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答案終于揭曉,藍澄心只想逃,她怎么也沒料到單靖揚會帶她回單家。
「我要回去!箚渭覛W式建筑的雅致別墅近在眼前,無奈她沒心情細賞,轉(zhuǎn)身就要進車里。
「澄心——」單靖揚一把拉住她,明白她會緊張,可想不到她會這樣激動的掉頭就想走。
「你騙我!」她仰起小臉控訴,「你明知道我會緊張,卻等到這里、到下車才告訴我這是單家!故裁醇s會,他根本是擄人、綁架。
平靜以對她的指控,他輕柔但不容反抗的攬過她,「說實話,如果我事先告訴你回來見爸媽,你會答應嗎?」
她當然不會。直到來這里之前,她壓根未思及與他假結(jié)婚,她勢必得面對他父母的問題,一逕當這場假結(jié)婚是他和他大哥的私人賭局,傻傻的只管投入老婆的角色扮演,說起來是她自己不機伶,現(xiàn)在又如何怪他。
「你不會是吧!馆p輕拂開她含咬的紅唇,他代她回答。
單靖揚沒察覺到的是,他父母與先他返回家里的大哥發(fā)現(xiàn)他回來,連袂走出屋外,恰好將他親昵拂碰佳人柔唇的一幕盡收眼底。
無暇細究他的碰觸為何讓她心跳加速,藍澄心有些不服的回嘴,「至少你該先坦白回單家的事,讓我有心理準備,你這樣教我怎么見你的爸媽?」
「喂,是『我們的爸媽』!顾吐暭m正。
她跺腳,「我知道,可是我沒見過他們,會怕。」
「沒什么好怕,他們很好相處,對我挑的新娘也不會有意見,你不必擔心他們會刁難你!拱謰屩粨滤唤Y(jié)婚!阜泡p松,別自己嚇自己!
小臉仍舊愁苦兮兮!改阏f的好容易,現(xiàn)在當老婆的是我又不是你。靖揚,我們先落跑,下次再來好不……」
話未說完,她所有惶亂的迭串絮語,霍地全消失在他倏然封印的雙唇里。
她太緊張,不試著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等會直言要兩人先落跑的她說不定會自爆他們的假鳳虛凰關系。
趁著她驚愕間探入她小巧檀口,摟緊她萬分契合自己的嬌軀,他溫柔的吻她,細細吮嘗他記憶中未曾或忘的絕美甘甜。
無力反抗他突來的襲吻,她輕易軟化在他熾熱燙人的吻里,不由自主的闔眼環(huán)抱他的腰,生澀本能的回應他。
這親密纏綿的一幕,教別墅門前的三名旁觀者先是一愣,唇角各自噙著逐漸上揚的弧度。
單博逸與妻子不覺得小倆口的行徑過于開放,反倒打從心底喜歡那個要靖揚帶她落跑的可愛媳婦。當大兒子說靖揚已經(jīng)結(jié)婚,他們直當他在開玩笑,現(xiàn)在親眼目睹小倆口的恩愛,總算眼見為憑了。而對于能讓他們抱持獨身上義的兒子改變心意,自動跳入婚姻里,這個媳婦他們怎么可能不喜歡。
單擢安嘴邊的笑紋咧得比他父母深,長這么大,這可是他第一次瞧見他們家的酷哥如此大膽的在屋外就忘情與佳人擁吻,若非真動心,他不認為這位君子酷哥會做戲做得這樣逼真,跟人家吻得難分難舍。
庭園中央,恍如吻了一世紀的兩人,終于喘息著分開彼此的唇舌相纏。
「怎么……會這樣?」摟著懷中的嬌軟身子,單靖揚呼息紊亂的嘎啞呢噥,胸中翻涌著教自己震撼的浪濤。就在剛剛,他由再次令自己欲罷不能的親吻里赫然驚覺,他似乎愛上懷里的人兒!
愛上她?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對,怎么會這樣,他莫名其妙吻她,她居然迷迷糊糊回應他……噢,藍澄心從沒有一刻感到這樣難為情,而他現(xiàn)在是在問她怎會回應他嗎?她哪里曉得呀!
