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啾!”
紀曦曉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抽了張面紙擦拭著已開始微微發(fā)紅的嬌俏鼻頭、她皺了皺可愛的鼻尖,不禁在心中懷疑,難道一向都是健康寶寶的自己也搭上了這次流行感冒的列車?
“哈啾、哈啾!”
她又連續(xù)打了兩個特大號的噴嚏。這下子她也不得不哀怨的承認,自己的確是感冒了。
而且還極有可能是難纏的重感冒,因為早上醒來時,她就已經(jīng)覺得有點頭重腳輕。
眼帶無奈地看著正坐在她身邊玩著恐龍玩具的小朧朧,看來自己今天最好公休一天,否則要是將病毒傳染給這么小的幼童可就麻煩了。
權(quán)衡輕重之后,病得頭昏眼花的紀曦曉便抱著辜朧梅搭乘超速電梯到五十六樓的盼燁名流俱樂部去找辜燁云。
正站在俱樂部大廳與幾個干部溝通公事的辜燁云,發(fā)現(xiàn)了紀曦曉的身影之后便大步迎了上去。
“怎么突然跑下樓來了?”雖然就住在樓上,但是她從未在上班時間帶著小朧朧來找過他。
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變得愈來愈沉重的紀曦曉輕聲說道:“燁云老K,我今天能不能休一天假?”
辜燁云挑了挑眉,“你想休假?為什么?”
從擔(dān)任家教以來她好像連星期假日也從未放過假,她現(xiàn)在要求休假一天自是合情合理,但令他好奇的是她欲休假的原因為何。
難道是……她交了男朋友?想到這個可能,辜燁云的心情便開始莫名的惡劣了起來。
“因為我好像有點感冒,我怕傳染給小朧朧,所以今天我想將他交給你……”
一聽到緣由,辜燁云的心情馬上像搭乘云霄飛車般的由陰轉(zhuǎn)晴;但是隨即又蹙起俊朗的眉宇。
“感冒?”
難道是因為她昨晚沒蓋被子就睡著的緣故?銳眸關(guān)心地掃視著她略顯紅燙的臉蛋。
“嗯,我早上起來時頭就有如千斤重,剛剛還一直打噴嚏,渾身也熱熱燙燙的好像正被火烤兩吃一樣……”
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令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的紀曦曉不禁虛弱無力的扶住辜燁云的手臂。
辜燁云結(jié)實的臂膀有力地托住紀曦曉,溫?zé)岬拇笳铺搅颂剿念~頭后怒聲低斥:“該死的,你在發(fā)高燒!”
額頭燒得這么燙,她還有心情想到什么火烤兩吃,他真是徹底被這笨女人給打敗。
發(fā)燒犯法了嗎?燁云老K干嗎這么兇,將一張還算英俊的老K臉變成了噴著火的恐龍?
紀曦曉努力地朝他擠出一個萬事大吉的虛軟微笑,“是嗎,我在發(fā)高燒?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辜燁云迅速地從她手中接過兒子交給干部,并且轉(zhuǎn)頭吩咐:“馬上請醫(yī)生到我的樓層來看診!
交代完畢,在眾目睽睽下,他絲毫不費力氣的打橫抱起輕盈的紀曦曉快步走入電梯。
紀曦曉小聲的驚呼,并且開始手忙腳亂地嘗試掙扎,“哎呀!我自己會走,讓我下來啦!”
健壯的手臂微微收緊了力道將她更密實的鉗制在自己渾厚的胸膛前,“你身子已經(jīng)虛弱得快暈倒了還想自己走?”
從未與男子做過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不時聞到他身上陽剛氣味的紀曦曉羞紅著粉臉嘟噥: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被你這樣抱著走很丟人耶!”
“沒錯,你又不是小孩子,所以連自己發(fā)高燒了都還不知道才叫作丟人!”
辜燁云開始懷疑也許她的神經(jīng)是用鋼筋水泥雕砌而成的,否則怎么會連發(fā)燒近四十度還一無所覺?
