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如果你放不下心,剩下的設(shè)計(jì)圖交給我就好,你回依琦那兒去吧!菇∪A眼尖的看見仲杰手上的筆頓了一下。
「沒關(guān)系,只剩下一部分就完成了!
魏仲杰低聲回應(yīng),仍然埋首畫著手上的設(shè)計(jì)圖。
他的確惦著依琦,就算此時手上仍利落下筆勾描設(shè)計(jì)藍(lán)圖,他的心里、腦中,也全是依琦。
十天了。依琦還是沒有醒來。
剛開始的幾天,他不吃不喝的守在病榻旁,聽不進(jìn)孫教授夫婦的勸言,也聽不進(jìn)江健華的咆哮,他只是魂不附體的守著依琦,看著依琦……
直到那天,揚(yáng)揚(yáng)嚎啕大哭的喊:「揚(yáng)揚(yáng)是沒人要的小孩,依琦阿姨和爹地都不要揚(yáng)揚(yáng)了!
就是那個時候,魏仲杰才如當(dāng)頭棒喝的清醒過來。
依琦已經(jīng)倒下,倘若連他也垮了,那揚(yáng)揚(yáng)怎么辦?
他還要等依琦醒來,怎能讓自己一蹶不振?為了揚(yáng)揚(yáng),也為了依琦,他必須振作起來。
「好啦,這張?jiān)O(shè)計(jì)圖這樣應(yīng)該可以符合王老板的要求,后續(xù)的接洽工作就交給你了!刮褐俳苈砥鹪O(shè)計(jì)圖,遞給江健華。
江健華睨了這兩天來精神好多的魏仲杰半晌,開口說道:「今天是假日,你跑來公司趕設(shè)計(jì)圖,小家伙咧?」
「他在醫(yī)院陪依琦!瓜氲揭犁褐俳艿男挠质且怀。
「就小家伙一個?」江健華瞪大了眼。
魏仲杰寬慰的笑了。「孫教授夫婦也在。你可別小看揚(yáng)揚(yáng),他會幫他的依琦阿姨擦臉、潤濕嘴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會和他的依琦阿姨講上好半天的話,在小家伙眼里,依琦……是醒著的……」說著,魏仲杰眼底驟黯。
江健華捕捉到仲杰眼里的哀傷,原本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個時候教他怎么告訴仲杰,魏伯豪不知如何探聽到依琦昏迷的消息,可惡的打電話來譏誚說:「那個迷人的特別助理如果醒不來,那我和魏仲杰的游戲還沒開始就Game Over,豈不太掃興了?」
突然,一串電話鈴響拉回魏仲杰和江健華的思緒。
「喂!刮褐俳芙悠痣娫拺(yīng)聲。
「爹地、爹地、爹地!」一個興奮的稚嫩童音由話筒里傳來。
魏仲杰頓時笑開,「干嘛,這么想爹地,叫那么多聲。」
揚(yáng)揚(yáng)高興的笑著。「爹地,我很可愛喔!」
「羞羞臉,哪有人自己講自己可愛的?」魏仲杰笑道,右手隨意的轉(zhuǎn)著原子筆。
「不是揚(yáng)揚(yáng)說的,是依琦阿姨說的啦!」
「噢!刮褐俳苄乜谝淮蹋稚弦粶,指間的筆彈落桌面!甘且犁⒁桃郧案嬖V你的啊!
他什么時候才能再聽見依琦甜柔的聲音?什么時候……
「不是以前,是剛剛依琦阿姨說的,依琦阿姨看得見我羅!我們現(xiàn)在在孫爺爺家……!依琦阿姨出來了……爹地,拜拜。」
剛剛?!依琦說的?!魏仲杰因揚(yáng)揚(yáng)的話傻然怔住,腦中亂糟糟的。
「揚(yáng)揚(yáng)!喂……」魏仲杰回過神想問明白,揚(yáng)揚(yáng)卻已掛了電話。
「揚(yáng)揚(yáng)跟你說了什么?」看見仲杰愣愣地放下話筒,一旁的江健華納悶的問。
「揚(yáng)揚(yáng)說依琦……」忽然間,魏仲杰的腦袋像被閃電劃過般的一陣震撼。
「老天!」魏仲杰低噥一聲,忙不迭的抓起桌上的鑰匙就往門外沖。
魏仲杰完全沒聽到在他身后追趕的江健華的喊叫聲,只是向前疾奔,腦中直惦著--他的依琦醒了!
