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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情人 第一章
作者:竹君
  今夜威遠侯府近郊的別苑,月光特別的明亮,星星顯得有些稀疏。

  舞雪一個人坐在大廳前的石階上,一雙白蔥玉手無趣的托著腮,一對黑白分明的靈慧雙眸猶不死心的瞪視著前方的紅漆大門,似乎有人隨時都會打開它走進來似的。

  來到京城已經八年了,頭三年她跟著姊夫蕭天磊一起住在威遠侯府內。威遠侯府里的人上至侯爺、夫人,下至婢女、仆人,都很疼她,每個人都喜歡她的活潑、聰明,就連姊夫也不例外。

  可是自從五年前侯爺、夫人相繼去世之后,姊夫蕭天磊奉命被調往邊防駐守,她跟奶娘就不得不搬到這座別苑來住了。

  都是遼國不好,沒事干嘛犯什么界嘛:害得姊夫被調到那么遠的邊關,而且一去就是五年,讓她想再見上一面都難。

  奶娘柳姨從回廊走了出來,望著呆坐在階前的秀麗身影,無限心疼的嘆口氣,將手上的薄披風披在舞雪的身上,將思憶得出神的舞雪叫了回來,「還在等啊:那么晚了,怕是不會來了!

  舞雪對柳姨綻出一朵信心十足的笑容道:「一定會來的,我相信不管再怎么晚,姊夫都會記得來看我!

  五年了。姊夫被調去駐守邊境已經五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奉召回京,他一定會記得來看她的。

  柳姨不太相信的搖搖頭,「侯爺今天才奉召回京,這會兒說不定還在跟皇上奏明國事呢?怎么有空過來!蛊@丫頭就是不信,硬是親自下廚做了好些道好菜,現在可好了,人沒等到,菜也涼了。

  「奶娘,您若是餓了,就先去吃吧:別等我們了!

  柳姨疼愛的輕拍著她柔嫩的臉頰道:「我不是想吃,我是怕妳餓壞了!

  舞雪站了起來,撒嬌的環住柳姨的脖子,「我就知道奶娘最疼我了,舍不得罵我!

  柳姨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是被她寵壞了。「算了,妳在這兒等吧: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柳姨一走,舞雪重新坐回石階,依然充滿期待的盯著大門。

  果然不負所望,大門外此時傳來了聲響,舞雪興奮的一躍而起,沖向前將門打開。

  一位身材碩壯、皮膚黝黑的男子佇立在門前,他睜著大眼、高舉著正欲敲門的大手,驚異的望著眼前這位容顏絕世的亭亭少女。

  莫非她是剛下凡塵的天仙嬌女,不然怎么他還未敲門,她就知道有人來了?

  舞雪有些失望的望著這位公子。即使已過了五年,她仍相當確定眼前這名男子絕不是記憶中的姊夫,「你是誰?怎么會來這里?」口氣里有著不悅的埋怨。

  「我……我是蕭元帥麾下的副將丁浩!闺m然他一時被舞雪的美貌震懾住,但很快的就恢復了,以洪鐘般的聲音說道:「奉將軍之命有信轉交云舞雪小姐!

  這么看來,果然被奶娘說中了,姊夫是不會來了。舞雪掩不住眼底的失望,淡淡的道:「哦:他還在跟皇上議論國事嗎?」

  丁浩沒有忽略了她眼底的黯然神色,「沒有,元帥奉命徹夜趕回邊關去!苟『坪啙嵒氐。

  原本失望的嬌顏,一下子因驚訝而亮了起來。「什么?姊夫回去了:為什么?他不是才剛回來嗎?為什么又要走了?該不會……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一陣惶惶不安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

  看到舞雪如此緊張,丁浩連忙搖晃著雙手解釋道:「不,不是的,姑娘多慮了。將軍只是奉旨趕回去迎接要來談判的遼國大臣而已!

  這兩年遼國終于發動了攻擊,大軍壓境,蕭天磊奮力帶兵抵抗,終于使遼國輕嘗苦頭,不過宋軍也損兵折將不少。

  「遼軍答應議和了:」舞雪忍不住笑開了紅顏,這是不是表示姊夫不用再駐守邊關,可以回京長住了?

  心情一好,人也跟著熱絡起來了,她讓開身子邀請丁浩入內,自己有好多關于姊夫的事要問他呢!