發(fā)現(xiàn)自己費盡力氣的掙扎對辜燁云來說簡直是不痛不癢,不得不妥協(xié)的紀曦曉只得乖乖的被他橫抱在胸前、扁著一張小嘴,“我很少生病的嘛,怎么知道一生病就會發(fā)高燒……”
辜燁云臉色不悅地打斷她的強詞奪理,“就算你不知道自己在發(fā)燒好了,難道你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作電話嗎?身體不舒服打通電話叫我上來就可以了,干嗎還親自跑下來,你那顆小腦袋瓜里裝的全部都是漿糊啊?”
哇塞,原來平常惜字如金的燁云老K罵起人來竟然這么流利啊!紀曦曉暗暗吐了吐可愛的丁香小舌,滿臉無辜地申冤道:“我想說只是坐個電梯而已嘛,又不費力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辜燁云嚴峻的目光一掃,紀曦曉便瑟縮地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乖乖住嘴的紅唇也因為他那份難得彰顯于外的關(guān)心,而偷偷地沁出一抹甜甜的如花笑意。
☆☆☆
辜燁云帶紀曦曉回到住處,不久,醫(yī)生也隨后趕到,仔細檢查過一番并留下藥后便隨即離去。
一會兒后,辜燁云走進紀曦曉呈粉紅色系的女性臥房內(nèi),手里的托盤上放了一杯猶冒著熱氣的溫開水與紅、白兩色的藥包各一包。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紀曦曉,簡單明了的開口道:“吃藥了。”
紀曦曉搖了搖頭,“我怕吃藥!
她剛剛還親眼看見那個醫(yī)生將一大湯匙的藥粉包進白色的藥包里。天啊,她最怕吃的就是苦苦的藥粉了。
現(xiàn)在的醫(yī)生不是都習(xí)慣開好吞又不苦的藥丸嗎?怎么還有醫(yī)生在開藥粉啊?
紀曦曉下意識地舔了舔干澀的唇角,在心中暗暗發(fā)誓絕對不吃那個庸醫(yī)所開的藥。
然而,辜燁云命令的語氣中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儀,“怕也要吃!”
耳溫槍量出來的體溫都已經(jīng)燒到三十九點六度了,她還不趕快吃藥,難道是已經(jīng)活得不耐煩了?
滿是驚恐的小臉仍是固執(zhí)的搖著頭,“我不要吃!”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張顯得孩子氣的娃娃臉,“你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睆膩頉]見過哪個成熟的大人像她這般怕吃藥的。
紀曦曉愁眉苦臉的說:“人家就是怕吃藥跟打針嘛!”
就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怕吃藥了,所以她才努力做個無病無痛的健康寶寶好遠離那些苦口良藥啊!
將托盤擱在床頭柜上,辜燁云雙手環(huán)胸的坐上床沿,“你病不趕快好要怎么帶小朧朧?”
一聽到他的語氣沒有那么嚴厲,紀曦曉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燁云老K,你不用擔(dān)心啦,其實就算不吃藥我的病也會自然好起來啊!毕袼郧吧《疾怀运幍,還不是照樣把病魔給一腳踢得遠遠的。
她的腦袋燒壞了嗎?都已燒成這樣了,她不但不趕快吃退燒藥,還沒事人似的叫他不用擔(dān)心。
辜燁云低沉的嗓音中逸出耐性已盡的緊繃,“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吃、不、吃?”
