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夏桐因整夜未睡,因此在下人還未來替她梳洗時她便自己處理好,換上一套淡紫綾羅,披上一件外掛披風(fēng)便步出房外。
天氣由幽幽暗暗漸漸轉(zhuǎn)亮,樹上的鳥兒開始為新的一天添上樂章而鳴啼著。別苑內(nèi)花嬌柳媚,足見紫嫣紅、流水蕩漾,景色何其迷人!
來靖王府好些天了,但夏桐卻未曾真正欣賞這別苑里的景觀,主要也是因此這些天來她的情緒十分緊繃,又怎會有心流連欣賞風(fēng)景呢?
而今日好不容易能好好呼吸清晨時的新鮮空氣,也好好觀賞一下府里的一切景象。其實嚴格說來府里的擺設(shè)并不輸皇宮,就連這別苑內(nèi)的花園園景也可媲美皇宮的御花園,不愧是皇親國戚,當(dāng)然是比平常人享受得多。
昨夜她徹夜未眠,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無法成眠,腦海里轉(zhuǎn)的全是朱睿諧的身影,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整個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不過,她一直說服自己那不過是好奇他的反覆態(tài)度罷了,絕不是在意他什么,她這么告訴自己……
走上曲橋,她停下腳步,望著水里游來游去的魚兒,慢慢的視線變得渙散,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又發(fā)起呆時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又想起他!
他戲謔般的笑容像是對她下了蠱似,久久在她腦海里揮散不去。
「啊……夏桐!你到底在想什么呀?」皺起黛眉,她雙手掄拳往自己的腦袋敲了好幾下,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下。
「什么想什么?」
突來的聲響讓她嚇了好大一跳,她抬起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朱睿諧竟就佇立在曲橋上她的正對方。
「。?你怎么在這里!?」她真的被他嚇到了,沒料到他竟然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
朱睿諧露齒一笑,「怎么,我不能在這里?」
他其實也整晚沒睡,在書房待到五更天便獨自出來曲橋上走走,沒想到卻有了個驚喜,就是遇上她。
「不!不是……呃……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她發(fā)呆的模樣不會都被他瞧見了吧?
「從你走上這兒,在這發(fā)呆時我就已經(jīng)待在這里了!顾枪室獾模俅尾轮兴男乃,然後又惡劣的以嘲弄的口吻說道。
若是在昨晚之前,當(dāng)夏桐聽到這番話鐵定又跟他翻臉吵嘴,但一想起他昨晚那溫柔的態(tài)度,她竟然無法回嘴,只是又羞又氣的赧紅了臉。
看見她染上紅潮的雙頰,朱睿諧一時之間怔愣住了,兩個人就這么無言的對視了好久,誰也沒開口。
直到發(fā)覺四周彌漫著異樣的氣息,朱睿諧才猛然回神,輕咳一聲,他藉機轉(zhuǎn)題問道:「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嗯……昨晚沒睡……呃……沒睡好,」倏然發(fā)覺差些泄了底教他發(fā)現(xiàn)昨夜她是假寐,於是她趕緊補充說道,「你不也這么早就起來了嗎?」
盯著她變化萬千的臉蛋,朱睿諧曉得她的話里似乎在掩蓋什么。
「怎么會沒睡好?」他沒有回答她,卻打算問到底。
夏桐的心漏跳了一拍,但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以輕松的口吻說:「來這兒還不太習(xí)慣,所以這幾天都睡得不是很好!惯@倒是真的,這幾天下來她都常睡到一半便驚醒,然後輾轉(zhuǎn)翻覆一會才又睡去。
「噢,原來如此!怪祛VC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他選擇信了她的話。
「你咧?也不太習(xí)慣睡不好呀?」問了之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問得怪怪的,她忍不住就先笑了出來。
朱睿諧盯著她燦爛的笑靨,不禁失神了。今早的她似乎不太一樣,對他的態(tài)度開朗得十分炫目,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緊繃。
「你想不想騎馬?」他突然問上這么一句。
「騎馬?」夏桐雙眸瞠大,瞳里全閃耀著驚奇、喜悅的光芒。「騎馬?你要帶我去騎馬嗎?」
見到她這么雀躍,他也忍不住笑了開來。
「嗯,是呀,想不想?」
「想、想、想,我當(dāng)然想!」她三步并作兩步的蹦到他身前,高興的說著。
她其實好久好久以前就妄想過能騎在馬背上馳騁,享受在風(fēng)里奔跑的感覺,只可惜她根本沒那樣的機會,所以都只能在心里乾想,如今朱睿諧竟說要帶她去騎馬,她當(dāng)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呀!
