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炎熱的暑氣逼人,衣戀芊剛送走一位客人,趁著難得的空檔,她走人吧臺內(nèi)想為自己調(diào)一杯冷飲解渴。
這種酷熱的夏天,若不是有冷氣的存在,她早就已經(jīng)陣亡了。
她拿起杯子正要調(diào)飲,一個稚幼的聲音突地從她背后竄出。
“要死了,你竟敢嚇我!”衣戀芊嚇了一跳,隨即轉(zhuǎn)身找尋罪魁禍?zhǔn),只見燦杰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似乎一點(diǎn)也不為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
“誰教戀芊干媽你這么膽小。”燦杰舉起右手的尾指揶揄道。
“好樣的,你越來越大膽,已經(jīng)沒把我這個干媽媽放在眼里了!”衣戀芊瞇起雙眸怒瞪著燦杰。
“戀芊干媽,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哦,像你這么美麗的女人是不適合生氣的,我同學(xué)都說戀芊干媽的笑容是最好看的哦!
燦杰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總是能化危機(jī)為轉(zhuǎn)機(jī),而他那抹了蜜似的嘴巴,總是能把別人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真的嗎?”被捧上了天的衣戀芊,完全把怒氣拋諸腦后,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當(dāng)然是真的。”燦杰點(diǎn)頭如搗蒜。
“你怎么有空來這里?”
“我沒事啊!睜N杰挑起眉頭,儼然一副大人樣。
“你少來,你不是在你父親那邊玩得不亦樂乎!
說起這個雪慕旸可真是不像話,燦杰雖然聰明,但也不能要一個十歲的小孩去接觸商場上的一切。
她因?yàn)榭床粦T這樣的情形,所以偶爾會念芷沁幾句,但芷沁只說是燦杰自愿學(xué)習(xí)的,她也拿他們父子沒轍。
好,沒轍是吧,那么她也懶得再去管他們家的事,只要他們高興,隨便他們怎樣都行。
“爹地跟媽咪今晚有約,所以要我先過來這邊等他。”
“你們要去哪里?”衣戀芊好奇的問。
自從他們一家人團(tuán)聚之后,雪慕旸總是會三不五時的帶芷沁與燦杰出去,每次她心癢難耐的想跟去,就會被雪慕旸推拒在外。
他的理由是--他不想讓一個外人打攪他們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
瞧瞧,這像話嗎?
這算什么?
她是芷沁的好朋友、燦杰的干媽,跟著他們出去玩有什么不對,可是他竟然用這一句話拒絕她,讓她完全沒有反擊的余地。
至今她對雪慕旸冰冷的態(tài)度仍然有些不悅,若不是看在燦杰與芷沁的份上,她早就反擊回去了。
“爹地有交代不能說!
“那個吝嗇鬼!彼麄兊某鹂墒墙Y(jié)大了,現(xiàn)在就連燦杰的心也靠向他那邊。
衣戀芊咬牙切齒地想抱怨,但門口傳宋代表客人上門的悅耳風(fēng)鈴聲,衣戀芊趕緊走出吧臺準(zhǔn)備迎接客人。
她笑容可掬地看向門口。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的緊身T恤與牛仔褲的男子走進(jìn)來。
“歡迎光臨……呃,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你們這里不是美容工作室嗎?”
“是的。”衣戀芊連忙點(diǎn)頭。
“那不就成了。”
衣戀芊困惑的皺起眉頭,“你來找人嗎?”
“是也不是,我想找人也想做臉。”上官子拓說道。
衣戀芊為難的吞了口水,“先生,我們這里只做女人,不做男人,你懂嗎?”這人不知是走錯了地方,還是故意為難她?
“同樣都是客人,還分什么女人、男人!
“但是我們只做女人的生意,外面的招牌寫得很清楚!
“生意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花夢嵐在樓上是吧?”上官子拓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黑眸。
“你認(rèn)識夢嵐?”
好帥的男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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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在花癡什么,衣戀芊猛吞了一口口水,若是把眼前這個帥哥嚇跑,那誰來滿足她的好奇心--夢嵐什么時候認(rèn)識一個這么帥的男人?
看來,她的保密功夫也是一流的,竟然神秘到連她這位知心好友都不曉得?
上官子拓曖昧地笑了笑,“豈止認(rèn)識,我們的關(guān)系匪淺!”
“關(guān)系匪淺!”衣戀芊睜大眼睛瞅著上官子拓。
“她在樓上是吧,你把她叫下來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燦杰,去叫你夢嵐干媽下來,就說有貴客來訪!
