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相安靜靜的站在嚴拓天身旁,方才他已派人去叫小石頭來。
嚴拓天俊美的臉龐上,有塊不自然的黑紫,就在額頭的地方,想也知道是誰的杰作。
胡相安在心中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開口喚了聲,“嚴爺!
“嗯?”
“有一事我不知該問不該問?”
“你已經開口了不是嗎?”他淡淡的反問。
他一楞,然后尷尬的笑著說:“其實是關于那位姓陸的姑娘……”
提到陸芷兒的名字,可勾起了嚴拓天的注意,“芷兒如何?”
“她畢竟是有夫之婦,”胡相安冒著可能惹火主子的風險開了口,“你就這么將她給留在你房里,實在──”
“我做事自有分寸!”
簡短的一句話令胡相安閉上了嘴,他很明白主子一但下定決心,別人休想左右他的思緒半分。
“嚴爺!毙∈^蹦蹦跳跳的從門外進來。
這些天可說是他這一生過得最幸福的日子,有吃有穿還有得住,現在還可以讀書識字,有了學問之后,他就可以出去工作賺錢了。
“過來這里!眹劳靥熘甘舅驹跁该媲。
他聽話的照做。
“在嚴府習慣嗎?”
“習慣,府里的大哥大姊都對我很好!毙∈^開心的說道。
“那就好,”嚴拓天點了下頭,“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幾件事。你已經不小了,可有打算將來要做什么?”
他側著頭想了好一會兒。“賺錢!”他崇拜的看著他,“就像嚴爺一樣賺很多銀子,成為了不起的人!
嚴拓天淡淡一笑,有錢可不代表就會了不起。不過小石頭可能還不懂這層道理。
“你與芷兒的感情很好?”
小石頭點點頭,“對。〔贿^……她現在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
聽到他的話,嚴拓天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上,“怎么說?”
“以前我都叫芷兒姊姊──安蕓,她很內向,跟男人多說句話都會臉紅個半天,可是現在……”他聳了聳肩。他想不要他說,嚴拓天自己也明白,畢竟他是最大的受害者,他的存在似乎總能引起陸芷兒血液里頭的潑辣勁。
“為什么會如此?”他覺得好奇。
“不知道!毙∈^老實的回答,“我們隔壁的蘇大嬸是說,芷兒姊姊的腦袋撞壞了。前一陣子,有個叫牛二的要輕薄她,她不要就被他打了一頓,差點連命都沒有,等她醒了之后就變成這副樣子了,還口口聲聲說,她不是什么陸安蕓,她叫陸芷兒。從此之后,她就要我叫她芷兒姊姊!
嚴拓天與一旁的胡相安交換了個疑惑的眼神,然后嚴拓天再次將目光移到小石頭身上。
“小石頭,我有個不情之請!
小石頭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嚴爺,請你別這么說,我小石頭受了你那么大的恩惠,你讓我有吃有住,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你要什么說就是了,我小石頭做得到的,一定做!
小小年紀就懂得報恩,嚴拓天贊賞的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我喜歡你的芷兒姊姊!
“我知道!
他覺得有些意外,“你知道?”
“對。 毙∈^點頭,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嘛知道,若不是喜歡芷兒姊姊,他干么任她打?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既然你知道,你可否將她給讓給我?”
“嚴爺?”一旁的胡相安臉色大變。
嚴拓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只好將滿肚子的話給吞回去。
“讓給你?”小石頭困惑的看著嚴拓天,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
“沒錯!彼c頭,“休了她!”
“嚴爺!”胡相安的聲音拉高了八度。
“你先出去!眹劳靥炖淅涞南铝嗣。
“可是……”他還想說些什么,但在嚴拓天生硬的眼神示意下,只得垂頭喪氣的離開,現在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主子在欺騙幼小孩童啊!
小石頭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我爹娘死時說,因為安蕓姊姊照顧我很多,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能休了她!
書齋里的一大一小正在打著商量,不過顯然那個大的踢到了鐵板。
“可是就像她自己說的,她不是安蕓,她是芷兒!眹劳靥煺f道。
這么說好像也對。搔了搔腦袋,小石頭更覺得為難,嚴爺對他有恩,他的要求也不會太過分,但是……
嚴拓天帥氣的看著他,“你現在多大?”
