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村亮!」
一早,一道磨刀霍霍想殺豬般的沖天吼叫聲,從神氏莊園后院里的「月園」傳出,把整座莊園里樹木上的枯葉,震得全都飄落地。
「唉,又得重掃一次了。」
剛從臺灣欒樹那一區(qū)調(diào)到月園來整理小花圃的魯伯,回頭看著花架上軟枝黃蟬的黃色花朵和枯葉又落了一地,嘆了一聲,認(rèn)命的回頭再去整理。
早知道大小姐的吼功這么厲害,他就坐在一旁等她醒來吼一吼,該落的枯葉便會自動脫落,也不用他辛苦的翻找枯葉,一葉一葉拔下來。
不過,大小姐一向都快中午才會起床,如果他等她醒來吼一吼再工作,那他可能會被迫退休,到時連掃落葉的機會都沒有了。
魯伯望向月園的二樓窗口,泛白的眉頭輕皺著?墒,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小姐怎么一早就醒來了?
而且依他這三天來的觀察,大小姐每醒必吼,而且都不只吼一聲而已呀——
「神村亮!」
好了,他想,應(yīng)該可以把落葉掃起來了。魯伯開始動手將落葉掃干凈。
「神——村——亮——」
沒想到,今天,大小姐竟多吼了一聲。
害他又得多掃一遍。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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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村亮,你給我滾過來!」
頂著一頭亂發(fā),神村月咬牙切齒的坐在床上,怒瞪著坐在另一邊沙發(fā)上的那頭迷你豬。
「姊姊,我馬上過來。」
坐在沙發(fā)上的神村亮乖巧的點點頭,翻過身,小小圓圓的身子從沙發(fā)上溜下來,接著,躺在地板上,當(dāng)真用滾的,滾到床邊。
「姊姊,我來了!
看著還躺在地上的神村亮,因為身體太圓、腳太短,爬不太起來,活像一只迷你豬在干泳的糗樣,神村月不禁噗哧一笑。
「我叫你滾過來,你還真的滾,妳是笨蛋喔!」
吃力的從地板上爬起來,五歲的神村亮趴在床上,圓圓的眼睛閃亮亮的,童稚的語音說著:「爺爺叫我要聽姊姊的話,所以姊姊說的話,亮兒都會乖乖聽的。」
「是嗎?」斂起笑容,拿著被彩色筆添了許多色彩的新內(nèi)衣,神村月又吼著:「那我昨天就警告你,不準(zhǔn)你再亂翻我的東西、不準(zhǔn)你再亂畫我的衣服,為什么你就沒有乖乖的聽進去?」
神村月怒瞪著,恨不得把眼前這只迷你豬給丟到火星上去,讓她永遠(yuǎn)都不要來煩她!
她記得亮兒除了剛出生那時候比較愛哭外,在搖籃里的她,其實還蠻可愛的。
誰知道時光似箭,歲月如梭,過了五年之后,亮兒不但變成一頭小肥豬,口齒還給它非常伶俐,小腦袋更是精得很!
平常有空時玩玩,她還OK,想不到在她爸和蘋姨去環(huán)游世界時,照顧這頭迷你豬,竟然變成她的責(zé)任!
因為她的大嫂、二嫂都在懷孕中,只有她好死不死的正在放大假,所以爺爺就很理所當(dāng)然地把亮兒歸給她管。
她神村月何德何能啊!
要去照顧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妹妹,她的心得是——我不想放假!
她寧愿去寫她的碩士論文,也不要帶一只過動的小豬。
「那是我免費幫你畫的藝術(shù)作品!沽羶夯蝿又史实男⊥取!告㈡,你不喜歡那個嗎?那這個呢?」
肥肥的小手一伸,神村月眼一瞥,看見自己的丁字褲正在亮兒手中晃著。
「我的……丁字褲」
她新買的丁字褲左右各被剪了一刀,成了一塊平面布料。
「神村亮!」
「這件藝術(shù)品我還沒完成,不過,明天我一定會把它做好的!沽嘀呀(jīng)成為「一塊布」的丁字褲,小亮兒謹(jǐn)慎的把它收進抽屜里。
神村月坐在床上翻著白眼,怒瞪著肥滋滋的亮兒。
夠種!沒看見她已經(jīng)氣得七孔生煙了嗎?竟然還能氣定神閑的把她的丁字褲當(dāng)成做藝術(shù)品的材料?
