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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三十六計 第六章
作者:娃娃
   
  我感覺快有愛  眼睛亮了起來

  陽光和玫瑰都蘇醒過來

  我感覺快有愛  宜覺淚和等待

  將是愛的故事唯一主宰

  迫不及待想要寫序  彷拂愛已結(jié)局

  不管合或離  要幸福先定義

  我已不是我自己  有部分變成你

  從女孩變女人  真的不可思議

  從陌路到擁抱  夭堂到深海

  體會愛和傷害  這世界有你存在

  注定了我的期待

  寂寞陪我彩排  演出我對你的愛

  生命多種可能  絢爛要有犧牲

  也許永恒是你的一個吻

  天空出現(xiàn)彩虹  大雨下過清晨

  祈禱上天  保護我倆的純真

  像蝴蝶破繭后的精采  逆風(fēng)和花海都存在

  我不會更改愛  不見喜愛  我不會放開現(xiàn)在

  ——曲名:快有愛/作詞:許常德

  結(jié)果呢?

  那還用說嗎?嘿嘿,當(dāng)然是小惡魔駱采憂又勝利了。

  于是,碧海藍天,浪瀾壯闊,她來了!

  從義大利半島北部海岸沿著地中海至法國的蔚藍海岸,一整片都是高級且熱鬧的休閑度假勝地,若是愈往義大利的方向,就愈能看見那滿是南國氣息的碧綠色海岸景觀,以及由大自然的躍動所構(gòu)成的原始風(fēng)貌。

  那在昔日原是個小漁村的雷利奇村,現(xiàn)在已成了義大利的休閑度假勝地。

  港灣里的湛藍水面上飄浮著數(shù)不清的游艇及小船,熱熱鬧鬧地點綴成星,而駱采憂正處于其一,并且正在加速啟航,朝著大海的方向前進。

  「出發(fā)!航向世界的盡頭!」

  即便港口人聲鼎沸,但那滿臉粲著陽光氣息的東方小美女,卻仍是吸引來了不少人的欣賞目光,船出海后,駱采憂又迎著海風(fēng)快樂吟誦了起來……

  探頭陽臺

  海雖看不到我

  我永遠看得到它

  我看到安達魯西亞的海

  我看到地中海

  雖曾有悲傷

  但我永懷希望!

  ——摘自拉發(fā)耶·亞爾貝帝(Rafael  Alberti)

  「擁抱海洋」(S6lo    la  mar,1994)

  見那一身艷黃比基尼的駱采憂立于船頭,雙臂高舉如振翅待飛的鳥,還有模有樣地吟誦起詩,安詳?shù)刈谒蠓郊装迳咸梢蔚哪腥嗽撬刮倪有Γ瑓s突然又聽見了她的繼續(xù)……

  海洋  海洋  我傾盡所有而摯愛的海洋

  你怎么舍得

  始終不回應(yīng)我對于你那

  狂烈的熾愛?

  斂起微笑,男人臉上出現(xiàn)幾條黑線。

  因為后面那幾句可不是出自于某詩集,而是九成九來自于「采憂搗蛋語錄」。

  「海洋」與「海揚」同音,她只是想看見他出糗而已。

  海揚?

  是的,最終陪駱采憂出海的人是海揚而非強森。

  這就是他和她所達成的最后協(xié)議,她想出海?OK!但只能由他來陪,那個叫強森的,絕對免談。

  「你……陪我?」即便心里早已樂翻了,但駱采憂卻噘嘴佯裝出不太情愿的表情,「可你不是正在忙嗎?」

  「我自己會想辦法安排時間!

  工作方面可以事后追補,但他怎么能放心讓采憂跟一頭大野狼獨自出海?

  大海茫茫,如果大野狼突然在海上獸性大發(fā),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保證會全心全意陪我?我可不要一個不專心的伴喔,人家強森說好了會陪我下海找海星、捉龍蝦、尋珊瑚,以及躺在甲板上數(shù)星星的,還有還有喔,徹夜飲酒作樂不用睡覺!

  海揚蹙眉,聽完了后只是更堅決非陪著去不可的心。

  「只要他辦得到的,我都可以!

  她用大眸懷疑的睨審著他,「你說真的?」

  「我說真的!」他語氣凝肅而認真。

  「好吧,就看在你還挺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yīng)了你吧!」她說話時的神情像煞了個正在賜予恩典的女王。「可你要記住了,這是你自己主動說要陪我的,可別到時候耽誤了正事還怪我貪玩,還有,我要的是游艇不是充氣橡皮艇,你可別故意擺我一道!