「好吧!趁著府里還沒人發(fā)覺,我就帶你偷偷溜出去騎馬吧!」
「嗯!」她用力點著頭,連自己什么時候?qū)⑹峙噬纤氖直鄱疾蛔杂X。
***
帶著夏桐來到府里偌大的馬房,一走進去便瞧見數(shù)十匹馬,其中夏桐一眼便先注視到一匹全身雪白,但頭上卻有一撮火紅色鬃毛的馬兒。
「哇!白馬耶!」夏桐就像是初次出來玩耍的孩童,一蹦一跳的來到那匹白馬前,白色的馬是很罕見的。
「牠叫御風(fēng),是我專屬坐騎,我常年在邊疆長駐打戰(zhàn),都是牠陪著我一塊馳騁沙場。」
「咦?真的呀?」她回頭看看他,然後轉(zhuǎn)首伸手撫著御風(fēng)柔順的鬃毛,孩子氣的跟馬兒打著招呼,「嗨,你好呀!御風(fēng)!
「嘶——」御風(fēng)仰首噴了兩口氣,突然倚著夏桐的脖頸輕輕的磨蹭著。
朱睿諧十分訝異的看著這一幕。御風(fēng)的脾氣并不好,平時更是不愛人靠近,就連喂食也是要挑人喂的吃,有時連碰都不肯讓人碰,但對於夏桐的靠近牠竟然不排斥,這真是教人詫愕。
「看來御風(fēng)很喜歡你,平時牠是不讓人近身的,更遑論是讓別人上牠馬背。」
「咦?是嗎?我也很喜歡牠呀!」夏桐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御風(fēng),開心得直撫順著牠。
朱睿諧含笑的望著這一幕,看來御風(fēng)應(yīng)該會讓夏桐上牠的背。
「來吧!」朱睿諧繞進御風(fēng)的馬廄里,將牠牽了出來。
「你要騎牠嗎?」
不知怎么的,夏桐覺得朱睿諧與這馬兒站在一起很相稱,一眼就教人瞧得出御風(fēng)是朱睿諧的坐騎。怎么說呢?也許是御風(fēng)展露出的傲氣與朱睿諧相仿吧!
「不。」朱睿諧口里迸出這一個字,卻一躍輕易的上了馬背!甘恰何覀儭灰黄痱T牠!顾a充道,對她伸出手。
「咦?可是你不是說牠不讓別人上牠的馬背嗎?你不要害我喔!我可不想到時跌了個四腳朝天……」夏桐退了兩步,擔(dān)心的說道。
況且她根本沒騎過馬呢!怎么駕馭都不曉得,屆時摔下馬可不好看。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跌的,而且我不也說了嗎?御風(fēng)很喜歡你,跟別人是不同的。來吧!」他大大寬厚的手仍是伸向她,似是執(zhí)意要她上馬。「你不是很想騎馬嗎?還是怕了?退縮了?」到最後他連激將法都使了。
「我哪有怕呀?上馬就上馬!」
激將法果然奏效,夏桐話說完的同時用纖細的手握住他寬大的手掌。
朱睿諧嘴再揚起一抹笑,手一使力,夏桐輕易的上了馬背。
果不其然,御風(fēng)并沒有排斥。
「駕!」朱睿諧提聲一喝,馬韁一揚,御風(fēng)便迅速的奔離馬房,馳向山野草原間。
。
朱睿諧與夏桐之間的情感似乎因為這一次騎馬而起了某些微妙的變化,兩人出雙入對的景象在府里時常見到。
夏桐坐在涼亭里欄桿上,手里拿著飼料喂食著水里泅水的魚兒,看著水里的魚兒爭先恐後的咬食著她所丟下的飼料,嘴邊忍不住浮起一朵笑花。
「別急呀!慢慢來!顾χf道,手里又丟下更多的飼料。
朱睿諧手里提著一只竹籃,走入小拱門後拐上曲橋,步向正在喂魚的夏桐。
正當(dāng)他站定在她身後時,她敏覺的轉(zhuǎn)首,正巧撞進他如黑潭深泓般的雙眸。
「耶?你回來啦?剛剛我聽小宛說你出去了。」小宛是專門服侍她的丫鬟。