小肥豬,算妳狠!
大大的吐了一口氣。算了!她這個大姊姊不需要和一個小鬼生氣。
「姊姊,我們今天要去二哥的飯店吃早午餐!箖墒纸晃赵谏砗,怕放假放得太悠閑的美麗姊姊得了失憶癥,小亮兒認(rèn)真的提醒著。
「知道了啦!」神村月不耐煩的瞪她一眼!竼碌靡,少年老成也不是像你這樣的!
懶洋洋的走向浴室,燈一開,神村月赫然看見浴室內(nèi)的墻壁多了好幾條小魚……
傻眼……
呆愣……
「神村亮!」
憤怒的吼聲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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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到那邊去,我不要和妳坐在同一桌!
來到她們二哥管理的天龍飯店,坐在露天區(qū)的位子,神村月一臉怒容,氣呼呼地說著。
全天下最有種的人,就屬她身邊這頭小肥豬了;而能把她神村月氣得牙癢癢的冠軍者,仍是這頭亮兒肥豬。
才剛爬上椅子坐好的小亮兒,顯得有些喘,一聽到還要換位子,她搖搖頭,正色微喘的道:「姊……姊姊,早上你已經(jīng)叫我滾過一回了,為了公平起見,這一次換你滾!
「神村亮!」神村月側(cè)過頭怒瞪著。這小鬼居然敢叫她滾「好,算你有種!」
拎著鑲著一百顆碎鉆的皮包,神村月坐到另一桌去。
神村月一走,馬上就有客人過來摸摸小亮兒的圓圓肥臉。
「好可愛的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妳好,我是神村亮,大家都叫我小亮兒。阿姨,妳好漂亮喔!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好象會說話……」
坐在另一邊的神村月,聽到小亮兒昧著良心說的話,才喝下肚的咖啡,險些吐了出來。
「小亮兒,妳嘴巴真甜。你一個人在這兒?你的爸媽呢?」
「我爸和我媽去環(huán)游世界,我是這家飯店的小小姐,我們飯店最歡迎像阿姨這么漂亮、這么有氣質(zhì)的小姐光臨!
「喔,原來你是天龍飯店的小小姐,難怪這么會說話。阿姨一定會再來的,阿姨要走了,再見。」
「阿姨,再見!」小亮兒揮動著肥肥小手,圓圓的臉上凈是甜甜的笑容。
神村月別過臉,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遠(yuǎn)處,天龍飯店的總經(jīng)理神村拔朝她們姊妹走了過來。
「小亮兒,你在和誰揮手?」
回頭,看見來人是她們神氏家族最帥的男人,小亮兒甜甜的叫了聲:
「二哥,早。」
「亮兒,早!股翊灏芜x在她們兩桌的中間位子坐下。「為什么你們不坐同一桌?」
「誰要和她坐同一桌!」神村月兩手環(huán)胸,怒哼著。
「亮兒,是不是你惹姊姊生氣了?」
「姊姊不喜歡我在她房里做的藝術(shù)品,所以她生氣了!
聞言,神村拔了然于胸地一笑。小小亮兒的「功力」,他早領(lǐng)教過了,也許是他老婆湛天藍制作藝術(shù)品的功力更加深厚,亮兒和天藍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他覺得不足為奇。
「亮兒,以后你要做藝術(shù)品,可以去找二嫂,不要拿姊姊的東西!股翊灏谓ㄗh著。
「可是爺爺說,大嫂和二嫂都挺著大肚子,要我不可以去吵她們!
「這倒也是!」
「二哥,不如你來飯店的時候,就帶亮兒一起來,她挺能當(dāng)公關(guān)的,再怎么丑的女人,她都能把人家捧得像仙女一樣……真是夠了,聽的我都快吐了!」神村月露出一副不敢恭維的表情。
「呃,再說吧!」神村拔掛上敬謝不敏的笑容。
亮兒嘴甜,能夠招呼客人是無庸置疑,但她常以未來的藝術(shù)家自居,萬一她隨興的一個神來之筆是動在客人身上之物,那他可以想見,將來有一堆客人聚集在飯店門口靜坐抗議的情景。
「我有事要去忙!股翊灏渭奔逼鹕,急欲和兩姊妹的戰(zhàn)爭劃清界線!皋r(nóng)哥,等等我……」
眼看著沒義氣的二哥追著他的特助離去,神村月面對著眼前擺脫不掉的小肥豬,暗恨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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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著飯店廚師特地為她做的豬排堡,神村亮吃得津津有味之余,不忘招呼隔壁桌那個一早就抱著甜點猛啃的姊姊。
「姊姊,妳不要吃太多甜食,小心得糖尿病。」神村亮正色的道:「糖尿病是會遺傳的,爸爸有糖尿病,你如果吃太多甜食,尿尿變成甜的,那就是得了糖尿病了!