  鏡片下的斯文俊眸沒好氣的閉了閉,「我連法拉利都能順著你意了,還有什么是我不能為你辦到的?」

  用完晚餐后,海揚打了電話給Antonio尋求奧援。

  他沒猜錯,身為社交頻繁的義大利演藝兼時尚界名人,游艇正是Antonio的必備宴客及泡妞圣品,而這位海派豪爽的義大利導(dǎo)演也二話不說的答應(yīng)。

  隔日Antonio就派人為他送來了海圖、鑰匙及所有相關(guān)證件,他甚至體貼地連駕駛及廚子仆役都為海揚備妥。

  Antonio還在電話中刻意強調(diào),說這幾個都是「懂事」的下人,平時就是專門陪他出海泡妞,很清楚何時該「消失」,該「配合」,所以無論海揚是想在甲板上裸奔、脫光光做日光浴,或是玩任何的「游戲」都很方便的。

  海揚懶得再做解釋,因為就算說了Antonio也不會信,這陣子為著采憂他已不知延誤了多少正事,Antonio早認定他和采憂之間的不尋常了。

  有船有駕駛有廚子仆役,一應(yīng)俱全,也就是這個樣子,此時的海揚才能夠優(yōu)閑地和駱采憂躺在前甲板上的躺椅里,欣賞著美麗的海景。

  這艘共計三層的豪華游艇,下層有主臥、客房及浴室,中層有擺放著豪華沙發(fā)組的客廳、娛樂室以及廚房餐廳,上層有著露天望臺及駕駛臺。

  船上備有自動駕駛儀器、衛(wèi)星導(dǎo)航系統(tǒng),以及可與岸上連線,顯示出目前所在位置的先進科技。

  廚房里的大冰柜有著各式高級生鮮及包你喝不完的啤酒,此外客廳酒柜中  按照年份排列的紅白酒,是在開航前廚子按著Antonio的吩咐補足了貨的。

  娛樂室里有撞球臺、健身器材、附有模擬果嶺的高爾夫球練習(xí)機及電動賽車等電子游戲機,客廳里有超大螢?zāi)坏碾姖{電視、伴唱機組及一個小舞池。

  后方甲板上還有一個溫水SPA池、釣魚平臺,總而言之,只要你不會暈船,一上到了這里來,就保證能玩得開懷。

  「待會你先陪我去打打高爾夫球……」看完了海景后閑不住的駱采憂在躺椅上盤腿坐起,先啜了口果汁才開始掐數(shù)手指,「然后撞球、然后射飛鏢、然后賽車、然后再唱KTV,然后的然后,再陪我到SPA池泡泡熱水。」

  聽她這樣一項數(shù)過一項沒完沒了,海揚好半天無聲,按她的意思聽起來,就是在這艘船上他是別想有半點屬于自己的時間羅?

  「干嘛這樣看人?」駱采憂皺皺鼻子笑瞪了回去,「別告訴我你反悔了喔,是你自己說好要『專心』陪我的,那當(dāng)然就得全聽我的。」

  「是的,女王,是我說過的沒錯。」及早認命了吧!「那么My  Queen,你現(xiàn)在要我先做什么呢?」

  「簡單!」她扔了個小瓶子給他,自己則轉(zhuǎn)身趴在躺椅上,「先幫女王擦點防曬油吧!

  海揚聞言身子一僵,眼神發(fā)愣,表情猶豫。

  說他是古板落伍吧,但他始終認為幫人擦防曬油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幾乎該被歸類為倩人間的親昵互動,要他幫采憂擦?這小女人已經(jīng)很愛幻想了,他可不想為她制造任何可能會衍生出曖昧的機會……

  「你再不快點我都快被烤成大龍蝦了……」駱采憂嗔怨嬌音傳來,「不想幫忙就說一聲,我去廚房里找人幫忙……」

  那怎么成?與其讓那些不相干的人來為她做這種事,還不如由他「犧牲」算了。牙一咬、眼一閉,海揚將防曬油倒下。

  駱采憂感覺到背脊上一陣冰涼,竊笑的咬著唇。

  唉!不能怪她老愛用激將法,只能怪這個男人太不上道了,樣樣被動,什么事情都還要人家在背后推上他一把。

  兩人之間幸好一個急躁一個溫吞,要不,他們之間會永遠只能以龜速成長。

  不過……嗯,其實有些害羞耶!

