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風沙毫不留情地吹打著宋祖平細致嬌嫩的臉,陣陣如針剠般的痛,令她難受地想用手捂住臉,但是全身像是讓人打了麻醉劑似的連動都動不了,就連眼皮也像是讓人灌了鉛似的沉重。
她努力地睜開眼,但強烈的光又令她難受地趕緊閉上。
她是怎么了?她只記得她出了父親的公司準備回家,之后發(fā)生什么事她全不記得。
“阿不立,你可好了,成功地抓到黑肱昊的女人,不像我死定了!庇壤怪^,擔心得就快死掉了。沙登威肯要他抓黑肱昊的女兒,可是他卻連她身邊都近不了,這次回去一定死定了。一回想起那天兄弟在他面眼凸氣絕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發(fā)抖。
“別擔心,老大的目的是要威脅黑肱昊,所以抓了誰應該都無所謂,再說這次抓宋祖平你也有功勞,或許老大會看在我們抓了她的分上饒了你!彪m然嘴上是這么說著,但阿不立心里也很害怕,因為沒完成任務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我看,我還是暫時不見老大的好!庇壤D(zhuǎn)身就想逃。
“你以為你逃得過老大的追捕嗎?”阿下立一把抓住他。
“是不能。”所以他才硬著頭皮來到阿拉伯碰碰運氣,希望老大能看在他抓到黑肱昊的女人的分上,對他從輕發(fā)落,可是這希望又似乎非常渺茫。
“你們……你們是誰?”宋祖平困難地開口,但每說一個字,久未進水的喉嚨就像是讓人拿著火鉗子烙下般地灼痛。
她剛才靜靜地聽了他們的對話,大概明白他們抓她的目的是為了要脅黑肱昊,
可是他們消息未免也太不靈通了吧,黑肱昊利用完她恨不得早日將她甩開,怎么還會來救她?!
一想到這,她心里又是一陣苦澀,早已枯竭的眼底似乎又涌上了水氣。
“這娘兒們醒了,要不要再給她一劑迷藥?”尤利踢踢躺在他們腳下虛軟無力的宋祖平。
“先不要,否則待會兒老大來了要問話,她卻昏死著!
“那要不要給她點水?”看著她干裂的嘴唇,尤利心底有些不忍。這幾天為了能順利的把她帶到阿拉伯,一路上他除了灌她迷藥,半滴水都沒有給過她。
“給她吧!”
暍過水的宋祖平顯得有力氣些了,她掙扎著地坐起。
“我想你們抓錯人了!
“你不叫宋祖平嗎?”阿不立仔細地打量著她,因為要是出了錯,代價可是兩顆腦袋。
“是叫宋祖平,但不是黑肱昊的女人,你們抓了我也沒用,他不會救我的!焙陔抨皇悄敲吹臒o情與勢利,根本不可能會救她。
“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問題。”阿不立放心一笑!澳惴判,我們跟蹤了你們快一個月,那個不近女色的黑肱昊,除了他的前妻找過他之外,身邊根本沒有其他的女人。再說,如果你對他不重要,一向無情的他不可能替你準備三餐,還送你回家。”
曾經(jīng)甜蜜的回憶再度被勾起,但如今嘗起來卻深深的徒留苦澀與罪惡感。
“哼!他接近我、對我好只是想利用我,你們既然調(diào)查我、跟蹤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如何利用我來吞并和風集團的!
她的話令兩個人一陣錯愕地對看:心底也不禁開始發(fā)抖。根據(jù)他們的調(diào)查,和風集團確實即將和黑帝王朝合并,如果她的話屬實,那他們就完了!
“阿不立,這下該怎么辦?早知道我們應該抓他女兒的。”尤利急得恨不得立刻找個無底洞將自己埋起來,至少這么個死法還能躲過沙登威肯的凌遲,留個全尸。
什么?!原來他們原是打算抓小暄的,不行!即使她再恨黑肱昊,她也不能讓小喧有任何危險。
于是她改口道:“你們無非是想對付黑肱昊而已嘛,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一起對付他!
“你會這么好心?”尤利實在不太相信。
“別忘了,他毀了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宋祖平恨意燃眼,說得咬牙切齒。
“我們老大的意思并沒要他死。”阿不立看著她挾著恨意,與不顧一切誓死如歸的眼神,他還真怕她會錯手殺了黑肱昊。
“是嗎?那實在太可惜了!辈恢醯兀浪麄兝洗蟛]有要置黑肱昊于死地,宋祖平心底競稍稍地松了一口氣,而這個突然閃過的念頭,令她感到非常的生氣。
她在心里對著自己說——宋祖平,他既然可以無情地利用你,你也沒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你一定要斬斷情絲,狠下心來!