「都是你!明知吻我我會腿軟,又不說一聲就吻人家,討厭,人家站不住啦!」羞窘的想推開他,怎奈兩腳無力,她僅能紅著臉挫敗又無措的偎靠他,任他有力的環(huán)抱支撐她虛軟的身子。
尚未厘清胸口乍然翻騰的情潮是否當真是愛,聽到她傻氣嬌憨的埋怨,單靖揚忍不住揚唇而笑,輕憐的攔腰抱起她,帶著寵意取笑,「你呀,真遜。」
「是哦,就你這個色狼大情圣最厲害!狗瓷湫該ё∷念i子,她微鼓小臉?gòu)舌,她也不過和他吻過兩次,他要她這方面多高竿?
「伶牙俐齒,你以為我是花花公子?是你我才吻好嗎?」
話落,四目凝睇,四周的—切彷佛全靜止在他最后—句話里。
是她他才吻?他這句話有特別的含意嗎?為何他深邃迷人的瞳眸像有魔力般教人移不開眼。
而凝視著她,單靖揚心中再次滾動悸動的疑問,難道自己真的對她……
「咳、咳——」兩聲不大不小的干擾聲陡然岔入兩人的無語對望。
轉(zhuǎn)過頭,藍澄心看見一對慈藹溫和的中年夫婦,以及單擢安,三人全笑咪咪的注視著他們這頭。
單擢安含帶曖昧的眼神眺向單靖揚,促狹的道:「很抱歉打攪你們小倆口的含情脈脈,不過你們在門外待得夠久了,我想還是先進屋里再繼續(xù)吧。」
藍澄心不由倒抽口氣,這位斯文大哥言下之意是她和靖揚適才那一吻,全被看光了?天,那對站在他旁邊的夫婦莫非是靖揚的父母?!
只覺環(huán)在她腰際的大掌像安撫她的不安似收緊力道,鎮(zhèn)靜如常的聲音在她耳畔徐徐落下——
「爸、媽,這位就是我的妻子,藍澄心!
。
「真的假的?靖揚很寶貝澄心?!」
顏筑的臥房里忽響起她揚高八度的嚷嚷,她剛接到單擢安的來電,聽他描述單靖揚帶他的老婆、她的高中同學回家的情形。
早在今天早上,她就由單擢安那兒得知靖揚和澄心結(jié)婚的驚人消息,她正佩服事情真被單大哥料中,靖揚真找澄心假結(jié)婚,孰料單大哥又爆料兩人結(jié)婚未必是假,因為靖揚言談間對澄心流露的憐惜護衛(wèi)情懷,逼真如實,不似喬裝。
當時她好奇得直想沖到新郎酷哥那里追問實情,怎奈單大哥說她一跑去八卦,萬一讓酷哥惱羞成怒,與新娘閃電離婚,他的賭局豈不白搭。
怕壞人好事,她也只能強忍下好奇因子,答應今晚也不會跑去單家湊熱鬧,瞧看靖揚如何對待他以兩天的神速娶進門的老婆。夜幕已深降許久的此刻終于接到「目擊者」的電話,她的情緒激昂可見一斑。
「怎么個寶貝法,單大哥要作實況報導呀!」未等電話里傳來回話,她已像個戲迷催討情節(jié)發(fā)展。
單擢安莞爾—笑,據(jù)實相告,「澄心第—次跟我爸媽見面,看得出她很緊張,靖揚或摟或攬,很貼心的安撫她,大手幾乎整晚都牽著她的小手,有他在,澄心明顯放松許多,跟我爸媽相處也不再那么拘束。」
「你確定酷哥不是趁機吃我高中同學豆腐?」
「如果吃豆腐的人是那樣溫柔似水的話!
「啐,靖揚不損人就謝天謝地了,哪來的溫柔似水!固煜录t雨看有沒有可能。
「是嗎?他幫澄心剝蝦殼!顾_始報導酷哥的溫柔事跡。
嘿!「怎么我們一起吃飯他從沒幫我剝過?」
「他還幫澄心挑魚刺,一根都不放過!箿厝崾论E二,當時連他都看傻了。
嘩嘩!「他半根都沒替我挑過,那A差這么多!」
單擢安呵笑出聲,「那還用說,你又不是他老婆!