  駱采憂將殷紅的小臉蛋埋在臂彎里不敢讓他瞧見,即便心底甜絲絲的。

  言詞露骨大膽僅是表面上,在內(nèi)心底,她不過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雖說她勇于去爭取她所想要的,但還是會忍不住害羞。

  因為她是趴著所以沒看見,其實除了她外,海揚的一張臉,也早就一片紅通通了。

  真是尷尬!海揚想著。

  如果趴在這里的人是海藍,他就不會感覺這么別扭了,但若真是海藍,她才沒有像采憂這種愛使喚人做事的嬌氣呢,自己的妹妹都還沒寵成這個樣子,他卻每每在采憂面前喊投降,這樁事思前想后真覺不可思議。

  但如果今天強森看上的人是海藍,他或許就不會這么緊張了,因為海藍很獨立,應(yīng)當(dāng)清楚什么是可以靠近什么是得遠離的,不像采憂,一個始終要讓人懸心掛念的小丫頭。

  又要惱她不聽話,又要怕她受災(zāi)殃,他是在自找苦吃嗎?

  海揚吸氣凝神,要求自己全神貫注,在終于投入了「工作」之后,他不得不全心贊嘆起她那身健康柔嫩的膚觸。

  光滑、纖細、無瑕,一個斑點也沒有,在經(jīng)過這陣子義大利陽光的洗禮之后,采憂那原是如初生嬰兒般的白嫩膚色,已微轉(zhuǎn)成為健康的小麥色了,但雖如此卻是嬌嫩不改,他一邊抹著防曬油,一邊暗暗起了憂心,怕自己生著薄繭的手掌,會一個不小心弄疼了她。

  弄疼?!

  這字眼讓海揚生起恍惚,不知是哪一出電影中的對白,一個男人若能有幸弄疼了他喜歡的女人,那將會是天大的驕傲……

  回神!他用力甩頭。

  海揚!你在想什么?拜托多想點正經(jīng)的吧!例如他該想的是,在采憂日后重返演藝圈時,幫她找?guī)讉裸背廣告做代言,保證產(chǎn)品大賣,但下一瞬他又推翻了這個想法,雖然不太明白原因,但他已無法再和從前一樣,任由別人盡情地用眼睛享用著她的美麗。

  對于她的美麗,他竟起了私藏的欲望。

  發(fā)現(xiàn)自己愈想愈岔,海揚加快速度像在抹地,亂七八糟抹了一陣后便急促收回掌。

  「好了!」他松了口氣高喊。

  「什么好了?腿也沒擦、脖子也沒……」討厭,人家才剛剛開始享受呢!「你這個人做事好隨便,像個事業(yè)有成的大老板嗎?」

  事業(yè)有成的大老板?小姐,你客氣了,就沒聽說過哪個事業(yè)有成的大老板還得負責(zé)幫員工擦防曬油。

  「懶惰鬼!自己坐起來擦!」

  他端出沉威并用罵人的語氣,還順勢拍了拍她的屁股,力道不大純粹警告,卻在一打之后他就后悔了,因為竟比觸著了刺猬還要更感驚心動魄,她臀上仿佛帶著電,一觸就電著,害他全身所有血脈陡起了怪異的賁張及亂竄。

  「哪有人這個樣子的嘛!」

  駱采憂嘟嘴轉(zhuǎn)身坐起抗議,就在這時,一陣和弦樂音插進了兩人間略顯緊繃的氛圍,是海揚的手機。

  見機不可失,海揚趕緊掏出手機踱離駱采憂身旁,乘機滌清一下自己方才已有些暈亂的神智。

  「不,我并沒有在忙……」他和電話那頭的人講,「嗯,你說吧,我在聽……」

  又是公事!駱采憂看得出來,因為看見了眼前的男人頓時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看來自信、銳利,以及沉穩(wěn)冷靜,方才的局促不安及些許慌亂都消失了,鏡片下的瞳子神采熠熠。

  人家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而男人,也是這樣子的吧!