“夢嵐干媽不是在忙嗎?”樓梯下的平面放著三雙鞋子,燦杰一看就知道樓上正在忙,花夢嵐哪走得開?
“沒關(guān)系,芷沁與希晨會擺平。”
燦杰哦了一聲,乖乖地走上樓去找花夢嵐。
不一會兒,花夢嵐身著一件白色上衣、黑色的窄裙,腳步輕緩地步下樓梯。
略施胭脂的她,臉色看起來相當(dāng)健康紅潤。
“夢嵐干媽,就是那個男人在找你!睜N杰在花夢嵐的身后開口。
花夢嵐抬眼看見一個男人正沖著她笑,不知怎地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怎么會在這里?”竟然是上官子拓,她覺得自己都快經(jīng)神錯亂了,天底下怎會有這么相似的兩個人?如果他們真是兩個人的話。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他挑眉反問。
“你是來找我?”
“沒錯!彼ǘǖ幕卮。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當(dāng)然是用調(diào)查的!
“你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侵犯到了我的隱私權(quán)?”
“衣戀芊?”他神色自若、氣定神閑的慢慢說出這三個字。
“你在叫我嗎?”他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不,我不是在叫你,正確來講應(yīng)該是在叫她!彼赶蚧▔魨梗砬橐荒樚翎厴印
“她,她叫夢嵐啊,你不是知道?”
“這就得問她羅!鄙瞎僮油芈冻鲆豢跐嵃椎难例X,不懷好意地將問題丟給花夢嵐回答。
謊言被識破,花夢嵐直勾勾地瞪著上官子拓,這個無賴總是一而再地挑起她的怒火,讓她想不生氣也難。
“我只是借用你的姓名,想讓這個無賴錯以為我叫衣戀芊。”
“原來如此!币聭儆罅私獾狞c(diǎn)頭,“他說他跟你的關(guān)系匪淺,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啊?”名字借用一下又不會死,她比較關(guān)心的是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
“關(guān)系可深了。”
兩人同時回道。
上官子拓是存心要與花夢嵐作對,他當(dāng)然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在未表明自己的來意之前,他忍不住想先捉弄一下花夢嵐。
“誰跟你有關(guān)系,你再不走,我馬上打電話報(bào)警。”花夢嵐說完果真拿起話筒準(zhǔn)備撥號,但有一只手卻迅速的奪走她手中的話筒,而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衣戀芊。
* * *
“戀芊,你干什么?”
“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做得這么絕!
“他找人調(diào)查我,已經(jīng)侵犯到我的隱私,我不報(bào)警,難道要等發(fā)生什么事后再來報(bào)警,到那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沒這么嚴(yán)重吧。”居然能夠讓一向沉穩(wěn)自若的夢嵐變得這么不理智,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芷沁與希晨在樓上忙不過來,你上樓去幫忙!被▔魨箖墒纸徊嫘厍,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若是她想擺脫這個難纏的男人,戀芊的好奇心只會礙事!
“!”衣戀芊雖然發(fā)出哀號聲,卻也不得不乖乖地走上樓去,而一旁的燦杰雙肩抖動,眼尖的花夢嵐立即發(fā)現(xiàn)他在暗自偷笑。
“你也上樓去。”她必須清場才能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用心思去對付難搞的他,恐怕她無法搞定。
“我也要啊……”見花夢嵐點(diǎn)點(diǎn)頭,燦杰也只有認(rèn)命的份,他雙肩垂下的走上樓梯。
“好了,礙事的人都上樓去了,你呢?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我不是一個笨蛋,你調(diào)查我用意何在?”
上官子拓定定的凝視著花夢嵐,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眼前的花夢嵐與前幾天郁郁寡歡的花夢嵐判若兩人,他喜歡眼前這個生氣勃勃的花夢嵐。
“我純粹只是無聊、好玩而已!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今天來純粹只是想放松一下身體,希望你能幫我做個臉,你不會拒絕吧?”
“你?”花夢嵐愕然地張大眼。
“別以為做臉是女人的權(quán)利,男人也是有愛美一族的,像我就是!彼钢约。
“你別鬧了……”花夢嵐完全不把他的話當(dāng)一回事,認(rèn)為他是在開玩笑!拔液苊Γ瑳]空在這里陪你瞎扯!彼艘粋白眼。
上官子拓突地欺身向前,“我是認(rèn)真的。”
有了前車之鑒,他一上前花夢嵐立即靈敏地往后退,“別來這一套,你當(dāng)我好騙是嗎?”她目光戒備的盯著他。
上官子拓?fù)P起眉頭,“你的確不好騙!