“老……老……老大!”尤利轉(zhuǎn)身一見沙登威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嚇得腿都軟了,在這又干又熱的天氣里,他全身競冷汗直流。
“老……老大!
阿下立和尤利立刻“咚”地一聲跪了下去,膝下火燙的黃沙立即將他們的膝蓋燙得火紅,但他們還是一點也不敢移動,而沙登威肯也沒有要讓他們起來的意思,就任兩個人這么跪著,殘暴的臉上仿佛告訴他們,這只是酷刑前的甜點。
沙登威肯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得禁不住一陣風的美麗女人,很難想像她競能從一百二十的車速下救人。
“就是她?”他下層地斜眼看著她。
“回老大,她就是那天壞了我們大事的女人!卑⒉涣⑷讨ド系膭⊥矗B忙爬到沙登威肯的腳下回答著。
沙登威肯細眼一瞇,再一次打量未祖平,而宋祖平也毫無懼意地看向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簡直像足了黑肱昊。
“很好!闭f著,他便掏出槍瞄向她。
這個女人雖然看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她渾身散發(fā)出的那股傲氣實在太具威脅性了,他絕不能讓任何對他有威脅性的人存活在世上。
“老大,萬萬不可!”阿不立連忙阻止沙登威肯。
“滾開!”他一腳踹開阿不立,精致的象牙手槍再次瞄準宋祖平。
“老大,她是黑肱昊的女人,我們得留著她要脅黑肱昊啊!”阿下立跌坐在地上,他忍著痛大喊著。
他好不容易才抓到宋祖平,要是老大殺了她,那他不就還要回臺灣去抓黑肱昊的女兒?宋祖平好抓,可是黑肱昊的女兒全天候都有一大批的人保護著,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啊!
沙登威肯頓了一下,然后笑得非常的陰冷,一雙細眼只瞧得見眼白。
“好!你們干得非常好,起來吧!”他開心之下,決定給那兩條沒用的狗一點點恩惠。
“謝老大!辈挥迷俟蛟诨馉C黃沙上的兩個人,簡直是感激得涕泗縱橫。
“有她在我手上,不信黑肱昊不聽我使喚!
他天真的想法讓宋祖平忍不住地冷哼道:“你錯了……”
“該死!”阿不立重重地賞了宋祖平一巴掌!袄洗笫翘烊,怎么可能會錯!”
宋祖平抹去嘴角的血漬,恨恨地瞪向阿不立,恨不得還他一拳,可惜現(xiàn)在的她手腳根本沒什么力氣。
她踉艙地站起身,但馬上又被踢倒在地,因為她一站起來便足足高過沙登威肯一個頭,這對身高不到一百五十的他可是種莫大的侮辱。
“他不可能來救我的!彼巫嫫教撥洘o力,干脆坐在草席上,蒼白無表情的臉上不見任何死前的害怕。
沙登威肯用肥短的兩指捏著她尖瘦的下巴,淫笑道:“哼哼哼!小美人,你猜錯了,他不但來了,而且還比你早到幾天等在阿拉伯各出入境口,不過,他聰明,我比他更聰明!
他臉色一凝,手上的力道也狠狠地加重!八詾檫@樣就可以攔截到我的手下嗎?哼!不自量力!來呀,把她押回去,然后放消息給黑肱昊。”
宋祖平原本死灰的眼底又出現(xiàn)一道波痕。
他來做什么?是來看她笑話,還是……
她閉上眼,不敢做任何癡心妄想的臆測,她告訴自己——這個絕情的男人絕不可能來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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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肱昊雙手支著頭,好幾天未合眼的他,神情顯得疲憊不堪。
“阿昊,吃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睡的,還沒找到宋祖平你就先垮了!敝x奕拿著一個餡餅擔心地勸著。
來到阿拉伯之后,黑肱昊日夜不休地到處找著宋祖平,急得一口飯也吞不下去,要不是他硬灌了他幾口水,恐怕沙漠中炙熱的太陽早把他烤成人干了。
見黑肱昊沒反應,謝奕急得擺出臉色,對著冰、寒、冷、絕四塊動也不動的木頭叫道:“你們四個難道是啞巴嗎?也不幫我勸勸阿昊!