***
韓依琦沒想到自己真能這么幸運(yùn),不但能從昏迷中醒過來,而且竟還能重見天日。是上天的眷顧?還是她爸媽冥冥之中的庇佑呢?
韓依琦此時正在她干爹的別墅里,她坐靠在她干媽簡秀娥特地為她準(zhǔn)備的房間的床鋪上,看著眼前一群關(guān)心她的人,有種重生的感覺。
「依琦阿姨。」揚(yáng)揚(yáng)輕輕地叫,笑出一口白牙,撒嬌的又將小小身子偎入韓依琦懷里。
韓依琦笑笑地?fù)P(yáng)揚(yáng),小家伙從剛才開始,每隔幾秒就叫她一次,好可愛。
「你能醒來,最高興的就屬這個小子了!怪戽镁曜洗惭,作弄的捏捏揚(yáng)揚(yáng)的小鼻子,「對不對啊,揚(yáng)揚(yáng)?」
揚(yáng)揚(yáng)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呵呵地笑!高有爹地啊,爹地也會很高興哦!」
韓依琦聞言,略顯蒼白的頰上泛起兩抹淡淡紅云!钢俳堋俳芎脝幔俊
「放心,等會兒他一看見你,保證好得不得了!
朱婷娟一句促挾的俏皮話,讓孫定中夫婦及游庭芳全都揚(yáng)起會心的微笑。
韓依琦伸手撫著臉,在意的問:「我……我會不會很難看?」
「傻丫頭。」簡秀娥慈愛的摸摸依琦的頭,「你怎么會難看?你只不過身子虛弱了些,還是一樣漂亮!
「對呀,依琦阿姨最最漂亮了!箵P(yáng)揚(yáng)仰起小臉,大聲的宣告。
「你在哄依琦阿姨。俊鬼n依琦在揚(yáng)揚(yáng)眉心輕推一下。
「才不是哩!爹地也這么說呀!」揚(yáng)揚(yáng)一臉的認(rèn)真表情。
韓依琦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熱,想到等會兒可以見到仲杰,她連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
「安啦!依琦,你真的很美,剛才又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保證等一下他見到你,三魂七魄都被你勾走啦!」游庭芳在一旁打趣的說。
「誰說我擔(dān)心仲杰……」韓依琦忸怩的道。
「奇怪,我有提到魏仲杰的名字嗎?」游庭芳揶揄著不打自招的好友。
「庭芳!」韓依琦羞窘的喊,卻引來房里其它人的溫馨笑聲。
突地,從廳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一定是爹地來了,我去開門。」揚(yáng)揚(yáng)說著便一骨碌溜下床往大廳跑去。
「男主角來了,我們是不是該退場啦?」游庭芳調(diào)侃的說,好笑的看著依琦緊張的扭緊被單。
「我……」韓依琦此刻有些手足無措。她的心跳得好快,她……就要見到仲杰了……
「依琦……」
一聲熟悉的、富含磁性的叫喚聲飄竄入耳,韓依琦猛地一悸,雙眼凝向房門口,緊接著她瞧見跨步而入的頎長身影……
還來不及思索,韓依琦便因映入眼簾的人影,驚駭?shù)妙笱,兩年前那令她心碎的一幕,此時鮮明的歷歷在目。令她原先透著潮紅的面頰倏地刷白。
是他!是他!
「。鬼n依琦凄厲的尖叫出聲。
所有人全教這聲痛苦的叫喊震懾住,只見床上的依琦抱著頭,淚流滿面,不住的顫抖。
「依琦,怎么了?」魏仲杰著急的想攬她入懷,豈知才一伸手,便教依琦給一把揮打掉。
「走開,走開,走開……」韓依琦用盡氣力嘶吼,全身仍打著哆嗦。
魏仲杰驚愕的傻怔住。依琦……叫他走開?!