“廢話少說,我很忙。”她冷眼瞪他。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忙著與上官集團(tuán)的大少爺約會、忙著上班、忙著調(diào)查是誰槍殺你的父親、忙著……”
“你已經(jīng)嚴(yán)重侵犯到我的隱私權(quán),你再不走就別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她越聽越憤怒,若不是派人成天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怎么會對她的事了解得這么透徹。
“你不想知道是誰槍殺你父親?”
花夢嵐愕然,“你知道?”
調(diào)查槍殺父親的敵人是一件很棘手的事,父親樹敵太多,要她一一地抽絲剝繭,簡直是白白浪費(fèi)時間,盡管她已經(jīng)暗中派人調(diào)查此事,但一直都石沉大海,而他竟然知道!
難不成這是一個誘餌,他根本只是想誘拐她上當(dāng)。
上官子拓笑而不答,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花夢嵐眼眸一轉(zhuǎn),“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是想利用這件事來接近我!彼f得極為肯定。
上官子拓雙手合拍,眼中滿是激賞,果然是一個謹(jǐn)慎小心的女人,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女人。
啪啪的拍掌聲縈繞在花夢嵐的耳邊,聽起來相當(dāng)刺耳。
“你就這么怕我騙你?”
“好,你若是知道的話,可否請你現(xiàn)在馬上告訴我兇手是誰,若是說不出來,請你馬上滾出去、滾離我的視線!
花夢嵐雙手環(huán)于胸前,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樣。
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話來。
“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不想說!泵鎸▔魨沟奶翎,上官子拓還是不為所動的逗她,仿佛逗她生氣,是他人生的一大樂事。
“你--”花夢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先別生氣,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可若是你能哄我開心的話,說不定待會兒我就有心情說了!彼慌滤赖亩号饹_天的花夢嵐。
“上官子拓,你別不知好歹!彼龤獾每彀l(fā)狂。
這男人就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簡直是把她當(dāng)傻瓜耍。
“你難道真的以為上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是你運(yùn)氣好嗎?不,那是我故意放你走的!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她是靠自己的本事逃出他的魔爪,她才不相信這個男人能奈她何。
上官子拓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一步步地朝她逼近,“女人,有時候千萬別太鐵齒,這樣會害慘你自己!
面對他的逼近,花夢嵐身子一低,眼看就要閃過上官子拓強(qiáng)碩的身體,但還是遲了一步,一只大手已經(jīng)把她攬人一個陌生的環(huán)抱里。
上官子拓箝制住花夢嵐的身體。
花夢嵐動彈不得的瞪著他,雙眼盡是怒火,“放開。”語氣盡是壓抑后釋放出來的平靜聲調(diào)。
“待會有空嗎?”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們出去外面,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聊聊!
“沒空,我忙得很。”
“這樣呀……”他頓了頓。
“怎樣,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喊人了,到時候看你……嗚……”可惡,他竟然膽敢侵犯她。
對付一個喋喋不休的女人,直接堵住她的嘴是最好的辦法之一。
上官子拓偷襲一個吻后,心滿意足的離開她柔軟的雙唇,突地一道掌風(fēng),迎面而來,上官子拓連忙伸出左手接住。
“惱羞成怒了,是不是?”他滿臉得意的笑著,左手邪惡的摸著他接住的白嫩柔荑。
“你這個大色狼、色魔,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花夢嵐忿忿地抹去唇上的污點(diǎn),雙眼充滿怒火。
面對花夢嵐的怒目,上官子拓如刀削般俊挺的臉龐卻在此時揚(yáng)起一抹邪笑,完全不為所動。
“據(jù)我調(diào)查了解,你那三位知心好友并不知道你跟上官子飛做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是不是?”他眉飛色舞地道。
花夢嵐狠狠的瞪著他,這陰險(xiǎn)小人,竟然在偷吻之后,還不放手的繼續(xù)抓住她的把柄,這男人簡直是無恥到極點(diǎn)。
沒錯,這幾天所遭遇的事,她在三位好友的面前是連一個字也沒提,原因是不想讓她們擔(dān)心,而他竟然利用這一點(diǎn)來脅迫她。
“你敢說!”
“嘴巴長在我的臉上,我為什么不敢?”
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但才不到幾秒的時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對上官子拓沒轍,以往冰冷的態(tài)度用在他的身上根本沒用,他好似喜愛看她發(fā)火似的,所以才會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充滿挑釁。
“你走是不走?”
她終于妥協(xié),向惡勢力低頭。
“那你呢?”
“再不走,別怪我改變心意!
走,當(dāng)然走!
既然她都首肯了,哪有不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