“先生現(xiàn)在擔心的是宋小姐,除了宋小姐的消息,他什么都聽不進去!焙鏌o表情地陳述一件事實。
“沒錯!逼渌艘踩鏌o表情地附和道。
“我是要你們四個勸他,不是要你們火上添油!三逼四個同氣連枝的家伙,真是氣死他了。
“祖平到底找到了沒?”此時,黑肱昊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而混濁地重復問著這些天來唯一的一句話。
“先吃吧!”謝奕沒有答案可回答他,只能把餡餅又堆到黑肱昊眼前,但卻被他一手揮掉。
“祖平到底找到了沒?”他啞著嗓子吼道,連日的焦急折磨已經(jīng)令他耐性全失。
“沙登威肯故意把宋祖平帶到阿拉伯,讓我們不好找人。當初我們也是幾乎翻遍柬埔寨的每一寸土地,才找到他的落腳處,現(xiàn)在他躲在沙漠中,沙漠這么大,真的不好找,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現(xiàn)在還沒有宋祖平的消息,說不定是她還沒被帶到!敝x奕拿他沒辦法,只能說著這些千篇一律的話。
“不行,我無法等下去了,我要再去找她。”黑肱昊猛然站起,一陣暈眩令他站不穩(wěn)腳的又跌坐了回去。
謝奕連忙扶住他,然后替他打了一針營養(yǎng)劑。
“你看你的體力這么差,到時怎么救宋祖平?”
“我沒事,祖平現(xiàn)在還受著折磨呢,我一定要趕緊找到她,要知道晚一刻找到她,她就多受一刻折磨!彼僖矡o法枯等下去了,每次一想起宋祖平可能正受著非人的折磨,他的心就有如錐鉆般的痛苦,如果再不找著她,他一定會因心痛而死。
“阿昊……”謝奕動容地看著他,沒想到一向無情的黑肱昊,用起情來竟是這么的深、這么的執(zhí)著。
“黑肱先生,沙登威肯來消息了!币幻聦偌奔钡呐芰诉M來。”他約你明天中午在七號油井見!
扶著黑肱昊的謝奕,明顯地察覺到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肌肉也不再緊繃著了。
“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休息了吧?”他好笑的看著這個因全身放松下來而差點癱軟的男人。
“不行,戰(zhàn)爭才要真正開始呢!他會選在七號這口新油井旁,一定有他的用意!
黑肱昊抓著桌緣,勉強地站起來,現(xiàn)在正是最緊要的關頭,未部署好一切之前,他絕不能休息。
“沙登威肯那么殘暴狡猾,明天我們把全營一千多個兄弟全帶過去,以防萬一!敝x奕建議道。
“明天四絕跟著我就好,其他人在營中待命!焙陔抨簧袂閯C然地安排部署著,完全不像一個好幾天未進食的虛弱男人。
“那我呢?”沒被點到名的謝奕急問道。
“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就你不行,明天一定會有所死傷,你就留在營中吧。這一去他已經(jīng)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不過,他一定會盡力護著四絕全身而退。
“就算如此,你也要多帶些人,沙登威肯再狠,一千多個人的口水淹都能把他淹死!
黑肱昊拍拍謝奕的肩!拔抑滥銚模侨硕嗍蛛s,反倒礙事!
“可是——”謝奕還是覺得不安。
“我想休息一下。”說著他立刻閉上眼睛,現(xiàn)在他最需要的是修身養(yǎng)息,好應付明日一戰(zhàn)。
謝奕乖乖地閉上了嘴,又替黑肱昊打了一針營養(yǎng)劑后,才不甘愿地帶著所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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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干什么殺他?”雙手雙腳被捆綁住的宋祖平無處可閃,只能閉上眼尖叫著。
從昨天被抓來這里開始到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第四個死在她眼前的人了。
“臭婊子,這個王八蛋端茶水燙了老大的舌頭,不該殺嗎?”阿不立怒著眼,重重地打了宋祖平一巴掌。
“你不是人!”宋祖平不怕死的把血漬吐在沙登威肯臉上。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殘暴、視性命如草芥的人!
