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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喜神算子 第十章
作者:子玥
  冷靜地聽完呂洞賓的話,喬文華沉默了好一會兒。

  “文華,你……還好吧?”呂洞賓小心地問。

  他揚起眉,不答反問:“二哥的房內搜過了嗎?”

  “搜了!奔词挂纼赫f已經悉數毀去,他仍然努力搜過了。

  喬文華緩緩閉上眼,表情平靜得令人看不出他在想著什么,也看不出他是否正難過于妹妹的背叛。

  當他睜開眼,眼中閃爍的是呂洞賓熟悉的光芒,那是對獵物勢在必得的眼神!

  “二哥一定藏有解藥!”他肯定道:“二哥行事小心、生性多疑,當然也怕依妹反撲他,怎可能不為自己預留后路?所以二哥那兒一定至少還有一份解藥!”

  “呃……”

  “一定要逼他吐出來!”喬文華狠厲地瞇起眼,嚴厲的神情鑲在他蒼白且雙頰凹陷的臉上,顯得特別無情!叭魏问侄!”

  呂洞賓卻覺得很悲哀,他言下之意不就是……

  “要對他用刑嗎?”

  睨一眼他,喬文華勾起唇角,“用刑得到的,不一定是真。對付二哥得用交換的手段。”

  自家人的性格,他還不了解嗎?

  二哥喜愛名利榮祿,相對便顯得貪生伯死,如今東窗事發,只要誘導得當,必會以解藥交換一線生機,最忌一味威逼,否則只會弄巧成拙,故而必須軟硬兼施。

  “這就交給你了,洞賓!彼鹕砼呐暮糜鸭绨。

  “嗄?”呂洞賓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切就仰仗你了!彼僦貜鸵淮巍

  呂洞賓掏掏耳朵,確定自己沒聽。這是喬府的家務事吧?

  喬文華虛弱地咳了幾聲,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長氣,雙眼望天道:“雖從信箋上得知依兒涉嫌重大,但……仍比不上親耳得知的震撼與感傷,我是那么地信任依兒,她卻……唉!”

  “然后呢?”呂洞賓冷冷地抱胸問。

  他把視線調回正常高度,幽幽地說:“我現下實無心情面對二哥……洞賓,你我多年知交,難道忍心讓我面對這種手足相殘的事實?”

  哼哼,呂賓瞇起眼,冷冷地雙手抱胸道:“忍心!

  看來他精神好得很,他白擔心了。

  喬文華不敢置信地倒退一步,手剛好扶著桌子,溜出一串咳聲,連綿不絕--

  “文華!眳味促e嘆了口氣,“我是大夫!睋Q言之,騙不了他。

  或許是得知好友有救--文華的判斷從未出錯--所以他也能以較輕松的心情來面對,免去被他要得團團轉的機會。

  喬文華干脆坐下,抬頭露出笑容,“洞賓,你愈來愈精明了!

  “托福、托福。”呂洞賓假笑地拱手作禮。

  嘆了口氣,喬文華的笑容里有一絲無奈,“但我真的不想面對二哥……”

  “文華……”他實在說不出安慰的話。

  “盡管不合,不親,我依舊當他是二哥,私底下仍有一份期望,未料……”喬文華嘆氣地說:“或許是我惟一的失策,低估了財勢對人性的影響……”

  或許該說,他對外人從未曾低估過,甚且利用其中矛盾搶得許多利益;但他卻忘了“嚴以律己”,低估了自家人。

  手足相殘,是天下最悲慘的事。

  呂洞賓陪著他嘆氣,不忍道:“你去歇息吧!”

  “洞賓……怎好意思再讓你卷入我喬府家務事?”

  “你說這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他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豪邁地說。

  喬文華望著他,千言萬語只能化做一句,“謝謝!

  呵呵……小心不讓心里的想法流露在眼神里,喬文華在心里微笑。洞賓,顯然你托的福還不夠深厚哪!

  嗯,小小還在等他一同上街,他怎能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二哥,而讓小小空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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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府里似乎有事,你知道發生什么事嗎?”殷小小雖走在花花綠綠的街上,卻心系于喬府中的沉重氣氛。

  每個下人都是如喪考妣,滿臉沉重,整座喬府死氣沉沉,一點都不像大過年的!