朱婷娟一干人等也因?yàn)檫@出人意料的變化而呆愣住。
「依琦,怎么啦?他是仲杰呀!」簡秀娥急忙抱住情緒突然失控的依琦,柔聲安撫。
「是啊,依琦,告訴干爹怎么回事?」孫定中在另一側(cè)擔(dān)憂的詢問,依琦的反應(yīng)太不尋常。
韓依琦倚著簡秀娥,淚水漣漣,她指著魏仲杰,恨恨地哭訴:「就是他,兩年前的那晚,就是他撞死爸媽的,就是他……」
偌大的房里隨著韓依琦的控訴而起的,是一連串的驚呼聲。
而韓依琦因?yàn)閭倪^度,話才說完,人便虛軟的昏厥在簡秀娥懷里,只不過她那眼角的淚,仍舊無聲無息的淌落。
***
孫家的客廳里,魏仲杰木然的坐著,腦中仍盤旋著孫定中剛剛說過的話--
兩年前的十月二十八日,依琦和他父母一起到鄉(xiāng)下游玩,當(dāng)晚他們一家人在僻靜的小路上散步,不料一輛失速的轎車突然撞上依琦的父母,依琦哭喊著,上前想呼叫那個沒有逃逸的肇禍司機(jī),送她父母上醫(yī)院,豈料那個肇事者竟加足油門朝依琦撞去……
一夕之間,依琦失去雙親,也失去了視力。
魏仲杰現(xiàn)在終于明了,為何依琦總會在睡夢中流淚、在睡夢中驚醒,因?yàn)樗龎粢娏四墙趟樾牡囊灰埂?br />
「那個喪心病狂的人絕對不是仲杰,因?yàn)槭露巳漳翘焓菗P(yáng)揚(yáng)的生日,仲杰根本沒有出去,我和婷娟可以作證!菇∪A憤慨的為仲杰洗刷冤屈。
朱婷娟在江健華身旁猛點(diǎn)頭。
孫定中望向始終一言不發(fā)的魏仲杰。其實(shí)他閱人無數(shù),仲杰這孩子他信得過,只是……
「依琦是親眼目睹那樁慘劇,兇手的長相她可說是深深嵌印在腦海里,仲杰,我推測當(dāng)時肇事者若不是你,那就是……天底下有另一個你了!箤O定中說得很無奈,事情太混沌也太懸疑。
魏仲杰心下大震,同時看見了江健華及朱婷娟眼中閃著和他同樣的震驚。
「依琦……看到了另一個我!刮褐俳馨聪滦牡椎牟鸱喑膿P(yáng)起唇角。
「另一個你?」孫定中疑惑的挑眉。
「是那個天殺的魏伯豪,仲杰的孿生大哥!」江健華說得咬牙切齒。
「那前些天我看到的那個人是……」游庭芳不敢相信的張大眼,「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謎底,解開了,怎知竟會是這般殘酷,教人情何以堪?
「孫教授,依琦還會再陷入昏迷嗎?」魏仲杰掛心的問。
「目前不會,她的腦波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那就好!
魏仲杰抱起剛才受到驚嚇,后來睡著的揚(yáng)揚(yáng),向?qū)O定中告辭。
「依琦就麻煩孫教授和伯母多加照顧了。」
「仲杰,你不留下來向依琦解釋嗎?」朱婷娟難過的看著一臉惆悵的魏仲杰。
魏仲杰望向依琦所在的房門口,愁苦至極的低語:「我和依琦深惡痛絕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悲哀的口吻,聽在大家的耳里,不覺一陣鼻酸。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就是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來,韓依琦一直住在她干爹干媽家,幾乎足不出戶,除了發(fā)呆,還是發(fā)呆,就像現(xiàn)在。
簡秀娥端著一碗剛燉好要給依琦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中藥,一進(jìn)房間就瞧見依琦抱膝蜷坐在床上,她那失神恍惚的模樣,看了實(shí)在讓人心疼。
「依琦,你是不是不喜歡干爹干媽?」簡秀娥將中藥放在書桌上,迂回的問。
「嗯?」韓依琦抬一下眼,懶懶地保持原來的姿勢。
「雖然我和你干爹是在你出事那年在醫(yī)院遇見你,和你投緣才收你作干女兒,但我們可是真心將你當(dāng)作親生女兒般看待,你怎好這樣消沉,教我們兩老日日為你擔(dān)心?」簡秀娥在床邊坐下,苦口婆心的說。
「干媽……」韓依琦眼淚不爭氣的漫上眼眶。
簡秀娥疼惜的拉過依琦的手說:「前些時候你要求我們帶你到漢強(qiáng)企業(yè)樓下等魏伯豪,結(jié)果我們都看見了那個滿身邪氣、一臉浮華氣息的魏伯豪了!
