無情,所以如果漢克是我殺的,我不會讓他這么容易就死去,我會慢慢的凌遲他至死,這才是他應得的。"
溫佳芃打了個冷顫,"即使漢克不是你殺死的,也絕對和你脫不了關系,這一點你能否認嗎?"
"我的確不能否認,而且我甚至還知道是誰殺了他。"
"是誰?"
"應該是道格。紐頓派人殺的。"
"他為什么……"溫佳芃實在不了解法爾所處的到底是怎樣的世界,漢克不是在幫道格做事嗎?道格為什么要殺他呢?
"佳芃,我們最不能容許的就是背叛,道格知道漢克把姜寰的消息透露給我后,他怎么可能還留著漢克的命。"法爾試著跟她解釋。
溫佳芃還是不明白。"但道格不可能知道漢克對你說了什么呀!只有虎幫的人知道……"然后,她倒抽一口氣,倏地明白了。"是你,是虎幫的人說出去的對不對?"
"我說過了,我們最不能容許的就是背叛。"法爾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心疼的只是她所露出的痛苦表情。
溫佳芃無力的跌坐在地,她的雙手掩住臉哭喊:"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么冷血的,法爾,為何要違背你的承諾?"
"我并沒有違背承諾,殺死漢克的不是虎幫的人。"
法爾的辯解在溫佳芃看來也是同樣不可饒恕,現在她才明白她和法爾真正的差距在哪里,而她只能低著頭潸潸落淚。
"為什么哭?佳芃,漢克不值得你為他掉淚。"法爾托起她的下巴,輕輕地拭去了她的淚珠。
"我不是為他而哭,法爾,我是為你而哭。"
"為我而哭?你不需要為我而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而且我絕不會輕易倒下的。"女人真是多愁善感的生物,法爾除了憐惜外還是憐惜。
溫佳芃搖了搖頭,"我哭是因為發現了我們的不相同,你可以不皺一下眉頭的奪去一個人的生命,你更可以不讓自己雙手染上血腥的奪去一個人的生命,那么你和道格。紐頓又有什么不同之處?"
"這就是我的生活。"法爾捧著溫佳芃的臉直視她哀痛的眸子,"如果你愛我的話就必須習慣它。"
"我永遠也不會習慣。"
溫佳芃的話令法爾擔憂,突然害怕他會失去她,他猛地低頭攫住她的唇,像是要挽回什么似的熱切的吻著,直到艾文闖進來打斷了他們。
艾文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譏嘲的笑意,"我無意打斷你們的……恩愛時刻,但有個客人要見溫小姐。"
"見我?"溫佳芃不明白有誰會到法爾的城堡來找她。
"是誰?"法爾滿臉不高興,只是不曉得他的不快是因好事被打斷,還是因為有人膽敢到他的地盤來找他的情人。
"據說是溫小姐的未婚夫。"
"是康秉彥。"溫佳芃倒抽一口氣,以詢問的眼神望向法爾。
法爾瀕臨怒氣爆發的邊緣,"好!反正都已經找到這兒來了,你何不去和他敘敘舊?也許他會比較符合你的期望,而我再怎樣也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黑幫老大而已。"
"你……"溫佳芃雖然對法爾的所作所為失望,卻還沒有想過要離開他。"我去和他談談,不管你怎么說,我絕不會違背我的承諾。"
"可惡!"看著溫佳芃離去的背影,法爾以掌擊桌子低咒。
艾文輕嘆了一聲,"你也發現你們之間明顯的差異了吧!"
"是!我和她非常的不同,我的雙手染滿血腥,她卻純潔無瑕,她是屬于光明的,而我卻只能活在黑暗;然而,她是我一直追求的夢想呀!"法爾苦澀地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夢想依然只是夢想,你能不復仇嗎?你能不繼續領導虎幫嗎?別忘了咱們的幫規,唯有‘死’才能脫離虎幫。"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幫規是法爾自己訂的,約束了幫眾同時也困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