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星期後——
「呃……總裁在笑耶!」
「是!他最近都這樣,怪怪的!」
「對啊!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看不到總裁那種冷酷可怕的神情,還真不習(xí)慣!」
「是!是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會不會是總裁談戀愛了,把到個什麼超級正妹?」
「哈!不可能的!上次總裁跟那個純情偶像交往時,都沒有這樣過!
「那到底是為什麼?」
「嘰哩呱啦……」
剛開完這個月最後一個星期五的行政會議,冷至綱前腳一走,還在會議室里的各部門秘書,就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而剛離開會議室的冷至綱,不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他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壓下嘴角、眉梢的笑意,所以,他只好放棄了。
沒錯,他冷至綱正史無前例的在「談戀愛」,而且還做了他這輩子從沒做過的各種事情。
假日時,他會推掉各項應(yīng)酬,一大早就把她從家里拉出來,與她廝混一整天。
除了每個周末固定跟篤愛去各種慈善場所外,兩人去了非常多地方,大部分是她推薦的,她顯然是個懂得好吃好玩地方的省錢玩家。
他們?nèi)游飯@、美術(shù)館、鶯歌小鎮(zhèn)、北部各種好玩的景點(diǎn)……看到叫她心動,漂亮而昂貴的藝術(shù)品時,他要買,她不準(zhǔn)……兩人斗嘴也斗智,卻絲毫不減兩人之間愉悅的互動。
說實話,從沒在這種地方打發(fā)時間的他,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些小攤販跟她一樣,流露著相同誠懇而真切的氣息,沒人對他另眼看待。
當(dāng)然,他更喜歡的是那些小販說的應(yīng)酬話——
「帥哥,買一個送給可愛的太太吧!」
「美麗的小姐,叫這帥哥買下來送給你吧!」
為了獎勵這些小販,他花不到一千塊,替她買了幾個可愛的小玩意,還有他覺得那根本是小孩才會要玩的東西。
然後,夜晚來臨了好多次,只是,他每次都在最後踩煞車。
沒辦法,因為他得顧慮她在朋友之間的名聲,而且隔天她上午總是有事,就算是假日,她都跟朋友約好要去做善事,得在家隨時上網(wǎng)跟教友溝通事情狀況,所以,就算她肯,還是沒有機(jī)會跟他回他家過夜。
可現(xiàn)在,機(jī)會終於來臨。
明天是星期六,剛好是個難得的、沒有安排任何行程的一個美麗周未,所以,今晚看完電影後,他說什麼都要把她拐回家,然後——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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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說什麼?」看完電影後,才上車,她就聽到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囊螅樢患t,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今天晚上,我可以好好教教你了吧?」低沉的聲音里,揚(yáng)著一分期待的愉悅。
腦袋里的想像,讓她的臉?biāo)查g爆紅了起來,他打算在今天教她……
「色狼!」她忍不住送他一個小粉拳。
「嘿……之前可是有人求我的。如果我是色狼的話,你不就是……」那帶笑的眸子,多了一分令人臉紅心跳的光芒。
自從跟她在一起後,那個神情冷漠的冷至綱,幾乎沒人見過了。
「我才不是花癡咧!」她抗議。
「我管你是不是花癡,我只知道你想學(xué),不是嗎?」他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起來就像一匹正準(zhǔn)備吞噬獵物的狼。
「不想!」她故意說。誰叫他說她是花癡!要不是現(xiàn)在在車上,她就狠狠踩他一腳!
「好吧!顾悬c(diǎn)可惜的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啊……就這樣?」她不小心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失望表情。
「你後悔了嗎?那來吧,求我教你!顾皭旱匦粗
「你……」她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我怎樣?我數(shù)到三,你要是不說好,我就送你回家!股铄涞捻子瘽M笑意。
臉兒一紅,柯篤愛沒回答,但看著他的水瞳,漸漸地明亮,那粉嫩的唇角,也開始輕輕地上揚(yáng),接著,一個他從沒注意到的可愛笑窩,出現(xiàn)在她的左頰。
那小小的笑窩跟她的微笑一樣,是這麼地炫燦美麗,讓他看癡了。
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直到胸腔一陣緊縮的疼痛感提醒他,他忘了呼吸,他才趕緊從她那充滿魔力的笑容中回神。
「……」她抿著嘴笑。
「一……」
「……」該怎麼說呢?
「二……」
「……」她還是笑。
冷至綱又再一次感到那種前所未有,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會有的,那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威脅感。
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貪戀她的笑容。那溫柔的笑容像是艷陽下的美麗海洋,叫人望了既羨慕又渴望……
「到底怎麼樣?你別再笑了!」他有點(diǎn)生氣了,「三」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一出口,不就堵死了自己?
「?抱歉,我忍不住想笑。」她一臉無辜地?fù)P著嘴角。
「你再這樣繼續(xù)笑下去……」他的手移到她粉嫩的頰上,「我怕等不及回到我家,我就會馬上吃了你!