她停下喂食的動作,拍拍雙手上飼料的殘屑,然後由欄桿上躍下來。
「嗯,我回宮里一趟,也替你帶了點東西回來!顾麚P揚手上的竹籃。
「替我?guī)|西回來?」她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不解。
朱睿諧將手上的竹籃放置於石桌上,將蓋子打開,濃郁的梅子香馬上飄散出來。
「哇!梅香糕!?」夏桐一聞到那濃濃的梅香馬上湊近一瞧,果真是她最愛吃的梅香糕!高@是從宮里拿來給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最愛吃這個呢?」
禁不住濃郁香味的誘惑,她伸手捻來一個吃。
「我跟渟春問的,她說皇太后常會賜些小點心給你們,其中你最愛吃的就是梅香糕!苟⒅缘媒蚪蛴形兜哪樱牡滓环N滿足感油然而生。
竹籃里尚有一壺桂花茶,他拿出來為她倒了一杯。
「慢慢吃,別噎著了!顾f,將茶遞給她。
夏桐急切的咽下口中的糕點,接過他遞來的桂花茶,接連啜了好幾口。
好不容易將口里的食物全咽下去,她這才有空問他。
「你……你怎么也曉得我最愛吃梅香糕配桂花茶呀?」
朱睿諧忽爾一笑,「當(dāng)然也是問渟春的啊!
他入宮找到渟春時,原本只是單純問她夏桐愛吃什么而已,沒想到她卻像只小麻雀似的喳喳呼呼說了好一大堆關(guān)於夏桐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因此多了解她一點,知道她最愛吃這些小糕點,尤其是梅香糕;知道她不僅愛吃,還曾跑到御膳房跟做糕點的郭師傅要求學(xué)做糕點;知道她曾在御膳房待過一陣子,也偷學(xué)了一手好手藝……
「等等,」她突然怔了下,然後慢慢理清頭緒後,問話便自然的溜出口,「你……你不會是特地回宮問渟春,然後……再幫我?guī)н@些糕點回來的吧?」
不過,這樣的話一問出口夏桐馬上就後悔了,萬一朱睿諧答「不是」,那不是顯得她很忝不知恥?
「嗯,是沒錯,見到你吃得這么開心,我也就高興。」他說得自然,瞧不出一絲假意,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
他好詐喔!夏桐忍不住在心里這么想。
他總是趁人不備之時說出這樣的話來,教她措手不及,然後又因他的一番話而羞紅了臉,不知怎么答話才好。
「你……你……」她支支吾吾的,紅著臉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怎么啦?臉怎么紅成這樣呢?」他斜首盯著她低垂的臉,忍不住又調(diào)侃她。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她的雙瞳溜溜的偷覷他一眼,小小聲的問道。
「因為我很喜歡你;因為你是我的妃子。我不對你好,那該對誰好呢?」
因著他的一句話,她又不知所措了。本來就想過他對她好會不會是因為這樣,但卻不敢讓自己真的這么想。如今他親口說出,她又困惑了。他為什么會喜歡她呢?她之前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呀!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一點。
看她陷入深思的模樣,他伸手輕拍她的頭。「不要胡思亂想了!