  她本來有些恨他的轉(zhuǎn)移注意力,但那雙寫著不悅的杏眸卻漸漸轉(zhuǎn)成了著迷,小臉微側(cè),她癡憨憨地審視著他的表情,向來最愛看他在與人談話時所流露出的沉穩(wěn)風(fēng)采。

  她喜歡看見他深邃的瞳子偶爾綻放光芒。

  她喜歡看見他在困擾時那偶爾會蹙緊的眉峰。

  她更喜歡他說話時的悅耳醇厚磁嗓及溫柔斯文。

  好吧,駱采憂乖乖招認了,她真是喜歡他喜歡到了快要無法控制自己了,所以才會對他這么處心積慮。

  但她很清楚,她最大的情敵不是別的女人,而是他的工作,他的責(zé)任感,以及他那固執(zhí)得像銅墻鐵壁一般的古板觀念。

  他認為像妹妹的就合該只當(dāng)作妹妹,不管她長大了,不管她生得再美麗、再讓人心動,他都不該逾越了本分及規(guī)矩!

  他不能越界侵犯!

  這個呆頭鵝!

  駱采憂不得不為自己傷懷唏噓。

  「開放媒體去參觀Sola拍戲,讓報紙上可以多些場邊花絮,別讓觀眾在她去大陸拍戲的這段時間里忘了她……施宇?讓他穿HuGo的服飾去拍醬油廣告,反正他本來就是好男人形象了,拍醬油廣告沒關(guān)系,還有在廣告里他穿的是HuGo的服裝,那另一邊就沒話可說了……讓邵筱玲去騎馬?不太好吧,前陣子才發(fā)生名模為了拍廣告而摔馬的事情,這時節(jié)避一避,想點新花招吧……什么……騎駱駝?!」

  海揚聽得直搖頭嘆氣。

  「這有分別嗎?還不是一樣得讓那沒什么運動細胞、反應(yīng)又差的都會女郎去接近動物?除了『騎』東西外,我想你應(yīng)該還有更具創(chuàng)意的點子吧?」

  片刻后,他的嗓音轉(zhuǎn)為欣慰的笑,這就是海揚最厲害的地方,他在面對員工時除非特殊狀況鮮少使用命令句,而是用鼓勵、用旁敲側(cè)擊,讓他們自己去摸出方向,而不用任何事都得靠他一個人動腦筋。

  「OK!這個點子很好,想必邵筱玲也會喜歡,就用這個點子吧……她問我什么時候回臺灣?還說看不到我不開工?」

  海揚再笑,這回是沒好氣的笑。

  「跟她說,我不是導(dǎo)演不是客戶只是她的老板,在不在場跟她接不接工作沒有關(guān)系……連你都想要問我?嗯……我還不能夠確定歸期……因為在這里讓些瑣事給絆住了……當(dāng)然!我也不想這樣被絆住的……呃,我也正在努力甩開……」

  坐在一旁傾聽已久的駱采憂聽到了這兒,先是杏眸里的著迷盡散,繼之是轟地點起了火苗,但正在專心講電話的男人并沒看到。

  「嗯,我在這里遇到了朋友,要商量把影展的片子銷到亞洲的事情,不是商業(yè)片是藝術(shù)片……我知道市場不會大,但總是對國內(nèi)文化提升有些的微貢獻……他們很好客的,不許我這么快走,但你放心,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著,不論是誰的事情,你們隨時都可以找得到我的,嗯,那就先這樣了!

  海揚合上手機視線瞥向躺椅,卻看見眼前躺椅上空空如也。

  那個愛搗蛋的小惡魔呢?

  很怪!她在身邊時總嫌她粘人,可真要見不著,他又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少了個重要東西一樣。海揚繞行了甲板一圈沒見著人,然后他矮身踱進了船艙,果真看見小惡魔在廚房里,一邊和廚子說說笑笑,一邊偷捏水果起來吃。

  「小憂!」

  聽見他的聲音,駱采憂笑容消失得比大熱天時的融雪還快,冷著一張臉跨過他身旁離開廚房,對于他的叫喚置若罔聞。

  駱采憂離開后,僵杵在門邊的海揚神色尷尬,因為接收到了來自于廚子眼底「惹女朋友生氣了」的調(diào)侃眼神。

  不是這樣的!海揚卻沒時間解釋,他加快腳步去追她。

  接著他在高爾夫球練習(xí)機前看到她,見他伸手來,她二話不說捉起桿子朝他手掌打下去,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將手掌抱在膝間原地跳轉(zhuǎn)。

  接著她又上了甲板、上了了望臺,就是不肯理會一路緊隨著不放,滿臉困惑的海揚。

  走累了駱采憂又鉆回船艙里,去玩跑步機、去開賽車,但不管她在玩什么,只要他一出聲音靠近,她就立刻們臉一沉走人,給他看足了冰冷的背影。

  這個小丫頭……是在生氣嗎?

  如果是,她到底在生什么氣?

