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朱睿諧帶著夏桐回皇宮,一進宮,朱睿諧便與她分開,她往廣慈宮去,而他則是到凌霄殿去與皇上商討邊疆大事。
然而,當(dāng)夏桐前往廣慈宮的湖邊卻遇到她最不想遇到的人——香凝公主。
朱香凝一瞧見夏桐,馬上又是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情,高傲全寫在臉上。
「公主!瓜耐┣飞硇卸Y。
「奴婢小宛叩見香凝公主!瓜耐┥砼缘碾S侍丫鬟機靈的下跪行禮。
「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公主怎么不是下跪行禮?」這話,朱香凝是針對夏桐說的。
夏桐沉默不語,其實她很想不理睬她直接走人,但她還是尊敬她是公主,因此才沒無禮的走開。
「翠如。」朱香凝喚來她的貼身宮女,心里打定主意要讓夏桐難堪。
「奴婢在!
「去教她給本公主下跪。」
「奴婢遵命。」
夏桐望著她們一搭一唱,心中雖怒火大熾?yún)s不得發(fā)火,她,依舊沉默。
但夏桐身旁的小宛一見翠如步步逼近夏桐,便馬上替夏桐出聲說道:「公主,王妃對您是不用行跪禮的呀!」
朱香凝銳利的視線掃向小宛,「你!先給我掌嘴一百!本公主做事還輪得到你這賤奴插手嗎?」
「等等!瓜耐┛偹愠雎,「她是我的人,您有什么不悅請針對我,不要牽扯到不相干的人!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也許朱香凝并不記得了,但她小時候也曾被朱香凝欺負(fù)過,差些就賠上一條小命,幸好當(dāng)初有人出面救了她,只是她卻已忘了那個恩人是誰。
朱香凝瞇著雙眼,陰冷的看著她。
「喝!你還真大膽,真以為自己成了王妃就能對本公主如此不敬嗎?」
「公王,」夏桐沉下臉,「夏桐無意對您不敬,若有何氣要出只請您別波及到不相干的人!
「哼!笑話,你們?nèi)琴v奴才一個,我管她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夏桐越是不懼怕她,她就越生氣!复淙纾ズ煤媒逃(xùn)她們兩個!重重的掌嘴!」
此時小宛也顧不得會不會觸怒到香凝公主,連忙替夏桐求情。
「公主,千萬不能打王妃呀!您要打就打小宛一人好了!
「小宛,你別說了!瓜耐⿲⑿⊥鹄阶约荷砼浴P⊥鸶疚阈杼嫠笄,因為香凝公主是聽不進去的。
一想到所有的人全站在夏桐那邊,朱香疑心底的怒火更加燃燒大熾。
「你這個煩人的奴才,給我閉嘴!翠如!」朱香凝再度下令,今日她不好好修理夏桐這個奴才她誓不甘休!
「公主!王妃打不得呀,王爺此刻就在凌霄殿,他要是知道王妃被您打了,會有多么惱怒啊!請您千萬三思!」小宛再也顧不得什么了,她奔到朱香凝身旁,急迫的替夏桐求情。
小宛越是替夏桐求情,朱香凝就越是不甘心。
「煩死了!你這個賤奴才!滾開!」
朱香凝忽然甩了小宛一巴掌,小宛一個站不穩(wěn),整個人便跌入湖中。
「啊——」
「小宛!」夏桐就這么見她落入水中,卻來不及救她。
「救命……王……王妃……我不會……我不會泅水……」湖水極深,小宛根本踩不著地,只能驚慌的胡亂撥著水,卻因此喝進好幾口水。
「快救她!」夏桐也不會泅水,眼睜睜的看著小宛溺水她卻無技可施。
「救什么救?不過是賤命一條!怪煜隳溲缘,親眼所見有人即將有可能死在她面前她卻不為所動。
主子沒下命令,一旁的翠如當(dāng)然也沒有任何動作。
夏桐不可置信的望向朱香凝,全然不懂為何一個人可以沒人性到這種地步?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踐踏旁人寶貴的一條命?」說完,她顧不得自己也不擅泅水,便撲通的跳下水游向小宛。
夏桐先是嗆了好幾口水,卻仍拚命的游向小宛,對她伸出手。
溺水的小宛一見到有人靠近便馬上緊緊攀住不放,甚至將夏桐壓入水里都不曉得。
夏桐從不知道小宛的力氣這么大,被她壓入水中接連著又嗆了好幾口水。
「小宛……你……你先放開我一些,我們一起……一起游回去……」
然而小宛卻渾然未覺,仍是死命的攀住夏桐。
被小宛這么一攀附住,她們又離湖岸邊遠(yuǎn)一些,夏桐心中大感不妙,如果再沒人來救她們,她們真的就有危險。
夏桐覺得好難過,耳朵、鼻子全都因進水而刺痛著,她覺得自己幾乎快不能呼吸了。
睿諧……睿諧會不會來救她?她真的會死嗎?