「嗄?沒有呀。」夏桐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朱睿諧停止再逗弄她的念頭,轉(zhuǎn)了個話題。
「我聽渟春說你還很喜歡自己做糕點,是嗎?」拉起她的手,帶領(lǐng)著她坐在石椅上。
「嗯,是呀!」說到這,她的雙眸全閃亮起來!覆皇俏易钥溧福‰m然我做的沒御膳房郭師傅做得那般好吃,但也不差喔!郭師傅還稱贊我很有資質(zhì)呢!」她的言談中滿滿都是自信。
「真的嗎?」他望著她,深深為她的天真爛漫所吸引。拾起她的手在自己掌心把玩著,而她卻渾然無所覺。
「你不信呀?不然我改明兒個就做給你吃。」
「嗯!就這么說定了,我也想吃吃你做的東西。」雖然他并不愛吃甜點。
從小,他對這些甜點就沒啥興趣,不過,他父親倒是很喜歡吃這些小糕點,有時他還會請郭師傅到府里來,為他做些御膳糕點吃。
「那……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糕點呢?」夏桐問著,目光瞟向他時,卻發(fā)現(xiàn)他正以一種極為寵溺的溫柔眼光盯著自己,害她又不好意思的調(diào)開視線。
「都好,你做的我就愛吃。」
朱睿諧毫不避諱的直接對她傾露愛意,因為他愛看她那因害羞而紅暈遍布雙頰的嬌羞模樣。
果然,他的話又讓夏桐紅了臉頰。
「唉,對了,你爹娘愛不愛吃糕點啊?」
「我爹娘?就不是你爹娘嗎?」他深蹙濃眉,不愛她劃分這么清楚的感覺。
「。Σ黄,我不太習(xí)慣嘛……」見他不太高興,她連忙道歉。她只是還不太習(xí)慣也稱呼他們?yōu)榈铮m然她好渴望有爹、有娘……「你趕快告訴我呀!
「我娘還好,但我爹就很愛吃。怎么?你要做給他們吃?」她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讓他滿高興的。
「嗯,是呀!總不能只做給你吃吧?那對他們太不尊敬了,我只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他們不愛吃!
她也不是特意要去討好他們,只是覺得未來的日子她都得在這府里生活,雖然不奢望他們會多喜愛她,但至少不要排斥她就好,這幾天下來,這樣的想法一直很強烈的在她心里撞擊著。
「你剛剛不是還很有自信嗎?怎么現(xiàn)在卻又說怕做得不好,他們不愛吃呢?」
他笑著問她,心底卻暗自竊喜。
她會有這樣擔(dān)心的念頭產(chǎn)生就是開始有「在意」的情緒出現(xiàn),會在意他父母對她的想法當(dāng)然也就是心底也在意著他。
夏桐愣了下。對呀,她為什么會怕他們不喜歡呢……她也不知道,總之就是怕他們會認為她這個媳婦做得不好……
她嘟著嘴斜睞著他,見到他滿嘴的笑意,她卻誤會他是在戲謔她。
「你又要嘲笑我了是不是?」
正想掄起拳頭往他胸膛擊去時,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是被他鎖在掌中的。
「你……做啥捉著我的手呀?」她睇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陡然狂跳起來。
他的笑突然褪去,而以一種復(fù)雜難解的眼神望著她。
氣氛猛然變得詭譎,有一種異樣的氣息飄散在他們倆身旁,兩人誰也沒開口,四周環(huán)境里全然被寂靜所包圍。
朱睿諧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她,眼底溢滿深情……
「你……這么靠近要做……」
接下來的話全消失在他嘴里。
朱睿諧竟然吻了她!