“十歲!彼ζ鹦⌒〉男靥耪f。
“十歲?!不然這樣好了,”他換個方式,“你可以暫時不把你芷兒姊姊休了,但要先把她交給我。”
小石頭不是很了解的看著他。
雖然這么騙個孩子很過分,但為達目的,管他小人不小人!
“這么說吧,反正你現在有人照顧,我還會找先生教你讀書識字,那么芷兒就來照顧我吧!
“你沒人可以照顧嗎?”他困惑的問。嚴爺身旁一大堆人,為什么硬要跟他搶芷兒姊姊呢?
“這……這不同!眹劳靥炻柫寺柤,只好找個最簡單的理由,“其實我娘已經死很久了!”
“你也是孤兒。
他一楞,就某個角度上是可以這么說,但是……看著小石頭,最后他點了點頭!皼]錯,我也是個孤兒,而且我看芷兒很像我死去的娘,所以就想要她陪在我身旁!
“你死去的娘?”小石頭被唬得一楞一楞的!翱墒擒苾烘㈡⒉攀邭q,怎么會像你的娘呢,你娘應該很老了吧?”
“。!”嚴拓天的酷臉呆了呆,這小鬼倒比他所想得還要機靈。他索性一拍桌案,“總之要不要借一句話?”
小石頭困惑的看著他,真是搞不懂大人們是在搞什么鬼!“我要先去問芷兒姊姊!
“不用!眹劳靥煜胍膊幌氲木芙^,去問陸芷兒,不代表什么都白搭!俺黾迯姆,你既然是她的夫君就有權利替她決定一切,所以你說了就算!
小石頭還是不明白,以前一向都是芷兒姊姊替他作決定,怎么到了嚴爺這里就全變了樣呢?
“不然這樣吧!”嚴拓天決定道:“我給你銀子,你不是說你想賺錢嗎?這就當你所賺的第一筆銀子,而你就把你的芷兒姊姊借我,這樣可以嗎?”
小石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要我把芷兒姊姊當給你!”
“當?!”
他興奮的點了點頭,“對!我們家以前沒銀子的時候,芷兒姊姊就會拿比較值錢的東西去當鋪換銀子回來;等到有銀子之后,又回當鋪去把東西給換回來。所以你就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嚴拓天想了想,這么說好像也對。
“沒錯!彼α碎_來,“如何?”
“好!”小石頭沒有多想,立刻點頭成交,“反正芷兒姊姊還是會回來,只要我賺到了銀子。”
“是的!眹劳靥炻冻鲑澷p的神情,并順其意,寫好一張“當票”,“如果我們達成了共識,你就將你的名字寫在這里,我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以免日后有爭議!
“好!毙∈^拿起毛筆,歪歪斜斜的在他所指之處寫下自己的大名。
“你打算要多少銀子?”一大一小正在書房里頭談交易,而被當的那個人還被嚴拓天給關在房間里。
他想了一會兒,“十兩銀子!
嚴拓天一楞,“十兩?!”
小石頭肯定的點頭。
嚴拓天一笑,若讓陸芷兒知道他被小石頭當了十兩銀子,她可能會氣炸。
“好吧,就十兩;仡^我就叫帳房拿給你,你出去吧!”他拍了拍他的頭,讓他出去玩。
“謝謝嚴爺!”小石頭興匆匆的離去。
這小子還打算把人要回去?他慢慢等吧!嚴拓天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他嚴拓天的女人只能專屬于他一人。
看著手中的“當票”,這下陸芷兒可沒理由再拒絕他了吧。
小石頭才出去,一臉不安的胡相安就走了進來。
“什么都別說!眹劳靥烀榱怂谎,“你先替我替我對個帳,我要先去處理些私事。”
不用問也知道私事是什么,胡相安的目光隨著他飄出了書房。那陸芷兒是長得挺美的,不過那么兇悍,真不知道主子是看上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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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陸芷兒就以跑百米的速度沖了過去,但對方的速度比她更快,門在她面前被闔了起來。
嚴拓天輕而易舉的拉住了她,一臉得意。
她火大的瞪著他,真搞不懂這男人到底哪根筋不對勁,她已經講得很明白,她對他這“古人”口中所言的侍寢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可以理解他大男人主義的心態,但他總不可以逼她去迎合吧?!