不敢直視他懾人的目光,紀曦曉頗感委屈地咬著下唇再三考慮,最后仍硬起頭皮緩緩地搖了搖頭。
狂狷的黑瞳底跳躍著危險的火光,辜燁云拿起白色的藥包,將粉末與開水一并倒入自己的口中。
雙掌陡然捧住紀曦曉的臉蛋,在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之前俯身吻住了她訝異不已的嬌俏紅唇。
他炙熱的唇密密合合的覆蓋住她粉嫩的唇瓣,極其溫柔地將藥汁慢慢哺送到她的唇內(nèi)。
藥汁的苦令紀曦曉緊皺著眉心,從棉被中伸出雙手想要推開不斷喂藥給她的辜燁云。
沉著的辜燁云只騰出一只大掌便有效地鉗制住那雙纖細的皓腕,繼續(xù)輕柔地吮著她的唇,專心的給予他口中的所有。
直到確定她已將約汁盡數(shù)吞入喉中,他這才移開灼熱的薄唇與松開對她的鉗制。
紀曦曉睜大了迷離的雙眼望著開始動手拆紅色藥包的辜燁云,氣息紛亂的低喃道:“你……,先放一邊就可以了,待會兒我會把它吃掉的……”以他這種喂藥的方式,她可能感冒還沒好起來就已經(jīng)先心臟麻痹了。
“是嗎?你的話聽起來實在不怎么可靠。”
辜燁云仰頭吞下了紅包里的橘色藥丸,再度俯身欺上了紀曦曉甜美的鮮艷紅唇。
這回可就不是像先前那般的輕柔吸吮,他霸氣地將火熱的舌直接探入她的香唇內(nèi),勾纏著她毫無經(jīng)驗的丁香小舌。
靈活的舌尖一邊將藥丸頂入她的喉間,一邊竊取著她檀口中的甘甜蜜津,誘人而強悍的吻正狂野地剝奪著她的呼吸與輕喘。
被吻得神志不清的紀曦曉只能虛軟無力的承接著他充滿掠奪的吻,已無法分清身上那股如火在燒般的灼熱究竟是因為高燒抑或是他火辣的吻……
成功地讓她吃完了藥,熱燙的薄唇溫存地輕啄一下她的櫻唇后,便分開兩人膠著的唇瓣。
察覺到唇上失去令人眷戀的溫度,紀曦曉睜開了羞怯的水漾星眸迷迷蒙蒙地望著那令她心跳不已的霸氣男子。
淡淡地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痕,辜燁云細心的替她拉上了被子,俯近她敏感的耳畔輕聲低語道:“好好睡!
那抹令人感到炫目的性感笑容使紀曦曉的心跳驟滯了好幾拍,愣愣地看著他昂藏的身影逐步地踱出她的房門。
好好睡?他說得倒容易!試問她該怎么才睡得著……
紀曦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唔,還是挺燙的。
所以她早說吃藥沒用的嘛!不僅愈吃頭愈昏,身子愈來愈燙,現(xiàn)在連臉都開始很紅很紅了起來……
☆☆☆
放了滿滿的熱水,倒了幾滴能幫助放松神經(jīng)的柑菊香精油,紀曦曉將自己整個身軀完全浸泡在寬敞摩登的按摩浴缸中。
防潮的高級音響中傳出令人陶醉的英文抒情老歌,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浴缸中雪白的泡泡,思維奔馳,不由得反復(fù)地想起了前天那令人心跳加速的親密接觸。
當(dāng)辜燁云炙熱的唇靠近她的,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像緊張到不能呼吸卻又羞人的期待著能碰觸到他那看似酷峻的薄唇,期待著他能一直那般溫柔繾綣的吻著她……
如果每次生病的時候他都能那樣喂她,她想自己就不會那么討厭吃藥了吧?
紀曦曉輕輕的低嘆了口氣,原來被自己所心儀之人親吻時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與令人迷醉。
心儀的人……唉,她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偷偷、偷偷地愛慕上燁云老K的呢?
是從他一臉滿足、寵愛地抱著小朧朧的時候,還是他親自下廚做出一桌好菜的時候,抑或是他以深情款款的眸回憶著盼梅的時候?