  對照起街上的歡樂氣氛,殷小小心里的疑惑更甚。

  喬文華緩緩地走著,微笑道:“小小,我只是一個養病之人,府里發生的大小事,我大多不會知悉的!

  “是嗎?”殷小小持保留態度,順手將他的毛皮大衣拉緊一些,“若是感到身體不適,便要立刻說啊!免得倒在路中央,我很丟臉的!”

  “遵命,娘子!

  年初八,北京城里還是一片熱鬧繁華景象,為了即將來到的上元燈節,街上賣燈籠的小販多了許多,專為沒時間自己做燈籠的父母孩童服務,各式各樣奇巧的燈籠高高掛起,使人感到上元的腳步近了。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有時駐足觀賞變戲法的,有時則光顧點心攤子一解殷小小的嘴饞!

  離上次出門已有月余,喬文華有些感嘆。

  “小小!”一道驚喜的嗓音半路殺出,接著一道身影擠過重重人潮來到他們面前站定,“小小,我、我好久沒看到你了!”

  毆小小眼中露出驚喜,“瞿書生!”

  “小小,你好嗎?”瞿書生一張臉也不知是天寒抑或是跑步的關系,紅紅的像是喝了酒。“自你進喬府,只出來見過我們一次,我……我們大家都挺想你!

  “我也想你們呀!”

  喬文華在一旁微瞇起眼,見他們上演一出相見歡。

  很明顯地,瞿書生故意忽略他。

  “咳咳……”他很適時地輕咳幾聲,引起殷小小的注意。

  “三少!”她立即反射性地扶住他,左右張望了下,想找間茶肆休息一下。

  瞿書生自然覺得眼前男人很礙眼,卻還是說道:“我與古董張他們在前面酒樓相約,小小與……喬公子何不移駕該處稍事休息?”那酒樓是城里有名的,價錢又不高,大伙趁著過年奢侈一下。

  殷小小自然是答應的,何況一聽說古董張他們這群朋友也在,更是毫不猶疑。

  當一行三人踏進酒樓時,右首幾桌爆出歡呼,全是殷小小熟悉的人。

  “紅姑,真的是你?”

  “哎呀,你變美了哪!”

  “紅姑快過來喝一杯。”

  喬文華揚眉看著眼前景象,他知道小小很受城隍市集的攤販們歡迎,卻不知到這種地步。

  “你們今天都不上市呀?”殷小小將夫婿扶進一人讓出的座位,后頭正靠著房柱,能讓喬少華疲累時靠著休息。

  “喬三少爺,你好呀!”古董張首先同他打招呼。

  喬文華拱手為禮,微笑寒喧,“大叔也是一樣的好精神!

  “小伙子,你有沒有虧待我們紅姑呀?”賣綠豆湯的灌下一大口酒地問。

  另一人插嘴道:“若是你欺負紅姑--”

  “怎樣?”一人接著問。

  “不用我們教訓,紅姑自會把你們喬府鬧個天翻地覆了!哈哈哈!”他又灌下一大口酒哈哈大笑。

  “不會的,我不會也不敢。”喬文華笑答。

  瞿書生聞言酸溜溜地說:“不敢嗎?你是怕紅姑,而非喜愛紅姑吧?”

  為了維持氣氛,大伙兒很自動地把瞿書生的話省略過。

  大伙兒都聽過傳言,喬三少活不過今年上元,可他--嗯嗯,左看右看,既然還能上街,就代表應無大恙。

  看瞿書生仍不死心,古董張于是道:“小小,好久沒看你算姻緣,信女們都同聲惋惜。韥,趁今天這機會,你給瞿書生算算,看他今年有沒有機會討個暖被的婆娘?”

  “呿,女人在你們眼中只是暖被的啊!”

  “哎呀,只是一種說法嘛……”

  殷小小轉向瞿書生,“喏,本大師今天就重出江湖--”

  “不必了!彼蝗唤械,“我、我……”

  “嗯?瞿書生你信不過本大師?”她皺起眉問。

  “不、不是的--”瞿書生見她皺眉,急得滿頭汗,卻又為她的舉動感到傷心難過。

  “不是就伸出手啊!”

