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的號碼沒有回應(yīng),請您稍候再撥。"
藍斯"砰"的一聲摔下電話。三天了!從他回國后,他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小羽的半點消息,到她家等不到她的人,打手機也沒有人接,打去樵心問她是不是出差了,他們公司的人反而兇巴巴的找他要人,說她已經(jīng)三天沒去上班了。問遍她的朋友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她就跟兩年前一樣,一聲不響的走了,只是最起碼兩年前他還知道原因,也知道她去了美國。而這次,她走得莫名其妙,好像地球上本來就沒她這個人似的。
不行!他得吩咐冷和至云去查一查。
"聽說電話的銷路最近特別好,因為你這三天已經(jīng)摔壞不少支了。"進來的是一派優(yōu)閑的慕容星辰和終日游手好閑的白至云。
"嗨!老大,需要電話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正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我們云斯尖端科技所生產(chǎn)的電話除了有錄音、監(jiān)聽、視訊等功能外,還保證防震耐摔,絕對不會像普通電話一樣讓你摔得這么沒有成就感。"白至云一邊滔滔不絕的推銷自己公司的產(chǎn)品,一邊為自己的口才和認真自嗚得意。他這么認真的為公司的銷售業(yè)績打拼,雖然只是一支小小的電話,但他那可怕的秘書江青青就再也不能說他這老板不管公司事了。
沒有理會正處于冥想之中的白至云,對于這個時間會在這看到慕容星辰倒是令藍斯有點驚訝,"這么有空,臺灣今天沒人生病嗎?"
"什么時候我們一向喜怒不輕易形于色的千面撤旦也會把氣出在無辜者身上?"慕容星辰露出一個不痛不癢的微笑。
無辜者?依至云這幾天和他飯店的領(lǐng)班打得火熱的情形來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幾天他為了小羽失蹤的事大發(fā)脾氣,這些無聊的家伙八成是來看熱鬧的。
藍斯再度拿起電話,又被一個忽然闖進的不速之客給打斷。
"藍大哥,你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幾天,人家好想你喔!"華詠兒穿著一襲最流行的銀色緊身迷你裙,裙身只包裹到臀部下兩寸,低胸的V領(lǐng)隱約露出乳溝,十分惹火。
白至云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眼睛直盯著華詠兒的胸前,"哇塞!詠兒,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來著,穿得這么正點!"
華詠兒相當滿意白至云垂涎的目光,那代表著對她窈窕身材的一種贊美。她就要和藍斯結(jié)婚了,應(yīng)該展露她的性感讓他對她更加依戀才是。
當然除了性感,她還要表現(xiàn)出她的賢慧,證明她不是什么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她今天特別帶了她熬了七個小時的什錦干貝骨髓湯來,有了她家廚子的悉心調(diào)教再加上她天資聰穎,這湯一定能擄獲藍斯的胃。
她將義大利悶燒鍋放在桌上,打開來是一陣香味四溢。
"好香,詠兒,雖然我知道這鍋不是為我做的,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沾老大的光吃上碗?"白至云看到美食就跟看到美女一樣的無招架之力,馬上有如一條哈巴狗搖著尾巴蹲到鍋子旁邊。
"當然沒問題。"華詠兒笑咪咪的盛了一碗給白至云,又盛了一碗給慕容星辰,最后再將料最豐富的那碗端給藍斯。
白至云兩三下就解決了一碗湯,"真是太好吃了,詠兒,你的手藝真是不輸飯店的大師傅。"
華詠兒滿意的看著白至云手上的空碗,轉(zhuǎn)向仍在吃的慕容星辰,眼中露出期盼的光芒,"如何,還合胃口嗎?"
