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女人的衣服一件件被丟在床邊,凌亂的被單讓方才的激情余波蕩漾。
段炅堯仍在回想自己剛才的熱情,白靖縈總是令他難以控制如火的情感,每次一碰到她的身體,他便無法壓抑自己。
他已經(jīng)中了白靖縈的情蠱!
激情過后白靖縈背對著他,始終不肯把臉轉(zhuǎn)向他,縱使他心里熱情如火般燃燒,也不得不被她的冷漠澆熄。
“剛才誰在你那邊?”方才與她通話時,他明顯的聽出她語調(diào)有異,話也越說越小聲,所以當時一定有人在她身邊。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一次又一次的沉淪,一步步地將她拉到地獄深淵,她恨自己的軟弱,現(xiàn)在的她就像一個廉價妓女,任由段炅堯恣意妄為的發(fā)泄。
她真的毫無怨言嗎?
不可能的!若不是為了父親的身體,她絕不會沉淪到這種地步,也絕不會甘心接受段炅堯無情的抨擊。
她的心已經(jīng)破碎不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忍多久!
“把臉面向我,我不允許你繼續(xù)背對著我!”
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怒火,但他不可以心軟,把自己的感情攤在她的面前,是一種愚蠢的作法!
他不想看到她充滿鄙夷的嘴臉,只能逼迫自己不斷的傷害她,只是這樣做,他真的就會感到舒坦嗎?
天曉得!白靖縈身體一僵,原本閉上的星眸登時張開,眼眶里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下;因為不想讓段炅堯看見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她選擇在做完愛后背對著他。
淚水不聽話的潸潸而下,沾濕了枕頭、被單,哭泣只是將她的弱點暴露在段炅堯的面前。
一旦讓他發(fā)現(xiàn)她哭了,那么他一定會開懷大笑,接著就會露出充滿訕笑的嘴臉,一想到這里,她悄悄的拭去淚水,下想讓段炅堯發(fā)現(xiàn)。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取笑她、譏笑她。
“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把臉面向我,我就會采取激烈的手段!”他恐嚇她,犀利的目光瞪著白靖縈逞強、倔強的背影。
他很想把她擁入懷里好好疼惜,但她總是有辦法把氣氛搞僵,使他無法拿出真心來對她。
“難道我連一點隱私權(quán)都沒有嗎?”
她翻過身面對他,雖然淚水已經(jīng)擦干,但由她紅腫的眼眶看得出來她剛哭過。
“你在哭?”為什么?
“我沒有!彼缚诜裾J。
“難道我瞎了嗎?我看得出來你剛哭過!”他的怒火上升,跟他上床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嗎?否則她怎么會哭得眼睛都腫了?
這個想法令他極為不悅,他得到她的身體,卻仍舊得不到她的心,難道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愛,他就得把自己弄得凄慘落魄嗎?
不,他辦不到!
他寧愿將這份愛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受到一絲傷害。
他沒忘記她的話,她恨他利用她喪失記憶的機會奪走她的身子,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原諒他這個卑鄙小人;既然無法讓她愛他,不如就讓她恨他吧!如此一來她才會時時刻刻的把他記在腦海里。
“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
“臻兒,我不喜歡聽到挑釁的話,告訴我,你在哭什么?”
白靖縈哭腫的雙眸迎向他的,“我恨你!”
“這是我預料中的事!倍侮翀虻淖旖青咧σ,但笑意卻未達眼底,親耳聽到她承認恨他,心里的傷口仿佛被撒上了鹽巴。
他寧愿做一個被她恨的男人,也不愿意把自己最真實的情感表現(xiàn)出來。
“我們不要再相遇就好了……我早就忘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何苦要來喚回我的記憶?”
“這是你欠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殘忍?你正一步步將我逼到地獄的深淵!”淚水早已停止,在段炅堯的面前,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
“這正是我的目的,我恨不得這一輩子都能禁錮你的靈魂、你的人,讓你無法出去會情人、讓你無法招蜂引蝶!”
“我賠上了我的清白,這樣還不夠嗎?”
“你敢耍我,就得乖乖認命!”
“我這樣還不夠認命嗎?”
“我看不到你的誠意,我不喜歡女人在我的床上哭哭啼啼!”他以拇指與食指扣住她的下巴,深邃的雙眼瞪視著她。
“真要把我逼向死亡你才甘心?”