夏桐只覺得頭昏腦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般無力,若不是他緊捉著自己,她一定會整個人滑落下去。心,也紊亂的狂跳著。
他的吻輕輕柔柔的,像是在呵護自己的寶貝一般,淺淺的、淡淡的品嘗她柔軟飽滿的紅唇。
突然,他的舌溜進她的嘴里,貪婪的吸吮屬於她的香甜。
「嗯……」他突來的動作讓她毫無防備而忍不住輕吟出聲。
一股電流似的感覺竄進她的四肢百骸,她只覺得有什么在她體內(nèi)爆炸開來,卻一絲都無法思考,全身軟軟酥酥的,她只能緊緊的攀住他。
他時而狂熱的吸吮與她交互纏綿,時而淺淺嚙齒輕咬她紅艷艷的朱唇,這個吻持續(xù)了好久,直到他滿足了,才眷戀不舍的離開她。
夏桐一時還無法恢復(fù)神智,攀住他的雙手仍微微的發(fā)顫著。
一波又一波的熱潮襲上她的雙頰,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燙熱不已的臉頰。
朱睿諧專注的盯著她紅噗噗、熱呼呼的臉蛋,直想探過去咬上一口。
心想即行,他幾乎是毫不考慮的再度湊過身去,咬起她的臉頰。
「啊……你不要咬我!」夏桐總算恢復(fù)神智思考,雙手擱在他胸膛上輕輕推開他。
「誰教你臉紅成這樣,我忍不住就想咬了!顾纹錈o辜的說道。
喝!他還怪她呢!她也不想臉紅呀,還不是他欺負她的。
見到她不服氣的可愛表情,他又朗聲大笑,將她攬入自己懷里緊緊的擁著。
「改天找個時間跟爹、娘說一聲,我們兩人一起回宮一趟吧!」他玩著她軟軟小小的手掌說道。
「咦?真的嗎?」她的情緒又被他帶動的雀躍起來!肝液孟牖侍蟆s春、冬霜她們,早就好想回宮看她們,但一直都不敢提!
「以後有什么事、什么話都跟我說,不要不敢提,知道嗎?」他不要她有話卻隱埋在心底。
「噢。」這一次她很乖順的答應(yīng)了。
望著她細致燦亮的臉龐,她那紅艷微啟的唇彷佛是在誘惑著他一般,令他又克制不住想吻她了,於是,他又慢慢的湊近她……
突然,在這樣氣氛美好的時刻,卻有一個棒打鴛鴦的下人闖了進來——
「王爺、王妃!
聽到有第三者的聲音傳來,夏桐立刻迅速的跳離朱睿諧的懷抱,卻差些因為沒站穩(wěn)而摔進池里。
「小心!顾暗溃s緊將她拉回自己懷里,但她卻不安份的想掙開。
這個下人叫阿福,看見王妃赧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模樣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其實他站在一旁有好一會兒了,見到王爺、王妃親熱的畫面他也是千百個不愿意呀!他只是奉了老王爺?shù)拿顏碚埻鯛數(shù)酱髲d去,怎知會撞見這樣的畫面呢?
本來剛剛以為他們已經(jīng)親熱完了,所以他才奔向前喚他們的,誰知卻打斷一對儷人再度親熱,害他也覺得好抱歉,可是沒辦法呀,他如果再不趕快請王爺?shù)酱髲d去,他怎么負命呢?但是當(dāng)他接收到王爺殺人似的目光時,他更覺自己苦命,嗚嗚嗚……真是下人難為呀!
「有什么事?」朱睿諧繃著一張臉,口氣不甚愉快的問。他很不高興與夏桐的親吻被打斷。
「嗯……回稟王爺,是這樣的,老王爺有事請您到大廳去!拱⒏(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導(dǎo)火線。
朱睿諧聞言沒有任何反應(yīng),心底卻是老大不高興。
「呃,」這時,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夏桐終於開口,「既然爹找你,那我就先回房去了!拐f完,也不經(jīng)過朱睿諧的同意,馬上逃也似的離開涼亭,連頭也不回。
看夏桐飛也似的奔離的背影,朱睿諧霎時怒瞪阿福一眼,然後才起身往大廳前去。
阿福被瞪了一眼,連頭都不敢抬,直到朱睿諧走遠了,他才喘了好大一口氣。
做奴才的就是這么可憐,得時時冒著生命危險。他以後再也不敢打擾王爺、王妃親熱了啦!呼——他剛剛還以為會被王爺給捏死呢!
嗚嗚,他真的好可憐喔……