語畢,露天區(qū)里的好幾名客人同時向神村月行注目禮。大伙兒的眼光充滿悲憐意味,似乎在說——唉,可憐喔!年紀(jì)輕輕,居然就得了糖尿病。
「神村亮,你閉嘴好不好?」尷尬的低下頭去,神村月長腿一伸,朝小亮兒坐的椅腳一踢。
丟臉?biāo)懒,她干嘛帶這只聰明過頭的小肥豬來這里丟人現(xiàn)眼?
正當(dāng)神村月背過身去,打算死不承認(rèn)和后面那只小肥豬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時,就聽到小肥豬又在「招攬」客人了——
「叔叔,你好帥喔!」
夠了,別又來了!
神村月趕緊吞下最后一口蛋糕,免得等一下看到「帥叔叔」的尊容,讓她連面對最愛的甜食,都沒胃口。
她們來這里的一個鐘頭內(nèi),小肥豬已經(jīng)巴結(jié)過不下十個客人了。
不過,說也奇怪,好象所有客人對小肥豬都特別有好感,都會主動坐到小肥豬身邊,和那頭圓滾滾的小肥豬聊聊天。
二哥也真不識貨,這么能干的小孩不網(wǎng)羅起來當(dāng)飯店的員工,實在是一大損失耶!
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神村月還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小肥豬不要再和她粘在一起。
可恨這頭小肥豬太過聰明,她的智商已經(jīng)遠(yuǎn)高過國小三年級的學(xué)生,所以幼兒園她根本不屑去讀……
最可恨的是她老爸,沒事搞個老蚌生「豬」,生了這頭小肥豬來煩她!
「……她是我的姊姊神村月!
還在暗自咬牙切齒中的神村月,忽地聽見后頭那頭小肥豬正在向客人介紹她。
她猶豫著該不該回頭和人家打招呼。
雖然她很不想,但這是他們神家的飯店,她是大小姐,要有大家風(fēng)范,不能沒有禮貌、不能得罪客人。
「姊姊,這位帥叔叔他想認(rèn)識你……」神村亮坐在位置上吆喝著。
「呃,不是……」男客人一臉尷尬的表情。
神村月深吸了一口氣,掛上甜美的笑容,回過頭!改愫谩
喔,天。⌒》守i這一回的眼光變正常了,此刻和小肥豬坐在一起的,果然是一位長相斯文的帥哥。
神村月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又情不自禁的坐到小肥……呃,不是,是小亮兒身邊。
「你好,我是神村月!寡矍暗哪腥,全身散發(fā)的斯文氣質(zhì)讓人看了很舒服。
「妳好。」斯文的男子,看來頗為靦腆。
「她就是我的姊姊神村月,她很愛吃甜食,我已經(jīng)告訴過她不要吃太多,免得得到糖尿病!
小亮兒「衷心」的話語甫落,神村月額上立即冒出三條尷尬的黑線——
「呵……呵呵……」她除了干笑,手還不忘往下,偷捏了小肥豬的大腿肉一把!噶羶海阏媸强蓯!
可能是被捏習(xí)慣了,也可能是肉太多,總之,神村月一捏,亮兒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不過,她倒是又說了一段讓神村月額上布滿黑線的尷尬話語——
「姊姊,你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不是說『滾到那邊去,我不要和妳坐在同一桌』?」小亮兒點了個頭,認(rèn)真無比的道:「剛才是姊姊你滾過去那邊,現(xiàn)在換我滾過去。」
說罷,小亮兒當(dāng)真爬下椅子,坐到另外一桌去。
看得傻眼之余,神村月尷尬得唇歪嘴斜。
「呵……呵呵,我……我妹她……很皮吧?」
「呃……呵呵……」
男子一臉駭著的表情,無言的傻笑之際,身后有個男人走來拍他的肩膀!赴,走了!