可是沙登威肯下怒反笑,他閉著眼,興奮地伸長舌頭舔著頰上混著口水的血,極端變態(tài)的表情,仿佛正享受著口水的香甜和血液的腥美,這情景看得宋祖平都快吐了,可是其他人卻無任何反應,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了。
手舌并用終于舔完血漬的沙登威肯,舒服得全身一顫,他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仿佛還享受著剛才的那種快感。
一會兒后,他徐徐地睜開細眼!靶℃蛔,要不是看在你是誘餌的分上,老子我早把你奸了、殺了喂禿鷹!”
“你抓我沒用,我根本不是黑肱昊的女人,他不會來救我的!彼巫嫫娇酀仄查_臉。她也多么希望黑肱昊此趙來阿拉伯的目的是救她,可是他曾那么無情的利用她,她還能奢望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會不顧自身安危來救她嗎?說不定他真是來看她笑話,看看她的心在他的捉弄、利用之下,到底有沒有碎成千萬片,哼!她絕對不會讓他如愿以償?shù)摹?br />
“至于他會不會救你,等一下你當面問問他不就知道了?”他彎著嘴,細眼陰險的顫笑著。她要不是黑肱昊的女人,黑肱昊會為了找她而差點把沙漠翻逼嗎?
這個小婊子想騙他,還早得很!
“你的意思是說黑肱昊等一下會來?”宋祖平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別急,小婊子,為了慶祝你們重逢,我還特別準備了一份大禮!
“什么大禮?”宋祖平不明白地看著他,瞧他陰冷的表情,讓她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直竄,駭?shù)盟臣挂魂嚢l(fā)寒。
“一份光芒四射的大禮,順便謝謝他這些日于以來,不辭辛勞地幫FBI抓我!
“你是沙……沙登威肯?”宋祖平杏目瞠然,顫著聲音說出那個可怕的名字。
黑肱昊答應幫FBI抓的人就是他呀!
他是這么的殘暴,萬一黑肱昊真的跑來,這個變態(tài)的殺人魔一定會將黑肱昊碎尸萬段的。她是恨黑肱昊沒錯,可是,她也只是想搶回和風集團及痛揍他一頓消消氣,并沒想過要他死啊!
不行!說什么她也要想辦法阻止!
“原來小婊子也知道我的名號!彼靡獾匦χ!耙埠茫@樣你才不會死得不明不白的。”
“你別白費心機了,黑肱昊根本不會來救我,他不會來、不會來的!”宋祖平尖銳的喊著。
“吵死了!拿塊布塞住她的嘴巴!鄙车峭喜荒蜔┑氐闪怂谎。
宋祖平咿咿唔唔地又叫又掙扎,嘴里依稀可以聽得出她咒罵著沙登威肯,結(jié)果阿下立一氣之下,出手將她打暈了。
“吵死了!”沙登威肯啐了她一口。
要不是為了追求待會兒爆炸的驚人效果,這個臭婊子,他真想一槍給她。
“老大,時間到了!币粋小嘍羅看了看時間后提醒道。
“都準備好了嗎?”沙登威肯難掩興奮地摩拳擦掌著!鞍阉龓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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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號的狂風卷起滾滾黃沙,四周全被這沙霧籠罩,令人難以辨視前方景況。
黑肱昊屏氣凝神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定睛看著油井附近唯一的道路。
終于,幾輛舊式的軍用吉普車轟隆隆地朝他開來。下車的幾個人之中,那個五短身材、穿了一身白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沙登威肯,可是,等所有人都下車了,黑肱昊還是不見宋祖平。
“宋祖平呢?”他寒著臉,劈頭問道。
“黑肱老弟,別繃著臉嘛,咱們初次見面,應該先聊聊的!
沙登威肯熱切地勾搭著黑肱昊的肩,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而黑肱昊則是一動也不動的,所有心思全掛在宋祖平身上。
“她到底在哪里?”
“黑帝不是有四絕嗎?怎么今天全都沒跟來?”沙登威肯還是顧左右而言他,故意和他打哈哈拖延時間。
“她到底在哪里?”黑肱昊冷著聲音又問,聲調(diào)飽含殺氣。
“別急,等我的弟兄全享受完了,再還你也不遲呀!”沙登威肯看了看鉆表后說道。
“你對她做了什么?”黑肱昊暴怒的抓起他的衣服狂吼著,盛怒的眼里燃著熊熊烈火。
但沙登威肯一點也不受他的怒氣影響,反而愈說愈有勁,仿佛看到黑肱昊愈生氣他就愈興奮。
“沙漠中全是男人,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我這幫弟兄總不能讓他們憋著吧?”他淫淫笑著。“說真的,那婊子在床上的樣子還真騷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還你!