  “我、我--”

  最后是喬文華看不下去,出聲幫助他,“小小,莫強人所難!边@些朋友也太狠了些,這帖藥下得太重了,連他都不忍卒睹。

  “我哪有?”殷小小不服地抗議。

  “瞿公子看來是個有志向的人……咳咳,該是志在功名,待功成名就,要什么美嬌娘沒有?現在為他看姻緣,徒然使他分心!眴涛娜A緩言說來,很有說服力。

  “是嗎?”殷小小一想也對,F下成天想著未來嬌娘模樣,哪有時間讀書求功名?“好吧!就等你高中狀元再來找我!”

  哈哈,狀元公上門求指教,到時她該有多威風?

  小吃胡一眼看穿,取笑道:“瞿窮酸高中狀元就等皇上指婚,哪需要你這個神算子?”

  “那可不一定!”

  “殷小?”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很殺風景地闖入眾人的歡樂之中。

  殷小小身子一僵,坐在她身旁的喬文華首先感到異樣,抬頭望去,是一個衣飾華麗的年輕男子,生得還算俊朗,此刻正直盯著她的側臉瞧。

  喬文華感到一個不悅,略微移動身子擋去視線,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得古董張問道:“是啊,你來求姻緣嗎?可惜。〈髱熃裉觳婚_業,去城隍廟口找城隍三鬼吧!”

  來者沒答話,輕蹙著眉移動身子繞到另一邊去把殷小小看個仔細。

  “你真是小小?”他瞪大眼,下敢置信。

  她深吸一口氣,抓緊了身旁夫婿的手,勇敢抬頭,“好久不見了,阿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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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國榮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她--他的前未婚妻,更意外的是,她竟會淪落到此種地步。

  這群人雖坐在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樓中,卻顯得格格不入與粗俗,真不曉得酒樓伙計怎會讓他們入內?

  而小小竟混坐在他們之中?一個女子獨身!

  “你--”他皺起眉,“你太讓我失望了。”

  殷小小眨了眨眼。她還有什么地方讓他“失望”的?他們解除婚約了不是嗎?若真要說,是他讓她失望吧!

  “小。俊眴涛娜A靠近她一些,擔憂地望著她。

  看來呂洞賓又欠他一筆,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殷小小緊握著他的手,回他一笑。

  “殷小小,你競在我眼前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你太、太無恥放蕩了!”

  此言一出,城隍市集的人一瞬間全數瞇了眼備戰,歡聲稍歇。

  “你說什么?!”最義憤填膺的當推瞿書生莫屬,只見他激動站起,連酒都打翻了。

  古董張起身笑道:“這位公子,你是哪根蔥,紅姑的事輪得到你說話嗎?”

  約莫發現四周全是她的人,邢國榮收斂了些,卻仍是道:“你怎會與這些低三下四的人混在一塊兒?快同我回去,別再給殷家丟臉!”

  “公子,我們不出聲,你就愈說愈過分喔!”

  “是啊,什么叫低三下四?”

  這公子以外表取人,未免太沒涵養了吧!若是旗人還說得過去,連自己同胞也歧視?

  “小!”自認站得一個理字,邢國榮繃緊臉,“不要給我丟臉了,回去!她是我未婚妻,誰都不能管!”

  他不能接受殷小小活得這般快樂,她應該是貧病交迫地窩在破草屋中,欣羨地望著窗外的熱鬧,想著他的好、她的愚昧。

  “未婚妻?”眾人面面相覷,有志一同地望向她身旁的喬三少。

  喔哦!喬三少好像忍得很辛苦,要發病了嗎?

  喬文華是忍得很辛苦,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前未婚妻。”殷小小終于忍不住出聲,“別忘了,你已經退聘,連信物也退回了不是嗎?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

  “小小,你別逞強了,跟我回去吧!你娘呢?”說著,他動手去抓,瞬間幾十只手臂全橫了過來擋掉他。

  “公子。”喬文華緩緩站起身,“咳咳……咳,小小已是在下的妻子,未曾上岳父家門拜訪是我的疏忽……”他看一眼做賊心虛的小小。她從未曾說過她還有爹以及……前未婚夫。“改日定備禮上門拜訪,咳咳……現下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拙荊!