他的力道不小,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白靖縈推開他的手,走下了床。
他的心是黑的,總是可以無情的攻擊他的獵物,殊不知他的暴戾,已在不知不覺中傷害深愛他的人。
她不想再掙扎了,繼續(xù)反抗只會在他的心中掀起更大的風浪,她再也承受不了他反復無常的情緒。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下床!倍侮翀蜉p而易舉的把她拉入懷中,強壯的手臂霸道的圈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他在意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但是他不會讓她有尋死的機會,因為他手中握有一張王牌;正因如此,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摟著她、抱著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有自己的思想與自尊!”
“你剛才哭,是因為卓佚的關(guān)系?”不理會她的怒火,段炅堯只想問清楚他所在意的問題。
“沒錯!我在想著卓佚知道我已經(jīng)被你‘強暴’了,不知道他會怎么看我?”
“強暴!”段炅堯齜牙咧嘴地吼道,白靖縈的指控已經(jīng)嚴重的傷害到他,他怒不可遏的瞪視著她。
沒錯!他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但被她說成強暴,他真的很不爽!
“這只是一樁交易,再說我有拿刀子威脅你嗎?別把自己說得這么清高,我看你也樂在其中,不是嗎?”嫉妒、憤怒,讓他面目猙獰、口不擇言。
“若不是你,我會淪落到?jīng)]有尊嚴的地步嗎?”她推開他,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從你踏入這里后,你就已經(jīng)沒有自尊了,以后不準你在我面前想卓佚,或是其他男人!”
他這番說辭,好像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滿腦子都是男人,他的話真的好傷人!
“你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還想著其他男人,別怪我對你父親不利。”他狠狠的說道。
白靖縈臉上的血色完全退去,“若六年前,你不救我,讓我死了就好了……”至少她現(xiàn)在就不會為了感情而活得疲累不堪。
段炅堯臉色陰驚地命令她:“從現(xiàn)在起,你搬來我這里住!彼P直的朝浴室走去,裸露的背影迸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白靖縈跌坐在床上,愣愣地望著那道背影……
☆ ☆ ☆
淋浴過后,段炅堯頂著濕淥淥的頭發(fā)踏出浴室,僅在腰部圍著一條浴巾,古銅色的肌膚猶如太陽神般的醒目。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深邃的黑眸猶如高掛夜空的星子,挺直的鼻梁充滿傲氣,他俊俏的五官對女人來說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此刻那雙深邃的黑眸正定定的看著白靖縈,白靖縈也以一雙怒目瞪視著他。
他自嘲似的揚起苦笑,看來她是不肯搬來這兒的。
“我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
“段炅堯,你真是一個可惡的混蛋!”她握緊拳頭、額爆青筋,一改之前的柔弱;要她搬來這里,簡直是在召告世人她與段炅堯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她不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用不著你時時提醒!彼猿暗。
“我不可能搬來這里!”
“別讓剛才的事情重演,你贏不了我的!彼季加猩竦哪抗舛⒆∷利惖哪橗。
“你不怕罄影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
段炅堯扯動唇角,“男人婚前風流、愛玩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么可以這樣玩弄罄影的感情?”雖然罄影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同事們都繪聲繪影的說她與段炅堯已經(jīng)論及婚嫁了。
其實只要她開口,罄影一定會將他們交往的情況說給她聽,可是她根本沒有勇氣去探問他們之間的事。
因為她心虛,更害怕得到答案后,她的心會負荷不了!
“若是看不過去,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告訴她!倍侮翀虺远锁r鳥心態(tài)的她。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這么做!彼趥λ呐笥眩齾s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玩弄自己與罄影的感情。
她一定是發(fā)了瘋,才會無法放棄對他的感情,他是這樣的冷血,她應(yīng)該放手、逃離,但是她的心早已被束縛住,無力挽救自己可悲的愛情……
“那就乖乖地搬來吧!”段炅堯的眼中迸出冷厲的目光,他痛恨她一心只想逃離他。
不!他不可能再讓她離開了,他已經(jīng)錯過她一次,不可能再錯過第二次!