柯篤愛一聽,臉更紅了,她努力壓下嘴角,卻讓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不行!不能在車上!」
「那去你家?」
「我室友都在啊。去你家,去你家可以吧?」她終於妥協(xié)了。當(dāng)然,是開心的妥協(xié),因為,她也等這一天好久了。
「嗯。我先帶你回去拿行李,這個周未都住我家吧,」事實上,他想要她搬過來住,但是考慮到她的個性,所以他暫緩這個計畫。
「啊?可是我明天要……」
「你別想騙我。上次我跟你去團(tuán)契的時候,你們組長說你這個星期可以休假,哪個什麼院的都不用去!
「還有星期天啊!我要去主日崇拜!
「那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她眨了眨水亮的黑瞳,心情一下子到達(dá)了天堂。
她那一臉期盼、高興的神情,讓他莫名的火大,「對對對!我對上帝沒有惡意,只是不喜歡去那種太善良的地方,但是你要我去,我就去,隨便你,好不好?!」
他很火,火自己干嘛被她那雙眼一看,就失去了原先的堅持,更火的是,他好像真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似的,他要去教會?上帝,饒了他吧!
「太好了!我愛你!」柯篤愛忍不住抱著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吻。喔,上帝啊,您為什麼這麼好,送我一個像冷至綱這麼好的人?好到……他明明人就在她身邊,她卻已經(jīng)開始思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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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地方,這個房子……很貴吧?」
冷至綱住的地方真是太驚人了,停車場的電梯門一打開,她就忍不住驚呼。
那約半坪的電梯,空間寬敞,有著濃濃的日本風(fēng),光線采間接照明,另外還有一張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邊桌,讓進(jìn)電梯的人可以擱放東西。里頭只有少數(shù)幾個按鈕——通往頂樓、一到三樓,還有地下停車場。而啟動電梯按鈕的,是指紋掃描器。
看來,這是他的專屬電梯呢!
柯篤愛興奮地看著一切,像進(jìn)入游樂園的孩子一般感到驚喜,這讓冷至綱忍不住想笑。
「還好。等一下幫你輸入指紋,這樣以後你就可以自由進(jìn)出了。」
「真的嗎?好炫喔!」她雖然不是科技迷,可是聽到這種事,還是覺得好快樂。而且,更高興的是,這等於他把自己家的鑰匙給她了。
她的快樂感染了他,讓他忍不住開始介紹起這大廈的一切。
可是,當(dāng)他說到這里的房價,大約是一坪一百多萬時,她的表情卻瞬間嚴(yán)肅了起來。
「一坪……一百多萬?」
「嗯。門一開就是我家玄關(guān)了。你想脫鞋就脫鞋,不脫也沒關(guān)系,這里天天有人掃!
電梯門一開,他們走了出去,首先進(jìn)入眼簾的,是設(shè)計更內(nèi)斂,卻一看就知道樣樣都價值不菲的玄關(guān)。
他沒脫鞋子,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杵在玄關(guān),遲遲不敢把腳步踏出去,因為這黑色大理石地板,實在是太乾凈了。
最後,她還是脫下鞋子,才走進(jìn)那個大得驚人,豪華而美麗的大客廳。
看著他掠過昂貴的沙發(fā),直接走向長廊的盡頭,她連忙跟了上去,「住這麼貴的房子,又這麼大,很舒服嗎?」
秀氣的兩道眉,從聽到房價後就緊皺著,沒放開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麼一棟豪華的屋子,看起來竟比他的辦公室還沒有人氣,眉頭更是要打結(jié)了。
「這是我好朋友設(shè)計的,這棟大廈是我們想弄個舒適的地方而蓋的,當(dāng)然什麼都要是最好也最舒服的!顾f的理所當(dāng)然,然後把她的小行李袋提進(jìn)他的房里,留她一個人在客廳觀望。
這麼大的房子里竟然沒有客房?柯篤愛訝異的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
在一百多坪的空間里,竟然有一半全都是健身房,而另外一半,則分別是其他用途的房間,例如大到不行卻冷颼颼的客廳,還有美麗得像展示用的餐廳與開放式廚房。
「你住這麼貴的房子,會很快樂嗎?」她跟在他身後,走進(jìn)他的臥室。
他瞥了她一眼,聽出她不贊成的語氣,「沒什麼好快樂不快樂的。這棟大廈住起來舒服,更讓我賺了不少錢,這里的房價雖然堪稱天價,但買下來的人,可都沒打算轉(zhuǎn)手賣,顯然大家都喜歡住在這里!
「喔……快樂不重要嗎?」。
「……」她質(zhì)詢的語氣,讓他皺起眉頭,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直視著她。
「我不討厭來這麼好的地方住,真的!」她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明。
「你到底想說什麼?心理分析師小姐!
對於他那略帶譏諷的語氣,她沒有駁斥,依然是一臉認(rèn)真的問:「我是想請問你,賺錢真的這麼重要,這麼能帶給你快樂嗎?」
他望著她,眼神突然冷漠起來,視線焦點(diǎn)彷佛落在另外一個時空里,「快樂我不敢說,但如果錢不重要的話,世界上也不會有這麼多因為錢而引起的悲劇了!