斯文的男子一起身,立即和后來來的男子并肩離去。
離去前,神村月還聽到他和那男人說:「大衛(wèi),女人真可怕,對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那么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很溫柔的對待我們的孩子……」
望著兩個男人相依偎離去,真正傻眼無言的,是她神村月。
怔楞了好半晌后,她沒忘記旁邊那桌還有一只小肥豬在等候她發(fā)落。
「好可愛的小妹妹喔,你叫什么名字啊?」神村月坐在原位,學(xué)著幾個女客人看到小肥豬時的裝可愛聲調(diào)。
「我叫作神村亮。」亮兒豎起兩只大拇指,一臉可愛的表情。
「神村亮是吧?」神村月笑得一臉甜味。「如果你真的是神村亮小妹妹——那就馬上給我滾遠(yuǎn)一點!」
甜甜的音調(diào),頓時轉(zhuǎn)為母老虎發(fā)威的吼聲,神村月氣騰騰地瞪視著還在跟她裝可愛的小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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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小肥豬在身邊煩她,這頓早午餐吃得可真悠閑。
雖然小肥豬已經(jīng)離開了半個鐘頭,不過她才不怕小肥豬走丟,因為全飯店的員工都認(rèn)識小肥豬,他們一定會好好伺候小肥豬的。
神村月想,既然二哥不帶亮兒來,那她帶來也一樣啊,反正人帶來丟著,她就在這兒吃三餐,偶爾溜出去逛街再回來,也是不錯的主意……
正當(dāng)神村月高興的想著日子即將快活之際,一個怒氣沖沖的低沉嗓音,在她身后響起——
「這位太太,你怎么可以讓你的女兒到處亂跑,自己卻在這里吃東西?」
發(fā)生什么事了?
神村月看看旁邊的幾個位置,想看看是哪個不負(fù)責(zé)任的母親,沒管好自己的女兒,卻自顧自的吃東西。
這種母親,太自私、太不可原諒了!
神村月的視線往前看,前面那桌是一對白發(fā)夫婦,如果他們有女兒,大概也四、五十了,放任一個四、五十歲的女兒亂跑,呃……應(yīng)該沒有人會吃飽沒事責(zé)怪他們吧!
在她左手邊有一對年輕的男女,看起來很像是小夫妻,亂跑的女兒可能是他們的;不過,在她右手邊那一桌,有三個看上去約莫是三十出頭的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許亂跑的女兒,就是她們其中一人帶來的……
視線忽左忽右的移動著,神村月屏氣凝神的觀察著兩組人馬,想看看最后到底是哪一組人馬脫穎而出。
「這位媽媽……」
身后男人低沉的聲音,顯得極其不耐煩,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真是的,到底是誰啊?自己的女兒不見了,難道都沒發(fā)覺嗎?
神村月真不敢相信有這么粗心的母親,神經(jīng)真是特大條的……不對,后面那個男人為什么拍她的肩膀?
喔,可能他知道她是這家飯店的大小姐,所以想請求她幫忙吧!
好,她神村月一定會瞅出那個沒大腦的母親來,并且把她痛罵一頓!
站起身,轉(zhuǎn)過頭……
喔,天啊!
今天飯店的帥哥可真多!
神村月覺得自己一轉(zhuǎn)頭就被電到了。
眼前這個男人,帥得讓人腳底發(fā)毛……呃,不是,是帥得讓人跳到黃河洗不清……呃,也不是……總之,是那種帥到會讓人口齒不清的帥勁。
她相信這一個絕對不會是愛男人的那種……如果是,那她也認(rèn)了。
男人一看到她,濃墨雙眉瞬間皺起。
「小姐,你既然當(dāng)了媽媽,就應(yīng)該盡到一個當(dāng)母親的責(zé)任,怎么可以讓你的女兒到處亂跑?」
男人從頭到腳仔細(xì)打量她一回。這女孩太年輕,肯定是沒定性,也沒責(zé)任感,才會不管自己的女兒。
被臭罵了一頓,神村月的臉色一沉,當(dāng)場把他的帥臉丟到荷花池里,視而不見。
「先生,你在罵人之前,可不可以先搞清楚對象?」
神村月氣得咬牙。她從頭到腳,是哪一點看起來像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的媽?
真是侮辱到她的年輕貌美!
這種男人,不可原諒!
