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程筱筑和聶少凡兩人一同進(jìn)了導(dǎo)師辦公室。
“咦!這么巧?程老師和聶老師剛好在哪里碰見嗎?”一名老師不經(jīng)意地問道。
聶少凡回道：“不是，我們一起來的�！�
此話一出，引起在場的老師開始猜測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聶老師，昨日聽教務(wù)主任說你和程老師是舊識，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胡曉娟昨日在會議上對聶少凡一見傾心，她好奇地追問下去。
“我們是鄰居啦！”程筱筑趕緊插了進(jìn)來。
她的這句話讓胡曉娟也讓其他喜歡聶少凡的女老師放心不少。
“是啊，我們認(rèn)識了十幾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甭櫳俜材樕蠏熘鴥�(yōu)雅的笑。
誰跟你青梅竹馬啊?程筱筑在心中恨恨地想。
“聶老師，早餐吃了嗎?”胡曉娟中止了這話題。
“吃過了，謝謝你，胡老師�！�
聶少凡有著超強(qiáng)記憶的過人本領(lǐng)，昨天他認(rèn)識了辦公室里的所有老師，今日他就可以正確無誤地喊出所有老師的名字。
可是胡曉娟不知道，她還以為是聶少凡特別記住了她，心里開心得不得了。
“別這么說，聶老師。”胡曉娟臉頰泛紅。
程筱筑搖搖頭，又嘆了口氣，心想：這下子，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被聶少凡那張臉給騙了!
她看不下去，拿了書本就要往外走。
“筱筑，你要去哪里?”聶少凡叫住她。
“聶老師，快要早自習(xí)了，我現(xiàn)在要去我班上瞧瞧，你有意見嗎?”她口氣不甚佳。
“是沒意見，不過……”他停頓下來，故意賣弄玄虛，吊足了她的胃口后，才又說道；“你一早就擺個臭臉，不怕影響學(xué)生學(xué)習(xí)的情緒嗎?”
程筱筑冷哼了一聲�！安粍谀阗M(fèi)心，我通常只針對某個特定人物才會這樣，不會影響到他們的�！�
聶少凡笑了，他心知肚明那個“特定人物”是誰。
“我可以走了吧?”程筱筑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可以，我們走吧�！�
“等等，你要跟我一起?”
“我們的教室不是只隔了一間?”聶少凡笑得迷人�！白甙�!”
聶少凡說得沒錯，他教十班而她的班級是八班，中間只隔了一個班級。程筱筑沒有理由反對，認(rèn)命地跟他走了。
因?yàn)樯形吹皆缱粤?xí)時間，所以教室外的走廊上還有學(xué)生在走動。他們一路走來，惹得學(xué)生竊竊私語，還有學(xué)生對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
程筱筑知道原因絕對不是她，而是身旁的聶少凡。從小到大，她不曉得看過多少次這種情況了，早已習(xí)以為常。
“我看是你影響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情緒而不是我�！彼穆曊f道。
聶少凡淡笑不語。
沒多久，兩人各自進(jìn)了任課的班級。
“老師、老師，剛剛和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新來的男老師?”一些好事的同學(xué)跑來問。
“你們怎么知道有新來的老師?”照道理說，學(xué)生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新來的老師，在開學(xué)典禮時校長才會介紹新老師給學(xué)生知道。猛然，她想起了她班上的一位同學(xué)——王雅莉，她母親也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
“是王雅莉說的�！�
果不其然。
“老師，他長得好帥哦!”
“老師，聽說你早就跟他認(rèn)識了是嗎?”
程筱筑在心中大嘆，聶少凡的魅力肯定要席卷全校了。她望著眼前的學(xué)生們，開始后悔不應(yīng)該對他們太好，以致他們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怕她，還敢來問東問西的。
七點(diǎn)三十分，上課鐘聲響起，正好替程筱筑解了圍。
“早自習(xí)了，你們快回座位坐好�！背腆阒似鹄蠋煹募茏印�
同學(xué)們無可奈何，只好聽她的話回座位了。
程被筑坐在講臺前，盯著同學(xué)們自習(xí)，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是聶少凡第一天到這個學(xué)校上課，不知道他應(yīng)付得過來嗎?哎呀!她干嘛擔(dān)心他?他又不是第一天當(dāng)老師，相信他一定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
***
程筱筑想得沒錯，聶少凡果然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學(xué)生的心就已經(jīng)被他收服了。她有時經(jīng)過聶少凡的班級，看到的都是學(xué)生圍著他問問題的景象；下了課，他都很晚才回辦公室。
程筱筑不屑地想：果然有俊帥的外表，不管走到哪都吃香。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他就沒空理她，她可以不用擔(dān)心哪一天會被他氣死。
“程老師。”
正在批改學(xué)生作業(yè)的程筱筑拾起頭看是誰在叫她。
“胡老師，有什么事嗎?”