"套句古人說的話,真是此食只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啊!如此美食,我只能細細的品嘗才不會褻瀆了它。"
"呵呵!慕容大哥真是大會說話了!"華詠兒得意得嘴巴都快閉不起來了。果然,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婚后她一定會天天下廚煮給她心愛的人吃。
但是她很快發(fā)現(xiàn)藍斯對眼前的美食動也沒動,"藍大哥,你不吃一點嗎?我聽飯店里的人說你最近都猛抽煙喝酒、三餐不正常,我特地熬這鍋湯給你補補身子的。"
"詠兒,你這么做太費心了。"藍斯淡淡的說。
"討厭,咱們都什么關(guān)系了,你還和人家計較那么多干嘛?"華詠兒的表情帶著三分矯情、七分得意。
藍斯挑眉,"我們之間不就是再普通也不過的朋友關(guān)系?"
華詠兒臉色一變,侍要發(fā)話,慕容星辰眼尖的看到華詠兒手上閃閃發(fā)亮的戒指,"詠兒,好別致的戒指,名戒配美人,這戒指戴在你的手上真是相得益彰。"
慕容星辰大力贊美著,希望引起藍斯的注意。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憑他和藍的交情,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是藍特地從法國訂做給方莘羽的戒指。
華詠兒聽到慕容星辰的稱贊,馬上喜上眉梢,脫口而出,"對啊,這戒指是藍媽媽給我的,還有我脖子上這個金墜子也是要給孫子做見面禮的。"
聽到慕容星辰夸張的贊嘆聲,藍斯不甚感興趣的往華詠兒手上一瞄。有什么戒指會值得見慣奇珍異寶的慕容贊美?那枚戒指會比他送給莘羽的還獨一無二嗎?
不看還好,一看他的火氣馬上冒出來。那枚戒指不就是他送給小羽的嗎?怎么會變成是他母親給華詠兒的?還有,他沒聽錯吧?他媽老胡涂了嗎?他跟詠兒連手都沒牽過,哪里會蹦出一個孫子來?
藍斯的眼睛危險地盯著華詠兒,"詠兒,你手上這枚戒指是怎么來的?"
"這個……"被藍斯迫人的眼光看得手足無措的華詠兒支吾了起來。
"沒關(guān)系,把事情想清楚再說,因為這可是件很重要的事,我也曾買過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我是委托法國一位享譽全球的首席設(shè)計師特別打造的,大師向我保證,這枚造價昂貴的戒指除了品質(zhì)的絕對講究外,造形上的設(shè)計更是獨一無二,可說是世上僅此一只。如果德高望重的大師所言不假,那枚戒指現(xiàn)在戴在華小姐的手上,可不是相當耐人尋味嗎?"他已經(jīng)不再叫她詠兒了,性感的聲音里有種異乎平常的冷靜和危險。
華詠兒暗暗心驚這枚戒指的來歷竟這么大,但她更嫉妒藍斯對方莘羽的用心。"藍大哥,這點我可以解釋,這枚戒指是方小姐那天在飯店親手交還給藍媽媽。"
飯店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沒有半個人向他報告他媽和莘羽見面的事?
"哦,華小姐倒是提供了一個新鮮的消息,我這總裁真是失職,竟然連飯店里發(fā)生這樣一件大事都不知道。"藍斯慵懶的交抱起雙手,看似不經(jīng)心的動作卻昭告暴風雨來臨前的惡兆。
"他們……是約在晶華酒店。"華詠兒的聲音漸漸微弱,知道紙包不住火,無法瞞天過海了。
這就可以解釋他為什么不知情了,只是為何他們不約在藍斯飯店呢?
"聽華小姐的口氣,華小姐當天也在場吧!"藍斯揚起嘴角,臉上凈是嘲諷的神態(tài)。他大概可以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華詠兒必定以這副小媳婦的委屈姿態(tài)在母親面前淚眼婆娑的作戲,還宣稱已有了他的孩子,而他那耳根子軟又抱孫心切的母親受了她的煽動必定化身為道德的使者給小羽不少難堪吧!