簡秀娥語重心長的再道:「依琦,那是魏伯豪,不是仲杰。
韓依琦盈眶的淚水在聽見「仲杰」兩個字時,再也忍不住的滾落。
「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來,揚(yáng)揚(yáng)每天都會由朱婷娟或江健華帶來這里?」簡秀娥伸手抹去依琦頰上的淚。
「我沒聽到聲音!鬼n依琦想起了那張紅撲撲的小臉。
「揚(yáng)揚(yáng)只肯站在別墅外盯著你的房間看。他說爹地告訴他,你討厭他們,不想看見他和爹地,可是他好想好想他的依琦阿姨,他只是來看一下下,會很小心不讓你看到,這樣他的依琦阿姨就不會像那天一樣哭哭了……」
韓依琦的心一揪,再次淚如雨下。她是怎樣傷害了那顆小小纖細(xì)的心哪?
「依琦,能不能接納仲杰,你必須要親自去見他才知道,別這樣折騰自己!
簡秀娥猶豫會兒,還是決定不隱瞞的說:「揚(yáng)揚(yáng)說他好久沒看見他爹地笑了,他看見那樣的爹地好想哭喔……小家伙那天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可卻咬牙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簡秀娥心酸的長嘆一聲,不再打擾的離開房間,只期望依琦想得開。
房間里的韓依琦依然靜靜地蜷坐著,怎奈臉上的淚水卻怎么樣也止不住的串串滑落。
「仲杰……揚(yáng)揚(yáng)……」韓依琦哽咽呢喃,眼淚掉得更兇了。
。
午后三點(diǎn),魏仲杰的公寓一片寂靜。
魏仲杰像塊石雕似的倚在窗旁,雙眸無意識的凝向遠(yuǎn)方。
這世界上為什么要有雙胞胎?
魏仲杰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是孿生子。
魏仲杰沉痛萬分的閉起眼,不料擾人的門鈴聲在此時湊熱鬧的響起。
是揚(yáng)揚(yáng)吧!
魏仲杰甩甩頭,想甩去心底的凄苦,免得小家伙看見也跟著皺眉頭。
魏仲杰緩緩打開門,卻在看見門外人影時,頓住了身軀、傻住了眼。
韓依琦在瞟見魏仲杰的一刻,慌忙的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還沒準(zhǔn)備好面對他。
「呃……揚(yáng)揚(yáng)在嗎?」韓依琦絞扭著手指,緊張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健華和婷娟帶他出去玩了!
魏仲杰胸中思緒翻涌,握著門把的手也隨之顫動著,他想碰她,可卻極力壓抑,他怕嚇壞她……
「喔。」韓依琦細(xì)聲的回應(yīng),雙眼直盯著自己的鞋尖。
接下來怎么辦?她好不容易提起勇氣來到這兒,在門外呆站了十分鐘后才鼓起勇氣按下門鈴,那……現(xiàn)在咧?
「你……你不請我進(jìn)去嗎?」韓依琦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魏仲杰一時呆住,腦中直回響著--他可以嗎?她愿意嗎?
見他沒有回應(yīng),韓依琦心底一片失落,悵然的說:「那……我回去了。」
「依琦!」魏仲杰慌急的抓住她的手臂,旋即敏感的松開她,「對不起……請進(jìn)!