“嗯……程老師……我……”胡曉娟吞吞吐吐的，手中還拿著一包東西。
“胡老師，有什么事坐下來說好了�！背腆阒疽庖谂赃�。
“可是那是聶老師的位子。”
程筱筑的座位兩邊，一邊是走道，另一邊就是聶少凡的位子。
“他的位子不能坐嗎?”程筱筑笑著說�！八诌�沒回來，借坐一下不會怎樣的。”
程筱筑以為胡曉娟不敢坐聶少凡的位子，怕他回來看到不高興，沒有想到胡曉娟是因?yàn)槟茏较矚g的人的位子而暗自欣喜。
胡曉娟高興地坐了下來。
“什么事說吧!”程筱筑將學(xué)生的作業(yè)先擱置一旁。
“程老師，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胡曉娟看到程筱筑等著她說話的樣子，鼓起勇氣說：“你可以幫我把這包東西拿給聶老師嗎?”她把東西遞給程筱筑。
程筱筑一看。“花蓮薯?”
“嗯!是我前兩天回花蓮買的。”
“胡老師，你自己拿給他就好了啊�！背腆阒欢鷷跃旮陕镆啻艘慌e地托她拿給聶少凡，待會兒他回來親自拿給他不就好了?
“這個……我會不好意思。”胡曉娟臉上浮上幾許羞赧。
哩……原來如此!程筱筑終于弄懂了。她早就知道胡曉娟喜歡聶少凡那個大混蛋了，可她覺得好玩的是，胡曉娟這種行為好像是初中生暗戀誰的情形。
“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么?”
程筱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那個大混蛋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可是看她期待的模樣，她決定了。
“嗯……沒什么，我?guī)湍隳媒o他。”
程筱筑心想把東西拿給聶少凡，替胡曉娟傳達(dá)心意，至于聶少凡他要怎么處理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
“謝謝你程老師�！焙鷷跃陮Τ腆阒屑さ囊恍��！鞍�!鐘聲響了，我要去上課了�！�
“好！”
胡曉娟回到座位拿起書本就走出辦公室，正好聶少凡從另一個門進(jìn)來了。
“你沒課啊?”聶少凡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咦，怎么熱熱的?有人坐過我的椅子嗎?”
程筱筑笑得有些詭譎，她將聶少凡的身子扳過來與自己相對。
“怎么?要跟我告白啊?”聶少凡帶著戲弄的口吻。
“對！”程筱筑反常地沒生氣回嘴，反倒神秘兮兮地笑看著他。
聶少凡因她的回答心驀地一緊，可他馬上想到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冷靜地噙著笑看她玩什么花樣。
程筱筑拿起放在桌上的東西，慎重地交給聶少凡，臉上卻暖昧地笑著�！斑@是胡曉娟老師托我給你的�！彼匾庹f了全名，想讓他加深印象。
聶少凡看了一眼，就丟回給程筱筑�！澳阒牢也幌矚g吃甜的東西。”他已經(jīng)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戲了，也明白是誰坐過他的座位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啦?我是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可是這是人家胡老師特地要給你的耶!”才想說聶少凡要怎么處理都不關(guān)她事�？墒且姷剿@么輕視別人的心意，程筱筑還是不滿地抗議。
“要不然要怎樣?我就是不喜歡吃甜的東西，給我我也不會吃。”聶少凡不以為意地說。
“好歹你也要先收下再說，畢竟這是胡老師的心意。”
“那東西誰吃?”
程筱筑想了一下。“如果你真的不吃，給別人吃好了，可是不能讓胡老師知道�！�
聶少凡狡黠一笑�！敖o你吃好了，我想你不會讓她知道的�！�
他記得程筱筑很喜歡吃甜的東西，尤其像花蓮薯這類甜食。
“給我?”她是很想吃啦，可是這樣她會不會太對不起胡老師了?
“你不要?那我等她回來就拿去還她。”
“好啦!好啦!”
如果讓聶少凡拿去還胡老師，她肯定會很傷心的，而且她會覺得愧對她的托付。
“我?guī)湍愠裕墒悄阋ハ蚝蠋煹乐x。”程筱筑提出交換條件。怎么說也該為胡老師制造一點(diǎn)機(jī)會。
“為什么我要去跟她道謝?”
“人家送你東西，你不用說謝謝嗎?”難道他連最基本的禮貌也不懂?