  丁浩隨著舞雪進人大廳,屁股才剛貼上椅子,就面臨他的疲勞轟炸,「丁將軍,你這次能跟我姊夫一起回京,一定是他的得力助手,你可知他在邊關的情形?他跟遼軍作戰是不是很辛苦?有沒有受過傷?」

  丁浩的雙眉蹙了起來,怎么這嬌麗的小姑娘對戰事這么有興趣!不過還是回答道:「遼軍地屬關外,個個饒勇善戰,此次派兵十萬攻打宋境,若不是簫元帥奮力領兵抵抗,我朝怕是得遭遇前所末有的浩劫了!

  「這么說,我姊夫跟遼軍對打,是我姊夫贏了哦:」聽到心上人如威風能干,舞雪一掃心中先前的不快,頗有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倒也不是。」丁浩并非有意潑冷水,但事實終歸是事實,「兩方人馬對峙了一年,我們雖然死守城池,沒讓敵軍攻入,卻也折損了不少兵將,因此遼軍一提出議和,元帥便立刻回京請旨,盼能停息戰事,還給百姓們一個安樂的家園!挂换貞浧饝饡r的兵荒馬亂,百姓們身處水深火熱之時的慘狀,丁浩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愿此種慘像永遠不要再出現了。

  「我姊夫回去了,你怎么還留在這里呢?你不用回去嗎?」

  丁浩從懷中取出信封交給舞雪道:「元帥命我將此信交予姑娘之后,立刻到千里亭與他會合!拐f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等一下!刮柩┙辜钡睦∷囊滦,「妳是說千里亭?姊夫就在千里亭嗎?」那里離此地并不遠,如果騎馬的話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達。

  一個計畫在她的腦際浮現,如果他答應的話,說不定可以見上姊夫一面。

  丁浩猛然回頭,錯愕的望著眼前這位神情怪異的小姑娘,「是啊:姑娘有事要我轉達?」

  「不,不是!刮柩┐髶u其首道:「我是想請你幫個忙!顾男θ堇锊刂幾H。

  直覺告訴丁浩,那個忙幫不得,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什么忙?」

  「帶我去見姊夫!刮柩╅_口要求道。

  「不行!苟『葡攵疾幌刖途芙^了。開什么玩笑,叫我三更半夜帶個女娃去見元帥?打死他都不干。

  「求求你嘛:」舞雪眨動美麗的雙眸,懇求道:「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姊夫了,丁將軍你就行行好,帶我去見見姊夫吧:」

  丁浩被她美麗的雙眼迷亂了意志,差點就答應了,索然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凈,「不行,單行在外,多所不便,請姑娘見諒!

  閉上眼?沒關系,舞雪靈活的轉動雙眼,反正她有的是計謀。她清清嗓音,以嬌嫩無比的柔弱聲音,采哀兵姿態博取同情道:「不會的,我只是想看看姊夫,不會造成你們的不便,求求你嘛:丁將軍你知道的,我一個人住在這孤山野嶺之中,很是寂寞可憐的,求求你……」說著說著,就落下兩行淚水來,哽咽之聲令人聞之心碎。

  孤山野嶺?這未免太夸張了吧:這侯府別苑雖不是在京城里的熱鬧地帶,卻也離城南不遠,平常過往的游客不算少,怎可算是孤山野嶺呢?可是見美人如此軟語苦水,丁浩開始有點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了。「可是……可是……唉:妳確定只見元帥一面就立刻回來?」無奈的,在淚水的攻勢下鐵漢也不由得不屈服了。

  見丁浩答應,舞雪高興的跳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剛剛還在裝哭的模樣!敢欢ǎ欢,我只要偷偷看一眼姊夫就好,絕不會讓他發現,給你添麻煩!刮柩c頭如搗蒜的答應。

  一見到她那雀躍興奮的模樣,丁浩直覺的知道自己被騙了,真不知他多年磨練出來的冷靜到哪里去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是要請姑娘改裝一下,不然讓元帥看出來妳是女的,我一定會被軍法處置!