顏筑拍桌子抗議,「好歹我跟他可是相交多年,情同兄妹的朋友耶!等一下,單大哥的意思是靖揚跟澄心的感情是搏真的?」
「你要是看見他們兩個吻得難分難舍,就不會這么問了!
怔了下,她像聽見天下奇聞,由梳妝臺前跳站起來,「你說靖揚吻澄心吻得難分難舍……赫,還唯美至極?!」
「嗚……哇啊——」一串嚎啕哭聲陡地透過聽筒傳入單擢安耳里。
「這是——小箏?」他問。
顏筑無奈的轉(zhuǎn)頭望向在她床上哭得很難看的妹妹,「就是她,我告訴她靖揚跟澄心結(jié)婚時她已經(jīng)哭過一次,剛剛在旁邊聽我講電話,又開始扁嘴……」
她話還在嘴邊,顏箏的哭喊聲不顧形象的插入,「騙人!靖揚哥哪可能娶比我丑的藍澄心當老婆,還吻她吻得一塌胡涂!嗚……騙人啦——」
「拜托,你哭小聲點,人家單大哥都看見靖揚吻澄心了,你還不接受事實!咕拐f澄心比她丑,這妮子的眼光有待加強。
「其實看見靖揚小倆口深情擁吻的,還有我爸媽!箚芜残πΦ淖餮a充;脺缡浅砷L的開始,小箏的確得接受她的白馬王子愛別人的事實。
顏筑如他所料轉(zhuǎn)述狀況,「連伯父、伯母也瞧見靖揚吻澄心!」耳邊傳來妹妹又一聲不信的哇哭聲,她掏掏耳朵,繼續(xù)說:「我到今天才知道酷哥這么熱情,可惜沒能親眼目睹那唯美的纏綿。話說回來,這兩個人真不夠意思,早就來電還將我們蒙在鼓里!
「嗚……那個藍澄心一定是因為想跟靖揚哥拉保險才嫁他的啦!」白馬王子轉(zhuǎn)眼間變成別人的老公,顏箏忍不住又哭嚷出她的不甘心。
聽見她的嗚咽控訴,單擢安慎重的提醒顏筑,「你記得告訴小箏,千萬別在靖揚面前這么說,早上我不過當他的面問出同樣的質(zhì)疑,就差點挨他的拳頭,而且事實并非小箏想的那樣,若讓靖揚聽見她的嚷嚷,很可能再也不理她。」他家酷老弟對澄心的呵護程度,小箏絕對想像不到。
「聽單大哥這么說,那個平時懶得動心的帥哥這回是徹底的栽進愛情海了!顾涡模,愈想愈速配。
「哇啊,騙人啦!嗚嗚——」有人又開始唱哀歌了。
單擢安直覺好笑,「你不安慰一下小箏?」小妮子失戀嘍。
顏筑瞥望正在擤鼻涕「包水餃」的妹妹,搖搖頭,「讓她哭一哭發(fā)泄也好,她總該學著長大。」
仿佛聽進自個姊姊的話,顏箏的啜泣聲逐漸減小。就算心里不服,可她的靖揚哥原本就只把她當妹妹,她能怎樣?人家不是說下一個男人會更好,那,下一個白馬王子應該也更優(yōu)吧!
「小箏很聰明,想必很快就能走出這段幻滅暗戀、對了,你可別跑去找靖揚揶揄他這么快娶澄心,他若像我早上說的那樣惱羞成怒,來記閃電離婚的回馬槍,你自己跟我爸媽交代!顾改缚墒呛芟矚g澄心這個兒媳婦。
「什么?我正想明天找他,好好消遣他一頓說。且既然他只要澄心當他的妻,哪可能來單大哥說的那記回馬槍!
「任何事都有意外,小心一點好。」
然而有個問題單擢安到現(xiàn)在仍想不透,今晚爸媽問靖揚何時可以為他和澄心補辦婚禮,他沒給個大約的時間,反而回了句古怪的「等時機成熟再說」。
什么時機?等他老婆懷了他的娃娃時,再來個雙喜臨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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