翠如看著她們兩人在水里掙扎,也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問:「公主,真的不找人來救她們嗎?」
「救什么?」朱香凝森冷的盯著在水里掙扎的夏桐,「她淹死最好!」
看著冷酷的主子,翠如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一個十七歲少女該有的念頭嗎?
。
夏桐……夏桐……你醒醒……
恍惚間,夏桐似乎聽到熟悉的叫喚,她的四周全被黑暗所包圍,她僅能跟隨著那熟悉的呼喚聲走。
她好害怕,害怕被黑暗所吞噬,誰來救她?
睿諧……睿諧……他會不會來救她?
好難過!她溺水了!她就要淹死了,她想救小宛卻救不到,反而讓自己也跟著溺水……
水一波又一波向她淹過來……她逃不掉了!
「救……救我……睿諧……快救我……」
「夏桐,我在這里,你快醒醒!」
聽到他的呼喚,夏桐終於睜開雙眼。她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擺設(shè),虛弱的問著,「這里……這里是哪里?」
眼前突然冒出一顆頭來,是渟春。
「夏桐,這里是廣慈宮!咱們的房間!
夏桐聞言突然感到松一口氣,視線緩緩調(diào)向自己身側(cè),見到她最想見的人。
朱睿諧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你嚇?biāo)牢伊恕!?br />
他原本是在凌霄殿與皇上議事,卻聽見外頭幾名宮女、太監(jiān)騷動的聲音,說是有人瞧見香凝公主把王府的一名丫鬟打落水中,他一聽心中立即大感不妙,於是趕緊趕至湖邊,卻是瞧見夏桐與小宛兩人都在湖中掙扎,香凝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當(dāng)機立斷,他馬上下水救人,然後帶回廣慈宮後宣太醫(yī)來瞧瞧,診治過後,他便一直待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小宛……小宛!」夏桐突然激動的跳坐起來,「小宛呢?她沒事吧?她也得救了吧?」
「你別激動,」朱睿諧輕拍著她,安撫她的情緒,「小宛沒事,她在另一個房間休息。」
夏桐這才真正放心。
冬霜端來一碗藥湯,語氣仍是一派冷淡,「先把藥喝了!
朱睿諧接過她遞來的藥湯,「我來喂!
他仔細(xì)的舀起藥湯,細(xì)心的吹涼了才送到夏桐嘴邊,如此反覆著動作,直到她將碗里的藥湯全喝完。
「好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嗎?」
夏桐看向渟春、冬霜,視線再調(diào)回到他身上,卻還是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她知曉以他的脾氣絕對會勃然大怒;但若不說,諸如此類的事件會不會又再度發(fā)生呢?