  「沒問題,我保證改裝的結果一定讓人認不出來。」舞雪自信滿滿的拍胸脯保證

  但愿如此,丁浩苦嘆一聲暗道。

  舞雪拉著丁浩在椅上坐下來,急切的道:「丁將軍請在這里等一下,我進去換件衣服馬上就出來!拐f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丁浩為自己惹下這個麻煩搖首嘆息,如果被元帥知道了,自己的性命一定難保。軍令如山,尤其蕭元帥的為人公正無私,他下的命令誰敢不遵從?「唉:真是天要亡我也。」

  柳姨端著剛熱好的飯菜走向回廊,便和迎面而來、全身抹黑且一襲男裝打扮的舞雪撞個正著,手上的餐盤立刻散落一地,「唉呀:小姐,妳這是干什么?妳瞧瞧妳干的好事!沽锶滩蛔〕雎暠г沟馈

  「奶娘,我有事出去一會,您先睡吧:」舞雪說完,風一般的沖向大廳,深怕多說一句,丁浩就會走入。

  「小姐,小姐……」柳姨顧不得地上捧成碎片的瓷盤,立刻追了過去。

  從內院走進大廳,就看到舞雪拉著一名滿臉錯愕的武將衣袖,催促著走向紅漆大門。

  「這是在干什么?」這是什么樣子,完全沒了大家閨秀的矜持。

  舞雪推著丁浩上馬,自己騎上名喚「莞兒」的愛馬,回首向柳姨道:「我和丁將軍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怎么成?一個未出閣的閨女,三更半夜和一個大男人外出?這還得了,柳姨說什么也不答應,她連忙奔了出來阻止,卻只見舞雪用力的一挾馬腹,兩人雙馬就這樣揚長而去了。

  「小姐……小姐……﹂柳姨氣得百跺腳,早知道她會這么無法無天,就該成天把她關在房里,教導一些婦德、婦言才行。

  從頭到尾都被舞雪拉著行動的丁浩,宛若一具人皮木偶,任憑她的擺布。
  舞雪要他他就走,舞雪拉他上馬他就乖乖的騎馬,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怎么會聽任一位小姑娘指揮呢?

  不過對于她的改裝技巧,丁浩則不得不佩服,現在的她看起來儼然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年輕公子,只是皮膚黑了點!冈乒誓飱吷砩贤康氖鞘裁礀|西?不會是炭吧:」他可不相信有哪位姑娘肯把那種臟兮兮的東西往自己白晢的身上抹。

  舞雪噗嚇笑道:「那多惡心。∵@是染衣坊的李大叔給的特別秘方,平常我就靠它改裝成男子到城里去玩!拐f到這里,她不禁得意了起來,就是因為有這個東西,奶娘才敢放心的讓她到處走走,不然依她那老古板的個性,別說是進城,就是離家三步遠的地方,奶娘都不會答應。

  「不過這秘方有個壞處!刮柩┯行┩锵У牡溃骸敢坏┩可纤捅仨氁蕴赜械乃巹┎畔吹玫,不然就只得永遠維持這種黑黑的丑樣子了!挂簿褪钦f,她每次貪玩的涂上它之后,就必須用另一種藥清洗,才能恢復原來的俏模樣。

  「所以說,用特別的東西還是要付出代價。」丁浩看了一下天色,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慢了,不由得加快速度。

  「丁大哥,姊夫和誰在千里亭等你?」舞雪騎到丁浩的旁邊,迎風問著。


  「三名副將!癸L聲轉大,丁浩不得不扯開嗓門大聲回答。

  原本他還在擔心云舞雪會跟不上自己,可是才剛拉開距離,舞雪就立刻策馬追上,而且還跟他并駕齊驅,真想不到她的騎術如此精湛,絲毫不遜于他。

  他哪知道舞雪為了討蕭天磊歡心,從十歲到威遠侯府開始,就一直跟在蕭天磊的身邊學騎術,即使是踉蕭天磊分開的這五年,她也從未間斷過。

  舞雪心中充滿著喜悅,她終于可以看到姊夫了,不知道姊夫還認不認得她?

  兩人約莫奔馳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來到千里亭。

  蕭天磊站在亭旁迎風而立,后面還踉著三名副將:蘇其力、陳柏軒和李毅。他們遠遠的就看到那兩人雙馬奔近。

  蕭天磊的眉峰皺了起來,在這個時間緊迫的節骨眼上,丁浩怎么還帶了個人回來?