  海揚滿心困惑,這一輩子所遇過的人里最不講理的就屬她了,根本就無從觀摩對照。

  「小憂,你是在生氣嗎?」

  在他對著她給他的第一百零八個背影出聲問時,她依舊理都沒理,逕自打開伴唱機,先是「離家五百哩」、「昨日重現(xiàn)」,接著又是一長串的現(xiàn)代西洋搖滾樂登場。

  唱完搖滾樂后,她又化身成了珍妮佛羅蓓茲,音量調(diào)到了最大,別說是音箱,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艙里的天花板及地板被震得乒乒乓乓、上上下下地亂跳了。

  海揚原是想以不變應(yīng)萬變,冷眼看著這小鬼要胡鬧到何時,卻是半個小時過去仍不見她有妥協(xié)的意思,于是他微惱的一個箭步上前拔掉插頭,讓喧鬧頓時化為死寂。

  「看著我!小憂!」他扔掉了她手上的麥克風(fēng),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在——生——氣——嗎?」生我的氣嗎?

  「生氣?!」駱采憂冷冷回瞪,終于肯和他說話了。

  「我怎么敢呢?我怎么敢跟我的老板生氣?那不是明擺著要跟前途過不去嗎?我不過是絆住了人家的『瑣事』,我憑什么發(fā)大小姐脾氣?不過換另一個角度想,我也只不過是閣下的『公事』之一,我高不高興,干你屁事?」

  原來如此,這個小心眼的年輕女孩,是因為剛才的那通電話內(nèi)容在生氣。

  但那種時候他如果不這么說還能怎么說?

  說他雖身為一間經(jīng)紀公司的老板,卻連旗下的一個員工都壓不住、擺不平?

  海揚嘆口氣,「講話不要夾槍帶棒的,這樣不像你了。」

  「你管我像不像我,我自己開心就得了!還有,你又了解真實的駱采憂是什么樣子的嗎?其實你并不如你所以為的了解我,而你……」

  駱采憂咄咄逼人地走近他,伸長纖指戳他的胸膛。

  「又是否曾經(jīng)在意過『真實的駱采憂』的想法?你在意的只是她能幫你的公司賺進多少錢?她有沒有乖乖地按你的指舍去辦事,公事!公事!你這個人如果抽光了體內(nèi)有關(guān)于『公事』的部分,不過只是一具尸體,沒感覺,也沒有感情,是不會給人回應(yīng)的!」

  「小憂!」海揚微惱的蹙起眉,「你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做的叫做人身攻擊嗎?」

  「是呀!是呀!我是的呀!」她虛偽地甜甜蜜笑,好心建議道:「我等你,要不要去拿錄音筆做存證記錄,將來也好方便告我呀?」

  海揚滿心無奈,不知道該如何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

  他只得杵在原地,任由那臉上由笑轉(zhuǎn)怒的小女人推開他,轉(zhuǎn)身走進主臥房,乒乒乓乓翻搜著她的大包包,然后從中掏出了浴巾及幾罐保養(yǎng)品,再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開罵。

  「如果你真的夠了解我,就該知道在我生氣的時候,別說是人身攻擊,就算是閻羅王來了我也照攻擊不誤,離我遠一點!免得我把你踹下海!」

  砰砰砰砰,如惡獅一般的小女人踏著重重的腳步拾級上了艙頂,快速消失在他眼里。

  遭到警告的海揚在她背后瞇眸吐氣。

  無奈加上微惱,海揚收回了自討沒趣的腳步。

  也好,原先就嫌她太粘人了,現(xiàn)在她生氣了不再粘人,終于讓他有了點可以獨處的時間。

  那天Antonio除了游艇相關(guān)文件外還讓人送來了幾部影碟,但他始終抽不出時間看,不如就趁這時候吧。

  海揚轉(zhuǎn)身準備去打開DVD,卻聽見背后的響音,他回過頭來,看見駱采憂擱在床邊翻亂的大包包,因沒放好而掉落到地上。

  包包落地,里頭的粉餅、MP3、耳機及一堆瓶瓶罐罐落了一地,海揚只猶豫了一秒就嘆氣上前,想要為她收拾。

  兩人之間畢竟相差了十歲,他實在和她嘔不了太久的氣。

  就在此時,一個包里著豹紋表皮的筆記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是他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而是在那本半敞的本子里,他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什么?

  海揚邊蹙眉,邊將本子翻到封頁,赫然看見了一行字——

  駱采憂愛情三十六計攻戰(zhàn)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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