☆ ☆ ☆
午餐時間,白靖縈孤單的坐在員工餐廳里吃飯,潘罄影因為還在處理段炅堯所交代的事,所以沒有跟她一起吃飯。
她好看的臉龐染上落寞,憂愁的目光盯著碗盤里的飯菜,手中的筷子有意無意的翻動萊肴。
卓佚一踏進員工餐廳,很快的就找到他的目標,他健步如飛的走到白靖縈對面的位子坐下,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澳阕蛱煸趺礇]去爸爸那里?”昨晚他到醫(yī)院去,以為會遇到靖縈,但是他卻沒有見到她。
“我有事。”
卓佚點點頭,“昨天醫(yī)生跟我說,爸爸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總算聽到一件好消息,白靖縈笑逐顏開,一掃臉上的陰霾。
“終于看到你笑了!彼麥厝岬哪抗饫锖性幾H的算計。
白靖縈抬起美眸對上他的,雖然發(fā)現(xiàn)了他不尋常的眼神,卻仍裝作不知情地轉(zhuǎn)移話題:“前天表姐有來找我!
卓佚臉色丕變,語氣仍力持平穩(wěn):“哦!她找你做什么?”
“姐妹倆許久未見,當然得聊聊天啰!”
其實在段炅堯整整三年的訓練下,她早就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黃毛丫頭,恢復記憶回到家后,她便看穿了卓佚偽善的真面目,但在自己能應(yīng)付的情況下,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卓佚的計劃。
只是卓佚最近的行徑越來越大膽,交談中總是有曖昧的字句出現(xiàn),她若不出聲警告,只怕他會當她傻傻的好欺負,做出更令人發(fā)指的事。
“她是不是告訴你,我們吵架的事情?”
“表姐對你很好,你要多關(guān)心她,別讓她操心!卑拙缚M想起李亞晴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想充當和事佬。
“她處處控制我的行動,這樣算是對我好?”
“那是因為她愛你。”
“這份愛太沉重了!弊控路鹪谡?wù)撘粋不相干的女人,語氣冷淡、無情。
“只要你好好的跟她溝通、別再三心二意,我認為……”
他打斷她的話:“她怎么說我,我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別誤會我!
“這句話不應(yīng)該對我說,表姐她……”
“夠了!別再提起她了。靖縈,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并沒有變,你何苦把我推向另一個女人?”
白靖縈皺起眉頭,“那個女人是你的老婆!彼錆M愛意的眼神令她作嘔!
“靖縈,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感情,我可以立刻跟亞晴離婚!币皇悄莻笨女人上了段炅堯的當,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利欲熏心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
據(jù)他得到的內(nèi)幕消息,安楓企業(yè)的負責人仍是白壽安,也就是說段炅堯根本是在愚弄白靖縈;他只要趁這個機會再次得到白靖縈的心,那么他就有把握可以擁有安楓企業(yè)的實權(quán),把段炅堯這個卑鄙的男人趕出公司。
“我并不愛她,我愛的人是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你都不會良心不安?”白靖縈沒有因為他的告白而沾沾自喜,反而更輕視他了。
“我愛的人是你,這是事實!
“現(xiàn)在是用餐時間,有很多職員都在看我們的笑話,我希望你能潔身自愛,別把我拖下水,我不會對不起表姐!彼陟诎l(fā)亮的眼睛里有著譴責之意。
“我知道你顧忌亞晴,所以不敢再次接受我的愛!弊控牪贿M去她的拒絕。
“別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不想傷害亞晴,我可以想個辦法,把傷害降到最低,相信我!弊控槊}脈的看著她。
白靖縈捺著性子不發(fā)火,“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希望你好自為之!彼抗饫鋮柕某蛑。
礙于地點不妥,她不能將真正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只能以眼神暗示卓佚控制自己的行為舉止。
“靖縈,我……”一道頎長的身影突地映入眼簾,卓佚怔怔的看著段炅堯,忘了該說的話。
他怎么會在這里?
白靖縈不用轉(zhuǎn)頭就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段炅堯,他的味道太好認了。
段炅堯的臉上好似籠罩著一片烏云,他看起來相當不高興,低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潘秘書頭在痛,你上去照顧她!
原來他肯紆尊降貴來找她,是因為心上人頭痛。“拙缚M心里難免會不舒服,但潘罄影是她的好朋友,她壓抑著內(nèi)心的苦澀起身,離開員工餐廳。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段炅堯飽含警告意味的說道:“你若想在商場上立足,最好給我安分點,別以已婚男人的身份去招惹女人!”濃濃的警告味,來自于段炅堯熊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