  「元帥,丁將軍回來了:」李毅多此一舉的道。

  蕭天磊微一頷首說道:「看清楚他后面的人是誰了沒有?」

  李毅在他們軍中素有「千里眼」之稱,不論是幽暗的黑夜或塵土飛揚的戰地,他都能看到遠方的情景,且清晰無誤。

  李毅瞇起鷹眼,凝神觀看,半晌后才贊嘆的道:「好俊俏的人,這么個好看的人我鐵定沒見過!共蝗凰欢〞浀。

  蕭天磊的臉色更陰沉了。

  蘇其力擔憂的道:「此次計畫如此秘密,不許有絲毫差池,丁浩擅自帶人回來,恐怕計畫會生變!

  蕭天磊冷冷的道:「為了國家安危,只好滅口了!

  陳柏軒跟李毅倒抽二口涼氣,元帥為了任務,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們不由得為馬背上的人擔起心來。

  丁浩跟舞雪在離他們十尺遠的地方下了馬。

  他一看到元帥眼中的肅殺之氣,心下不由得涼了半截,他拉住急欲沖向前去的舞雪道:「別去,妳看不出來他正在生氣嗎?」

  舞雪甩開丁浩的手,不依的道:「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他,你現在就叫我走?想都別想。」

  她開心的奔向前面那位記憶中挺拔、俊朗的姊夫。他沒變,他還是跟五年前一樣,一身鎧甲軍裝罩住他頎長健壯的身軀,于狂風中更顯手姿颯爽。

  「小心!」丁浩大喝一聲,急奔向前,將舞雪撲倒在地,避過了蕭天磊奇襲而來的凌厲掌風。

  舞雪無緣無故的被推倒在地,弄得一嘴砂石。還撞痛了鼻子,這下子真的不高興



  了,她掙扎的站了起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怒視著丁浩,「你對我很不滿嗎?不然為何暗算我?」

  最可惡的是,竟然害她在姊夫面前跌了個狗吃屎,這下子什么形象都沒了。

  丁浩不理會舞雪,徑自步向蕭天磊等四人,看到蕭天磊殺氣騰騰的樣子,丁浩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舞雪是位姑娘,不然他小命休矣!

  「元帥,請手下留情,他不過是屬下路過偶遇的一位朋友,請元帥饒他一命!顾贿呄蚴捥炖诮忉,一邊猛向舞雪使眼色,要她快走。

  偏偏舞云就是佯裝不懂的走向前去,還生氣的指著他嬌斥道:「丁大哥,你的心腸真壞,說是要帶我來見元帥,卻又故意陷害我,到底存著什么心?」

  丁浩暗暗叫苦,他哪敢存什么心害她,只求她不要害他就阿彌陀怫了。他清清喉嚨對舞雪朗聲說迶:「小兄弟,這兒沒妳的事了,快回去吧:免得老人家擔心!怪磺笏炜祀x去,他的命才好保住。

  舞雪眨眨眼睛。這才發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怎么姊夫跟他后面的三個人從頭到尾都不說一句話呢?而且眼中還帶有殺氣,莫非……他們把她當敵人了?

  蕭天磊銳利的雙眼,正一眨也不眨的擬視著眼前這位跌得灰頭土臉做書生打扮的男子。剛才那一掌,他已經看出眼前這位黑面書生不會武功,因此,對他的敵意減了大半,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道:「丁浩,他是誰?你帶他來這里做什么?」聲音是冰冷而毫無感情的。

  丁浩一陣木然,帶她來做什么?當然是來找元帥,可是這會兒可不能這么說了,他望向舞雪,禍是她闖出來的?傇撚伤覀借口吧!

  舞雪已經看出來了,丁浩似乎怕別人知道她是姑娘的事,所以也不打算讓他為難,反正自己等一下就要走了,不如幫他個忙吧!