  邢國榮一聽憤怒地回道:“殷小小,你竟敢改嫁!你當我死了嗎?”

  這指責一出,眾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嗯……這人腦袋有問題嗎?改嫁者,婦人被休,或丈夫死去后再婚稱之--他們成過親嗎?似乎只定過親吧!

  乍見故人的驚詫過去,殷小小也恢復了正常,不甘示弱地說:“邢國榮,你是哪顆蒜呀?律法有規定被退親的女子不得成親嗎?我們既無婚約,你姑奶奶我愛嫁誰便嫁誰,你管得著嗎?”

  邢國榮倒抽一口氣,“你變得低俗了!”

  “你有真正知道過我是什么樣的人嗎?”她諷刺道。

  “這些人比得上我邢家--不說別的,你丈夫?活得像快死了一般,你是饑不擇食,想證明什么?”他話中有話地說。

  “你--”瞿書生袖子一挽便想沖上前,讓喬文華阻止了。

  “喬文華,你不氣憤嗎?”

  “咳咳……”喬文華低低地咳了幾聲,更讓邢國榮看不起這病癆子,“公子,有教養的人不會藉由辱罵別人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咳咳……你看他們低三下四,但衣冠禽獸又比這群認真生活的人好上多少呢?”

  “你、你罵我衣冠禽獸?”

  “在下沒說,公子何必自己承認?”喬文華微微一笑。

  哈哈哈!雖然聽不太懂,但知道這囂張個屁的家伙吃鱉,就足夠他們大笑三聲。

  “小小選擇我,絕對是經過仔細考慮的……或許物質上無法給她什么,但我能讓小小一輩子快樂無憂。”他緩緩道,雙眼有神地直視著邢國榮,不若久病之人混濁無光的眼神。

  “自欺欺人的說法!毙蠂鴺s根本嗤之以鼻。

  “若公子一般,最是可悲……”喬文華又咳了幾聲,“既然公子無法認同,在下也無法勉強,但決不能原諒辱罵小小之人……”

  “你能做什么?”邢國榮身后的家丁戒備地盯著一干人。

  他嘆了口氣,“公子難道習慣以暴力解決問題?也難怪你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以為在下想以暴力脅迫……”

  “喬三少,你同他嘀嘀咕咕什么?像個娘們!紅姑都比你爽快!”一人忍不住叫道。

  喬文華微笑,“人家遠來是客,總不能讓他以為京城里都是些無賴……但是,公子,從此以后喬家商鋪不歡迎你。黃掌柜。”

  站在一旁已久,卻機伶地不出聲的黃掌柜應聲而出。

  “將這位公子請出飄香樓。”

  “是。”黃掌柜連忙直身招呼小二,“將邢公子的行李整理出來。邢公子,抱歉了,您的房資敝人全數退還。”

  邢國榮愣住了,指著他眼中活不久的病癆子,“他……他是誰?”

  黃掌柜微微一笑,三少爺容貌雖改變許多,他依然一眼便認了出來!斑@是喬府三少爺,文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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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有許多話要對我說!眱扇吮稽S掌柜派人密告給逮回喬府后,回到房內,喬文華一貫和善地笑著。

  “呃,”殷小小陪笑道:“我想你也大概都知道了……”

  “小小!彼迫晃⑿,端起一旁的茶水啜一口,“我喜歡聽你親口說!

  是她的錯覺吧?她覺得被威脅了--

  “喬文華!”呂洞賓大步一踏沖了進來,“你這家伙!”

  一聽說在哪里逮回喬文華這“好哥兒們”的,他立刻沖過來興師問罪,不爽地一把拎起他衣領,“誰傷心難過、悲不自勝啊?”

  “咳咳咳咳……”

  “呂洞賓,你做什么!”殷小小大眼一瞪沖上前去,往他脛骨便是一踢,“你想害死三少嗎?放他下來!”