「事情該是源源本本說出來,這樣的事并不是只發(fā)生過這一次!苟恼f道,她話里所指的是夏桐小時候也曾被香凝欺負(fù)得差些沒命的那件事。
夏桐望著身旁的他,仍是猶豫著該不該說。
「聽著,夏桐,我說過,我不要你有什么事不敢提、不敢說,你也答應(yīng)過我的,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全告訴我!怪祛VC口氣強硬的道。
他是真的好害怕,當(dāng)他救起已呈昏迷狀態(tài)的她時是幾乎快沒了呼吸,當(dāng)時他差些以為他會因此而失去她。
這一次,他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他這么說,夏桐只好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全說出來。
「什么?」聽完後最先喳呼的是渟春,「香凝公主真的這么沒人性,連救都不救你們?」
「渟春,說話要有分寸!苟谝慌愿嬲]她。
雖然事情真的是香凝公主的不對,但身為奴婢,她們話還是不能亂說,以免惹了不必要的禍端上身。
「我說的又沒錯!箿s春嘟嚷著。香凝公主是真的沒人性呀!
「你明明不擅泅水,為什么還下去救小宛?」朱睿諧緊握著她的手,藉此讓自己感受到她是真實的存在。
「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她在我面前掙扎而不去救她,這樣子,我一輩子都於心不安,況且她還是為了我才被打落水的,我怎能不救她?」
朱睿諧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真的無言以對了。
為什么?為什么夏桐可以這么善良,而香凝卻是恁般狠毒呢?同樣是十七歲的少女,為何竟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我會要她付出代價!闺m然香凝是他的堂妹,但她的行為真的是不可原諒!
「不,你答應(yīng)我,別去做什么,讓皇上和皇太后去處理就好了,好嗎?」她虛弱的嗓音乞求著他,教人不知如何拒絕。
唉!為什么她這么善良呢?
深深的擁她在懷中,朱睿諧語重心長的道:「這一次,皇上和皇太后該是明白不能再繼續(xù)寵溺她了!
***
廣慈宮大廳內(nèi)
皇太后與當(dāng)今皇上正坐於椅榻上,憂心的望著依舊是一派跋扈故態(tài)、無絲毫悔意的朱香凝。
「凝兒,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次你闖下什么禍?」
看著已不再是天真、嬌氣,而是添加一絲狠毒氣息的凝兒,皇太后心中只感覺心痛。
她真的錯了嗎?當(dāng)初答應(yīng)瑜妃會好好照顧她襁褓中的兩名孩兒,她因生怕給她們的愛不夠多,因此便比平常待自己兒子多了份寵溺,就盼能彌補她們年幼喪母的缺失。
瑜妃當(dāng)時在宮闈之中并不受寵,因此要奢求她們能得到父親的關(guān)愛根本是件難事,所以她才會將她們當(dāng)成親生女兒般寵愛。香月就讓她覺得驕傲,乖巧、懂事、又柔順,對幾個兄弟姊妹也都規(guī)順不逾矩,對她更是孝順有加;但相反的,香凝卻顯得驕縱、跋扈。
原本,她只是想香凝還小,因此較不懂事,所以很多事情都任由著她,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朱香凝沉默不語,但高傲的神情中仍是不認(rèn)錯的態(tài)度。
「香凝,」當(dāng)今皇上朱龍章也看不過去地開口,「朕與母后向來疼愛你,但從不知這樣的溺愛竟造成你今日這般乖舛的性子,你知道你差些害死兩條人命嗎?而且一個還是你的皇堂嫂!」
朱香凝絲毫無任何悔意,她淡淡的看了朱龍章一眼,嘴里悠悠的吐出一串話,「不是沒死成嗎?」
「你!」朱龍章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太后聞言詫異不已,被歲月刻劃過的臉上霎時布滿失望,她站起身,走至朱香凝面前,「啪」的一聲摑了她一個耳光。
一旁的渟春、冬霜都十分訝異皇太后這樣的舉動,皇太后對香凝公主的寵愛一直是眾所周知,她向來都將香凝公主捧在掌心中呵護,香凝公主長這么大,皇太后還是第一次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打她。
朱香凝撫著自己的右頰,不可置信的望著皇太后。
「母后……您打我?您就為了那區(qū)區(qū)兩條賤命而打我?」
從小到大母后都沒打過她,而今日她竟然為了夏桐那個低賤的人打了她?
「香凝!什么兩條賤命?夏桐可是你的皇堂嫂,就算不論這個,母后收她為義女,論輩份就算是你的姊姊!怪忑堈氯徊欢疄槭裁此蓯鄣拿妹脮兂蛇@樣心狠歹毒?