  她大大方方的朝蕭天磊作揖道:「蕭元帥。在下姓武單名一個云字,因仰慕蕭元帥是一名擊退遼兵的大英雄、大豪杰,是以不才拜請丁浩引薦,還請蕭元帥多多見諒。」說完又是恭敬的作揖。

  她自信這一番說詞是既合情又合理,哪知聽在蕭天磊一行人的耳中卻是漏洞百出,使得原本才剛松懈下來的戒心又升了起來。

  陳柏軒向前,在蕭天磊的耳邊低聲道:「元帥,不會是劉丞相的爪牙吧:」他們的行蹤那么隱密,這書生沒理由知道他們會在此停歇。

  丁浩白他一眼,怨聲說道:「陳將軍,敢情你是說丁某與劉丞相有所勾結了?」人是他帶來的,陳柏軒這么說,擺明是在懷疑他。

  陳柏軒倒也灑脫,他朝丁浩拱手道:「丁浩兄莫要生氣,正所謂非常時期,我們不


  得不防著點!

  陳柏軒的坦蕩,倒令丁浩生不起氣來?刹皇菃?他們這次的任務關系著大宋的將來,他怎么可以在這個緊要關頭隨便帶人回來?

  狠狠的瞪了身邊的舞雪一眼,真不知自己當時是中了這丫頭的什么邪?

  蕭天磊劍眉一揚,冷冷的問道:「公子是何方人士?為何知道我等曾在此地?」他們的行程只有皇上跟兵部尚書知道而已,沒理由外泄。

  才幾年不見,姊夫怎么換了個冷冰冰的模樣?舞雪心中好生失望,怪蕭天磊不該疑心她!肝夷闹滥銈儠谶@里,只不過是剛好看到那位軍爺風塵仆仆的樣子,有幾分像是剛從邊關回來的模樣,所以跟了他來。如果元帥疑心在下,那在下告辭好了!姑獾媚阌謶岩晌遥柩┯行﹤牡陌档。

  想走,恐怕沒那么容易吧:蕭天磊越聽越懷疑,為免這是劉丞相那些叛臣設下的圈套,蕭天磊決定留下眼前這名跌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書生。

  「公子既然對我等這般有興趣,不如與我們同行吧:」他一使眼色,三名副將立刻分立在舞雪的身后及左右,包圍住她。

  舞雪跟丁浩皆暗叫一聲:糟了。

  舞雪柳眉緊蹙,自己只跟奶娘說要出來一會兒,如果同他們一起遠赴邊關,那不急死奶娘才怪,不行,她千萬不能答應。

  她急忙向蕭天磊再作揖道:「蕭元帥,在下一介書生,帶我同行只怕慢了行程,還是放我回去吧:」

  丁浩也連忙擠了進來,求情道:「是啊,元帥,俗語不是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們何苦拖著一個無用的東西在身邊,多添累贅呢?」

  舞雪提起右腳,相準丁浩的脛骨,狠狠的踹了下去。這家伙,他以為她是為誰在這里苦苦哀求啊:大不了百接告訴姊夫她就是舞雪,還怕他不放了自己?她是在護著他,怕他受罰啊:竟敢說她是無用的東西,該打!

  丁浩忍不住劇痛,哀嚎一聲,抱著受創的腳跳到一邊去,口中直嚷著:「妳……
  :」卻是什么話也罵不出來。

  舞雪揚起頭,擺了個茶壺姿態,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模樣。

  陳柏軒、蘇其力跟李毅。何曾看過丁浩這副狼狽模樣,三人的嘴角忍不住溢出笑

  蕭天磊則是一臉深沉,愀然不語的擬視著眼前這名行跡怪異的公子,對他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希望不是昔日的仇家才好。



  這些人不是鐵做成的吧:不然怎么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呢?

  舞雪坐在顛簸不平的馬背上,捶著可憐兮兮的肩膀,勉強睜著累得快閉上的惺忪雙眼,掙扎著不要睡著,以免跌下馬背摔斷了脖子。

  她很不優雅、很用力的「唉:」了一聲,希望喚起這些人的知覺,面對疲憊的現實?墒沁@些人不知是故意沒聽見,還是根本不知疲累為何物,竟然無動于衷。
  無奈的,舞雪再一次辜負柳姨的教導,很不雅觀的大嘆一聲:「唉:」

  這下終于有響應了!

  「這是妳第二十次大嘆〝唉!〞了!拐f話的是丁浩,他離舞雪最近,受害也最深!赴萃锌刹豢梢該Q別的方式喊!

  舞雪瞪他一眼,這個罪魁禍首,就是因為他,她才會在這里受苦!高@不是廢話嗎?我跟著你們騎了一夜的快馬,不累才怪。」

  舞雪拉緊身上的披風,以抵御迎面而來的涼風。這披風是她向丁浩搶奪來的,誰救他要害她受這種罪?