  “噢!”呂洞賓一吃痛,手一松!耙笮⌒,我在幫你出氣耶!”

  這沒義氣的家伙,過河拆橋啊!竟敢自己帶著老婆去逛大街,留他在喬府做牛做馬?他要他知道,好兄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必!”她忙拍著他的背,見他咳得兇,心里著急,“快……有沒有藥?”

  喬文華握住她的手,“小小,我不想看到他……”

  殷小小立刻抬頭罵道:“你還不滾!”

  呂洞賓瞪大眼,不想見到他?這家伙是忘了,他跟他老婆的解藥都在他手里是吧?

  “小小!

  “你還不滾?”殷小小扶他起身躺到床上。

  “小小大師,我想你一定很有興趣知道一些事……”呂洞賓微笑著,不與他動怒,因為那是傻子的行為。

  “咳咳咳咳!”

  “三少!”殷小小急叫!澳悴皇谴蠓騿?快看看他!”

  呂洞賓悠然拿出一個小黑陶瓶,神情倒是不急。自他拿到解藥以后,就把喬文華當成無病無痛的人了。當然,他中毒過久,還需調養,不過……

  呵呵!基本上可以欺壓了。

  “來,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特效藥,讓他吞下即可!彼⑿Φ溃叭缓笪以俑阏f一些,你絕對有興趣聽的事!

  喬文華用眼神殺他,但憑著“特效藥”三字,殷小小也不急著趕他出去。

  啊,占上風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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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里最熱門的話題蓋過了元宵燈節的余韻,傳得沸沸揚揚。

  喬老爺派喬二少出關去打拚,怕要好幾年都無法回花花京師了,而喬府六小姐也忽然宣布欲出家,削發為尼……

  這算好事或壞事呢?今年喬府真不平靜!

  但至少有件好事--聽說喬三少尋得良藥,病體逐漸康復之中。

  嗯……這算沖喜的結果嗎?

  不管是不是,好事的人還是一逕把它加入神算大師的豐功偉業之中,又添一筆佳話。不知喬三少是否有意愿,讓如今已成三少夫人的神算大師重出江湖?

  天下曠男怨女多,再多幾個神算大師都嫌不足!

  “依妹,你仍不愿說嗎?”喬依人決定出家為尼,喬文華偕同送行。

  他忍不住要問,是他無意中傷害過依妹嗎?否則她為何欲置他于死地,不惜聯合二哥下毒?

  喬依人神色平靜,看了一眼哭紅雙眼的親娘。“沒什么好說的!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那段日子像是作夢一般,她看見自己變得丑陋,或許長伴青燈是一種解脫。

  她坐上車,喬文華輕聲道:“我仍當你是妹妹。”

  “我卻不曾當你是兄長!眴桃廊苏f完,馬車開動,載著她遠離紅塵。

  聞言,喬文華臉上有些受傷的神情,呂洞賓拍拍他,“別想太多!

  結果,他還是不知道依妹為何要下毒害他?

  服下解藥的喬文華身體逐漸康復,正由呂洞賓幫他調養身子,把累積多年的毒素慢慢排出,至少得一年半載;至于殷小小的毒解得快,她甚至未曾察覺自己中過毒。

  “你也是!眴涛娜A看向他,知道他雖表現出無所謂,毫無影響似地,但心中也難受。

  呂洞賓大踏步向前走,哈哈一笑。

  “你該煩惱的是小小不讓你進房吧?”

  得知那什么狗屁“點親”根本是喬文華安排的,殷小小錯愕之余,氣得連續十天不給他好臉色,成天與末出嫁的喬府小姐們玩在一起,甚至學起琴、識起字來,連晚上的時間都忙著學習“風雅的興趣”。

  她識字之后,開始學習“測字”這門高深的學問,成天興致昂揚地抓著人測字,就是不抓他。

  喬文華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呂洞賓只是笑著往前定,戲譫地拋下一句,“可惜啊,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卻……無用武之地,夜夜獨守空閨!

  唉!他或許也該去找設小小算算命,看看他的姻緣在哪里。

  希望明年過年時,他也能有個老婆好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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