“別這么看著我,我的小芷兒!”
陸芷兒聽到他的輕喚,對天一翻白眼。哪來的惡心稱謂?!她努力想把手給抽回。
嚴拓天也不強迫的松開了她的手。“你是我的人了!
他獨占的口氣,惹來她一聲輕哼。
“別不以為然,”他將手中的當票放到她的手上,“你識字嗎?”
“要是女人能應考,我鐵定是第一位女狀元!彼笱圆粦M的回答。
嚴拓天聞言,嘴角微揚!昂芎,那你就自己看!
陸芷兒,雖然不是很懂什么文言文,但這張當票上寫的簡短字句,也能清楚讓她明白現在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得眼睛圓睜。
“他媽的嚴拓天!”她一躍跳上了椅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跟我說清楚,你現在是在搞什么鬼?”
他有些驚訝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抬起頭看著她,“芷兒,大家閨秀不該跳上椅子,更不該口出惡言!
她哼了一聲,打算將當票給撕得稀爛,但卻被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搶回去。
她瞪視著他,“去你媽的大家閨秀!
他神色再次一震,“芷兒,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準你再口出穢言!
陸芷兒火大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對他比出中指。
嚴拓天一楞,“這是什么意思?”
“叫你去死!”她哼了哼。
他的臉色一沉。
看到他的表情,她的怒氣跑了一大半,她記得這個神色,就是他想“修理”她的神情。
她想也不想,撩起裙擺就要跳下椅子逃跑,但才移動半寸,人就被拉了回來。
“你敢打我屁股試試看!聽到沒有,你若敢動我一下,”她一張嘴不停的喳呼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生不如死!眹劳靥炖淅湟恍,將她壓在自己的膝上,手掌用力的一落──
她尖叫了聲,“你這該死的狗屎,下十八層地獄都太便宜你了,你把我放開,我要宰了你!
聽到她罵得更過分,他的手更是不留情的上上下下。
上天真不公平,竟然讓她到這個遠古時代被人打屁股?!雖然柳靖亞那個同性戀不討人喜歡,但至少他不會打她,相反的,柳靖亞是讓她打好玩的;而來這里,什么都變了。
想著想著,陸芷兒忍不住號啕大哭。
她……哭了?!聽到她的哭聲,嚴拓天的手僵在半空中,輕輕的將她給翻了過來,仔細的看著她。
實在不能說她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人,因為她一點都不淑女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當著他的面,把鼻涕甩在他的衣服上。
“別這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眼淚可以弄得他心煩意亂,他皺眉說道:“我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
“是嗎?”她火大的用雙眼指控他,“我都快被你打死了,你說沒用力?我是你前世的仇人還是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說仇人也未免太嚴重了點吧?
“你口出穢言!”
“那又如何?我打出娘胎起也沒人管我怎么說話!
“可是,這是嚴府。”
“嚴府了不起。 彼氲溃骸按蟛涣宋椰F在就走人!
他拉住正打算起身的她,“別忘了,小石頭已經把你當給我了。”
說到這個她就火。“小石頭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當我?你又是哪根蔥姜蒜,憑什么買我?”
“沒憑什么,就憑小石頭是你的夫君,就憑我要你。”
聽完他的話,陸芷兒又想咒罵他,但臟話到了嘴邊又給吞了回去,不過她依然火力十足的說道:“你這個人到底要不要臉,我是別人的妻子,你干么對別人的老婆有興趣?”
他捏了捏她方才哭得通紅的小鼻子,“我對其他人的妻子沒興趣,只對你有興趣!
她一掌將他的手給打掉,想從他的膝上離開,但他不準,她瞪了他一眼,“可是我對你沒興趣!