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更沒想到在那雙向來剛毅果決的眸中,會看到一絲叫人憐惜的傷痛。
他在痛嗎?為什麼?
她憂心的凝著他,「你看起來像是擁有全世界,擁有所有人想要的權(quán)力跟金錢,但是……你就算是報仇了,也不快樂,是嗎?」
俊美的唇角一扯,「無所謂快不快樂。我報了仇,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再像過去那樣難過就好了。更何況,我已經(jīng)夠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我只是讓他們?yōu)楫?dāng)初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已。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她看著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清靈,讓他想起自己雙手曾經(jīng)沾染過的污穢。
「你不是上帝!
「嗯?什麼意思?」他瞇起眼,她是在批判他嗎?
「上帝會幫你報仇的。你怎麼能這麼辛苦地去承擔(dān),去決定那些可憐人要為自己的罪付出多少代價呢?!復(fù)仇是很痛苦的,你不該去承擔(dān)那種痛苦!
他深深一震,好半晌,一聲冷笑逸出。她怎麼會知道復(fù)仇是件很痛苦的事?同時,他也因為她的話而領(lǐng)悟,原來……那時看到叔叔嬸嬸下跪,心里那難受的感覺,竟是痛苦?
「我只是決定了他們該有的下場。」他不能接受什麼「上帝會幫你報仇」的說法。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們該有的下場?」柯篤愛好難過,因為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被仇恨扭曲的惡魔。
「那些人雖然是罪有應(yīng)得,但是你也付出了龐大的代價,你讓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惡魔,這值得嗎?你明明不是那樣的!
「你這個在上帝的愛中成長的幸福小孩懂什麼?!」還沒來得及制止自己,他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情緒,就如洪水泛濫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忍不住抓過她細(xì)嫩的臂膀,如鐵鉗般的掌,不自覺地用力。「你能懂得一個十歲的孩子,一夕之間被人從溫暖的家庭,給拋進(jìn)人間煉獄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用意志力控制自己身軀跟精神上的疼痛,只為了不要被毒品給控制,有多痛苦嗎?!」
深眸里泛出紅色的血絲,過去的回憶泛濫上他已經(jīng)平靜許久的心,霎時,他忘了自己是誰,只想將心底壓抑多年的憤恨,一次傾泄。
「你知道眼睜睜看著敵人,快快樂樂占據(jù)你家財產(chǎn),是多麼地痛苦嗎?!你懂嗎?你懂嗎?!」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不知過了多久,他泛濫的心潮逐漸平穩(wěn),一清醒,看到的正是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閃著一種令人沉靜的柔光。
「抱……抱歉,」冷至綱愕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把她抓舉在半空中,於是連忙放她落地。
她搖搖頭,「沒關(guān)系!贡绕鸱讲旁谒壑兴吹降耐闯,她手臂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你……」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突然掀起她的袖子,「天!我弄傷你了!」
粉嫩手臂上的數(shù)道瘀痕,刺痛了他的眼。
「沒事,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一點(diǎn)都不痛,真的!」她退開,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眼中的負(fù)擔(dān)已經(jīng)夠多了,她不想再多加任何一項。
「不……」他輕柔而堅定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抽回,然後,他低俯下身,輕輕地將溫暖的唇,印在她手臂的瘀痕上。
一陣輕顫,從他親吻的地方,透過皮膚,火燒似的在她身體蔓延開來。
透過唇,他感受到她肌膚的輕顫,這令熟悉男女之事的他一愣。
他抬眼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是一陣羞赧,他輕笑,拉起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fā),按著她的肩膀要她坐下,然后高大的身軀半跪在地,低頭,吻上她的唇……
冷至綱心中那原本純?nèi)坏那敢,在碰上她的唇後,瞬間化成欲望跟疼惜交雜的吻。
堅定而渴望的舌尖,鉆進(jìn)她不知所措的甜美唇間,他一手撐著沙發(fā)椅背,一手將她攬進(jìn)自己的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柯篤愛一開始,有那麼幾分的錯愕,但隨著他溫柔又霸道的侵略,她的身體開始自動回應(yīng)他,而理智也就放任事情這樣下去……
不久,他卸下她的衣衫,看到她赤裸柔滑的嬌軀時,他心一顫。事情就要開始了……
但,她真的不在乎嗎?
他的唇硬生生地從她小巧的耳垂抽離,他俯視著她,問:「你真的不後悔?」
「不會!」粉嫩的臉頰透著紅霞,但她的語氣卻十分堅定。
「給了我,你可要不回去了!顾嫠,饑渴的欲望火焚似的煎熬著他,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在乎她的感覺。
「我知道!」
他望著她,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從胸腔涌了出來,「我想,我要的更多……」
陽剛的身軀覆上了她柔軟纖細(xì)的玉體。
「嗯?要什……嗯……」他的靠近,再度趕走她的理智,讓她忘了問他要的是什麼。
窗外的月華透過霧面的天窗,映照出淺淺的銀白,溫柔地裹住兩人纏綿在一塊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