藍斯仿佛已洞悉一切事情的犀利眼光瞧得她無所遁形,華詠兒心虛的點了點頭。
"就算她把戒指還給我媽,也不代表戒指該在你的手上。"藍斯陰郁的抿起嘴。
"這是藍媽媽說要給……"準媳婦三個字在藍斯殺人般的眼神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不管我媽是以什么理由把戒指給你,華小姐,請你搞清楚,這戒指只有我未來的老婆才有資格戴,而我跟你似乎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即使你處心積慮的拉攏我媽。"藍斯一語道破華詠兒的心機。
"可是……藍媽媽說方小姐沒資格做藍家的媳婦……"華詠兒期期艾艾的抬出靠山。
藍斯一陣嗤笑,"小羽哪一點不夠格做我的老婆?因為她家沒你家有錢,還是她的城府沒有你深?"
藍斯不留顏面的冷嘲熱諷讓華詠兒徹底崩潰,"為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愛你很久了,這兩年都是我陪在你身邊,我一直努力的讓自己足以和你匹配,要扮演好藍夫人這個角色啊!"
"華小姐,你想太多了,我從來沒有給你一點當藍夫人的希望。普通女人早就知難而退了,是你一直自作多情的賴在我身邊,而我是礙于華世伯的面子才不好意思給你難堪。"藍斯冰冷的語調(diào)里透出高度的厭惡。
礙于她爸爸的面子?"難道……這幾年你從來沒有愛過我?"華詠兒用力的搖頭,不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不可能的!上次那個慈善募款餐會你不就任我勾著你的手,而且還對記者們說我們會結(jié)婚!"華詠兒滿懷希望的問,她以為藍斯保持沉默就等于是承諾會和她結(jié)婚,不是嗎?
"華小姐,請你不要弄錯了,那天實在是你將我的手勾得太緊了,我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甩開你的手,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你吧!再說,讓你勾著我的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使那些像你一樣死纏爛打的女人不敢來找我的麻煩。"藍斯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出,一個字一個字毫不留情的說:"還有,如果我記得沒錯,我是回答記者'我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并不是說'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這中間的差異你分不出來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么多年來我只是你避辟別的女人的糾纏的擋箭牌?你……好殘忍。"華詠兒失控的尖叫,平日溫柔賢淑的模樣已不復(fù)見。
那模樣讓在一旁觀看的慕容星辰和白至云看了都不忍心,但沒辦法,照這個情況看來,是她使心機將未過門的嫂子給氣走了,她慘了,老大這幾天所囤積的悶氣一定會全出在她這個始作俑者身上!
"這幾年我從來不對任何人諱言,我心里一直有一個女人,"藍斯冷言,"但那絕對不是你。"
"而那個賤女人就是方莘羽,對嗎?"華詠兒再也不顧形象,怨聲怒罵方莘羽。新娘應(yīng)該是她而不是方莘羽啊,她為了等藍斯耗費掉多少年的青春,方莘羽她付出了什么,她憑什么坐享其成?
藍斯暴怒的眼神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烈焰,"華詠兒,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小羽雖然還沒過門,但我已認定她是我的妻子,既然是我的老婆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污辱我的家人!還有,小羽已經(jīng)因為你一手策畫的偉大騙局失蹤了。她如果沒事,中止我們所有的合作關(guān)系也就算是你為這件事所付出的代價;她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別怪我不顧藍華兩家多年的交情,我會讓華氏半導體永遠消失在臺灣商界!對了,請你出去以前記得把你手上的戒指還給我。"
華詠兒驚恐的看著他,俊帥的臉龐上仿佛鑲了一層絕情的冰霜,她不敢相信只為了方莘羽這么一個不值錢的下作女人,他竟然可以掀起這么大的怒潮,不但連名帶姓的叫她,還揚言要與華氏半導體決裂!
她清楚他絕不是危言聳聽,就她多年來對他的了解,千面撒旦一向說得出做得到。憑"四面撒旦"在黑白兩道的勢力,粉碎華氏半導體是不用費太大的工夫!一咬牙,狠狠地拔下戒指,掩著面沖出藍斯的辦公室。
"你不覺得你對淑女有點太殘忍了?你在英國所學的紳士風范都跑到哪里去了?"慕容星辰有點同情這位招惹到藍斯的華小姐了,她是個聰明人,難道看不出來莘羽對藍的重要性嗎?