  丁浩暗暗叫屈,不知道當初是誰苦苦哀求他帶她來見蕭元帥的?

  「你很累?」蕭天磊淡然問道。他早看出來這瘦弱的黑面書生禁不起奔汲,但為了避敵人耳目,他們不得不夜晚奔行,白天休息!傅纫幌碌角懊娴目蜅P菹!」東方漸白,行蹤不能太明顯。

  舞雪忍不住要高聲歡呼,看來還是她的姊夫最體貼、最有良心,經此鼓勵,她的精神振奮起來了。

  他們在離最近的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疲累的舞雪幾乎是用滾的下馬,嚇得站在她身旁的蕭天磊立刻一個箭步,急忙扶住他,以免有折斷脖子之虞。

  「小心點:跌下來可不好玩!故捥炖诖致曊f道。這么笨:如果是他的手下,他早就開罵,并且施以魔鬼般的訓練了。

  他安全的將輕盈的舞雪放回地上,帶頭走向客棧。這么瘦小,好象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一般,如果他是自己的屬下,他一定會好好的磨練他的體魄,他的手下不容許有如此營養不良的人存在,不過幸好他不是。

  蕭天磊命令舞雪系馬,自己則帶著四名副將去叫門。

  天色尚未全亮,此時正是店小二睡意正酣時。

  煩躁的蘇其方將門敲得砰砰作響,震得一里外的人都聽得見。

  一連串的咒罵聲從店內傳出,店小二跟掌柜帶著滿腔的怒意開了門,打算大罵這擾


  人清夢的混蛋家伙。

  一看,是一群殺氣騰騰的軍爺,立刻把到口的臟話吞了回去,又打躬又作揖的陪笑道:「哦:哦:是幾位軍爺,請問有什么事?」

  陳柏軒望了望仍一片昏暗的店面,簡潔粗聲的道:「吃飯、住宿!

  「是……是……是。」盡管有滿腔的不悅,店小二跟掌柜還是立刻七手八腳的把桌上的椅子搬了下來,歸定位。

  舞雪系好馬之后,立刻快步跟了進去,擠進離蕭天磊最近的一個座位,惹來大伙兒一陣白眼。

  正替大家點完菜的蘇其方第一個不悅的道:「喂:愣小子,你不知道白己的身分啊:」哪有嫌疑犯跟主帥同桌吃飯的道理?

  「什么身分?」舞雪裝傻道:「不就是一個元帥一個我嗎?」

  這話把蘇其方氣得瞪大了眼睛,只差沒有當場吐血。

  「算了:」蕭天磊出口阻止即將開口抗議的人,說:「昨晚大伙兒累了一夜,今早趁機補個眠,天一黑咱們就繼續趕路!共⑶肄D頭跟李毅說道:「要店家準備三間連在一起的上房,以便照應!

  李毅立刻起身前往柜臺。

  三間房間?怎么安排?舞雪使眼色向丁浩詢問,丁浩聳聳肩,也是一臉茫然,他清清喉嚨,代替舞雪問道:「元帥,不知……不知這房間如何分配?」

  蕭天磊抬起頭,劍眉一揚,不悅反問道:「我們有六個人,你說怎么分配?」怎么他以往精明干練的手下,會在一夜之間變傻了呢?

  丁浩手足無措的指指蕭天磊,又指指自己跟舞雪,有點說不清楚了。

  陳柏軒會意道:「元帥,丁將軍的意思是說今晚的人員如何分配?」他意指有著嫌疑犯身分的舞雪。

  蕭天磊了解的點點頭道:「今晚李毅跟丁浩一間房,蘇其方和陳柏軒,武云則跟我!褂邢右傻娜诉是自己看著點,以免他暗通消息。

  「什么?」丁浩跟舞雪同時驚叫。

  「這怎么可以?」舞雪激動的站了起來,大聲叫嚷。即使是姊夫也不能同床共枕啊!

  「是啊:是啊:這怎么可以?」丁浩也附和著說。她跟元帥同房,那元帥不馬上拆穿她是女兒身的事?一旦他知道自己把他小姨子給帶到這里來,豈不糟了!