“是嗎?”他竟然好脾氣的對她一笑。
這個笑容使陸芷兒心中突生不安,但她依然硬著頭皮說道:“沒錯!
“那真是太遺憾了!彼谷灰匝咐撞患把诙乃俣扔H了她嘴巴一下。
她嚇了一大跳,大睜的雙眼與他帶笑的黑眸直視著。
她眼角一瞄,想也不想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用力敲打著他的頭,“果然是個大色狼!我怎么會以為你就是他。”
她已經算不清自己到底被他偷襲了幾次,一想到這里,她越打越用力。
嚴拓天大手一揮,就把她手中的書給打掉,陸芷兒還差點重心不穩跌下他的大腿,他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真是個潑婦!”他淡淡的語氣里,有著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縱容。
“你才是個色鬼!”她瞪著他,對他的批評感到不以為然。
嚴拓天仔細打量著她,“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個色鬼!”
他無奈的搖著頭,“我不是問這個,你以為我是誰?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陸芷兒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怎么覺得他的口氣里有一絲的妒意呢?她皺著眉頭,“我干么告訴你?”
他做勢又要親她,她哇的叫了一聲,“說就說!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他就住我家隔壁,長得很英俊不過個性很軟弱,他媽媽再嫁后就搬走了,偏偏在他搬走前一天,我還打了他一頓,我想十之八九是我逼走他的。從此我就沒見過他了!
什么樣的男人會被女人打一頓之后,就逃之夭夭呢?
“原來,你喜歡的是軟腳蝦?”嚴拓天覺得不可思議。
“才不是!标戃苾翰灰詾槿坏耐ζ鹆诵靥牛苡泄菤獾恼f:“我只是喜歡保護弱者的感覺。”
“你是個女人,保護弱者是男人的責任。”他指正她。
“呿!”她啐了聲,“別說得好像男人一定不會是弱者似的。”她戳著他的胸膛,“我就是喜歡弱者!
他搖了搖頭,“你真這么討厭我?”
他這么直截了當的問,反而讓她楞住了。
討厭?!看著眼前這張俊臉,老實說,他長得挺賞心悅目的,若不是他劈頭就要她當他的女人的話,她對他的印象其實不錯。
畢竟他長得很像娃娃,而她對娃娃確實有絲愧疚,但是……
她皺了皺鼻子,不太情愿的說:“其實也不討厭,只是──”
“既然不討厭,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
語畢,嘴又要壓下來,她詛咒了一聲,推了他一把,“你嘛差不多一點!我說不討厭可不代表你可以毛手毛腳!
連嚴拓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被潑辣的她吸引,她是古怪,但卻古怪得很可愛,甜美得令他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別忘了,小石頭以十兩的代價將你當給我了!
“十兩?!”陸芷兒一把火燒了上來,那小石頭真是頭殼壞去,十兩就當掉了她!“本小姐好歹也值個千萬兩吧!你竟然才出十兩買我?”
“不然我多出十兩好了。”他意興闌珊的回道。
她怒視著他半刻,管他會不會打她,她忍不住了,出口就問候了他的娘。
聽到她的話,他的臉色一陣青紫,正打算教訓她時,房門被人輕敲了聲。
“誰?”他怒問道。
“貴妃娘娘請嚴爺上紫軒樓用膳!遍T外的宮女輕柔的聲音傳來。
“我隨后便到!眹劳靥斓哪抗忭汈Р浑x陸芷兒,“你剛才說什么?”他眼底閃著危險的光芒。
她的嘴巴才一開,他便低下頭,唇與她的相疊,她模糊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掄起的拳頭也被他緊握住壓在胸前,她只能被迫仰頭接受他的掠奪。
“等會兒我會派人送晚膳來!彼念~頭靠著她的,“別再讓我聽到你出言不遜,不然就再用這個方法教訓你!
他的話讓陸芷兒倒抽了口冷氣,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栽了,竟然栽在一個“遠古人類”的手上,真是令她難以置信。
“聽明白了嗎?”他霸道的問。
她頭上冒出許多的圈圈叉叉,但最后也只能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聽到了!
嚴搞天滿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果然,她柔順點還是可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