混合著香精油的熱水讓紀曦曉的四肢百骸完全放松,她將頭輕輕地枕靠在浴缸上,放任自己的思緒逐漸縹緲……
☆☆☆
辜燁云將已經(jīng)熟睡的辜朧梅抱到自己的床上。
沉穩(wěn)銳利的黑眸不時懷疑地瞥向那扇已緊閉將近一個小時的門板。
她這個澡未免也洗得太久了吧?
他大踏步地走到浴室前,叩、叩的敲了兩下房門,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yīng)。
辜燁云豎耳傾聽浴室內(nèi)的動靜,然而除了一串串悠揚的音符外,沒有聽到紀曦曉有任何的聲響。
他緊蹙著濃眉,那個感冒尚未完全痊愈的笨女人該不會是洗澡洗到一半昏倒了吧?
他用力地再敲了兩下門后仍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辜燁云從口袋巾拿出一支萬能鑰匙,輕輕松松的轉(zhuǎn)開門把,推門進入。
走進浴室的辜燁云并沒有看見預(yù)期中已經(jīng)昏倒在地的紀曦曉,反倒是瞧見了一副引人遐思的綺麗景色。
在一室氤氳裊裊的熱氣之中,蜷浸在浴缸內(nèi)的紀曦曉雙眸緊閉,嫣紅的唇邊還掛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大大小小的泡泡沾滿了未著寸縷的雪白胴體,卻一點也遮掩不住那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段。
白皙粉嫩的肌膚在水中折射出誘人的光彩,浮現(xiàn)在水面上的粉紅花蕾嬌艷欲滴得像是正在等待著采擷。
勻稱纖細的美腿令人不禁想細細撫摸它絕佳的觸感,不盈一握的柳腰下有著會令所有男人瘋狂渴望的甜美……
飽含火焰的雙眸邪魅的盯著一臉無邪的紀曦曉。這個迷糊的惹禍精!難道她不知道在洗澡時睡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辜燁云雙掌探入水中將輕盈的紀曦曉攔腰抱起,裹上浴巾后快步地走向她的臥房。
因為身軀的移動而惺忪的睜開了睡意頗濃的雙眸,紀曦曉揉了揉眼睛,有些迷惑的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英俊面容,“燁云老K……”
她在做夢嗎?而燁云老K正出現(xiàn)在她的夢中……不過這可能不是個太美的夢吧,否則燁云老K為何又兇巴巴地瞪著她?
辜燁云將紀曦曉輕放在柔軟的床上,目光灼灼的凝睨著她,“感冒都還沒好就敢泡澡泡到睡著,難道你嫌自己還病得不夠重?”
唔,好熟悉的怒氣。這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燁云老K沒錯!嗯,看來她不是在做夢……
不是夢!
霍然清醒,后知后覺的紀曦曉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是被他從浴缸里給“搬”出來的,小臉又是通紅又是慚愧地訥訥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睡著……”
氣她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犀利的指責(zé)難以控制地從他的薄唇中不斷逸出:“你當(dāng)然不知道!就好像前天在發(fā)高燒的時候你也不知道?所以如果遲鈍的你能知道自己會洗澡洗到睡著,我可能反而會覺得很稀奇!
紀曦曉無辜的大眼滿載祈求的望著辜燁云,“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你不要生氣嘛!而且其實我的感冒已經(jīng)快好了呢,因為啊人家不是都說發(fā)燒就是要出汗才會好的嗎?那天你喂我吃完藥之后,我就緊張得一直冒汗、一直冒汗,然后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俯視著又開始滔滔不絕的紀曦曉,辜燁云不禁納悶著向來寡言的自己,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讓這個多話的小女人偷偷進駐心房的?
是從發(fā)現(xiàn)她真心的喜愛著小朧朧的時候,還是她在廚房里忙得手忙腳亂的時候,抑或是她以不求回報的愛擁抱著那群孤兒院院童的時候?
不過他敢肯定,絕對不是在那張小嘴像現(xiàn)在一般喋喋不休的時候。
尤其,在月色這么美麗的今晚,他們實在應(yīng)該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例如,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