看著她走進(jìn)屋里,魏仲杰該高興的,可是他的胸口卻窒痛著,因?yàn)橐犁冀K沒有抬眼看他。
魏仲杰啊魏仲杰,你怎能奢望,依琦坦然面對你這張和那個奪去她父母性命的兇手,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你坐,我去泡杯咖啡……」
「等一下,我……我……」韓依琦雙手交扭,頭低低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么了?你想說什么?」魏仲杰輕聲的問。
韓依琦的心很惶感。她想看他,又怕自己會排斥他,可不看他就不知道結(jié)果,那她今天來也就沒有意義……
想著想著,韓依琦做個深呼吸,然后牙一咬,她張開眼,抬起頭……
映人她眼里的,是張軒昂俊逸的面龐。
濃密的劍眉帶出深邃的眼,孤傲的鼻梁引出感性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散發(fā)著無懈可擊的魅力,是張很完美的俊臉。再加上他修長的身軀,溫和的氣息,他--很出類拔萃。
這……就是仲杰?
魏仲杰沒想到依琦會抬眼與他四日相對,在鎖住她晶亮明眸的霎時,他便無法移開他的視線,眷戀地凝視著她,可他心里卻不可否認(rèn)的擔(dān)心受怕。
依琦……她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看他?
時間彷佛在兩人四目膠著的凝視里靜止。
「依琦……」
輕輕的一聲叫喚,讓失神的韓依琦驀地回神,她紅著臉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頭又低垂下來。
天啊,她怎么就這樣看傻了眼?好丟臉。
「果然,你……還是討厭我……」魏仲杰眉間的愁濃得化不開。
他哀傷的語調(diào)直透她的心房,韓依琦明白他誤會了。
「我……我不討厭,因?yàn)椤驗(yàn)槟闶侵俳!顾ь^凝望他,誠實(shí)表白,心,怦跳得厲害。
「你說什么?!」太過意外的刺激,魏仲杰的腦袋頓成漿糊,恍惚地定在那兒。
韓依琦往他靠近一步,怯怯地的揪住他的衣擺,「看著你,我的心……很平靜,你是你,不是那個人,我……不討厭……」
魏仲杰眉問的愁緒褪散,他一把攬她人懷,試探的問:「不討厭?」
韓依琦搖搖頭。
魏仲杰大膽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有點(diǎn)忐忑的問:「不討厭?」
韓依琦再搖搖頭,臉上布滿紅霞。
「那……我要試個徹底……」
魏仲杰俯下頭,纏綿的吻上她。
韓依琦沒有逃,她輕柔的圈上他的頸子,溫馴的為他開啟紅嫩唇瓣,羞澀的回應(yīng)他……
魏仲杰恣情汲取她醉人的甘醇甜美,聊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苦澀。直到她顫然虛軟,他才不舍的放開她。
「告訴我,討不討厭?」魏仲杰輕托起她的下巴,雙眸癡癡凝看她酡紅的嬌顏,低柔嘎啞的問。
「你……討厭!鬼n依琦嬌啐一聲,羞答的埋入他的肩窩。
魏仲杰的唇角漾開了溫柔的弧度。他緊摟著她,將頭埋入她滑細(xì)的頸間,嗅聞那教他緩下心情的絲絲幽香。
「依琦,我好想你,好想好想!顾略V這些日子的思念,又抱緊她一些。
「璏!顾郎\淺回應(yīng),環(huán)在他腰上的小手卻緊緊地收束。
「依琦,你真的……」
「真的!鬼n依琦從他懷里抬起頭,急切的說,她明了他的顧忌。
「我本來也怕面對你以后,自己會不能接納你,可是,就像我失明時能感應(yīng)你和那個人截然不同的氣息一樣,現(xiàn)在在我眼前的你,就只是你,我沒有任何不快的感覺,真的!」
魏仲杰從她清瑩的瞳眸中看見堅(jiān)決情感,他萬般疼惜的再將她擁回懷中。
這輩子,用他所有的呵憐眷寵來疼愛她,是不是可以稍稍彌補(bǔ)魏伯豪對她所造成的傷害?魏仲杰在心底無聲輕嘆,將懷里的人兒環(huán)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