“我殺了你!”黑肱昊怒氣攻心,再也忍不住的提起拳頭,準備擊爆沙登威肯的頭。
“喲喲喲——生氣了?”沙登威肯拿下他的拳頭,笑著說。“別氣、別氣,我死了你不是一樣救不了她?”
“你——”為了救宋祖平,黑肱昊強壓下怒火,逼自己千萬得隱忍他,他發(fā)誓,一旦救出她之后,他一定會立刻將這個魔頭碎尸萬段來替她報仇。
“別心急,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老哥我這就帶你去。哈哈哈!”見黑肱昊敢怒不敢言,沙登威肯心底好不痛快啊!
他帶著黑肱昊左彎右繞的,到了一處土坡,他才停了下來。
“就在里面!彼b指著坡上的一道門,一想到馬上就要開始的煙火盛會,他就忍不住興奮地顫抖著。
黑肱昊忍住想狂奔而去的沖動,強作冷靜地看著沙登威肯!拔以趺粗浪遣皇钦娴脑诶锩?”
“老弟呀,你這不是不信任老哥我嗎?”沙登威肯露出一副極失望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陪你進去不就得了!
黑肱昊冷笑一聲,跟在他后面。沙登威肯會這么熱心,一定是早有準備,說不定土坡底下的密室還有另一場危機等著他,可明知如此,他還是要進去,他絕不能放棄任何可以救宋祖平的機會。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下四周,確定四絕有跟上之后,他才放心地跟著沙登威肯走進密室,只要能見到宋祖平,他就有辦法將她交給四絕帶回臺灣。
一進去,宋祖平果真被綁在里面,整個人縮在角落,嘴里還塞了一塊布。
他急忙地奔下階梯,看到始終趴在地上沒有動靜的她,黑肱昊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他抖著雙手抱起她,拿掉她口中的破布,顫著聲音喚道:“祖平……”
“黑肱昊?”宋祖平睜開眼,看著這個將她摟得好緊好緊的男人。
是黑肱昊!他真的來救她了!
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他對她所有的好和熱情,不是只想利用她而已嗎?他都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為什么還要儍得不顧危險的來救她,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沒事,太好了!”黑肱昊緊抱著她,緊得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體內(nèi)般。
“拿開你的臟手!不要碰我!”宋祖平掙扎地想掙開那曾經(jīng)溫暖過她的懷抱,她永遠也忘不掉——他是如何用他那雙手毀了爹地的一生基業(yè)。
“祖平別這樣,我是來救你。”黑肱昊焦急地將她摟得更緊。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我不要你假好心,聽懂了沒?滾!”她寧愿死也不要他救!
“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別任性!”黑肱昊又急又怕的,站在身后的沙登威肯隨時都可能給他一槍,他得趕緊把握時間救人才行。
“我任性總好過你沒人性!”宋祖平雙目含恨的瞪著他!澳憬o我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滾!”她用力地想踹開他,但黑肱昊卻始終不動如山。
“宋祖平!”他忍不住朝她吼,不斷攀升的焦急情緒,令他不禁急紅了眼眶。
“唉呀,你們小倆口怎么吵起架來了?你們應該要相親相愛的才對嘛!鄙车峭瞎首骱眯牡匾(guī)勸道。
“沙登威肯,你最好替我殺了他,只要你替我殺了他,黑帝王朝我們一人一半!彼芍陔抨,氣忿地說道。
“好呀!鄙车峭线真十分聽話地朝黑肱昊的大腿射了一槍。
“啊——”宋祖平嚇得失聲尖叫。她沒想到沙登威肯真的開槍,她只是一時氣話呀!
她緊抿著嘴,強忍住眼淚,逼自己的心千萬不能因為那血流如注的傷口而心軟。
可是,為什么她都已經(jīng)用盡全身的力氣管住心了,心還是會一陣陣的抽痛著?
中槍的黑肱昊,強忍著傷口傳來那陣陣如刀割的痛楚,他中的一定就是傳聞中的爆裂彈了,雖然才中了一槍,但雙腿上卻有如十幾把刀子般的竄劃著,痛得他直冒冷汗。
他強忍著痛楚,對上她的眼,情摯地說道:“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的平安,我甘愿!