  蕭天磊狐疑的看著激動的兩人,「那武云的意思是要跟丁浩同房了?」

  丁浩跟舞雪同時對望一眼,立刻異口同聲搖頭道:「不,不行,這絕不可以!


  蕭天磊坐直身子,雙手橫泡在胸前,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們!鸽y道你們有更好的建議?」

  丁浩和舞雪沉默的對望一眼。

  老天:姊夫的表情好可怕,舞雪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聲音怯生生的開口:「我……我希望自己一個人一間,錢我自己出沒關系!闺m然身上帶的錢不多,但總夠付客房的錢吧!

  「不行!」蕭天磊斬釘截鐵的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這是什么話?原來他還是把自己常敵人?舞雪越想越氣。指著丁浩道:「我是他帶來的,你不信任我就是不信任他。你不會連自己的屬下都不相信吧!」

  蕭天磊挑了挑眉,簡單的道:「我是不信任他!

  舞雪瞠目結舌!

  丁浩在心里暗罵舞雪天真。元帥在有任務時是不信任別人的,這不但可以提高自己的戒心,也可以防止計畫外漏,不然怎么有辦法以三萬的兵馬,力敵大遼的十萬雄兵而不敗呢?

  不過這也只限于作戰之時,平常元帥還是把他們幾個當兄弟看待。

  舞雪頹然落座,人家既然已經挑明了不信任自己,那還有什么話好說?

  飯菜送來了,除了舞雪之外,其余五人都埋首于美味菜肴。

  舞雪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氣,猛然抬頭,瞥見李毅一雙銳利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她,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舞雪心下一驚,莫不是被他看出破綻了吧:記得丁浩曾提過,李毅素有「千里眼」之稱,莫非……

  一思及此,舞雪立刻很有男子氣概的坐直身子。大口大口的扒起飯來。

  吃過飯,舞雪在蕭天磊的催促下,哭喪著一張臉,乖乖的跟在他后面上樓進房。

  雖然自己五年來一百惦念著姊夫,可是他現在看起來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變得更倨傲,不茍言笑,讓人覺得敬畏且不可侵犯。

  「今天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故捥炖趯χ鴣辛⒃陂T口,遲遲不肯過來的舞雪說

  見他還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蕭天磊隱含著怒氣,冷冽的料睨著他道:「是男子漢大丈夫就進來,別學娘們的那一套,或者是……你想睡在門邊?」

  他的話激怒了她,舞雪一挺胸,人跨步的走了進來。「我才不是姑娘!

  她的怒氣引起雙頰一片酡纴。顯得分外嬌艷。

  蕭天磊看得一愣,這種嬌悄的生氣模樣,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還有那張雖



  然黝黑卻不失姣好的容顏……

  突然,一張迷亂他五年的絕色玉顏浮現在眼前,那種巧笑倩兮的溫柔神情……對了,這黑面書生長得有幾分像他已經過世的妻子--云舞影。

  一陣已快淡忘的心痛再次襲上心頭,如果舞影沒有被那群山賊所殺的話,他們應該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吧!

  「喂!蕭元帥!蕭元帥!」舞雪叫了幾聲,望著自己怔怔出神的姊夫,見他沒反應,用手推了推他!冈獛洠≡獛!」

  蕭天磊回過神來,為自己的失神感到生氣,「干什么?」他沒好氣的大吼。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會望著一名男子出神?

  舞雪被他嚇了一大跳,立刻收回了手。好大的怒氣:她不過是想問問他,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跟他一起睡而已?又沒有做錯什么事?舞雪好委屈的低下頭,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

  「去叫店小二送桶洗澡水過來!」蕭天磊粗啞的道。想冼去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情

  「哦!」才剛一答完話,就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什么?洗澡?他想在自己的面前洗澡?這怎么可以?

  「不行!不可以洗澡!」舞雪沖口而出。

  蕭天磊翻翻白眼,又是「不行」,這小子一整天都在說不行,難道他除了這兩個字,就沒有別的字眼好說了嗎?「哦,什么時候本帥連洗個澡都要經過你的批準?」

  「不……不是的,我……我……」舞雪有些詞窮,暗罵自己口快。

  「那還不快去?」蕭天磊大吼。

  舞雪嚇得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乖乖的去辦他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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