「我從不認(rèn)為她是我皇堂嫂!」朱香凝完全被妒火給燒毀理智,她就是不能接受大家都袒護夏桐!她恨她!
「凝兒!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皇太后痛心疾首的悲喝著。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造成凝兒這樣偏差的性子?
皇太后從不知道自己的寵溺竟讓她造成這樣的性子,如果當(dāng)初可預(yù)知如此,那么她是怎么也不會對她這般放任。
「為什么?我才要問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是向著她的?她不過是個低下的人呀!怎么卻比我重要?」朱香凝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不是人人都捧在手心呵護的香凝公主嗎?為何現(xiàn)在卻是眾人所指的罪人?
「香凝,這非關(guān)乎重要與不重要的問題,而是這次你當(dāng)真錯得離譜!怪忑堈抡Z重心長,這一次,該怎么收拾呢?
「我并沒有錯!」一直到現(xiàn)在,朱香凝仍舊無絲毫悔意。
「凝兒,你……」見到朱香凝頑強的態(tài)度,皇太后忽地覺得心口一窒,接著如針椎般的疼痛如潮水向她涌來。「噢……」她緊捉著自己的左胸口,冷汗涔涔而墜,心痛的毛病再度發(fā)作。
「皇太后!」冬霜見皇太后神色不對,連忙迎向前!富噬!請您快宣太醫(yī),太后心恫又發(fā)作了!」
雖然平時都是以淡漠的態(tài)度待人,但此刻冬霜卻慌了,因為她由皇太后的神色觀察來,明白這一次皇太后的發(fā)病一定非同小可!
「母后!」朱龍章見到皇太后的異狀,連忙趨身向前,扶住她病弱的身子。「快!快宣太醫(yī)!」
朱龍章這么一大喝,底下的宮女、太監(jiān)全慌亂成一團,個個都忙著找太醫(yī)。
「渟春,快先將皇太后止心痛的藥拿來!苟B忙下指令,然後扶著皇太后先到榻椅上坐下。
渟春聞言連忙飛也似的奔進內(nèi)室取來一瓶白玉瓷罐的止心痛藥。
冬霜動作熟俐的將藥和水讓皇太后服下,接著便一直幫皇太后輕撫胸膛順著氣,讓她不致窒息。
朱香凝呆愣的佇立在原地,親眼所見皇太后的發(fā)病令她怔忡許久無法平復(fù)。
是……是她害母后發(fā)病的嗎?
。
所幸,皇太后的發(fā)病經(jīng)過幾位太醫(yī)搶救診治後已無大礙,只是自此次後皇太后的身子便得更加注意,像這樣的大發(fā)作是沒辦法再來一次,否則以皇太后贏弱的身子必定無法再承受。
這一次的事件也因此被迫告一個段落,至於怎么再去與朱香凝深談也就是皇上的事了,只是,皇上自此下旨,未經(jīng)旨意朱香凝不得擅自出宮,算是變相的軟禁,為的也是希望朱香凝自己能好好想想。
這一天,夏桐又起了個大早,然後便晃到廚房去做了好幾樣小糕點。有梅香糕、杏仁糕、桂花糕、芙蓉糕……等到糕點全都做好也快接近中午了。
知道老王爺愛吃這些小糕點後,夏桐幾乎是三天兩頭便做小糕點送到他與老王妃的房門口,但通常她還是將糕點放下便迅速離開,沒多作停留。
提著竹籃,來到老王爺與老王妃的房門口,她輕輕的放下竹籃,與往常一般打算放下就走。
誰知,正當(dāng)她才一轉(zhuǎn)身時,朱延華威嚴(yán)、響如洪鐘的嗓音竟從背後傳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
夏桐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好大一跳,她緩緩轉(zhuǎn)身,有些畏懼的望著他。
「王……嗯……爹。」她還是不太習(xí)慣這么叫他,他的嚴(yán)肅總教她害怕得不知如何面對。
「你在這里做什么?」朱延華又問了一次。
「我……」夏桐低垂著頭,不太敢與他直視!肝摇撬透恻c來的!