"有膽量動我的人就要有付出相當代價的準備。"冷漠的聲音里不帶絲毫的感情。
他又害莘羽受傷了,藍斯心疼的想著、只是為何每次有事她都選擇一個人逃避,選擇一個人舔舐傷口,她就不能試著找他商量或是像個平常女人般的向他訴苦嗎?越想越火大,抓起了桌上的金墜子就要往地上摔,卻被慕容星辰及時制止。
"在你要毀掉這個無辜的見面禮前,我要你先看看這個,這也是我今天特地來此的目的。"他從永遠熨得筆挺的鐵灰色斜紋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薄薄的單子。
"這是……"藍斯眸中浮現(xiàn)一股迷樣的光芒。
白至云不知死活的拍了拍藍斯的肩膀,"老大,這表示你和小美人在你們做過的某一個愛的動作中產(chǎn)生了一個愛的結(jié)晶……"
"如你所看到的,這是莘羽上禮拜去她家附近醫(yī)院做的檢查,我猜她可能在去醫(yī)院前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懷孕,證實后也因為你在新加坡而沒來得及告訴你。恭喜你了,藍。"慕容星辰由衷地祝賀著將為人父的藍斯。
手中的金墜子依然逃不了被重重摔在地上的悲慘命運,"你們現(xiàn)在是在告訴我,我的老婆連著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失蹤三天了?"
"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國內(nèi)各家航空公司和機場的海關(guān)人員請他們嚴格把關(guān),防止兩年前的舊事重演。另外也將莘羽的照片掃進電腦傳送給全省各大小醫(yī)院和所有的婦產(chǎn)科診所,只要她一上醫(yī)院復(fù)檢,馬上會通知我們。"慕容星辰判斷不管方莘羽要不要這個小生命都得經(jīng)過醫(yī)院這關(guān),所以他已發(fā)出重賞的行文給各大醫(yī)院,發(fā)現(xiàn)的人可以獲得藍斯飯店二十萬元的免費住宿招待券,他相信在如此重賞之下必定大有所獲。
"是。∥乙卜愿牢夷悄腥似琶貢撠熍扇吮O(jiān)視和監(jiān)聽嫂子所有親朋好友的動態(tài),嫂子是插翅也難飛啦!"白至云信心滿滿的補充說明。
藍斯站在落地窗前吸著煙,他聯(lián)絡(luò)到他那對"畏罪潛逃"到歐洲去玩的父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他并沒有馬上拆穿華詠兒未懷孕的謊言,反正依他父母那么想抱孫子的情況看來,他們一定會趕回臺灣,到時就讓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他們錯得有多離譜。
他望著天上閃閃發(fā)亮的星星,每一顆都仿佛是方莘羽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但又沒有一顆比得上她!
這該死又無情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有多掛念她,有多……想她嗎?