“我可沒叫她送我。再說……”聶少凡笑得邪氣�！皷|西我又沒吃到�！�
程被筑真想向聶少凡揮去一拳，打掉他臉上刺眼的笑容。不過這能怪誰?是她自己雞婆答應(yīng)要幫胡曉娟的忙。早知道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跟她說明聶少凡不吃甜食，現(xiàn)在不就沒事了?
“你真的不向她道謝?你不會不好意思啊?”程筱筑再次問他。
“很抱歉!我臉皮厚得很�！甭櫳俜仓篮鷷跃陮λ幸猓运幌虢o她任何希望。
程筱筑放棄了，安慰自己說她這樣也算完成胡曉娟的請求了。
“我不管了，隨便你好了�！闭f完，程筱筑繼續(xù)批改學(xué)生的作業(yè)。
聶少凡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么，也轉(zhuǎn)回頭做自己的事了。
***
夏天的夜晚仍悶熱不堪，程筱筑開著最大風(fēng)速的電扇，趴在床上看書。
程筱晴敲門進(jìn)來。“熱死了!姐，你怎么不開冷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拜托你省一下電好不好，不要動不動就要開冷氣。”程筱筑起身坐在床上，對著妹妹說：”就是有你這種不珍惜資源的人，所以臺灣的用電量節(jié)節(jié)升高，也難怪核電廠要一直蓋了�！�
追本溯源，如果大家都懂得省電，電夠用，就不用蓋發(fā)電廠了，又哪來的抗?fàn)幠?
“姐，我不是你的學(xué)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說教?”程筱睛真是服了老姐，她才說了一句話，姐竟然回了那么多句。
“可以�！奔热蝗思也幌肼牐膊粫䦶�(qiáng)迫人家。“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找你聊聊天�！背腆闱绮蛔栽诘卣f。
“聊天?好�。 背腆阒灿X得她們兩姐妹很久沒聊聊了�！澳愎ぷ髡业迷趺礃�?”程筱筑先起了個頭。
談到工作，程筱睛的臉垮了下來�！斑�沒找到�！彼蠲伎嗄樀卣f。
“慢慢找，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不景氣，工作不好找�！背腆阒参恐妹�。
“這我知道�！背腆闱鐕@氣�！霸缰涝诖髮W(xué)時，我應(yīng)該好好念書爭取修教育學(xué)程的機(jī)會，現(xiàn)今或許在當(dāng)實(shí)習(xí)老師了。”搞不好和姐一樣可以和少凡哥共事。程筱睛在心里加上這一句。
“千金難買早知道!”程筱筑老氣橫秋地說著。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她想后悔也來不及了�！罢l叫我只顧著玩�！�
“你啊!大三或大四時，就該想想大學(xué)畢業(yè)后要走的路了�！毕袼蠖团θバ薜浇逃龑W(xué)程，為未來鋪路。
“姐，你就別再念我了�！彼齺淼哪康目刹皇且尷辖隳钏�。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繼續(xù)找下去嗎?”程筱筑問著最現(xiàn)實(shí)的問題。
“嗯……我想要去補(bǔ)習(xí)，準(zhǔn)備明年的高普考�！背腆闱鐚⑿闹械南敕ㄕf出。
“考公務(wù)員啊?”程筱筑想了一下。“是不錯啦，可是那個錄取率不是很低嗎?”
程筱晴聳聳肩�！熬推雌纯磭D!”
“也對。爸媽知道嗎?”
“知道，他們也贊成�！�
“那你要加油嘍!”程筱筑給妹妹打氣。
“這我知道。姐，我要問你一件事�！币韵虏攀撬嬲傲摹钡�。
“好，你問�！�
“姐，少凡哥在學(xué)校還好吧?”程筱晴問得模糊。
程筱筑不明所以，以為妹妹只是關(guān)心聶少凡在校的情況，她回道：“他呀，好得很!不知道風(fēng)靡了多少學(xué)生!”
“是嗎?不愧是少凡哥，魅力無法擋。”提到聶少凡，程筱晴眼睛亮了起來。
“魅力?我怎么看不出他有何魅力?”程筱筑嗤笑一聲。
“姐。我想你一定是跟少凡哥八字不合犯沖，才會老看他不順眼�！背腆闱绺悴欢辖銥槭裁磸男【筒幌矚g少凡哥，可少凡哥老愛逗她惹她。
“或許吧!”