男人走到景觀盆栽旁,把躲在后面的小亮兒趕了出來,順便拉了一個正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過來——
「她是不是你的女兒?」男人指著撅著嘴,低頭故作無辜路人丙的小亮兒問。
「亮兒!」看見無辜路人丙的當(dāng)兒,神村月也同時瞥見了站在路人丙旁邊的小男孩一身的慘狀。
想當(dāng)然爾,小男孩身上的「杰作」,肯定是出自未來藝術(shù)家的無辜路人丙之手,因為小男孩身上的某些圖案,很湊巧的,今早她才在她的新內(nèi)衣上頭看過。
「你這個媽媽太沒有責(zé)任感了!」
「喂,請張大你的眼睛,我哪一點像生過孩子的女人?」氣死了,這話嚴(yán)重到侮辱她的美少女封號。
「姊姊……」無辜路人丙移動著兩只胖腿,學(xué)著螃蟹走路的方式,走到神村月身后,尋求庇護。
「聽到?jīng)]有?我是她姊姊!」神村月氣得頭頂冒煙。她這么年輕可愛、貌美如玉,怎么可能是媽媽級的?他是眼睛瞎了不成
「好,就算你是她姊姊也一樣。她是你帶來的,對吧?」
「沒……沒錯!惯@一點可不可以不要承認(rèn)?
神村月低頭看了一團圓滾滾的亮兒一眼,在心中嘆了一聲。這么大一團,她想視而不見都很困難。
「既然你妹妹是你帶來的,為什么你不把她看好,讓她到處亂跑,你自己卻在這里吃東西」
「那是因為……」
「妳看看,這是你妹妹做的好事!鼓腥税堰哭得一臉委屈的小男孩拉到身前,讓她看個清楚!杆趺纯梢噪S便在別人的衣服上亂畫?還有臉上、手上、腳上都是……你們家里是怎么教小孩的……」
面對一連串的指控,神村月暗暗吞忍著怒氣,原本打算硬著頭皮道歉,但男人的話里,似乎嚴(yán)重侮辱到他們神家……
他的一句「你們家里是怎么教小孩的」,她算了算,侮辱到的還真是不少人,從她爺爺、她爸爸、蘋姨,到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還有她,接著還有王媽、魯伯……一大堆仆人,還有飯店的農(nóng)哥和吳經(jīng)理……這些人全都教導(dǎo)過小亮兒身為一個小小姐該有的禮貌,雖然一直沒有教導(dǎo)成功,但重點是——
他一句話,得罪的是整個神氏集團。
她,神村月,一定要替神氏集團討回面子!
「看來,你這個火爆的男人,肯定是不懂藝術(shù),這么完美的藝術(shù)品,你居然不懂得欣賞!」神村月兩手環(huán)胸,一副悠閑的表情,「欣賞」著小男孩身上的畫作!肝铱茨銉鹤右欢ㄊ歉袆硬灰眩艜餮蹨I的!
「他不是我兒子,他是我弟弟!鼓腥吮砬榻┯病
好哇!臭男人,被她逮到機會了吧!
神村月夸張地大笑著!柑彀。悄愕艿?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你孫子呢!」
男人一個惡狠狠的瞪視,讓神村月止住了大笑。
「我看你弟弟說不定是自愿讓我妹妹畫的,要不然,他怎么不拒絕呢?」神村月采取睜眼說瞎話戰(zhàn)術(shù)。
「以你妹妹的噸位,我看很難有人能拒絕得了她!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神村月愈來愈火!肝颐妹玫膰嵨淮笥秩绾?至少她人見人愛,可愛得不得了,哪像你弟弟,瘦得像一根竹竿,我看八成是你在虐待他,一天只讓他吃一餐吧!喔,真是可憐的小弟弟!
兩人怒眼相對峙之際,小亮兒突然走到小男孩面前,拍拍他瘦弱的小肩膀,以悲天憫人的聲調(diào)說道:「你來住我家吧,我一天都吃八餐,如果你要吃十餐,我可以叫王奶奶多煮兩餐給你吃!
聞言,小男孩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瞠目結(jié)舌地呆望著小亮兒;而他的哥哥也如出一轍的看著神村月……
「看……看什么?我……我沒有吃八餐……」
眼一晃,神村月頓時察覺周遭所有客人的視線,全盯著她們姊妹倆看,讓她窘得伸手遮著臉。
正當(dāng)她懊惱著手中無寸鐵讓她可以挖地洞鉆之際,突然,眼前來了一個救星,當(dāng)下,她毫不顧她的美少女形象,拔高聲音大喊著:
「二哥,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