都當(dāng)面被捉到了,她也不好不承認(rèn)。
朱廷華盯著放置於地上的竹籃,伸手拎了起來。
「這些糕點都是你做的?」
「嗯……是啊,」夏桐覺得自己似乎突然拘謹(jǐn)起來,「不知道……合不合爹您的胃口?」
朱延華沒回答她的話,只是仍是以嚴(yán)肅、打量似的目光看著她。
其實愫瑂跟他說過好幾次夏桐這孩子其實是不錯,只是他從未認(rèn)真的去觀察過,前些天香凝的事他也都聽說了,也知道她為了救府里的一個丫鬟甚至不顧自己也不會泅水便跳下水去救她。
雖然她的出身卑微,但卻是個不錯的孩子吧?而且,還體貼的做了這些糕點送來……
或許他是真的太在意血統(tǒng)了,仔細(xì)想想,像香凝出身皇家,但心腸卻是何其歹毒;反觀她雖出身平民,但卻是個貼心的丫頭吶,他該是試著接受這孩子吧?想這些日子以來,府里的丫鬟仆人們個個都說她是個好主子,能夠這般深得人心的女孩他還有什么排斥的道理呢?
夏桐偷覷著他嚴(yán)厲的神情,心底卻覺得七上八下毫不安穩(wěn)。
他連回答都不想回答她,難道她做得不好吃嗎?
心情驀然降到谷底,她幽幽的開口說道:「爹,夏桐還是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別苑去!刮⒁磺飞,她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等等!怪煅尤A突然喚她。
夏桐停下腳步,轉(zhuǎn)首不解的望向他肅然的臉。
「你做的東西不難吃!拐Z末,他便馬上旋身步回房。
短短的那一瞬間,夏桐似乎在他臉上看見別扭的不好意思。
笑容在她臉上慢慢擴散開來。
呵,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已經(jīng)接受她了?
***
夏桐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別苑,正想找朱睿諧好好跟他說說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老王爺接受她後讓她覺得十分開心,她想,往後在這府里的日子她一定會過得十分開心愜意吧?
拐上長廊,夏桐正想晃到他書房去找他,卻撞上突然迎面奔來的小宛,幸好她眼明手快的扶住小宛,才沒讓她跌了出去。
「哎!」小宛先是撫了撫被撞疼的鼻子,但抬頭一瞧見是王妃,也顧不得疼了連忙行禮。「王妃。」
「你怎么啦?瞧你慌慌張張的,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夏桐詢問著。瞧她這么急切的模樣,一定是有急事。
「王妃,奴婢就是有大事要告訴您呀!」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隱隱的,夏桐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是王爺啦……」
小宛話都還沒說完,夏桐便急迫的捉住她,「睿諧?睿諧怎么了嗎?」
「王妃您別急,王爺沒事。不過,邊疆戰(zhàn)事又起,今早皇上就緊急下旨召王爺回宮商討大事。方才宮里的小春公公來傳話,說是戰(zhàn)事情急,王爺就不回府里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趕往邊疆的路上。」
「什么?」夏桐為著小宛的一番話怔愣好久,一直無法平復(fù)。
「王妃……王妃……你還好吧?」
夏桐回了神,對小宛揮揮手,「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是!剐⊥鹎飞眍I(lǐng)命離去。
夏桐跌坐到欄桿上,心情是復(fù)雜難以解讀的。
從嫁入靖王府的那一天起,她聽過許多人說她的夫婿是個大英雄,常年於邊疆替皇上征戰(zhàn),也平定許多邊境戰(zhàn)亂問題。
和朱睿諧所相處的這一段日子下來,她也明白自己越來越在乎他,對他所放的感情越是深刻,她當(dāng)然也就越離不開他,這一次,他到邊疆去要多久呢?半年?一年?三年?
從未想過有跟他分開的時候,而這一次他的離開卻是這么匆忙,教她措手不及,毫無任何心理準(zhǔn)備……
他戲謔似的笑再度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
這一刻,她才發(fā)覺她真的好自私,因為……她根本不想跟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