“姐，有很多學(xué)生喜歡少凡哥，那有沒有女老師喜歡少凡哥?”程筱晴緊張地問。
“說了半天，你就是要問我這個吧?”害她以為妹妹是想找她維系一下姐妹間的感情，結(jié)果她還是敵不過聶少凡那個惡劣的人。
被姐姐戳破心事的程筱晴不好意思地點(diǎn)了頭。
“有啊。”
程筱筑走過去拿起吊在程筱晴坐的椅子上的背包，找出那包花蓮薯。“喀，這個就是一個女老師送給他的�！�
“既然是送給少凡哥的，怎么會在你這里?”程筱晴問站在眼前的姐姐。
“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就給我吃了。”程筱筑懶得說中間的細(xì)節(jié)，將手中的東西丟在桌上，便走回半躺在床上了。
“這樣是不是代表少凡哥不喜歡她?”程筱晴急急地問。
有人喜歡少凡哥，她并不意外；重要的是少凡哥會不會喜歡那個人。
“我怎么會知道他喜不喜歡她?”程筱筑好笑地說�！澳阕约喝査痪椭懒��！�
“我不要，那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哎呀，你不懂的啦。”
“不懂就不懂，我也不想懂�！背膛幌朐倮磉@種事了�！白郎系幕ㄉ徥硐氤跃湍萌ァ！�
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而且她的愧疚感也可以少掉一半。程筱筑壞心地想。
“那我就不客氣了。”程筱睛不曉得姐姐的壞心眼，高興地抓開包裝來吃�！敖悖瑢W(xué)校里不只一位女老師喜歡少凡哥吧?”少凡哥的行情沒那么差。
“我哪里會注意到那么多?”她只是感覺到有很多女老師常常跑來跟聶少凡說話而已。
“姐，你真是有夠遲鈍的耶�！背腆闱缏裨�。
程筱筑撇撇嘴�！斑@不是遲不遲鈍的問題，是我根本沒空去注意。再說，我才不管有誰喜歡他呢�！�
“你不管，可是我關(guān)心啊!”程筱晴小聲地說道。
程筱筑賞妹妹一個爆栗�！澳阍撽P(guān)心的是你的未來，而不是誰喜歡聶少凡這種芝麻小事�！�
“會痛耶!”程筱晴揉揉頭。
是小事嗎?她仔細(xì)想想也對，誰喜歡少凡哥都沒關(guān)系，只要少凡哥不喜歡她們就好了，她干嘛庸人自擾?
“我知道了啦!明天我就去補(bǔ)習(xí)班報名�！�
“知道就好。”程筱筑以為她開導(dǎo)了妹妹而沾沾自喜。
“那我出去了�！�
“嗯!”
***
美好的星期假日。
程筱筑照例要睡到日上三竿，反倒程筱晴早早就起床，因?yàn)樗幌脲e過和聶少凡共進(jìn)早餐的機(jī)會。
“姐，快點(diǎn)起床�！背腆闱绱罅u著睡得正甜的程筱筑。“姐……”
睡夢中的程筷筑被人吵醒，眼睛也不睜開就火大地說：“不要吵啦！”
她看錄影帶直到凌晨三點(diǎn)才入睡，現(xiàn)在根本還沒睡飽。
“姐，我拜托你起來好不好?”程筱睛持續(xù)叫著程筱筑。
受不了干擾的程筱筑只好努力將眼皮睜開�！暗降子惺裁词�，你非得叫我起床?”
“少凡哥要帶我們?nèi)ス浒儇浌尽⒖措娪��！背腆闱绺吲d地說。
“那你去啊!干嘛叫我?”不同于程筱晴的高興，程筱筑不爽到了極點(diǎn)。
“因?yàn)槟阋惨グ?”
“是誰說的?”
“我！”程母也進(jìn)來了�！笆俏医猩俜矌銈�?nèi)セ位蔚�，要不然你們假日待在家里像只豬似的只會睡，年輕人要出去動一動才好。”
別人家的孩子老想往外跑，可她家的女兒，尤其是大的那個，假日整天窩在家里，活像個自閉兒似的。
“媽，我不想去，可以嗎?”她媽媽說話也不必這么毒吧?
“不行!你不去的話，以后放假只準(zhǔn)你睡到八點(diǎn)。”程母使出威脅的手段。
八點(diǎn)?讓她死了吧!她知道老媽一向是說到做到，為了以后著想，她只好屈服在母親的威脅之下。
“好啦！”
“那快點(diǎn)起來梳洗打扮，少凡十點(diǎn)要來接你們�！�
程筱晴佩服地向母親說：“媽，你真厲害!”