“你——”宋祖平凝著眼看著他,心也因他的一句話泛起了波動。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好了!鄙车峭弦宦牐真又拿起槍瞄準黑肱昊的頭部。
“不要呀!”宋祖平直覺地用肩頭撞倒黑肱昊,然后奮不顧身地撲在他身上。
“哈哈哈!這才對嘛!”沙登威肯揚聲笑得陰狠!拔揖褪且銈兩岵坏脤Ψ,這樣的死法才能更有趣。唉!看你們這么相親相愛,我真不忍拆散你們!彼鲬B(tài)地用絲巾擦擦眼淚!边@樣吧,我就好心一點,送你們?nèi)プ鲆粚νx鴦吧!
說著,他又朝黑肱昊的另一條大腿射了一槍。
“啊!”宋祖平嚇得失聲尖叫。
“這下子,諒你也跑不掉,關門!鄙车峭习聪率稚系倪b控器后,便迫不及待地走出去,準備好好地欣賞待會兒的煙火盛會。
“你怎么樣?啊?”宋祖平心疼地瞧著他,努力地栘著身子想靠黑肱昊近些,此時此刻她的心里只顧著他腿上的傷,什么家仇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凈。
“沒事!焙陔抨粡娙讨矗瑒邮植鸾馑巫嫫绞帜_上的繩子。
看著他蒼白的臉,和解著繩子那雙顫抖的手,宋祖平雙目盈著淚,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恨不得我家破人亡嗎?為什么還要來救我?”
他曾經(jīng)那樣的傷害過她,她實在難以相信他真會不顧危險的救她,可是他為了她身中兩槍,這又該怎么解釋呢!
“因為我發(fā)過誓,這輩子絕不會丟下你!彼閾吹乜粗蛑迸c擔憂而泛紅的眼眶里,有著難以掩飾的深刻愛意。
他的一句話,讓她的淚水頓時有如洶涌的洪流,再也忍不住地潰堤,倏地將她對他的恨意全部淹沒。
“阿昊……”她淚眼迷蒙,已無法言語。
“別說了,出去后,所有事情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還想再說什么,一陣規(guī)律的滴答聲,聽得宋祖平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聲音是——”她僵著臉看著黑肱昊。
“沙登威肯剛才按下了定時炸彈!焙陔抨灰е,忍著椎心的痛楚,努力地拆著繩子。
“定時炸彈?”宋祖平驚叫著!澳阍缇椭浪羞@一招了?”
黑肱昊淡淡的點了點頭,完全不在乎生死。
“知道你還來?!你這個大笨蛋!”他儍氣的執(zhí)著真是讓她又氣又愛。
“不來,我一定會后悔。”他凝神看著她,深情款款地說。
“你……”宋祖平心上一熱,喉頭跟著一哽。
“好了,快走吧,有什么話回去再說。”黑肱昊丟開繩子,勉強地拉著她起身。
起身時,宋祖平忽然看見另一頭的墻角蹲著一個黑影,她下意識地護在黑肱昊身前。
“誰?”她暍道。
黑肱昊為她直接反應的舉動感到非常窩心,這證明了她心中一定還有他。
“他是黑帝四絕中的冷,最擅長拆解各式武器和炸彈!彼χ忉,但腿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的笑變成苦笑。
“原來你早有準備!敝牢C已過,宋祖平這才終于完全放松下來。
黑肱昊看到冷站起來,開口問他:“拆不了?”
冷點點頭。“不過有點不對勁,我們還是快走吧!
才剛走出門口,身后便“砰”的一聲炸開,由于爆炸威力太大,三個人來不及逃遠,危急之下,黑肱昊和冷緊緊護住宋祖平趴在地上。
身下的宋祖平只受了點擦傷,但是黑肱昊和冷的后背卻嚴重受傷。
宋祖平掙扎地鉆出兩個不動的人身下,見兩人背上全是血,當場嚇得臉色發(fā)白。
冷首先醒了過來,但黑肱昊卻是死白著臉一動也不動的。
“黑肱昊!你醒醒!”她顫著手抱起氣息微弱的黑肱昊,怕得眼淚掉個不停。
“先生……”冷無力地喚了喚。要不是當時黑肱昊也及時護住他,恐怕他早就死了。
“阿昊,回答我!你說過不丟不我的,阿昊!阿昊……”宋祖平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抱著黑肱昊,哭得聲嘶力竭、凄厲無比。
剛解決所有人的冰、寒、絕一聽到爆炸聲立刻趕到,看見的就是這副凄慘的畫面。他們連忙合力背起黑肱昊和冷,往營里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