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竟然膽敢懷著他的孩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找到她后,他一定要狠狠的修理這大膽的女人一頓。
那天從晶華酒店出來后,方莘羽一個人走到晶華酒店附近的公園里坐著,她奇怪自己并沒有落淚,她就這樣木然地坐在公園的一角,直到天空拉上了夜幕。
方莘羽不想回家,她知道依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回家只有徒使母親操心罷了!不,應(yīng)該說,現(xiàn)在的她沒有辦法面對任何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靜靜地舔舐傷口。
方莘羽漫無目的的走著,眼神空洞得仿佛再也裝不進任何東西,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腳步才在一棟貼著"租"字樣的大樓前停了下來。
就這樣,她在那租了間小套房,從那天起,她沒有回家,也沒有聯(lián)絡(luò)任何一個朋友。除了隔天去買了幾套換洗衣物,和一些泡面、罐頭以及寄了封信回家報平安外,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門。
白天,室內(nèi)透不進一絲陽光,因為她將窗戶關(guān)得死緊,窗簾更是從她搬進來后便沒拉開過。晚上,套房依舊是一片漆黑,任憑黑夜將整個房間無情地籠罩,她不想點燈,因為她不想看到鏡中憔悴的自己和紅腫的雙眼。
想起藍斯父母那天在晶華酒店里說的一番話,方莘羽瑟縮了,她沒有如華詠兒那般顯赫的家世,相反的,她還有一肩的重擔要挑,藍母那一番"家世論"和刻薄的言詞輕而易舉地將她這二十幾年來所自豪的傲骨和自負給粉碎了,雖然藍斯曾對她許下婚姻的承諾,但在他父母的極力反對和華詠兒已然懷孕的情況下,她甚至沒有把握藍斯會選擇誰。
所以她走了,這樣藍斯就不用落入左右為難的局面,不用去煩惱到底要選父母中意的華詠兒還是……她!方莘羽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得可憐,她又怎么知道藍斯必會左右為難呢?難道她真的相信藍斯對她說的那些語甜蜜語,"我的過去你來不及參與,我的未來只有你能參與"、"今生今世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在我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你這一生都屬于我的管轄范圍",如果這些話是真的,他又怎會和華詠兒……
她自愿退出這場荒唐的愛情游戲,多年前父親的出軌已經(jīng)在她和母親的心里劃下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痕,她自知沒有辦法忍受不忠貞的愛情,她知道她很貪心,她無法和別的女人分享她的愛人,可是難道忠誠的愛情真的是一種奢求嗎?
是的,她終究還是落淚了,她氣自己竟為了一個愛情騙子而將自己搞得如此不堪。她曾經(jīng)不相信愛情,是他讓她相信了愛情;她曾經(jīng)不信任婚姻,是他讓她愿意和他一起共度未來;她曾經(jīng)那么愛他,是他親手粉碎了這一切!最讓她心痛的不是藍家兩老的羞辱和阻撓,而是他的背叛和欺瞞!第一次,她把自己的心和人完整的交給另一個人,而她得到的只是另一道更丑陋的傷痕!
她更氣自己在多少個午夜夢回哭濕了枕頭,他的影子卻如鬼魅般會忽然跳進她的心里,腦海里不經(jīng)意的會想起在四海一家她喝醉的那個晚上、陽明山上的纏綿繼卷、海邊的浪漫求婚、他吃醋的模樣、他霸氣的樣子、他……一切的前塵過往,她曾經(jīng)把這些甜蜜的回憶當作寶似的藏在心底,現(xiàn)在她又得逼自己將這些垃圾從心中掏出來丟棄。
算了吧!就讓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做個了結(jié)吧!
也許早在上次電視上看到藍斯和華詠兒聯(lián)袂出席慈善募款餐會時她就該知道,華詠兒才是那個可以幫助他事業(yè)更上一層樓,幫他打點好政商關(guān)系的賢內(nèi)助,是她傻得沒看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是她自己笨,才會以為他和華詠兒真如他所說的"沒有什么特別關(guān)系"!沒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華詠兒就有了他的孩子!那么照他的說法,自己和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只不過就是懷了個小孩罷了!
小孩!這幾天她的內(nèi)心不斷的掙扎,再也沒有初知即將成為人母的喜悅!
方莘羽不知道她是否該將這個小家伙生下來,讓他去承受私生子或私生女的壓力,社會風氣雖然日漸開放,但對這種事多少還是會帶著歧視,她不要她的小孩子在異樣的眼光下成長。
但話又說回來,她割舍得下這個小生命嗎?這個身上流著她和……藍斯血液的骨肉,如果她去墮胎,那不是等于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嗎?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幾經(jīng)思量,方莘羽決定,不管受到如何無情的打擊,她都得為自己的生命和肚子里的小寶貝負責,她得重新站起來,將這個孩子好好扶養(yǎng)成人,一如當初母親和父親離婚后獨力扶養(yǎng)她一樣。
她不能再如此頹廢下去了!方莘羽堅定的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