半小時后，聶少凡過來了。
“哇!少凡哥，你好像跟姐穿情侶裝哦!”程筱晴驚訝地說。
程筱筑和聶少凡聞言，互看對方。
兩人皆穿白色短袖襯衫、黑色休閑褲，差別是在程筱筑穿的是七分褲，乍看之下真的像穿著情侶裝。
“筱筑，我們真有默契！”聶少凡打趣著。
“誰跟你有默契?”程筱筑瞪他一眼�！拔乙Q掉�！闭f完就要上樓。
“怎么?這么怕人家說我們穿情侶裝啊?”聶少凡故意激她。
“誰怕啊?”程筱筑果然中計(jì)，她想憑什么因?yàn)樗�，她就要換衣服?她可是很喜歡這樣的打扮，簡單又大方。
“姐、少凡哥，既然你們達(dá)成共識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吧?”程筱晴可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他們吵架上，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可以和少凡哥一起出去玩。
“可以!”聶少凡率先走出門。
到了百貨公司，因?yàn)榧偃盏年P(guān)系，人潮洶涌。
程筱晴一邊拉著姐姐，一邊抓著她的少凡哥，心情極佳地逛過一柜又一柜的衣服。
“這件好不好看?”程筱晴拿著一件圓領(lǐng)無袖上衣詢問兩人。
“不錯，不過要試穿看看才準(zhǔn)。”程筱筑強(qiáng)打起精神，她不想壞了妹妹的興致。
程筱晴更想聽到的是另一人的意見�！吧俜哺纾阌X得呢?”
“筱筑說得對，你去試穿好了。”聶少凡附和地說。
“好，你們等一下，我去試穿�！闭f完，她請一旁的專拒小姐帶她去更衣室。
等待的時間，程筱筑隨便摸摸看看。
“聶少凡，你會不會后悔了?”程筱筑問著站在她旁邊的人。
“后悔什么?”聶少凡笑問。
“帶我們出來逛街啊!陪女孩子逛街你不無聊嗎?”她停止動作，對著他問。
一般男人不是都不喜歡陪女人逛街的?可她看聶少凡不但沒有不耐煩，還頗能自得其樂的。
“有你在，我怎么會無聊?”他一語雙關(guān)。
“是啊、是啊，有我當(dāng)你戲弄的對象，你當(dāng)然不會無聊了�！背腆阒樞χ�。
聶少凡勾起嘴角�！斑@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喔�！�
程筱筑冷哼一聲。
此時，程筱晴出來了。
“怎么樣?好不好看?”程筱晴照著鏡子。
“小姐，你穿這件很好看，而且這件上衣蠻好搭的喔�！睂９裥〗闩拇怠�
程筱筑仔細(xì)看了—下，然后才說：“喂，筱晴穿起來不錯�！�
“少凡哥?”程筱晴期待著他的贊美。
“我也覺得蠻好看的�！彼又终f道：“筱晴，你喜歡的話，我就買下來送你當(dāng)畢業(yè)禮物�！�
“真的?”程筱晴又驚又喜。
聶少凡肯定地點(diǎn)頭。
程筱筑想程筱晴都畢業(yè)兩個多月了，現(xiàn)在才送不嫌太晚了嗎?
“好，謝謝少凡哥！”程筱晴大方地收下�！拔胰Q下來�！�
聶少凡則是拿出信用卡請專柜小姐刷卡結(jié)賬。
“你還真闊氣啊!”問都不問價錢就買下，如果是她的話，可能還要考慮再三才決定買不買，百貨公司的衣服都很貴。
聶少凡促狹地說：“替我心疼?還是嫉妒我送禮物給筱晴?”
“誰管你��！”程筱筑生氣地說。
聶少凡笑看著她不說話。
程筱睛出來了。“姐、少凡哥，我們再去逛別的地方。”
接著，他們在百貨公司用了午餐，然后又去看電影。
電影院里，大家都專注在眼前的大熒幕上，只有程筱筑昏昏欲睡。
沒辦法，她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內(nèi)容，真看不出來程筱晴會想看！加上她的睡眠不足，剛剛又逛累了，此刻的她只想趁機(jī)休息—下。
聶少凡注意到她頻頻“點(diǎn)頭”，才曉得她的愛困。他稍稍湊過去向她說道：“靠著我的肩膀睡�！�
程筱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注意到她，而且體貼地借出他的肩膀。她不想麻煩他，可是她的脖子實(shí)在很酸，只好很沒志氣地聽了他的話。
她將頭枕在他肩膀，不忘向他說聲：“謝謝！”就舒服地睡著了。
聶少凡借著熒幕上的光線看見程校筑睡得香甜的臉，微偏過臉親了她額頭一下，然后心滿意足地笑了。
而坐在聶少凡另一邊的程被晴一直專心地看電影，完全沒察覺聶少凡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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